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边的Revival小镇,近几年,这里被称为与银河相连的地方。

    海风微咸徐徐的吹佛过来,天刚刚亮起来的时候,洛然订的几株花苗就送到了。

    洛祈跟简宁两边都还没有动静,大约是铁了心打算赖床不起。

    洛然在露台难得悠闲的喝完了一杯咖啡,顺便一并翻了翻那本日记。

    日记本是刚搬来的时候洛祈无意间从桌子靠墙的缝隙里捡出来的,那个缝隙一般不会有人去注意到,除非像洛祈这样好奇的满屋子“寻宝”的小孩子。

    棕红色小羊皮封面的日记本上落了一层灰尘,但是整体保存的还算比较新。

    直到今天,这已经是他们搬来的第三个月,由于之前一直忙着整理杂物,如果不是早上终于难得清闲了,洛然几乎都快忘了还有这本日记。

    翻开日记本,第一页的第一句话写着:

    我终于知道她那句话的意思了。

    当务之急,我需要先了解到顾余生那边的具体情况。

    魏贝儿这个人偏执的过于不正常,难保她会做出更让人意料之外的举动。

    我从没想过某一天会因为自己而影响到身边的人,不论是工作还是生活,这都不是我想看到的结果。

    我虽然已经让程澄先试着联系袁执,但是打了好几通电话之后,程澄告诉我袁执一直都是关机的状态。

    我放下手里的电话跟她说:“顾余生那边也一直没人接听。”

    这件的事的严重性不容小觑,公众人物打架斗殴是一回事,殴打别人又是另外一回事,且按照当前网络上一边倒的消息来看,顾余生这件事的话题舆论明显偏向后者。

    虽然在听到消息的那一刻我头脑发昏的拿了车钥匙说是要找“救兵”,但坐在车里的时候,反而让我冷静了许多,在这种一切都还不明朗的前提下,这个“救兵”是谁都不好定论。

    程澄扣好安全带发动了车子问我:“依然姐,咱们现在去找谁帮忙?”

    我只能告诉她:“我也不知道。”

    我坐在副驾驶位,脑子里感觉像是搅着一团浆糊。

    “不知道?”程澄同样蒙圈的看着我。

    我说:“首先你看,咱们并不了解事件的具体情况。”

    程澄说:“依然姐你的意思是什么情况现在还不清楚?”

    我循循善诱的对她说:“网上看到的跟自己了解的是另外一回事,不能因为别人都说这个橘子酸,你连尝都不尝,就跟着说这个橘子就是酸的吧。”

    程澄眼神纠结的看着我:“依然姐,你能想得开我觉得很欣慰,但是现在是该讨论橘子酸不酸的时候吗?”

    “是该讨论橘子酸不酸的时候!”我拍了拍程澄的肩膀:“程澄同学,鉴于你的聪明才智,下个月开始给你涨工资,走!”

    程澄的眼神从纠结变为疑惑:“那现在去哪儿啊”

    我把受伤的手在她面前晃了晃:“做饭啊,你不饿吗?”

    程澄的眼神又从疑惑变成了惊讶:“不是,依然姐我怎么越来越弄不懂你要做什么了?”

    我从车上下来:“还知道饭怎么做吗?”

    程澄也跟着从另一边出来:“知道啊。”

    我欣慰的看着她:“那就好,你去做饭,我得想办法跟这第一个说橘子酸的人再见一面。”

    目前想要找到魏贝儿无疑是个难事,我给魏杨打了个电话,看了看时间正好在上班的点,正犹豫着要不要晚点再打过去,那边却很快的接了起来。

    魏杨说:“林小姐?”

    直接开门见山的问他找到魏贝儿了没似乎有些不太合适,其他我们大概也实在没什么要说的,在脑海里思索半天还在想着该说些什么客套话,那边魏杨问:“林小姐是想问关于顾余生的?”

    我这边还在犹豫着怎么开口,没想到魏杨就已经猜到了我要说什么。

    我说:“算是,我是想问有没有关于魏贝儿的消息?”

    魏杨说:“林小姐稍等。”然后又像是对着另一个人说:“我出去接个电话。”听着他似乎是正在处理工作。

    我沉默了一小会儿,始终觉得在这种工作时间打扰了别人确实不太礼貌,正要表达在工作时间还打扰你之类的歉意,魏杨又先一步说:“林小姐?”

    想了想,我决定还是把这歉意先往后放一放。

    我说:“不好意思,魏先生您请说我在听。”

    魏杨说:“不用这么客气,跟叶晗他们一样叫我魏杨就行。”

    这话要是从叶晗嘴里说出来,我就很有必要怀疑她是不是对我另有所图,但从魏杨嘴里说出来,就很让我怀疑是不是他觉得我对他另有所图。

    我说:“好的,魏先生。”

    魏杨说:“……”我数了数,期间沉默了足足近十秒钟,他才接着说:“前几天有人发现她在B城出现过,但那之后依旧不知所踪。”

    B城距离A市不远,也就是说那天之后魏贝儿根本就没走远,至于她是怎么躲过魏杨安排的到处在找她的那几个人的,这一点着实很让我在意。

    我问:“那最近这两天有没有她的消息?”

    魏杨说:“暂时还没有,如果最后不能通过这种方式找到她,我想还是有必要使用一些合理的非常手段。”

    但凡是手段,就算跟合理两个字组合起来,听着多少也让人觉得心惊。

    跟魏杨通完电话,我在客厅来回思索,如果视频是魏贝儿曝光的,那么录制视频的当天除了魏贝儿,或许还有其他人在场或者看到听到了些什么,这一点很关键。

    或许我需要再回那个地方看看?

    我心中的确是不太相信魏贝儿真的能把事情做得干干净净,否则她也太让人心里发毛了。

    这边正打算让程澄订下午的机票,意外的是顾余生先给我打来了电话。

    顾余生说:“明早八点,我让袁哥找了人了人去机场接你。”

    属实难得第一回出了事是他主动联系的我,这让我莫名倍感欣慰。

    ————

    第一篇日记只到此处,但要说是日记,却没有任何关于时间地点的标注,除了字迹清秀工整,其他并不十分特别。

    “洛然!”简宁穿了一身□□熊睡衣站在院子里,抬着头对露台上的洛然说:“洛祈他…”

    话没说完,从楼下房间冲出一个小豆丁:“不能跟妈妈说!”

    简宁幸灾乐祸的看着洛祈:“就算我不说,洛然肯定也会发现啊。”看到洛祈粉白的小脸挂上两团红晕,这才心满意足的说:“好吧好吧,那我不告诉她嘛。”

    简宁的爱好之一,以逗洛祈为乐。

    洛然已经从露台走了下来,她蹲在洛祈身边,轻轻把洛祈揽到自己怀里,然后在他耳边问:“怎么,是不是简宁姐姐又欺负你?”

    洛祈红着脸说:“不是。”

    简宁一副受了天大的委屈的表情:“这次可真的跟我没关系。”

    洛祈撇了撇嘴,眼泪在眼眶里转了好几转,小声伏在洛然耳边说了句话,然后迈着小短腿腾腾腾跑回了自己房间。

    简宁笑的前仰后合:“洛祈小朋友你别跑啊,尿床又不是什么丢人的事。”

    洛然无奈的对着简宁叹了口气。

    吃过早饭后天气很好,洛祈奋力的把自己的小被子晾在院子里的矮木架上,从始至终无视了简宁的各种逗弄,这一点让简宁倍感受伤。

    “洛然,你帮我劝劝洛祈,我只不过跟他开开玩笑而已。”简宁凑到洛然旁边撒娇的说:“好不好嘛。”

    洛然摇了摇头,表达了自己的无能为力,“你自己惹得事,你自己想办法。”她就知道会是这样。

    简宁说:“拜托了洛祈同学,我又不是故意要笑话你的,作为一个男子汉你怎么能这么小气呢。”

    洛祈气鼓鼓的坐在自己的小板凳上,气鼓鼓的把头扭到一边并不看简宁。

    简宁蹲在洛祈面前:“这样吧,我带你去海边玩怎么样,听说最近那边出现了很多稀有的贝壳。”轻轻捏了捏洛祈的脸:“你想捡多少就捡多少,我绝对不拦着你好不好嘛?”

    洛祈眼神一亮,又气鼓鼓的把头转向另一边:“你总是这么说,还不是不到半个小时就要回来。”

    简宁说:“哪有不到半小时,那这次绝对不会了行不行?”

    洛祈说:“你以前也这么说过。”

    简宁信誓旦旦的说:“如果我这次说早点回来的话,就让我一辈子找不到男朋友!”

    诚心诚意可谓感天动地,但却感动不了一个三岁多的孩子。

    洛祈试图把自己两条圆滚滚的小胳膊抱在胸前,却因为难度太高,只好换成两手叉腰的姿势,他说:“如果说谎,简宁姐姐会长出长鼻子。”

    简宁立刻说:“没问题。”

    洛祈从自己的小板凳上爬下来:“简宁姐姐等着我,我去拿我的小桶!”

    这个年龄的孩子,实在简单的可爱。

    洛然对简宁表达了自己会记得做午饭,让简宁按时带洛祈回来。

    简宁说:“我还是电话跟你联系吧,万一我要是长出长鼻子了可就惨了,你知道找不到男朋友没什么,丑可是一辈子的事。”

    洛然笑了笑,又指了指自己的电话放在耳边。

    洛祈一手提着小桶,一手拿着铲子问:“妈妈不跟我们一起去吗?”

    洛然蹲在洛祈面前,伸手摸了摸洛祈的头:“妈妈在家等你们。”她说话的声音及小,除非在这样距离特别近的时候能勉强听清楚,一般情况下,都是跟简宁通过简单的手语或者眼神交流。

    简宁说:“洛然不喜欢出门你忘了吗,等我们找到漂亮的贝壳给她带回来好不好?”

    洛祈立马说:“好,洛祈给妈妈带回来世界上最不一样的贝壳。”

    简宁在一旁装模作样的抹眼泪:“呜好感动,怎么就没人给我找个世界上独一无二的贝壳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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