第 68 章
说完，这女子往后一倒，直直地往悬崖底下去了。
李暖阳冲上前去，却没有抓住女子的衣角，只感觉女子身上的皮草滑过自己的指尖，有些粗硬。
李暖阳往那黑漆漆的悬崖底下望去，而这悬崖底下根本就看不到这女子的身影。
只有那微微摇晃的草丛，顶着血红的月光显得诡异而安静。
那轮血月也逐渐变亮，转为普通而常见的淡黄色月光。
韩客见狐狸往悬崖底下跳去，而李暖阳也冲上前，担心李暖阳再掉到悬崖底下去，慌忙拉住了李暖阳的手。
虽然刚刚那块悬崖边上有一块平台，但是其他的地方就没有这么安全。
不过李暖阳这次倒是没事，转头有些失落的坐回刚刚女子所坐着的大石上。
韩客的手小心地搭在李暖阳的肩膀上，“它说了什么？”
李暖阳手里握着女子主动送给自己的灵珠，“她说她是石忠的故人。猜测石忠可能死了，所以主动把这珠子给我了。”
原本还黯淡无光的珠子在李暖阳的视线中逐渐变得橙红，发着微微的光，就和刚刚的血月一样。
“而且她说我身上有石忠互送上洛阳的材料的味道。这个材料就是胡超从民间搜集而来用来炼药的东西。”
李暖阳不解，抬起自己的双臂闻了闻，并没有闻到什么味道。
狴犴也凑了过来，在李暖阳的身上蹭了蹭。
“它也许是心愿了了，得到答案了，所以就走了。”韩客看着那狐狸消失的方向，“不过这材料到底说的是什么？”
“我也不明白。”李暖阳收起珠子，“不过这件事情和洛阳一定有关系。”
韩客点头，“既然这样，到了洛阳我们再去打听打听。”
李暖阳莫名地有些失落，自己好像并没有为这狐狸做点什么。
回到客栈，那车夫已经快要坚持不住，坐在桌边，半眯着眼睛，因为困倦而差点从凳子上掉下来。
看到李暖阳回来了，车夫赶紧上前，“韩公子，李姑娘，这事情解决了吗？”
韩客拍拍车夫，“你去休息吧，应该不会有事情了。”
车夫听完，脸上带着喜色，“真的吗？太好了……”
说完回到了通铺，安安稳稳地睡了一夜。
司马逸听到楼下的动静，打开门看到韩客和李暖阳回来了，赶紧下楼。
“你们俩可算是回来了，我这一直都不敢睡。”
李暖阳难得严肃，问司马逸，“司马逸，你可知道这胡超炼药要用什么特别的材料？”
司马逸想了想，“我们师门炼药都有章法，但是这胡超有些……离经叛道。在师门的时候就喜欢研究一些奇奇怪怪的方子，好像也是因为触怒了长老，才把他赶了出去。”
“这被师门赶出去的人，你还借着他的名号卖你的药啊？”李暖阳指的是之前司马逸卖给自己疗伤的药。
“诶嘿，这不是他在洛阳名声大噪嘛，而且他的方子虽然古怪，但是确有奇效。”
李暖阳指了指自己，“那你觉得他能用我身上的什么东西来炼药？”
司马逸上下打量李暖阳，但是他感觉到了边上的韩客那有些气恼的视线，“啊，我觉得没什么啊，你就是个人，多了能见鬼的能力，这怎么拿来炼药？”
虽说这司马逸和胡超同出一门，但是看来还是不甚了解其中种种。
李暖阳也没从这司马逸的口中问出，那女子提到的材料，干脆放下这事。
“算了，我们还是早些休息，到了洛阳再去打听吧。”
“休息？那女人的哭声……”司马逸一想起梦里那森森的哭声，就不敢睡。
李暖阳叹气，“没事了，晚上不会再有人入梦了。”
这一夜，所有人都睡得安稳，那梦里都没有再听到凄凄惨惨的女人哭声。
韩客起来就和几人商量，现下要加快前往洛阳的步伐，不能再磨磨蹭蹭了。
那几个车夫虽然没有再听到女人的哭声，但是这次的惊吓让他们也想快些个到洛阳城里。毕竟这荒郊野岭，再来个男人哭小孩哭的，再大的心也受不了。
原本六七天的路程，压缩到了五天就到了洛阳城中。
一路上李暖阳都在想，这石忠是因为什么而消失的，他为胡超互送往洛阳的材料究竟是什么，而这材料和自己有什么关系。
再加上他的怨念而不停止的马车，所承载的信件中提到的劳民伤财的事情指的是不是就是收集炼药的材料。
导致这一路李暖阳没有心情去欣赏一路的风光，而韩客也看出了李暖阳的郁闷。
“到了洛阳我们先上王满的府上拜访一下，之后我带你出去逛逛。”
之前王芊墨就已经往洛阳自己阿耶王满那送了封信，现在这几人到了洛阳先上奉议郎王满家落脚。
“好。”李暖阳对着韩客微笑，毕竟自己本来就想和韩客出来好好逛逛，但是没想到这事情越来越严重，甚至还和自己有关系。
马车驶入上东门的城门，检查车辆的时候李暖阳看到了城门口的告示。
上面帖了一张又一张的告示，而底下和长安一样，有着好几张人口失踪的单子。
李暖阳站在告示板前，韩客走到李暖阳的身边，“失踪的人可真不少。”
李暖阳点点头，“是啊，希望不是和蓝田县里一样，为了积攒自己那虚无的功德而把人控制起来。”
“不过这人牙子也不少，这单子上帖的不少都是孩子丢失的告示。”韩客听到李暖阳提起蓝田县，仔细看了看那些告示。比起长安，孩子丢失了的单子只多不少，“这洛阳现在毕竟是圣人所在的地方，天下往来皆到此汇集，所以什么人都有。”
“也许只是我想多了。”李暖阳摸摸怀里的狴犴。
这么长的路程，狴犴也没有闹，老老实实地跟着两人一起到了洛阳。现在看上去有些累了。
王芊墨从马车边上过来，“韩公子，李姑娘，已经检查完马车了，不如现在就和我一起到我的家里去吧。”
几人上车，往洛阳中央前行。从城郊到洛阳，路上的行人也越来越多，各色各样的脸庞出现在洛阳城中。
不论是中原的还是西域的商人，都能见到。
路边上还有西域幻术师在街边表演，波斯的舞娘成群结队匆匆忙忙赶往表演的场地，南洋商人拿着自己的商品在街边叫卖。
李暖阳看着路上的一切觉着有趣，掀开的车帘一直没有放下。
韩客见李暖阳终于有了点兴致，稍稍放下心来，“待会儿想去哪里玩？”
李暖阳一想，“去看看幻术表演吧，虽然长安城里有不少西域商人，但是我真没好好看过这幻术表演。”
“好，我知道一处好地方，那里聚集了不少来自西域的幻术师在那比拼幻术。”
李暖阳的这下想着能出来玩，心情大好。
马车驶入上林坊，气派的府邸门前蹲着两只凶恶的石狮。
王芊墨的车夫从座位上跳下马车，小跑着到大门前，扣响铜环。
大门打开，出来一位李暖阳和韩客都见过的人，王满家的管家。
“二娘回来啦。”管家带着下人出来接王芊墨，同时也看到了后面那辆马车上的李暖阳和韩客。
“李姑娘！韩老板！”管家一下子就想起了这两人，就是曾经在长安帮着自己追回荷包的人吗。
上次王芊墨回长安的府邸的时候，路上总是不顺，才让韩客一道送王芊墨回长安的。而现在几人还正好一起来到了洛阳。
韩客抱拳，“上次见到万管家已经过去好久了。”
王管家发现韩客并没有带着面纱，“韩老板这面纱可算是拿下去了，不然可就可惜了你这张俊俏的脸啦。”
韩客握住了李暖阳的手，摇了摇头，“没什么可惜不可惜的。”
王管家见过这么多人，自然明白了两人的关系，“哈哈，感情之前是藏着只给李姑娘看。来吧来吧，赶紧进来，外头热。”
几人一同进王家府邸，找了几间安静的屋子安顿下几人。
这厢房就在王家的后花园边上，窗外的景色自然是最好的，离着王芊墨的院子不远。
安排好几人的住处，王芊墨让下人烧水，让几人好好收拾一番。
这路上匆忙，几人都没有好好修整过。
等到再在院子里见面，王芊墨已经换上了略显华丽的服装，略施粉黛。
司马逸不好意思去看王芊墨，但是王芊墨已经走到司马逸的边上，招呼几人一起到前厅坐坐。
万管家已经备好了茶水点心，等着几人收拾妥当。
虽说这李暖阳在家里是肆无忌惮惯了，但是在这外人面前还是表现的得体妥当。韩客作为一个商人，自然是习惯了这样的场面。
而场上最难受的，当属司马逸，让他好好端着就像是有好多针在扎他，怎么都不安稳。
“王管家，我阿耶什么时候回来？”王芊墨喝了口茶，问站在一旁的王管家。
万管家一想，“大概还要一个时辰，最近宫里似乎有什么事情要忙。”
一个时辰？司马逸心里打鼓，这么让自己端坐那么久，实在受不了。朝着韩客和李暖阳就送去了求救的视线。
李暖阳冲上前去，却没有抓住女子的衣角，只感觉女子身上的皮草滑过自己的指尖，有些粗硬。
李暖阳往那黑漆漆的悬崖底下望去，而这悬崖底下根本就看不到这女子的身影。
只有那微微摇晃的草丛，顶着血红的月光显得诡异而安静。
那轮血月也逐渐变亮，转为普通而常见的淡黄色月光。
韩客见狐狸往悬崖底下跳去，而李暖阳也冲上前，担心李暖阳再掉到悬崖底下去，慌忙拉住了李暖阳的手。
虽然刚刚那块悬崖边上有一块平台，但是其他的地方就没有这么安全。
不过李暖阳这次倒是没事，转头有些失落的坐回刚刚女子所坐着的大石上。
韩客的手小心地搭在李暖阳的肩膀上，“它说了什么？”
李暖阳手里握着女子主动送给自己的灵珠，“她说她是石忠的故人。猜测石忠可能死了，所以主动把这珠子给我了。”
原本还黯淡无光的珠子在李暖阳的视线中逐渐变得橙红，发着微微的光，就和刚刚的血月一样。
“而且她说我身上有石忠互送上洛阳的材料的味道。这个材料就是胡超从民间搜集而来用来炼药的东西。”
李暖阳不解，抬起自己的双臂闻了闻，并没有闻到什么味道。
狴犴也凑了过来，在李暖阳的身上蹭了蹭。
“它也许是心愿了了，得到答案了，所以就走了。”韩客看着那狐狸消失的方向，“不过这材料到底说的是什么？”
“我也不明白。”李暖阳收起珠子，“不过这件事情和洛阳一定有关系。”
韩客点头，“既然这样，到了洛阳我们再去打听打听。”
李暖阳莫名地有些失落，自己好像并没有为这狐狸做点什么。
回到客栈，那车夫已经快要坚持不住，坐在桌边，半眯着眼睛，因为困倦而差点从凳子上掉下来。
看到李暖阳回来了，车夫赶紧上前，“韩公子，李姑娘，这事情解决了吗？”
韩客拍拍车夫，“你去休息吧，应该不会有事情了。”
车夫听完，脸上带着喜色，“真的吗？太好了……”
说完回到了通铺，安安稳稳地睡了一夜。
司马逸听到楼下的动静，打开门看到韩客和李暖阳回来了，赶紧下楼。
“你们俩可算是回来了，我这一直都不敢睡。”
李暖阳难得严肃，问司马逸，“司马逸，你可知道这胡超炼药要用什么特别的材料？”
司马逸想了想，“我们师门炼药都有章法，但是这胡超有些……离经叛道。在师门的时候就喜欢研究一些奇奇怪怪的方子，好像也是因为触怒了长老，才把他赶了出去。”
“这被师门赶出去的人，你还借着他的名号卖你的药啊？”李暖阳指的是之前司马逸卖给自己疗伤的药。
“诶嘿，这不是他在洛阳名声大噪嘛，而且他的方子虽然古怪，但是确有奇效。”
李暖阳指了指自己，“那你觉得他能用我身上的什么东西来炼药？”
司马逸上下打量李暖阳，但是他感觉到了边上的韩客那有些气恼的视线，“啊，我觉得没什么啊，你就是个人，多了能见鬼的能力，这怎么拿来炼药？”
虽说这司马逸和胡超同出一门，但是看来还是不甚了解其中种种。
李暖阳也没从这司马逸的口中问出，那女子提到的材料，干脆放下这事。
“算了，我们还是早些休息，到了洛阳再去打听吧。”
“休息？那女人的哭声……”司马逸一想起梦里那森森的哭声，就不敢睡。
李暖阳叹气，“没事了，晚上不会再有人入梦了。”
这一夜，所有人都睡得安稳，那梦里都没有再听到凄凄惨惨的女人哭声。
韩客起来就和几人商量，现下要加快前往洛阳的步伐，不能再磨磨蹭蹭了。
那几个车夫虽然没有再听到女人的哭声，但是这次的惊吓让他们也想快些个到洛阳城里。毕竟这荒郊野岭，再来个男人哭小孩哭的，再大的心也受不了。
原本六七天的路程，压缩到了五天就到了洛阳城中。
一路上李暖阳都在想，这石忠是因为什么而消失的，他为胡超互送往洛阳的材料究竟是什么，而这材料和自己有什么关系。
再加上他的怨念而不停止的马车，所承载的信件中提到的劳民伤财的事情指的是不是就是收集炼药的材料。
导致这一路李暖阳没有心情去欣赏一路的风光，而韩客也看出了李暖阳的郁闷。
“到了洛阳我们先上王满的府上拜访一下，之后我带你出去逛逛。”
之前王芊墨就已经往洛阳自己阿耶王满那送了封信，现在这几人到了洛阳先上奉议郎王满家落脚。
“好。”李暖阳对着韩客微笑，毕竟自己本来就想和韩客出来好好逛逛，但是没想到这事情越来越严重，甚至还和自己有关系。
马车驶入上东门的城门，检查车辆的时候李暖阳看到了城门口的告示。
上面帖了一张又一张的告示，而底下和长安一样，有着好几张人口失踪的单子。
李暖阳站在告示板前，韩客走到李暖阳的身边，“失踪的人可真不少。”
李暖阳点点头，“是啊，希望不是和蓝田县里一样，为了积攒自己那虚无的功德而把人控制起来。”
“不过这人牙子也不少，这单子上帖的不少都是孩子丢失的告示。”韩客听到李暖阳提起蓝田县，仔细看了看那些告示。比起长安，孩子丢失了的单子只多不少，“这洛阳现在毕竟是圣人所在的地方，天下往来皆到此汇集，所以什么人都有。”
“也许只是我想多了。”李暖阳摸摸怀里的狴犴。
这么长的路程，狴犴也没有闹，老老实实地跟着两人一起到了洛阳。现在看上去有些累了。
王芊墨从马车边上过来，“韩公子，李姑娘，已经检查完马车了，不如现在就和我一起到我的家里去吧。”
几人上车，往洛阳中央前行。从城郊到洛阳，路上的行人也越来越多，各色各样的脸庞出现在洛阳城中。
不论是中原的还是西域的商人，都能见到。
路边上还有西域幻术师在街边表演，波斯的舞娘成群结队匆匆忙忙赶往表演的场地，南洋商人拿着自己的商品在街边叫卖。
李暖阳看着路上的一切觉着有趣，掀开的车帘一直没有放下。
韩客见李暖阳终于有了点兴致，稍稍放下心来，“待会儿想去哪里玩？”
李暖阳一想，“去看看幻术表演吧，虽然长安城里有不少西域商人，但是我真没好好看过这幻术表演。”
“好，我知道一处好地方，那里聚集了不少来自西域的幻术师在那比拼幻术。”
李暖阳的这下想着能出来玩，心情大好。
马车驶入上林坊，气派的府邸门前蹲着两只凶恶的石狮。
王芊墨的车夫从座位上跳下马车，小跑着到大门前，扣响铜环。
大门打开，出来一位李暖阳和韩客都见过的人，王满家的管家。
“二娘回来啦。”管家带着下人出来接王芊墨，同时也看到了后面那辆马车上的李暖阳和韩客。
“李姑娘！韩老板！”管家一下子就想起了这两人，就是曾经在长安帮着自己追回荷包的人吗。
上次王芊墨回长安的府邸的时候，路上总是不顺，才让韩客一道送王芊墨回长安的。而现在几人还正好一起来到了洛阳。
韩客抱拳，“上次见到万管家已经过去好久了。”
王管家发现韩客并没有带着面纱，“韩老板这面纱可算是拿下去了，不然可就可惜了你这张俊俏的脸啦。”
韩客握住了李暖阳的手，摇了摇头，“没什么可惜不可惜的。”
王管家见过这么多人，自然明白了两人的关系，“哈哈，感情之前是藏着只给李姑娘看。来吧来吧，赶紧进来，外头热。”
几人一同进王家府邸，找了几间安静的屋子安顿下几人。
这厢房就在王家的后花园边上，窗外的景色自然是最好的，离着王芊墨的院子不远。
安排好几人的住处，王芊墨让下人烧水，让几人好好收拾一番。
这路上匆忙，几人都没有好好修整过。
等到再在院子里见面，王芊墨已经换上了略显华丽的服装，略施粉黛。
司马逸不好意思去看王芊墨，但是王芊墨已经走到司马逸的边上，招呼几人一起到前厅坐坐。
万管家已经备好了茶水点心，等着几人收拾妥当。
虽说这李暖阳在家里是肆无忌惮惯了，但是在这外人面前还是表现的得体妥当。韩客作为一个商人，自然是习惯了这样的场面。
而场上最难受的，当属司马逸，让他好好端着就像是有好多针在扎他，怎么都不安稳。
“王管家，我阿耶什么时候回来？”王芊墨喝了口茶，问站在一旁的王管家。
万管家一想，“大概还要一个时辰，最近宫里似乎有什么事情要忙。”
一个时辰？司马逸心里打鼓，这么让自己端坐那么久，实在受不了。朝着韩客和李暖阳就送去了求救的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