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那晚开始,白夕每晚都会做好点心或吃食去陪润玉,白日下了朝教她修习灵力心决,日子过得也挺滋润。

    今日两人如常,璇玑宫外却来了位闹事的主儿。

    “仙上,陛下吩咐过,所有人都不能进入璇玑宫。”天武和天玄拦下闯宫的丹朱。

    丹朱今天是来问问润玉,不让他见白夕便罢,竟然还把他困在姻缘府多日,他的狐狸毛都无聊地退了层毛。

    “我可是你们陛下的叔父。”不让他见,他偏要见。

    天武、天玄任凭丹朱磨破了嘴皮子也不放行“对不起了仙上,陛下现在不再宫内。”说话的是兄弟中的天玄。

    月上仙人闯宫已经不是一次两次。

    丹朱用手杖挑起二人的手“不是找你们陛下,我是来找小夕夕的。”就是要润玉不在。

    该回来的人回来了,洛霖那个老顽固也该放下恩怨不会再给凤娃脸色看了,趁着丫头没了记忆多提提凤娃,没准她向润玉求求情连凤娃的神籍都会恢复重掌八府天将变会昔日威风凛凛的六界战神,他真是太聪明了。

    “让开。”拿定主意丹朱就要硬闯。

    天武、天玄这次眼明手快挡回了丹朱,抱拳“仙上得罪了。”

    丹朱不得其入在宫门口走来走去。

    “你们这两个榆木脑袋,今日我一定要见到人。”泛起急丹朱大嚷大喊“小夕夕…。”

    七政殿里,白夕拿着毛笔左右摇晃着,低头入眼的是修炼的一些法门。

    “卫儿你去看看。。”润玉知道天枢看不住他的那位好叔父。

    白夕早就听到宫前有人再嚷嚷“好像是要见我。”听出来是那个不靠谱的月老。

    润玉使了个眼色给卫儿。

    “是。”卫儿会意退了出去。

    润玉走了下来“上次叔父可有和你说些什么?”

    白夕照着竹简上的口诀施法,一团水雾没入案上的花卉中,整个花苞绽放。

    “润玉你看。”白夕指着那盆栀子花“它开花了。”

    栀子花不畏严寒,一年四季叶常青是她最喜欢的花。

    润玉握住她的手“夕儿…。”

    “你怕他说你的不是。”闻了闻花香转向润玉“还是怕他告诉我多少人思慕你。”脸上探究的意味。

    丹朱的小心思润玉知道“你没有什么要问我吗?”

    “你想告诉我自然会说给我听,况且我自己的事都记不得没那么闲去管他那个凤娃的事。”白夕随意的摆弄着盆中花。

    润玉轻笑不语。

    外面的动静越来越大,夹杂着怒骂声。

    “哎,你不出去看看。”白夕听不下去“你也太好脾气了吧。”

    润玉习以为常的掀动嘴角“也是该让叔父死了心思。”

    两人一同走了出去。

    “润玉你给老夫出来说清楚,彦佑说得没错你就是心胸狭窄气量小,多疑嫉妒城府深…。”丹朱换了口气又要开骂。

    “天玄,天武,你们还愣着干什么还不把仙上送回姻缘府。”卫儿没有给丹朱好脸色。

    白夕和润玉踏出殿外就看到卫儿吩咐着守将‘请’走丹朱。

    “卫儿。”润玉抬手让他们退后。

    守将和卫儿依着吩咐恭敬地退了回来。

    丹朱看到润玉先是震惊,后轻咳一声理了理衣衫向卫儿瞪了瞪眼,看到白夕就伸手去抓“小夕夕,老夫带你去花界见见你爹爹。”

    白夕向润玉身后一退。

    润玉移步挡住丹朱,负手“叔父。”

    “润玉你给老夫让开,女儿回来了理应去见见爹爹。”丹朱拉下脸义正严词。

    润玉抬手弹了弹衣袖“叔父是不是也要顺路去看看旭凤和锦觅。”

    “这个自然,锦觅是她的妹妹,见见也没有不妥。”丹朱底气不足。

    “叔父是想让夕儿求我恢复旭凤的神籍吧,你可以对我直说,又何必拐弯抹角费事劳神。”润玉揭穿丹朱。

    白夕瞧着叔侄两个,听菡儿提过那个旭凤是润玉同父异母的弟弟,和这位叔父也多年来不睦。

    “润玉,旭凤可是你的亲弟弟,你会恢复他的神籍让他重回天界的是不是。”丹朱又再打感情牌。

    又是这番言辞,听多了就腻了,润玉无动于衷。

    卫儿嗤笑“仙上魔尊何曾把陛下当做兄长,他和花神做的那件龌龊事天界又有几个人不知。”都是一个爹生娘养的,水神和花神怎么就是天差地别。

    “旭凤和小锦觅是两情相悦,你们这些没有感情的怎么会懂。”丹朱说得理直气壮。

    卫儿刚想忿回去…。

    “这位仙上,怕是要让你失望了。”白夕走上前来“我在这天界时间不长但满耳是花神和魔尊的风流韵事恕我不能苟同你的话,您口中的两情相悦在别人的看来不是那么回事,仙上可以自己去听听,还有请你不要再来找我,你所想之事我无能为力,至于你说的那位仙尊时候到了我自会去见他。”

    白夕很客气地驳了丹朱的话抬眼看着润玉的表情,下意识的去握住了他的手 。

    润玉反握住白夕眼里没有一丝波澜 :他已不会去求那些虚无缥缈的亲情。

    丹朱见润玉无动于衷恼了起来“我不和你说,润玉你报复也报复过了,小夕夕都回来了,你又何必揪着不放。”

    “本座可以告诉叔父,旭凤再也回不了天界了。”润玉始终背着丹朱“对旭凤和锦觅本座已经宽容,开弓没有回头箭,入魔是他自己的选择。”

    “不是你们逼他,他会去魔界,不是她帮着穗禾杀…。”丹朱指着白夕。

    白夕动了动嘴角,被润玉拉住。

    “叔父。”润玉及时劫下丹朱要说出的话“请回吧 ,夕儿的事不劳你操心,你愿意在天界颐养天年或是去旭凤那边你自便。”

    润玉背过身。

    “你…你们…。”丹朱气得手都在抖“小锦觅和凤娃怎么有你们这两个心狠手辣、铁石心肠的兄长和长姐。”

    润玉袖一拂,天武和天玄两人把丹朱给架走了。

    白夕望着踢蹬着腿被拖走的人:他见过什么是铁石心肠、心狠手辣吗?

    润玉捏了捏额角握住白夕的手走进宫里。

    经过丹朱一闹,整个日里白夕都在自己的夕雾殿练练心法看看典籍,就连晚膳都是在殿里用的,对他那句没有说完话耿耿于怀,心中不舒服。

    此刻白夕正在看《六界见闻录》。

    “回望镜。”白夕喃喃,捧起刻着图形和注解的残简。

    有这种东西为什么润玉不让自己看?

    窗外一阵风吹来迷了白夕的眼,柔柔眼角叩下竹简,可惜记载已经残缺不全,起身舒展了下筋骨,熄灭了殿里的灯火。

    今夜卫儿有事不在白夕推开殿门探出脑袋,突然间起了兴致,白天人多嘴杂趁着夜色无人出去看看这天界景色也不错。

    要出璇玑宫必经七正殿,可今日殿内也没了灯光,白夕在殿外停了片刻,继续向前走。

    他也是太累了休息了吧。

    白夕走到宫门口看着外面小桥流水的景色。

    “仙上。”守在宫门的兵将恭敬地向她行礼“您这是要出去。”

    白夕点头回礼“我出去走走。”润玉并没有限着她,只是她自己不愿出去。

    “要不要小仙让人保护你。”守将是第二次见白夕,第一次只是在殿阁中匆匆一面。

    守将仔细地观察着白夕,人长得是美但在这天界和六界也算不得绝色,可是面前的女子就是有让天帝开怀的本事,近些日子他当值时总听到七政殿传出欢声笑语,其他的兄弟亦在传天帝的宫里笑声不断。

    “不麻烦了,我就是在附近走走散散心”白夕让他们不必跟着她。

    守将似是有些不放心“这可不行,卫儿姑姑吩咐过您不能独自外出。”

    “其实我也不是一个人,是你们陛下让我去天河找他的。”白夕找了个借口。

    除了璇玑宫她最常听到提起的就是天河,希望能搪塞过去。

    守将这才为她让出了路“仙上请,不要让陛下久等才是。”一个时辰前,陛下确是向天河的方向去了。

    白夕抬脚。

    “不好意思,天河怎么走?”她倒不是非去天河,但不能让他生出疑心。

    守将向右指了指“虹桥架起的方向便是天河了。”

    白夕一眼望去果然有座彩虹桥,点头致谢向着虹桥的方向行去,回头无人注意时又改了方向。

    ……。

    入夜渐微凉,白夕拢了拢衣衫不知不觉竟走入了紫林深处,拨开密林,水声潺潺。

    润玉一身白衣常服在潭边单手撑头倚石闭目养神,潭内龙尾微微而动在月光的映照下鳞片熠熠生辉,似是天上星月。

    白夕不愿去打扰他刚要离开,衣角就被一物拽住了衣角。

    “嘘。”白夕低头望去指抵唇,让底下的魇兽莫要惊到前方休憩的人。

    魇兽紧咬着衣角不放。

    润玉姿势不变“咳咳。”

    白夕和魇兽拉扯着的动作一停,僵硬地回过身,怨怪地睁了魇兽一眼,走了过去。

    “我就是有点闷,睡不着。”白夕坐在潭沿边,瞧着潭水中的龙尾,手在口袋里捏着那片薄鳞。

    是他的鳞片,那片月牙状自己醒来攥着的是他的鳞片,水波荡漾谭中映出了白夕的模样。

    润玉收起龙尾化成双腿出了水面“再过十几日人间便是上元佳节,我带你去凡间散散心。”

    白夕褪去鞋袜挽起裤脚,把脚侵入潭水中踢踏着水。

    “好啊。”双手也伸入潭中舀起冰凉的水扬撒在空中又落入谭中。

    润玉站在她的身后把她的马尾辫散开。

    白夕来不及阻止也不知道他要做什么,背过手就要去拢起散落胸前的长发。

    “别动。”润玉按住她的手。

    白夕背僵住,收回手任着他拨弄着一头青丝,从倒影中看着润玉的动作,抿着嘴,不发一语。

    棋柳随着微风摇动,似是他手中柔软的青丝,树下假睡的魇兽睁开眼,又磕上,乖巧的很。

    润玉唤出一支葡萄藤簪子别在她的发间“早上为你准备的衣衫不合心意夕儿的心意?”

    “我很喜欢。”白夕双手撑着地,看了看自己的衣装和挽好的发髻。

    轻纱罗裙美是美,但做起事来也不是很方便。

    润玉轻笑“你真要穿着这身奇装怪服下去,以后可是有千年万年。”

    白夕的情绪低落下来,在这里自己也算是个怪人吧。

    “天界有面回望镜,可以看到所有人的过往?”明明有很快的方法润玉为什么不用 。

    润玉摩擦着右手腕人鱼泪下的那根年岁已久的红线“这面镜子在三十三天兜率宫太上老君的丹房中,一千年前已经被人给毁了。”

    那些过往的事想不起来也罢了。

    “哦。”白夕总觉得有点不对,除了自己的身份,他从来不会说他们的过往。

    抬头望着负手眺望着潭面的润玉,两人的目光相较于陵光闪闪的水面,各怀着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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