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见》文/椿木鱼

    我非大众人格  但命定之人于你

    -

    京北

    寒风骤起,街旁的落叶不知被卷去何处。

    内透的城市CBD高楼林立,繁华尽现。有人脸上如沐春风,有人风尘仆仆赶着归家路。

    舒淳此刻面无表情,她已经被骚扰了一个多月。无论是社交平台,短信,甚至是微信。信息持续轰炸,已经涉及到了工作方面,对方是齐氏集团的二公子齐靖。是个在娱乐圈臭名远扬的人物,交往过无数女人,独爱出道没多久的新人。

    她已经准备好会会这位爷了。

    当晚,身穿黑色皮草长毛外套,踩着一双尖头的高跟鞋。走在寂静的酒店走廊里,铺着一眼望不到头的暗蓝波斯地毯,缠绕的棕榈叶和藤蔓花纹。石像雕塑,欧式壁画,闪熠的水晶挂灯,复古又奢侈,如同一座馆藏艺术厅。

    一直到最深处,看看前台给的房卡,抬眸眼了一眼门牌号,刷卡,走了进去。

    房间内典雅韵味。欧式装修风格,流纹瓷砖延伸向前,圆拱形落地窗映衬着外面的灯光和车流。

    她往前走了几步,还没来得及将周围的环境观察清楚。突然一个人从背后抱住她。那人鼻息喷出的热气直冲她耳际。

    从男人怀里挣脱出来,她转头瞒了眼底慌乱的情绪,微带点勾引意味浅笑往后退了几步,像只狡黠的小动物,声音娇软,

    “齐少爷这么着急啊?”

    “我约你不下十次,你倒好,装聋作哑。好不容易应一次,我能不着急吗?”

    看着男人得逞的样子,舒淳隐匿了不屑的情绪,表情仍吟着笑。

    眼前的人比她高很多,端详着也是俊朗的面庞,全身透着一股懒散劲儿,年纪不大。可惜玩得花名声不好。

    活脱脱一京城纨绔富二代。

    她走到一旁的悬空实木酒架边,拿出一瓶红酒,捡起桌上的海马刀。割刀绕着酒帽转了一圈,螺旋扎进木塞旋转,用第一节将木塞抽出一半,紧接着将第二节完全抽出,木塞脱离瓶口发出“砰“地清脆一声。

    一气呵成。

    舒淳倒了两杯,趁齐靖不注意拿出两颗白色药片,用力捏碎成粉末状,倒进了其中一只杯子里,晃了晃,直到完全消失不见。

    她把放药的那杯递给男人。

    “不得有个仪式感嘛?”慢慢褪下墨黑的外套。

    齐靖饶有兴趣的凝视,直至呼吸急促,眼珠子瞪得溜圆。

    女人里面几乎什么都没穿,红色蕾丝的鱼骨抹胸,透视感若隐若现,腿间颜色配套的蕾丝布料,衬着她瓷白的皮肤。

    齐靖见过玩得开的,但这种长相和作为完全不一致的还是头一次。

    那些性感又会撩的女人,红唇和波浪卷一个不落。

    舒淳本来长得就没有攻击性,清纯的脸略带一些婴儿肥,小脸上几乎没带妆,清透的皮肤嫩的仿佛能掐出水,看脸完全就是破碎惹人怜的小白兔。

    这也是齐靖看上她的原因,单纯,无辜,清澈。

    而此刻穿着与气质不伦不类的衣服,还别有一番风趣.齐靖更来劲儿了,将小半杯红酒一口闷进肚,扑了过去。

    舒淳也顺着他,两人顺势倒在床上。

    “跟你经纪人说,把明天的活儿推了。”男人迫不及待的声音顺进她的耳朵。

    她推着齐靖,泛着波光潋滟的眼睛盯着他。

    “不行,我还指望那综艺吃饭呢。”

    “那能有几个钱,跟着爷,爷养你。”

    手渐渐往上摩挲,一直到男人的脖子,“是吗,是以什么身份啊齐少爷?情人吗?”

    女人嘴唇向上挑了挑,手指轻轻弹了一下齐靖的脑门。

    “我可不想成为你不明不白的人。”

    他倒是没应声,嘴唇贴近舒淳的脖颈处,深深地吸了一口身上的味道,不是那种刺鼻的香水味,像是一种木质但又很温暖的味道,刺激着齐靖的大脑神经,很香。

    舒淳身体轻微颤抖了一下。

    “你有点儿敏感。”说着男人的另一只手就朝下探去。

    舒淳下意识被他的动作骇住,没刚才那么跋扈调戏,反倒有些慌张,心想着妈的什么破药啊,怎么还没生效。

    此刻的齐靖头脑显然有些混沌,动作迟缓,意识也有些恍惚,视线甚至有些模糊,只能依稀看清女人面庞的轮廓,头发如黑海藻一般摊开在床上。

    舒淳看准时机,一个翻身将他轻松的压倒在身下,居高临下地瞧了一眼没动静儿的人,这才松了一口气。

    忒险。

    用手拍了拍他的脸,不屑地说了句,“你爹我可没有当别人情人的习惯。”

    舒淳从他身上下来,不知道从哪搞来一条粗麻绳,把男人绑在床上,费了些功夫。拍了拍手上的尘欣赏着自己的杰作。

    随后从一旁的桌上拿起一瓶矿泉水往嘴里灌,演了一晚上累死了。

    喝得太急水珠顺着脖子往下流,胡乱地擦了擦。捡起地上的手机给经纪人木木打了个电话。

    “喂,等会儿来趟环洲国际,接我。”

    “诶呦喂大晚上的,你跑那儿干嘛?”

    “......”舒淳仰脖又喝了一口水,没应他。

    木木一听电话那边静默,不由得心里慌张。

    “祖宗,你不是又惹事了吧。”

    “撂了。”

    收拾好东西准备往外走的时候,窗户没关,一阵冷风吹进来。她这才想起来的时候也没拿个备用衣服,只能再这样穿回去了。

    用外套紧紧的裹住自己。

    此时已是立冬,北方的十一月相当的冷。

    她看着床上不知还有没有意识的男人,走了过去,手在他眼前挥了挥,没什么反应。

    随后给他竖了一个中指,眼睛里满是张扬挑衅,“齐靖,我去你大爷。”

    舒淳走出房间,思索了一番。

    这么做确实给自己出了一口气,但她也知道以后齐靖肯定是不会放过她的,这梁子算是结下了,她用手抓了抓凌乱的长发。

    无所谓,大不了就鱼死网破呗。

    -

    走到电梯间,舒淳同时按了电梯上下行键,这是她很早以前养成的毛病,到现在还是一直改不过来。

    双手抱臂看着电梯间中央摆放的希腊石雕头像,灰白色调,脸上空洞洞的眼睛,两眼无神,冰冷但又栩栩如生,不禁打了一个寒颤。

    两部电梯同时上升,先是自己面前的电梯开了门。

    里面站着一个戴墨镜的男人,侧脸棱角分明,高挺的鼻子,看不到眼睛。肩宽腿长,穿着一身考究的黑色西服,双手插兜,左腕露出的银色腕表,在光下有些微闪。

    这人周身散发的气场让她下意识的准备坐旁边那个,恰巧旁边的电梯门也打开了。

    突然侧耳传出一个男人打电话的声音,舒淳瞬间听出来是齐靖助理的声音。

    她对声音极其敏感,当时在酒席上与齐靖有过一面之缘。他和助理谈话的时候被她碰巧撞见过,对他的声音还是有印象的。

    头皮发麻,但表情依旧淡定自若。

    眼疾手快的拦住即将闭合的电梯门,趁隔壁男人还没走出来,便钻了进去,拼命地按关门键。站在她身后的陌生男人端倪出她的心虚和慌张,但并没有过多的关心。

    她从电梯门的狭小夹缝中看到一个黑色的身影走了过去,这才放下心来。

    想着赶紧联系木木,这地方是一秒都不能待了。

    掏了掏外套口袋,空的!完了手机没了,不知道是落在了房间,还是在走廊。

    舒淳竭力说服自己冷静下来,看了看旁边的男人,戴着墨镜根本看不出表情。她将散落的头发别在耳朵后,管理了下表情,尽量让自己看起来很和善。

    “先生您好,我的手机丢了,请问能借您的手机打个电话吗?”

    此时电梯门开了,男人一言不发,看都没看她一眼,径直走出了电梯。

    舒淳抬头看了一眼,30层。

    “靠!”

    她不敢下楼,怕再遇到齐靖的助理,但是没手机又联系不到木木。纠结了几秒后还是硬着头皮跟了出去。

    “先生!我不是骗子。”她紧跟在男人身后边追边解释,险些崴了脚。

    李政泽没有因为她的叫喊而停留。最后脚步停在了3027房间门口,男人转身看向身后穷追不舍的女人。

    极其冷漠的声音,“女士,如果您再这样我就要报警了。”

    “不是,我干嘛了你就要报警啊。”舒淳愣在原地。

    “您现在的行为严重影响到我的休息时间以及我的私人空间。”

    “我真的只是想打个电话,我的经纪人找不到我,他现在很着急。”

    李政泽盯着她看了两秒。

    “惯用伎俩。”

    留下一句,便刷房卡走了进去,关门。

    舒淳看着即将关闭的房门,如果连眼前这个人都不帮自己,这个时间点儿再也找不到其他人了。她一着急头脑一热,想着从即将关闭的门缝中挤过去。

    男人关门的速度还是比她快,力气很大,两人都没来得及反应。

    紧接着她整个人直接被卡在门缝里,房门夹住她大半个身体,门扇坚硬的木质边缘直接撞击在胸口上,巨大的冲击力,发出一声闷响,甚至都没来得及尖叫下一秒顿时感觉五脏六腑生疼,声音硬生生被噎了回去,眼泪瞬间流了出来。

    “你!”男人瞳孔骤缩,把门拉开。

    舒淳瞬间瘫坐在地上,疼痛感从胸腔散开,一只手扶着门框,脸上直冒冷汗想站都站不起来。

    “没事吧?”男人微蹙着眉头,伸手想把她搀扶起来。

    舒淳生理性的泪水夺眶而出,眼尾泛红,无助的看着他。声音克制不住的有些颤抖,“求你了,让我打个电话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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