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婆媳午夜同时身亡案（8）
叶斯语说：“从庞依依身上的伤口形态来看，凶手下手非常狠，说明对她非常恨。可目前看来他俩之间唯一的交集就是余晓欢，他能有什么原因这么恨庞依依？”
安修道：“你们调查的情况是据说余晓欢和凶手可能已经分手，现在的情况看来，分手应该是事实，凶手潜入庞依依楼中应该也确实是要找余晓欢的，但最后没等到余晓欢，却把庞依依杀了。你们谁来分析一下他的杀人动机？”
“杀人动机肯定跟分手有关系嘛，是不是要先捋一捋可能造成他们分手的原因。”郑旗道，“叶医生，我想听听女性的看法。”
见他将球踢向了自己，叶斯语道：“我觉得分手应该是余晓欢提出来的，听她同事兼朋友说他俩还是异地恋，那分手之后凶手还大老远跑过来找她，无非出于两种目的，一种是不想分手，赶过来想挽回，另一种，就是抱着‘我得不到你就要毁了你’的心态，就是来杀她的。”
“这凶手显然就是来杀人的吧？谁会随身带着刀来求复合？”郑旗道。
“也不一定。”叶斯语说，“他也许想挽回，想求复合，但是也想好了如果挽回不成就要毁了她，所以随身带了刀。”
安修道：“我们假设叶医生的推测是对的，分手了他不甘心，赶过来想找余晓欢重归于好，但也已经打算挽回不了就要杀了她，那么，他为什么在等不来余晓欢的情况下就杀了庞依依呢？”
叶斯语说：“从我们调查的情况来看，余晓欢分手、辞职、搬家都集中在最近，所以这几件事情之间应该是有因果联系的，而且这些事情很可能和她在医美项目上超支太多有关系……”
郑旗插话道：“对了，安队，我正想问，需不需要请相关部门配合，查余晓欢的个人征信？感觉她应该欠了不少钱，我甚至觉得去她公司找她的第一拨人可能就是催账讨债的。”
“余晓欢马上就回国了，等她回来之后再查她个人征信吧。”安修道，“其实已经很明显了，她就是在外面欠了钱，才会仓促分手离职搬家的。”
叶斯语点头：“所以我推测，她男朋友，哦，她前男友，应该经济条件也很一般，如果真不差钱，是不会让余晓欢陷入这种经济危机的。”
“嗯，因为两人都不是有钱人，所以当余晓欢在医美上花了太多钱最终导致四处欠钱之后，两人就分手了。”安修道，“我说的是可能啊。”
“这种可能性很大。”叶斯语道，“但凶手应该在分手这件事情上还受了别的刺激，不然完全可以和平分手，不至于还要专门从外地赶过来杀人。”
郑旗道：“但现在还不确定凶手原本想杀的到底是余晓欢还是庞依依。如果他原本想杀的是余晓欢，为什么最后却杀了庞依依呢？总不能是黑咕隆咚认错人了吧？”
“可能是迁怒于庞依依呢。”安修道，“也许他觉得，余晓欢是被庞依依忽悠甚至欺骗才会无止尽地花钱，才会导致他俩分手。”
“对，我也是这么认为的。”叶斯语说，“但都是猜测，还有待确认。”
武成林敲门进来：“安队，余晓欢的手机依然打不通，她父母老家那边的电话我们倒是打通了，她父母说她男朋友叫刘沁鸿，但我们查了系统里所有的刘沁鸿，没有一个人符合的啊，籍贯、年龄、身高、面部特征等都完全驴唇不对马嘴。”
安修问：“会不会是你们听错了某个字？”
“他们说话是有很重的地方口音，我就是怕弄错了所以反复跟他们确认了好几遍，说鸿就是鸿雁的鸿，沁我也没听懂他们说的哪个沁，还特意问他们是不是三点水那个沁，他们说是，三点水的沁不就只有这个嘛。”武成林说，“后来我们也换了几个字查，也都不对啊。”
“你们都查了哪些字呢？”安修问。
“我们想着他们那边的人可能庆和沁不分，又觉得可能余晓欢父母也只是知道个读音，字不一定说得对，就查了庆祝的庆，引擎的擎，连罄竹难书的罄都查了，都不对。”武成林道，“我们也查了沁字其他声调的字，比如钦佩的钦，秦朝的秦，西早覃，连勤快的勤、芹菜的芹都查过了，也都不对啊。”
“那你们有没有把两者结合起来，查一下清澈的清、青蓝紫的青等等字呢？比如说清澈的清，不也是三点水吗？”安修问。
武成林愣了一下：“是啊，我没想到，我马上再去查查！争取在余晓欢回来之前就能把他前男友查出来！”
叶斯语望着武成林的背影感慨：“现在大家查案都是这么争分夺秒了。”
郑旗也感慨：“被安队带的，现在觉得破案慢一点就是能力不过关。”
安修道：“我可没盲目要求速度啊，大家按照正常的节奏一步一步地往下走就对了。”
没多久武成林就垂头丧气回来了：“安队，还是不对。”
“没事，那就应该是余晓欢父母的口音问题，或者是他们自己也没真正搞清楚过。”安修道，“那就先放放吧，先不管这个了，你忙别的去吧。”
等到快出发去机场等庞依依的时候，安修突然灵光一闪，赶紧去了一趟叶斯语办公室：“叶医生，你再给那个汪梓艺打个电话，问问她余晓欢平时说话有家乡口音吗？”
叶斯语当着他的面给汪梓艺打了电话，得到了肯定的回答，有点口音，但不明显。
安修又立刻给武成林打了电话：“成林，我突然觉得凶手不一定姓刘，可能姓柳，柳树的柳。他们那边这两个字发音区别不大，余晓欢可能叫的是老柳，而不是老刘。”
武成林很快就从系统里查到了一个非常符合凶手信息和特征的人，叫柳清鸿。
众人立刻兵分两路，一路查柳清鸿的行踪，一路则去了机场等即将回国的余晓欢。
余晓欢刚落地就被拦住，随即就被带回了刑侦大队。
依旧是叶斯语和安修先跟她沟通。
安修问：“你去韩国是干什么去了？”
余晓欢埋着头不吭声。
叶斯语说：“是去韩国做医美去了是吗？”
余晓欢这次开口了：“去打美白针了。”
安修问：“为什么要专门飞韩国去打美白针？”
叶斯语和余晓欢同时开口：
“因为国内打美白针不合法。”
“因为国内不能打，打不了。”
安修停顿两秒，问余晓欢：“你都到处欠钱了，怎么还有钱出国打美白针？”
余晓欢微微抬头迅速扫了安修一眼，继续低眉顺眼沉默着。
安修又问：“你知道我们为什么找你吗？”
余晓欢极小声地问：“是债主报警了是吗？”
安修把监控视频里截图打印出来的照片推到余晓欢面前：“认识照片里的这个人吗？”
余晓欢扫了一眼，脱口惊问：“他怎么了？”
“他是谁？”
“我男朋友……哦不是，我前男友。”余晓欢紧张地追问，“警官，他干什么了吗？”
“他叫什么名字？”
“柳清鸿。”
“哪三个字？写一下。”安修递给她一张纸。
她果然写的就是“柳清鸿”这三个字。
“他到底怎么了？”余晓欢继续问。
安修盯着她的眼睛，说：“庞依依死了，是被柳清鸿乱刀捅死的。”
余晓欢瞬间花容失色：“依依姐死了……还是……不是，老柳根本就不认识依依姐，他俩都没见过面，他怎么会去把她捅死呢……不可能！这肯定不可能的，警官这一定是你们弄错了这里面肯定有误会……”
“柳清鸿应该是去庞依依那栋楼里等你的，因为他先去了你原来上班的公司，说你离职了，他也不知道你搬家了，于是还是去了那栋楼等你。”安修说，“你觉得，如果你没有搬家，没有出国打美白针，死的人会是庞依依还是你？”
余晓欢又惊又慌又怕，片刻之后眼泪扑簌而下，除了翻来覆去的念叨“他怎么会……他不能这么狠……他怎么能这么狠……依依姐太无辜了啊……”之外，半晌说不出其他话来。
叶斯语待她略微平静一些的时候问她：“你平时，在跟柳清鸿聊天的时候，会聊到庞依依吗？”
余晓欢抹着眼泪说：“会，我有时候会跟他聊依依姐又做了什么项目特别适合她，有时候会说依依姐觉得我适合做什么项目……”
“他有流露过那种意思吗？就是觉得都怪庞依依，要不然你也不会一门心思惦记着美容整容？”叶斯语问。
“他是提过，但我当时觉得他这种想法不对但也不重要，我觉得男人根本不懂这些方面对女人的意义。”余晓欢又哭出声来，“我根本没想到这个想法对他的影响会这么大啊。”
叶斯语递给她两张纸巾，问：“你是跟庞依依住在一起之后才对医美感兴趣的吗？”
“也不是，我一直就想解决我脸上的痘痘，这个问题已经困扰我好多年了。”余晓欢说，“我青春期的时候就老长痘，那时候是长额头上，难得大学毕业那会儿不长了，工作没多久又开始长，长脸颊和下巴上，就用什么护肤品都不管用。”
“你觉得单靠护肤品不管用，所以你就产生了做医美的念头是吗？”叶斯语问，“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想到医美的呢？”
安修道：“你们调查的情况是据说余晓欢和凶手可能已经分手，现在的情况看来，分手应该是事实，凶手潜入庞依依楼中应该也确实是要找余晓欢的，但最后没等到余晓欢，却把庞依依杀了。你们谁来分析一下他的杀人动机？”
“杀人动机肯定跟分手有关系嘛，是不是要先捋一捋可能造成他们分手的原因。”郑旗道，“叶医生，我想听听女性的看法。”
见他将球踢向了自己，叶斯语道：“我觉得分手应该是余晓欢提出来的，听她同事兼朋友说他俩还是异地恋，那分手之后凶手还大老远跑过来找她，无非出于两种目的，一种是不想分手，赶过来想挽回，另一种，就是抱着‘我得不到你就要毁了你’的心态，就是来杀她的。”
“这凶手显然就是来杀人的吧？谁会随身带着刀来求复合？”郑旗道。
“也不一定。”叶斯语说，“他也许想挽回，想求复合，但是也想好了如果挽回不成就要毁了她，所以随身带了刀。”
安修道：“我们假设叶医生的推测是对的，分手了他不甘心，赶过来想找余晓欢重归于好，但也已经打算挽回不了就要杀了她，那么，他为什么在等不来余晓欢的情况下就杀了庞依依呢？”
叶斯语说：“从我们调查的情况来看，余晓欢分手、辞职、搬家都集中在最近，所以这几件事情之间应该是有因果联系的，而且这些事情很可能和她在医美项目上超支太多有关系……”
郑旗插话道：“对了，安队，我正想问，需不需要请相关部门配合，查余晓欢的个人征信？感觉她应该欠了不少钱，我甚至觉得去她公司找她的第一拨人可能就是催账讨债的。”
“余晓欢马上就回国了，等她回来之后再查她个人征信吧。”安修道，“其实已经很明显了，她就是在外面欠了钱，才会仓促分手离职搬家的。”
叶斯语点头：“所以我推测，她男朋友，哦，她前男友，应该经济条件也很一般，如果真不差钱，是不会让余晓欢陷入这种经济危机的。”
“嗯，因为两人都不是有钱人，所以当余晓欢在医美上花了太多钱最终导致四处欠钱之后，两人就分手了。”安修道，“我说的是可能啊。”
“这种可能性很大。”叶斯语道，“但凶手应该在分手这件事情上还受了别的刺激，不然完全可以和平分手，不至于还要专门从外地赶过来杀人。”
郑旗道：“但现在还不确定凶手原本想杀的到底是余晓欢还是庞依依。如果他原本想杀的是余晓欢，为什么最后却杀了庞依依呢？总不能是黑咕隆咚认错人了吧？”
“可能是迁怒于庞依依呢。”安修道，“也许他觉得，余晓欢是被庞依依忽悠甚至欺骗才会无止尽地花钱，才会导致他俩分手。”
“对，我也是这么认为的。”叶斯语说，“但都是猜测，还有待确认。”
武成林敲门进来：“安队，余晓欢的手机依然打不通，她父母老家那边的电话我们倒是打通了，她父母说她男朋友叫刘沁鸿，但我们查了系统里所有的刘沁鸿，没有一个人符合的啊，籍贯、年龄、身高、面部特征等都完全驴唇不对马嘴。”
安修问：“会不会是你们听错了某个字？”
“他们说话是有很重的地方口音，我就是怕弄错了所以反复跟他们确认了好几遍，说鸿就是鸿雁的鸿，沁我也没听懂他们说的哪个沁，还特意问他们是不是三点水那个沁，他们说是，三点水的沁不就只有这个嘛。”武成林说，“后来我们也换了几个字查，也都不对啊。”
“你们都查了哪些字呢？”安修问。
“我们想着他们那边的人可能庆和沁不分，又觉得可能余晓欢父母也只是知道个读音，字不一定说得对，就查了庆祝的庆，引擎的擎，连罄竹难书的罄都查了，都不对。”武成林道，“我们也查了沁字其他声调的字，比如钦佩的钦，秦朝的秦，西早覃，连勤快的勤、芹菜的芹都查过了，也都不对啊。”
“那你们有没有把两者结合起来，查一下清澈的清、青蓝紫的青等等字呢？比如说清澈的清，不也是三点水吗？”安修问。
武成林愣了一下：“是啊，我没想到，我马上再去查查！争取在余晓欢回来之前就能把他前男友查出来！”
叶斯语望着武成林的背影感慨：“现在大家查案都是这么争分夺秒了。”
郑旗也感慨：“被安队带的，现在觉得破案慢一点就是能力不过关。”
安修道：“我可没盲目要求速度啊，大家按照正常的节奏一步一步地往下走就对了。”
没多久武成林就垂头丧气回来了：“安队，还是不对。”
“没事，那就应该是余晓欢父母的口音问题，或者是他们自己也没真正搞清楚过。”安修道，“那就先放放吧，先不管这个了，你忙别的去吧。”
等到快出发去机场等庞依依的时候，安修突然灵光一闪，赶紧去了一趟叶斯语办公室：“叶医生，你再给那个汪梓艺打个电话，问问她余晓欢平时说话有家乡口音吗？”
叶斯语当着他的面给汪梓艺打了电话，得到了肯定的回答，有点口音，但不明显。
安修又立刻给武成林打了电话：“成林，我突然觉得凶手不一定姓刘，可能姓柳，柳树的柳。他们那边这两个字发音区别不大，余晓欢可能叫的是老柳，而不是老刘。”
武成林很快就从系统里查到了一个非常符合凶手信息和特征的人，叫柳清鸿。
众人立刻兵分两路，一路查柳清鸿的行踪，一路则去了机场等即将回国的余晓欢。
余晓欢刚落地就被拦住，随即就被带回了刑侦大队。
依旧是叶斯语和安修先跟她沟通。
安修问：“你去韩国是干什么去了？”
余晓欢埋着头不吭声。
叶斯语说：“是去韩国做医美去了是吗？”
余晓欢这次开口了：“去打美白针了。”
安修问：“为什么要专门飞韩国去打美白针？”
叶斯语和余晓欢同时开口：
“因为国内打美白针不合法。”
“因为国内不能打，打不了。”
安修停顿两秒，问余晓欢：“你都到处欠钱了，怎么还有钱出国打美白针？”
余晓欢微微抬头迅速扫了安修一眼，继续低眉顺眼沉默着。
安修又问：“你知道我们为什么找你吗？”
余晓欢极小声地问：“是债主报警了是吗？”
安修把监控视频里截图打印出来的照片推到余晓欢面前：“认识照片里的这个人吗？”
余晓欢扫了一眼，脱口惊问：“他怎么了？”
“他是谁？”
“我男朋友……哦不是，我前男友。”余晓欢紧张地追问，“警官，他干什么了吗？”
“他叫什么名字？”
“柳清鸿。”
“哪三个字？写一下。”安修递给她一张纸。
她果然写的就是“柳清鸿”这三个字。
“他到底怎么了？”余晓欢继续问。
安修盯着她的眼睛，说：“庞依依死了，是被柳清鸿乱刀捅死的。”
余晓欢瞬间花容失色：“依依姐死了……还是……不是，老柳根本就不认识依依姐，他俩都没见过面，他怎么会去把她捅死呢……不可能！这肯定不可能的，警官这一定是你们弄错了这里面肯定有误会……”
“柳清鸿应该是去庞依依那栋楼里等你的，因为他先去了你原来上班的公司，说你离职了，他也不知道你搬家了，于是还是去了那栋楼等你。”安修说，“你觉得，如果你没有搬家，没有出国打美白针，死的人会是庞依依还是你？”
余晓欢又惊又慌又怕，片刻之后眼泪扑簌而下，除了翻来覆去的念叨“他怎么会……他不能这么狠……他怎么能这么狠……依依姐太无辜了啊……”之外，半晌说不出其他话来。
叶斯语待她略微平静一些的时候问她：“你平时，在跟柳清鸿聊天的时候，会聊到庞依依吗？”
余晓欢抹着眼泪说：“会，我有时候会跟他聊依依姐又做了什么项目特别适合她，有时候会说依依姐觉得我适合做什么项目……”
“他有流露过那种意思吗？就是觉得都怪庞依依，要不然你也不会一门心思惦记着美容整容？”叶斯语问。
“他是提过，但我当时觉得他这种想法不对但也不重要，我觉得男人根本不懂这些方面对女人的意义。”余晓欢又哭出声来，“我根本没想到这个想法对他的影响会这么大啊。”
叶斯语递给她两张纸巾，问：“你是跟庞依依住在一起之后才对医美感兴趣的吗？”
“也不是，我一直就想解决我脸上的痘痘，这个问题已经困扰我好多年了。”余晓欢说，“我青春期的时候就老长痘，那时候是长额头上，难得大学毕业那会儿不长了，工作没多久又开始长，长脸颊和下巴上，就用什么护肤品都不管用。”
“你觉得单靠护肤品不管用，所以你就产生了做医美的念头是吗？”叶斯语问，“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想到医美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