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晃。
又是大半年过去了。
灵壁山的日子平静又安宁。
沈凌的伤依然严重但是已经能跑能跳了，她是乐天派的性子，一个人在山上钓鱼也能美滋滋过一天，沈九尾行医两百多年攒下无数家底，成日的山珍海味养着她，她是一点苦没受。
这一日。
沈九尾到古月城出诊，回来的路上看到城里的奇珍阁，便习惯使然进去看看，奇珍阁专卖一些女子的珠钗衣饰。
沈九尾每回到古月城都会进来逛逛给沈凌挑点东西带回去。
“小沈神医，又来给娘子挑东西？”
店主与沈九尾已经破为熟稔，笑着过来打招呼，沈九尾脸上一热，他有些心虚地回头看一眼，生怕沈凌突然出现在他身后。
他点点头：“嗯。”
刘贵笑道：“我这新进了一批发带，你看看。”
沈九尾立刻有了兴趣，沈凌不喜欢珠钗，说戴着容易掉，妨碍她做风一样的女子。
沈九尾只能给她买发带，各种精致的发带。
“小沈神医，你看看，这是北疆的雪蚕丝勾织，触手冰凉，而且坚韧。”
沈九尾一根一根的挑，最后相中了一条绿色的发带，发带上勾织的是白色铃兰花，绿带白花，让这发带清新可爱。
“还有衣裳，我上次要的到货了么？也帮我包起来，我一并带走。”沈九尾问，刘贵笑着说早就包好了，只等他来取。
沈九尾经常来这里买衣裳，沈凌有时候懒会不想洗衣裳，沈九尾有时候也忙着出诊会顾不上洗，便想着她不想洗便直接扔了，多买些新衣，又不缺钱，便是沈凌一天换三套，穿了便扔，也是没什么的。
出了奇百阁，沈九尾又去买了只烧鸡，两斤五香牛肉。
回到灵壁山，沈九尾推开院门。
“师父，我回来了。”
“回来啦。”
沈凌正在院子里，她刚洗完衣裳，正叉着腰站在院子里颇有成就感地欣赏自己的劳动成果。
“洗这么多衣服？”
沈九尾皱了下眉毛。
她把他的衣裳也洗了，她今日居然这么勤快了，是无聊了么？
“是啊。”
沈凌看着满院晾挂的衣裳，一甩头发：“师父能干吧。”
“以后别洗了，脏了便扔了买新的。”沈九尾便是不愿意她辛苦。
“那哪成，你个败家徒弟。”沈凌瞪他一眼，忽然吸口水，两眼放光地盯着沈九尾手上的药筐，“我闻到烧鸡味了，你买了啥？”
“全是吃的。”
沈九尾笑着把药框摆到桌上。
沈九尾去屋里拿碗筷，回来沈凌却已经坐在桌边啃上鸡腿了，沈凌啃着鸡腿一脸幸福：“刘大叔家的烧鸡，新出锅的，香，真香。”
沈九尾倒了碗茶给她，他忽然看到石桌上摆着一只竹篮子，他打开看到篮子里装的是烙饼，沈九尾扬了扬眉，知道是山下村子里的兰云送的。灵壁山下有个村子，村子里有个女孩叫水兰云，经常上山找沈凌作伴。
“水姑娘又来了。”沈九尾随口说了一句。
沈凌忽然冲他挤眉弄眼：“来了，这篮子饼是兰云特意送给你的，你小子艳福不浅啊，人家喜欢你。”
沈九尾脸色顿时一沉：“她喜欢我，你乐什么？”
沈凌拿毛巾擦净手和脸趴到桌上嘿嘿笑：“我当然高兴啊，你已经到了能成亲的年纪。”
“和谁成亲？”
沈九尾板着脸，端起茶杯呡了口茶，冷冰冰地问。
沈凌唏嘘道：“其实兰云长得很漂亮啊，你要是喜欢她就好了，你们两个要是能成亲，在灵壁山天长地久就更好了。”
这样她就算完成任务了，也不用担心将来她走她没人陪，其实也不是没可能啊，沈凌心想，编剧已经精神分裂了，剧情都已经雪崩顺其自然了。
沈凌想着想着顿时感觉幸福在向她招手，美好的明天就在前头，她没留意到沈九尾两手死死捏着茶杯，几乎要将上好的羊脂玉杯捏碎了。
“师父希望我和水兰云成亲？”
沈九尾一字一顿地问，漆黑深沉的眼眸，紧盯着沈凌。
沈凌没心没肺的，凑过去问他：“可以吗？我真的希望你和水兰云成亲。”
沈九尾再也忍不了了，抬手捏着她的下巴，偏头就吻了上去！
沈凌猛地瞪大眼珠子，脑海一片空白，整个人都懵了！
我靠！
直到沈九尾的舌头伸进来，沈凌一个灵激清醒，她一拍桌子激动的跳起来，吓得直接爬上了树！沈九尾脸颊泛红，他也很紧张，看到沈凌抱着树挂在半树腰上，他又忍俊不禁。
“你下来。”
“不下去！”
沈凌抱着树方寸大乱，好像树是他的护身符一样。
沈九尾看到她惊慌失措的模样，心中只觉着柔软开心，她慌成这样，心里也一定是有他的，才会心乱成这样。
沈九尾一闪身上前将她从树上扯了下来，沈凌面红耳赤的，吓得当他是洪水猛兽都不敢看他，一个劲的朝后躲，直躲到桌子后头去。
沈九尾却是忍了多年不愿意再忍下去，态度强硬地上前拉住她的手。
“你喝多了吧你。”
沈凌扭头就要跑。
沈九尾去一把将她从后头抱住，沈凌顿时全身僵硬，一动不敢动。
“师父，这么多年，我一直喜欢你，很喜欢，你心里也是有我的对吗？”沈九尾抱紧她，低低柔柔的问。
靠，沈凌一把挣开他朝后退了一大步，又一大步，她一脸惊恐的举手义正辞严：“从来没有，我一直把你当徒弟，当儿子！”
“你说什么？”
沈九尾脸一下没了血色。
沈凌痛苦的搓手：“那个真的徒弟，我知道你缺爱，我又对你这么好，所以导致你那个容易误会，正常的，人之常情，但是我吧，那个对你真的只是纯纯的怜爱，把你当亲人，绝对没有爱情的成分。”
沈凌对沈九尾，一开始任务，见到后是真心疼，想要保护他，到后来朝夕相处，便当成了亲人一样，她真的从来没朝男女之情上想过。
“我不信，你遇到过那么多人那么多朋友，可是你只最疼我，你可以为我不顾生死，怎么可能没有爱。”沈九尾白着脸与沈凌辩驳。
沈凌苦着脸道：“我可以为很多人不顾生死啊，我还为心月狐死过，为寒月城死过，我为昆镜山也死过啊。”
她一句话，让沈九尾一下坠入深渊，仿佛掉入了地狱！
看他一动不动站在那里，脸惨白，沈凌心里发虚，可是没有就是没有，她从前不会为任务欺骗他感情，现在更不会。
“徒弟，要不你多出去走走看看外面的姑娘，外面的姑娘更美。”沈凌小心翼翼地建议，其实她现在觉着，他学学伽罗容那渣男也挺好……
沈九尾脸惨淡，死死盯着她，忽然一扭头快步走进屋内，关上了房门！
“……”
沈凌看他将自己关在房门，她坐在桌边垂头丧气，心里又愧疚又不知所措。
时间一点一点过去。
天都黑透了。
沈凌还坐在院子里发呆，桌上的烧鸡早都冷透了，摆在那里她一口都没吃。
沈九尾坐在房里窗边，窗户着，他透过眼缝大的窗缝向外看，屋里没有点烛火，夜明珠也没取出来，屋里一团黑，沈凌根本不知道他在看她。
起见了，风从窗缝吹到沈九尾的脸上，他终于忍不住起身走出来。沈凌看到他出来，她急忙站起身，脸上带着不知所措看他。
“你老坐在这里发呆做什么，也不吃东西，都冷掉了，我去热热。”
沈九尾说，便收拾油纸包要去厨房热，沈凌急忙拦着他，脸上露出紧张又尴尬的笑容，“不用热了，我也不想吃。”
“吃完饭赶紧睡吧。”
沈九尾不理她，径直朝厨房去。
沈凌看着他的背影，发觉他的落寂，她心里头愧疚，忽然喊：“对不起！”
对不起，她不能喜欢他，她只是一个替身，她强占了他爱的人的身体。
沈九尾回过头抿了下嘴唇说道：“你从前不喜欢我，是因为我从来没表白过心意，让你一直只把我当徒弟看，现在我已经表明心意，你便会喜欢我了。”
沈凌：“……”
这逻辑是不是过于强盗了。
沈九尾吁了口气，心里好受些了，他不停的为沈凌找理由，她性格就是大大例例的，哪里会去想什么情爱，他点破了她便会懂了。
“以后，我不会再拿你当师父，你也别再把我当徒弟了。”沈九尾说着走进屋内。
沈凌：“……”
……
愁死人了。
沈凌忧郁的眼睛都神似梁朝伟了，只是她忧愁成这样，居然胃口更好了，一只烧鸡吃完，她还能啃点子五香牛肉。
要是能把身体还给沈雪镜就好了，不行把沈雪镜整失忆吧，沈凌手捧着牛肉，开始异想天开，一心想促成沈雪镜和徒弟，她觉着这个主意特别好，简直是神来之笔啊！
沈凌眼睛都亮了，她唰唰在心里画出计划蓝图。
她把身体给沈雪镜，她就没有心理压力了，她可以随便找个啥附身，做妖也行，这样她就可以随便浪了，首先，她可以先把伽罗容这妖浪贱睡了，然后再睡几个美男，这一波穿书就不枉此行了。
沈凌想着想着，顿时J虫上脑，身上都想得发热了，没办法，四百多岁的大龄女青年了，换谁不得如狼似虎啊。
话说伽罗容这妖浪贱死哪去了，她伤成这样，快两年了他都不拎点礼物来探望她，太不是东西了！
沈凌撕口牛肉，忿忿不满。
“还在吃。”
沈九尾直接走进来。
沈凌一口牛肉呛在嗓子里，差点憋死，她手捧着牛肉浑身僵硬，从沈九尾跟她表白后，沈凌再看到他就说不出的别扭，再没办法直视他了。
“别吃了，晚上吃太多会积食，去沐浴吧，水我放好了。”沈九尾不由分说拿走了沈凌手中的牛肉，利落地把桌上的东西全收走了。
“我再吃一口。”
沈凌抓了抓手抗议。
沈九尾道：“明天再吃，快去洗澡。”
沈凌：“……”
沈凌默默去浴房洗澡，她总感觉沈九尾对她的态度变了，以前是小心恭敬的，现在就剩下霸道了。
看到桌上摆着的绿色铃兰花发带，和新的衣裳，沈凌眼睛一亮，挺好看啊，她喜欢。
第二天一早沈凌又睡了个懒觉，她醒来推开窗户，就看到水兰云在院中和沈九尾说话，水兰云抬头看楼上的沈凌，她眼睛哭得通红。
沈凌吓了一大跳。
沈凌下楼，水兰云擦了眼泪对沈凌说道：“我祝你们幸福。”
说完水兰云就哭着跑了。
哎——
沈凌阻止不及，她一头雾水问：“你跟她说什么了，她怎么哭了。”
“我跟她说，我心里只有你，这辈子只有你，非你不娶，她祝福我们。”沈九尾淡淡说道。
沈凌表情一僵。
他么的大清早就要这么尴尬么。
沈凌急忙扭头逃跑：“我去洗脸，哎呀哎呀，睡得腰酸背痛。”
沈九尾看她一味的躲着自己，他皱了下眉头，倒也没有真恼怒，左右他们朝夕相对，她还能躲到哪去，早晚会喜欢上他的。
吃早饭的时候，沈凌埋头吃饭，她从来没觉着吃饭是一件这么痛苦的事，没办法，她现在面对沈九尾，她别扭啊。
沈九尾发觉她的不自在，他手捧着碗，慢条斯理地挑着米饭往口中送，不时看沈凌。沈凌其实感觉到他在盯着自己，这一感觉让她更加窘迫。
“我吃饱了。”
沈凌唰放下碗，头也不回就跑了，跑出小院跑到树林里，沈凌才吁了口气，她赶紧吸了口新鲜的空气，心里头顿时好受多了。
造孽啊，这样的日子她还要再熬一百年吗？
沈凌抬头仰望天空，只感觉眼前发黑，抑郁的不想活了。
又是大半年过去了。
灵壁山的日子平静又安宁。
沈凌的伤依然严重但是已经能跑能跳了，她是乐天派的性子，一个人在山上钓鱼也能美滋滋过一天，沈九尾行医两百多年攒下无数家底，成日的山珍海味养着她，她是一点苦没受。
这一日。
沈九尾到古月城出诊，回来的路上看到城里的奇珍阁，便习惯使然进去看看，奇珍阁专卖一些女子的珠钗衣饰。
沈九尾每回到古月城都会进来逛逛给沈凌挑点东西带回去。
“小沈神医，又来给娘子挑东西？”
店主与沈九尾已经破为熟稔，笑着过来打招呼，沈九尾脸上一热，他有些心虚地回头看一眼，生怕沈凌突然出现在他身后。
他点点头：“嗯。”
刘贵笑道：“我这新进了一批发带，你看看。”
沈九尾立刻有了兴趣，沈凌不喜欢珠钗，说戴着容易掉，妨碍她做风一样的女子。
沈九尾只能给她买发带，各种精致的发带。
“小沈神医，你看看，这是北疆的雪蚕丝勾织，触手冰凉，而且坚韧。”
沈九尾一根一根的挑，最后相中了一条绿色的发带，发带上勾织的是白色铃兰花，绿带白花，让这发带清新可爱。
“还有衣裳，我上次要的到货了么？也帮我包起来，我一并带走。”沈九尾问，刘贵笑着说早就包好了，只等他来取。
沈九尾经常来这里买衣裳，沈凌有时候懒会不想洗衣裳，沈九尾有时候也忙着出诊会顾不上洗，便想着她不想洗便直接扔了，多买些新衣，又不缺钱，便是沈凌一天换三套，穿了便扔，也是没什么的。
出了奇百阁，沈九尾又去买了只烧鸡，两斤五香牛肉。
回到灵壁山，沈九尾推开院门。
“师父，我回来了。”
“回来啦。”
沈凌正在院子里，她刚洗完衣裳，正叉着腰站在院子里颇有成就感地欣赏自己的劳动成果。
“洗这么多衣服？”
沈九尾皱了下眉毛。
她把他的衣裳也洗了，她今日居然这么勤快了，是无聊了么？
“是啊。”
沈凌看着满院晾挂的衣裳，一甩头发：“师父能干吧。”
“以后别洗了，脏了便扔了买新的。”沈九尾便是不愿意她辛苦。
“那哪成，你个败家徒弟。”沈凌瞪他一眼，忽然吸口水，两眼放光地盯着沈九尾手上的药筐，“我闻到烧鸡味了，你买了啥？”
“全是吃的。”
沈九尾笑着把药框摆到桌上。
沈九尾去屋里拿碗筷，回来沈凌却已经坐在桌边啃上鸡腿了，沈凌啃着鸡腿一脸幸福：“刘大叔家的烧鸡，新出锅的，香，真香。”
沈九尾倒了碗茶给她，他忽然看到石桌上摆着一只竹篮子，他打开看到篮子里装的是烙饼，沈九尾扬了扬眉，知道是山下村子里的兰云送的。灵壁山下有个村子，村子里有个女孩叫水兰云，经常上山找沈凌作伴。
“水姑娘又来了。”沈九尾随口说了一句。
沈凌忽然冲他挤眉弄眼：“来了，这篮子饼是兰云特意送给你的，你小子艳福不浅啊，人家喜欢你。”
沈九尾脸色顿时一沉：“她喜欢我，你乐什么？”
沈凌拿毛巾擦净手和脸趴到桌上嘿嘿笑：“我当然高兴啊，你已经到了能成亲的年纪。”
“和谁成亲？”
沈九尾板着脸，端起茶杯呡了口茶，冷冰冰地问。
沈凌唏嘘道：“其实兰云长得很漂亮啊，你要是喜欢她就好了，你们两个要是能成亲，在灵壁山天长地久就更好了。”
这样她就算完成任务了，也不用担心将来她走她没人陪，其实也不是没可能啊，沈凌心想，编剧已经精神分裂了，剧情都已经雪崩顺其自然了。
沈凌想着想着顿时感觉幸福在向她招手，美好的明天就在前头，她没留意到沈九尾两手死死捏着茶杯，几乎要将上好的羊脂玉杯捏碎了。
“师父希望我和水兰云成亲？”
沈九尾一字一顿地问，漆黑深沉的眼眸，紧盯着沈凌。
沈凌没心没肺的，凑过去问他：“可以吗？我真的希望你和水兰云成亲。”
沈九尾再也忍不了了，抬手捏着她的下巴，偏头就吻了上去！
沈凌猛地瞪大眼珠子，脑海一片空白，整个人都懵了！
我靠！
直到沈九尾的舌头伸进来，沈凌一个灵激清醒，她一拍桌子激动的跳起来，吓得直接爬上了树！沈九尾脸颊泛红，他也很紧张，看到沈凌抱着树挂在半树腰上，他又忍俊不禁。
“你下来。”
“不下去！”
沈凌抱着树方寸大乱，好像树是他的护身符一样。
沈九尾看到她惊慌失措的模样，心中只觉着柔软开心，她慌成这样，心里也一定是有他的，才会心乱成这样。
沈九尾一闪身上前将她从树上扯了下来，沈凌面红耳赤的，吓得当他是洪水猛兽都不敢看他，一个劲的朝后躲，直躲到桌子后头去。
沈九尾却是忍了多年不愿意再忍下去，态度强硬地上前拉住她的手。
“你喝多了吧你。”
沈凌扭头就要跑。
沈九尾去一把将她从后头抱住，沈凌顿时全身僵硬，一动不敢动。
“师父，这么多年，我一直喜欢你，很喜欢，你心里也是有我的对吗？”沈九尾抱紧她，低低柔柔的问。
靠，沈凌一把挣开他朝后退了一大步，又一大步，她一脸惊恐的举手义正辞严：“从来没有，我一直把你当徒弟，当儿子！”
“你说什么？”
沈九尾脸一下没了血色。
沈凌痛苦的搓手：“那个真的徒弟，我知道你缺爱，我又对你这么好，所以导致你那个容易误会，正常的，人之常情，但是我吧，那个对你真的只是纯纯的怜爱，把你当亲人，绝对没有爱情的成分。”
沈凌对沈九尾，一开始任务，见到后是真心疼，想要保护他，到后来朝夕相处，便当成了亲人一样，她真的从来没朝男女之情上想过。
“我不信，你遇到过那么多人那么多朋友，可是你只最疼我，你可以为我不顾生死，怎么可能没有爱。”沈九尾白着脸与沈凌辩驳。
沈凌苦着脸道：“我可以为很多人不顾生死啊，我还为心月狐死过，为寒月城死过，我为昆镜山也死过啊。”
她一句话，让沈九尾一下坠入深渊，仿佛掉入了地狱！
看他一动不动站在那里，脸惨白，沈凌心里发虚，可是没有就是没有，她从前不会为任务欺骗他感情，现在更不会。
“徒弟，要不你多出去走走看看外面的姑娘，外面的姑娘更美。”沈凌小心翼翼地建议，其实她现在觉着，他学学伽罗容那渣男也挺好……
沈九尾脸惨淡，死死盯着她，忽然一扭头快步走进屋内，关上了房门！
“……”
沈凌看他将自己关在房门，她坐在桌边垂头丧气，心里又愧疚又不知所措。
时间一点一点过去。
天都黑透了。
沈凌还坐在院子里发呆，桌上的烧鸡早都冷透了，摆在那里她一口都没吃。
沈九尾坐在房里窗边，窗户着，他透过眼缝大的窗缝向外看，屋里没有点烛火，夜明珠也没取出来，屋里一团黑，沈凌根本不知道他在看她。
起见了，风从窗缝吹到沈九尾的脸上，他终于忍不住起身走出来。沈凌看到他出来，她急忙站起身，脸上带着不知所措看他。
“你老坐在这里发呆做什么，也不吃东西，都冷掉了，我去热热。”
沈九尾说，便收拾油纸包要去厨房热，沈凌急忙拦着他，脸上露出紧张又尴尬的笑容，“不用热了，我也不想吃。”
“吃完饭赶紧睡吧。”
沈九尾不理她，径直朝厨房去。
沈凌看着他的背影，发觉他的落寂，她心里头愧疚，忽然喊：“对不起！”
对不起，她不能喜欢他，她只是一个替身，她强占了他爱的人的身体。
沈九尾回过头抿了下嘴唇说道：“你从前不喜欢我，是因为我从来没表白过心意，让你一直只把我当徒弟看，现在我已经表明心意，你便会喜欢我了。”
沈凌：“……”
这逻辑是不是过于强盗了。
沈九尾吁了口气，心里好受些了，他不停的为沈凌找理由，她性格就是大大例例的，哪里会去想什么情爱，他点破了她便会懂了。
“以后，我不会再拿你当师父，你也别再把我当徒弟了。”沈九尾说着走进屋内。
沈凌：“……”
……
愁死人了。
沈凌忧郁的眼睛都神似梁朝伟了，只是她忧愁成这样，居然胃口更好了，一只烧鸡吃完，她还能啃点子五香牛肉。
要是能把身体还给沈雪镜就好了，不行把沈雪镜整失忆吧，沈凌手捧着牛肉，开始异想天开，一心想促成沈雪镜和徒弟，她觉着这个主意特别好，简直是神来之笔啊！
沈凌眼睛都亮了，她唰唰在心里画出计划蓝图。
她把身体给沈雪镜，她就没有心理压力了，她可以随便找个啥附身，做妖也行，这样她就可以随便浪了，首先，她可以先把伽罗容这妖浪贱睡了，然后再睡几个美男，这一波穿书就不枉此行了。
沈凌想着想着，顿时J虫上脑，身上都想得发热了，没办法，四百多岁的大龄女青年了，换谁不得如狼似虎啊。
话说伽罗容这妖浪贱死哪去了，她伤成这样，快两年了他都不拎点礼物来探望她，太不是东西了！
沈凌撕口牛肉，忿忿不满。
“还在吃。”
沈九尾直接走进来。
沈凌一口牛肉呛在嗓子里，差点憋死，她手捧着牛肉浑身僵硬，从沈九尾跟她表白后，沈凌再看到他就说不出的别扭，再没办法直视他了。
“别吃了，晚上吃太多会积食，去沐浴吧，水我放好了。”沈九尾不由分说拿走了沈凌手中的牛肉，利落地把桌上的东西全收走了。
“我再吃一口。”
沈凌抓了抓手抗议。
沈九尾道：“明天再吃，快去洗澡。”
沈凌：“……”
沈凌默默去浴房洗澡，她总感觉沈九尾对她的态度变了，以前是小心恭敬的，现在就剩下霸道了。
看到桌上摆着的绿色铃兰花发带，和新的衣裳，沈凌眼睛一亮，挺好看啊，她喜欢。
第二天一早沈凌又睡了个懒觉，她醒来推开窗户，就看到水兰云在院中和沈九尾说话，水兰云抬头看楼上的沈凌，她眼睛哭得通红。
沈凌吓了一大跳。
沈凌下楼，水兰云擦了眼泪对沈凌说道：“我祝你们幸福。”
说完水兰云就哭着跑了。
哎——
沈凌阻止不及，她一头雾水问：“你跟她说什么了，她怎么哭了。”
“我跟她说，我心里只有你，这辈子只有你，非你不娶，她祝福我们。”沈九尾淡淡说道。
沈凌表情一僵。
他么的大清早就要这么尴尬么。
沈凌急忙扭头逃跑：“我去洗脸，哎呀哎呀，睡得腰酸背痛。”
沈九尾看她一味的躲着自己，他皱了下眉头，倒也没有真恼怒，左右他们朝夕相对，她还能躲到哪去，早晚会喜欢上他的。
吃早饭的时候，沈凌埋头吃饭，她从来没觉着吃饭是一件这么痛苦的事，没办法，她现在面对沈九尾，她别扭啊。
沈九尾发觉她的不自在，他手捧着碗，慢条斯理地挑着米饭往口中送，不时看沈凌。沈凌其实感觉到他在盯着自己，这一感觉让她更加窘迫。
“我吃饱了。”
沈凌唰放下碗，头也不回就跑了，跑出小院跑到树林里，沈凌才吁了口气，她赶紧吸了口新鲜的空气，心里头顿时好受多了。
造孽啊，这样的日子她还要再熬一百年吗？
沈凌抬头仰望天空，只感觉眼前发黑，抑郁的不想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