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铃叮铃——
小呜呼粉色衣领上的小铃铛随着走动摇啊摇，口里咬着形同虚设的牵引绳，一台一个脚步在水泥台阶上留下极浅的梅花印。
随着一声机械音撩过，被废弃的学校铁门缓缓打开，几十名身穿异能军制服的士兵精神抖擞的同时敬礼。
“指挥官！”
黑发白裙的女人下颌微点，琥珀色的瞳子毫不在意的在一众屏气凝神的气氛中一扫而过，随即一人一狗隐入连接楼梯间的入口。
那冷冽的气场全然消失的刹那，所有人都被迫长舒了一口气，随即迎来的就是瞳孔地震，那吃惊的程度简直不亚于经历过火山爆发八级地震。
当即窃窃私语了起来。
“不是，这真是咱们那个指挥官？这么好看？”
“还穿小裙子，牵小狗，这不妥妥小女人吗？也没外面传着那么血腥啊，好像也就看着凶了一点。”
“银发黑发，啧啧啧，咱们指挥可真是百变小樱。”
“我听说个……”
而站在二楼教室面前的金发白人垂眉看着着一幕，虽然他听不见，但不妨碍他知道这些人在说些什么。
“来之前那群人就闹哄哄的，说你结婚请了婚假，我忙着部署就也没管，但看你今天诡异至极的样，看来是八九不离十。
方便询问一下，是哪个男人前辈子坏事做绝，今儿个要遭遇这种酷刑。”
落魄的教室那头零零总总摆了数十台计算机，无数代码在不断的运行，时不时的还随着白人敲击键盘的动作，发出滴滴滴的跳动。
约白在一声吱呀中转身，蓝绿色的瞳子落定在推开门的女人身上，言辞满是戏谑。
北美辖区和华夏辖区每次交手都恨不得炸出蘑菇云般的火花，这是全球皆知的事情。
技术组个个低着脑袋竖起耳朵，观摩这一盛况，但很显然今儿个某人根本没心情搭理。
松璃把快要倒地的门扶正，“我以为就我们两个辖区的关系来看，不打起来就算好了，安理会派你来干什么。”
约白靠在窗上低低的笑，“那没办法，每个辖区混乱程度各不相同，大家哪能抽得了手，也就我这边有空才能过来帮帮你们，再说你们辖区的人……”
他嘲讽一笑，“处理案子也没几个能用的。”
“这丫的真是欠揍！”
站在门口的白参，抄着手里的砖头就要冲上去。
“他以为他的人很牛逼了？他是不是忘了辖区军事演练，他北美就是个千年老二！
别拦着我！老子非得打他个头破血流！”
白参他哥——白岑赶紧抱住白参的腰，用最没什么情绪的表情说出最残忍的话。
“七大指挥官全员强A攻击型，你上去只是上赶着被羞辱摩擦！”
底下的不合盘的快气死了，然正主却眉眼间没瞧出一点生气来，反而突然笑脸盈盈的。
“昨儿个请假的时候，刚好听见个消息，是关于你的。”
约白神经被拉回来，“什么？”
松璃抬手挠了挠小呜呼的下巴，力道位置都很对，惹得呜呼享受的眯眼。
“三天前，北美地区向墨西哥和美国再一次征收了异能者数据，以选拔异能顶尖人才。
讲实话，我不得不为你担忧一下，这已经是你上任四年以来第三次征集，也正是因为这个，所以那边才把你支开，派过来联合办案的吧。
如果这次行动任务失败，在那么多指挥官后备役的情况下…呵——”
这嘲讽简直青出于蓝，还夹杂着刻薄的挑衅。
“那就恭祝约白指挥提前退休了。
顺便发个邀请，我这边随时欢迎你，正儿八经的职位给不了，但扫厕所的清洁工想必还是能出手的。”
约白靠在门上眼瞧着这一幕，这样和谐安定的画面放在谁身上都不突兀，唯独放在松璃身上……简直令人匪夷所思。
但他身上浮的那一层寒意已经淡了下去。
“松璃，这么久不见，嘴还是这么利。”
对面谦虚无比且语气平静，“所以你答应扫厕所了？”
约白：“你！”
“行了。”松璃已经不想和他继续绕弯子，“车上说不太清楚，所以现在这事情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三月前大西洋沿岸的轮船在欧洲检测仪中失去踪迹，随即在附近的海沟里发现船员的残骸，根据所存无几的证据，初步判断是那位能够控制海浪的B级异能者最后选择的自毁程序。”
“半年前南亚地区本该和平共处的毒帮头子，却突然发生暴/乱，枪声四起，危害附近山寨平民近千人，而挑起事端的是能缓解不安情绪的B级异能者。”
“而半个月前非洲飞机失事，死的是A级异能者的机长。”
“通过数据调查研究发现，这上述所有人无一例外都和那个叫做李派的绑匪有过或深或浅的联系，包括今天晚上的行动。”
“我们发现了这群人的踪迹后，立马对他们所有的通讯进行了拦截，也就是技术部今日凌晨那边传来消息，在今日似乎会有一场爆炸案。”
“但关于这场爆炸案的其他一切，我们都不知道。”
白人拿着手里的钢笔，直接点在显示屏上发出砰砰两声，打碎了空间里的沉寂。
窗框的阴影被刻在内测墙壁上，连带着身处其中的人，都印上了条条黑色。
松璃眯眼，不断的扫过面前的各项数据，疑问颇多。
七年前，中东的一颗原子弹不知道被砸中了哪个核心地区，一场辐射席卷全球，大家伙儿都没进化成什么丧尸和怪物，迎来末日已经是可喜可贺了。
却没想到更令人意外的是，大家都拥有了超越人体自然的能力。
但百分之九十九的人都是属于D级的身体异化型，比如速度快了些，力量大了些，C级也是在D级上的强化。
唯有到达B级才有一些其他稀有异能的出现，比如元素控制，精神压制，物体操控等等。
而也正是这些人在这七年里逐渐成为各个领域的核心，这些案件人力，居然没有一个是低于B级的。
而且被害人数之广，影响之大，难怪上头要求联合办案。
松璃调出事件刻画模型，目光聚焦昨日的商贸中心案。
“能判定他们本是李派的人，被派遣到各行各业，还是李派主动接触他们，从而被策反。”
如果是前者，那背后的这张网到底有多大，这简直不寒而栗，而如果是后者，那又是通过什么样的手段，金钱？感情？又或者是其他什么。
但答案只有三个字。
“不知道。”
？
松璃短暂惊疑过后，上下一打量，“你们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废物了。”
松璃不管在什么时候说话，那嗓音淡淡的都像是在陈述一件令人无法反驳的事实。
约白已经很久没跟人打嘴炮了，这一听一股由胸而生出的闷气压在心口，也没打算忍着，“说得好像你这边线索有多少一样。”
“我一个临时从假期里拉过来干活，拿着那点死工资且没有加班费的人，我需要多知道些什么。”
这是多少打工人的心声。
约白愣住瞧了她一眼，好似这话从她嘴里说出来多么不正常一样。
但这人就只是淡然垂眉，半边身子靠着墙壁，眼梢微扬，似乎在催促他的动作。
约白调出一个空白页面，跟着变得正经肃然。
“他们显然是老手了，所有残存数据被销毁的一干二净，尤其是昨天李派被你炸成血沫了，也没办法逼供，一切线索都断了。”
松璃瞬间默然，但说到此，约白宛如抓到把柄般，可有一大堆想说的。
“松璃啊，其实想想也奇怪，你平日行动虽然动手果断，但也没这么狂暴，昨天怎么就下手这么狠呢？
一个活口都没留下，我们想审问找线索都没处审去。”
说着转身对上那一双极致疏远冷淡的琥珀色，一只手拍了拍她肩膀。
“要是不知道的，还以为你跟他们是一伙的呢。”
说完手就被打下来。
松璃按住已经撒欢了的小腿，毫不在意道。
“你放心，如果是一伙的，我必定先去北美作乱。”
话落恰逢技术组拿了资料，过来想说些什么，却突然听到外面传来暴动！
“你给我下来！我追着你过来的！”
“别拿枪举着我，我是来找人的！”
“姓松的！你出来！”
那声音之大简直就像是要划破天际，松璃第一耳便觉得这声音耳熟，却没成想还真是来找她的。
小呜呼已经两只爪子攀在窗台上，站起身看热闹了。
操场上底下十几个人追着一人跑，这些都是正规异能军队，哪能还按不住一个人，也就说了上头那几句话，不到三秒就被逮住了。
底下的异能军也就是之前有令，绝对不能在没有指挥的命令下动手，不然说不准现在就一梭子弹就出去了！
有人站在他面前问，“怎么进来的？”
夏厘光怎么也没想到自己不但跟车跟丢了，好不容易确定人在这里，从后门进来，还能遇见这么一群人。
猛地自己背部被一股力道一锤，一人直接绑住他，夏厘光从小哪吃过这种亏，气性上来瞬间就要挣扎。
结果面前七八把枪械排着队的从面前撩过，也是知道自己闯入了不该进入的地盘，环视一周，到底是没挣扎了。
那人又问，“怎么进来的。”
夏厘光觉得自己倒了八辈子血霉。
“那边的一个入口。”
众人恍然明白他们的临时据点不在指挥所，而是选定的是一座荒废的学校，一来是便于直升机下降，二来便是为了防止消息泄露。
但像这种地方的确会有疏漏，毕竟学生们翻墙钻洞，走旁门那是每个学校都会出现的状况。
“那你来干什么？”
“我刚刚不就说了……找人。”
“找谁？”
“一个女的。”
“什么女的。”
下手重了些，夏厘光声量瞬间无线拔高。
“一个名叫松花蛋的女的！”
……
有那么一瞬，众人都觉得自己耳膜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
松什么花什么蛋？
但偏偏别人还真又重复了一遍这三个字。
松……带松字的还能有哪个……
三秒钟的冷静时间，所有人动作无比一致的向后方二楼看去，看向那个单手捏在山根上，看起来颇有些头疼。
以前老人家都说贱名好养活，松璃也没逃过那个时代的魔爪。
虽然松璃本人并不介意她自己头上到底顶的什么名字，但是就是为了减少类似现在这种麻烦事儿的出现，所以改的名。
但……
一睁眼，更头疼的出现了。
约白拔下后腰上的那把枪，放在手掌心把玩，那玩味戏谑且暗含危险的目光，在众人看来似乎只要松璃说一个不是她，他就能直接一枪击毙。
但实际上……
松璃无语，“他找的的确是我。”
约白表示非常赞同，并且啪啪鼓掌对某人的诚实表示赞扬，“我就说为什么我们见面第一眼就能打起来，现在找到原因了。”
说着约白凑近，表情还十分嫌弃，“我第一次吃你们那玩意就吐了一天一夜。”
松璃：……
她觉得这个名字可能即将传遍神州大地，九重天上，并成为这些家伙对她永生永世的笑料，而这一切的源头都是下面那个找上来的男人。
但不得不说这个看脸的世界，就算被人那么狼狈的按着，这个人三百六十度无死角的面容，倒是依旧亮眼。
可事情还得解决，伸手招来了白岑。
“看住他，我这边事情处理完了，我再处理他的事情。”
所有人都看向二楼的那位指挥，夏厘光也不例外的顺着目光看过去，直到白岑下楼，温和有礼但没什么表情的请他到另外地方先坐坐。
从白岑的口里知道了他要找的这人身份不简单。
安理会对各大指挥官的信息是高度保密的，所以任何有关指挥官信息泄露的事情都是不可能。
以至于目前民众除了松璃这两个字，能认出来的就是她的那一头标志性的银白发，否则还真认不出来。
但这就能原谅他半边心脏没有的事实了吗？
这显然不能！
这说来也是一桩奇葩事情，三年前夏厘光被人暗算，商业聚会上胃痛不止，被送进了医院。
结果在医院住了一晚，胃还没养好，半边心脏一夜之间奇迹的没了。
第二天早上夏厘光对着空调呼呼的敞着鲜血淋漓的胸口，直接吓晕了查房的一个小护士，更是差点吓得院长当场去世。
要不是夏厘光身体素质好，要不是治愈系异能在医疗上的突出贡献，要不是夏家作为华北首富砸了无数钱财，那天晚上夏厘光就该挂了！
但事后你猜怎么着，吃了个命都快没有的大亏，结果到底是谁干的一点儿都查不出来。
夏少爷哪能咽的下这口气，动用了所有人脉去查，终于在事发一个月后的交通监控下拍到了一张照片，带着卫衣帽子的女子露出了大半个脸。
小呜呼粉色衣领上的小铃铛随着走动摇啊摇，口里咬着形同虚设的牵引绳，一台一个脚步在水泥台阶上留下极浅的梅花印。
随着一声机械音撩过，被废弃的学校铁门缓缓打开，几十名身穿异能军制服的士兵精神抖擞的同时敬礼。
“指挥官！”
黑发白裙的女人下颌微点，琥珀色的瞳子毫不在意的在一众屏气凝神的气氛中一扫而过，随即一人一狗隐入连接楼梯间的入口。
那冷冽的气场全然消失的刹那，所有人都被迫长舒了一口气，随即迎来的就是瞳孔地震，那吃惊的程度简直不亚于经历过火山爆发八级地震。
当即窃窃私语了起来。
“不是，这真是咱们那个指挥官？这么好看？”
“还穿小裙子，牵小狗，这不妥妥小女人吗？也没外面传着那么血腥啊，好像也就看着凶了一点。”
“银发黑发，啧啧啧，咱们指挥可真是百变小樱。”
“我听说个……”
而站在二楼教室面前的金发白人垂眉看着着一幕，虽然他听不见，但不妨碍他知道这些人在说些什么。
“来之前那群人就闹哄哄的，说你结婚请了婚假，我忙着部署就也没管，但看你今天诡异至极的样，看来是八九不离十。
方便询问一下，是哪个男人前辈子坏事做绝，今儿个要遭遇这种酷刑。”
落魄的教室那头零零总总摆了数十台计算机，无数代码在不断的运行，时不时的还随着白人敲击键盘的动作，发出滴滴滴的跳动。
约白在一声吱呀中转身，蓝绿色的瞳子落定在推开门的女人身上，言辞满是戏谑。
北美辖区和华夏辖区每次交手都恨不得炸出蘑菇云般的火花，这是全球皆知的事情。
技术组个个低着脑袋竖起耳朵，观摩这一盛况，但很显然今儿个某人根本没心情搭理。
松璃把快要倒地的门扶正，“我以为就我们两个辖区的关系来看，不打起来就算好了，安理会派你来干什么。”
约白靠在窗上低低的笑，“那没办法，每个辖区混乱程度各不相同，大家哪能抽得了手，也就我这边有空才能过来帮帮你们，再说你们辖区的人……”
他嘲讽一笑，“处理案子也没几个能用的。”
“这丫的真是欠揍！”
站在门口的白参，抄着手里的砖头就要冲上去。
“他以为他的人很牛逼了？他是不是忘了辖区军事演练，他北美就是个千年老二！
别拦着我！老子非得打他个头破血流！”
白参他哥——白岑赶紧抱住白参的腰，用最没什么情绪的表情说出最残忍的话。
“七大指挥官全员强A攻击型，你上去只是上赶着被羞辱摩擦！”
底下的不合盘的快气死了，然正主却眉眼间没瞧出一点生气来，反而突然笑脸盈盈的。
“昨儿个请假的时候，刚好听见个消息，是关于你的。”
约白神经被拉回来，“什么？”
松璃抬手挠了挠小呜呼的下巴，力道位置都很对，惹得呜呼享受的眯眼。
“三天前，北美地区向墨西哥和美国再一次征收了异能者数据，以选拔异能顶尖人才。
讲实话，我不得不为你担忧一下，这已经是你上任四年以来第三次征集，也正是因为这个，所以那边才把你支开，派过来联合办案的吧。
如果这次行动任务失败，在那么多指挥官后备役的情况下…呵——”
这嘲讽简直青出于蓝，还夹杂着刻薄的挑衅。
“那就恭祝约白指挥提前退休了。
顺便发个邀请，我这边随时欢迎你，正儿八经的职位给不了，但扫厕所的清洁工想必还是能出手的。”
约白靠在门上眼瞧着这一幕，这样和谐安定的画面放在谁身上都不突兀，唯独放在松璃身上……简直令人匪夷所思。
但他身上浮的那一层寒意已经淡了下去。
“松璃，这么久不见，嘴还是这么利。”
对面谦虚无比且语气平静，“所以你答应扫厕所了？”
约白：“你！”
“行了。”松璃已经不想和他继续绕弯子，“车上说不太清楚，所以现在这事情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三月前大西洋沿岸的轮船在欧洲检测仪中失去踪迹，随即在附近的海沟里发现船员的残骸，根据所存无几的证据，初步判断是那位能够控制海浪的B级异能者最后选择的自毁程序。”
“半年前南亚地区本该和平共处的毒帮头子，却突然发生暴/乱，枪声四起，危害附近山寨平民近千人，而挑起事端的是能缓解不安情绪的B级异能者。”
“而半个月前非洲飞机失事，死的是A级异能者的机长。”
“通过数据调查研究发现，这上述所有人无一例外都和那个叫做李派的绑匪有过或深或浅的联系，包括今天晚上的行动。”
“我们发现了这群人的踪迹后，立马对他们所有的通讯进行了拦截，也就是技术部今日凌晨那边传来消息，在今日似乎会有一场爆炸案。”
“但关于这场爆炸案的其他一切，我们都不知道。”
白人拿着手里的钢笔，直接点在显示屏上发出砰砰两声，打碎了空间里的沉寂。
窗框的阴影被刻在内测墙壁上，连带着身处其中的人，都印上了条条黑色。
松璃眯眼，不断的扫过面前的各项数据，疑问颇多。
七年前，中东的一颗原子弹不知道被砸中了哪个核心地区，一场辐射席卷全球，大家伙儿都没进化成什么丧尸和怪物，迎来末日已经是可喜可贺了。
却没想到更令人意外的是，大家都拥有了超越人体自然的能力。
但百分之九十九的人都是属于D级的身体异化型，比如速度快了些，力量大了些，C级也是在D级上的强化。
唯有到达B级才有一些其他稀有异能的出现，比如元素控制，精神压制，物体操控等等。
而也正是这些人在这七年里逐渐成为各个领域的核心，这些案件人力，居然没有一个是低于B级的。
而且被害人数之广，影响之大，难怪上头要求联合办案。
松璃调出事件刻画模型，目光聚焦昨日的商贸中心案。
“能判定他们本是李派的人，被派遣到各行各业，还是李派主动接触他们，从而被策反。”
如果是前者，那背后的这张网到底有多大，这简直不寒而栗，而如果是后者，那又是通过什么样的手段，金钱？感情？又或者是其他什么。
但答案只有三个字。
“不知道。”
？
松璃短暂惊疑过后，上下一打量，“你们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废物了。”
松璃不管在什么时候说话，那嗓音淡淡的都像是在陈述一件令人无法反驳的事实。
约白已经很久没跟人打嘴炮了，这一听一股由胸而生出的闷气压在心口，也没打算忍着，“说得好像你这边线索有多少一样。”
“我一个临时从假期里拉过来干活，拿着那点死工资且没有加班费的人，我需要多知道些什么。”
这是多少打工人的心声。
约白愣住瞧了她一眼，好似这话从她嘴里说出来多么不正常一样。
但这人就只是淡然垂眉，半边身子靠着墙壁，眼梢微扬，似乎在催促他的动作。
约白调出一个空白页面，跟着变得正经肃然。
“他们显然是老手了，所有残存数据被销毁的一干二净，尤其是昨天李派被你炸成血沫了，也没办法逼供，一切线索都断了。”
松璃瞬间默然，但说到此，约白宛如抓到把柄般，可有一大堆想说的。
“松璃啊，其实想想也奇怪，你平日行动虽然动手果断，但也没这么狂暴，昨天怎么就下手这么狠呢？
一个活口都没留下，我们想审问找线索都没处审去。”
说着转身对上那一双极致疏远冷淡的琥珀色，一只手拍了拍她肩膀。
“要是不知道的，还以为你跟他们是一伙的呢。”
说完手就被打下来。
松璃按住已经撒欢了的小腿，毫不在意道。
“你放心，如果是一伙的，我必定先去北美作乱。”
话落恰逢技术组拿了资料，过来想说些什么，却突然听到外面传来暴动！
“你给我下来！我追着你过来的！”
“别拿枪举着我，我是来找人的！”
“姓松的！你出来！”
那声音之大简直就像是要划破天际，松璃第一耳便觉得这声音耳熟，却没成想还真是来找她的。
小呜呼已经两只爪子攀在窗台上，站起身看热闹了。
操场上底下十几个人追着一人跑，这些都是正规异能军队，哪能还按不住一个人，也就说了上头那几句话，不到三秒就被逮住了。
底下的异能军也就是之前有令，绝对不能在没有指挥的命令下动手，不然说不准现在就一梭子弹就出去了！
有人站在他面前问，“怎么进来的？”
夏厘光怎么也没想到自己不但跟车跟丢了，好不容易确定人在这里，从后门进来，还能遇见这么一群人。
猛地自己背部被一股力道一锤，一人直接绑住他，夏厘光从小哪吃过这种亏，气性上来瞬间就要挣扎。
结果面前七八把枪械排着队的从面前撩过，也是知道自己闯入了不该进入的地盘，环视一周，到底是没挣扎了。
那人又问，“怎么进来的。”
夏厘光觉得自己倒了八辈子血霉。
“那边的一个入口。”
众人恍然明白他们的临时据点不在指挥所，而是选定的是一座荒废的学校，一来是便于直升机下降，二来便是为了防止消息泄露。
但像这种地方的确会有疏漏，毕竟学生们翻墙钻洞，走旁门那是每个学校都会出现的状况。
“那你来干什么？”
“我刚刚不就说了……找人。”
“找谁？”
“一个女的。”
“什么女的。”
下手重了些，夏厘光声量瞬间无线拔高。
“一个名叫松花蛋的女的！”
……
有那么一瞬，众人都觉得自己耳膜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
松什么花什么蛋？
但偏偏别人还真又重复了一遍这三个字。
松……带松字的还能有哪个……
三秒钟的冷静时间，所有人动作无比一致的向后方二楼看去，看向那个单手捏在山根上，看起来颇有些头疼。
以前老人家都说贱名好养活，松璃也没逃过那个时代的魔爪。
虽然松璃本人并不介意她自己头上到底顶的什么名字，但是就是为了减少类似现在这种麻烦事儿的出现，所以改的名。
但……
一睁眼，更头疼的出现了。
约白拔下后腰上的那把枪，放在手掌心把玩，那玩味戏谑且暗含危险的目光，在众人看来似乎只要松璃说一个不是她，他就能直接一枪击毙。
但实际上……
松璃无语，“他找的的确是我。”
约白表示非常赞同，并且啪啪鼓掌对某人的诚实表示赞扬，“我就说为什么我们见面第一眼就能打起来，现在找到原因了。”
说着约白凑近，表情还十分嫌弃，“我第一次吃你们那玩意就吐了一天一夜。”
松璃：……
她觉得这个名字可能即将传遍神州大地，九重天上，并成为这些家伙对她永生永世的笑料，而这一切的源头都是下面那个找上来的男人。
但不得不说这个看脸的世界，就算被人那么狼狈的按着，这个人三百六十度无死角的面容，倒是依旧亮眼。
可事情还得解决，伸手招来了白岑。
“看住他，我这边事情处理完了，我再处理他的事情。”
所有人都看向二楼的那位指挥，夏厘光也不例外的顺着目光看过去，直到白岑下楼，温和有礼但没什么表情的请他到另外地方先坐坐。
从白岑的口里知道了他要找的这人身份不简单。
安理会对各大指挥官的信息是高度保密的，所以任何有关指挥官信息泄露的事情都是不可能。
以至于目前民众除了松璃这两个字，能认出来的就是她的那一头标志性的银白发，否则还真认不出来。
但这就能原谅他半边心脏没有的事实了吗？
这显然不能！
这说来也是一桩奇葩事情，三年前夏厘光被人暗算，商业聚会上胃痛不止，被送进了医院。
结果在医院住了一晚，胃还没养好，半边心脏一夜之间奇迹的没了。
第二天早上夏厘光对着空调呼呼的敞着鲜血淋漓的胸口，直接吓晕了查房的一个小护士，更是差点吓得院长当场去世。
要不是夏厘光身体素质好，要不是治愈系异能在医疗上的突出贡献，要不是夏家作为华北首富砸了无数钱财，那天晚上夏厘光就该挂了！
但事后你猜怎么着，吃了个命都快没有的大亏，结果到底是谁干的一点儿都查不出来。
夏少爷哪能咽的下这口气，动用了所有人脉去查，终于在事发一个月后的交通监控下拍到了一张照片，带着卫衣帽子的女子露出了大半个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