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2 章
“脑震荡”
“啊？”
医生看着手里的片子，“没有脑出血排除了颅脑损伤，结合他的症状，是脑震荡”
“严重么，他头很痛”
看着坐在一旁的林世泽，语气里都是担心。
“不严重，轻微脑震荡静养就可以了，休息个一两周吧，不要有太多活动”
“行，谢谢大夫”
“医生”
闻远和医生同时看向了林世泽。
“我好像……一想起什么事情的时候，头就会剧烈的疼痛，这是为什么？”
年轻的外科医生微微皱眉，“经常么？最近一次是什么时候？”
“以前没有，从……这半年开始吧，最近一次，就是刚刚”
林世泽扶着额头，嗓音低沉。
“从你的检查结果看，这次事故不会造成这种症状的，而且你从半年前就开始了”，顿了顿，身体往前倾了倾，“你以前头部受过外伤么？”
闻远疑惑的看他。
林世泽睁开眼睛，表情从疑惑变成思索最后过渡到麻木，“我不记得了，也不曾听我父母提起过，应该是没有”。
“那你能准确判断出你想什么事情的时候头才会疼么？”
“我……”，张嘴又张嘴，欲言又止，话就在嘴边，可说出口一个确切的原因，却组不成一句话，似乎思绪万千，又似乎毫无头绪。
闻远和医生对视了一眼，都从对方目光中看到了担忧。
医生率先开口：“这样，想不起来暂时不要想，刚摔到头，不要给自己太大压力。”
“嗯”
“你不需要住院，回家静养，一周后找我复查”
林世泽和闻远离开诊室后，唐医生从书柜抽出一本书，翻看了一下，眉头紧皱，最后掏出手机，拨通了老师的电话……。
两人回到宿舍已经晚上九点，导演，朋友，众多工作人员都来看望他。
大家被闻远堵在外面，“医生说了啊，静养静养”
“滚啦，我们就进去看看，又不会大声吆喝”
导演严肃地环视一圈说道：“今天挺晚了，大家先回去吧，听医生的，我把各位的好意带到。”
众人纷纷三五结伴而去。
导演进去的时候，林世泽正闭着眼睛靠在床上。
“yosh”
“导演”
“不用起来，坐着吧”
“让您担心了”
导演目光落在他负伤的胳膊上，林世泽抬了抬胳膊，“皮外伤，不碍事”。
导演拍了拍他的肩膀，一脸和善，“好好休息几天吧，闻远说有轻微的脑震荡，这几天就不要去训练营了。”
“没事，我可以……”
“不行”，被闻远打断。
“你在医院那会头疼的都叫出声了”
“嗯，听医生的，好好休息，你这小伙子很棒的，不差几天”，转眼看到了桌子上的笔记本，好奇的拿起来翻了翻，眼神亮了亮，目露精光。
“这是，你写的？”
林世泽看了一眼导演手中的本子，木然的点了点头。
导演看向他的眼神满是赞赏，“你竟然写了这么多人物小传”。
“这是我对故事里的人物自己的见解”
“好好好”
连说三个好，看得出导演有多满意。
“现在还没确定好你们饰演的角色，你想饰演哪个？”
提到拍戏，俊朗的面庞带着认真，“无论哪个角色，我都会欣然接受，认真诠释，我热爱故事里的每个人。”
导演慈眉善目，欣慰的笑。
关了灯之后，两人各自躺在床上，一时，寂静无声。
“睡了么”
夜色里，林世泽的声音低沉富有磁性。
“没呢”
久久没有回声。
闻远忍不住看过去，窗外透过的点点星光笼罩在他周围，看得到他两条胳膊枕在脖子下，看着天花板。
“林世泽，干嘛呢？”
静默片刻。
“你说，人会忘记一些很重要的事情么？”
“能忘记的，肯定没有你以为的那么重要”
“什么意思？”
“你觉得那件事情很重要，那是你骗自己的，或者你故意给它上升了高度，真正重要的事情，怎么会忘了”。
林世泽闭上眼睛，脑海里浮现梦见那个女孩的身影。
但是我总觉得我忘了一些事，很重要很重要的事。
“沈如初怎么样了？”
“咱们走的时候我问了护士，说他住院了，脚踝骨折需要做手术”
“唉”，重重一声叹息。
“你也不要太自责，这种场面谁也不想见到，已经是双方最轻的结果了，明天我再去医院看看，你就别去了，在宿舍好好待着”
“他妹妹……，会不会怪我”
“她是一个明辨是非的人”
“嗯”
第二天一早，沈悦卿早早起床，去校门口打车。
一辆黑色奥迪停在路边，鸣了一下笛。
沈悦卿看着车里下来的人，从不可思议变成惊喜。
“爸爸”
接住扑过来的女儿。
“沈总，小姐，先上车吧”
父女两人坐进去，车向医院驶去。
“爸爸，你是来看哥哥的”
沈清秋抚摸着女儿的头发，眉宇间充满了疼爱，“嗯，我请了最好的医生给如初做手术，不要太担心你哥，一定没事的”。
父亲是沈家的掌权者，更是她从小敬仰尊敬的人，在沈悦卿心里，父亲，是无所不能的，他在，她什么都不需要担心。
到了医院，沈清秋在几人的陪同下见了院长和主刀医生，以一位父亲的身份鞠躬行礼：“拜托了”。
院长躬身回礼：“沈总严重了，这是我们份内的事，我们会尽最大的努力，让令公子恢复到最佳状态”。
沈如初被推出病房去往手术室，经过走廊听到喊声。
“哥哥”
推床的医护人员停了下来。
沈悦卿站在距离他不过百米的地方。
距离，说远不远，近到他看得到沈悦卿右眼下的那颗小痣。
说近也不近，远到他看不清妹妹眼里的泪光。
沈如初对着妹妹的方向温柔的笑起来。
病床重新被推动，推进了沈悦卿看不见的地方。
沈清秋坐在女儿身边，“哥哥的事情不要告诉妈妈”。
沈悦卿点了点头，隔着千山万水，疼痛会乘以距离放大无数倍呈现在母亲身上。
“悦卿”
父女两人同时回头，看到来人，沈悦卿站起身，沈父眼里闪过一丝防备。
闻远在外面只看到了沈悦卿，沈清秋刚好被门挡住，进来才看到沈清秋，诧异中带有一丝慌乱。沈悦卿像极了她父亲，闻远就认出来了。
“爸爸，这是我朋友，闻远”
沈清秋点点头，“你好”。
“闻远，这是我爸爸”
闻远微微躬身：“伯父好”。
沈清秋目光中带着打量，小伙子仪态不错，看女儿神情无异，便打消了那个一闪而过的念头。
院长秘书过来邀请沈清秋去办公室歇息。
“你们说话吧，我过去了”
“知道了爸爸”
闻远点头行礼。
“你爸爸真帅，中年男人独有的儒雅和气度”，又看了看沈悦卿，“你很像你爸爸”。
“就当你在夸我了”
忍不住笑出声：“本来就在夸你”。
“你是来看我哥哥的吧”
“嗯，yosh不方便来，拜托我过来了”
心里一紧，“他怎么了？昨天我朋友说他头疼去检查了，还没来得及问你”。
闻远避重就轻，“轻微脑震荡，不严重”。
不是不想说，而是不知道怎么形容，毕竟林世泽自己也说不清楚。
“嗯”，心下一松。
沈悦卿自己都没注意到，她为林世泽的情绪动荡。
闻远静静地看着她，有些人终归是惊艳的，你看了第一眼，就不想移开目光。
沈悦卿感觉到了对方投来的目光，她不愿深想，以往的经历，感情之类的东西，于她而言，是万担负荷。
两个小时过去，沈如初安然回到病房，手术很成功，术后就看恢复情况了。
沈清秋坐在床边和儿子说了一会话，让沈承留下，就让司机带着他赶回苏州了，他凌晨一早就从苏州赶到北京，已经很疲惫了。
公司还有很多事情需要他处理，沈老爷子也在焦急的等着他回去汇报孙子的情况，还有妻子，怕她从别人嘴里听到消息胡思乱想。
一想到妻子，男人饱满优美的双唇，就浮现出淡淡的笑意来。
前方司机从后视镜里看到他脸上突然闪现的微笑，也不由感慨，沈总四十多岁了，比以前更加儒雅俊美，眉目如画，依旧带着世家公子的贵气。
“啊？”
医生看着手里的片子，“没有脑出血排除了颅脑损伤，结合他的症状，是脑震荡”
“严重么，他头很痛”
看着坐在一旁的林世泽，语气里都是担心。
“不严重，轻微脑震荡静养就可以了，休息个一两周吧，不要有太多活动”
“行，谢谢大夫”
“医生”
闻远和医生同时看向了林世泽。
“我好像……一想起什么事情的时候，头就会剧烈的疼痛，这是为什么？”
年轻的外科医生微微皱眉，“经常么？最近一次是什么时候？”
“以前没有，从……这半年开始吧，最近一次，就是刚刚”
林世泽扶着额头，嗓音低沉。
“从你的检查结果看，这次事故不会造成这种症状的，而且你从半年前就开始了”，顿了顿，身体往前倾了倾，“你以前头部受过外伤么？”
闻远疑惑的看他。
林世泽睁开眼睛，表情从疑惑变成思索最后过渡到麻木，“我不记得了，也不曾听我父母提起过，应该是没有”。
“那你能准确判断出你想什么事情的时候头才会疼么？”
“我……”，张嘴又张嘴，欲言又止，话就在嘴边，可说出口一个确切的原因，却组不成一句话，似乎思绪万千，又似乎毫无头绪。
闻远和医生对视了一眼，都从对方目光中看到了担忧。
医生率先开口：“这样，想不起来暂时不要想，刚摔到头，不要给自己太大压力。”
“嗯”
“你不需要住院，回家静养，一周后找我复查”
林世泽和闻远离开诊室后，唐医生从书柜抽出一本书，翻看了一下，眉头紧皱，最后掏出手机，拨通了老师的电话……。
两人回到宿舍已经晚上九点，导演，朋友，众多工作人员都来看望他。
大家被闻远堵在外面，“医生说了啊，静养静养”
“滚啦，我们就进去看看，又不会大声吆喝”
导演严肃地环视一圈说道：“今天挺晚了，大家先回去吧，听医生的，我把各位的好意带到。”
众人纷纷三五结伴而去。
导演进去的时候，林世泽正闭着眼睛靠在床上。
“yosh”
“导演”
“不用起来，坐着吧”
“让您担心了”
导演目光落在他负伤的胳膊上，林世泽抬了抬胳膊，“皮外伤，不碍事”。
导演拍了拍他的肩膀，一脸和善，“好好休息几天吧，闻远说有轻微的脑震荡，这几天就不要去训练营了。”
“没事，我可以……”
“不行”，被闻远打断。
“你在医院那会头疼的都叫出声了”
“嗯，听医生的，好好休息，你这小伙子很棒的，不差几天”，转眼看到了桌子上的笔记本，好奇的拿起来翻了翻，眼神亮了亮，目露精光。
“这是，你写的？”
林世泽看了一眼导演手中的本子，木然的点了点头。
导演看向他的眼神满是赞赏，“你竟然写了这么多人物小传”。
“这是我对故事里的人物自己的见解”
“好好好”
连说三个好，看得出导演有多满意。
“现在还没确定好你们饰演的角色，你想饰演哪个？”
提到拍戏，俊朗的面庞带着认真，“无论哪个角色，我都会欣然接受，认真诠释，我热爱故事里的每个人。”
导演慈眉善目，欣慰的笑。
关了灯之后，两人各自躺在床上，一时，寂静无声。
“睡了么”
夜色里，林世泽的声音低沉富有磁性。
“没呢”
久久没有回声。
闻远忍不住看过去，窗外透过的点点星光笼罩在他周围，看得到他两条胳膊枕在脖子下，看着天花板。
“林世泽，干嘛呢？”
静默片刻。
“你说，人会忘记一些很重要的事情么？”
“能忘记的，肯定没有你以为的那么重要”
“什么意思？”
“你觉得那件事情很重要，那是你骗自己的，或者你故意给它上升了高度，真正重要的事情，怎么会忘了”。
林世泽闭上眼睛，脑海里浮现梦见那个女孩的身影。
但是我总觉得我忘了一些事，很重要很重要的事。
“沈如初怎么样了？”
“咱们走的时候我问了护士，说他住院了，脚踝骨折需要做手术”
“唉”，重重一声叹息。
“你也不要太自责，这种场面谁也不想见到，已经是双方最轻的结果了，明天我再去医院看看，你就别去了，在宿舍好好待着”
“他妹妹……，会不会怪我”
“她是一个明辨是非的人”
“嗯”
第二天一早，沈悦卿早早起床，去校门口打车。
一辆黑色奥迪停在路边，鸣了一下笛。
沈悦卿看着车里下来的人，从不可思议变成惊喜。
“爸爸”
接住扑过来的女儿。
“沈总，小姐，先上车吧”
父女两人坐进去，车向医院驶去。
“爸爸，你是来看哥哥的”
沈清秋抚摸着女儿的头发，眉宇间充满了疼爱，“嗯，我请了最好的医生给如初做手术，不要太担心你哥，一定没事的”。
父亲是沈家的掌权者，更是她从小敬仰尊敬的人，在沈悦卿心里，父亲，是无所不能的，他在，她什么都不需要担心。
到了医院，沈清秋在几人的陪同下见了院长和主刀医生，以一位父亲的身份鞠躬行礼：“拜托了”。
院长躬身回礼：“沈总严重了，这是我们份内的事，我们会尽最大的努力，让令公子恢复到最佳状态”。
沈如初被推出病房去往手术室，经过走廊听到喊声。
“哥哥”
推床的医护人员停了下来。
沈悦卿站在距离他不过百米的地方。
距离，说远不远，近到他看得到沈悦卿右眼下的那颗小痣。
说近也不近，远到他看不清妹妹眼里的泪光。
沈如初对着妹妹的方向温柔的笑起来。
病床重新被推动，推进了沈悦卿看不见的地方。
沈清秋坐在女儿身边，“哥哥的事情不要告诉妈妈”。
沈悦卿点了点头，隔着千山万水，疼痛会乘以距离放大无数倍呈现在母亲身上。
“悦卿”
父女两人同时回头，看到来人，沈悦卿站起身，沈父眼里闪过一丝防备。
闻远在外面只看到了沈悦卿，沈清秋刚好被门挡住，进来才看到沈清秋，诧异中带有一丝慌乱。沈悦卿像极了她父亲，闻远就认出来了。
“爸爸，这是我朋友，闻远”
沈清秋点点头，“你好”。
“闻远，这是我爸爸”
闻远微微躬身：“伯父好”。
沈清秋目光中带着打量，小伙子仪态不错，看女儿神情无异，便打消了那个一闪而过的念头。
院长秘书过来邀请沈清秋去办公室歇息。
“你们说话吧，我过去了”
“知道了爸爸”
闻远点头行礼。
“你爸爸真帅，中年男人独有的儒雅和气度”，又看了看沈悦卿，“你很像你爸爸”。
“就当你在夸我了”
忍不住笑出声：“本来就在夸你”。
“你是来看我哥哥的吧”
“嗯，yosh不方便来，拜托我过来了”
心里一紧，“他怎么了？昨天我朋友说他头疼去检查了，还没来得及问你”。
闻远避重就轻，“轻微脑震荡，不严重”。
不是不想说，而是不知道怎么形容，毕竟林世泽自己也说不清楚。
“嗯”，心下一松。
沈悦卿自己都没注意到，她为林世泽的情绪动荡。
闻远静静地看着她，有些人终归是惊艳的，你看了第一眼，就不想移开目光。
沈悦卿感觉到了对方投来的目光，她不愿深想，以往的经历，感情之类的东西，于她而言，是万担负荷。
两个小时过去，沈如初安然回到病房，手术很成功，术后就看恢复情况了。
沈清秋坐在床边和儿子说了一会话，让沈承留下，就让司机带着他赶回苏州了，他凌晨一早就从苏州赶到北京，已经很疲惫了。
公司还有很多事情需要他处理，沈老爷子也在焦急的等着他回去汇报孙子的情况，还有妻子，怕她从别人嘴里听到消息胡思乱想。
一想到妻子，男人饱满优美的双唇，就浮现出淡淡的笑意来。
前方司机从后视镜里看到他脸上突然闪现的微笑，也不由感慨，沈总四十多岁了，比以前更加儒雅俊美，眉目如画，依旧带着世家公子的贵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