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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要说:</br>这是最新的一章,第94章,以前的94章应该是93章,已经粘贴到93章了。

    林之孝两口子都是很有实权的人,林之孝家的管人事,大观园的安保她也管,她去宝玉那里,让宝玉早睡,让他称呼大丫头们为“姐姐”,厨房管事任免她也有一定话语权,司棋被赶出去,她连宝玉面子都不给。他们两口子身份是公用的奴才,不过我觉得他们暗搓搓偏向贾母。不然早被贾母干翻了。

    总之贾母,邢夫人,王夫人都有自己的心腹媳妇子(媳妇和大丫头用处不一样,都要有)主子斗,下人也跟着斗。

    凤姐开始应该不知道小红身份,但听说小红是林之孝女儿,就把她调到自己屋里,很难说不是看中林之孝两口儿的权力。小红虽然不显山露水,还被晴雯等人欺负,但她能进怡红院,还是个不上不下的中等丫头,说她爹妈没使力,也不太可能。就连坠儿,她妈也是在怡红院工作,也是关系户了。

    所以小红这个身份凤姐肯定是会好好利用的,让她给贾琏当妾,凤姐多半不放心,一个有权势的奴才,有时可比没劝的主子风光的多。

    我私心希望凤姐能醒悟,能放手,能看得长远些,所以给她留了一条路,纵容逃不出悲剧的结局,也希望她不会太失望,太伤心。她还是那个好揽事爱体面,机灵善谋断,爱权爱钱,吃醋,泼辣,可怜可恨可爱可叹的王熙凤。

    至于王子腾,他们家和凤姐多半有权力金钱上暗中交易,王子腾嫁女儿,凤姐这个出阁的堂侄女赶去帮忙“常三五日不在家”,王子腾家有事,必先请凤姐去做客,鲍二媳妇死了,贾琏不放心,又是和王子腾说,叫番役仵作帮忙,凤姐告张华,也是走王子腾的路子。倒是王夫人和薛姨妈,没咋看和王子腾亲密来往。

    凤姐原先还能在贾母和王夫人夹缝中求生存,现在宝玉要成亲,贾母和王夫人的斗争白热化,再不可调和了,凤姐就必须要站队,她站贾母,但是不能完全倚靠贾母,就必须向外找靠山,谁有当了大官的叔叔合适呢。

    虽然王夫人也是王子腾的姐,那凤姐的爹还是王子腾的哥呢,再说凤姐明显比王夫人有本事,王子腾想来也说偏向她的,薛姨妈就不提了,完全被王家舍弃的人。

    对不起大家,前段时间生病了,住了很长时间医院,所以一直没有更新,也没有回复。最近出院了,才把这章写完整。八月份还要住一次院,具体时间还没确定,但是中间我会努力更新的,以后也会努力更,绝对不会烂尾的,谢谢各位小天使的谅解和支持,非常感谢,真心。。。

    PS:大家一定要保护好颈椎呀,颈椎病真的太难受了,头疼头晕,肩膀脖子僵硬,疼,整个人都不好了,千万不要久坐,不要长时间低头呀<hr size=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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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且说尤氏诸人打婚礼回转,次日晨省时,便告诉贾母道:“...大礼排场又热闹,两位新人极登对。老祖宗,您做福星寿星不算,偏还抢起月老的饭碗来。

    我和小子们说,想求好姻缘,只管拜老祖宗——沾您一点福气,够他们几辈子受用呢!”一席话,奉承得贾母十分欢悦。

    贾母既高兴,哪消半日,上上下下便都传遍了。

    及至近午,贾琏回家吃饭,平儿正教巧姐扎花儿呢,见他来,赶着接了大衣服。

    贾琏问巧姐几句话,遂向平儿道:“我说薛老二机敏,果然不错。呵,可怜我们姨太太....”

    平儿瞧他带吐不露地,也不理会,只朝里间怒嘴儿,悄道:“她病成这样,爷且说别人的事...这几日忽好忽坏,她嘴上不说,心里怕得很呢。”

    贾琏拧眉道:“问我么!我又不是大夫,还能医心病。”

    凤姐衾内听见,早又沁泪难歇,忍一忍,枕上仰头道:“有话这里说罢,有的没的,倒叫巧儿多心。”贾琏这才笑笑,抚一抚巧姐头顶,自顾打帘进去了。

    凤姐倚在大迎枕上,恹恹道:“你先坐下....有句话,我要和你商量。”

    贾琏跷脚儿坐定,左右抻抻衣袖,眼皮儿也不抬,只问:“何事?值得这样忙。”凤姐呜咽道:“我要死了,值不值得忙呢?”

    贾琏便不做声。他与凤姐少年夫妻,婚前还论哥哥妹妹的,不比盲婚哑嫁,彼此不知性情儿。

    想想那几年恩爱绸缪,再想想凤姐密篦一样嫁妆,十之六七都填作家用,换了别人,未必做到这般。

    还有巧姐儿,若没了亲娘,怕不长成第二个迎春。故虽恩衰爱弛,他却不盼老婆快死。

    再看凤姐儿面色趣青,说话嘶嘶喘喘地。贾琏心下一软,柔声道:“何苦来,你有什么事,我听着罢了。”

    凤姐噙着泪,将病起如山,崩漏难止,再操劳下去,小命不保的话告诉一番。

    又道:“林妹妹是老祖宗心头肉,她一来,还有我的地儿?明知闹不赢,还得罪老太太,不如早达时务,抽身自保。”

    贾琏鼻子里冷笑一声,揶揄道:“凤奶奶也会怕?这会子怕,先做什么去了。”

    凤姐瞧他阴阳怪气地,恨骂道:“狠心的贼!我挣命掌家时,你没得过好处?!这会儿倒推得干净!”

    贾琏见她炮燥,忙道:“瞧你,玩笑罢了,你就认真。”

    凤姐含泪道:“你说歪话刺人,还怪我!我有一句不真,便肠穿肚烂,不得好死,如何?”

    口里怨,心中冷笑连连:打从尤二姐轻生,贾琏便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蓉小子挑拨两句,他就咬牙切齿要报仇。

    谁知两年不到,誓也忘了,愿也忘了,周年祭还是自己提醒,他才记起来的。

    话说回来,“尤二姐”这个脓包儿,需得自己挑破,才能先发制人。

    于是瞅瞅贾琏,道:“尤妹妹去后,你可瘦多了。也怪我照管不周,才叫庸医钻空子。不如补你个美人儿,赎赎我的过罢。”

    贾琏吓了一跳,忙问:“哪里来的美人?”

    凤姐笑道:“还有哪里呢,我这一屋子不就是?你看中哪个,就给哪个开脸儿,正经姨奶奶,只比我差一零儿。”一边覷着他,道:“丰儿如何?脸庞俊,又好生养。”

    贾琏是个好色的,若在平素,放到口边的肉哪能不吃?但如今凤姐先提,他反存下戒心,道:“你忒把我看低了,怎么?我只爱左一个小老婆,右一个小老婆往屋里拽?再说丰儿是你得用的,我也不忍心。”

    凤姐正要张口,说既非荤素不忌,鲍二媳妇又算什么。憋了半日,又生生咽回去,笑道:“她不好,你说个好的来。”

    贾琏挑眉道:“...小红怎么样?”见凤姐呆愣,方笑道:“哄你呢!她爹妈都是世仆,一个管各处房田事务,一个管上下奴仆差使儿。收用她,你就放心呀?”

    凤姐又是恨,又是笑,道:“我病成这样儿,你还耍人玩。你才说到也是,如今家下媳妇中,大太太惯使王善保家的,二太太倚重周瑞家的,老太太麾下是林之孝家的。你纳小红,便如大老爷纳鸳鸯,老太太,太太都要生疑心。

    我的主意,来喜儿子今年十八岁,听说生得十分俊俏,不如他两个做一对儿....”

    贾琏看着她,似笑非笑道:“难为你思虑长远,你卸任我不管,只别找我要钱。”

    凤姐已盘算好了,这些年放贷的利钱归拢归拢,约余二三千之数。明儿派人去当铺,先将自鸣钟与两个金项圈赎回来,剩得千把两,三口儿数年也使不完。

    掐掐日子,再有半年元妃便要生产,届时贾府风光,必较前番更盛。那时再多放些印子钱....加上手里的嫁妆,怕攒不下后几辈子的花销?

    这会子先低个头,省得贾琏欺自己一时无势,便花花心肠趁钱讨小老婆....

    遂柔声道:“我还有些体己,省着用,几年也够了,只不能大手大脚地。”

    贾琏今个儿家来,正谋算要押些首饰,闻得此言,知道不成了。他心中丧气,拂袖道:“你先别忙做梦,成不成,还要看老太太,太太哩!”

    凤姐哼笑道:“老太太知道,只会夸我有眼色。再说去迟了,林妹妹难免不会像三妹妹当年,驳我的回,先拿我立威呢。”

    贾琏道:“老太太喜欢,太太可得罪尽了。”

    凤姐冷笑道:“你这么个人,竟也看不明白。我留在这里,就不得罪太太了?只怕连老太太一起得罪的日子还有呢!

    老太太同太太,太太同大太太,早已势如水火。与其蛇鼠两端,三头儿不讨好,不如认准一个,一条道儿摸到黑罢。”

    贾琏笑道:“你外头还有条道呢,怎么不说?”

    凤姐横他一眼,道:“那道儿你没走过?还只管说我!”想了想,又道:“下月保宁候家大姐儿过百日,听二婶婶说,姐儿是早产,比别的孩子羸弱些。

    早年间,我父亲寻得两个海上方,内中有专治小儿不足之症的。我出阁时送我压箱底儿,所以没人知道。

    还有更妙的:这方子单对女孩儿有奇效,且多为食补,不怕药啊粉儿的伤脾胃。哪天预备预备,我带巧儿先去请个安。”

    贾琏自然知道,她说的是王子腾之女,嫁与保宁候之子整两年了。听闻二月间得了个姐儿,谁知先天不足。

    因打趣道:“果有灵效,二叔二婶子并熙鸾妹妹还不把你供起来?有他们撑腰,你越发要欺负我了。”

    凤姐笑啐道:“别扯臊!倒是你袭了爵,二叔再提携提携,你也谋个官儿去。”

    贾琏摆手道:“罢!罢!我没那个心,更没那个本事。再说做了官,你不怕我讨小老婆?”

    凤姐扭头道:“讨便讨!只别闹出事,又拉二叔替你揩屁股!”

    贾琏听说,便知鲍二媳妇吊死,自己求告王子腾,压住那媳妇家人,不叫报官的事,都被凤姐知道了。

    一来没好意思,二来恼她算旧账,遂没好气道:“我说为得谁?人家告的可是你二奶奶!”

    凤姐见他落了下风,便调转话头,哄道:“是我说错了,你别认真计较。才听你说蝌二爷,他怎么招惹姑妈了?”

    贾琏一惊,暗自叫苦道:凤丫头性子,苍蝇飞过还要拧下腿子卖钱。若叫她知道,我体己银子入股薛老二新铺,还不尽情搜刮?

    便含糊道:“不过那些事罢咧,你又不是不知道。”怕凤姐追问,又道:“林妹妹、邢妹妹比薛妹妹都年小,她们有人家儿了,独薛妹妹还不上不下的,姨太太哪能高兴?”

    凤姐儿信以为真,道:“说起薛妹妹,我常听人讲,她博闻广识,连我们家四位姑娘,一拢都不如她。

    不过管家理事、人情应酬上,她便不及林妹妹略——唉,终究吃了出身的亏。”

    贾琏巴不得不提薛蝌,忙道:“胡说。薛妹妹从小儿理家,薛大傻子都听她调派呢。”

    凤姐嗤笑道:“她家才几个人,几间屋?差得可远呢!当初姑妈进京,二叔怎不接了家去?巴巴儿一道信,将人塞到这里来,你难道不知缘故?

    贾琏知道凤姐脾性儿,王家人长短,她口中议得论得。若别人提个一半句,不拘真假对错,她都要护起短来。故而只装没听见。

    凤姐也不理会,停一时道:“我问你,宝兄弟林妹妹婚事,到底还作不作数?”

    贾琏好悬没跳起来,结舌道:“新屋子都装饰好了,怎么不作数呢。怎么,你听见什么风声不成?”

    凤姐鼓着腮帮,瞅了他半晌,忽然掩口一笑,道:“我没听见什么,不过打听打听几时娶亲,好提前卸差使,不然好像我舍不得放权,有意和新奶奶争似的。”

    贾琏才见凤姐笑,心已冷了半截,再听此话有理,方长长吐一口气,忖道:“幸而没闹出来,不然头一个挨打的就是我!”

    又想前几日锦乡侯三老爷登门,他走后,贾政搬出两匣子银票,命人广寻珠宝古董;又命人南下,收罗木材打家具,采买绫罗、新鲜衣饰;北边也派了两个相公,听说专购上等皮毛,人参药材。

    贾政腾空一间跨院,又挑出十几个伶俐小厮,白日黑夜密密看管,有谁走漏风声,只管打死。

    凤姐看他不接腔,还当他不相信,还要再说,忽闻平儿门外道:“周大娘来领对牌,要见奶奶回话儿呢。”

    凤姐使个眼色,贾琏会意,便抽身走了出来。果然周瑞家的候在廊下,看他赶忙请安。

    贾琏因问缘故,周瑞家的道:“为宝二爷去小冯将军家,太太叫他坐车,再铺两幅厚坐垫,我便为领垫子的。”

    贾琏点点头,自管去了。这里周瑞家的进到内间,凤姐听她回明,便命小红取对牌,又问:“多早晚去?”

    周瑞家的道:“就是大后日。小冯将军请了几回,二爷都推脱了。前儿又派人来,太太说,再推忒不像样儿,便应了,只不叫二爷骑马,叫他坐车去。”

    凤姐一笑,再不多问。片时对牌送到,周瑞家的袖了,出得院门,两三步先到王夫人房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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