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隆——
豆大的雨点滴落，瓢泼大雨倾盆而下，哗哗雨声淹没了整片树林。
“徒弟——”
沈凌冒着大雨，还在树林里寻找，她把整片树林都找遍了。
伽罗容早已经带着周英的遗体离开了。
“徒弟——”
沈凌举着手嘶喊，浑身早已经被雨浇透了。
沈九尾便在她前方几米远的树洞之中，他蜷缩着，身上也早已经被雨浇透了，他用了隐身蛊，沈凌根本看不到他。
沈九尾看沈凌焦急寻找自己的模样，他心都要碎了，他死死咬住手腕，把手腕都咬出血了才没有哭出声。
他不能让沈凌看到自己现在这副怪物的模样。
不能！
终于，沈凌跑到别处去找他了。
沈九尾眼泪终于涌出来，他看到自己妖化的手上尖尖的指甲，心里恨极了，忽然低头咬住指甲猛地一撕，竟将指甲连肉拔出！
十指连心，他痛得蜷缩一团用头狠狠撞树。
“我不是妖，我不可能是妖的！”
沈九尾不愿意相信，不停地在心里否定，忍着剧痛又却拔指甲，“我不是妖，不是，一定是叶青容在害我，对，肯定是她在害我，她恨我，她见不得我，我不是妖，我不是妖。”
沈九尾忽然抽泣一声，终于克制不住自己哭出声来，他擦了把眼泪将拔出指甲扔出去，那手指鲜血直涌！
他不是妖。
他是沈九尾。
他是沈凌最疼的徒弟，是沈凌的骄傲。
——
天野宫——
“滚开——”
沈凌一挥袖扫落一大片狼妖！
她手握着霁月剑，孤身闯到了天野宫。
狼王王英带着部下匆匆赶过来，看到门外一地的伤兵，他脸色极其难看。
“沈仙主，我们好久不见，你这是做什么，好好的闯我天野宫来挑场子。”
面对沈凌，即便被抄了三千狼卫，王英依然要客气，因为沈凌早已经不是两百年前的沈凌，如今的沈凌是上仙顶阶，半神身为，仙界第一人。
“我徒弟呢，把我徒弟交出来。”
沈凌挥剑指向王英，神情冷酷，剑上的血吧嗒往下滴。
王英一头雾水：“你徒弟丢了？我怎么知道他在哪？”
沈凌一挥袖震断了一根宫殿撑天柱，天野宫顿时裂了一片缝，沈凌暴怒：“放你么的屁！我徒弟不见了！不是你们抢的还能是谁，叫叶青容给我滚出来的！”
沈凌在树林里没有找到沈九尾，便笃定他是被人带走了！
徒弟修为不弱，又精通医术，这浮幽城能将他打伤带走的除了叶青容没有旁人！
“我再说一遍把我徒弟交出来，不然我挑了你天野宫！”沈凌眼神冷酷，盯着王也又慢吞吞重复了一句。
王英急得额头冒汗：“沈仙主，我确实不知道你徒弟在哪哎——”
沈凌瞬间出手闪电般上前，一剑在王英的喉咙上划了一道口子！
王英吓得瞬间出了一身冷汗，大喊：“快去请夫人过来！”
“夫人不在天野宫。”
一旁属下胆战心惊地喊。
“么的，给脸不要，找死！”
沈凌根本不信，冲上去一剑挑了殿中十名狼卫的妖骨，闪身冲向王英！
……
…………
叶青容走进天野大殿。
她披一袭白如雪的狐裘，进殿后打量躺了一地的狼卫，她淡漠地抬头，摘下裘帽，露出姣美雪白的脸庞。
王英被沈凌抽了妖骨，躺在地上□□着，奄奄一息，他挥手喊：“沈仙主，叶、叶青容来了，你要杀杀她，饶命，放过我吧。”
叶青容冷漠地扫了他一眼。
沈凌握着剑盯着叶青容：“我徒弟呢？”
她已经杀红了眼，整个天野宫的狼妖全被她抽了妖骨震碎了，像石头一样滚了一地！
“你徒弟丢了，与我何干？”
“老狐狸，你找死！”
沈凌一挥袖，霁月剑化为镜一分三十六镜结界将她护住，她从镜中抽刀纵身而起向叶青容劈过去！
“是不是你把我徒弟捉了逼我交不死心！是不是！你个不要脸的老狐狸，老子剥了你的狐狸皮！”
沈凌劈刀如雷击，击击震耳，叶青容身形鬼魅瞬间化出无数分身出现在天野殿边边角角让人眼花缭乱！沈凌化界为镜，瞬间将照出叶青容真身让她无处遁形！
叶青容的破天剑是魔界圣物，在魔域魔器中排行第四，威力强大！
叶青容破天剑破了沈凌的镜界，沈凌纵身躲过，闪身飞到殿外，她眉身现出金光大喊一声：“上金天钟！”
上金天钟瞬间飞出沈凌眉心化作一道金光为护盾护住沈凌挡住破天剑的魔气侵袭！
两人在天上大战斗得翻天覆地！
“是仙主！”
淮桑，沈雪镜，万卷，容冰璃寻到天野宫，便看到沈凌与叶青容在大战。
万卷赶紧道：“赶紧帮仙主，叶青容的破天剑很厉害！”
容冰璃却冷漠道：“她厉害的很，哪需要我们帮，再说以我们的修为上去，不过送死。”
沈雪镜仰头看天上两人缠斗，她红唇轻轻抿紧。
叶青容虽有破天剑，但是沈凌有不死心与上金天钟，两人不相上下，怕还是沈凌更占上风。
叶青容！
沈雪镜握紧了拳头。
妖王叶青容，四百年前仙妖大战便是叶青容领的头。
沈雪镜一闪身飞上天，万卷吃了一惊，伸手阻拦：“师叔别去你的伤——”
沈雪镜飞身而去，手中雪花凝成雪剑，瞬间将叶青容冰封！却下一瞬被叶青容破开。
沈凌看到沈雪镜她吃了一惊，沈雪镜身法极快，快不见影，只见人影闪烁瞬间不知攻了叶青容多少回！
沈雪镜身受重伤，自然不是叶青容对手，被破天剑剑气所剑，沈凌一闪身接住她将她甩到身后护着！
沈雪镜见她竟毫不设防的将自己护在身后，不由的一愣，倘若她偷袭沈凌必死！
万卷冲过来。
沈凌大吼：“添什么乱，万卷，把你师叔带下去，找死么！”
叶青容忽然化作一团白烟，分化出十个分身缠着沈凌等人真身悄然逃离。
“靠，让这只老狐狸逃了！”
沈凌咬牙，怒不可遏！
沈凌闪身落下，板着脸心里很恼火，看到沈雪镜便想一捶子抡过去！
“要不是你添乱，叶青容也逃不了，我真怀疑你是叶青容的卧底！”
“你胡说什么！”
沈雪镜见她竟将自己当成叶青容的同类，她恼怒至极，一下乱了气息，痛得她闷哼一声一口鲜血涌出喉头。
沈凌吓了一跳：“我去，你这碰瓷技术太牛了吧。”
万卷冲她发怒：“师叔本来就受了重伤，被你打伤了，仙主就不要火上烧油了。”
沈凌一耳光搧过去，打得万卷一个踉跄，沈凌大骂：“么的最近给你脸了是么？她受重伤是她自找的，关我什么事！”
“沈凌！”
伽罗容闪身过来。
“小沈神医回来了，我看他不对劲，你赶紧回去看看吧。”
“我去，快快走走走！”
沈凌拔腿就跑。
万卷焦头烂额急得一脸汗，正在给沈雪镜把脉，他喊：“冰璃，药箱里的那瓶白色药瓶拿给我。”
万卷手伸着，却不见容冰璃拿药，他一扭头却发现容冰璃正失神地望着沈凌伽罗容离开的方向。
万卷一下怒了：“你干嘛呢，我让你拿药！”
容冰璃方才回过神来，淮桑赶紧打开药箱拿药给万卷。
——
万卷几人走后。
天野殿恢复了寂静，偶尔几声痛苦的□□声。
忽然一缕风扫过，叶青容现身，她正眼都不瞧躺在地上的狼卫，径直走进殿内。
王英伏在地上，痛苦地哀嚎，看到叶青容，他精神一震：“夫人，你来了。”
叶青容走到他面前，冷冷看他。
“你不是很爱我，爱我胜过自己的生命么？”
“夫人，快，救救我。”
王英不住哀求，只怕自己死了，他的妖骨已经被沈凌抽了辗碎了，他现在就是废人一个。
“原来，这么多年的甜言蜜语，也都是在骗我。”叶青容缓缓道。
“夫人，救我，救我。”
“告诉你一件事，这么多年，与你□□交欢的，一直都不是我，只是你的幻觉而已。”
“你、你说什么？”
王英喘息着，他躺在地上呆住了。
“凭你一身脏臭的一条狗，也配亲近本座，真是痴心妄想。”叶青容轻扯着唇角，讥笑一声。
“那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你不需要知道答案。”
叶青容一挥袖，一股妖火扑过去瞬间把王英烧着了，王英被妖火灼烧凄厉的哀嚎，惨叫声在凄清的天野宫无比瘆人。
叶青容托手优雅地站在一旁，便看着王英被一点一点烧死，她美丽雪白的脸上，一片如雪冷漠。
——
沈凌一路飞奔回客栈。
“徒弟！”
沈凌冲进客房，看到沈九尾躺在床上，她捂着胸口重重吐了口气，心才算安定下来。
“怎么回事？”
沈凌赶紧坐到床边。
她看到沈九尾脸色发青，头发全湿透了，沈凌赶紧摸沈九尾的脸，只感觉冰冷的。
“怎么回事？身上这么冷。”
“没事，淋了雨，师父你别担心。”
沈九尾两只手藏在被子里，不敢伸出来，怕让沈凌看到自己手上的伤。
“除了淋雨没别的事吧？没受伤吧？你去哪了，你把我急死了，我跑到天野宫去找你，把整个天野宫都给挑了。”沈凌一面说一面急的要检查沈九尾的身体，沈九尾两只手在被子里扯住被子不让她掀开。
“师父我真的没事，我里面没穿衣服，你别掀了。”
“……行，那你把上衫也脱了，我给你洗了，饿了没，要吃什么？”
沈凌问，沈九尾鼻子发酸，他急忙低头，害怕沈凌会发现异样来。
“师父我不饿。”
“是不是不舒服啊，身上这么冷。”
沈凌还是不放心，再次摸沈九尾的额头，又贴上去，用额头抵着他的额头试温度，好像不烫，那就好，还是得给他煮碗姜茶，沈凌心想。
“我先去给你煮点姜茶，你把上衣脱了啊。”
沈凌起身叮嘱，她朝外走去。
看到房门关上，沈九尾闭上眼睛，眼泪一下掉下来，他把头埋在被子上，心揪紧，心里恐惧焦灼，他强行给自己用了焚妖骨，压住自己的妖气，才勉强压住妖身，他不知道能撑到什么时候。
——
沈凌向湘娘讨要了间小厨房，亲自切姜，给沈九尾熬姜茶，要放冰糖，徒弟怕苦。
“我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宠徒弟的师父。”
伽罗容倚在门边，双手抱臂，瞧着沈凌忙活说道。
沈凌坐在炉前煽火说道：“当然了，徒弟是孤儿，我就是他最亲的人，我是又当爹又当妈，当然得宠他。”
“可是他好像，不想把你当师父啊。”伽罗容咬一口桃子，话里有话。
沈凌假装听不懂：“他从小受尽欺负，对我的感情当然比一般亲情要深。”
……
“姜茶来喽。”
沈凌端着姜茶进屋，用屁股拱上门，她坐到床前：“来，喝吧，有点烫啊，衣服换好了啊。”
“师父你喂我。”
“不是，你多大了，手废了啊？”
沈凌翻个白眼，沈九尾手藏在被子里，乌黑的眼眸看着沈凌。
沈凌憋不住破功笑出来，她捏着勺子朝前挪了挪：“好，我喂，我徒弟生病了，他最大，他说什么就是什么。”
提起勺子，沈凌吹了口姜茶，然后抿了点试了下温度，烫的刚刚好，她送到沈九尾唇边。
“甜吧？”
沈凌问，她放了不少冰糖。
沈九尾点点头，甜的刚刚好。
一勺一勺喝完姜茶，沈凌刚要放下碗，沈九尾忽然伏到她肩上，“师父……”
他低低地唤。
嗓音低低的。
带着丝疲倦。
沈凌摸摸他的头发，这个徒弟每次一生病，或许受点伤，就特别爱跟她撒娇，沈凌都习惯了。
“师父，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沈九尾伏在她肩上问。
沈凌听了以后，沉默了一会，搂着他的肩道：“你知道么，其实师父也是个孤儿，你也是我唯一的亲人。”
非得是亲人么？
她一句话，便让沈九尾觉着绝望，身为半妖无法为人的绝望，想爱不敢爱的绝望。
“没事的，一点小伤寒，很快就好了，师父在呢，今晚师父打地铺，陪着你睡好不好？”沈凌一面摸沈九尾额头试温度，一面哄他，温柔的模样跟平时的没心没肺判若两人，她温柔又强大，让沈九尾乱糟糟的心慢慢安宁下来。
豆大的雨点滴落，瓢泼大雨倾盆而下，哗哗雨声淹没了整片树林。
“徒弟——”
沈凌冒着大雨，还在树林里寻找，她把整片树林都找遍了。
伽罗容早已经带着周英的遗体离开了。
“徒弟——”
沈凌举着手嘶喊，浑身早已经被雨浇透了。
沈九尾便在她前方几米远的树洞之中，他蜷缩着，身上也早已经被雨浇透了，他用了隐身蛊，沈凌根本看不到他。
沈九尾看沈凌焦急寻找自己的模样，他心都要碎了，他死死咬住手腕，把手腕都咬出血了才没有哭出声。
他不能让沈凌看到自己现在这副怪物的模样。
不能！
终于，沈凌跑到别处去找他了。
沈九尾眼泪终于涌出来，他看到自己妖化的手上尖尖的指甲，心里恨极了，忽然低头咬住指甲猛地一撕，竟将指甲连肉拔出！
十指连心，他痛得蜷缩一团用头狠狠撞树。
“我不是妖，我不可能是妖的！”
沈九尾不愿意相信，不停地在心里否定，忍着剧痛又却拔指甲，“我不是妖，不是，一定是叶青容在害我，对，肯定是她在害我，她恨我，她见不得我，我不是妖，我不是妖。”
沈九尾忽然抽泣一声，终于克制不住自己哭出声来，他擦了把眼泪将拔出指甲扔出去，那手指鲜血直涌！
他不是妖。
他是沈九尾。
他是沈凌最疼的徒弟，是沈凌的骄傲。
——
天野宫——
“滚开——”
沈凌一挥袖扫落一大片狼妖！
她手握着霁月剑，孤身闯到了天野宫。
狼王王英带着部下匆匆赶过来，看到门外一地的伤兵，他脸色极其难看。
“沈仙主，我们好久不见，你这是做什么，好好的闯我天野宫来挑场子。”
面对沈凌，即便被抄了三千狼卫，王英依然要客气，因为沈凌早已经不是两百年前的沈凌，如今的沈凌是上仙顶阶，半神身为，仙界第一人。
“我徒弟呢，把我徒弟交出来。”
沈凌挥剑指向王英，神情冷酷，剑上的血吧嗒往下滴。
王英一头雾水：“你徒弟丢了？我怎么知道他在哪？”
沈凌一挥袖震断了一根宫殿撑天柱，天野宫顿时裂了一片缝，沈凌暴怒：“放你么的屁！我徒弟不见了！不是你们抢的还能是谁，叫叶青容给我滚出来的！”
沈凌在树林里没有找到沈九尾，便笃定他是被人带走了！
徒弟修为不弱，又精通医术，这浮幽城能将他打伤带走的除了叶青容没有旁人！
“我再说一遍把我徒弟交出来，不然我挑了你天野宫！”沈凌眼神冷酷，盯着王也又慢吞吞重复了一句。
王英急得额头冒汗：“沈仙主，我确实不知道你徒弟在哪哎——”
沈凌瞬间出手闪电般上前，一剑在王英的喉咙上划了一道口子！
王英吓得瞬间出了一身冷汗，大喊：“快去请夫人过来！”
“夫人不在天野宫。”
一旁属下胆战心惊地喊。
“么的，给脸不要，找死！”
沈凌根本不信，冲上去一剑挑了殿中十名狼卫的妖骨，闪身冲向王英！
……
…………
叶青容走进天野大殿。
她披一袭白如雪的狐裘，进殿后打量躺了一地的狼卫，她淡漠地抬头，摘下裘帽，露出姣美雪白的脸庞。
王英被沈凌抽了妖骨，躺在地上□□着，奄奄一息，他挥手喊：“沈仙主，叶、叶青容来了，你要杀杀她，饶命，放过我吧。”
叶青容冷漠地扫了他一眼。
沈凌握着剑盯着叶青容：“我徒弟呢？”
她已经杀红了眼，整个天野宫的狼妖全被她抽了妖骨震碎了，像石头一样滚了一地！
“你徒弟丢了，与我何干？”
“老狐狸，你找死！”
沈凌一挥袖，霁月剑化为镜一分三十六镜结界将她护住，她从镜中抽刀纵身而起向叶青容劈过去！
“是不是你把我徒弟捉了逼我交不死心！是不是！你个不要脸的老狐狸，老子剥了你的狐狸皮！”
沈凌劈刀如雷击，击击震耳，叶青容身形鬼魅瞬间化出无数分身出现在天野殿边边角角让人眼花缭乱！沈凌化界为镜，瞬间将照出叶青容真身让她无处遁形！
叶青容的破天剑是魔界圣物，在魔域魔器中排行第四，威力强大！
叶青容破天剑破了沈凌的镜界，沈凌纵身躲过，闪身飞到殿外，她眉身现出金光大喊一声：“上金天钟！”
上金天钟瞬间飞出沈凌眉心化作一道金光为护盾护住沈凌挡住破天剑的魔气侵袭！
两人在天上大战斗得翻天覆地！
“是仙主！”
淮桑，沈雪镜，万卷，容冰璃寻到天野宫，便看到沈凌与叶青容在大战。
万卷赶紧道：“赶紧帮仙主，叶青容的破天剑很厉害！”
容冰璃却冷漠道：“她厉害的很，哪需要我们帮，再说以我们的修为上去，不过送死。”
沈雪镜仰头看天上两人缠斗，她红唇轻轻抿紧。
叶青容虽有破天剑，但是沈凌有不死心与上金天钟，两人不相上下，怕还是沈凌更占上风。
叶青容！
沈雪镜握紧了拳头。
妖王叶青容，四百年前仙妖大战便是叶青容领的头。
沈雪镜一闪身飞上天，万卷吃了一惊，伸手阻拦：“师叔别去你的伤——”
沈雪镜飞身而去，手中雪花凝成雪剑，瞬间将叶青容冰封！却下一瞬被叶青容破开。
沈凌看到沈雪镜她吃了一惊，沈雪镜身法极快，快不见影，只见人影闪烁瞬间不知攻了叶青容多少回！
沈雪镜身受重伤，自然不是叶青容对手，被破天剑剑气所剑，沈凌一闪身接住她将她甩到身后护着！
沈雪镜见她竟毫不设防的将自己护在身后，不由的一愣，倘若她偷袭沈凌必死！
万卷冲过来。
沈凌大吼：“添什么乱，万卷，把你师叔带下去，找死么！”
叶青容忽然化作一团白烟，分化出十个分身缠着沈凌等人真身悄然逃离。
“靠，让这只老狐狸逃了！”
沈凌咬牙，怒不可遏！
沈凌闪身落下，板着脸心里很恼火，看到沈雪镜便想一捶子抡过去！
“要不是你添乱，叶青容也逃不了，我真怀疑你是叶青容的卧底！”
“你胡说什么！”
沈雪镜见她竟将自己当成叶青容的同类，她恼怒至极，一下乱了气息，痛得她闷哼一声一口鲜血涌出喉头。
沈凌吓了一跳：“我去，你这碰瓷技术太牛了吧。”
万卷冲她发怒：“师叔本来就受了重伤，被你打伤了，仙主就不要火上烧油了。”
沈凌一耳光搧过去，打得万卷一个踉跄，沈凌大骂：“么的最近给你脸了是么？她受重伤是她自找的，关我什么事！”
“沈凌！”
伽罗容闪身过来。
“小沈神医回来了，我看他不对劲，你赶紧回去看看吧。”
“我去，快快走走走！”
沈凌拔腿就跑。
万卷焦头烂额急得一脸汗，正在给沈雪镜把脉，他喊：“冰璃，药箱里的那瓶白色药瓶拿给我。”
万卷手伸着，却不见容冰璃拿药，他一扭头却发现容冰璃正失神地望着沈凌伽罗容离开的方向。
万卷一下怒了：“你干嘛呢，我让你拿药！”
容冰璃方才回过神来，淮桑赶紧打开药箱拿药给万卷。
——
万卷几人走后。
天野殿恢复了寂静，偶尔几声痛苦的□□声。
忽然一缕风扫过，叶青容现身，她正眼都不瞧躺在地上的狼卫，径直走进殿内。
王英伏在地上，痛苦地哀嚎，看到叶青容，他精神一震：“夫人，你来了。”
叶青容走到他面前，冷冷看他。
“你不是很爱我，爱我胜过自己的生命么？”
“夫人，快，救救我。”
王英不住哀求，只怕自己死了，他的妖骨已经被沈凌抽了辗碎了，他现在就是废人一个。
“原来，这么多年的甜言蜜语，也都是在骗我。”叶青容缓缓道。
“夫人，救我，救我。”
“告诉你一件事，这么多年，与你□□交欢的，一直都不是我，只是你的幻觉而已。”
“你、你说什么？”
王英喘息着，他躺在地上呆住了。
“凭你一身脏臭的一条狗，也配亲近本座，真是痴心妄想。”叶青容轻扯着唇角，讥笑一声。
“那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你不需要知道答案。”
叶青容一挥袖，一股妖火扑过去瞬间把王英烧着了，王英被妖火灼烧凄厉的哀嚎，惨叫声在凄清的天野宫无比瘆人。
叶青容托手优雅地站在一旁，便看着王英被一点一点烧死，她美丽雪白的脸上，一片如雪冷漠。
——
沈凌一路飞奔回客栈。
“徒弟！”
沈凌冲进客房，看到沈九尾躺在床上，她捂着胸口重重吐了口气，心才算安定下来。
“怎么回事？”
沈凌赶紧坐到床边。
她看到沈九尾脸色发青，头发全湿透了，沈凌赶紧摸沈九尾的脸，只感觉冰冷的。
“怎么回事？身上这么冷。”
“没事，淋了雨，师父你别担心。”
沈九尾两只手藏在被子里，不敢伸出来，怕让沈凌看到自己手上的伤。
“除了淋雨没别的事吧？没受伤吧？你去哪了，你把我急死了，我跑到天野宫去找你，把整个天野宫都给挑了。”沈凌一面说一面急的要检查沈九尾的身体，沈九尾两只手在被子里扯住被子不让她掀开。
“师父我真的没事，我里面没穿衣服，你别掀了。”
“……行，那你把上衫也脱了，我给你洗了，饿了没，要吃什么？”
沈凌问，沈九尾鼻子发酸，他急忙低头，害怕沈凌会发现异样来。
“师父我不饿。”
“是不是不舒服啊，身上这么冷。”
沈凌还是不放心，再次摸沈九尾的额头，又贴上去，用额头抵着他的额头试温度，好像不烫，那就好，还是得给他煮碗姜茶，沈凌心想。
“我先去给你煮点姜茶，你把上衣脱了啊。”
沈凌起身叮嘱，她朝外走去。
看到房门关上，沈九尾闭上眼睛，眼泪一下掉下来，他把头埋在被子上，心揪紧，心里恐惧焦灼，他强行给自己用了焚妖骨，压住自己的妖气，才勉强压住妖身，他不知道能撑到什么时候。
——
沈凌向湘娘讨要了间小厨房，亲自切姜，给沈九尾熬姜茶，要放冰糖，徒弟怕苦。
“我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宠徒弟的师父。”
伽罗容倚在门边，双手抱臂，瞧着沈凌忙活说道。
沈凌坐在炉前煽火说道：“当然了，徒弟是孤儿，我就是他最亲的人，我是又当爹又当妈，当然得宠他。”
“可是他好像，不想把你当师父啊。”伽罗容咬一口桃子，话里有话。
沈凌假装听不懂：“他从小受尽欺负，对我的感情当然比一般亲情要深。”
……
“姜茶来喽。”
沈凌端着姜茶进屋，用屁股拱上门，她坐到床前：“来，喝吧，有点烫啊，衣服换好了啊。”
“师父你喂我。”
“不是，你多大了，手废了啊？”
沈凌翻个白眼，沈九尾手藏在被子里，乌黑的眼眸看着沈凌。
沈凌憋不住破功笑出来，她捏着勺子朝前挪了挪：“好，我喂，我徒弟生病了，他最大，他说什么就是什么。”
提起勺子，沈凌吹了口姜茶，然后抿了点试了下温度，烫的刚刚好，她送到沈九尾唇边。
“甜吧？”
沈凌问，她放了不少冰糖。
沈九尾点点头，甜的刚刚好。
一勺一勺喝完姜茶，沈凌刚要放下碗，沈九尾忽然伏到她肩上，“师父……”
他低低地唤。
嗓音低低的。
带着丝疲倦。
沈凌摸摸他的头发，这个徒弟每次一生病，或许受点伤，就特别爱跟她撒娇，沈凌都习惯了。
“师父，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沈九尾伏在她肩上问。
沈凌听了以后，沉默了一会，搂着他的肩道：“你知道么，其实师父也是个孤儿，你也是我唯一的亲人。”
非得是亲人么？
她一句话，便让沈九尾觉着绝望，身为半妖无法为人的绝望，想爱不敢爱的绝望。
“没事的，一点小伤寒，很快就好了，师父在呢，今晚师父打地铺，陪着你睡好不好？”沈凌一面摸沈九尾额头试温度，一面哄他，温柔的模样跟平时的没心没肺判若两人，她温柔又强大，让沈九尾乱糟糟的心慢慢安宁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