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暖冬尿遁了。

    你没听错,是的,她不光在众目睽睽之下尿遁了,还带走了她没喝完的酒杯。

    梅媛瑾及她身边的品牌高层们都惊呆了,难以想象一向优雅端庄的顾夫人怎么会当众做出这么粗俗的事。

    一众捧着册子围过来的俊男美女们也惊呆了,他们实在无法理解一向优雅端庄的顾夫人怎么突然这么“接地气”,左右环顾,皆一脸茫然。

    众人很想说服自己对方不是尿遁,但对方急匆匆离去的脚步、直到晚宴结束都没回来的事实明晃晃的显示着对方就是跑了。

    哪怕她仍旧通过CEO拍下了当晚的压轴珠宝,仍改变不了她“尿遁”了的事实!

    时暖冬脚步匆匆地跑到卫生间,见没人追来,她微微松了口气,打了个电话让司机来接她,然后盯着手中的酒杯出起神来。

    正魂游天外,身后突然覆上一道挺拔的身影。

    时暖冬一惊,刚想回头,对方坚实有力的胳膊立刻牢牢禁锢住了她的身体,想要开口呼救,对方却又抢先一步,白皙修长的手在她张嘴的瞬间紧紧捂了上去。

    他娘的!

    时暖冬被捂地差点儿一口气没喘上来。

    危机感让她双眸隐现狠戾,顾夫人孱弱的身体却限制了她的发挥,让她连动一下都难,更别说反抗。

    “你很激动,顾夫人?”声音沙哑,富有磁性,暖暖的气息吹进时暖冬的耳朵里,有些麻,有些痒,还有略带嘲弄的恶意。

    “我说最近怎么没来找我,还以为你忙到没时间,没想到是有了新目标。”

    他的手粗鲁地划过她的胸口,最后停在被她紧紧握在手中的酒杯上,“怎么,是得到手的就没兴趣了?还是玩儿的不尽兴觉得腻了?或者是遇上年龄更小、让你更兴奋的新目标了?” 最后这句话,说的轻佻又轻贱。

    我艹!这男人在说什么鬼话?什么叫到手就没兴趣了?什么叫玩儿的不尽兴觉得腻了?难道他跟顾夫人有什么不正当的关系?

    时暖冬一直蓄力的气劲儿一泄,眼中闪过一丝迷茫。

    主要是哪怕听到对方说话的声音,时暖冬都没能从顾夫人的记忆中找到丝毫她同这个声音主人相关的回忆。

    所以,是对方胡言乱语,还是她关于恢复记忆方法的推断不对?

    可是今天下午经历的一切无不显示着只要她经历一次顾夫人曾经经历过的人和事,类似的记忆就会自动恢复。

    眼中的迷茫只有一瞬,下一秒,时暖冬瞳孔微缩,她娘的,她又有反应了,并且随着男人的抚摸,她的反应越发不受控。

    令她更胆寒的是,对方竟然从她手中抽走了酒杯,且在她没来得及阻止的情况下一饮而尽。

    “你他娘……”下一秒,嘴巴又被捂住。

    奶奶的!

    时暖冬气恼,想要通过昏暗的镜子看清对方的长相,对方的脸却一直深埋在她的颈窝里,一动不动。

    潮湿温暖的呼吸,激起时暖冬一身鸡皮疙瘩,让她忍不住呻.吟出声。

    此时,倒是对方捂着她嘴的手避免了她丑态毕露,但她并不感激对方,这种身体不受控制的情况,反而激起了她藏在心底的暴虐,越发奋力挣扎起来。

    “怎么,连抱也不愿让我抱了?”声音仍旧冰冷,说的话像被淬了解不开的剧毒:“还是在欲迎还拒?这么大年龄了还来小姑娘那一套吗?”

    我艹你妈的欲迎还拒!

    嘴巴终于挣开了一点儿缝隙,时暖冬毫不犹豫地咬上对方的手掌边缘!

    温热的鲜血顺着时暖冬的牙齿往外流,对方嘶了一声,手掌颤抖,显然痛极,但紧紧禁锢着她手一动不动,仿佛哪怕被时暖冬咬块肉下来他都不会在意。

    这份心性和忍耐,着实狠绝。

    时暖冬突然意识到对方是个狠角色,随着身体越来越热,她眼神中的黑越发浓郁,哪怕彻底没了力气,牙齿不受控制地松开咬在嘴里的掌心肉,她的眼神都没有变,一直恶狠狠地盯着镜子中不断亲吻她脖子的脑袋。

    “不咬了?”男人的声音多了丝嗤笑和隐忍,“顾夫人,手段渐高啊,你有多少力道,我还不知道吗?这调情手段,着实让我耳目一新。不过……”说到这里,男人的声音突然一顿,“你这下药的下作法子,倒还是老样子,是怕我对着你这张老脸不行吗?”

    时暖冬没说话,她黑沉沉的眸子仍旧紧盯着镜子中那个几乎缠绕在她身上的男人,眼中黑雾缭绕。

    男人似乎也意识到气氛不对,但他显然不害怕,反而一把扭过臂弯里虚软无力的时暖冬,选择跟她面对面,在俯下身亲她嘴唇的一瞬,他低声道:“这个眼神真不错,我喜欢。”

    这个男人也是个疯子,他甚至一点儿不担心时暖冬可能咬掉他的舌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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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个小时后

    被反锁的卫生间被人从内打开,时暖冬穿戴整齐地走出来,一脚踢开门前“正在维修”的牌子,她面无表情地朝走廊尽头走去,那里,司机正等着她。

    卫生间里,心口处被刺进一片玻璃片的姜子儒面色惨白地倚靠在洗漱台上,低垂的眼里还残存着尚未消尽的欲色和惊愕,一片空白的大脑根本无法回忆起刚刚那一瞬间的事,只记得那个老女人突然对他笑地妩媚,下一刻,摸着他心口的手却突然发难。

    她竟不知何时藏了一块玻璃片在掌心,在他没有一点儿防备的时候,毫不留情地刺进了他的心口。

    真讽刺啊,不是她费尽心机想得到他吗?现在这又算什么?

    寻常路不想走了,又想玩儿虐爱?

    他艹他妈!

    看着滴血的心口,想着刚才那老女人明明站不稳脚跟还努力从容不迫的样子,姜子儒的眼里闪过讥诮和疯狂。

    正在这时,他西裤口袋里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喂?”

    “完事了吗,哥?”

    “过来接我。”

    “嗯?”

    “嗯什么嗯?马上滚进来!”

    “哦哦,好的,我这就进去。”听声音,手机那边的人似乎跑了起来,“对了,刚才我在外面逮到一个偷拍的人,底片我已经消了,人还在咱车里关着,我看这人不像狗仔,你要问问吗?”

    姜子儒系扣子的手一顿,“你看着办,应该不是找我们麻烦的。”

    “不针对我们难道针对那位?你跟那位正……不会……”手机那边犹豫。

    “闭嘴。”姜子儒截断了对方的话,。

    正说着,门口传来年轻男人的一声哥,然后就是惊叫:“你这是?”他颤着手指向姜子儒心口,那里,正往外渗着血。

    “死不了,先去医院。”

    披上西装外套遮掩住被浸透的血污,姜子儒看了年轻男人一眼。

    年轻男人一愣,反应过来后连忙上前帮忙擦拭留下的痕迹,很快,弄好的两人朝门口缓步离去。

    路上,年轻男人几次想问,但都因为姜子儒惨白的脸色和阴沉的表情噤声,只上车的时候,突然听姜子儒嗤笑一声,似乎说了句……

    可惜……玻璃……?

    ??

    !!!

    他没听错吧?是他联想的那个意思吧?!

    年轻男人不由自主地吞咽了口口水,所以,所以他哥受伤的地方,是被玻璃片割的?

    不对呀,他哥刚刚不是跟顾夫人在一起吗?怎么会被扎进玻璃片?伤的还是那么要命的地方?

    老实说,如果不是他哥看起来状态还可以,他一定不会像现在这么冷静,毕竟正在流血的位置看起来就在心口附近啊!

    不知想到什么,年轻男人的表情突然一肃,从后视镜看着姜子儒的眼睛里满是担忧和欲言又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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