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府近日一片肃穆，百里弘毅几日不睡，而今更是拉开架子独自守夜，只为了等高秉烛来找他，这事儿，没完。
“我就知道你会来。”
“不喊人抓我啊？”
“不是你。杀我阿爷的人不是你！”百里弘毅很直白地挑明，这让高秉烛意外，也更高看百里弘毅了。
“算你聪明。”
高秉烛为百里延添了香火，两个人便就着百里延的死展开探讨。在百里弘毅的帮助下，高秉烛开棺验尸。
百里弘毅说要亲自验毒，可只是刚刚剖开他就已经受不了跑出屋吐了起来，之后更是不敢进去，坐在台阶上等着。
为了得到答案，他更是把自己和高秉烛绑在一起。
“沙迟蛇毒。”
“人服之立死，外表无异，脏腑尽毁。所以你该找的是投毒的人，不是我。”
留下这句话高秉烛离开百里府，徒留下百里弘毅在原地思考。
从百里府离开后，高秉烛跟上了孤身一人的武思月。
“我想和你聊聊，你不想知道南市刺案告密者是怎么死的吗？陈阙和那三个内卫又是被谁所杀？还有，百里延为何会暴毙于书房之内。”
“你不用故弄玄虚，这些人不都是被你杀的吗？”
“别人我不知道，但是那三个内卫，是死在陈阙之手。我亲眼所见。”
这话在武思月心头炸开一朵大雷，“可有实证？”
“我亲眼所见，但并无实证。”
“空口无凭，叫我如何信你？”
“我只是把真相告诉你，信不信由你。”
“你且说来听听？”
“春秋道！”
“春秋道早已覆灭！”
“消息真假你自己去查证，我只知道春秋道接下来会有更大的动作。”
“你的意思是南市刺案，内卫被杀，还有百里延之死，都是他们的密谋，连陈阙也是被自己人灭口。”
“是的。”
“那你找我来做什么？”
“百里延生前的文书卷宗，都被内未收缴了，我想要看看。”
两个人在街边你来我往试探了不少，武思月最终还是信了高秉烛这次，约了明日午时。
和武思月分开之后高秉烛也准备离开，可今夜就是注定这棵柱子听到许多秘密。
“高郎想知道百里延为什么死何须去找月华君，问我啊！”念卿站在一个不会被人发现的角落突兀地出声。
“窈娘？”高秉烛不明白，为什么她会出现在这里。
“陈阙，是我杀的！”
高秉烛再清楚不过，陈阙是被手戟所杀，那么窈娘？
“你是那拿手戟的杀手？”
“我不是，不过是借了别人的东西，谁叫我没有出门带兵刃的习惯呢？”
看着眼前熟悉的容貌，可高秉烛却觉得陌生极了。这么些年难道他所有的情谊都只是一场笑话吗？
念卿看着高秉烛不可置信的眼睛，笑了，“高郎无需怀疑，你我之间的情谊再真实不过。我原是不想让你知道这些的，只待时机到了我自己解决。可我怕，你再这么查下去我就失去你了。与其看着你跌入深渊，不如我助你一臂之力！”
高秉烛不知道能不能相信眼前这个他自以为熟悉的爱人，可情感上却很是清楚她绝不会骗他！
“窈娘，我只问你，当年的事情你有没有参与？”
“没有！”念卿眼神清明，那件事确确实实没有她。
听到这话高秉烛松了一口气，还好，不用和她反目成仇，兵戎相见。
“高郎，你可信我？”
这话不是第一次问，可念卿却十分执着这一次的答案。
“我信你！”高秉烛看得清楚在念卿镇定的外表下希冀柔弱的心。听到这里，那份属于窈娘的怨气消散了不少，只余下想和高秉烛白头到老的念头依旧不去。
“我备了酒菜，高郎随我来。”
跟着念卿来到了一座宅院，离乐坊不远，恰好能看到乐坊。
“这里？”
“乐坊就是个靶子，总有人看着，这里是我自己的地方，他们找不到的。”
念卿把酒菜摆好，自顾自说了起来。
“我进春秋道要有二十年了，虽然早早的把自己从他们那些布局中摘了出来，可还是不得解脱。当初认识你，就像是在我的世界里射进了一道光，让我看到了另一种可能。我打算着等时间差不多了就离开这里，可你偏生卷进了这事端。”
说着好像是自嘲一般，“当初看你躺在那里生死不知，身上的伤口又是手戟造成的，我别提多恨了。我又能怎样？真要是告诉你，依你的性子不得捅破了天？那时候我还能留住你吗？一拖就到了现在，你又卷进了告密者一事，我想这下子是真的拦不住了。她倒是有心，演了出戏给你，可看到你又找上百里府我就知道，她没骗过你。这次，我也瞒不了多久了。”
“那人到底是谁？”
“那也是个苦命的丫头，若不是我得了机缘，怕是现在和你作对的就是我了。我不能告诉你她在哪，但你若是遇上了就给她个痛快。”念卿没告诉高秉烛十六夜在哪里，但也透露了一些事，杀了十六夜可以，但是她不能，“就像你和你的兄弟们一起长大，是我带着那丫头长大的，你若是真的杀了她，也请告诉十六夜，天，亮了。”
高秉烛听了这儿，也就知道那杀手叫十六夜，是个女子，别的也明白念卿不会再告诉他了。
“百里延是何人所杀？”
“我已经告诉你了。”
念卿这话让高秉烛一下子想起那天发生的事情，“巽山公？”
“巽山公身边那人名叫鸢飞，是春秋道的人。春秋道内各司其职，我不在掌秋使的管辖下，也不知他究竟做什么。但这人与我相识，你若是要查他我帮不上忙了。”
“这便够了，”说着眉头皱起，似有为难，“窈娘，春秋道这边恐怕还需要你帮我打探消息。”
“放心，我的身份不是说退就能退的，但我能知道的也不多，毕竟我离开现在争斗的中心太久了。”
“消息事小，你的安全事大。”高秉烛尽管此刻依旧别扭，但还是忍不住关心念卿。
念卿如何不知，只是听到高秉烛信任自己就够了，往后的事，她自然能让高秉烛放下心中疑虑。
“百里延的死是因为天堂工程有错，这件事你自己知道就好，现下万不可告诉他人。知道这事的道徒不多，一旦走漏风声，势必引来麻烦。”
“我知道了！”
高秉烛心中有了成算，至少在天堂工程完工前，他还有机会揭露一切！念头一转，看着念卿娇美的容颜叹了口气。春秋道那种地方，他不敢想她是怎么把自己摘出来不用听调的，她该吃了多少苦啊！
“我就知道你会来。”
“不喊人抓我啊？”
“不是你。杀我阿爷的人不是你！”百里弘毅很直白地挑明，这让高秉烛意外，也更高看百里弘毅了。
“算你聪明。”
高秉烛为百里延添了香火，两个人便就着百里延的死展开探讨。在百里弘毅的帮助下，高秉烛开棺验尸。
百里弘毅说要亲自验毒，可只是刚刚剖开他就已经受不了跑出屋吐了起来，之后更是不敢进去，坐在台阶上等着。
为了得到答案，他更是把自己和高秉烛绑在一起。
“沙迟蛇毒。”
“人服之立死，外表无异，脏腑尽毁。所以你该找的是投毒的人，不是我。”
留下这句话高秉烛离开百里府，徒留下百里弘毅在原地思考。
从百里府离开后，高秉烛跟上了孤身一人的武思月。
“我想和你聊聊，你不想知道南市刺案告密者是怎么死的吗？陈阙和那三个内卫又是被谁所杀？还有，百里延为何会暴毙于书房之内。”
“你不用故弄玄虚，这些人不都是被你杀的吗？”
“别人我不知道，但是那三个内卫，是死在陈阙之手。我亲眼所见。”
这话在武思月心头炸开一朵大雷，“可有实证？”
“我亲眼所见，但并无实证。”
“空口无凭，叫我如何信你？”
“我只是把真相告诉你，信不信由你。”
“你且说来听听？”
“春秋道！”
“春秋道早已覆灭！”
“消息真假你自己去查证，我只知道春秋道接下来会有更大的动作。”
“你的意思是南市刺案，内卫被杀，还有百里延之死，都是他们的密谋，连陈阙也是被自己人灭口。”
“是的。”
“那你找我来做什么？”
“百里延生前的文书卷宗，都被内未收缴了，我想要看看。”
两个人在街边你来我往试探了不少，武思月最终还是信了高秉烛这次，约了明日午时。
和武思月分开之后高秉烛也准备离开，可今夜就是注定这棵柱子听到许多秘密。
“高郎想知道百里延为什么死何须去找月华君，问我啊！”念卿站在一个不会被人发现的角落突兀地出声。
“窈娘？”高秉烛不明白，为什么她会出现在这里。
“陈阙，是我杀的！”
高秉烛再清楚不过，陈阙是被手戟所杀，那么窈娘？
“你是那拿手戟的杀手？”
“我不是，不过是借了别人的东西，谁叫我没有出门带兵刃的习惯呢？”
看着眼前熟悉的容貌，可高秉烛却觉得陌生极了。这么些年难道他所有的情谊都只是一场笑话吗？
念卿看着高秉烛不可置信的眼睛，笑了，“高郎无需怀疑，你我之间的情谊再真实不过。我原是不想让你知道这些的，只待时机到了我自己解决。可我怕，你再这么查下去我就失去你了。与其看着你跌入深渊，不如我助你一臂之力！”
高秉烛不知道能不能相信眼前这个他自以为熟悉的爱人，可情感上却很是清楚她绝不会骗他！
“窈娘，我只问你，当年的事情你有没有参与？”
“没有！”念卿眼神清明，那件事确确实实没有她。
听到这话高秉烛松了一口气，还好，不用和她反目成仇，兵戎相见。
“高郎，你可信我？”
这话不是第一次问，可念卿却十分执着这一次的答案。
“我信你！”高秉烛看得清楚在念卿镇定的外表下希冀柔弱的心。听到这里，那份属于窈娘的怨气消散了不少，只余下想和高秉烛白头到老的念头依旧不去。
“我备了酒菜，高郎随我来。”
跟着念卿来到了一座宅院，离乐坊不远，恰好能看到乐坊。
“这里？”
“乐坊就是个靶子，总有人看着，这里是我自己的地方，他们找不到的。”
念卿把酒菜摆好，自顾自说了起来。
“我进春秋道要有二十年了，虽然早早的把自己从他们那些布局中摘了出来，可还是不得解脱。当初认识你，就像是在我的世界里射进了一道光，让我看到了另一种可能。我打算着等时间差不多了就离开这里，可你偏生卷进了这事端。”
说着好像是自嘲一般，“当初看你躺在那里生死不知，身上的伤口又是手戟造成的，我别提多恨了。我又能怎样？真要是告诉你，依你的性子不得捅破了天？那时候我还能留住你吗？一拖就到了现在，你又卷进了告密者一事，我想这下子是真的拦不住了。她倒是有心，演了出戏给你，可看到你又找上百里府我就知道，她没骗过你。这次，我也瞒不了多久了。”
“那人到底是谁？”
“那也是个苦命的丫头，若不是我得了机缘，怕是现在和你作对的就是我了。我不能告诉你她在哪，但你若是遇上了就给她个痛快。”念卿没告诉高秉烛十六夜在哪里，但也透露了一些事，杀了十六夜可以，但是她不能，“就像你和你的兄弟们一起长大，是我带着那丫头长大的，你若是真的杀了她，也请告诉十六夜，天，亮了。”
高秉烛听了这儿，也就知道那杀手叫十六夜，是个女子，别的也明白念卿不会再告诉他了。
“百里延是何人所杀？”
“我已经告诉你了。”
念卿这话让高秉烛一下子想起那天发生的事情，“巽山公？”
“巽山公身边那人名叫鸢飞，是春秋道的人。春秋道内各司其职，我不在掌秋使的管辖下，也不知他究竟做什么。但这人与我相识，你若是要查他我帮不上忙了。”
“这便够了，”说着眉头皱起，似有为难，“窈娘，春秋道这边恐怕还需要你帮我打探消息。”
“放心，我的身份不是说退就能退的，但我能知道的也不多，毕竟我离开现在争斗的中心太久了。”
“消息事小，你的安全事大。”高秉烛尽管此刻依旧别扭，但还是忍不住关心念卿。
念卿如何不知，只是听到高秉烛信任自己就够了，往后的事，她自然能让高秉烛放下心中疑虑。
“百里延的死是因为天堂工程有错，这件事你自己知道就好，现下万不可告诉他人。知道这事的道徒不多，一旦走漏风声，势必引来麻烦。”
“我知道了！”
高秉烛心中有了成算，至少在天堂工程完工前，他还有机会揭露一切！念头一转，看着念卿娇美的容颜叹了口气。春秋道那种地方，他不敢想她是怎么把自己摘出来不用听调的，她该吃了多少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