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5 章
年纪稍大的药师是这家店的店长，问陈卡酒是不是受伤了，好心想帮她看一下。
“哟，这是怎么碰的？”
陈卡酒：“一点小意外。”
白季羡跟在身边，嘴巴严闭。
年轻的药师放下手机，看清陈卡酒的伤口后对上店长的眼睛，意领神会去拿药。
回来时，她的眼睛还是会不自觉多看几眼白季羡。
白季羡视若无睹。
陈卡酒生怕他露馅。
他一个人被认出倒没事，关键是他身边还有她这么一个异性。
药店店长察觉到氛围有些奇妙，尤其是看见自家店员老师盯着人家男朋友。
她轻咳了一声，把人支开：“行了，这边有我就行。”
店员挠着下颌带着疑惑离开。
店长掰断碘伏棉棒，等待药物浸透棉头时温柔叮嘱：“会有点痛，忍一下。”
伤口看着吓人。
白季羡站在陈卡酒身旁，帽檐下的眉紧拧，眼睛时刻关注着女孩儿的面部表情变化。
棉棒触及伤口，药物杀菌那一刻陈卡酒疼得眼眶分泌出些许晶莹。
白季羡松开紧绷的唇线，低压的嗓音透过口罩：“忍着点。”
店长抬头扫了一眼白季羡，脸上挂着姨母笑继续手上的工作。
陈卡酒小口小口地朝着伤口吹气，并不知情。
而目睹的白季羡不是傻的，对方只是个无关紧要不知情的陌生人，知道人家误会也没打算解释。
“好了，回去以后可以适当冰敷，注意不要碰水。”
付款道谢后，二人并肩离开药店。
街道上的人三两成群，出来跨年的大多都是年轻人，每个人脸上都洋溢着欢笑，刺骨的寒风也挡不住他们的热情。
周遭的喧嚣和热闹让白季羡和陈卡酒之间变得安静。
随着脆响，一颗颗小火种在夜空中爆裂，华丽璀璨的烟火点缀着深幽夜幕，它们形状颜色各不同，绚丽多彩，流光四溢。
这些都是可降解的烟花。
点点白色从空中落下停在陈卡酒的鼻尖。
身边的人停下脚步，白季羡迟疑同样停下，在她身侧错落站立。
要知道，多人聚集的地方是不会下雪的。
陈卡酒拿出放在衣兜的手，伸手去接飘在空中的白色，雪花被她手上的温度化成雪水。
白季羡帽檐压得很低，口罩将下半张脸遮挡严实。
他懒洋洋地扬起下巴，看着空中飘飘扬扬的雪花，雪越来越多。
垂眸时，火树银花带来的溢彩不仅照亮了夜空，也照亮了身边女孩儿小巧的脸上。
女孩儿仰视雪花抿着笑，盈盈如水的眼眸波光流转，此刻的她给人一种宁静温和的感觉。
白季羡有片刻失神。
似是被她的笑容感染，心中泛开涟漪无数，他的眼角眉梢也跟着荡漾开笑意，与她一起看着雪花落下。
陈卡酒抬眸偷偷瞧着男人的侧脸，心忍不住轻颤一下。
换做今天以前，和他一起看雪是她想都不敢想的。
她可以说不关注他就不关注他，可如今的她还是会因为他心动。
她开始寻思，自己对他的情感该如何定义。
是喜欢吗？
可她的喜欢似乎并没有那么坚定。
在零点即将来临时刻，高楼巨幕开始倒计时。
烟火、灯光秀、无人机配合着，现场的气氛推向最高点，形成万人狂欢的盛大场面。
“十、九、八……”
被气氛感染，白季羡抛开被人认出的顾虑，也跟着数起了倒计时。
陈卡酒蓦然回神，不自觉地加入一起。
零点至，白季羡将口罩扯到下巴处，弯腰凑近。
猝不及防的动作。
陈卡酒呼吸一滞惊愣住，肩膀微缩，水润瞳仁傻傻地望着他。
他冷白的皮肤上的细小绒毛清晰可见。
白季羡难得见她露出呆萌的模样，他勾着柔软又调皮的笑意，像是恶作剧成功一般。
一字一句：“陈卡酒，新年快乐。”
白季羡的声音落在耳鼓上，将她的思绪搅得混乱不堪。
胸膛下急速跳动，陈卡酒庆幸此刻有人群的雀跃声替她打掩护，不至于让眼前人听见。
他的妆容未卸，明明是成熟向的脸，此刻表露出由内到外的清透。
陈卡酒好像看见了他刚出道时的青涩模样，少年感全藏在他的笑容里，看着就像十五六岁朝气蓬勃的少年。
“新，新年快乐。”
靠，这个男人是不会老的是吗！
好想揉他的脑袋。
陈卡酒赶忙转移视线，故作随意地摸了一下自己的脸颊。
很好，不是很烫，继续保持。
白季羡嘴角溢出一声低笑，看着雪越来越大，“走吧，人工降雪而已，看你说话鼻音重的。”
正经不过三秒。
气氛全无。
陈卡酒：冷漠.jpg
眨了眨眼，恢复最高冷的表情：“把口罩带上吧你。”
话音落，将人抛在脑后向着车的方向走去。
“诶，你等等我。”
* * *
晚春和夏季交替之期。
《陌路狂奔》上线出奇的快。
正如她当初接戏的想法一样，这个角色的特殊性，以及家庭背景的复杂性，从幼稚到成熟的一步步成长，引得一大波网友共情。
因为这个角色，她小小地出圈了一波。
当初她接这个角色，只是为了感受电视剧的拍摄节奏，以及人物刻画细节。
电影是故事的浓缩版，在人物细节上，电视剧能比电影更好的展示出来。
因为这次的出圈，找她拍戏的人中，开始有电视剧的剧本。
其中有一个饰演美人鱼教练的角色。
很新颖。
查乐开始着手准备线上音乐会的事宜。
陈卡酒在其中负责钢琴，这是她所会乐器中，首学的第一样乐器。
排练期间，陈卡酒利用其他空余时间报名学习潜水。
不幸的是，第一次下水过后，她荣幸地发烧了。
练习室陆陆续续地来人，陈卡酒躺了两天就腰酸背痛，现在体温已经下降到低烧的程度，她索性出来走动走动。
鼓手朴载玉拿着鼓槌杵了一下她的肩膀，“要不你还是回去休息吧。”
陈卡酒推了推鼻梁上架着的眼镜，额间贴着一块退烧贴：“躺太久反而不舒服，距离演出时间不远了，不如出来活动活动。”
“酒哥，听说你在帮赵开元写歌。”
陈卡酒侧目：“你怎么知道？查乐和你说的。”
这件事没几个人知道。
查乐是制作人，朴载玉没有否认，那就是了。
赵开元出道时间和白季羡差不多，两人无论是外表长相，亦或是风格都不一样。
赵开元的脸是有攻击性的狐狸长相，而白季羡则是温柔可爱的狗狗长相。
但因为是同期出道的艺人，年龄有相仿，因此不少被人拿来做对比。
知道陈卡酒喜欢赵开元那一类的长相，朴载玉无声叹了口气。
他拧眉嘟囔：“你脱粉就脱粉嘛，怎么还帮着对家写歌呢？”
陈卡酒神情恹恹睨着他，嘴巴一张一合：“有钱不赚大傻子。”
朴载玉：“……”
查乐看着两人幼稚斗嘴，无奈摇了摇头。
门口出现白季羡的人影，今天是他第一次参与彩排，他一进门，存在感强到爆棚。
在摆放乐器的位置，坐着七八个人。
白季羡能一眼看见其中的陈卡酒，并与其对视上。
女孩儿眼中的错愕被他精准捕捉，他心中觉得有些好笑。
怎么感觉她现在越来越迟钝了。
二月初，白季羡发了一首单曲。
《向阳而生》
查乐的女朋友穆盼也是音乐人，是国内著名的混音师和录音师，国内极少数拥有学院派音乐基础，和具备专业录音混音领域基础的工程师。
她所创始的H-fly录音工作室曾与国内众多知名艺人和制作人合作，她的团队汇集了国内一批顶尖的录音和混音工程师。
白季羡这次的单曲合作的录音师便是穆盼。
陈卡酒知道这件事，但是并没有特地去听过他的新歌。
“来，喝点热水。”
和穿着浅绿连帽卫衣的陈卡酒不一样，穆盼一身红裙尽显风情。
陈卡酒低笑接过，看着和查乐搭话的白季羡，思忖片刻开口：“盼盼，他也是这次音乐会的嘉宾吗？”
“谁？”穆盼反问。
穆盼扯了扯裙摆在陈卡酒身边坐下，见她的注视着男朋友身边的白季羡。
有些漫不经心：“是啊，他前段时间发的单曲在网上突然爆火，阿乐正和他商量着加入这次演唱歌单中。”
“听阿乐说，你和他之间，还有点渊源啊。”
陈卡酒小口小口地喝着热水，心里暗骂查乐这个大嘴巴。
若无其事般故作轻松，撇嘴：“又不是真的。”
“不是真的，那就努力把他变成真的呀。”
穆盼稍稍倾身靠近，“你看看那张脸，那身材，条靓盘顺的，我看着都心动。”
这俩还真是天生一对啊，都爱做媒嗑CP。
陈卡酒挑眉，戏谑瞥着她：“真的心动？等会儿我就告诉查乐。”
“诶诶诶，口嗨一下还不让啦。”
陈卡酒失笑，她拿到《向阳而生》的和弦伴奏就自己一个人静静地熟悉。
在韩的艺人就是一件商品，事事都要按照公司规定的来。
爱豆的花期短，可替代性高，现在的市场有没有实力不重要，关键是能不能出圈，本身有没有话题度。
所有爱豆都是在靠公司给的定位和概念去走，大众喜欢的永远是年轻貌美的爱豆，大多都是红人粉。
这些商品之中，白季羡是一个，陈卡酒也是一个。
只是她没那么幸运。
当时白季羡是团里第一个要solo的成员，一个中国人能在那个极其排外的国家第一个solo，那是极其不可能的，但他做到了，他还争取到能在迷你专辑中收录一首自己的自创曲。
公司为了给新人造势，同意他的要求，条件是要带一个新人合作。
艺人solo的第一张专辑宣传新人，粉丝不气愤才怪，无论这个新人是谁，都会被骂死。
彼时的陈卡酒在争取主唱的位置，包括张芸菡也参与了demo录制。
白季羡对抒情歌方面的向来挑剔，后来不知道是什么原因，那首歌最后没能发出来。
这次的《向阳而生》也是一首抒情歌，旋律听着和她当初试音的《阳光》很像。
白季羡和所有人打完招呼后，嘴角仍噙着的笑。
眼睛不经意间瞥见正发呆的陈卡酒，瞅见她刘海下一小块蓝色，眼里的笑意渐敛。
他不疾不徐地迈步向陈卡酒走去，缓声：“在想什么？”
陈卡酒挺着脊背，仰起细白的脖颈看他，手里拿着纸张被她捏得有些发皱。
视野里，男人黑发顺毛，黑色套头卫衣下摆露出一截白色T恤,破洞牛仔裤质感精良，手腕戴着的表像是百达翡丽，他的私服大多都是简约风，清爽干净。
“很像对吗。”
白季羡的视线落在琴谱上。
陈卡酒当即就明白了他话里的意思。
他又接着说道：“这是姐妹篇，《阳光》那首歌是在《向阳而生》的基础上改编衍生而来，当初我想发的其实是《向阳而生》。”
陈卡酒眼神微凝，室内光线足够明亮，她的目光不偏不倚对上白季羡的眼睛。
“哟，这是怎么碰的？”
陈卡酒：“一点小意外。”
白季羡跟在身边，嘴巴严闭。
年轻的药师放下手机，看清陈卡酒的伤口后对上店长的眼睛，意领神会去拿药。
回来时，她的眼睛还是会不自觉多看几眼白季羡。
白季羡视若无睹。
陈卡酒生怕他露馅。
他一个人被认出倒没事，关键是他身边还有她这么一个异性。
药店店长察觉到氛围有些奇妙，尤其是看见自家店员老师盯着人家男朋友。
她轻咳了一声，把人支开：“行了，这边有我就行。”
店员挠着下颌带着疑惑离开。
店长掰断碘伏棉棒，等待药物浸透棉头时温柔叮嘱：“会有点痛，忍一下。”
伤口看着吓人。
白季羡站在陈卡酒身旁，帽檐下的眉紧拧，眼睛时刻关注着女孩儿的面部表情变化。
棉棒触及伤口，药物杀菌那一刻陈卡酒疼得眼眶分泌出些许晶莹。
白季羡松开紧绷的唇线，低压的嗓音透过口罩：“忍着点。”
店长抬头扫了一眼白季羡，脸上挂着姨母笑继续手上的工作。
陈卡酒小口小口地朝着伤口吹气，并不知情。
而目睹的白季羡不是傻的，对方只是个无关紧要不知情的陌生人，知道人家误会也没打算解释。
“好了，回去以后可以适当冰敷，注意不要碰水。”
付款道谢后，二人并肩离开药店。
街道上的人三两成群，出来跨年的大多都是年轻人，每个人脸上都洋溢着欢笑，刺骨的寒风也挡不住他们的热情。
周遭的喧嚣和热闹让白季羡和陈卡酒之间变得安静。
随着脆响，一颗颗小火种在夜空中爆裂，华丽璀璨的烟火点缀着深幽夜幕，它们形状颜色各不同，绚丽多彩，流光四溢。
这些都是可降解的烟花。
点点白色从空中落下停在陈卡酒的鼻尖。
身边的人停下脚步，白季羡迟疑同样停下，在她身侧错落站立。
要知道，多人聚集的地方是不会下雪的。
陈卡酒拿出放在衣兜的手，伸手去接飘在空中的白色，雪花被她手上的温度化成雪水。
白季羡帽檐压得很低，口罩将下半张脸遮挡严实。
他懒洋洋地扬起下巴，看着空中飘飘扬扬的雪花，雪越来越多。
垂眸时，火树银花带来的溢彩不仅照亮了夜空，也照亮了身边女孩儿小巧的脸上。
女孩儿仰视雪花抿着笑，盈盈如水的眼眸波光流转，此刻的她给人一种宁静温和的感觉。
白季羡有片刻失神。
似是被她的笑容感染，心中泛开涟漪无数，他的眼角眉梢也跟着荡漾开笑意，与她一起看着雪花落下。
陈卡酒抬眸偷偷瞧着男人的侧脸，心忍不住轻颤一下。
换做今天以前，和他一起看雪是她想都不敢想的。
她可以说不关注他就不关注他，可如今的她还是会因为他心动。
她开始寻思，自己对他的情感该如何定义。
是喜欢吗？
可她的喜欢似乎并没有那么坚定。
在零点即将来临时刻，高楼巨幕开始倒计时。
烟火、灯光秀、无人机配合着，现场的气氛推向最高点，形成万人狂欢的盛大场面。
“十、九、八……”
被气氛感染，白季羡抛开被人认出的顾虑，也跟着数起了倒计时。
陈卡酒蓦然回神，不自觉地加入一起。
零点至，白季羡将口罩扯到下巴处，弯腰凑近。
猝不及防的动作。
陈卡酒呼吸一滞惊愣住，肩膀微缩，水润瞳仁傻傻地望着他。
他冷白的皮肤上的细小绒毛清晰可见。
白季羡难得见她露出呆萌的模样，他勾着柔软又调皮的笑意，像是恶作剧成功一般。
一字一句：“陈卡酒，新年快乐。”
白季羡的声音落在耳鼓上，将她的思绪搅得混乱不堪。
胸膛下急速跳动，陈卡酒庆幸此刻有人群的雀跃声替她打掩护，不至于让眼前人听见。
他的妆容未卸，明明是成熟向的脸，此刻表露出由内到外的清透。
陈卡酒好像看见了他刚出道时的青涩模样，少年感全藏在他的笑容里，看着就像十五六岁朝气蓬勃的少年。
“新，新年快乐。”
靠，这个男人是不会老的是吗！
好想揉他的脑袋。
陈卡酒赶忙转移视线，故作随意地摸了一下自己的脸颊。
很好，不是很烫，继续保持。
白季羡嘴角溢出一声低笑，看着雪越来越大，“走吧，人工降雪而已，看你说话鼻音重的。”
正经不过三秒。
气氛全无。
陈卡酒：冷漠.jpg
眨了眨眼，恢复最高冷的表情：“把口罩带上吧你。”
话音落，将人抛在脑后向着车的方向走去。
“诶，你等等我。”
* * *
晚春和夏季交替之期。
《陌路狂奔》上线出奇的快。
正如她当初接戏的想法一样，这个角色的特殊性，以及家庭背景的复杂性，从幼稚到成熟的一步步成长，引得一大波网友共情。
因为这个角色，她小小地出圈了一波。
当初她接这个角色，只是为了感受电视剧的拍摄节奏，以及人物刻画细节。
电影是故事的浓缩版，在人物细节上，电视剧能比电影更好的展示出来。
因为这次的出圈，找她拍戏的人中，开始有电视剧的剧本。
其中有一个饰演美人鱼教练的角色。
很新颖。
查乐开始着手准备线上音乐会的事宜。
陈卡酒在其中负责钢琴，这是她所会乐器中，首学的第一样乐器。
排练期间，陈卡酒利用其他空余时间报名学习潜水。
不幸的是，第一次下水过后，她荣幸地发烧了。
练习室陆陆续续地来人，陈卡酒躺了两天就腰酸背痛，现在体温已经下降到低烧的程度，她索性出来走动走动。
鼓手朴载玉拿着鼓槌杵了一下她的肩膀，“要不你还是回去休息吧。”
陈卡酒推了推鼻梁上架着的眼镜，额间贴着一块退烧贴：“躺太久反而不舒服，距离演出时间不远了，不如出来活动活动。”
“酒哥，听说你在帮赵开元写歌。”
陈卡酒侧目：“你怎么知道？查乐和你说的。”
这件事没几个人知道。
查乐是制作人，朴载玉没有否认，那就是了。
赵开元出道时间和白季羡差不多，两人无论是外表长相，亦或是风格都不一样。
赵开元的脸是有攻击性的狐狸长相，而白季羡则是温柔可爱的狗狗长相。
但因为是同期出道的艺人，年龄有相仿，因此不少被人拿来做对比。
知道陈卡酒喜欢赵开元那一类的长相，朴载玉无声叹了口气。
他拧眉嘟囔：“你脱粉就脱粉嘛，怎么还帮着对家写歌呢？”
陈卡酒神情恹恹睨着他，嘴巴一张一合：“有钱不赚大傻子。”
朴载玉：“……”
查乐看着两人幼稚斗嘴，无奈摇了摇头。
门口出现白季羡的人影，今天是他第一次参与彩排，他一进门，存在感强到爆棚。
在摆放乐器的位置，坐着七八个人。
白季羡能一眼看见其中的陈卡酒，并与其对视上。
女孩儿眼中的错愕被他精准捕捉，他心中觉得有些好笑。
怎么感觉她现在越来越迟钝了。
二月初，白季羡发了一首单曲。
《向阳而生》
查乐的女朋友穆盼也是音乐人，是国内著名的混音师和录音师，国内极少数拥有学院派音乐基础，和具备专业录音混音领域基础的工程师。
她所创始的H-fly录音工作室曾与国内众多知名艺人和制作人合作，她的团队汇集了国内一批顶尖的录音和混音工程师。
白季羡这次的单曲合作的录音师便是穆盼。
陈卡酒知道这件事，但是并没有特地去听过他的新歌。
“来，喝点热水。”
和穿着浅绿连帽卫衣的陈卡酒不一样，穆盼一身红裙尽显风情。
陈卡酒低笑接过，看着和查乐搭话的白季羡，思忖片刻开口：“盼盼，他也是这次音乐会的嘉宾吗？”
“谁？”穆盼反问。
穆盼扯了扯裙摆在陈卡酒身边坐下，见她的注视着男朋友身边的白季羡。
有些漫不经心：“是啊，他前段时间发的单曲在网上突然爆火，阿乐正和他商量着加入这次演唱歌单中。”
“听阿乐说，你和他之间，还有点渊源啊。”
陈卡酒小口小口地喝着热水，心里暗骂查乐这个大嘴巴。
若无其事般故作轻松，撇嘴：“又不是真的。”
“不是真的，那就努力把他变成真的呀。”
穆盼稍稍倾身靠近，“你看看那张脸，那身材，条靓盘顺的，我看着都心动。”
这俩还真是天生一对啊，都爱做媒嗑CP。
陈卡酒挑眉，戏谑瞥着她：“真的心动？等会儿我就告诉查乐。”
“诶诶诶，口嗨一下还不让啦。”
陈卡酒失笑，她拿到《向阳而生》的和弦伴奏就自己一个人静静地熟悉。
在韩的艺人就是一件商品，事事都要按照公司规定的来。
爱豆的花期短，可替代性高，现在的市场有没有实力不重要，关键是能不能出圈，本身有没有话题度。
所有爱豆都是在靠公司给的定位和概念去走，大众喜欢的永远是年轻貌美的爱豆，大多都是红人粉。
这些商品之中，白季羡是一个，陈卡酒也是一个。
只是她没那么幸运。
当时白季羡是团里第一个要solo的成员，一个中国人能在那个极其排外的国家第一个solo，那是极其不可能的，但他做到了，他还争取到能在迷你专辑中收录一首自己的自创曲。
公司为了给新人造势，同意他的要求，条件是要带一个新人合作。
艺人solo的第一张专辑宣传新人，粉丝不气愤才怪，无论这个新人是谁，都会被骂死。
彼时的陈卡酒在争取主唱的位置，包括张芸菡也参与了demo录制。
白季羡对抒情歌方面的向来挑剔，后来不知道是什么原因，那首歌最后没能发出来。
这次的《向阳而生》也是一首抒情歌，旋律听着和她当初试音的《阳光》很像。
白季羡和所有人打完招呼后，嘴角仍噙着的笑。
眼睛不经意间瞥见正发呆的陈卡酒，瞅见她刘海下一小块蓝色，眼里的笑意渐敛。
他不疾不徐地迈步向陈卡酒走去，缓声：“在想什么？”
陈卡酒挺着脊背，仰起细白的脖颈看他，手里拿着纸张被她捏得有些发皱。
视野里，男人黑发顺毛，黑色套头卫衣下摆露出一截白色T恤,破洞牛仔裤质感精良，手腕戴着的表像是百达翡丽，他的私服大多都是简约风，清爽干净。
“很像对吗。”
白季羡的视线落在琴谱上。
陈卡酒当即就明白了他话里的意思。
他又接着说道：“这是姐妹篇，《阳光》那首歌是在《向阳而生》的基础上改编衍生而来，当初我想发的其实是《向阳而生》。”
陈卡酒眼神微凝，室内光线足够明亮，她的目光不偏不倚对上白季羡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