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身母亲坠楼案（7）
房间里安静了好一会儿，安修突然开口问童诗谣：“你妈妈每周六大中午的吃安眠药然后睡整整一个下午，不是她自己想睡觉要吃安眠药，是你想让她睡觉，所以偷偷给她吃的吧？”
叶斯语心里一惊，想阻止他已经来不及了。
虽然范若琪雷打不动每周六中午服用安眠药是有些奇怪，虽然叶斯语也对童诗谣有所怀疑，但安修这么直白地问出来，她还是担心童诗谣又会缄口不语，再想打开就难了。
没想到童诗谣却没什么太大反应，只是轻轻嗯了一声。
安修刚想说话，叶斯语已经起身出了房间。
安修看看她的背影，回头继续问童诗谣：“你是因为想出去玩，才会给你妈妈吃安眠药是吧？”
“嗯。”
“你是把安眠药放水里了吗？”
“嗯。”
“你能把握好你妈妈从入睡到睡醒的时间？”
“嗯。”
“你很聪明啊，那你是怎么知道的呢？”
“嗯？”
“你怎么知道，你妈妈喝了你放了安眠药的水之后，多久能睡着，多久能醒来？”
童诗谣终于没法再“嗯”了，说：“妈妈有的时候会抱怨药又不管用了，说正常不是至少六个小时吗，但有时候五个多小时或者五个小时就醒了。我就记住了。”
“万一药效越来越不管用，万一你妈妈三四个小时甚至两三个小时就醒了呢，你不就暴露了吗？”安修问。
童诗谣说：“我一开始只敢下楼玩一个小时，后来慢慢就两个小时三个小时四个小时……”
“那你很确定，你妈妈几乎每天都是六点左右才醒的是吗？”
“嗯。”
叶斯语再次推门进来，手里拿了郑旗他们从范若琪家中带回的那些安眠药瓶和盒子，一一摆在桌子上，问童诗谣：“你偷偷给你妈妈吃的安眠药是哪种？”
童诗谣抬手指了指。
安修道：“你拿出来。”
童诗谣从里头挑出一个瓶子，正是曲宁的瓶子。
安修问道：“你确定你只用过这一种？”
童诗谣又指了指一瓶思诺思：“之前是那个，后来妈妈换成这个了，我就跟着换了。”
安修思索片刻，又问她：“你跟你们楼上的那个吴阿姨熟吗？”
“吴阿姨家有一对双胞胎，才五岁多，我有时候会跟他们一起玩。”
安修继续问：“吴阿姨知道你妈妈平时有吃安眠药的习惯吗？”
“不知道。”
“是吴阿姨不知道还是你不知道？”
“我不知道她知不知道。”
安修想了想又问：“那，昨天上午，吴阿姨到你家跟你妈妈吵架……”
“她们不是吵架，她们打起来了。”
“物业的叔叔阿姨没有劝架吗？”安修问。
“物业刘叔叔和魏阿姨有一阵不在，在的时候会拉住她们。”
安修继续问：“那物业叔叔阿姨不在的那段时间，你妈妈和吴阿姨都在哪些地方打架呢？”
“她们互相扯着头发出来进去的，我好不容易把她俩分开，想让她们离得越远越好，就一边把我妈妈往屋里推，一边跟吴阿姨说让她在沙发上坐一会儿。”童诗谣说，“结果我妈又骂我，说我蠢，说凭什么要请她坐，她打了人凭什么还要请她坐沙发，我家的沙发不能给她坐……”
安修问道：“那你是把你妈妈推进卧室之后马上就出来了吗？”
“不是。”童诗谣摇头，“妈妈坐在床上就一巴掌扇过来了，说我白眼狼，说我吃里扒外，我闪得快，没被打着，她就站起来想打我，我跑到卫生间躲了一会儿。”
“躲了多久？”
童诗谣说：“不知道，应该没多久吧，后来听到物业的叔叔阿姨回来了，我就出来了。”
“吴阿姨来你们家的时候，是空着手还是带了包什么的来的？”
童诗谣有些茫然：“我没太注意。”
安修继续问：“那后来，大家都走了之后，你妈妈有没有什么比较反常的行为或者反应呢？”
“警察叔叔和大家都走了之后，她就开始准备午饭了，一边做饭一边骂我，跟平时差不多，没什么特别的啊。”童诗谣回忆道。
安修站起身跟叶斯语说：“我再去她家一趟，你留在队里陪两个孩子吧。”
叶斯语跟到门外，关上门压低声音问他：“你是觉得那个吴昕怡可疑是吗？”
“吴昕怡当然是一个要继续调查的点，但还有其他的疑点。如果童诗谣只用了曲宁，那么□□是谁放的？除了范若琪自己，唯一的可能就是吴昕怡，而且吴昕怡有那么一段时间不在任何人的视线范围之内，她有足够的时间往水里放□□。”安修道，“但是，单是曲宁已经足以让范若琪睡到六点才醒了，再加上□□的药效，应该会睡得更死，睡眠时间更长，可范若琪却是四点多就坠楼了。”
“她有可能是在熟睡中被人扔下楼的。”叶斯语道。
“可这个人是谁呢？”安修问，“现场除了母女俩只有吴昕怡的脚印，但事发当时吴昕怡有不在场证明。”
叶斯语也陷入了沉思。
安修叫上许岩亮准备出发的时候，碰上胡宇涛正在楼梯口陪叶安筱晓玩。
胡宇涛问她：“小小，你这个子可一点儿也不小啊，你在你们班里是不是个子最高的？”
“我是女生里面最高的。”
安修顿住了脚步。他之前从胡宇涛处得知小小可能是四岁整的时候，特意去查过少儿身高对照表，觉得小小的个子偏高了不少，也许不是四岁整。后来得知叶斯语曾经在法医门诊工作过，得知胡宇涛的判断可能有误，结合小小的身高，他觉得小小可能真的是快五岁了，已经开始了相信了自己的设想和判断，正打算进一步求证，此时是个求证的好机会。
又听胡宇涛问她：“你是吃什么长大的？怎么身高长这么快？”
叶安筱晓清脆又带点奶声回道：“遗传，我爸爸妈妈都很高。”
爸爸？
安修忍不住问她：“你爸爸是干什么的啊？”
叶安筱晓见了他就甜甜地笑：“安叔叔好！你要出去啊？”
“对，你还没有回答我呢，你爸爸是干什么的啊？”安修追问。
“不知道。”
这回答着实让安修没有意料到，他顿了顿又问：“那你妈妈是干什么的啊？”
“不知道。”叶安筱晓说，“我本来不知道，但我现在知道了。”
“哦，那现在你妈妈是做什么的啊？”
“我妈妈是警察！这里是公安局，在公安局上班的肯定都是警察。”叶安筱晓说，“可是我没有见过妈妈穿过警察的衣服啊。”
叶安筱晓连妈妈的职业都不太清楚，不知道爸爸的职业大概也正常吧。
安修又问她：“小小，你几岁了？”
“四岁！”
安修暗自失望，果然还是四岁整吗？那之前真的是自己想多了？心下暗暗叹了一口气，他看了看时间，招呼着许岩亮走了。
**************
站在范若琪小区的小花园里，安修看看事发的3号楼的所有窗户，又看看周围几栋楼，跟赵经理说：“你们小区这种无框折叠窗还挺有特色的哈，阳台就成了既可开放式又可封闭式的阳台，两全其美。”
赵经理说：“这不是开发商统一安装的，都是业主自己装的。”
安修微微有些惊诧：“业主自己安装还能这么统一？”
赵经理说：“其实我们小区是不允许封阳台的，我们接手物业的时候，物业管理合同和业主公约上都是有规定的，这就是开放式阳台，不能安窗户，更不能加防盗网，以免破坏外观……”
安修道：“可是开放式阳台是有安全隐患的，尤其是有孩子的家庭，不封阳台的话，孩子很容易意外坠楼的。”
赵经理猛点头：“对对对，很多业主家里都有封阳台的需求，所以就提议修改业主公约，但你也知道，要组织业主们开业主大会投票本身就是一件挺有难度的事情，再加上人多的地方很容易意见不统一，实施起来也需要时间。有个业主等不及了，就偷偷装了这种窗户，一开始竟然没有被我们看出来，后来很多业主就效仿，全都装成了一模一样的，业委会和我们物业也就睁只眼闭只眼了，因为这种窗户就算全关上，远看也像是没有窗户的，何况窗户全部打开的时候真的就是开放式阳台啊，没毛病啊！”
这种无框全景折叠窗的最大好处是可以只开一折页窗，也就是正常窗户的两扇窗，也可以全部打开，开多开少完全取决于业主的需求和喜好。
小区里的业主安装这种窗户都用的是透明白玻璃，连接处也都是用的接近透明的颜色，再加上是无框窗，乍一看确实会以为全都是没有安装窗户的开放式阳台。
安修又问了赵经理一些问题，随后进入3号楼，再次进入范若琪家中。
范若琪家里阳台上的窗户还保持着她坠楼时的场景，无框折叠窗大部分都已经打开，通风效果很好，看出去视野也很开阔。
阳台的下半截是有玻璃和围栏的，房屋交付时应该就只有下方的玻璃和围栏，上方的无框折叠窗是后来安装的，范若琪又在阳台靠窗边缘的地方加了一长条吧台桌，高度就齐着下方的玻璃围栏。
这一长条真的是很长一条，是由好几张吧台桌拼接而成的。整个阳台有5米长，这吧台桌长度至少有4.5米长。
许岩亮拍拍那个长条吧台桌：“这吧台挺好，白天坐这儿看看书喝喝茶喝喝咖啡，聊聊天，还挺惬意的，毕竟光线好空气好，视野又好。”
“嗯嗯是挺好。”安修也点头，“要是高度再矮点就好了，这个高度正好跟窗户下沿持平，要是窗户全开了，就相当于吧台桌就是悬崖边上，放个小花盆都会担心掉下去了。”
“不放花盆不放其他容易被吹跑的东西不就行了吗？”许岩亮说。
安修拉过吧台凳，坐下，对着那个大开的窗户看了好一会儿，收回目光的时候瞥见自己的上衣衣摆处蹭了一点灰，因为衣服是黑色的，那一小片灰就比较显眼。
再一看，吧台桌内侧边沿一层灰，在自己所坐之处对应这一段却是干净的，显然是自己的衣服把这一段擦干净了。
他心下一动，立刻看向大开窗户对应着的吧台桌那段的内侧边沿，果然，那一段也是干净的。
“亮儿！”他叫道，“你过来看！”
叶斯语心里一惊，想阻止他已经来不及了。
虽然范若琪雷打不动每周六中午服用安眠药是有些奇怪，虽然叶斯语也对童诗谣有所怀疑，但安修这么直白地问出来，她还是担心童诗谣又会缄口不语，再想打开就难了。
没想到童诗谣却没什么太大反应，只是轻轻嗯了一声。
安修刚想说话，叶斯语已经起身出了房间。
安修看看她的背影，回头继续问童诗谣：“你是因为想出去玩，才会给你妈妈吃安眠药是吧？”
“嗯。”
“你是把安眠药放水里了吗？”
“嗯。”
“你能把握好你妈妈从入睡到睡醒的时间？”
“嗯。”
“你很聪明啊，那你是怎么知道的呢？”
“嗯？”
“你怎么知道，你妈妈喝了你放了安眠药的水之后，多久能睡着，多久能醒来？”
童诗谣终于没法再“嗯”了，说：“妈妈有的时候会抱怨药又不管用了，说正常不是至少六个小时吗，但有时候五个多小时或者五个小时就醒了。我就记住了。”
“万一药效越来越不管用，万一你妈妈三四个小时甚至两三个小时就醒了呢，你不就暴露了吗？”安修问。
童诗谣说：“我一开始只敢下楼玩一个小时，后来慢慢就两个小时三个小时四个小时……”
“那你很确定，你妈妈几乎每天都是六点左右才醒的是吗？”
“嗯。”
叶斯语再次推门进来，手里拿了郑旗他们从范若琪家中带回的那些安眠药瓶和盒子，一一摆在桌子上，问童诗谣：“你偷偷给你妈妈吃的安眠药是哪种？”
童诗谣抬手指了指。
安修道：“你拿出来。”
童诗谣从里头挑出一个瓶子，正是曲宁的瓶子。
安修问道：“你确定你只用过这一种？”
童诗谣又指了指一瓶思诺思：“之前是那个，后来妈妈换成这个了，我就跟着换了。”
安修思索片刻，又问她：“你跟你们楼上的那个吴阿姨熟吗？”
“吴阿姨家有一对双胞胎，才五岁多，我有时候会跟他们一起玩。”
安修继续问：“吴阿姨知道你妈妈平时有吃安眠药的习惯吗？”
“不知道。”
“是吴阿姨不知道还是你不知道？”
“我不知道她知不知道。”
安修想了想又问：“那，昨天上午，吴阿姨到你家跟你妈妈吵架……”
“她们不是吵架，她们打起来了。”
“物业的叔叔阿姨没有劝架吗？”安修问。
“物业刘叔叔和魏阿姨有一阵不在，在的时候会拉住她们。”
安修继续问：“那物业叔叔阿姨不在的那段时间，你妈妈和吴阿姨都在哪些地方打架呢？”
“她们互相扯着头发出来进去的，我好不容易把她俩分开，想让她们离得越远越好，就一边把我妈妈往屋里推，一边跟吴阿姨说让她在沙发上坐一会儿。”童诗谣说，“结果我妈又骂我，说我蠢，说凭什么要请她坐，她打了人凭什么还要请她坐沙发，我家的沙发不能给她坐……”
安修问道：“那你是把你妈妈推进卧室之后马上就出来了吗？”
“不是。”童诗谣摇头，“妈妈坐在床上就一巴掌扇过来了，说我白眼狼，说我吃里扒外，我闪得快，没被打着，她就站起来想打我，我跑到卫生间躲了一会儿。”
“躲了多久？”
童诗谣说：“不知道，应该没多久吧，后来听到物业的叔叔阿姨回来了，我就出来了。”
“吴阿姨来你们家的时候，是空着手还是带了包什么的来的？”
童诗谣有些茫然：“我没太注意。”
安修继续问：“那后来，大家都走了之后，你妈妈有没有什么比较反常的行为或者反应呢？”
“警察叔叔和大家都走了之后，她就开始准备午饭了，一边做饭一边骂我，跟平时差不多，没什么特别的啊。”童诗谣回忆道。
安修站起身跟叶斯语说：“我再去她家一趟，你留在队里陪两个孩子吧。”
叶斯语跟到门外，关上门压低声音问他：“你是觉得那个吴昕怡可疑是吗？”
“吴昕怡当然是一个要继续调查的点，但还有其他的疑点。如果童诗谣只用了曲宁，那么□□是谁放的？除了范若琪自己，唯一的可能就是吴昕怡，而且吴昕怡有那么一段时间不在任何人的视线范围之内，她有足够的时间往水里放□□。”安修道，“但是，单是曲宁已经足以让范若琪睡到六点才醒了，再加上□□的药效，应该会睡得更死，睡眠时间更长，可范若琪却是四点多就坠楼了。”
“她有可能是在熟睡中被人扔下楼的。”叶斯语道。
“可这个人是谁呢？”安修问，“现场除了母女俩只有吴昕怡的脚印，但事发当时吴昕怡有不在场证明。”
叶斯语也陷入了沉思。
安修叫上许岩亮准备出发的时候，碰上胡宇涛正在楼梯口陪叶安筱晓玩。
胡宇涛问她：“小小，你这个子可一点儿也不小啊，你在你们班里是不是个子最高的？”
“我是女生里面最高的。”
安修顿住了脚步。他之前从胡宇涛处得知小小可能是四岁整的时候，特意去查过少儿身高对照表，觉得小小的个子偏高了不少，也许不是四岁整。后来得知叶斯语曾经在法医门诊工作过，得知胡宇涛的判断可能有误，结合小小的身高，他觉得小小可能真的是快五岁了，已经开始了相信了自己的设想和判断，正打算进一步求证，此时是个求证的好机会。
又听胡宇涛问她：“你是吃什么长大的？怎么身高长这么快？”
叶安筱晓清脆又带点奶声回道：“遗传，我爸爸妈妈都很高。”
爸爸？
安修忍不住问她：“你爸爸是干什么的啊？”
叶安筱晓见了他就甜甜地笑：“安叔叔好！你要出去啊？”
“对，你还没有回答我呢，你爸爸是干什么的啊？”安修追问。
“不知道。”
这回答着实让安修没有意料到，他顿了顿又问：“那你妈妈是干什么的啊？”
“不知道。”叶安筱晓说，“我本来不知道，但我现在知道了。”
“哦，那现在你妈妈是做什么的啊？”
“我妈妈是警察！这里是公安局，在公安局上班的肯定都是警察。”叶安筱晓说，“可是我没有见过妈妈穿过警察的衣服啊。”
叶安筱晓连妈妈的职业都不太清楚，不知道爸爸的职业大概也正常吧。
安修又问她：“小小，你几岁了？”
“四岁！”
安修暗自失望，果然还是四岁整吗？那之前真的是自己想多了？心下暗暗叹了一口气，他看了看时间，招呼着许岩亮走了。
**************
站在范若琪小区的小花园里，安修看看事发的3号楼的所有窗户，又看看周围几栋楼，跟赵经理说：“你们小区这种无框折叠窗还挺有特色的哈，阳台就成了既可开放式又可封闭式的阳台，两全其美。”
赵经理说：“这不是开发商统一安装的，都是业主自己装的。”
安修微微有些惊诧：“业主自己安装还能这么统一？”
赵经理说：“其实我们小区是不允许封阳台的，我们接手物业的时候，物业管理合同和业主公约上都是有规定的，这就是开放式阳台，不能安窗户，更不能加防盗网，以免破坏外观……”
安修道：“可是开放式阳台是有安全隐患的，尤其是有孩子的家庭，不封阳台的话，孩子很容易意外坠楼的。”
赵经理猛点头：“对对对，很多业主家里都有封阳台的需求，所以就提议修改业主公约，但你也知道，要组织业主们开业主大会投票本身就是一件挺有难度的事情，再加上人多的地方很容易意见不统一，实施起来也需要时间。有个业主等不及了，就偷偷装了这种窗户，一开始竟然没有被我们看出来，后来很多业主就效仿，全都装成了一模一样的，业委会和我们物业也就睁只眼闭只眼了，因为这种窗户就算全关上，远看也像是没有窗户的，何况窗户全部打开的时候真的就是开放式阳台啊，没毛病啊！”
这种无框全景折叠窗的最大好处是可以只开一折页窗，也就是正常窗户的两扇窗，也可以全部打开，开多开少完全取决于业主的需求和喜好。
小区里的业主安装这种窗户都用的是透明白玻璃，连接处也都是用的接近透明的颜色，再加上是无框窗，乍一看确实会以为全都是没有安装窗户的开放式阳台。
安修又问了赵经理一些问题，随后进入3号楼，再次进入范若琪家中。
范若琪家里阳台上的窗户还保持着她坠楼时的场景，无框折叠窗大部分都已经打开，通风效果很好，看出去视野也很开阔。
阳台的下半截是有玻璃和围栏的，房屋交付时应该就只有下方的玻璃和围栏，上方的无框折叠窗是后来安装的，范若琪又在阳台靠窗边缘的地方加了一长条吧台桌，高度就齐着下方的玻璃围栏。
这一长条真的是很长一条，是由好几张吧台桌拼接而成的。整个阳台有5米长，这吧台桌长度至少有4.5米长。
许岩亮拍拍那个长条吧台桌：“这吧台挺好，白天坐这儿看看书喝喝茶喝喝咖啡，聊聊天，还挺惬意的，毕竟光线好空气好，视野又好。”
“嗯嗯是挺好。”安修也点头，“要是高度再矮点就好了，这个高度正好跟窗户下沿持平，要是窗户全开了，就相当于吧台桌就是悬崖边上，放个小花盆都会担心掉下去了。”
“不放花盆不放其他容易被吹跑的东西不就行了吗？”许岩亮说。
安修拉过吧台凳，坐下，对着那个大开的窗户看了好一会儿，收回目光的时候瞥见自己的上衣衣摆处蹭了一点灰，因为衣服是黑色的，那一小片灰就比较显眼。
再一看，吧台桌内侧边沿一层灰，在自己所坐之处对应这一段却是干净的，显然是自己的衣服把这一段擦干净了。
他心下一动，立刻看向大开窗户对应着的吧台桌那段的内侧边沿，果然，那一段也是干净的。
“亮儿！”他叫道，“你过来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