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临桐重重靠回沙发，反手从腰后摸出手机，一按即开，没有密码。
点开微信顶置第二个，转了六百六十六，备注“啧。”
不到一分钟显示已收款。
张临桐把手机放一边，闭上眼睛，完全松懈下来。
终于，赵魏要落网了，自己也将脱离线人的身份。
赵魏这人粗老黑一个，喜欢漂亮又混不吝的人，用人养狗都是这个标准。
张临桐高中前跳过三级，十三岁高一。同年父母去世，便由姑姑张若棠抚养。十五的时候迎来了叛逆期，逃学瞎玩的时候认识了赵魏，认做大哥。
彼时赵魏刚出狱，二十八岁。
他出狱后没什么干得了又看得上的活。毕竟在牢里待的时间挺长，期间不仅社会发展，黑灰部分也不断更新换代。赵魏倒没包袱，递了个投名状重操旧业，也渐渐有了几分东山再起的意思。
不过……
张临桐睁眼仰面瞧向月亮，唇角上扬，搭在扶手上的胳膊抬起，一手做枪，另一手扶腕。
砰——
对准明晃晃的月亮。
不过啊，赵魏始终没能脱离低级趣味，更没能接触到核心生意。张临桐眉眼溢出些许自得和轻蔑。
自己这个线人做得有够无聊呢。
……
槐郊派出所灯火通明。
程容在会议室做补充报告。
“……是，试图偷走证物的那名学生我们接下来会接触……仍然需要对苏澜进行密切关注……”
沈青白睡梦正酣时，保护她的两名便衣已经就绪。
……
六点。
晟来房产别墅区E座。
赵魏于家中被逮捕。其一切不法财务将进行法院拍卖。
苏澜做完笔录，又去法院提出离婚诉讼。
她没收拾拿走任何东西，带着完全属于自己的两万存款奔赴自由。
下午七点。
程容用办公桌上的座机给沈青白打了个电话。号码是凌晨登记的。
“……注意安全。”程容再次叮嘱。
“好，我会的。谢谢警察叔叔。”沈青白乖巧应道。
挂掉电话，得知会有警察暗中保护她这件事，在沈青白心里并没掀起太大的波澜。
张临桐坐在餐桌另一头嗤笑：“啧，装乖——你不会对那个警察有想法吧。”
沈青白专心吃着外卖，不搭理他。
“你这孩子真是，喜欢就装乖，不喜欢就敌视，其他人一律不冷不热——挺有意思。”
“知道自己不受待见就闭嘴，可以？”
张临桐真的好奇：“怎么对喜欢的反而假呢?”
沈青白懒得再说，端了吃的上楼，以免影响食欲。
张临桐不着急得到答案。他慢悠悠晃进厨房，开始准备一人份烛光晚餐。
他的手机被扔在餐桌上，正在进行对抗联机游戏，界面的聊天框不断被队友关切的问候刷屏。
多么令人暖心啊——陌生人在意并关切你的父母。
沈青白上楼途径张临桐的房间，听到里面传出来电响铃，脚步丝毫没有停顿地回了屋。
刚捞了一筷子粉条，沈青白顿住。她记得……张临桐当时坐在餐桌边玩手机。
所以，他有两部手机……?
做什么用？
……
另一边，沈钧知道了赵魏落网的消息，心下忐忑。毕竟，他也曾是赵魏的大主顾，买过不少乖顺甜美的女孩。
不过很早就收心了，多年来一直养着一个小姑娘。
更刺激的是，小姑娘的父亲是名警察。
沈钧想：如果赵魏识趣，那等他出来给他份工作，反之，操作起来比较麻烦罢了。
宋涵音迷迷糊糊用脑袋蹭蹭沈钧的胸膛，“我饿了……好困啊。”
沈钧把她搂进怀里揉，亲昵地凑到她耳边：“我抱你去洗澡，然后咱们出去吃饭，好不好。”
“嗯。”宋涵音点点头。
……
宋警官难得早回家，边换鞋边叫女儿：“小音?爸爸今天下班早，带你去吃冰激凌火锅，好不好？”
房间空荡荡的。
“音音?”
“这孩子，又不知道跑哪儿去了。这个点也不知道吃没吃……”
宋警官苦涩笑着摇摇头，从门口箱子里取出一桶方便面泡上，下楼买了两瓶啤酒。
吃完面，两个小玻璃杯倒满酒，半杯澄黄色液体半杯白泡沫。
宋警官举杯示意后地上洒一杯，自己一口闷一杯。
“老婆啊，我真的不是个好父亲……”
又一杯。
“也不是好丈夫……”
宋警官放下杯子，捂住眼睛。半晌，起身收拾了残局。
那场事故，除了宋警官的妻子，无人伤亡。
是宋警官受到的报复，也是他的选择。
他曾经亲手抓捕的一个罪犯，被判了十几年，妻子带着女儿改嫁。
罪犯出来后，花了一年时间适应社会，并在这期间摸清了宋警官一家的活动规律。
然后，他绑架了自己的前妻和女儿，还有一个奶娃娃，是他的小外孙。
人类看到幼崽总是不自觉地降低戒备。罪犯抱着小娃娃将宋警官的妻子骗到仓库迷晕，接着报了警。
警方到时，仓库门大开，一眼可以望尽的空旷破败。两个长方体高台分立两边，台上都有人。
一边是三个与罪犯有关系的人，一边是自己的妻子。罪犯站在中间，充满恶意地问：“宋警官，你怎么选？”
罪犯告诉他们，台子是中空的，底部布置了一层尖刀。
他手里的改装遥控器可以控制两边高台上层的木板，只要木板打开，人掉下去，“噗嗤――”就没了。
谈判专家在罪犯那碰壁，后者只要宋警官做选择，“一分钟，一个选择。过了时间啊，她们都得下去。”
警方根本来不及分析并破解那个简陋的高台机关，不论说什么罪犯都不为所动。
“还有十秒。”
迫不得已，宋警官迅速举枪对准中间扣下扳机。
“砰――”
“噗嗤――”
两道声音几乎同时响起。罪犯在宋警官举枪的一瞬间按下了遥控。
枪孔正中罪犯的眉心。
尖刀穿透宋警官的妻子，血顺着刀刃涓涓汇聚在高台里，从她的后脑勺、四肢躯干、心脏……
*
清明过后天气回暖，一个多月眨眼间就翻了篇。
警方顺着赵魏这条线，买卖两方大大小小抓获了三十余人。
之后两个月。
没有任何麻烦找上沈青白。
张若棠很忙，一场场会需要她不停转战各个城市。
张临桐不知道在忙什么，一直不见人。沈青白也不去主动联系。
沈青白完全投入到最后的高中时光，忙忙碌碌却也不失闲暇，安稳平淡地步入了高考这扇门。
风轻云淡的好天气，沈青白又一次见到程容，在这场意义重大的考试中，心情多了几分浅浅的愉悦。
像微风轻轻吹皱平静湖面，泛起道道和缓的涟漪。
沈青白停笔，感觉一切水到渠成。离开学校，像平常忙里偷闲那样走进学校对面的公园。不用走多远，就园内后门处的的天台。
这里视野开阔，向内眺望，整片园林尽收眼底。因为天台没有特别高，所以又像是自己浮在绿色林海。
将目光投向公园外，马路与杨昌市一高并接。警戒线外，路边停满车，不少人怀里抱着花束等待，两辆警车横在学校门口。
沈青白看见了程容，他含笑目送每一位离场的考生。
少年们或内敛或外向，拥有安静亦或张扬的青春。
风势渐强，原本卷舒的云堆叠起来。沈青白倚靠着防护栏杆，随意将视线投向湛蓝天空，静静地感受风，树叶和时间。
直到天色暗淡了，厚厚的乌云也将要承载不住意欲倾倒的雨水。沈青白舒展双臂，拥了一怀风。
杨昌市一高的大门已经关闭。程容早早在驾驶座上等待同事。
车窗被放下来，程容的视线无意扫过后视镜，然后停住。
他看到：少女迎风而立，浅蓝色衬衣下摆翻飞，她背后是广袤无垠的天和碧波涌动的树林……
她似乎有种隐士的气质，又不失侠气和恣意。
之前那些刻意表现的温柔乖顺是保护色吗。
有点复杂。
”程容，想什么呢，走啦。”同事们都上车坐好了，难得见程容愣神，都善意地调侃两句。
“嘿，是不回忆自己高考时的意气风发呢？”
“哈哈，还别说，程容这小子现在看也像个高中生。”
……
警车驶上柏油马路，风卷着潮湿空气中的泥土腥芳涌入车内，涌入每一扇开着的窗户，唤起人的记忆。
然后，裹挟走千千人的万万思绪。
……
雨噼里啪啦地砸下来时，程容换上常服和私车下班了。
雨刷器不停摇摆着，程容食指不断轻叩方向盘。
左拐的绿灯亮起，程容终是掉头。
高考结束这天，保护沈青白的行动也结束了。
今天雨大，程容实在不确定她是否已经回家，还是决定回去看看。
好在，回去了。
好在，程容及时回去公园了。
……
沈青白眼见浓云要兜不住将泼洒下来暴雨，准备离开，收到一条消息。
Bright：【图片】
林雪莱说，沈钧沾毒。
但作为证明的照片明显不是今天的。
沈青白有很多疑问。
青红皂白：告诉我？怎么不报警。
Bright：我不敢。
沈青白想了想，决定还是回家后再思量。
耽搁了几分钟，雨已然砸下，声音掩盖了其他一些动静，譬如：一个人走到她身后。
给了她一闷棍。
点开微信顶置第二个，转了六百六十六，备注“啧。”
不到一分钟显示已收款。
张临桐把手机放一边，闭上眼睛，完全松懈下来。
终于，赵魏要落网了，自己也将脱离线人的身份。
赵魏这人粗老黑一个，喜欢漂亮又混不吝的人，用人养狗都是这个标准。
张临桐高中前跳过三级，十三岁高一。同年父母去世，便由姑姑张若棠抚养。十五的时候迎来了叛逆期，逃学瞎玩的时候认识了赵魏，认做大哥。
彼时赵魏刚出狱，二十八岁。
他出狱后没什么干得了又看得上的活。毕竟在牢里待的时间挺长，期间不仅社会发展，黑灰部分也不断更新换代。赵魏倒没包袱，递了个投名状重操旧业，也渐渐有了几分东山再起的意思。
不过……
张临桐睁眼仰面瞧向月亮，唇角上扬，搭在扶手上的胳膊抬起，一手做枪，另一手扶腕。
砰——
对准明晃晃的月亮。
不过啊，赵魏始终没能脱离低级趣味，更没能接触到核心生意。张临桐眉眼溢出些许自得和轻蔑。
自己这个线人做得有够无聊呢。
……
槐郊派出所灯火通明。
程容在会议室做补充报告。
“……是，试图偷走证物的那名学生我们接下来会接触……仍然需要对苏澜进行密切关注……”
沈青白睡梦正酣时，保护她的两名便衣已经就绪。
……
六点。
晟来房产别墅区E座。
赵魏于家中被逮捕。其一切不法财务将进行法院拍卖。
苏澜做完笔录，又去法院提出离婚诉讼。
她没收拾拿走任何东西，带着完全属于自己的两万存款奔赴自由。
下午七点。
程容用办公桌上的座机给沈青白打了个电话。号码是凌晨登记的。
“……注意安全。”程容再次叮嘱。
“好，我会的。谢谢警察叔叔。”沈青白乖巧应道。
挂掉电话，得知会有警察暗中保护她这件事，在沈青白心里并没掀起太大的波澜。
张临桐坐在餐桌另一头嗤笑：“啧，装乖——你不会对那个警察有想法吧。”
沈青白专心吃着外卖，不搭理他。
“你这孩子真是，喜欢就装乖，不喜欢就敌视，其他人一律不冷不热——挺有意思。”
“知道自己不受待见就闭嘴，可以？”
张临桐真的好奇：“怎么对喜欢的反而假呢?”
沈青白懒得再说，端了吃的上楼，以免影响食欲。
张临桐不着急得到答案。他慢悠悠晃进厨房，开始准备一人份烛光晚餐。
他的手机被扔在餐桌上，正在进行对抗联机游戏，界面的聊天框不断被队友关切的问候刷屏。
多么令人暖心啊——陌生人在意并关切你的父母。
沈青白上楼途径张临桐的房间，听到里面传出来电响铃，脚步丝毫没有停顿地回了屋。
刚捞了一筷子粉条，沈青白顿住。她记得……张临桐当时坐在餐桌边玩手机。
所以，他有两部手机……?
做什么用？
……
另一边，沈钧知道了赵魏落网的消息，心下忐忑。毕竟，他也曾是赵魏的大主顾，买过不少乖顺甜美的女孩。
不过很早就收心了，多年来一直养着一个小姑娘。
更刺激的是，小姑娘的父亲是名警察。
沈钧想：如果赵魏识趣，那等他出来给他份工作，反之，操作起来比较麻烦罢了。
宋涵音迷迷糊糊用脑袋蹭蹭沈钧的胸膛，“我饿了……好困啊。”
沈钧把她搂进怀里揉，亲昵地凑到她耳边：“我抱你去洗澡，然后咱们出去吃饭，好不好。”
“嗯。”宋涵音点点头。
……
宋警官难得早回家，边换鞋边叫女儿：“小音?爸爸今天下班早，带你去吃冰激凌火锅，好不好？”
房间空荡荡的。
“音音?”
“这孩子，又不知道跑哪儿去了。这个点也不知道吃没吃……”
宋警官苦涩笑着摇摇头，从门口箱子里取出一桶方便面泡上，下楼买了两瓶啤酒。
吃完面，两个小玻璃杯倒满酒，半杯澄黄色液体半杯白泡沫。
宋警官举杯示意后地上洒一杯，自己一口闷一杯。
“老婆啊，我真的不是个好父亲……”
又一杯。
“也不是好丈夫……”
宋警官放下杯子，捂住眼睛。半晌，起身收拾了残局。
那场事故，除了宋警官的妻子，无人伤亡。
是宋警官受到的报复，也是他的选择。
他曾经亲手抓捕的一个罪犯，被判了十几年，妻子带着女儿改嫁。
罪犯出来后，花了一年时间适应社会，并在这期间摸清了宋警官一家的活动规律。
然后，他绑架了自己的前妻和女儿，还有一个奶娃娃，是他的小外孙。
人类看到幼崽总是不自觉地降低戒备。罪犯抱着小娃娃将宋警官的妻子骗到仓库迷晕，接着报了警。
警方到时，仓库门大开，一眼可以望尽的空旷破败。两个长方体高台分立两边，台上都有人。
一边是三个与罪犯有关系的人，一边是自己的妻子。罪犯站在中间，充满恶意地问：“宋警官，你怎么选？”
罪犯告诉他们，台子是中空的，底部布置了一层尖刀。
他手里的改装遥控器可以控制两边高台上层的木板，只要木板打开，人掉下去，“噗嗤――”就没了。
谈判专家在罪犯那碰壁，后者只要宋警官做选择，“一分钟，一个选择。过了时间啊，她们都得下去。”
警方根本来不及分析并破解那个简陋的高台机关，不论说什么罪犯都不为所动。
“还有十秒。”
迫不得已，宋警官迅速举枪对准中间扣下扳机。
“砰――”
“噗嗤――”
两道声音几乎同时响起。罪犯在宋警官举枪的一瞬间按下了遥控。
枪孔正中罪犯的眉心。
尖刀穿透宋警官的妻子，血顺着刀刃涓涓汇聚在高台里，从她的后脑勺、四肢躯干、心脏……
*
清明过后天气回暖，一个多月眨眼间就翻了篇。
警方顺着赵魏这条线，买卖两方大大小小抓获了三十余人。
之后两个月。
没有任何麻烦找上沈青白。
张若棠很忙，一场场会需要她不停转战各个城市。
张临桐不知道在忙什么，一直不见人。沈青白也不去主动联系。
沈青白完全投入到最后的高中时光，忙忙碌碌却也不失闲暇，安稳平淡地步入了高考这扇门。
风轻云淡的好天气，沈青白又一次见到程容，在这场意义重大的考试中，心情多了几分浅浅的愉悦。
像微风轻轻吹皱平静湖面，泛起道道和缓的涟漪。
沈青白停笔，感觉一切水到渠成。离开学校，像平常忙里偷闲那样走进学校对面的公园。不用走多远，就园内后门处的的天台。
这里视野开阔，向内眺望，整片园林尽收眼底。因为天台没有特别高，所以又像是自己浮在绿色林海。
将目光投向公园外，马路与杨昌市一高并接。警戒线外，路边停满车，不少人怀里抱着花束等待，两辆警车横在学校门口。
沈青白看见了程容，他含笑目送每一位离场的考生。
少年们或内敛或外向，拥有安静亦或张扬的青春。
风势渐强，原本卷舒的云堆叠起来。沈青白倚靠着防护栏杆，随意将视线投向湛蓝天空，静静地感受风，树叶和时间。
直到天色暗淡了，厚厚的乌云也将要承载不住意欲倾倒的雨水。沈青白舒展双臂，拥了一怀风。
杨昌市一高的大门已经关闭。程容早早在驾驶座上等待同事。
车窗被放下来，程容的视线无意扫过后视镜，然后停住。
他看到：少女迎风而立，浅蓝色衬衣下摆翻飞，她背后是广袤无垠的天和碧波涌动的树林……
她似乎有种隐士的气质，又不失侠气和恣意。
之前那些刻意表现的温柔乖顺是保护色吗。
有点复杂。
”程容，想什么呢，走啦。”同事们都上车坐好了，难得见程容愣神，都善意地调侃两句。
“嘿，是不回忆自己高考时的意气风发呢？”
“哈哈，还别说，程容这小子现在看也像个高中生。”
……
警车驶上柏油马路，风卷着潮湿空气中的泥土腥芳涌入车内，涌入每一扇开着的窗户，唤起人的记忆。
然后，裹挟走千千人的万万思绪。
……
雨噼里啪啦地砸下来时，程容换上常服和私车下班了。
雨刷器不停摇摆着，程容食指不断轻叩方向盘。
左拐的绿灯亮起，程容终是掉头。
高考结束这天，保护沈青白的行动也结束了。
今天雨大，程容实在不确定她是否已经回家，还是决定回去看看。
好在，回去了。
好在，程容及时回去公园了。
……
沈青白眼见浓云要兜不住将泼洒下来暴雨，准备离开，收到一条消息。
Bright：【图片】
林雪莱说，沈钧沾毒。
但作为证明的照片明显不是今天的。
沈青白有很多疑问。
青红皂白：告诉我？怎么不报警。
Bright：我不敢。
沈青白想了想，决定还是回家后再思量。
耽搁了几分钟，雨已然砸下，声音掩盖了其他一些动静，譬如：一个人走到她身后。
给了她一闷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