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是补习，其实俩人一个四楼一个一楼，平时见面都难，再加上杞州一中魔鬼式作息，那些面对面一对一是绝对不可能的。
郁绮文也就是把不会的题找出来在下楼吃饭的时候扔到傅介桌上，晚上吃饭回来的时候在顺道拿回来。
傅介也写的很认真，每一步后面都会写原因，推倒更是一步不省。
郁绮文倒也能看懂。
傅介生日那天不巧，正是杞州一中月假的前一天。
郁绮文中午习惯性去一班傅介的座位，好在一班不换位子，她很快绕到傅介位子上，桌上特意留了一张便利贴。
——生日请假，题留着，云边酒店。
字很潦草，写的很匆忙。
郁绮文：“……”
谁教你这样写句子的。
郁绮文咬牙微笑，傅介你真是人如其名！
郁绮文这几天认真学习，班主任也看在眼里，因此郁绮文站在办公室喝了半个小时的鸡汤也就得了假条。
她的卡被停了，浑身上下就剩百来块，郁绮文甩甩手腕进了一家书店。
*
云边酒店是商业是活动的首选，打着各种各样旗号的商业活动都喜欢在这里办。
每年的今天傅介就会被拎出来作为这次活动的由头。
郁绮文被带到了一个包厢，包厢里没几个人，也没有外面那种让人不适的气氛。
她把手里的塑料袋子甩到沙发上，跟个大爷似的窝在沙发上。
傅介被溜了一圈，才成功脱身。
进了包厢的傅介明显放松下来，他朝那几个人眼神交流之后，一屁股坐在了郁绮文旁边。
郁绮文剜了他一眼，被迫坐起来。
傅介伸出手，“说好的礼物呢？”
“桌上。”郁绮文朝那边抬抬下巴。
袋子上的“书店”两个字十分刺眼，傅介不用打开也知道里面是什么。
“生日礼物你送这个？”
郁绮文双手抱胸靠在沙发上，“说了没钱，有就不错了，就别就别挑三拣四的了。”
“郁绮文。”
不远处的那群人很闹腾，声音不是一般的大，郁绮文故意掏掏耳朵，“干嘛？”
“你还记得你生日在我后面吗？”
郁绮文毫不在意：“那又怎么了？”
“你可以猜一猜你生日那天我会送给你什么惊喜。”
郁绮文咬牙切齿：“……你卑鄙！”
傅介现在感觉身心愉悦：“谬赞。”
*
傅介生日过后，郁绮文就不再想见到他，中午下楼吃饭都变墨迹了，就为了躲开傅介。
可这人身上就带有莫名其妙的定律——越是躲什么就越躲不开。
郁绮文有些挑食，打饭都是固定的几个窗口，平时也没见到傅介，可这两天她排队都能看见傅介在旁边晃悠。
这个窗口很受欢迎，再加上她下来的晚，前面已经排了队，郁绮文捏着饭卡盘算着买什么饮料，一抬头就看见站在她旁边的傅介。
“这位同学，遵守秩序，不要插队。”
傅介无辜：“我就是饿了，有些心急，不小心往前面挪了几步。”
郁绮文端着餐盘找空位子，傅介也不紧不慢的跟在她身后。
“同学，这里有人吗？”
说这狗屁话的人叫傅介，他指的是郁绮文对面的位子。
刚放下餐盘的郁绮文翻白眼：“人不坐这。”
傅介点头，把餐盘放到了那里：“那就让我来开这个先例吧。”
说的大义凛然，好像是什么了不起的大事，郁绮文没忍住：“吃药了没？”
言下之意，犯什么病。
这句话到了傅介那里就变成了友好问候，“吃了，感冒药挺管用的，最近好多了。”
郁绮文干完饭，心满意足的拎着饮料回了宿舍。
傅介站在宿舍门口手里拿着雪糕，看着郁绮文朝宿舍楼的方向走去。
吃完最后一口雪糕，傅介把棍子扔在垃圾桶里准备回宿舍，一转身他的肩膀就被人搂住，“不是我说傅介，你抛弃陪了你这么久的兄弟我，是去陪你女朋友了啊。”
傅介拍掉他的手，“庄思源你很闲？我哪来的女朋友。”
庄思源叹气：“你没用女朋友才怪，快老实交代。”
“得了吧。”傅介说，“我是看她一个人吃饭，去陪陪她。”
*
郁绮文本身进步空间很大，再加上傅介这个年级第一的辅导，郁绮文成绩呈直线上升。
一直到这学期期末，郁绮文的成绩在万元班算是不错的了。
班主任特意把郁绮文叫进办公室。
“绮文啊，这两天冲刺一下，争取期末分班到普通班。”
郁绮文中考都没这么在意过，期末考试的前一天中午。
郁绮文再次看向对面的傅介，“你说，我们做了这么久的饭搭子，期末我能不能蹭到你的学霸光环。”
傅介咽下最后一口饭，“能，学霸待会儿请你喝可乐，考好了公寓里的巧克力都送你。”
“说话算话？”
傅介瞥了郁绮文一眼，“吃完了没，带你去买可乐。”
杞州一中这个魔鬼，期末考试完不放假，出成绩的那天是在学校。
郁绮文发挥不错，基础分稳稳拿到手，不出意外会被分到了楼下。
月考过后，郁家就没在关心过郁绮文的成绩，郁绮文也没想说。
寒假郁绮文经常泡在图书馆，傅介不知道从哪里得到的消息，也来了图书馆。
“想好选什么了吗？”
傅介说的是选科。
杞州一中会在高一下学期分好科，不让他们再学习其他科目。
郁绮文嚼着软糖，含糊道：“还没决定。”
“那你这几天泡在图书馆干什么？”
“三大主科啊。”郁绮文说，“逃不掉的东西总得看。”
郁绮文找到书里夹着的期末考试的成绩单，排在桌上，“目前想选大文。”
傅介挑眉：“大文可不好学。”
“这是我认真分析后的想法。”郁绮文又往嘴里扔了一颗糖，“我算了一下，我大文组合比学校提供的其他组合高了三十分，刚好补齐文理差距。”
说是新高考，什么组合都行，但杞州一中只有四种组合——史政地，物化生，物化政，物化地。
“想好了？”
“没啊，这不还在纠结麻，我大理这次考的也还可以，在交上去的前一刻我都不一定说清楚自己会选什么。”
“没事。”傅介慢吞吞的说：“分班一周后可以根据自身情况再选。”
郁绮文捞起来一支笔，“理改文比较容易，文改理就是发病。”
提交申请的那天，郁绮文班主任打来电话，建议她选理。
她填了理之后出去转了一圈，赶着截止的前一刻，郁绮文把大理改成了大文。
开学考试郁绮文正常发挥，根据两次考试成绩，郁绮文成功到了大文的普通班。
她也收到了傅介的巧克力。
傅介到了三楼，郁绮文在一楼。郁绮文中午会晚走等傅介来找他，顺便把题扔给他，庄思源会用午休的时间写好，下午去班的时候再把本子给郁绮文。
本子已经用了好几个了，里面的题有用手抄的，也有从练习册上裁下来的，傅介会拿其他颜色的笔给郁绮文写下详解，保证郁绮文能看懂。
题的难度在慢慢增加，数量在慢慢减少，用完的本子郁绮文也会时常抽出来看。
唯一让郁绮文觉得可惜的就是傅介他选的大理，史政地没办法找傅介。
在人把所有精力灌注到一件事情上时，时间就会不够。
偶尔郁绮文在题海中抬起头，回忆之前总觉得是昨日。
一直到高二期末考试来临的时候，郁绮文才发觉杞州一中又要来一群小屁崽子了。
时间总会让她有种昨天才进入高中的错觉。
在杞州一中待了两年，这是第四次的分班考试，班里人刚认全就分班了。
主打一个：你是……？哦，我想起来了，这是我之前的同班同学。
照现在的见面礼仪来看，见面微笑，就怕脸笑僵。
高二期末考完试照例会在学校分班后再待两周。
美其名曰：熟悉同学，熟悉老师。
郁绮文每次分班前听到这个只能咬牙微笑：全年级教文科的还有哪位老师是我们不认识的？！全年级能分到一个班的有几个是没见过面的？！
骂归骂，学校的话还是得听，毕竟人还在这个倒霉学校。
他们书不少，一次压根搬不完，郁绮文先挑了一部分书搬上楼，想早点去占个好位子。
她分到了大文的实验班，在二楼，两个楼梯一个比一个堵，郁绮文跟着人流到了教室。
班里的桌子是5×5列，有三条小路，这会儿人不算多，看着空荡荡的，郁绮文选了挨着中间那条小路的一个位子，把书堆在桌上。
第二趟人就比较少了，郁绮文顺利把其他东西搬上来，她没什么零碎的东西，都是一些书本，除了重些，倒也还好。
这次回了，班里已经有不少人了。
不同于前几次分班，这次大家显然都认识不少人，坐那能唠半天。
郁绮文左边是小路，右边做了一个女生，她正和再靠里的一个女生说话，那个女生见到郁绮文，笑嘻嘻的打招呼。
杞州一中的老师都是抽签决定教哪个班的，可谓是全看运气。
这次的老班面善，说话也慢悠悠的，上课前他随便说了两句就走了。
倒是英语老师很严，她也是另一个实验班的老班。
一上来给了个下马威。
“你们班怎么这么脏，你们是想在垃圾堆里上课？今天谁值日，你们老班安排了没？”
郁绮文愈发沉默寡言，她坐在位子上悠闲的听着这一对N的对话。
“安排了——”
郁绮文抬眼看向旁边的女生。
女生打招呼的时候自我介绍了，叫……荀羽。
截止到目前而言，郁绮文认为她非常活跃。
毕竟新分到一个班级对周围都比较陌生的情况下，做到大声回应是不容易的。
一对N的对话在继续，荀羽也没有漏下一个问题。
“第一排是一组，十个人值日有点多，这样吧……”
这场对话以一轮动作的开始为结束。
“这一列吧，桌子往后拉，去最后一排。”
她指的是跟郁绮文隔了一条小路的邻桌。
“3×3×3这都知道吧，就按照这样，拉桌子。”
就这样，郁绮文成了最中间的一列，还多了一位人高马大的男同桌。
郁绮文偷偷摸摸的往后瞥了眼，
已知班里72人，现有九列……
郁绮文在第四排，四舍五入……她就是全班C位。
*
班里氛围很好，上课学，下课闹。
郁绮文也印证的她之前的猜测。
荀羽她不是一般的活跃！
班里多多少少都有些不认识的人，荀羽也不例外，但这姐妹用了一天时间就认识了全班同学，做到了名字对上脸，三天之内，和班里人都混熟了。
郁绮文也不例外，更巧的是，这姐妹还是郁绮文她的对铺——也就是在宿舍里头对头睡觉的关系。
郁绮文懒得去和人深交，平时依旧按照原来的节奏学习，浑身上下写满了“我们不熟，离我远点”。
再注意到她这两位同桌时是暑假前几天。
郁绮文在往本子上誊写一些不会的题准备中午扔给傅介，期间她抬头揉了揉脖子，意外碰到了荀羽。
同桌平日里不小心碰到很正，但问题是荀羽的手怎么在她后面？
那个平日里一下课就见不到人影的男同桌破天荒的坐在位子上，手……没放在桌上。
郁绮文记不清男同桌的名字，往后扭头只看到了两人递的小纸条。
郁绮文：“……”
不是，都下课了，你俩为什么还在我背后穿小纸条？！
郁绮文也就是把不会的题找出来在下楼吃饭的时候扔到傅介桌上，晚上吃饭回来的时候在顺道拿回来。
傅介也写的很认真，每一步后面都会写原因，推倒更是一步不省。
郁绮文倒也能看懂。
傅介生日那天不巧，正是杞州一中月假的前一天。
郁绮文中午习惯性去一班傅介的座位，好在一班不换位子，她很快绕到傅介位子上，桌上特意留了一张便利贴。
——生日请假，题留着，云边酒店。
字很潦草，写的很匆忙。
郁绮文：“……”
谁教你这样写句子的。
郁绮文咬牙微笑，傅介你真是人如其名！
郁绮文这几天认真学习，班主任也看在眼里，因此郁绮文站在办公室喝了半个小时的鸡汤也就得了假条。
她的卡被停了，浑身上下就剩百来块，郁绮文甩甩手腕进了一家书店。
*
云边酒店是商业是活动的首选，打着各种各样旗号的商业活动都喜欢在这里办。
每年的今天傅介就会被拎出来作为这次活动的由头。
郁绮文被带到了一个包厢，包厢里没几个人，也没有外面那种让人不适的气氛。
她把手里的塑料袋子甩到沙发上，跟个大爷似的窝在沙发上。
傅介被溜了一圈，才成功脱身。
进了包厢的傅介明显放松下来，他朝那几个人眼神交流之后，一屁股坐在了郁绮文旁边。
郁绮文剜了他一眼，被迫坐起来。
傅介伸出手，“说好的礼物呢？”
“桌上。”郁绮文朝那边抬抬下巴。
袋子上的“书店”两个字十分刺眼，傅介不用打开也知道里面是什么。
“生日礼物你送这个？”
郁绮文双手抱胸靠在沙发上，“说了没钱，有就不错了，就别就别挑三拣四的了。”
“郁绮文。”
不远处的那群人很闹腾，声音不是一般的大，郁绮文故意掏掏耳朵，“干嘛？”
“你还记得你生日在我后面吗？”
郁绮文毫不在意：“那又怎么了？”
“你可以猜一猜你生日那天我会送给你什么惊喜。”
郁绮文咬牙切齿：“……你卑鄙！”
傅介现在感觉身心愉悦：“谬赞。”
*
傅介生日过后，郁绮文就不再想见到他，中午下楼吃饭都变墨迹了，就为了躲开傅介。
可这人身上就带有莫名其妙的定律——越是躲什么就越躲不开。
郁绮文有些挑食，打饭都是固定的几个窗口，平时也没见到傅介，可这两天她排队都能看见傅介在旁边晃悠。
这个窗口很受欢迎，再加上她下来的晚，前面已经排了队，郁绮文捏着饭卡盘算着买什么饮料，一抬头就看见站在她旁边的傅介。
“这位同学，遵守秩序，不要插队。”
傅介无辜：“我就是饿了，有些心急，不小心往前面挪了几步。”
郁绮文端着餐盘找空位子，傅介也不紧不慢的跟在她身后。
“同学，这里有人吗？”
说这狗屁话的人叫傅介，他指的是郁绮文对面的位子。
刚放下餐盘的郁绮文翻白眼：“人不坐这。”
傅介点头，把餐盘放到了那里：“那就让我来开这个先例吧。”
说的大义凛然，好像是什么了不起的大事，郁绮文没忍住：“吃药了没？”
言下之意，犯什么病。
这句话到了傅介那里就变成了友好问候，“吃了，感冒药挺管用的，最近好多了。”
郁绮文干完饭，心满意足的拎着饮料回了宿舍。
傅介站在宿舍门口手里拿着雪糕，看着郁绮文朝宿舍楼的方向走去。
吃完最后一口雪糕，傅介把棍子扔在垃圾桶里准备回宿舍，一转身他的肩膀就被人搂住，“不是我说傅介，你抛弃陪了你这么久的兄弟我，是去陪你女朋友了啊。”
傅介拍掉他的手，“庄思源你很闲？我哪来的女朋友。”
庄思源叹气：“你没用女朋友才怪，快老实交代。”
“得了吧。”傅介说，“我是看她一个人吃饭，去陪陪她。”
*
郁绮文本身进步空间很大，再加上傅介这个年级第一的辅导，郁绮文成绩呈直线上升。
一直到这学期期末，郁绮文的成绩在万元班算是不错的了。
班主任特意把郁绮文叫进办公室。
“绮文啊，这两天冲刺一下，争取期末分班到普通班。”
郁绮文中考都没这么在意过，期末考试的前一天中午。
郁绮文再次看向对面的傅介，“你说，我们做了这么久的饭搭子，期末我能不能蹭到你的学霸光环。”
傅介咽下最后一口饭，“能，学霸待会儿请你喝可乐，考好了公寓里的巧克力都送你。”
“说话算话？”
傅介瞥了郁绮文一眼，“吃完了没，带你去买可乐。”
杞州一中这个魔鬼，期末考试完不放假，出成绩的那天是在学校。
郁绮文发挥不错，基础分稳稳拿到手，不出意外会被分到了楼下。
月考过后，郁家就没在关心过郁绮文的成绩，郁绮文也没想说。
寒假郁绮文经常泡在图书馆，傅介不知道从哪里得到的消息，也来了图书馆。
“想好选什么了吗？”
傅介说的是选科。
杞州一中会在高一下学期分好科，不让他们再学习其他科目。
郁绮文嚼着软糖，含糊道：“还没决定。”
“那你这几天泡在图书馆干什么？”
“三大主科啊。”郁绮文说，“逃不掉的东西总得看。”
郁绮文找到书里夹着的期末考试的成绩单，排在桌上，“目前想选大文。”
傅介挑眉：“大文可不好学。”
“这是我认真分析后的想法。”郁绮文又往嘴里扔了一颗糖，“我算了一下，我大文组合比学校提供的其他组合高了三十分，刚好补齐文理差距。”
说是新高考，什么组合都行，但杞州一中只有四种组合——史政地，物化生，物化政，物化地。
“想好了？”
“没啊，这不还在纠结麻，我大理这次考的也还可以，在交上去的前一刻我都不一定说清楚自己会选什么。”
“没事。”傅介慢吞吞的说：“分班一周后可以根据自身情况再选。”
郁绮文捞起来一支笔，“理改文比较容易，文改理就是发病。”
提交申请的那天，郁绮文班主任打来电话，建议她选理。
她填了理之后出去转了一圈，赶着截止的前一刻，郁绮文把大理改成了大文。
开学考试郁绮文正常发挥，根据两次考试成绩，郁绮文成功到了大文的普通班。
她也收到了傅介的巧克力。
傅介到了三楼，郁绮文在一楼。郁绮文中午会晚走等傅介来找他，顺便把题扔给他，庄思源会用午休的时间写好，下午去班的时候再把本子给郁绮文。
本子已经用了好几个了，里面的题有用手抄的，也有从练习册上裁下来的，傅介会拿其他颜色的笔给郁绮文写下详解，保证郁绮文能看懂。
题的难度在慢慢增加，数量在慢慢减少，用完的本子郁绮文也会时常抽出来看。
唯一让郁绮文觉得可惜的就是傅介他选的大理，史政地没办法找傅介。
在人把所有精力灌注到一件事情上时，时间就会不够。
偶尔郁绮文在题海中抬起头，回忆之前总觉得是昨日。
一直到高二期末考试来临的时候，郁绮文才发觉杞州一中又要来一群小屁崽子了。
时间总会让她有种昨天才进入高中的错觉。
在杞州一中待了两年，这是第四次的分班考试，班里人刚认全就分班了。
主打一个：你是……？哦，我想起来了，这是我之前的同班同学。
照现在的见面礼仪来看，见面微笑，就怕脸笑僵。
高二期末考完试照例会在学校分班后再待两周。
美其名曰：熟悉同学，熟悉老师。
郁绮文每次分班前听到这个只能咬牙微笑：全年级教文科的还有哪位老师是我们不认识的？！全年级能分到一个班的有几个是没见过面的？！
骂归骂，学校的话还是得听，毕竟人还在这个倒霉学校。
他们书不少，一次压根搬不完，郁绮文先挑了一部分书搬上楼，想早点去占个好位子。
她分到了大文的实验班，在二楼，两个楼梯一个比一个堵，郁绮文跟着人流到了教室。
班里的桌子是5×5列，有三条小路，这会儿人不算多，看着空荡荡的，郁绮文选了挨着中间那条小路的一个位子，把书堆在桌上。
第二趟人就比较少了，郁绮文顺利把其他东西搬上来，她没什么零碎的东西，都是一些书本，除了重些，倒也还好。
这次回了，班里已经有不少人了。
不同于前几次分班，这次大家显然都认识不少人，坐那能唠半天。
郁绮文左边是小路，右边做了一个女生，她正和再靠里的一个女生说话，那个女生见到郁绮文，笑嘻嘻的打招呼。
杞州一中的老师都是抽签决定教哪个班的，可谓是全看运气。
这次的老班面善，说话也慢悠悠的，上课前他随便说了两句就走了。
倒是英语老师很严，她也是另一个实验班的老班。
一上来给了个下马威。
“你们班怎么这么脏，你们是想在垃圾堆里上课？今天谁值日，你们老班安排了没？”
郁绮文愈发沉默寡言，她坐在位子上悠闲的听着这一对N的对话。
“安排了——”
郁绮文抬眼看向旁边的女生。
女生打招呼的时候自我介绍了，叫……荀羽。
截止到目前而言，郁绮文认为她非常活跃。
毕竟新分到一个班级对周围都比较陌生的情况下，做到大声回应是不容易的。
一对N的对话在继续，荀羽也没有漏下一个问题。
“第一排是一组，十个人值日有点多，这样吧……”
这场对话以一轮动作的开始为结束。
“这一列吧，桌子往后拉，去最后一排。”
她指的是跟郁绮文隔了一条小路的邻桌。
“3×3×3这都知道吧，就按照这样，拉桌子。”
就这样，郁绮文成了最中间的一列，还多了一位人高马大的男同桌。
郁绮文偷偷摸摸的往后瞥了眼，
已知班里72人，现有九列……
郁绮文在第四排，四舍五入……她就是全班C位。
*
班里氛围很好，上课学，下课闹。
郁绮文也印证的她之前的猜测。
荀羽她不是一般的活跃！
班里多多少少都有些不认识的人，荀羽也不例外，但这姐妹用了一天时间就认识了全班同学，做到了名字对上脸，三天之内，和班里人都混熟了。
郁绮文也不例外，更巧的是，这姐妹还是郁绮文她的对铺——也就是在宿舍里头对头睡觉的关系。
郁绮文懒得去和人深交，平时依旧按照原来的节奏学习，浑身上下写满了“我们不熟，离我远点”。
再注意到她这两位同桌时是暑假前几天。
郁绮文在往本子上誊写一些不会的题准备中午扔给傅介，期间她抬头揉了揉脖子，意外碰到了荀羽。
同桌平日里不小心碰到很正，但问题是荀羽的手怎么在她后面？
那个平日里一下课就见不到人影的男同桌破天荒的坐在位子上，手……没放在桌上。
郁绮文记不清男同桌的名字，往后扭头只看到了两人递的小纸条。
郁绮文：“……”
不是，都下课了，你俩为什么还在我背后穿小纸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