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狸拿出储物戒中的笔记本，细细画着包裹着月亮的法阵。符阵的知识她了解得十分有限，凭她目前的法力，连稍微强力一些的符纸她都未必能顺利画出，符阵就更加遥不可及了。她已经循着月球上上下下饶了好几圈，叶听眠还没醒来，月亮的入口和其中灵气消失的原因她还是不得其解。
京狸盯着自己所画成的符阵老半天，最后揉了揉眼窝，选择躺平。就算再怎么看，她也不认为自己能够看得出来什么。这符阵笔画这么多，必然不一般，市面上流通的术法书上也没有太多精深的符阵图，这玩意儿每多画一笔都要耗费不少的灵力，哪怕画错了一个小角，整个符阵都可能没了效用，正常人谁想去研究这种东西。
京狸绕着月亮百无聊赖地发着呆，就像是绕着月亮飞行的一个人造卫星。京狸眼神空洞，四处乱飘，目前她唯一的事情就是等着叶听眠醒来。
也许是她的错觉，总觉得下面森林的面积小了一些。
月亮附近的灵气大笔大笔的往叶听眠身上罐区，由此造成了空气的流动，俗称风压，吹得京狸很是难受。
“叶听眠，你再不醒我就把你扔下去了。”这是她第十次对着晕厥的叶听眠说出这句话了，原以为还是和前些次一样不能得什么反应，他却咳了起来。
哎呦，倒也不用这个反应。京狸拍了拍他的胸帮他顺气，这绝不是因为她想要揩油。刹那间她忽然有些好奇当初林筝和他的故事，比如因为叶听眠是个病秧子，所以他狠心推开了自己最爱的人，独自忍受着寂寞与苦楚，选择在这个鸟不生蛋的秘境中了却残生。京狸感觉自己能脑补一本百万字的言情小说。
刚给他顺完气，叶听眠就莫名其妙地笑了出来。
“？”京狸怀疑他是因为命不久矣，悲伤过度所以疯掉了。“你要是珍惜一点身体没准儿还能活久点。”就刚刚看他那样为了装帅一剑把灵力劈没那样，京狸就明白了叶听眠究竟为什么身体能差成这样。修道界从来都是法力越高身体素质越强的，叶听眠这么强基本上是百毒不侵，刀枪不入的程度，能病成这个鬼样子说出去都没人信。她从前还有几分怀疑他会不会是装的，现在她只觉得叶听眠能活着都能算是个奇迹。透支灵力会被超级反噬，这是三岁小儿都懂的道理。
“本来应该是我照顾你的，现在好像都反过来了。我真是······”叶听眠的笑声渐渐止息，整个人有种破碎的微妙感，给京狸的感觉像是破罐子破摔。
“我虽然并不比你强。”甚至可以说是不配和他比，“但这并不意味着出了事我就是个什么忙都帮不上的废物。所以，你能不能不要老是觉得要我帮忙就很丢人。都没有办法和别人求助的人才是最丢人的。”京狸说完顿了顿，忽然觉得这个回旋镖扎到了她自己身上。“哈秋——”好在京狸的一声哈欠及时转移了叶听眠的注意。
“抱歉。”他脱下京狸给盖的毛绒被子，想让她自己披上。
她却抖了抖被子，将他和她一起包了进去。“不介意吧。”再申明一遍，她绝对不是想揩他油。
“叶听眠，灵月幻境，一直都是这样吗。”京狸觉得秘境中和外面的世界一样，处处都透露着破败与危机，虽然这么问出了口，但其实她也没打算得到叶听眠的回答。他在结界内部使用了障眼法，想必也是不想让结界中的妖们知道秘境的具体情况。如果京狸是他的话，也会这么做的。“你之前劝我留下，我倒是想要劝你离开，凭你的能力，和我一样弄个灵隐石，可以过得比这里好得多。”
“可能吧。”叶听眠不以为意地回她。
“你看看林筝，人现在在外面四处游玩，逍遥自在，找了个恩爱的道侣，不知道有多快活。”京狸不知道叶听眠是否知晓林筝现下有了个道侣，没准儿他就是喜欢□□类型的，性癖这种东西嘛，很难说的。
“你认为灵月秘境是个什么样的地方？”
叶听眠再次回避了京狸的问题，这让她有些不爽，不过她还是老老实实地回答了他，“漂亮，安静，可惜资源与机遇都已经耗尽，更糟的是，每过些时日还要被修士们侵扰，就是这么个地方。”叶听眠住这儿的唯一好处恐怕就只有这适合修习的灵气了，可是如果这灵气需要叶听眠亏空自己的灵力，斩断乌云才能得到，那他还不如直接放弃这里，毕竟这里的灵气纵然万分合适他们天狐族，但别的灵气又不是不行。
“你好奇这里发生了什么事是吗？”叶听眠大概是恢复了些气力，他与京狸拉开了些距离，转过身，直面京狸的面容。“为什么？就像你说的，你的一切与我无关，那么，这里的一切，也与你无关不是吗？”
京狸多少有些语塞，他说得不错，怎么这些回旋镖老是扎到她自己身上，“没什么理由。就是想看看能不能帮帮你，只是以我现在这个实力，确实帮得上你的可能性······”
“谢谢你。”叶听眠直接打断了京狸要说的沮丧的话，然后拉着她进入了身后那个球形容器。
千万年来，她是头一个说想要帮帮他的人。
京狸没想到自己找了半天的入口，叶听眠竟然一拉，他们便无缝进入了容器之中。仔细想想，既然她能够在吸收灵气的时候感到与森林融为一体，那么，和月亮中这些灵气融为一体不也是理所当然的吗。所以，果然还是她的想象力太过匮乏了。
京狸感到进入月亮之后，身体似乎不断下坠，不过她现在和叶听眠牵着手，所以也不是非常慌张。最后，她平稳落到了地上，四周环绕着的，全是巨大而古老的壁画。
“这又是一个秘境吗？”整个壁画围绕成一个广场般的空地，整个空地则布下了和灵湖底下如出一辙的阵法。“听眠？这里是？”
“这里是月神陨落的遗址。”叶听眠拉着京狸走到一面壁画前，那壁画上立着一位看着十分威严的人，他的脚下是一片混沌。“这个世界诞生之初，只有一位神明掌管所有空间的秩序，祂在一片混沌之中，树立了规则，创造了生命。”
“而后，地上的生命渐渐繁衍增多。于是，为了管理这个庞大的世界，祂将自己的灵气吹入到祂所看重的生命体的体内，由此形成了半神。”叶听眠将京狸带到下一幅壁画前，那壁画上是各样的人围绕在神明的身旁。“神明本来是由世界所生，从繁衍不息的生命中取得力量，最后，祂回归了世界，将本身的力量回馈于整个世界。”第三幅壁画，显示着神明渐渐消散，地上的万物却因此愈加繁荣。“那些半神，则成了新一代的神明。于是，他们又分别从自己的族类中选出了新一代的半神。历史本该这样循环往复，神从世上的生命中得到力量，最后回归于生命，用自身的力量再泽被万物。各神各司其职，分管各个空间。”第四幅壁画中显示着的是一个人似乎在管理着灵月秘境的一切。“只是从某一代开始，众神不再满足于自己所辖管的小小地界，于是，争夺与割据开始了。灵湖村之所以有各个秘境所残余的空间，也正是因为这场争夺所造成的结果。所谓秘境，不过是各个神明所管辖的不同空间。每个空间的规则有所不同，也正是因为每个神明所设立的规则不同所造成的。在不断的争夺中，大地上的生命逐步凋零。”
京狸默然地看着壁画上的断壁残垣。其实现在也一样，世上的资源原本可以整合起来，让更多人创造更多的财富，可是人们往往为了一己私利，用这些资源互相撕咬，宁愿浪费也不愿看到别人更好。
“直到某一天，世上的资源再难以支撑起这场大规模的争夺，各方也就勉强握手言和，各个神明将手上的资源分布给手下的各个半神，开始了暂时的和平。后来那一代的神明陨落，各个地界却再也没有多余的力量支撑起下一届神明的诞生。从那一代开始，便是半神时代的开启。管辖灵月秘境中大部分地界的半神和管辖你现今所在地界的半神属意同一神明，因此二界互有往来合作，总体来说，当其中一方灵气亏空，另一方则为其填补。当灵月秘境最后一代半神，也就是月神陨落后，祂便葬在此地，通过地上的法阵，将祂体内的灵气转入我们所见的月亮之中，再通过月亮中的两个法阵，其一通过灵湖法阵转换为大多数生物都能吸收的灵气，其二，履行和外界的约定，通过定期的秘境开放，在彼此灵气亏空之时，互相补充灵。”
“听起来没什么问题啊？”京狸听完和叶听眠坐在广场中央。
“很长一段时间内没出问题，但是后面，外界的灵气一直在亏空，灵月秘境便一直在填补外界的亏空。实际上，如今月神所遗留的灵气已经不足一成，甚至已经难以支撑起整个灵月秘境中生物的存活。灵月森林作为灵气的储存库，从我担任转换灵气的祭祀以来，缩小了整整十倍有余。灵湖法阵的守护结界，本身倚靠的是森林灵气的加固，如今也早已岌岌可危。”
京狸的脸色一寸一寸灰败了下去，“可是，可是为什么外界的灵气一直在亏空呢？”
叶听眠摇了摇头，“林筝与我，是上一届祭祀在外寻找原因时无意捡到，便带回养育。那时情况还没有如今这样糟糕，祭祀尚还能出境。外界与秘境内不过是唇亡齿寒罢了。”
“那，不能破坏与外界转化的法阵吗？既然两个订立约定的半神都已经没了，那这约定也不一定要继续存在啊？”京狸拿出笔记本，“破坏这个法阵的阵眼，是可以做到的吗？”她指着自己所画的符阵问。
叶听眠望向京狸的眼神晦暗难明，看得京狸心里一跳，还以为自己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我也曾这么想过。事实上，破坏装载灵气的载体，也就是你刚刚所看见的乌云，除了所耗费的灵力过载，并没有其余的反噬。这个约定想必在两位半神消逝之际便不再成立。只是，我至今仍未寻到阵眼所在。”
京狸再一次叹气。陪着叶听眠不断环顾四周的壁画。其实按理说月神既然有时间画这么多的壁画，那没理由不给一点阵眼的线索吧。看到最后一幅交换条约的壁画后，京狸有些疑惑。仔细想想，两个秘境之间它凭什么能每过五年就开放一趟秘境，就像是什么固定环绕的卫星一样，其他秘境可没这样的。她就不信那么大的争夺战，一个神明座下就两个半神，难道其他半神之间就没有订立相似的条约吗，为什么人家就没这个问题呢。肯定有猫腻。京狸不禁将心中所思所想说出了声。
京狸和叶听眠对眼的瞬间忽然就想到了什么。
难道······“是月亮！”
“这个月亮是个媒介！”是联通一切，串联一切的媒介。仔细想想，月神明明可以将自己的灵气像从前的神明一样挥洒在大地上，祂却偏偏要拿个大瓶子装，其实根本没有必要嘛。而且这里既然已经有了法阵和灵湖的法阵联通，就没必要再在月亮上再刻一个法阵。这个月亮唯一的作用，就是用来交换灵气用的。
京狸盯着自己所画成的符阵老半天，最后揉了揉眼窝，选择躺平。就算再怎么看，她也不认为自己能够看得出来什么。这符阵笔画这么多，必然不一般，市面上流通的术法书上也没有太多精深的符阵图，这玩意儿每多画一笔都要耗费不少的灵力，哪怕画错了一个小角，整个符阵都可能没了效用，正常人谁想去研究这种东西。
京狸绕着月亮百无聊赖地发着呆，就像是绕着月亮飞行的一个人造卫星。京狸眼神空洞，四处乱飘，目前她唯一的事情就是等着叶听眠醒来。
也许是她的错觉，总觉得下面森林的面积小了一些。
月亮附近的灵气大笔大笔的往叶听眠身上罐区，由此造成了空气的流动，俗称风压，吹得京狸很是难受。
“叶听眠，你再不醒我就把你扔下去了。”这是她第十次对着晕厥的叶听眠说出这句话了，原以为还是和前些次一样不能得什么反应，他却咳了起来。
哎呦，倒也不用这个反应。京狸拍了拍他的胸帮他顺气，这绝不是因为她想要揩油。刹那间她忽然有些好奇当初林筝和他的故事，比如因为叶听眠是个病秧子，所以他狠心推开了自己最爱的人，独自忍受着寂寞与苦楚，选择在这个鸟不生蛋的秘境中了却残生。京狸感觉自己能脑补一本百万字的言情小说。
刚给他顺完气，叶听眠就莫名其妙地笑了出来。
“？”京狸怀疑他是因为命不久矣，悲伤过度所以疯掉了。“你要是珍惜一点身体没准儿还能活久点。”就刚刚看他那样为了装帅一剑把灵力劈没那样，京狸就明白了叶听眠究竟为什么身体能差成这样。修道界从来都是法力越高身体素质越强的，叶听眠这么强基本上是百毒不侵，刀枪不入的程度，能病成这个鬼样子说出去都没人信。她从前还有几分怀疑他会不会是装的，现在她只觉得叶听眠能活着都能算是个奇迹。透支灵力会被超级反噬，这是三岁小儿都懂的道理。
“本来应该是我照顾你的，现在好像都反过来了。我真是······”叶听眠的笑声渐渐止息，整个人有种破碎的微妙感，给京狸的感觉像是破罐子破摔。
“我虽然并不比你强。”甚至可以说是不配和他比，“但这并不意味着出了事我就是个什么忙都帮不上的废物。所以，你能不能不要老是觉得要我帮忙就很丢人。都没有办法和别人求助的人才是最丢人的。”京狸说完顿了顿，忽然觉得这个回旋镖扎到了她自己身上。“哈秋——”好在京狸的一声哈欠及时转移了叶听眠的注意。
“抱歉。”他脱下京狸给盖的毛绒被子，想让她自己披上。
她却抖了抖被子，将他和她一起包了进去。“不介意吧。”再申明一遍，她绝对不是想揩他油。
“叶听眠，灵月幻境，一直都是这样吗。”京狸觉得秘境中和外面的世界一样，处处都透露着破败与危机，虽然这么问出了口，但其实她也没打算得到叶听眠的回答。他在结界内部使用了障眼法，想必也是不想让结界中的妖们知道秘境的具体情况。如果京狸是他的话，也会这么做的。“你之前劝我留下，我倒是想要劝你离开，凭你的能力，和我一样弄个灵隐石，可以过得比这里好得多。”
“可能吧。”叶听眠不以为意地回她。
“你看看林筝，人现在在外面四处游玩，逍遥自在，找了个恩爱的道侣，不知道有多快活。”京狸不知道叶听眠是否知晓林筝现下有了个道侣，没准儿他就是喜欢□□类型的，性癖这种东西嘛，很难说的。
“你认为灵月秘境是个什么样的地方？”
叶听眠再次回避了京狸的问题，这让她有些不爽，不过她还是老老实实地回答了他，“漂亮，安静，可惜资源与机遇都已经耗尽，更糟的是，每过些时日还要被修士们侵扰，就是这么个地方。”叶听眠住这儿的唯一好处恐怕就只有这适合修习的灵气了，可是如果这灵气需要叶听眠亏空自己的灵力，斩断乌云才能得到，那他还不如直接放弃这里，毕竟这里的灵气纵然万分合适他们天狐族，但别的灵气又不是不行。
“你好奇这里发生了什么事是吗？”叶听眠大概是恢复了些气力，他与京狸拉开了些距离，转过身，直面京狸的面容。“为什么？就像你说的，你的一切与我无关，那么，这里的一切，也与你无关不是吗？”
京狸多少有些语塞，他说得不错，怎么这些回旋镖老是扎到她自己身上，“没什么理由。就是想看看能不能帮帮你，只是以我现在这个实力，确实帮得上你的可能性······”
“谢谢你。”叶听眠直接打断了京狸要说的沮丧的话，然后拉着她进入了身后那个球形容器。
千万年来，她是头一个说想要帮帮他的人。
京狸没想到自己找了半天的入口，叶听眠竟然一拉，他们便无缝进入了容器之中。仔细想想，既然她能够在吸收灵气的时候感到与森林融为一体，那么，和月亮中这些灵气融为一体不也是理所当然的吗。所以，果然还是她的想象力太过匮乏了。
京狸感到进入月亮之后，身体似乎不断下坠，不过她现在和叶听眠牵着手，所以也不是非常慌张。最后，她平稳落到了地上，四周环绕着的，全是巨大而古老的壁画。
“这又是一个秘境吗？”整个壁画围绕成一个广场般的空地，整个空地则布下了和灵湖底下如出一辙的阵法。“听眠？这里是？”
“这里是月神陨落的遗址。”叶听眠拉着京狸走到一面壁画前，那壁画上立着一位看着十分威严的人，他的脚下是一片混沌。“这个世界诞生之初，只有一位神明掌管所有空间的秩序，祂在一片混沌之中，树立了规则，创造了生命。”
“而后，地上的生命渐渐繁衍增多。于是，为了管理这个庞大的世界，祂将自己的灵气吹入到祂所看重的生命体的体内，由此形成了半神。”叶听眠将京狸带到下一幅壁画前，那壁画上是各样的人围绕在神明的身旁。“神明本来是由世界所生，从繁衍不息的生命中取得力量，最后，祂回归了世界，将本身的力量回馈于整个世界。”第三幅壁画，显示着神明渐渐消散，地上的万物却因此愈加繁荣。“那些半神，则成了新一代的神明。于是，他们又分别从自己的族类中选出了新一代的半神。历史本该这样循环往复，神从世上的生命中得到力量，最后回归于生命，用自身的力量再泽被万物。各神各司其职，分管各个空间。”第四幅壁画中显示着的是一个人似乎在管理着灵月秘境的一切。“只是从某一代开始，众神不再满足于自己所辖管的小小地界，于是，争夺与割据开始了。灵湖村之所以有各个秘境所残余的空间，也正是因为这场争夺所造成的结果。所谓秘境，不过是各个神明所管辖的不同空间。每个空间的规则有所不同，也正是因为每个神明所设立的规则不同所造成的。在不断的争夺中，大地上的生命逐步凋零。”
京狸默然地看着壁画上的断壁残垣。其实现在也一样，世上的资源原本可以整合起来，让更多人创造更多的财富，可是人们往往为了一己私利，用这些资源互相撕咬，宁愿浪费也不愿看到别人更好。
“直到某一天，世上的资源再难以支撑起这场大规模的争夺，各方也就勉强握手言和，各个神明将手上的资源分布给手下的各个半神，开始了暂时的和平。后来那一代的神明陨落，各个地界却再也没有多余的力量支撑起下一届神明的诞生。从那一代开始，便是半神时代的开启。管辖灵月秘境中大部分地界的半神和管辖你现今所在地界的半神属意同一神明，因此二界互有往来合作，总体来说，当其中一方灵气亏空，另一方则为其填补。当灵月秘境最后一代半神，也就是月神陨落后，祂便葬在此地，通过地上的法阵，将祂体内的灵气转入我们所见的月亮之中，再通过月亮中的两个法阵，其一通过灵湖法阵转换为大多数生物都能吸收的灵气，其二，履行和外界的约定，通过定期的秘境开放，在彼此灵气亏空之时，互相补充灵。”
“听起来没什么问题啊？”京狸听完和叶听眠坐在广场中央。
“很长一段时间内没出问题，但是后面，外界的灵气一直在亏空，灵月秘境便一直在填补外界的亏空。实际上，如今月神所遗留的灵气已经不足一成，甚至已经难以支撑起整个灵月秘境中生物的存活。灵月森林作为灵气的储存库，从我担任转换灵气的祭祀以来，缩小了整整十倍有余。灵湖法阵的守护结界，本身倚靠的是森林灵气的加固，如今也早已岌岌可危。”
京狸的脸色一寸一寸灰败了下去，“可是，可是为什么外界的灵气一直在亏空呢？”
叶听眠摇了摇头，“林筝与我，是上一届祭祀在外寻找原因时无意捡到，便带回养育。那时情况还没有如今这样糟糕，祭祀尚还能出境。外界与秘境内不过是唇亡齿寒罢了。”
“那，不能破坏与外界转化的法阵吗？既然两个订立约定的半神都已经没了，那这约定也不一定要继续存在啊？”京狸拿出笔记本，“破坏这个法阵的阵眼，是可以做到的吗？”她指着自己所画的符阵问。
叶听眠望向京狸的眼神晦暗难明，看得京狸心里一跳，还以为自己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我也曾这么想过。事实上，破坏装载灵气的载体，也就是你刚刚所看见的乌云，除了所耗费的灵力过载，并没有其余的反噬。这个约定想必在两位半神消逝之际便不再成立。只是，我至今仍未寻到阵眼所在。”
京狸再一次叹气。陪着叶听眠不断环顾四周的壁画。其实按理说月神既然有时间画这么多的壁画，那没理由不给一点阵眼的线索吧。看到最后一幅交换条约的壁画后，京狸有些疑惑。仔细想想，两个秘境之间它凭什么能每过五年就开放一趟秘境，就像是什么固定环绕的卫星一样，其他秘境可没这样的。她就不信那么大的争夺战，一个神明座下就两个半神，难道其他半神之间就没有订立相似的条约吗，为什么人家就没这个问题呢。肯定有猫腻。京狸不禁将心中所思所想说出了声。
京狸和叶听眠对眼的瞬间忽然就想到了什么。
难道······“是月亮！”
“这个月亮是个媒介！”是联通一切，串联一切的媒介。仔细想想，月神明明可以将自己的灵气像从前的神明一样挥洒在大地上，祂却偏偏要拿个大瓶子装，其实根本没有必要嘛。而且这里既然已经有了法阵和灵湖的法阵联通，就没必要再在月亮上再刻一个法阵。这个月亮唯一的作用，就是用来交换灵气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