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凌决定第二天一早就出发离开寒月城，她要先带狐狐回昆镜山养伤。
半夜。
寒月城一片漆黑。
沈凌猫着腰从屋里探出头来，她怀里抱着狐狐和小狐宝，背上背着沈九尾，她打算提前携带家眷潜逃——
不，是离开，离开！
没有人，月黑风高，果然适合跑路，沈凌忍不住咧着嘴窃笑，水光下，一双白牙白得反光。
沈凌赶紧踩着猫步，欢快地踮脚小跑，准备跑路。
“去哪啊。”
刚到院门口，封星神迎面走来。
大晚上漆黑一片，他手上举着蜡烛，穿一身白，差点把沈凌吓得撅过去！
“我去！我去！！”
沈凌拍着胸口呼哧喘气！
封星寒盯着她看了看：“你是准备逃债跑路么？”
沈凌赶紧站直了，她一脸神圣不容玷污的正气！
“没有事，我是夜里睡不着，所以起来散散心！”
“散心？散心要背着徒弟，怀里还抱着一对狐妖？”封星寒呵了一声。
沈凌义正词严：“这寒月城人心险恶，到处都是人渣，他们都是我的心肝宝贝，我当然要走哪带哪，再说最近我吃太多，胖了，抱着她们方便我减肥，好了，我回去睡觉了。”
“别妄想逃跑了。”
沈凌走到门口，封星寒忽然说了一句，又紧跟着补充一句：“钱是一分不能少的。”
沈凌背着徒弟，顿时步履沧桑啊。
晚上，沈凌做了一晚上的梦，梦见自己在大马路上看到一地的钱，五块的，十块的，还有一百块的红票票，她兴奋的不停捡捡捡，梦里怕是做梦，还翻来覆去地看钱。
结果捡着捡着，怀里的钱全变成的气球。
沈凌沮丧地醒过来。
唉……
她叹气。
“师父。”
沈九尾站在她的床头，他眼神激动又羞涩。
沈凌呆了呆，然后她唰一下从床上翻下来，她抓着沈九尾的两条手臂难以置信！
“你能站着了！”
“嗯，我已经站了小半个时辰了，一直在等你醒，想让你看到。”
沈九尾站的笔直，沈凌发现他长高了许多。
哇靠，长生丹不愧是神丹！
沈凌激动的一把抱住沈九尾。
沈九尾耳朵滚烫，他小心翼翼抬起手，忍不住搂住沈凌，“师父，以后我不用你背了，等我再好一点，我就能背着你了。”
“好啊。”
沈凌哈哈大笑。
她急忙撒手，兴奋的弯腰拍沈九尾的大腿，扒拉两下催促道：“把裤子脱了，让师父看看你的腿是不是长了粗壮了。”
沈九尾脸通红，他羞得鼻尖冒汗，却还是乖乖地宽了衣裳让沈凌检查。
哎哟，徒弟的腿果然长粗了许多，已经恢复正常了，现在就差整体拔高长个了！
得攒钱啊，按徒弟这速度，以后得费多少布料啊。
沈凌又在心里琢磨着赚钱了。
打包了一堆吃的，沈凌准备启程了，他们离开寒月城，池渊与寒镜及所有寒月城修为高深的长老全都来送行。
“没想到他们这么热情啊。”
沈凌心里不禁感动。
沈九尾在一旁道：“师父，他们是怕你不还上金天钟，所以多带了人准备围攻你。”
“我知道。”
沈凌脸上洋溢着笑容，她热情地冲寒月城的弟子打招呼，“这样说显得师父比较有面儿。”
离开了寒月城，到了东海，寒月城的弟子瞬间将沈凌围住，池渊道：“沈仙主，此刻你可以将上金天钟还回来了吧？”
“当然可以，阿金，去吧。”
沈凌召出上金天钟，上金天钟竟真的飞到了池渊的手中。
池渊此刻心中也有些疑惑，他没料到会如此顺利，不过神器到手，他也不愿意节外生枝，当即抱拳行一礼，带弟子赶回寒月城。
看到上金天钟回到池渊手上，容冰璃在一旁松了口气，她心中好受了点。
总算沈凌是没得到神器。
回到海晶城，沈凌一帮人暂时歇在了海升客栈，进了客房沈凌便把门关上。
沈凌深吸一口气，她默默催动，眉心忽然现出上金天钟的神印。
然后金光一闪，上金天钟回到了她的手上。
沈九尾正在整理东西，他吃了一惊：“师父！”
沈凌嘿嘿笑，她表情猥琐：“我都跟我们上金天钟签了合约了，当然是我让它上哪它就上哪。”
“师父真要寒月城的这个神器？”
沈九尾坐下问，他给沈凌倒茶：“这神器这么重要，寒月城肯定不会罢休的。”
“没事，你师父我是地表最强，怕毛，神器在手，江山我有。”沈凌厚颜无耻地装逼。
沈九尾便笑，他也无所谓，只要师父高兴就好。
沈凌收了神器，她立刻拍沈九尾的手臂：“别收拾了，赶紧打包，寒月城肯定会立刻追上来，我们赶紧走，你先收拾着，我去把那三个累赘打包一下。”
——
天泉宫。
寒镜坐在殿首，池渊众长老坐在下首，他们一群人正在议事，寒镜亲眼看着上金天钟消失在他手上，他吃了一惊，然后脸色难看！
池渊站起身上，他脸惨白，忽然震怒拍桌子厉声叫道：“沈凌居然骗我们！”
上金天钟被沈凌召回去了！
寒镜手负在身后握紧，他闭了闭眼睛道：“此事先不要告诉若清，上金天钟我亲自去取回来。”
等他取回天钟，送与若清做聘！
说罢寒镜身形一闪，直接离开。
“仙主！”
池渊伸手阻拦已经不及，他吃了一惊，直觉不妥。
——
“师父，我们去哪？”
沈九尾坐在马车上问。
他怀里抱着小狐宝。
小狐宝是沈凌给起的名字，狐狐很喜欢，狐狐躺在沈凌的怀里，她的身体很虚弱。
沈凌搂着狐狐心里很担忧，说：“我们先不回昆镜山，先去找神医给狐狐看病。”
回到昆镜山，三长老他们肯定要叨叨个没完，反正徒弟的腿也好了，她对昆镜山也没有真感情，还不如天高皇帝远多出去浪呢。
而且封星寒肯定会去昆镜山要债，她正好躲一躲，拖一拖，说不定三长老脸皮薄，能替她把债还了。
沈凌心里算盘打的啪啪响。
她已经用上金天钟把封星寒，淮桑和容冰璃封印在海升客栈了。
她们已经走的够远了。
沈凌算了下距离，然后把上金天钟召回来。
看着怀里的狐狐，遍体鳞伤的一小团，沈凌忽然说：“徒弟，把蛟鳞给我。”
沈九尾立刻取下蛟鳞。
沈凌把蛟鳞系在狐狐的脖颈上，这片蛟鳞本来就是墨蛟给的，墨蛟对狐狐很关心，她把蛟鳞给狐狐也算是替墨蛟了了心愿了。
沈凌摸摸狐狐的头发。
她又将上金天钟穿了根红线系在沈九尾手腕上，沈九尾愣了一下，忽然明白了沈凌的用意，“师父……”
“以后让上金天钟保护你。”
沈凌握着他的手腕，认真地叮嘱：“上金天钟，他是我徒弟，是我最重要最宝贝的人，你一定要保护好他。”
上金天钟金光闪了一下，似在回应她，然后金光消失，化为普通的小金钟，指甲大小，像个装饰品一般。
“师父，我不用！”
沈九尾急忙要脱下金钟！
这么重要的东西，她怎么能给他！应该她自己用的！
沈凌阻止他，沈九尾急了：“师父，我不要，这神器你更需要，再说我们一直在一起，不会分开的，在你身上也是一样的！”
他不过是一个普通人，沈凌不同，她是一派仙主，身份尊贵，竖敌也多，她更需要！
沈凌挑了下眉毛就笑：“师父这么牛逼，不需要什么神器，给你你就拿着，你要真为我着想，就好好修炼，终于有一天胜过你师父我，这样你就不需要上金天钟了。”
沈九尾握紧拳头，他眼眶控制不住湿润了，带着一丝哽咽道：“师父，我会拼命努力的。”
终有一天，他会跟沈凌比肩站在一起，他会保护她！
——
“狐狐，你真的不知道自己从妖界哪来的吗？”
在马车里，沈凌问，狐狐在她怀里摇头，在心里回答她：“我有记忆起就在寒月城了，我是寒镜捡来的。”
狐狐对被捡回来前的记忆一片空白，说完狐狐抬手抱住沈凌，身体蜷缩起来，“凌，寒镜出什么事了？”
“……他没事，只是有事不在寒月城，暂时找不到他了。”沈凌轻声说道。
天黑了，小狐宝饿了，沈凌把马车停在树林里，她让狐狐母子在马车里歇息，她架锅煮冻牛乳准备喂小狐宝。
“师父。”
沈九尾坐在树底下往锅下加柴，他回头看一眼马车，然后压低声音：“狐狐应该是心月狐族。”
沈凌一愣：“你怎么知道的？”
“师父忘了，之前我们第一次见狐狐，她就说了，她的一滴心血可以解我的妖神之火，封星神也说过，只有心月狐心血可解妖神之火。”
“啊啊？”
沈凌呆了呆，“狐狐还说过这话？”
沈凌完全没有印象了。
沈九尾点头，包子热好了，他吹着热气递给沈凌，继续说道：“师父还记得那天你与寒镜比斗，寒月城上方的景象吗？”
“真正的天泉已经残毁，我猜，那个衔接天泉的界中的妖，是用来恢复天泉的。”
“是啊，我怎么没想到，肯定是！”
沈凌一拍大腿，她用力咬一口包子，她心想，没想到徒弟这么聪明。
沈九尾顿了一下，他又道：“师父，寒月城如此恨妖，为什么会允许狐狐的存在？我猜，衔接天泉的困妖界中的妖，就是心月狐族，是狐狐的族人。“
沈凌举着包子，她惊愕地忘了啃，她忽然背脊发凉。
因为她发现沈九尾说的十有八，九是对的，因为小说里这种套路很常见。
“师父，我们要小心了。”
“怎么了？”
沈凌吃不下包子了，皱着眉头问。
沈九尾也拧紧了眉毛：“你在那天无意间被割伤了手腕，鲜血瞬间让天泉恢复不少，寒月城不会放过你的。”
“……不会吧？”
沈凌张大嘴：“寒月城好歹是仙门，杀妖虽然手段狠了点，但也算合理，总不至于连我这个仙都杀吧？”
“师父，若是心善的人，即便憎恶妖也不会肆意诛杀，同样的，人心若恶，为达目的是什么人都会下手的。”沈九尾一席话让沈凌手脖颈吹了十八度冷气一样嗖嗖凉。
“师父还是要帮狐狐吗？”
沈九尾挨近沈凌问，沈凌毫不犹豫的点头，沈九尾道：“那我们不如先回昆镜山查一查心月狐族的事，或许能查出什么，昆镜山是天下第一仙门，对妖族的记录一定最全面。”
“徒弟你说的太对了，我们明天就改道先回昆镜山。”沈凌赶紧赞同，她眼睛看着沈九尾闪闪发光。
沈九尾脸上一红，他小心问：“怎么了师父？”
沈凌惊叹地拍拍他的肩：“没想到徒弟你居然是个高智商人才。”
沈九尾被夸了，他心里欢喜又羞涩，抿着嘴浅浅地笑。
沈凌又叹气：“不像你师父我，我是情商满点，智商欠费。”
头上一轮大月亮，月光美极了，照得树林里一片银亮，吃饱了，沈凌就地躺下，枕着手臂闭上眼睛休息。
沈九尾也跟着躺下，他悄悄挪动身子，双脚和沈凌齐平，然后暗暗比划着身高，他发现自己居然和沈凌一般高了，他顿时暗自窃喜，欣喜若狂，心中难掩激动。
要不了几日，说不定他就能比师父还高了，沈九尾暗暗地想，到时候，他就能背她了。
沈九尾暗暗吸了口气，他在心中许愿，许愿自己能长得很高很高，高到一低头就能替沈凌遮去所有的风雨。
第二天沈凌就改道了，她弃了马车，驾霁月镜一日千里直奔昆镜山。
半夜。
寒月城一片漆黑。
沈凌猫着腰从屋里探出头来，她怀里抱着狐狐和小狐宝，背上背着沈九尾，她打算提前携带家眷潜逃——
不，是离开，离开！
没有人，月黑风高，果然适合跑路，沈凌忍不住咧着嘴窃笑，水光下，一双白牙白得反光。
沈凌赶紧踩着猫步，欢快地踮脚小跑，准备跑路。
“去哪啊。”
刚到院门口，封星神迎面走来。
大晚上漆黑一片，他手上举着蜡烛，穿一身白，差点把沈凌吓得撅过去！
“我去！我去！！”
沈凌拍着胸口呼哧喘气！
封星寒盯着她看了看：“你是准备逃债跑路么？”
沈凌赶紧站直了，她一脸神圣不容玷污的正气！
“没有事，我是夜里睡不着，所以起来散散心！”
“散心？散心要背着徒弟，怀里还抱着一对狐妖？”封星寒呵了一声。
沈凌义正词严：“这寒月城人心险恶，到处都是人渣，他们都是我的心肝宝贝，我当然要走哪带哪，再说最近我吃太多，胖了，抱着她们方便我减肥，好了，我回去睡觉了。”
“别妄想逃跑了。”
沈凌走到门口，封星寒忽然说了一句，又紧跟着补充一句：“钱是一分不能少的。”
沈凌背着徒弟，顿时步履沧桑啊。
晚上，沈凌做了一晚上的梦，梦见自己在大马路上看到一地的钱，五块的，十块的，还有一百块的红票票，她兴奋的不停捡捡捡，梦里怕是做梦，还翻来覆去地看钱。
结果捡着捡着，怀里的钱全变成的气球。
沈凌沮丧地醒过来。
唉……
她叹气。
“师父。”
沈九尾站在她的床头，他眼神激动又羞涩。
沈凌呆了呆，然后她唰一下从床上翻下来，她抓着沈九尾的两条手臂难以置信！
“你能站着了！”
“嗯，我已经站了小半个时辰了，一直在等你醒，想让你看到。”
沈九尾站的笔直，沈凌发现他长高了许多。
哇靠，长生丹不愧是神丹！
沈凌激动的一把抱住沈九尾。
沈九尾耳朵滚烫，他小心翼翼抬起手，忍不住搂住沈凌，“师父，以后我不用你背了，等我再好一点，我就能背着你了。”
“好啊。”
沈凌哈哈大笑。
她急忙撒手，兴奋的弯腰拍沈九尾的大腿，扒拉两下催促道：“把裤子脱了，让师父看看你的腿是不是长了粗壮了。”
沈九尾脸通红，他羞得鼻尖冒汗，却还是乖乖地宽了衣裳让沈凌检查。
哎哟，徒弟的腿果然长粗了许多，已经恢复正常了，现在就差整体拔高长个了！
得攒钱啊，按徒弟这速度，以后得费多少布料啊。
沈凌又在心里琢磨着赚钱了。
打包了一堆吃的，沈凌准备启程了，他们离开寒月城，池渊与寒镜及所有寒月城修为高深的长老全都来送行。
“没想到他们这么热情啊。”
沈凌心里不禁感动。
沈九尾在一旁道：“师父，他们是怕你不还上金天钟，所以多带了人准备围攻你。”
“我知道。”
沈凌脸上洋溢着笑容，她热情地冲寒月城的弟子打招呼，“这样说显得师父比较有面儿。”
离开了寒月城，到了东海，寒月城的弟子瞬间将沈凌围住，池渊道：“沈仙主，此刻你可以将上金天钟还回来了吧？”
“当然可以，阿金，去吧。”
沈凌召出上金天钟，上金天钟竟真的飞到了池渊的手中。
池渊此刻心中也有些疑惑，他没料到会如此顺利，不过神器到手，他也不愿意节外生枝，当即抱拳行一礼，带弟子赶回寒月城。
看到上金天钟回到池渊手上，容冰璃在一旁松了口气，她心中好受了点。
总算沈凌是没得到神器。
回到海晶城，沈凌一帮人暂时歇在了海升客栈，进了客房沈凌便把门关上。
沈凌深吸一口气，她默默催动，眉心忽然现出上金天钟的神印。
然后金光一闪，上金天钟回到了她的手上。
沈九尾正在整理东西，他吃了一惊：“师父！”
沈凌嘿嘿笑，她表情猥琐：“我都跟我们上金天钟签了合约了，当然是我让它上哪它就上哪。”
“师父真要寒月城的这个神器？”
沈九尾坐下问，他给沈凌倒茶：“这神器这么重要，寒月城肯定不会罢休的。”
“没事，你师父我是地表最强，怕毛，神器在手，江山我有。”沈凌厚颜无耻地装逼。
沈九尾便笑，他也无所谓，只要师父高兴就好。
沈凌收了神器，她立刻拍沈九尾的手臂：“别收拾了，赶紧打包，寒月城肯定会立刻追上来，我们赶紧走，你先收拾着，我去把那三个累赘打包一下。”
——
天泉宫。
寒镜坐在殿首，池渊众长老坐在下首，他们一群人正在议事，寒镜亲眼看着上金天钟消失在他手上，他吃了一惊，然后脸色难看！
池渊站起身上，他脸惨白，忽然震怒拍桌子厉声叫道：“沈凌居然骗我们！”
上金天钟被沈凌召回去了！
寒镜手负在身后握紧，他闭了闭眼睛道：“此事先不要告诉若清，上金天钟我亲自去取回来。”
等他取回天钟，送与若清做聘！
说罢寒镜身形一闪，直接离开。
“仙主！”
池渊伸手阻拦已经不及，他吃了一惊，直觉不妥。
——
“师父，我们去哪？”
沈九尾坐在马车上问。
他怀里抱着小狐宝。
小狐宝是沈凌给起的名字，狐狐很喜欢，狐狐躺在沈凌的怀里，她的身体很虚弱。
沈凌搂着狐狐心里很担忧，说：“我们先不回昆镜山，先去找神医给狐狐看病。”
回到昆镜山，三长老他们肯定要叨叨个没完，反正徒弟的腿也好了，她对昆镜山也没有真感情，还不如天高皇帝远多出去浪呢。
而且封星寒肯定会去昆镜山要债，她正好躲一躲，拖一拖，说不定三长老脸皮薄，能替她把债还了。
沈凌心里算盘打的啪啪响。
她已经用上金天钟把封星寒，淮桑和容冰璃封印在海升客栈了。
她们已经走的够远了。
沈凌算了下距离，然后把上金天钟召回来。
看着怀里的狐狐，遍体鳞伤的一小团，沈凌忽然说：“徒弟，把蛟鳞给我。”
沈九尾立刻取下蛟鳞。
沈凌把蛟鳞系在狐狐的脖颈上，这片蛟鳞本来就是墨蛟给的，墨蛟对狐狐很关心，她把蛟鳞给狐狐也算是替墨蛟了了心愿了。
沈凌摸摸狐狐的头发。
她又将上金天钟穿了根红线系在沈九尾手腕上，沈九尾愣了一下，忽然明白了沈凌的用意，“师父……”
“以后让上金天钟保护你。”
沈凌握着他的手腕，认真地叮嘱：“上金天钟，他是我徒弟，是我最重要最宝贝的人，你一定要保护好他。”
上金天钟金光闪了一下，似在回应她，然后金光消失，化为普通的小金钟，指甲大小，像个装饰品一般。
“师父，我不用！”
沈九尾急忙要脱下金钟！
这么重要的东西，她怎么能给他！应该她自己用的！
沈凌阻止他，沈九尾急了：“师父，我不要，这神器你更需要，再说我们一直在一起，不会分开的，在你身上也是一样的！”
他不过是一个普通人，沈凌不同，她是一派仙主，身份尊贵，竖敌也多，她更需要！
沈凌挑了下眉毛就笑：“师父这么牛逼，不需要什么神器，给你你就拿着，你要真为我着想，就好好修炼，终于有一天胜过你师父我，这样你就不需要上金天钟了。”
沈九尾握紧拳头，他眼眶控制不住湿润了，带着一丝哽咽道：“师父，我会拼命努力的。”
终有一天，他会跟沈凌比肩站在一起，他会保护她！
——
“狐狐，你真的不知道自己从妖界哪来的吗？”
在马车里，沈凌问，狐狐在她怀里摇头，在心里回答她：“我有记忆起就在寒月城了，我是寒镜捡来的。”
狐狐对被捡回来前的记忆一片空白，说完狐狐抬手抱住沈凌，身体蜷缩起来，“凌，寒镜出什么事了？”
“……他没事，只是有事不在寒月城，暂时找不到他了。”沈凌轻声说道。
天黑了，小狐宝饿了，沈凌把马车停在树林里，她让狐狐母子在马车里歇息，她架锅煮冻牛乳准备喂小狐宝。
“师父。”
沈九尾坐在树底下往锅下加柴，他回头看一眼马车，然后压低声音：“狐狐应该是心月狐族。”
沈凌一愣：“你怎么知道的？”
“师父忘了，之前我们第一次见狐狐，她就说了，她的一滴心血可以解我的妖神之火，封星神也说过，只有心月狐心血可解妖神之火。”
“啊啊？”
沈凌呆了呆，“狐狐还说过这话？”
沈凌完全没有印象了。
沈九尾点头，包子热好了，他吹着热气递给沈凌，继续说道：“师父还记得那天你与寒镜比斗，寒月城上方的景象吗？”
“真正的天泉已经残毁，我猜，那个衔接天泉的界中的妖，是用来恢复天泉的。”
“是啊，我怎么没想到，肯定是！”
沈凌一拍大腿，她用力咬一口包子，她心想，没想到徒弟这么聪明。
沈九尾顿了一下，他又道：“师父，寒月城如此恨妖，为什么会允许狐狐的存在？我猜，衔接天泉的困妖界中的妖，就是心月狐族，是狐狐的族人。“
沈凌举着包子，她惊愕地忘了啃，她忽然背脊发凉。
因为她发现沈九尾说的十有八，九是对的，因为小说里这种套路很常见。
“师父，我们要小心了。”
“怎么了？”
沈凌吃不下包子了，皱着眉头问。
沈九尾也拧紧了眉毛：“你在那天无意间被割伤了手腕，鲜血瞬间让天泉恢复不少，寒月城不会放过你的。”
“……不会吧？”
沈凌张大嘴：“寒月城好歹是仙门，杀妖虽然手段狠了点，但也算合理，总不至于连我这个仙都杀吧？”
“师父，若是心善的人，即便憎恶妖也不会肆意诛杀，同样的，人心若恶，为达目的是什么人都会下手的。”沈九尾一席话让沈凌手脖颈吹了十八度冷气一样嗖嗖凉。
“师父还是要帮狐狐吗？”
沈九尾挨近沈凌问，沈凌毫不犹豫的点头，沈九尾道：“那我们不如先回昆镜山查一查心月狐族的事，或许能查出什么，昆镜山是天下第一仙门，对妖族的记录一定最全面。”
“徒弟你说的太对了，我们明天就改道先回昆镜山。”沈凌赶紧赞同，她眼睛看着沈九尾闪闪发光。
沈九尾脸上一红，他小心问：“怎么了师父？”
沈凌惊叹地拍拍他的肩：“没想到徒弟你居然是个高智商人才。”
沈九尾被夸了，他心里欢喜又羞涩，抿着嘴浅浅地笑。
沈凌又叹气：“不像你师父我，我是情商满点，智商欠费。”
头上一轮大月亮，月光美极了，照得树林里一片银亮，吃饱了，沈凌就地躺下，枕着手臂闭上眼睛休息。
沈九尾也跟着躺下，他悄悄挪动身子，双脚和沈凌齐平，然后暗暗比划着身高，他发现自己居然和沈凌一般高了，他顿时暗自窃喜，欣喜若狂，心中难掩激动。
要不了几日，说不定他就能比师父还高了，沈九尾暗暗地想，到时候，他就能背她了。
沈九尾暗暗吸了口气，他在心中许愿，许愿自己能长得很高很高，高到一低头就能替沈凌遮去所有的风雨。
第二天沈凌就改道了，她弃了马车，驾霁月镜一日千里直奔昆镜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