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跳转回当下。
2017年。
在隐去与咒术相关的信息后，你将自己知道的整件事经过全盘托出。
“所以，东卍与乌鸦的对立是因为你的重伤？”
这个结论让橘直人不禁皱起眉头，他感觉有一丝违和，但又不知从哪儿起。
“当然不是。”你果断否认，“那个时候起，万次郎便不大管理东卍，是我下达杀死乌鸦首领的命令，与乌鸦对上。而万次郎他……或许更多的只是想活捉对方吧。”
毕竟在他眼中，黑川伊佐那是仅存的亲人。你在心里补充道。
“下达命令……”你的话语让橘直人让眸光微动，他看向你的目光藏有深深的警惕，或许在他看来，能够操控东卍的你也不是什么良善之辈，他不禁怀疑起死去前辈对你的评价。
猫泽五月确实很敏锐，敏锐到仿佛存在着读心术，否则这很难说通会为何会知道花垣武道穿越时空的能力。
他甚至怀疑自己与花垣武道之前的对话是否早已在暴露于东卍的耳目中。
这样与东卍牵扯颇深的她，能拉拢成为警方线人吗？
你听见对方心里对你升起的疑虑，并不在意地拿起桌面的水杯抿了一口，润润刚才长篇大论的嗓子，“还有什么疑问吗？橘警官。”
“如果我说，我还想知道东卍所有干部的弱点呢？”
橘直人撑着桌面俯下身，紧逼你的视线，口吻咄咄逼人。
他在提价，试探你的立场，又或者是想摸清你能为此做到哪一步。
＊
“……阿帕性格冲动且愚笨，如果你们想从东卍干部中开刀，可以选择从他那里下手，但不要指望从他口中得到什么重要情报。
“他的发小杀死了一名在干部中非常有威望的人，而他却包庇了对方，这件事导致他的人脉非常差。”
你边喝着水，一字一句详细说出东卍各位干部的弱点以及干掉他们的详细手段，太过纵容迁就的态度反而让对方更加难以忍受。
你看见一旁的花垣武道蜷缩着手指，犹如被坐垫下看不见的空气刺针扎到，坐立不安。
“那么Mikey呢？作为东卍首领，我听说他武力极高，很受下属崇敬。”橘直人面上没有流露出半点心头的忐忑，貌似冷静地继续追问。
“万次郎啊……”你并不忌惮将Mikey的真名吐出，作为有头有脸的人物，只要不是黑户，基本都会被警方重点调查，轻易找到出生时便存储的档案。
更何况，佐野家如今也只剩下万次郎一人，没有人能威胁到他。
“他没有弱点。”
你一口咬定，晃动手中空空如也的水杯后，一把端起橘直人面前一口也没动的茶水，打湿开始起皮的唇瓣。
橘直人挑起眉，你在他突然尖锐的眼神下淡然一笑，指腹抹掉茶杯上殷红的唇釉印，往下说“他没有亲人在世，朋友也死得七七八八，没有情人，更没有孩子。虽然是东卍的首领，但基本不会管事，完全不在乎东卍的未来发展。”
“这样的一个几乎没有诉求的人，你认为他会有弱点吗？”
听起来就像是行尸走肉，东卍首领原来是这样吗？
你听见花垣武道在心里嘀咕，感觉他下一秒死掉都不奇怪。
确实如此。
你也很担心他的精神状态，只可惜，他如今完全不愿意与你见面。
你下意识摸向自己耳边的双向监听器，突然很想听见他的声音。
原本还想询问你与Mikey存在什么关系的橘直人，在听见你决然表示对方没有情人时陷入了沉默。
猜错了吗？
拥有东卍实际掌控权的夏油五月，并非是Mikey的情妇。
这其中是否存在说谎的可能性。
对于他心中留存的疑惑，你早已在心里准备好了答案。
你继续保持脸上的微笑，语气温和地询问对方，“还有什么想知道的吗？请放心，我会好好为你们解疑。”
然而这一次，橘直人不再开口，他眸色暗沉地盯着你，被花垣武道从后拉住他。
花垣武道的手被汗渍濡湿，声音磕磕巴巴地看向你，“没、没有了吧。”
花垣武道似乎终于忍受不住身上背负起的隐形压力，深呼吸后，说道，“请问，你想让我帮忙的事情是什么？”
这世上没有白得的午餐。
花垣武道在社会摸爬打滚多年，深深明白这个道理，你分享的情报越多，他便担忧自己要付出的代价越大。
他咽了咽口水，紧张地盯紧你。
你温和地注视花垣武道，轻描淡写道，“我需要你回到过去逮捕黑川伊佐那，也就是如今乌鸦的首领，斯皮亚图斯。”
逮捕斯皮亚图斯？
“这怎么可能做到？！”
花垣武道不禁失声大喊，让他去逮捕一个凶神恶煞，连警方都无法解决的罪犯，这怎么想都根本做不到啊。
“花垣先生，我自然不会给你一个不可能完成的委托。”
你循循善诱，拿出自己心理辅导时的耐心，“乌鸦组织尚未达到顶峰阶段时，曾有两人对组织造成过不可磨灭的损失，导致乌鸦前任首领死亡。
“他们分别是深藏组织多年的卧底警察降谷零，与名侦探工藤新一。
“在过去，他们还活着。”
在稍微点拨他后，望见他逐渐亮起的瞳光，你说出自己最想达成的目的。
“实在不行，找到那个时期的我吧，”你摸向花垣武道的脸颊，嘴角的笑容夹杂鼓励，“别担心，我一定会帮助你的。”
那个你一定也明白，从过去杀掉黑川伊佐那，才是拯救一切的手段。
“哦，对了。”你临时想到什么，慢悠悠补充一句，“麻烦你为我向过去的自己带一句话吧。”
听了那句话后，花垣武道的神色从认真逐渐变成惊恐。
你笑眯眯道，“连反转术式都学不会的废物，还不如把自己崩掉算了。”
反转术式是什么，花垣武道并不知道，但正常人会死亡威胁过去的自己吗！
*
目送俩人离去的背影，五条悟看着你仍在温柔似水地向他们挥手告别，开口道，“真可怜，被你卖了还得帮你数钱，他们估计还在嘀咕你怎么这么好说话。”
“五条悟，你到底站哪一边。”
“中间！”
他重新活跃地举手高呼，不顾你额头的青筋。
你保持脸上的笑容直到他们的背影彻底消失在视线范围内，才重新冷下脸，回望对方，“观察完后，有什么想法？”
“太弱了，尤其是那个有术式的家伙，他不一定能承担你对他的期待。”
“我对他没有期待。”
你靠在椅背上，舒展有些僵硬的身躯，闭上眼，“弱小就对了，我本没打算单靠他就能达成目的。只要他成功与过去的我碰面，那时候的我必然能套出我刚才所说的所有信息。”
花垣武道只是一个你与过去交流情报的中转站。
倒是五条悟的反应耐人寻味。
他向来高调且任性，仿佛自己本就该是世界的中心，这种自我为中心的他却在刚才竟然一直保持安静，从未打扰到你们之间的谈话，完全不像他的作风。
更恼人的是，他的无下限术式经过改良，能够屏蔽对你听力的窥探。
你并不知道他此刻的所思所想。
想到这里，你睁开眼看向五条悟，那家伙从冰箱里拿出一个蒙布朗蛋糕，津津有味地吃掉这份别人送给你的伴手礼。
“你会出现想要改变过去，让哥哥不再叛逃的想法吗？”
你试探道，你还记得自己与五条悟初次见面，便是因为夏油杰叛逃成为诅咒师。
往后，他的一生仿佛都被夏油杰所影响。
要是有一个能改变过去的方法，他会想拯救夏油杰吗？
你不禁想到。
“当然想过，但做不到的吧。”
五条悟插在蛋糕上的叉子只是很短暂地出现少许停顿，然后将蛋糕块放进口中，边吃边说话，“只要普通人还会产生咒灵，只要还有咒术师因祓除咒灵而死，那么他必然会为了咒术师再度踏上这条不归路。”
提起那个人时，连蛋糕自带栗子的香甜都在味蕾中转变成了苦涩，他吞食那份苦涩，凝视蛋糕上镶嵌的深褐色栗子。
“毕竟，他的理念就是保护弱者嘛，一直没变。”
这个话题对五条悟来说太过沉重，为了不让这份限量版蛋糕变成难以下咽的不明物，他很快跳转话题，“我听伊地知说，上一次检查时，医院所有机器装置都失灵了，你没能得知结果。那么明天需要我陪你再去一趟医院吗？”
他等待片刻，没有听见你的答复。
“五月？”
“……她已经睡着了。”
本不该出现在房间的声音从办公桌那头响起。
五条悟抬头望去，看见女人毫无征兆地熟睡，夹在耳边的机器不知何时被重新开启，灯光闪烁着，在垂落的金发间若隐若现。
声音便是从监听器中发出。
“哟，Mikey。”
他轻快地向监听器的另一头打招呼，微笑着向这位同样叛逃咒术界的同窗发出邀请，“隔着网线说话实在太冷淡啦，要和青春无限的五条老师来一场甜蜜约会吗？”
监听器还在闪烁，但回应五条悟的只有一片沉默。
长大后的Mikey很少再像过去那样活跃，曾经能与五条悟唱相声的人又少了一个。
叛逃后，所有人都不在是从前的模样。
五条悟突然松下肩膀，弯下腰插兜啧了一声，喃喃自语，“真受够这个垃圾世界了。”
2017年。
在隐去与咒术相关的信息后，你将自己知道的整件事经过全盘托出。
“所以，东卍与乌鸦的对立是因为你的重伤？”
这个结论让橘直人不禁皱起眉头，他感觉有一丝违和，但又不知从哪儿起。
“当然不是。”你果断否认，“那个时候起，万次郎便不大管理东卍，是我下达杀死乌鸦首领的命令，与乌鸦对上。而万次郎他……或许更多的只是想活捉对方吧。”
毕竟在他眼中，黑川伊佐那是仅存的亲人。你在心里补充道。
“下达命令……”你的话语让橘直人让眸光微动，他看向你的目光藏有深深的警惕，或许在他看来，能够操控东卍的你也不是什么良善之辈，他不禁怀疑起死去前辈对你的评价。
猫泽五月确实很敏锐，敏锐到仿佛存在着读心术，否则这很难说通会为何会知道花垣武道穿越时空的能力。
他甚至怀疑自己与花垣武道之前的对话是否早已在暴露于东卍的耳目中。
这样与东卍牵扯颇深的她，能拉拢成为警方线人吗？
你听见对方心里对你升起的疑虑，并不在意地拿起桌面的水杯抿了一口，润润刚才长篇大论的嗓子，“还有什么疑问吗？橘警官。”
“如果我说，我还想知道东卍所有干部的弱点呢？”
橘直人撑着桌面俯下身，紧逼你的视线，口吻咄咄逼人。
他在提价，试探你的立场，又或者是想摸清你能为此做到哪一步。
＊
“……阿帕性格冲动且愚笨，如果你们想从东卍干部中开刀，可以选择从他那里下手，但不要指望从他口中得到什么重要情报。
“他的发小杀死了一名在干部中非常有威望的人，而他却包庇了对方，这件事导致他的人脉非常差。”
你边喝着水，一字一句详细说出东卍各位干部的弱点以及干掉他们的详细手段，太过纵容迁就的态度反而让对方更加难以忍受。
你看见一旁的花垣武道蜷缩着手指，犹如被坐垫下看不见的空气刺针扎到，坐立不安。
“那么Mikey呢？作为东卍首领，我听说他武力极高，很受下属崇敬。”橘直人面上没有流露出半点心头的忐忑，貌似冷静地继续追问。
“万次郎啊……”你并不忌惮将Mikey的真名吐出，作为有头有脸的人物，只要不是黑户，基本都会被警方重点调查，轻易找到出生时便存储的档案。
更何况，佐野家如今也只剩下万次郎一人，没有人能威胁到他。
“他没有弱点。”
你一口咬定，晃动手中空空如也的水杯后，一把端起橘直人面前一口也没动的茶水，打湿开始起皮的唇瓣。
橘直人挑起眉，你在他突然尖锐的眼神下淡然一笑，指腹抹掉茶杯上殷红的唇釉印，往下说“他没有亲人在世，朋友也死得七七八八，没有情人，更没有孩子。虽然是东卍的首领，但基本不会管事，完全不在乎东卍的未来发展。”
“这样的一个几乎没有诉求的人，你认为他会有弱点吗？”
听起来就像是行尸走肉，东卍首领原来是这样吗？
你听见花垣武道在心里嘀咕，感觉他下一秒死掉都不奇怪。
确实如此。
你也很担心他的精神状态，只可惜，他如今完全不愿意与你见面。
你下意识摸向自己耳边的双向监听器，突然很想听见他的声音。
原本还想询问你与Mikey存在什么关系的橘直人，在听见你决然表示对方没有情人时陷入了沉默。
猜错了吗？
拥有东卍实际掌控权的夏油五月，并非是Mikey的情妇。
这其中是否存在说谎的可能性。
对于他心中留存的疑惑，你早已在心里准备好了答案。
你继续保持脸上的微笑，语气温和地询问对方，“还有什么想知道的吗？请放心，我会好好为你们解疑。”
然而这一次，橘直人不再开口，他眸色暗沉地盯着你，被花垣武道从后拉住他。
花垣武道的手被汗渍濡湿，声音磕磕巴巴地看向你，“没、没有了吧。”
花垣武道似乎终于忍受不住身上背负起的隐形压力，深呼吸后，说道，“请问，你想让我帮忙的事情是什么？”
这世上没有白得的午餐。
花垣武道在社会摸爬打滚多年，深深明白这个道理，你分享的情报越多，他便担忧自己要付出的代价越大。
他咽了咽口水，紧张地盯紧你。
你温和地注视花垣武道，轻描淡写道，“我需要你回到过去逮捕黑川伊佐那，也就是如今乌鸦的首领，斯皮亚图斯。”
逮捕斯皮亚图斯？
“这怎么可能做到？！”
花垣武道不禁失声大喊，让他去逮捕一个凶神恶煞，连警方都无法解决的罪犯，这怎么想都根本做不到啊。
“花垣先生，我自然不会给你一个不可能完成的委托。”
你循循善诱，拿出自己心理辅导时的耐心，“乌鸦组织尚未达到顶峰阶段时，曾有两人对组织造成过不可磨灭的损失，导致乌鸦前任首领死亡。
“他们分别是深藏组织多年的卧底警察降谷零，与名侦探工藤新一。
“在过去，他们还活着。”
在稍微点拨他后，望见他逐渐亮起的瞳光，你说出自己最想达成的目的。
“实在不行，找到那个时期的我吧，”你摸向花垣武道的脸颊，嘴角的笑容夹杂鼓励，“别担心，我一定会帮助你的。”
那个你一定也明白，从过去杀掉黑川伊佐那，才是拯救一切的手段。
“哦，对了。”你临时想到什么，慢悠悠补充一句，“麻烦你为我向过去的自己带一句话吧。”
听了那句话后，花垣武道的神色从认真逐渐变成惊恐。
你笑眯眯道，“连反转术式都学不会的废物，还不如把自己崩掉算了。”
反转术式是什么，花垣武道并不知道，但正常人会死亡威胁过去的自己吗！
*
目送俩人离去的背影，五条悟看着你仍在温柔似水地向他们挥手告别，开口道，“真可怜，被你卖了还得帮你数钱，他们估计还在嘀咕你怎么这么好说话。”
“五条悟，你到底站哪一边。”
“中间！”
他重新活跃地举手高呼，不顾你额头的青筋。
你保持脸上的笑容直到他们的背影彻底消失在视线范围内，才重新冷下脸，回望对方，“观察完后，有什么想法？”
“太弱了，尤其是那个有术式的家伙，他不一定能承担你对他的期待。”
“我对他没有期待。”
你靠在椅背上，舒展有些僵硬的身躯，闭上眼，“弱小就对了，我本没打算单靠他就能达成目的。只要他成功与过去的我碰面，那时候的我必然能套出我刚才所说的所有信息。”
花垣武道只是一个你与过去交流情报的中转站。
倒是五条悟的反应耐人寻味。
他向来高调且任性，仿佛自己本就该是世界的中心，这种自我为中心的他却在刚才竟然一直保持安静，从未打扰到你们之间的谈话，完全不像他的作风。
更恼人的是，他的无下限术式经过改良，能够屏蔽对你听力的窥探。
你并不知道他此刻的所思所想。
想到这里，你睁开眼看向五条悟，那家伙从冰箱里拿出一个蒙布朗蛋糕，津津有味地吃掉这份别人送给你的伴手礼。
“你会出现想要改变过去，让哥哥不再叛逃的想法吗？”
你试探道，你还记得自己与五条悟初次见面，便是因为夏油杰叛逃成为诅咒师。
往后，他的一生仿佛都被夏油杰所影响。
要是有一个能改变过去的方法，他会想拯救夏油杰吗？
你不禁想到。
“当然想过，但做不到的吧。”
五条悟插在蛋糕上的叉子只是很短暂地出现少许停顿，然后将蛋糕块放进口中，边吃边说话，“只要普通人还会产生咒灵，只要还有咒术师因祓除咒灵而死，那么他必然会为了咒术师再度踏上这条不归路。”
提起那个人时，连蛋糕自带栗子的香甜都在味蕾中转变成了苦涩，他吞食那份苦涩，凝视蛋糕上镶嵌的深褐色栗子。
“毕竟，他的理念就是保护弱者嘛，一直没变。”
这个话题对五条悟来说太过沉重，为了不让这份限量版蛋糕变成难以下咽的不明物，他很快跳转话题，“我听伊地知说，上一次检查时，医院所有机器装置都失灵了，你没能得知结果。那么明天需要我陪你再去一趟医院吗？”
他等待片刻，没有听见你的答复。
“五月？”
“……她已经睡着了。”
本不该出现在房间的声音从办公桌那头响起。
五条悟抬头望去，看见女人毫无征兆地熟睡，夹在耳边的机器不知何时被重新开启，灯光闪烁着，在垂落的金发间若隐若现。
声音便是从监听器中发出。
“哟，Mikey。”
他轻快地向监听器的另一头打招呼，微笑着向这位同样叛逃咒术界的同窗发出邀请，“隔着网线说话实在太冷淡啦，要和青春无限的五条老师来一场甜蜜约会吗？”
监听器还在闪烁，但回应五条悟的只有一片沉默。
长大后的Mikey很少再像过去那样活跃，曾经能与五条悟唱相声的人又少了一个。
叛逃后，所有人都不在是从前的模样。
五条悟突然松下肩膀，弯下腰插兜啧了一声，喃喃自语，“真受够这个垃圾世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