虢首封收回灵识，看着灌木丛说：“进去探探。”
灵识到底不比人，有些事还是需要亲身经历才知道真实情况。
“等等，带上我。”
虢首封回头打量挂在树上左摇右晃的欧米伽，笑出声：“带你？然后再给我来次精神暴走？”
“不会。这次不会了。”
虢首封压根不信。
易云嫦突然抬头，定定地望着灌木丛说：“有精神波动。”
四周安静下来。没有虫鸣鸟叫，偶尔一阵风吹得树林沙沙低语，有一种微妙的瑟瑟感萧条寂寥地铺开。
红杉是一口气长到五十米高的大树，中间穿插着云杉、冷杉，高高低低错落有致。
虽然说是灌木丛，也只是外围一圈，中间树木越拔越高，最高处的树冠目测有二、三十米。有浓厚的树冠重叠遮挡，隐约能嗅到早开的桅子花和海桐的花香从中飘逸出来。就是障目的东西太多。
精神波动的时候，释放出来的电波本就看不见，被这些障碍物一挡，不敏锐一点还以为林里起了一阵阴风。
虢首封觉得是自己没来得及捕捉的问题。他一心三用，自然没有易云嫦专注一项来得机敏。
精神波动是精神力运作起来时自然产生的潮汐现象。精神力等级越高，能产生的波动越强。对于扩散出来的精神波动，需要用自己的精神力去感应，很容易出现精神力共振现象。就好比是两根并列在一起的琴弦，其中一根被拨动了，嗡嗡颤个不停，间歇也会带动旁边的琴弦跟着一起抖。只是被动的一方抖的频率要小得多，几近于无。要从中捕捉到共振频率，可见本来就是个精细活。
但在座三位都不是普通人。各有各的长处。论起来，易云嫦还是中间垫底的一位，却率先被她捕捉到精神波动？
欧米伽不服：“有吗？我怎么没感觉？虢首封，你呢？”
并没有。
虢首封凝重地看向灌木丛，问：“隔得远吗？”
易云嫦犹豫了一会，肯定地说：“近在咫尺。”
那就更不可思议了。
虢首封和欧米伽，两个人一个是高级精神力，一个是3S级精神力，却没有一个人感应到灌木丛中传出来的精神波动。
虢首封当即道：“你留在这儿，我进去看看。”
易云嫦没理他，率先一步跨进去。
虢首封：“……”
哦，好吧，当我没说。
虢首封摸了摸鼻子迈步跟进去。
易云嫦专注起来的时候有股悍劲。平时这股劲道掩盖在柔弱的外表下看不出来，一旦冒出苗头，立刻化作一股凌厉的火气势汹汹的扑腾。眼看她笔直往前走，一截枝桠就要抵到她脸上，虢首封快步上前，一手揽着她，一手拔开那截树枝，叹气说：“慢点，不急。”
易云嫦不好意思地笑了起来，说：“不见了。”
精神波不见了。
她手里比划出更多意思：趁着余波还在，早点找到人比较好；这是陌生的精神波动，也许古希道不是一个人，他极有可能和别人在一起；别人是异能人，一定是这样，护着他，所以欧米伽才找不到。
欧米伽尖叫声追过来：“至少把绳子解开啊？血液不循环，四肢会坏死信不信？信不信？虢首封——”
虢首封千里传音过去：“你很烦。”
欧米伽的声音象断了片似的，片刻后才缠上来，直接在他脑子里爆炸：“说了我不会再精神暴走，你特么能不能讲点人权？”
“难道复制人就没有人权？”
“虢首封你不是人！”
虢首封递音：“知道凰袅娜吗？”
过了一会，才得到欧米伽反应：“谁？”
“夜行者科研部最大的BOSS，在她的指导下，整个医疗界生生把人体器官再生技术又提升了一个新台阶——只要你人头不掉，能给你再生出整个躯干。我是她亲戚，如果你这回手脚坏死，给你争取一个五折优惠，换套新手足如何？”
这次他等得更久，才有欧米伽回音：“不了，我想保住原生代。”
说个笑话，复制人说她的身体是原生的。虢首封把这个笑话说给易云嫦听，还没等到反馈，他笑容一收，拉着易云嫦站定，回头喊：“欧米伽！”灵识裹着他的声音冲向远方。
易云嫦还没有察觉，拍拍手打手语：怎么？
虢首封开始读秒：一秒、两秒、三秒……一分钟、两分种、三分钟……整整过去了十分钟，欧米伽的声音才在两个人脑子里同响：“突然喊这么大声，你想干嘛？是求援吗？”
虢首封霍然变色。
易云嫦眨眼，开始很小心地查看四周。她一边看一边说：“首封……”就说了两个字，血封大咒启动，把后面的声音吞没了。这次虢首封看着她，看着她嘴巴张张合合，她自己一时间还没有意识到声音没了。嘴巴闭合之后良久，易云嫦才反应过来，巴巴地看他，手打了一遍：这儿是不是有陷阱？
正午的阳光也穿不透这片阴翳之林，阳光如星光，斑斑点点的飘下来，忽左忽右忽上忽下。人眼里的光也比这点阳光要亮，两两对视的时候，彼此的脸都倒映在对方心上。
虢首封很沉着。
但是易云嫦眼看着脸越来越白。
显然，他们想到一块了。
之前还能听见的沙沙叶响的声音，现在不留一丁点余渣。
他们好像懵懂之中又闯进了一个不真实的世界。不真实的世界，可以用一个统一的名词来形容——
“幻境。”
真是邪门了，走哪都能遇上幻境。
虢首封看小狗脸色雪白，笑着安抚说：“不怕。这个幻境不大，又脆又嫰的，应该是个低阶异能人撑出来的。”他接了广覆的传承，从灵界赫赫有名的大幻阵里摸爬打滚地出来，也算得上是灵界破幻扛把子。这种小幻境，不用看，光是用鼻子嗅都能嗅出节弱点。对他而言，还真没什么威胁性。
“把异能人揪出来就行。”
易云嫦的破幻造诣没有他高。对她来说，入幻如陷沼泽。她一脸窒息的表情，用手比划出：在哪？
虢首封渐渐笑不出来了：易云嫦在发抖。
易云嫦越抖越厉害。她自己也察觉了，紧紧揪着虢首封的衣摆下角竭力控制着。却控制不住。她哆哆嗦嗦地比划：我没事。
一定是看出了虢首封的担心。
她就是这样，理性与感性会分得很开，却又矛盾地纠缠在一起。
易云嫦：或者我站在这里不动，你去周边找找？
她难得一次主动提出来站着不动。
易云嫦：抱歉，给我一点时间，我缓口气就……
虢首封一把将她包在怀里。
太乖了，太懂事了，太不缠人了。
怎么可以这么乖巧？这样的她叫人怎么松得开手？
易云嫦缩在他怀里一动不动。
虢首封拍了拍她的背，轻声问：“血封大咒隐去了吗？”
易云嫦抖抖抖：“？”
虢首封再等了一小会，轻声问：“试试说话看看？”
易云嫦：为什么？
“有时候发出声音能缓解紧张情绪。你没见古希道每次遇了点芝麻绿豆大的事就叨叨个不停，让人恨不能把他的嘴缝上？”
易云嫦：你这么编排他，他听见了又要找你唠唠叨叨了。
“咦，说起来，”虢首封佯装侧耳倾听，“他是不是真的不在这儿啊？如果在的话现在早该唠唠叨叨了。怎么一点声音也没有？”
易云嫦又好气又好笑，轻轻打了他一下。
虢首封眼角含笑，温和地望着她：“难道你不同意？”
她架起双手。
虢首封抓住她的手，带点痞、耍点无赖地半阖上眼睛，假装不看：“不行，我要注意周围的动静，没多余的眼光看你比划，有话直说。”
易云嫦便轻轻踩他的脚。
哪怕是她踮足站在他脚上，他都不太乎她身体的重量，轻轻一脚，他故意闷哼一声：“好痛。”
装，你就装！
“其实这幻境挺不错的，”
易云嫦不能比划，只好歪头表示：“？”
“没人打扰，挺好。”
虢首封猛然问：“好像从没听你唱过歌，要不要唱点什么打破这里的安静？”
易云嫦摇摇头，又点头，目含期待地看着他：你唱。
虢首封咧齿一哂：“做梦。”
易云嫦瞪。
虢首封把耳朵贴过来：“喂？你刚说什么？我没听清，说大声点？”
易云嫦胸口发堵。她自己也没注意到身体抖幅正在慢慢减缓。无论她往哪边走，虢首封都粘在她背后追着说“听不见”、“没听清”、“刚刚有谁在说话”……让人气不打一处来。
欺负我是哑巴吗？易云嫦霍地转身，斩钉截铁地说：“我没有！”
没有说话！
话音刚落，阴影罩在她脸上，嘴唇被柔软温暖的碰了碰。
她眨眼，看着虢首封稍微离远了一点，眉目含春地看着自己，眼睛里水光潋滟，碎光闪得让人睁不开眼。
“嗯？你没有什么？”
易云嫦觉得声音又被舌头吞了。风过叶摩挲，从某个不知名的角落里升起一串悉索让人心发痒的动静，仿佛连四周坚固的屏障也被撬开一角，逐渐溢进来一些生气。
“没有什么？”虢首封追问，轻吻轻轻点在嘴角。“再不说清楚，我就开吃了。”
易云嫦瞬间了然他想吃什么，满脸通红地捂着嘴后退一步。
他跟进，伸手抵在她后腰侧浅浅的腰窝里。
易云嫦浑身一颤，电流自指尖触点开始，麻了全身。
虢首封没想到不过是手无意间触到的一个点，竟然能引起这么大的反应。不过他记下了。当易云嫦歪过来的时候，他顺势揽住她，笑着问：“这算不算吃豆腐？”
易云嫦仰头看他，眼神含水，粉唇微润。
第二个亲吻来得更意料之中，也更辗转缠绵，直教人如升云坠雾。
“喜欢吗？”
易云嫦不说话，也不比划，她静静地依赖着他，神色坦然，全身心都洋溢出放松、愉悦的气息。
嗯，该怎么说呢？
喜欢。
确实喜欢。
灵识到底不比人，有些事还是需要亲身经历才知道真实情况。
“等等，带上我。”
虢首封回头打量挂在树上左摇右晃的欧米伽，笑出声：“带你？然后再给我来次精神暴走？”
“不会。这次不会了。”
虢首封压根不信。
易云嫦突然抬头，定定地望着灌木丛说：“有精神波动。”
四周安静下来。没有虫鸣鸟叫，偶尔一阵风吹得树林沙沙低语，有一种微妙的瑟瑟感萧条寂寥地铺开。
红杉是一口气长到五十米高的大树，中间穿插着云杉、冷杉，高高低低错落有致。
虽然说是灌木丛，也只是外围一圈，中间树木越拔越高，最高处的树冠目测有二、三十米。有浓厚的树冠重叠遮挡，隐约能嗅到早开的桅子花和海桐的花香从中飘逸出来。就是障目的东西太多。
精神波动的时候，释放出来的电波本就看不见，被这些障碍物一挡，不敏锐一点还以为林里起了一阵阴风。
虢首封觉得是自己没来得及捕捉的问题。他一心三用，自然没有易云嫦专注一项来得机敏。
精神波动是精神力运作起来时自然产生的潮汐现象。精神力等级越高，能产生的波动越强。对于扩散出来的精神波动，需要用自己的精神力去感应，很容易出现精神力共振现象。就好比是两根并列在一起的琴弦，其中一根被拨动了，嗡嗡颤个不停，间歇也会带动旁边的琴弦跟着一起抖。只是被动的一方抖的频率要小得多，几近于无。要从中捕捉到共振频率，可见本来就是个精细活。
但在座三位都不是普通人。各有各的长处。论起来，易云嫦还是中间垫底的一位，却率先被她捕捉到精神波动？
欧米伽不服：“有吗？我怎么没感觉？虢首封，你呢？”
并没有。
虢首封凝重地看向灌木丛，问：“隔得远吗？”
易云嫦犹豫了一会，肯定地说：“近在咫尺。”
那就更不可思议了。
虢首封和欧米伽，两个人一个是高级精神力，一个是3S级精神力，却没有一个人感应到灌木丛中传出来的精神波动。
虢首封当即道：“你留在这儿，我进去看看。”
易云嫦没理他，率先一步跨进去。
虢首封：“……”
哦，好吧，当我没说。
虢首封摸了摸鼻子迈步跟进去。
易云嫦专注起来的时候有股悍劲。平时这股劲道掩盖在柔弱的外表下看不出来，一旦冒出苗头，立刻化作一股凌厉的火气势汹汹的扑腾。眼看她笔直往前走，一截枝桠就要抵到她脸上，虢首封快步上前，一手揽着她，一手拔开那截树枝，叹气说：“慢点，不急。”
易云嫦不好意思地笑了起来，说：“不见了。”
精神波不见了。
她手里比划出更多意思：趁着余波还在，早点找到人比较好；这是陌生的精神波动，也许古希道不是一个人，他极有可能和别人在一起；别人是异能人，一定是这样，护着他，所以欧米伽才找不到。
欧米伽尖叫声追过来：“至少把绳子解开啊？血液不循环，四肢会坏死信不信？信不信？虢首封——”
虢首封千里传音过去：“你很烦。”
欧米伽的声音象断了片似的，片刻后才缠上来，直接在他脑子里爆炸：“说了我不会再精神暴走，你特么能不能讲点人权？”
“难道复制人就没有人权？”
“虢首封你不是人！”
虢首封递音：“知道凰袅娜吗？”
过了一会，才得到欧米伽反应：“谁？”
“夜行者科研部最大的BOSS，在她的指导下，整个医疗界生生把人体器官再生技术又提升了一个新台阶——只要你人头不掉，能给你再生出整个躯干。我是她亲戚，如果你这回手脚坏死，给你争取一个五折优惠，换套新手足如何？”
这次他等得更久，才有欧米伽回音：“不了，我想保住原生代。”
说个笑话，复制人说她的身体是原生的。虢首封把这个笑话说给易云嫦听，还没等到反馈，他笑容一收，拉着易云嫦站定，回头喊：“欧米伽！”灵识裹着他的声音冲向远方。
易云嫦还没有察觉，拍拍手打手语：怎么？
虢首封开始读秒：一秒、两秒、三秒……一分钟、两分种、三分钟……整整过去了十分钟，欧米伽的声音才在两个人脑子里同响：“突然喊这么大声，你想干嘛？是求援吗？”
虢首封霍然变色。
易云嫦眨眼，开始很小心地查看四周。她一边看一边说：“首封……”就说了两个字，血封大咒启动，把后面的声音吞没了。这次虢首封看着她，看着她嘴巴张张合合，她自己一时间还没有意识到声音没了。嘴巴闭合之后良久，易云嫦才反应过来，巴巴地看他，手打了一遍：这儿是不是有陷阱？
正午的阳光也穿不透这片阴翳之林，阳光如星光，斑斑点点的飘下来，忽左忽右忽上忽下。人眼里的光也比这点阳光要亮，两两对视的时候，彼此的脸都倒映在对方心上。
虢首封很沉着。
但是易云嫦眼看着脸越来越白。
显然，他们想到一块了。
之前还能听见的沙沙叶响的声音，现在不留一丁点余渣。
他们好像懵懂之中又闯进了一个不真实的世界。不真实的世界，可以用一个统一的名词来形容——
“幻境。”
真是邪门了，走哪都能遇上幻境。
虢首封看小狗脸色雪白，笑着安抚说：“不怕。这个幻境不大，又脆又嫰的，应该是个低阶异能人撑出来的。”他接了广覆的传承，从灵界赫赫有名的大幻阵里摸爬打滚地出来，也算得上是灵界破幻扛把子。这种小幻境，不用看，光是用鼻子嗅都能嗅出节弱点。对他而言，还真没什么威胁性。
“把异能人揪出来就行。”
易云嫦的破幻造诣没有他高。对她来说，入幻如陷沼泽。她一脸窒息的表情，用手比划出：在哪？
虢首封渐渐笑不出来了：易云嫦在发抖。
易云嫦越抖越厉害。她自己也察觉了，紧紧揪着虢首封的衣摆下角竭力控制着。却控制不住。她哆哆嗦嗦地比划：我没事。
一定是看出了虢首封的担心。
她就是这样，理性与感性会分得很开，却又矛盾地纠缠在一起。
易云嫦：或者我站在这里不动，你去周边找找？
她难得一次主动提出来站着不动。
易云嫦：抱歉，给我一点时间，我缓口气就……
虢首封一把将她包在怀里。
太乖了，太懂事了，太不缠人了。
怎么可以这么乖巧？这样的她叫人怎么松得开手？
易云嫦缩在他怀里一动不动。
虢首封拍了拍她的背，轻声问：“血封大咒隐去了吗？”
易云嫦抖抖抖：“？”
虢首封再等了一小会，轻声问：“试试说话看看？”
易云嫦：为什么？
“有时候发出声音能缓解紧张情绪。你没见古希道每次遇了点芝麻绿豆大的事就叨叨个不停，让人恨不能把他的嘴缝上？”
易云嫦：你这么编排他，他听见了又要找你唠唠叨叨了。
“咦，说起来，”虢首封佯装侧耳倾听，“他是不是真的不在这儿啊？如果在的话现在早该唠唠叨叨了。怎么一点声音也没有？”
易云嫦又好气又好笑，轻轻打了他一下。
虢首封眼角含笑，温和地望着她：“难道你不同意？”
她架起双手。
虢首封抓住她的手，带点痞、耍点无赖地半阖上眼睛，假装不看：“不行，我要注意周围的动静，没多余的眼光看你比划，有话直说。”
易云嫦便轻轻踩他的脚。
哪怕是她踮足站在他脚上，他都不太乎她身体的重量，轻轻一脚，他故意闷哼一声：“好痛。”
装，你就装！
“其实这幻境挺不错的，”
易云嫦不能比划，只好歪头表示：“？”
“没人打扰，挺好。”
虢首封猛然问：“好像从没听你唱过歌，要不要唱点什么打破这里的安静？”
易云嫦摇摇头，又点头，目含期待地看着他：你唱。
虢首封咧齿一哂：“做梦。”
易云嫦瞪。
虢首封把耳朵贴过来：“喂？你刚说什么？我没听清，说大声点？”
易云嫦胸口发堵。她自己也没注意到身体抖幅正在慢慢减缓。无论她往哪边走，虢首封都粘在她背后追着说“听不见”、“没听清”、“刚刚有谁在说话”……让人气不打一处来。
欺负我是哑巴吗？易云嫦霍地转身，斩钉截铁地说：“我没有！”
没有说话！
话音刚落，阴影罩在她脸上，嘴唇被柔软温暖的碰了碰。
她眨眼，看着虢首封稍微离远了一点，眉目含春地看着自己，眼睛里水光潋滟，碎光闪得让人睁不开眼。
“嗯？你没有什么？”
易云嫦觉得声音又被舌头吞了。风过叶摩挲，从某个不知名的角落里升起一串悉索让人心发痒的动静，仿佛连四周坚固的屏障也被撬开一角，逐渐溢进来一些生气。
“没有什么？”虢首封追问，轻吻轻轻点在嘴角。“再不说清楚，我就开吃了。”
易云嫦瞬间了然他想吃什么，满脸通红地捂着嘴后退一步。
他跟进，伸手抵在她后腰侧浅浅的腰窝里。
易云嫦浑身一颤，电流自指尖触点开始，麻了全身。
虢首封没想到不过是手无意间触到的一个点，竟然能引起这么大的反应。不过他记下了。当易云嫦歪过来的时候，他顺势揽住她，笑着问：“这算不算吃豆腐？”
易云嫦仰头看他，眼神含水，粉唇微润。
第二个亲吻来得更意料之中，也更辗转缠绵，直教人如升云坠雾。
“喜欢吗？”
易云嫦不说话，也不比划，她静静地依赖着他，神色坦然，全身心都洋溢出放松、愉悦的气息。
嗯，该怎么说呢？
喜欢。
确实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