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锦觅睡眼朦胧的站在房门外。
亭中白夕和润玉趁此间晨光正好将未了之局了一了。
黑白两子纵横棋盘。
“白姐姐，小鱼仙倌早。”锦觅如花碟般扑了出来。
案上香烟缭绕。
白夕和润玉同时看向锦觅。
润玉转眸的瞬间看到锦觅的发钗“早，锦觅仙子。”又专心在棋局上。
阳光下，锦觅发间的寰谛凤翎闪得耀眼。
白夕被这一道光刺到眼球，抬手以袖遮面。
白夕眯眯眼“锦觅，你头上是个什么东西？
“这个东西是我随手捡的。”锦觅从发上取下凤翎，让白夕看个仔细。
你这真能捡，凤凰头上唯一的一撮毛就被你给捡来了。
“如果白姐姐喜欢的话，我把它送给你。”说着锦觅要为白夕簪上。
润玉这才抬起头。
“你可别。”白夕抢过锦觅手中的凤翎“凤毛麟角，锦觅这东西也不太适合你。”
锦觅反应不急，手中一空。
“白姐姐不喜欢？”她看着挺好看的啊，锦觅出手去抢。
润玉捏起一枚棋子。 “润玉倒觉得凤翎耀眼了些，不如锦觅仙子平日里别得葡萄藤风雅。”
锦觅抱拳“真是知己啊，我也觉得葡萄藤好看，古典中透着朴素，低调中又有华丽的感觉，如果小鱼仙倌喜欢。”兰花指出，五指幻出葡萄藤“送你一截吧。”
润玉双手接过“荣幸之至。”单手幻出一根簪子。目光并不在那截葡萄藤，而是落在白夕手中的凤翎上。
白夕冷眼瞧着润玉拔下玉簪，别上那葡萄藤，心口堵得难受，男人都不是好东西。
“既然是捡的，就应该还给人家。”白夕把凤翎掷放在润玉眼前“就让失主的兄长还给他好了。
“这是凤凰的东西？”锦觅眼巴巴的看着那支凤翎。
白夕不答。
“你们饿了吧，我去准备早膳。”起身，她生得哪门子气，人家夫妻光明正大“锦觅你吃什么，白姐姐给你做。”她算什么。
锦觅双眼放光“好啊，好啊，白姐姐做得可比饭馆里好吃多了，我要吃包子，油炸桧...。”列举出一堆吃食。
“你说得那些太麻烦，来不及了。”白夕弹了弹锦觅的头颅“我做些你从来没吃过的。”
锦觅的眼神比方才更亮，点头。
润玉看着白夕消失在走廊尽头，嘴角勾起，她这是生气了。
“锦觅仙子莫怪，夕儿不喜欢这些东西。”润玉把凤翎还给了锦觅“这是旭凤对锦觅仙子的关怀之意，你收好就是。”
锦觅抬眼瞧着，又别在发间，她真没看见过白姐姐头上有簪过花胜之类的物件，不过她的注意力不在凤翎上，现在馋虫都被白夕给勾了出来。
“小鱼仙倌，我搬去和你们一起住，好吗？”这样她每天都能吃到美食了。
“小鱼仙倌？你不愿意？我不会吵闹的。”锦觅为了美食也是豁出去，不说话就不说话吧。
润玉回头看向锦觅“锦觅和我是至亲，日后要来我璇玑宫小住，我和夕儿欢迎之至。”
锦觅听得脑袋瓜转不过来她一颗果子和一条龙成了至亲，想不透天界上神之间的复杂的亲友关系。
“我一定会多住些日子。”只要有美食，她锦觅是无所谓。
润玉回了锦觅一笑，不再和她攀谈，低头:这局已成死局。
不出半个时辰。
白夕端着三份一样的早膳入座。
“这是什么？里面还卷着东西。”锦觅端起自己面前的那份“闻着挺香的。”
润玉倒是常吃“煎饼果子，肉粥。”为锦觅介绍。
“煎饼果子？锦觅吓了一跳，扔下瓷盏“这也太残忍了吧。”
“别一惊一乍的，就是普通的面团卷菜，加上火腿和果篦儿就更好了。”白夕大口咬上一口，时不时地瞄着润玉发上的葡萄藤“可惜了。”
锦觅也不想弄明白火腿和果篦儿，自己咬下一口，又香又脆，拌着盏中的咸菜，味道更佳。
对那碗粥也有点迫不及待，细看下三碗粥都不同。
“这粥也怪，我和小鱼仙倌碗里有葱，有肉，有姜末。”锦觅看着三人的碗中“白姐姐的就不一样，我和姐姐换一换。”
放在自己面前的一定是最好吃的。
白夕吃了一口的食物，在口中翻来覆去地嚼越没有味道。
润玉阻止下锦觅“锦觅仙子，我们三人的粥都是一样的，夕儿是吃不得姜沫和芫荽。”
锦觅点头，调动灵力凝在指尖向桌上一指。
“白姐姐，小鱼仙倌我来加点餐吧。”正好她想试试昨晚凤凰给自己一千年的灵力。
可锦觅变了半天只出了冰雹。
坐在锦觅对面的润玉蹙起了眉头:父帝的骨肉怎么可能会修水系灵力。
润玉抬头，凝视着白夕，发现嘴角的冰渣，抬手就要为她擦去。
可他还没碰到白夕，白夕就躲开，向锦觅那儿坐过去些。
润玉的手僵住，不可置信，到底连她也和自己疏离了，夕儿是你变了，还是我从未了解过你。
“快些吃吧，去迟了，你又要被冠上个不敬嫡母的罪名了。”白夕用指腹擦了下嘴角
去早了惹得天后冷眼，白夕很心疼，去早去晚也要拿捏好那个度。
“嗯。”润玉轻飘飘地应下。
一顿饭下来两人吃得索然无味，也就锦觅吃得津津乐道。
......
天界，璇玑宫。
两人的寝殿相隔不远，换好衣装，巧合似的两人一同步出殿门。
白夕和润玉凝望着对方。
“我好了，你要去紫方云宫拜谒天后，我自己去九霄云殿就好，你不必回来接我。”说罢，白夕从他身侧走过。
“等一下。”润玉拉住白夕“我有件东西要送给你。”润玉拿出一支葡萄藤簪子“此簪随比不得凤翎，但是我的一点心意，为我簪上它可好，夕儿。”
知她从不簪钗，但他想看。
“这是？”白夕抬眼，没想到被天后毁掉的葡萄树遗下的那截葡萄藤，她记得被自己給扔掉的。
没曾想被他雕刻成了发簪。
润玉点头，知晓白夕已经猜到葡萄藤的来历“那株灵根经过灵水滋养也快要活过来了，总有一日璇玑宫会有一架秋千。”
润玉记得那日荼姚无故来璇玑宫看到一身落霞锦的白夕正在荡秋千，不由分说运起琉璃净火把秋千和葡萄树全都毁了，幸而白夕反应快未被波及，但也落下了个不敬天后的罪，挨了二十道天雷。
从那时起荼姚就会抓住所有机会找她的麻烦，眼中有一丝恨意，绝不是因为她是璇玑宫里的人。
“没有也没关系的。”白夕拂袖接过那支簪子，扑了个空。
“你什么也不必怕，什么也不用做，一切有我在。”润玉亲手为她簪在发间“记住在彩虹桥的尽头一直有一个人在等你。”
润玉的手被一双玉手握住“我自己来。”把簪子别到自己的发间。
润玉板正白夕的身子，再也受不了她的忽冷忽热。
“你在意那纸婚约？”润玉直直的看向她“我对你的心，你感觉不到吗？”
润玉的眼神要把她看透似的，让她无处可逃。
“不要说了，水神长女她很好，真得很好...。”白夕哽咽，没有说下去。
她高估了自己，她没有办法亲眼看到他娶别人，爱是自私的，亦怕自己有一日会变得面目狰狞 ，锦觅虽然傻白甜了点，心思单纯些，慢慢调教也会好的。
“待到两情相悦时，无非是削神籍，贬下界，为了你放弃这天界浮华做个凡人又如何。”润玉坦诚“心之所愿，九死无悔。”
白夕泪眼婆娑，千年时光换来一句足矣，但傻瓜，那纸婚约是你的护身符。
“夜神九死无悔，你可问过我愿不愿意，天帝可愿意，天后能放过我们。”白夕推开他，坚定了决心“抢别人夫君我做不出来，红颜祸水的骂名我也担不起，你已经没有去爱别的女子的资格了。”
不是她不愿而是再深的爱，也会在颠沛流离中消散，最后只剩相看两厌。
润玉倒退几步“这就是你要走的原因。”原来如此。磕上眼，从一开始他就失去爱她的资格。
看着润玉失魂，白夕很是不忍心，语气软了下来。
“润玉我们都是被抛弃了的人，所以我们比任何人都知道如何生存。”白夕上前几步“你不是也答应过我为彼此间珍重，又怎可轻言生死。”
“夕儿给我时间，寿宴过后我送你回家，等我去接你。”她说得他都懂。
可是已经没有时间了。
“你给我的簪子，我收下了。”白夕踮起脚尖贴近他的耳“润玉你记住，你若是为我做出伤害自己的事，我便会先自己杀死自己，你了解的，我说到做到。”
润玉怔住，抬手环住她。
“殿下。”此时邝露穿着一身笨重的盔甲跑进宫里，终于赶上了。
两人即可分开。
润玉转身“你怎么回来了？”
邝露压住头甲，低着头，看着脚尖，藏在身后的东西迟迟没有拿出来，眼底是一袭莲衣绣裙，
“白夕仙子。”邝露见礼。
入璇玑宫起，润玉就告诫过她，待白夕就如待他一般。
白夕点头回礼，又是个死心眼的。
她都看见了，邝露抿唇，只有在白夕面前，夜神才不会是冷清的样子。
“殿下不是要找一个好看的瓷瓶来收集夜间的凝露吗？”邝露鼓足勇气，双手捧出精致琉璃瓶“你看这个行吗？”
润玉双手负后。
“其实你不必特意拿给我看，我已经找到合适的瓷瓶了，你费心了。”因为白夕早已洞察到他的意思，已经给他备下了。
润玉的话瞬间冷场，邝露的心也冷了下来。
“这个瓶子挺好看的，我正缺个心愿瓶，我看它正合适。”白夕幻出满满一瓶的纸星星“我用它来和你换一下行吗？。”
“这瓶子能入仙子的眼，自然是好的，我把它送给仙子就是了。”邝露递过瓶子，还是尴尬的“星辰光华照耀的露珠极其难得，殿下这三年以来，夜夜守着星幕，采集露水，肯定费了许多心血，是送给天后做寿礼吗？”
邝露瞅着白夕手中那瓶子，迟迟没有要接的意思，再抬眼看了看润玉，这一抬头，头上本来就不符的头甲摇摇欲坠。
“邝露仙子是太巳仙人的掌珠，太巳府上的东西自然是好的。”润玉不回答，态度异常的冷硬“还有夕儿从来不喜欢白拿别人的东西，她既然给你，接着便是。”
邝露眼神一暗:没想到这么快就被发现了。
她也不再隐瞒下去，扯开系在额下的绳结，拿下头甲，三千青丝如瀑布倾泻而下，面容最出彩的就是眼下的那可泪痣，再着上一袭落霞锦，也是位清丽美人。
“原来是太巳仙人府上的东西，那我这个就不够瞧了，你就吃点亏先收下吧。”至少白夕是这么认为的。
润玉确是面色如常，再美也入不得眼。
“邝露谢过仙子了。”邝露也不再犹豫，收了下来。
“时辰不早了，走吧。”润玉对白夕总是轻柔细语，和方才的冷硬截然不同 。
白夕叹口气“走吧。”
邝露跟在两人身后:殿下眼中只有白夕仙子。
两人并肩走出璇玑宫，在宫门前分道，一个去了紫方云宫，一个去了九霄云殿。
亭中白夕和润玉趁此间晨光正好将未了之局了一了。
黑白两子纵横棋盘。
“白姐姐，小鱼仙倌早。”锦觅如花碟般扑了出来。
案上香烟缭绕。
白夕和润玉同时看向锦觅。
润玉转眸的瞬间看到锦觅的发钗“早，锦觅仙子。”又专心在棋局上。
阳光下，锦觅发间的寰谛凤翎闪得耀眼。
白夕被这一道光刺到眼球，抬手以袖遮面。
白夕眯眯眼“锦觅，你头上是个什么东西？
“这个东西是我随手捡的。”锦觅从发上取下凤翎，让白夕看个仔细。
你这真能捡，凤凰头上唯一的一撮毛就被你给捡来了。
“如果白姐姐喜欢的话，我把它送给你。”说着锦觅要为白夕簪上。
润玉这才抬起头。
“你可别。”白夕抢过锦觅手中的凤翎“凤毛麟角，锦觅这东西也不太适合你。”
锦觅反应不急，手中一空。
“白姐姐不喜欢？”她看着挺好看的啊，锦觅出手去抢。
润玉捏起一枚棋子。 “润玉倒觉得凤翎耀眼了些，不如锦觅仙子平日里别得葡萄藤风雅。”
锦觅抱拳“真是知己啊，我也觉得葡萄藤好看，古典中透着朴素，低调中又有华丽的感觉，如果小鱼仙倌喜欢。”兰花指出，五指幻出葡萄藤“送你一截吧。”
润玉双手接过“荣幸之至。”单手幻出一根簪子。目光并不在那截葡萄藤，而是落在白夕手中的凤翎上。
白夕冷眼瞧着润玉拔下玉簪，别上那葡萄藤，心口堵得难受，男人都不是好东西。
“既然是捡的，就应该还给人家。”白夕把凤翎掷放在润玉眼前“就让失主的兄长还给他好了。
“这是凤凰的东西？”锦觅眼巴巴的看着那支凤翎。
白夕不答。
“你们饿了吧，我去准备早膳。”起身，她生得哪门子气，人家夫妻光明正大“锦觅你吃什么，白姐姐给你做。”她算什么。
锦觅双眼放光“好啊，好啊，白姐姐做得可比饭馆里好吃多了，我要吃包子，油炸桧...。”列举出一堆吃食。
“你说得那些太麻烦，来不及了。”白夕弹了弹锦觅的头颅“我做些你从来没吃过的。”
锦觅的眼神比方才更亮，点头。
润玉看着白夕消失在走廊尽头，嘴角勾起，她这是生气了。
“锦觅仙子莫怪，夕儿不喜欢这些东西。”润玉把凤翎还给了锦觅“这是旭凤对锦觅仙子的关怀之意，你收好就是。”
锦觅抬眼瞧着，又别在发间，她真没看见过白姐姐头上有簪过花胜之类的物件，不过她的注意力不在凤翎上，现在馋虫都被白夕给勾了出来。
“小鱼仙倌，我搬去和你们一起住，好吗？”这样她每天都能吃到美食了。
“小鱼仙倌？你不愿意？我不会吵闹的。”锦觅为了美食也是豁出去，不说话就不说话吧。
润玉回头看向锦觅“锦觅和我是至亲，日后要来我璇玑宫小住，我和夕儿欢迎之至。”
锦觅听得脑袋瓜转不过来她一颗果子和一条龙成了至亲，想不透天界上神之间的复杂的亲友关系。
“我一定会多住些日子。”只要有美食，她锦觅是无所谓。
润玉回了锦觅一笑，不再和她攀谈，低头:这局已成死局。
不出半个时辰。
白夕端着三份一样的早膳入座。
“这是什么？里面还卷着东西。”锦觅端起自己面前的那份“闻着挺香的。”
润玉倒是常吃“煎饼果子，肉粥。”为锦觅介绍。
“煎饼果子？锦觅吓了一跳，扔下瓷盏“这也太残忍了吧。”
“别一惊一乍的，就是普通的面团卷菜，加上火腿和果篦儿就更好了。”白夕大口咬上一口，时不时地瞄着润玉发上的葡萄藤“可惜了。”
锦觅也不想弄明白火腿和果篦儿，自己咬下一口，又香又脆，拌着盏中的咸菜，味道更佳。
对那碗粥也有点迫不及待，细看下三碗粥都不同。
“这粥也怪，我和小鱼仙倌碗里有葱，有肉，有姜末。”锦觅看着三人的碗中“白姐姐的就不一样，我和姐姐换一换。”
放在自己面前的一定是最好吃的。
白夕吃了一口的食物，在口中翻来覆去地嚼越没有味道。
润玉阻止下锦觅“锦觅仙子，我们三人的粥都是一样的，夕儿是吃不得姜沫和芫荽。”
锦觅点头，调动灵力凝在指尖向桌上一指。
“白姐姐，小鱼仙倌我来加点餐吧。”正好她想试试昨晚凤凰给自己一千年的灵力。
可锦觅变了半天只出了冰雹。
坐在锦觅对面的润玉蹙起了眉头:父帝的骨肉怎么可能会修水系灵力。
润玉抬头，凝视着白夕，发现嘴角的冰渣，抬手就要为她擦去。
可他还没碰到白夕，白夕就躲开，向锦觅那儿坐过去些。
润玉的手僵住，不可置信，到底连她也和自己疏离了，夕儿是你变了，还是我从未了解过你。
“快些吃吧，去迟了，你又要被冠上个不敬嫡母的罪名了。”白夕用指腹擦了下嘴角
去早了惹得天后冷眼，白夕很心疼，去早去晚也要拿捏好那个度。
“嗯。”润玉轻飘飘地应下。
一顿饭下来两人吃得索然无味，也就锦觅吃得津津乐道。
......
天界，璇玑宫。
两人的寝殿相隔不远，换好衣装，巧合似的两人一同步出殿门。
白夕和润玉凝望着对方。
“我好了，你要去紫方云宫拜谒天后，我自己去九霄云殿就好，你不必回来接我。”说罢，白夕从他身侧走过。
“等一下。”润玉拉住白夕“我有件东西要送给你。”润玉拿出一支葡萄藤簪子“此簪随比不得凤翎，但是我的一点心意，为我簪上它可好，夕儿。”
知她从不簪钗，但他想看。
“这是？”白夕抬眼，没想到被天后毁掉的葡萄树遗下的那截葡萄藤，她记得被自己給扔掉的。
没曾想被他雕刻成了发簪。
润玉点头，知晓白夕已经猜到葡萄藤的来历“那株灵根经过灵水滋养也快要活过来了，总有一日璇玑宫会有一架秋千。”
润玉记得那日荼姚无故来璇玑宫看到一身落霞锦的白夕正在荡秋千，不由分说运起琉璃净火把秋千和葡萄树全都毁了，幸而白夕反应快未被波及，但也落下了个不敬天后的罪，挨了二十道天雷。
从那时起荼姚就会抓住所有机会找她的麻烦，眼中有一丝恨意，绝不是因为她是璇玑宫里的人。
“没有也没关系的。”白夕拂袖接过那支簪子，扑了个空。
“你什么也不必怕，什么也不用做，一切有我在。”润玉亲手为她簪在发间“记住在彩虹桥的尽头一直有一个人在等你。”
润玉的手被一双玉手握住“我自己来。”把簪子别到自己的发间。
润玉板正白夕的身子，再也受不了她的忽冷忽热。
“你在意那纸婚约？”润玉直直的看向她“我对你的心，你感觉不到吗？”
润玉的眼神要把她看透似的，让她无处可逃。
“不要说了，水神长女她很好，真得很好...。”白夕哽咽，没有说下去。
她高估了自己，她没有办法亲眼看到他娶别人，爱是自私的，亦怕自己有一日会变得面目狰狞 ，锦觅虽然傻白甜了点，心思单纯些，慢慢调教也会好的。
“待到两情相悦时，无非是削神籍，贬下界，为了你放弃这天界浮华做个凡人又如何。”润玉坦诚“心之所愿，九死无悔。”
白夕泪眼婆娑，千年时光换来一句足矣，但傻瓜，那纸婚约是你的护身符。
“夜神九死无悔，你可问过我愿不愿意，天帝可愿意，天后能放过我们。”白夕推开他，坚定了决心“抢别人夫君我做不出来，红颜祸水的骂名我也担不起，你已经没有去爱别的女子的资格了。”
不是她不愿而是再深的爱，也会在颠沛流离中消散，最后只剩相看两厌。
润玉倒退几步“这就是你要走的原因。”原来如此。磕上眼，从一开始他就失去爱她的资格。
看着润玉失魂，白夕很是不忍心，语气软了下来。
“润玉我们都是被抛弃了的人，所以我们比任何人都知道如何生存。”白夕上前几步“你不是也答应过我为彼此间珍重，又怎可轻言生死。”
“夕儿给我时间，寿宴过后我送你回家，等我去接你。”她说得他都懂。
可是已经没有时间了。
“你给我的簪子，我收下了。”白夕踮起脚尖贴近他的耳“润玉你记住，你若是为我做出伤害自己的事，我便会先自己杀死自己，你了解的，我说到做到。”
润玉怔住，抬手环住她。
“殿下。”此时邝露穿着一身笨重的盔甲跑进宫里，终于赶上了。
两人即可分开。
润玉转身“你怎么回来了？”
邝露压住头甲，低着头，看着脚尖，藏在身后的东西迟迟没有拿出来，眼底是一袭莲衣绣裙，
“白夕仙子。”邝露见礼。
入璇玑宫起，润玉就告诫过她，待白夕就如待他一般。
白夕点头回礼，又是个死心眼的。
她都看见了，邝露抿唇，只有在白夕面前，夜神才不会是冷清的样子。
“殿下不是要找一个好看的瓷瓶来收集夜间的凝露吗？”邝露鼓足勇气，双手捧出精致琉璃瓶“你看这个行吗？”
润玉双手负后。
“其实你不必特意拿给我看，我已经找到合适的瓷瓶了，你费心了。”因为白夕早已洞察到他的意思，已经给他备下了。
润玉的话瞬间冷场，邝露的心也冷了下来。
“这个瓶子挺好看的，我正缺个心愿瓶，我看它正合适。”白夕幻出满满一瓶的纸星星“我用它来和你换一下行吗？。”
“这瓶子能入仙子的眼，自然是好的，我把它送给仙子就是了。”邝露递过瓶子，还是尴尬的“星辰光华照耀的露珠极其难得，殿下这三年以来，夜夜守着星幕，采集露水，肯定费了许多心血，是送给天后做寿礼吗？”
邝露瞅着白夕手中那瓶子，迟迟没有要接的意思，再抬眼看了看润玉，这一抬头，头上本来就不符的头甲摇摇欲坠。
“邝露仙子是太巳仙人的掌珠，太巳府上的东西自然是好的。”润玉不回答，态度异常的冷硬“还有夕儿从来不喜欢白拿别人的东西，她既然给你，接着便是。”
邝露眼神一暗:没想到这么快就被发现了。
她也不再隐瞒下去，扯开系在额下的绳结，拿下头甲，三千青丝如瀑布倾泻而下，面容最出彩的就是眼下的那可泪痣，再着上一袭落霞锦，也是位清丽美人。
“原来是太巳仙人府上的东西，那我这个就不够瞧了，你就吃点亏先收下吧。”至少白夕是这么认为的。
润玉确是面色如常，再美也入不得眼。
“邝露谢过仙子了。”邝露也不再犹豫，收了下来。
“时辰不早了，走吧。”润玉对白夕总是轻柔细语，和方才的冷硬截然不同 。
白夕叹口气“走吧。”
邝露跟在两人身后:殿下眼中只有白夕仙子。
两人并肩走出璇玑宫，在宫门前分道，一个去了紫方云宫，一个去了九霄云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