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进入了冬季，路两边的树还是翠绿一片，偶尔会有一两片泛黄的叶子吹落下来，孤单地被风卷着飞到半空，再无力落下来，被踩到脚底后又被扫入垃圾桶。
“可是除了你，我不知道还能找谁。”林画望着车窗外道，“电商的竞争只会越来越激烈，类似这样的事情以后也还会再发生，选择认输我们要把这一切拱手认人重新退回到三年前的生活，你愿意吗？”
童静哑口，她就是个乡下进城打工的土包子，在她看来进厂和在网店没什么区别，但她不想看到林画重新回到流水线，她可以林画不行，林画应该永远像现在这样知道自己要什么并义无反顾往前冲。
“不，不行，我去哪都行，你不能，你把自己累半死才做出这些，你不能放手。”童静哭道。
“我不放手怎么办呢？你不肯帮我，你要走了。”林画无奈道。
“我不走，我想帮你，我只是觉得自己做不到。”童静被自己的差劲逼得崩溃道，林画比她还要小一岁的，她事事要林画指点不说，现在遇到困难需要用到她了，她却无能为力。
“没有人是天生什么东西都会的，不会咱们可以学，我相信你，你也相信自己好不好？”林画给童静擦擦眼泪，柔声道。
“你真的相信我可以吗？”童静红着眼睛道。
“我要是不相信你，会把这种关系网店生死存亡的大事交给你吗？”林画整理着童静凌乱的头发，道：“我陪着你，我们一起努力，好不好？”
“好。”童静点头，底气不足但还是鼓起勇气道：“画儿，你去给我找个老师吧，我不能让网店因为我关闭，我也不能让你的心血白费。”
“已经找好了，等会直接过去。”林画笑了，又想起什么为难道：“但刚刚摄影师说你现在上镜有些胖。”
“我减肥，你把我的零食都拿走吧。”童静深呼吸道。
“化妆师说你最近熬夜看剧脸色有点差，上妆不好看。”
“从今天开始我十点之前睡觉，每天敷面膜。”
“还有一些……”
“好，我全都照做。”
晏奕终于约到自己日理万机的侄子一起吃晚餐，边吃边发牢骚：“当初不知道是哪根筋不对劲，一门心思要考医学院，现在当个小医生还把自己忙得要死，吃个饭都要提前预约，你爸妈就不应该事事顺着你。”
“这事儿您别老在我面前说，你倒是当着他俩的面儿说啊。”晏迟往嘴里扒拉着饭道，他昨天旁观了一台大型手术，站了十几个小时，中午回家饭没吃倒在床上就睡，要不是晏奕上门轰炸，他能睡到第二天早上。
“你别以为我不敢，下次见面我就说。”晏奕把一道松鼠鳜鱼转到晏迟面前，“你喜欢的菜，多吃点，二十出头的小伙子还没我有精气神。”
“你试试熬个大夜后只睡三个小时会不会精神。”晏迟夹了一筷鱼，反击道：“三十多岁的男人絮叨得像是到了更年期，你确定不到我们医院检查一下，可以给你找个资深专家。”
“滚蛋！吃饭都堵不上你的嘴！”
叔侄俩都吃好后，让服务员撤了碗碟，一人一杯清茶，在包间闲聊。
“你爸妈最近怎么样？有没有跟你联系？”晏奕问。
“半个月前通过电话，前两天电话打不通，可能是又进哪个深山老林了，昨天收到了报平安的信息。”晏迟把玩着茶杯道。
晏奕觉得他一个三十多岁风华正茂的大好青年，简直整天操着一颗老父亲的心，哥哥嫂嫂是做考古的，一年到头不着家，哪里偏僻往哪钻，动辄几个月没有音讯。
晏迟这混小子只比他小十二岁，父母经常不在家，算是他带着长大的，从小跟他斗智斗勇，头发不知道被气掉了多少根。
“那就行。”晏奕喝了口水道：“你这对爸妈没别的优点，心是真大，你记不记得你高二那年发生的事。”
晏迟高二那年突然高烧，住了半个月的医院没有把高温降下来，ICU下了几道病危通知书，眼看孩子要烧傻了，晏奕终于联系上了晏迟的父母。
晏迟父母紧急赶回来，所有人都以为这是最后一面，没想到晏迟的高烧竟然慢慢退了。
与此同时，考古队传来消息，晏迟父母所在的队伍遭遇泥石流，除了临时离开的两人外，其余人全部失联，半个月后找到了他们的尸体。
普通人遇到这种事，后怕之余第一件事就是转行，这对夫妻倒好，根本没把这事放在心上，只说生死有命，过后该往哪里钻还是往哪里钻。
“这是他们喜欢做的事。”晏迟道。
“当初你醒过来，我问你希不希望他们换个安稳的工作，你也是这么说的。”晏奕叹道。
“不说这个了，换个话题。”晏奕道：“上次去你医院探望的林画还记得不？”
“那个装大人的小姑娘？”晏迟道。
“她出院后请我吃饭，还想约你一起的，不过你没空。”晏奕给自己续了杯水，“这次要说的不是吃饭的事。”
晏奕三言两语把事情说了一遍，“这小姑娘人不大脾气真不小，找了个听都没听过的小律师给她打违约的官司，也是真敢要，张口就要三倍违约金。”
“没了模特，那林画的网店上新呢？”晏迟问。
“不知道，没听说她跟哪家模特公司再联系，她的店目前不起眼，但也有业内人在观望，想知道林画怎么解决这次的事。”不能上新，得到高额违约金也是输了，以李明瑞的难缠，有没有违约金还是两说。
“小叔你不是一直很欣赏林画的吗？怎么没雪中送碳帮上一把？”晏迟好奇。
“电商越来越火，每天都有冒出头的人，也多的是冲着低门槛进来结果铩羽而归，她能力是不错，但不是最不错，要是能过了这关，我以后再帮也不迟，过不了，我何必浪费精力？”晏奕在自家侄子面前不掩饰，坦言道。
“说的有道理。”晏迟点头道，“不过我没想到小叔你这么八卦，居然在背后议论人小姑娘。”
“狗嘴吐不出象牙，我这是正常的商业信息了解，吃完了赶紧走，自己打车回去，再给你多待一会儿我都肝疼。”晏奕挥手赶苍蝇一样赶走了糟心的侄子。
晚饭吃得太饱，晏迟沿着马路散步，还不到八点的时间，霓虹灯下走过成双成对的男男女女，显示着城市的夜生活刚刚开始。
口袋里的手机传来震动声，是一个医学院的师兄，之前拜托他办的事有了结果，让晏迟去一趟。
“我刚搬的新地方你还没来过，等下我把地址发你手机。”师兄道。
挂断电话一个信息蹦了出来，距离他现在的地方有段距离，晏迟抬手拦了辆出租车。
拿到东西，晏迟打量着新开的心理咨询室，笑道：“堂堂医学院高材生，在这个小地方有些屈才了。”
师兄倒了两杯咖啡，递给晏迟一杯被拒绝了：“等会要回去补觉。”
师兄会意，倒了杯白水，道：“酒香不怕巷子深，你别说这儿还真清静，新地方没装修好前就在这儿了。”
两人闲聊几句，有人敲门来找，晏迟摆手离开了。
按下电梯，晏迟随意打量周围，几个设计简约的大字进入了他的视线——童画工作室。
进入工作室要穿过走廊，晏迟无视打开的电梯门，缓步走了过去。
推开玻璃门，是个前台，没人，往里再走几步就是工作位，空空的，看来人都下班了。
晏迟想着可能自己想多了，看到个画字就以为是林画。
正要离开，听到里面有女声传来。
“画儿，我这样还要站多久？”童静声音颤巍巍地道。
“再过十分钟。”林画放下手中的书，看了眼表道。
“才过一半吗？我怎么觉得半小时了。”童静绝望。
“要不咱们歇一会儿？”林画问。
“不，不用，我还能坚持。”童静咬牙道，最近工作室的风言风语童静都听到了，她知道林画从不在她面前提，是怕扰乱了她好不容易才鼓起的勇气。
其实童静自己也没有信心，可她不想看到林画对她失望，她不傻，她知道谁是真正对她好的人。
“时间到。”结束的声音如同天籁，童静下意识就想瘫在地上，抬头对上林画的视线下手脚僵硬地慢慢挪到沙发上。
“休息五分钟，练习拍照。”
“十分钟。”童静试图讨价还价。
“后天是上新最后期限。”林画平静道。
“三分钟！不能再少了！”童静可怜兮兮道。
三分钟后。
“看这里，把我手里的镜头当成你很久没吃的蛋糕。”
童静顿时两眼放光。
“火锅！”
童静咧嘴。
“汉堡。”
童静眯眼。
“追男神剧时的薯片。”
童静两眼闪闪发亮又忍不住歪头害羞。
晏迟站在门口静静看了一会儿，没惊动两人，转身离开了。
不一会儿，一个穿着蛋糕店制服的小哥推门进来，送来了温热的糕点和饮品。
“我们没有点，你可能送错地方了。”林画道。
“没错，这是那位先生留的地址。”小哥拿出一张纸条，上面清楚写着童画工作室。
“不是我们点的，麻烦你还拿回去吧。”
“你们要是不收，万一投诉，我会被罚钱的。”小哥为难道。
“那放下吧，谢谢。”
“想吃吗？”小哥离开，林画问盯着糕点的童静。
童静咽口水，不是太坚定地道：“不吃。”
“陌生人送的东西不能吃，幼儿园小朋友都知道的道理。”林画把印着无糖标签的袋子扔到了垃圾桶，然后看向满脸不舍的童静，笑道：“等下咱们自己去买，体重达标了，奖励你吃一小块，不过只有一小块哦。”
“画儿，你真好！”童静欢呼。
“可是除了你，我不知道还能找谁。”林画望着车窗外道，“电商的竞争只会越来越激烈，类似这样的事情以后也还会再发生，选择认输我们要把这一切拱手认人重新退回到三年前的生活，你愿意吗？”
童静哑口，她就是个乡下进城打工的土包子，在她看来进厂和在网店没什么区别，但她不想看到林画重新回到流水线，她可以林画不行，林画应该永远像现在这样知道自己要什么并义无反顾往前冲。
“不，不行，我去哪都行，你不能，你把自己累半死才做出这些，你不能放手。”童静哭道。
“我不放手怎么办呢？你不肯帮我，你要走了。”林画无奈道。
“我不走，我想帮你，我只是觉得自己做不到。”童静被自己的差劲逼得崩溃道，林画比她还要小一岁的，她事事要林画指点不说，现在遇到困难需要用到她了，她却无能为力。
“没有人是天生什么东西都会的，不会咱们可以学，我相信你，你也相信自己好不好？”林画给童静擦擦眼泪，柔声道。
“你真的相信我可以吗？”童静红着眼睛道。
“我要是不相信你，会把这种关系网店生死存亡的大事交给你吗？”林画整理着童静凌乱的头发，道：“我陪着你，我们一起努力，好不好？”
“好。”童静点头，底气不足但还是鼓起勇气道：“画儿，你去给我找个老师吧，我不能让网店因为我关闭，我也不能让你的心血白费。”
“已经找好了，等会直接过去。”林画笑了，又想起什么为难道：“但刚刚摄影师说你现在上镜有些胖。”
“我减肥，你把我的零食都拿走吧。”童静深呼吸道。
“化妆师说你最近熬夜看剧脸色有点差，上妆不好看。”
“从今天开始我十点之前睡觉，每天敷面膜。”
“还有一些……”
“好，我全都照做。”
晏奕终于约到自己日理万机的侄子一起吃晚餐，边吃边发牢骚：“当初不知道是哪根筋不对劲，一门心思要考医学院，现在当个小医生还把自己忙得要死，吃个饭都要提前预约，你爸妈就不应该事事顺着你。”
“这事儿您别老在我面前说，你倒是当着他俩的面儿说啊。”晏迟往嘴里扒拉着饭道，他昨天旁观了一台大型手术，站了十几个小时，中午回家饭没吃倒在床上就睡，要不是晏奕上门轰炸，他能睡到第二天早上。
“你别以为我不敢，下次见面我就说。”晏奕把一道松鼠鳜鱼转到晏迟面前，“你喜欢的菜，多吃点，二十出头的小伙子还没我有精气神。”
“你试试熬个大夜后只睡三个小时会不会精神。”晏迟夹了一筷鱼，反击道：“三十多岁的男人絮叨得像是到了更年期，你确定不到我们医院检查一下，可以给你找个资深专家。”
“滚蛋！吃饭都堵不上你的嘴！”
叔侄俩都吃好后，让服务员撤了碗碟，一人一杯清茶，在包间闲聊。
“你爸妈最近怎么样？有没有跟你联系？”晏奕问。
“半个月前通过电话，前两天电话打不通，可能是又进哪个深山老林了，昨天收到了报平安的信息。”晏迟把玩着茶杯道。
晏奕觉得他一个三十多岁风华正茂的大好青年，简直整天操着一颗老父亲的心，哥哥嫂嫂是做考古的，一年到头不着家，哪里偏僻往哪钻，动辄几个月没有音讯。
晏迟这混小子只比他小十二岁，父母经常不在家，算是他带着长大的，从小跟他斗智斗勇，头发不知道被气掉了多少根。
“那就行。”晏奕喝了口水道：“你这对爸妈没别的优点，心是真大，你记不记得你高二那年发生的事。”
晏迟高二那年突然高烧，住了半个月的医院没有把高温降下来，ICU下了几道病危通知书，眼看孩子要烧傻了，晏奕终于联系上了晏迟的父母。
晏迟父母紧急赶回来，所有人都以为这是最后一面，没想到晏迟的高烧竟然慢慢退了。
与此同时，考古队传来消息，晏迟父母所在的队伍遭遇泥石流，除了临时离开的两人外，其余人全部失联，半个月后找到了他们的尸体。
普通人遇到这种事，后怕之余第一件事就是转行，这对夫妻倒好，根本没把这事放在心上，只说生死有命，过后该往哪里钻还是往哪里钻。
“这是他们喜欢做的事。”晏迟道。
“当初你醒过来，我问你希不希望他们换个安稳的工作，你也是这么说的。”晏奕叹道。
“不说这个了，换个话题。”晏奕道：“上次去你医院探望的林画还记得不？”
“那个装大人的小姑娘？”晏迟道。
“她出院后请我吃饭，还想约你一起的，不过你没空。”晏奕给自己续了杯水，“这次要说的不是吃饭的事。”
晏奕三言两语把事情说了一遍，“这小姑娘人不大脾气真不小，找了个听都没听过的小律师给她打违约的官司，也是真敢要，张口就要三倍违约金。”
“没了模特，那林画的网店上新呢？”晏迟问。
“不知道，没听说她跟哪家模特公司再联系，她的店目前不起眼，但也有业内人在观望，想知道林画怎么解决这次的事。”不能上新，得到高额违约金也是输了，以李明瑞的难缠，有没有违约金还是两说。
“小叔你不是一直很欣赏林画的吗？怎么没雪中送碳帮上一把？”晏迟好奇。
“电商越来越火，每天都有冒出头的人，也多的是冲着低门槛进来结果铩羽而归，她能力是不错，但不是最不错，要是能过了这关，我以后再帮也不迟，过不了，我何必浪费精力？”晏奕在自家侄子面前不掩饰，坦言道。
“说的有道理。”晏迟点头道，“不过我没想到小叔你这么八卦，居然在背后议论人小姑娘。”
“狗嘴吐不出象牙，我这是正常的商业信息了解，吃完了赶紧走，自己打车回去，再给你多待一会儿我都肝疼。”晏奕挥手赶苍蝇一样赶走了糟心的侄子。
晚饭吃得太饱，晏迟沿着马路散步，还不到八点的时间，霓虹灯下走过成双成对的男男女女，显示着城市的夜生活刚刚开始。
口袋里的手机传来震动声，是一个医学院的师兄，之前拜托他办的事有了结果，让晏迟去一趟。
“我刚搬的新地方你还没来过，等下我把地址发你手机。”师兄道。
挂断电话一个信息蹦了出来，距离他现在的地方有段距离，晏迟抬手拦了辆出租车。
拿到东西，晏迟打量着新开的心理咨询室，笑道：“堂堂医学院高材生，在这个小地方有些屈才了。”
师兄倒了两杯咖啡，递给晏迟一杯被拒绝了：“等会要回去补觉。”
师兄会意，倒了杯白水，道：“酒香不怕巷子深，你别说这儿还真清静，新地方没装修好前就在这儿了。”
两人闲聊几句，有人敲门来找，晏迟摆手离开了。
按下电梯，晏迟随意打量周围，几个设计简约的大字进入了他的视线——童画工作室。
进入工作室要穿过走廊，晏迟无视打开的电梯门，缓步走了过去。
推开玻璃门，是个前台，没人，往里再走几步就是工作位，空空的，看来人都下班了。
晏迟想着可能自己想多了，看到个画字就以为是林画。
正要离开，听到里面有女声传来。
“画儿，我这样还要站多久？”童静声音颤巍巍地道。
“再过十分钟。”林画放下手中的书，看了眼表道。
“才过一半吗？我怎么觉得半小时了。”童静绝望。
“要不咱们歇一会儿？”林画问。
“不，不用，我还能坚持。”童静咬牙道，最近工作室的风言风语童静都听到了，她知道林画从不在她面前提，是怕扰乱了她好不容易才鼓起的勇气。
其实童静自己也没有信心，可她不想看到林画对她失望，她不傻，她知道谁是真正对她好的人。
“时间到。”结束的声音如同天籁，童静下意识就想瘫在地上，抬头对上林画的视线下手脚僵硬地慢慢挪到沙发上。
“休息五分钟，练习拍照。”
“十分钟。”童静试图讨价还价。
“后天是上新最后期限。”林画平静道。
“三分钟！不能再少了！”童静可怜兮兮道。
三分钟后。
“看这里，把我手里的镜头当成你很久没吃的蛋糕。”
童静顿时两眼放光。
“火锅！”
童静咧嘴。
“汉堡。”
童静眯眼。
“追男神剧时的薯片。”
童静两眼闪闪发亮又忍不住歪头害羞。
晏迟站在门口静静看了一会儿，没惊动两人，转身离开了。
不一会儿，一个穿着蛋糕店制服的小哥推门进来，送来了温热的糕点和饮品。
“我们没有点，你可能送错地方了。”林画道。
“没错，这是那位先生留的地址。”小哥拿出一张纸条，上面清楚写着童画工作室。
“不是我们点的，麻烦你还拿回去吧。”
“你们要是不收，万一投诉，我会被罚钱的。”小哥为难道。
“那放下吧，谢谢。”
“想吃吗？”小哥离开，林画问盯着糕点的童静。
童静咽口水，不是太坚定地道：“不吃。”
“陌生人送的东西不能吃，幼儿园小朋友都知道的道理。”林画把印着无糖标签的袋子扔到了垃圾桶，然后看向满脸不舍的童静，笑道：“等下咱们自己去买，体重达标了，奖励你吃一小块，不过只有一小块哦。”
“画儿，你真好！”童静欢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