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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要说:</br>地震面前,生命多么脆弱。希望所有人都能平平安安健健康康,和家人在一起。<hr size=1 />

    </div>  种满樱花树的和式庭院,靳男有些不安地坐在流川枫身边,看对面那位如传奇一般却无比慈祥的长者。

    “呵呵,呵呵呵”他笑起来白白的胡子随着三层下巴可爱地晃动,“我还在想,你难道真要等打完预选赛才肯来见我吗?”

    靳男看他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不禁有些狐疑地瞅了瞅桌角随意反扣着的体育周报。

    流川枫敛眉低头,看着矮桌上那漂浮着淡淡蒸汽的茶杯,恭敬地开口:“我想留在国家队。我想打篮球。”

    靳男吃惊地扭头看他,什么意思?!难道他?!一回到东京就被黑着脸的他一把拉到这里来,根本就没顾得上问他发生了什么事情。没有想到,后果竟这么严重——

    “呵呵,呵呵呵”对面传来的爽朗笑声打断了她的思绪翻涌,安西教练伸出胖乎乎的手指摸了摸下巴,“恩,国家队的杉崎教练啊,的确曾经是我教导的队员。不过——”

    流川枫缓缓抬头,望进教练那多年不见却始终如一的慈爱双眼。

    “不过——流川啊,”安西教练道,“你还是回美国吧。”

    “可是,安西教练——”靳男忍不住开口急声道,“拜托您,既然有这层关系的话,不能想想办法吗?”

    身边的人却在这时冷冷站起身来,“我知道了。打扰了,教练。”流川枫朝她淡淡看了一眼,不执一言转身离开。

    靳男起身,看了眼盘腿坐在矮桌前依旧微笑品茶的安西教练,又看了眼已快要跨出庭院的流川枫,跺脚追了上去。

    “流川枫,国家队的事情——”坐在出租车后座的靳男,盯着前座那人沉默的后脑勺,有些犹豫的开口。

    前座只是一径沉默。

    “流川枫,对不起——全怪我——”她眼圈渐红,快要跌落的泪水却被突然伸到面前的手指吓了回去。

    微凉的手指在空中停了两秒,重重降落在她的鼻端,紧摁着转了两圈。

    然后,另一只手也伸出来,双手左右开弓地捏着她的两边脸颊向两侧拉开,弹回来,再拉开,这下连她的脸庞也红得快要滴出血来。

    流川枫一派心情愉悦的样子:“奇怪的脸。”他的嘴角扬起到一定幅度后,开始僵硬的抽搐。

    你的脸才比较奇怪吧——有人这么笑的吗?靳男被他的举动逗得爆笑出声。她鬼鬼祟祟地在身侧活动着手指,然后瞄准他脸的方向迅速出击,打算还以颜色。

    两秒钟后。出租车里爆出一声气急败坏的尖叫。

    “你反应也太快了吧?!”靳男横眉怒目地盯着自己被流川枫同学的左手准确截击在半路的手指,而那只万恶的右手,依然在她的脸上,好奇地戳来戳去,仿佛她是什么好玩的玩具一般。

    流川枫难得好心情地跟她开起了玩笑:“我可是篮球国手。”

    “已经不是了吧?”她脱口而出,后悔得想要马上咬掉自己的舌头。

    流川枫放下她的手,重新坐回前座。

    她也转头,愣愣地望向车窗外。

    流川枫看着后视镜里只顾转头看窗外的她。犹豫着开口解释道:“好象——妨碍司机先生开车了。”

    司机先生吓了一跳,转头颇无辜地冲他点了点头。

    她却只是扭头看窗外,飞一般倒退的秋日美景,脖颈执拗到酸痛也不肯回头看他一眼。她不敢看,这样的流川枫,她不敢看。

    仙道讲述的往事在她脑海里一片接一片的回闪,她多怕看他一眼,眼泪就掉下来。

    第二日清晨。被种满樱花树的庭院包围着的日式厢房里,靳男注视着面前茶杯中飘浮的一片细长茶叶,犹豫着应该怎么开口。

    “呵呵,呵呵呵,”安西教练笑道,“我知道你一定会回来找我。”

    “教练——”她抬起头来,一鼓作气道,“请您帮忙跟杉崎教练求一下情吧——对流川枫一直最期侍的,不就是您吗?您不是还托仙道,去美国看过他吗?”

    “仙道君啊——”安西略略思拊看向庭院,“有些日子没见了——”

    “教练——”她还想开口。安西却有些调皮地歪了头问她:“夏天很热很渴的时候,给你一杯冰镇的酸梅汤,你是会一口气喝下去呢,还是会先放一放?”

    她呆住。

    我的话,大概第一时间端起来一口喝光光吧。然后抹嘴大喊一声:“爽!”

    仿佛知道她的答案一般,安西慈祥地笑弯了眉眼:“你和流川,骨子里面很象呢——虽然表面上看来,你是这样热,他是那样冷。”

    她探究地看向他,我和流川——很象?

    安西呷一口清茶,微笑道:“一定要追根究底。所以,我想你一定会再来。的确,我欠你个解释呢,”他顿了顿,道,“流川枫一定有跟你讲过,绝对不要五犯离场的事情吧。”

    她点点头。

    安西笑道:“那孩子果然很在乎你呢。无论遇到什么,一定要死死地留在场上。我是这么跟那孩子讲的。所以,我让他回美国,那孩子一定可以明白。”

    “可是——”她不解地扬眉。

    “我以前在神奈川湘北县立高中做教练的时候,有一个叫樱木的队员,很有意思的一个孩子,有超强的爆发力和惊人的篮球直觉,在刚开始的时候却总是撑不过半场就被五犯罚下。”

    “樱木——?”她好象有听仙道提起过这个名字。

    是在冲绳的时候,她觉得速水充少根筋到令人发指的地步,仙道就那样说过:“速水啊,我看是樱木花道失散的孪生兄弟吧。”

    她的思绪被安西教练拉了回来。

    “呵呵,呵呵呵,”他炯炯的目光从厚厚眼镜镜片后射了过来,“你想不想看那红毛猴子比赛的录象带?我都有收藏喔——”

    原本在心底一口接一口的叹气,不明白自己为何要傻傻坐在这里陪一个老人家看年代久远录象带的靳男,在球赛开始五分钟后,被深深吸了进去。

    那是湘北对陵南的一场友谊赛。

    红发的10号樱木花道、黑发的11号流川枫,并肩防守朝天发的7号仙道彰。

    她从来没有见过,那样子全心投入完全沉醉在篮球乐趣中的仙道。她印象中的仙道,仿佛天大的事情也只值得他云淡风清地勾一勾嘴角。

    她也从来没有见过,那样单纯得眼里只剩下求胜欲望的流川枫,动物般炯炯的漆黑眼眸里,红色的血液沸腾燃烧。一定要打倒面前这人,仿佛那样说着。她一直以为现在看到的流川枫眼里多么清澈,可是,看过那个时候的他,她才知道,现在的他多么令人心疼。

    最后一个球入篮的瞬间,仙道握紧的拳和流川枫紧闭的双眼,汗水从额角干脆的滑落下来。谁也不掩饰眼中热爱的三个少年。

    那是最好的时候。那是黄金的年华。

    “流川枫的篮球,华丽夺目却自作自为。仙道的篮球,冷静周密却缺乏激情。樱木的篮球,热情冲动却少了计算。”安西在她耳边慢慢解说着,“所以我一直在想,让他们三个一起比赛,是最正确的决定。”

    她微微点头。

    看完录象带后,她起身向安西教练告辞。

    “谢谢您,教练,”她道,“虽然——我还是不太明白,为什么您要让他回美国。”

    “呵呵,呵呵呵。”

    “对了教练,”突然想起什么她转过身来向安西伸出了手,“还要麻烦您一件事情喔,想跟您借一样东西。”她甜美的笑着。

    “呵呵,呵呵呵——”

    两个小时后,和成田贺一相约在东京电台楼下见面的她,在将手中的东西亲手交给他之后,听见他有些吞吐的疑问:“你,真的不去美国调查了吗?”

    她微微一笑,脸上的熠熠光华竟让他不敢直视。

    “成田君,”她完全不着边际的问了他一句,“夏天很热很渴的时候,给你一杯冰镇的酸梅汤,你是会一口气喝下去呢,还是会先放一放?”

    “你——”他眼神闪烁,“在暗示什么吗?”

    一直到她走出电台大门,他仍是没有给出他的答案。

    一个再简单不过的问题。他却无法直接明了地回答。因为他,总是害怕给错答案。

    三个小时后。她畅快地伸长筷子在面前的火锅里胡捞海搅,顺便向对面无奈盯着她且正在心疼钱包的那人丢出了同样的问题。

    这是陵南医大附属医院旁的小小火锅店。

    仙道愣了愣,随即笑道:“安西这老头子,这么多年了,教育方法还是老一套这么偷懒。”

    “切!”他努努嘴,“早答过啦。我会放上个十几分钟再喝。”

    她停下筷子,抬头以眼神询问为什么。

    他趁此空隙赶紧抓起筷子去锅里抢肉:“很热很渴的时候马上灌一大杯冰水进去,事后会很难受吧。”他斜她一眼,“象你这种常年坐在办公室缺乏锻炼的菜鸟,搞不好还会刚场抽搐被送进医院——”接着他完全无视她嘴角的抽搐,好整以暇地继续往碗里捞着肉,道“放一放,就没有那么凉啦,而且喝的时候,更能知道酸梅汤本来的味道吧。再说,放一放也没什么坏处,是你的还是你的,什么时候喝都一样。”

    “谁说是你的?!过了这村可就没这店啦?!”她筷子一个飞起,将他好不容易挑进碗里的上好牛肉一把抢进了自己嘴里。

    得意的大口咀嚼着筋道的牛肉,浓香的蛋料舒爽滑过咽喉。她好笑地看对面那人抓狂的张牙舞爪。

    我明白了呢,安西教练。

    在这样风头浪尖的时候,倒不如晾一晾。

    世界杯,四年以后还会再来。亚洲杯,两年以后,虚位以侍。只要还留在场上,就有希望。

    所以,去美国调查,不去也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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