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宋子若躺在床上，睁着眼睛睡不着。
她在脑海里反复回想这些天和兰虞周再见的点滴。
她是真的不明白，四年了，是什么理由让一个人，四年前能默默接受了被拉黑被痛骂，四年后还能似乎毫无芥蒂地面对前任。
分手那天，是在他宣布退役的下午。
看到微博消息的时候，宋子若露出一个果然如此的苦笑。
兰城如的话似乎又被印证了。
“他的目的达到了，你母亲现在小产住在医院，很有可能没有再成为母亲的权力，而你，也登报跟她断绝了关系，不出意外，你会看到他退役的消息，因为他要回来了。”
“我今天来，是受你母亲所托，她希望你早一点醒悟，也少受一点伤害。”
从当初到现在，宋子若都不信兰城如的话，至少不信黎礼思会对她有“希望”。
但无论是苏蓁蓁和他同出入，还是兰城如说他有目的，这都像一个种子生根发芽长出的一丛花。
花只是表象，决定是玫瑰还是牡丹的，是地下那颗种子。
而她和兰虞周之间那颗种子，叫猜不透。
她猜不透他的喜欢，猜不透他的想法，猜不透他的行动。
甚至猜不透他。
这种不确定感和失控感，如影随形，似乎她再努力，再咬定青山，也无法身单影只站在龙卷风里，永远坚定。
不能再想了，再想之后让自己越来越沉郁。
宋子若提醒自己。
直播是从明天上午十点开始，一个嘉宾半个小时，无缝衔接。
宋子若是第三个嘉宾，轮到她的时候，应该就是十一点。
况且林悦刚才联系了方舒雨，说节目组会带着妆造团队提前过来。
宋子若用力闭眼，准备试试网上说得很灵验的吉祥卧。
她刚一侧身，就想起了之前方舒雨的解释。
“就是那天你拍定妆照的时候加的呀。”
“我说我是你的助理，特别喜欢他，LAN特别好说话，就同意加了。”
果然人是不能内耗的。
宋子若又从方舒雨身上学到一点，想做啥行动就是了，想太多只会睡不着。
她回想刚刚学的吉祥卧教程，摆好姿势。
睡意来袭前，她模糊想，老祖宗诚不欺我。
这一觉睡得还不错，第二天醒来的时候方舒雨已经下楼散步了一圈，并给她带了早饭上来。
节目组来的时候，两人已经吃过早饭了。
林悦跟妆发老师沟通：“宋老师的妆造风格要跟其他两位女嘉宾区别开。主打一个都市丽人知性优雅。”
妆发老师叫仇澄，听了林悦的话直接笑：“妆每个人五官脸型不同，风格肯定不一样，发的话，你的意思是微卷就不能做了呗，盘发也不能做了呗。怎么，给我提要求吗？”
秦优优那边已经准备好了，直播地点是节目组租来改造过的一个loft，给她的妆发是改良版低盘发，加上新中式连衣裙。
而之后的苏蓁蓁，作为节目组重头戏，主打当红女星美艳大方风情万种。
她自带妆造师，服装也是合作品牌提供，只对节目组提出一个要求，就是其他两位女嘉宾，必须避开她的所有妆造。
林悦脸上有些尴尬：“仇老师，我们不是这个意思。”
但仇澄没再说话，去一边打电话了。
宋子若看现场大家表情都很尴尬，不解。
方舒雨消息很灵通，悄悄凑近她：“仇澄，可以算得上国内最好的妆造师之一了，早些年给影后做造型的，这两年自己搞品牌和培训去了，轻易不出山。”
这么一解释，宋子若就想起来了，她看过仇澄的化妆视频，说化腐朽为神奇一点不为过。
这种大手子，怎么来节目组给她化了？
“我也不知道。”方舒雨说，“林悦说是制作方安排的，我猜是赵制作或者陈总吧。”
宋子若也不多问，因为仇澄电话打完回来了。
“你别管我，我按自己想法弄，有什么问题到时候找赵云菲。”仇澄跟林悦说完，又问宋子若，“后面你所有录制都是我给你做妆发。你没意见吧。”
她能有什么意见，这种好事落在自己头上，美滋滋接受就够了。
仇澄果然不负盛名，妆发做完宋子若很满意，频频对他道谢。
他也挺爱开玩笑，直说：“毕竟钱到位了。”
直播只有半小时，倒是不用补妆，仇澄做完造型，闲谈两句就先离开了，节目组的直播也差不多开始了。
一切都按流程走着，摄像老师提醒直播准备就绪后，宋子若跟大家打招呼。
“《无法恋爱的我们》直播间里的观众朋友们，大家上午好，我是宋子若。很开心在节目开拍前，和大家见面。”
说完之后，宋子若起身，引导摄影师拍摄她的家里。
“这是我家客厅，一般没什么用，唯一用处就是这个沙发，我没事干可以在上面躺一整天。”
“这边过来是书房，也是我工作时呆得最多的地方。”
摄影老师已经把镜头对准了她书桌对面的墙面了。
横幅和锦旗都很抢眼。
“嗯，谢谢大家的鼓励和批评，公司保安大哥都给我留存下来了，我觉得挺有意义，就贴在了书房里面。”
林悦站在摄影师后面，举牌提示宋子若，回答弹幕问题。
宋子若接过正在直播的手机，这时弹幕多了起来。
“【太有羞耻之心了，这女人不会还想继续创作吧】，暂时不会写剧本，之前在微博已经跟各位观众老爷请假半年了。”
“【没有人夸夸姑奶奶颜值吗，今天怎么特别漂亮？】，谢谢这位网友，今天的妆造是仇澄老师做的，我也觉得特别好看。”
“【认真问一个问题，姑奶奶为什么不谈恋爱呀？】，也不是不谈恋爱吧，就是有时候会觉得自己特别懦弱，害怕受伤。所以在避免恋爱可能出现不好结果的同时，也避免了恋爱的开始。”
宋子若尽量挑选一些容易回答，又不太机械的问题。
半个小时直播很快结束。
林悦说素材要赶紧拿过去剪辑制作，给一些娱乐博主和吐槽博主，好在第一期开播前铺热度。
送走节目组之后，宋子若和方舒雨又简单收拾了一下家里。
这时方舒雨才想起打开直播，可惜兰虞周已经结束了，现在在直播的是苏臻臻。
宋子若不习惯家里带妆，于是先去洗整了。
方舒雨也不着急走，坐在沙发上看起兰虞周直播的回放。
等宋子若从卫生间出来后，见一向开朗的方舒雨直愣愣坐在沙发上。
宋子若问：“怎么了，一副丧失的模样。”
方舒雨转过头，很是惆怅：“两个好消息，两个坏消息。”
又来这一套，宋子若顺势坐下：“先说好消息。”
方舒雨笑：“LAN不是没有感觉的拿人头机器，他谈过恋爱。”
就这，宋子若嗤笑，“他这样的，没谈过才有大问题吧。再来一个坏消息。”
“与此捆绑的坏消息是，兰老板似乎还心系他的初恋。”方舒雨感慨，从微博上找到一段营销号截的直播录播，“你看这段。”
是兰虞周的回答弹幕环节，声音低沉，没什么笑意。
“【这个库洛米玩偶好旧啊，LAN为什么还摆电脑旁】，这个玩偶陪了我很多年了，我喜欢。”
“【谁送啊，这么喜欢？】，初恋送的。”
“【以后结婚了老婆介意怎么办，会扔掉初恋送的东西吗？】，那就找个不介意的。”
这段视频下面也有不少评论——
“我擦，兰老板心里有人啊，这个她是有特定的吗，还是说的就是初恋。”
“心里想着初恋还上恋综？难道初恋就是LAN无法恋爱的理由？”
“那他这样不是祸害人吗？”
“楼上拜托，他们这一整个节目组嘉宾，都是无法恋爱的，理由各式各样，大哥不说二哥哈。”
方舒雨推了推宋子若：“姐，那你还是首先排除兰老板吧，不要把精力花费在一个高难度攻略的人身上。”
宋子若没说话：“还有个坏消息呢？”
方舒雨揉太阳穴：“兰老板家里有个孩子。”
“什么？”宋子若惊得从沙发上，“这是能播的？”
方舒雨笑：“好消息是，那是他弟弟。”
“弟弟？”宋子若惊疑不定，“真的假的？”
“对啊。”方舒雨又找了一段视频，“兰老板亲口说的。”
“【客厅里怎么还有小木马板凳？】，嗯，捡了一个小朋友，我弟弟，不方便出镜。”
这条视频很短，底下讨论完全偏了。
“这么小的木马板凳，成人根本坐不了，我三岁的侄子有个差不多的，这弟弟跟他年龄差有点大哦。”
“上次LAN上热搜我就吃了瓜，他亲生母亲已经走了七年了，这弟弟估计不是亲的。”
“不是一个妈也不代表不亲近吧，兰老板刚刚提起弟弟的时候，眼神挺温柔的。”
“我去，不是弟弟有没有可能是私生子啊？”
“姐，回神儿了。”方舒雨从宋子若手上拿过手机，提起收拾好的东西挥手告别，“我先回去消化今天巨大的消息量了。”
宋子若木然没动，等方舒雨出门后，她拿出了自己的手机。
问，还是不问？
宋子若很犹豫。
她纠结只一瞬，就想起昨天方舒雨的“直接大胆要微信理论”。
对，不要内耗，直接发问。
于是她翻出兰虞周的微信，直接拨过去语音。
那头兰虞周很快接起：“若若？”
“你有个弟弟？”宋子若尽量让自己声音平静。
“准确来说。”兰虞周那头的声音似乎很愉悦，“你也有个弟弟。”
她在脑海里反复回想这些天和兰虞周再见的点滴。
她是真的不明白，四年了，是什么理由让一个人，四年前能默默接受了被拉黑被痛骂，四年后还能似乎毫无芥蒂地面对前任。
分手那天，是在他宣布退役的下午。
看到微博消息的时候，宋子若露出一个果然如此的苦笑。
兰城如的话似乎又被印证了。
“他的目的达到了，你母亲现在小产住在医院，很有可能没有再成为母亲的权力，而你，也登报跟她断绝了关系，不出意外，你会看到他退役的消息，因为他要回来了。”
“我今天来，是受你母亲所托，她希望你早一点醒悟，也少受一点伤害。”
从当初到现在，宋子若都不信兰城如的话，至少不信黎礼思会对她有“希望”。
但无论是苏蓁蓁和他同出入，还是兰城如说他有目的，这都像一个种子生根发芽长出的一丛花。
花只是表象，决定是玫瑰还是牡丹的，是地下那颗种子。
而她和兰虞周之间那颗种子，叫猜不透。
她猜不透他的喜欢，猜不透他的想法，猜不透他的行动。
甚至猜不透他。
这种不确定感和失控感，如影随形，似乎她再努力，再咬定青山，也无法身单影只站在龙卷风里，永远坚定。
不能再想了，再想之后让自己越来越沉郁。
宋子若提醒自己。
直播是从明天上午十点开始，一个嘉宾半个小时，无缝衔接。
宋子若是第三个嘉宾，轮到她的时候，应该就是十一点。
况且林悦刚才联系了方舒雨，说节目组会带着妆造团队提前过来。
宋子若用力闭眼，准备试试网上说得很灵验的吉祥卧。
她刚一侧身，就想起了之前方舒雨的解释。
“就是那天你拍定妆照的时候加的呀。”
“我说我是你的助理，特别喜欢他，LAN特别好说话，就同意加了。”
果然人是不能内耗的。
宋子若又从方舒雨身上学到一点，想做啥行动就是了，想太多只会睡不着。
她回想刚刚学的吉祥卧教程，摆好姿势。
睡意来袭前，她模糊想，老祖宗诚不欺我。
这一觉睡得还不错，第二天醒来的时候方舒雨已经下楼散步了一圈，并给她带了早饭上来。
节目组来的时候，两人已经吃过早饭了。
林悦跟妆发老师沟通：“宋老师的妆造风格要跟其他两位女嘉宾区别开。主打一个都市丽人知性优雅。”
妆发老师叫仇澄，听了林悦的话直接笑：“妆每个人五官脸型不同，风格肯定不一样，发的话，你的意思是微卷就不能做了呗，盘发也不能做了呗。怎么，给我提要求吗？”
秦优优那边已经准备好了，直播地点是节目组租来改造过的一个loft，给她的妆发是改良版低盘发，加上新中式连衣裙。
而之后的苏蓁蓁，作为节目组重头戏，主打当红女星美艳大方风情万种。
她自带妆造师，服装也是合作品牌提供，只对节目组提出一个要求，就是其他两位女嘉宾，必须避开她的所有妆造。
林悦脸上有些尴尬：“仇老师，我们不是这个意思。”
但仇澄没再说话，去一边打电话了。
宋子若看现场大家表情都很尴尬，不解。
方舒雨消息很灵通，悄悄凑近她：“仇澄，可以算得上国内最好的妆造师之一了，早些年给影后做造型的，这两年自己搞品牌和培训去了，轻易不出山。”
这么一解释，宋子若就想起来了，她看过仇澄的化妆视频，说化腐朽为神奇一点不为过。
这种大手子，怎么来节目组给她化了？
“我也不知道。”方舒雨说，“林悦说是制作方安排的，我猜是赵制作或者陈总吧。”
宋子若也不多问，因为仇澄电话打完回来了。
“你别管我，我按自己想法弄，有什么问题到时候找赵云菲。”仇澄跟林悦说完，又问宋子若，“后面你所有录制都是我给你做妆发。你没意见吧。”
她能有什么意见，这种好事落在自己头上，美滋滋接受就够了。
仇澄果然不负盛名，妆发做完宋子若很满意，频频对他道谢。
他也挺爱开玩笑，直说：“毕竟钱到位了。”
直播只有半小时，倒是不用补妆，仇澄做完造型，闲谈两句就先离开了，节目组的直播也差不多开始了。
一切都按流程走着，摄像老师提醒直播准备就绪后，宋子若跟大家打招呼。
“《无法恋爱的我们》直播间里的观众朋友们，大家上午好，我是宋子若。很开心在节目开拍前，和大家见面。”
说完之后，宋子若起身，引导摄影师拍摄她的家里。
“这是我家客厅，一般没什么用，唯一用处就是这个沙发，我没事干可以在上面躺一整天。”
“这边过来是书房，也是我工作时呆得最多的地方。”
摄影老师已经把镜头对准了她书桌对面的墙面了。
横幅和锦旗都很抢眼。
“嗯，谢谢大家的鼓励和批评，公司保安大哥都给我留存下来了，我觉得挺有意义，就贴在了书房里面。”
林悦站在摄影师后面，举牌提示宋子若，回答弹幕问题。
宋子若接过正在直播的手机，这时弹幕多了起来。
“【太有羞耻之心了，这女人不会还想继续创作吧】，暂时不会写剧本，之前在微博已经跟各位观众老爷请假半年了。”
“【没有人夸夸姑奶奶颜值吗，今天怎么特别漂亮？】，谢谢这位网友，今天的妆造是仇澄老师做的，我也觉得特别好看。”
“【认真问一个问题，姑奶奶为什么不谈恋爱呀？】，也不是不谈恋爱吧，就是有时候会觉得自己特别懦弱，害怕受伤。所以在避免恋爱可能出现不好结果的同时，也避免了恋爱的开始。”
宋子若尽量挑选一些容易回答，又不太机械的问题。
半个小时直播很快结束。
林悦说素材要赶紧拿过去剪辑制作，给一些娱乐博主和吐槽博主，好在第一期开播前铺热度。
送走节目组之后，宋子若和方舒雨又简单收拾了一下家里。
这时方舒雨才想起打开直播，可惜兰虞周已经结束了，现在在直播的是苏臻臻。
宋子若不习惯家里带妆，于是先去洗整了。
方舒雨也不着急走，坐在沙发上看起兰虞周直播的回放。
等宋子若从卫生间出来后，见一向开朗的方舒雨直愣愣坐在沙发上。
宋子若问：“怎么了，一副丧失的模样。”
方舒雨转过头，很是惆怅：“两个好消息，两个坏消息。”
又来这一套，宋子若顺势坐下：“先说好消息。”
方舒雨笑：“LAN不是没有感觉的拿人头机器，他谈过恋爱。”
就这，宋子若嗤笑，“他这样的，没谈过才有大问题吧。再来一个坏消息。”
“与此捆绑的坏消息是，兰老板似乎还心系他的初恋。”方舒雨感慨，从微博上找到一段营销号截的直播录播，“你看这段。”
是兰虞周的回答弹幕环节，声音低沉，没什么笑意。
“【这个库洛米玩偶好旧啊，LAN为什么还摆电脑旁】，这个玩偶陪了我很多年了，我喜欢。”
“【谁送啊，这么喜欢？】，初恋送的。”
“【以后结婚了老婆介意怎么办，会扔掉初恋送的东西吗？】，那就找个不介意的。”
这段视频下面也有不少评论——
“我擦，兰老板心里有人啊，这个她是有特定的吗，还是说的就是初恋。”
“心里想着初恋还上恋综？难道初恋就是LAN无法恋爱的理由？”
“那他这样不是祸害人吗？”
“楼上拜托，他们这一整个节目组嘉宾，都是无法恋爱的，理由各式各样，大哥不说二哥哈。”
方舒雨推了推宋子若：“姐，那你还是首先排除兰老板吧，不要把精力花费在一个高难度攻略的人身上。”
宋子若没说话：“还有个坏消息呢？”
方舒雨揉太阳穴：“兰老板家里有个孩子。”
“什么？”宋子若惊得从沙发上，“这是能播的？”
方舒雨笑：“好消息是，那是他弟弟。”
“弟弟？”宋子若惊疑不定，“真的假的？”
“对啊。”方舒雨又找了一段视频，“兰老板亲口说的。”
“【客厅里怎么还有小木马板凳？】，嗯，捡了一个小朋友，我弟弟，不方便出镜。”
这条视频很短，底下讨论完全偏了。
“这么小的木马板凳，成人根本坐不了，我三岁的侄子有个差不多的，这弟弟跟他年龄差有点大哦。”
“上次LAN上热搜我就吃了瓜，他亲生母亲已经走了七年了，这弟弟估计不是亲的。”
“不是一个妈也不代表不亲近吧，兰老板刚刚提起弟弟的时候，眼神挺温柔的。”
“我去，不是弟弟有没有可能是私生子啊？”
“姐，回神儿了。”方舒雨从宋子若手上拿过手机，提起收拾好的东西挥手告别，“我先回去消化今天巨大的消息量了。”
宋子若木然没动，等方舒雨出门后，她拿出了自己的手机。
问，还是不问？
宋子若很犹豫。
她纠结只一瞬，就想起昨天方舒雨的“直接大胆要微信理论”。
对，不要内耗，直接发问。
于是她翻出兰虞周的微信，直接拨过去语音。
那头兰虞周很快接起：“若若？”
“你有个弟弟？”宋子若尽量让自己声音平静。
“准确来说。”兰虞周那头的声音似乎很愉悦，“你也有个弟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