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 金妮的心事
“我不需要——哈利！进来进来，我刚才还以为是洛哈特教授又回来了呢。” 海格向小屋里后退几步，给他们腾出地方。
赫敏和哈利搀着罗恩跨过门槛，把他放进一张歪歪扭扭的木头椅子里。罗恩面色发绿，又吐了一只鼻涕虫在地上。
“哦，” 海格听完哈利的叙述，似乎并不怎么担心，他把一只大铜盆搁在罗恩面前，“全吐出来，罗恩。吐出来总比咽下去好。”
“我想除了等它自己停止之外没有别的办法。” 赫敏用力地替罗恩拍着后背，担忧地说，“即使在最好的情况下，那也是一个很难成功的魔咒，你用一根破魔杖……”
“他想给谁施咒？” 海格从擦得很干净的桌子上拿走一只拔了一半毛的公鸡，摆上一只茶壶和一盘糖浆太妃糖。
“是马尔福，他骂了赫敏一句，一句……唔……” 哈利从里面拿了一颗丢进嘴里，很快就发现自己的上下牙粘在一起，张不开嘴了。
“是‘泥巴种’，海格——” 罗恩从盆里抬起头，脸色苍白，满头大汗。
海格惊讶地瞪大了黑溜溜的眼睛。
“你们能不能别说这个了。” 赫敏低着头说。
她揪着自己的长袍下摆，直到海格把一块糖浆太妃糖递给赫敏。她接过来，抬起头虚弱地对海格笑笑。
“没关系的赫敏。” 罗恩打了个嗝，一条鼻涕虫掉到他手心里，他把它丢进脸盆，用颤抖的手背擦擦额头上的汗水，“你看纳威·隆巴顿——他是纯血统，可是他连坩埚都放不正确。”
“我们赫敏不会使的魔咒，他们还没发明出来呢！” 海格自豪地说。
“唔唔……” 哈利拼命地点头。
赫敏吸了一下鼻子。
罗恩试图对她咧开一个安慰的微笑，但他干呕了一下，连忙俯下身去。
一条巨大的鼻涕虫“啪嗒”一声掉进盆里。
海格不厚道地笑着在他背上锤了两下，罗恩的脸差点被他拍进鼻涕虫堆里。哈利从喉咙里发出嗤嗤的笑声。
“对了，哈利。” 海格好像突然想到什么似的，“我要跟你算算账。听说你发签名照片了，我怎么没拿到啊？”
“唔！” 哈利怒不可遏，使劲张开被粘住的嘴，“我没发签名照片，要是洛哈特还在散布这种谣言——”
海格对哈利眨着眼睛，甲虫一般黑亮的小眼睛里闪着光。
罗恩的脸埋在盆里一边狂笑一边打嗝，鼻涕虫一条接一条地掉出来，呛得他发出一阵剧烈的咳嗽。
连赫敏都忍不住咯咯笑出声。
“好了好了，现在又是美好的一天了。” 海格的视线满意地在他们三个人脸上扫了一圈，拍着他的大手，愉快地说，“你们要不要来看看我种的南瓜，万圣节宴会上用的。昨天金妮还来看过呢。”
当晚，哈利和罗恩收到了麦格教授的禁闭通知。哈利被洛哈特叫去给他的崇拜者们回信，罗恩哭丧着脸走出礼堂，费尔奇要求他擦洗陈列室里所有的奖杯。他们看起来都觉得自己比对方更加倒霉，连晚饭的肉馅土豆泥饼都一口没吃。
“记住了，是Scify。” 赫敏一字一顿地告诉罗恩，手腕在空中挥舞出S的形状。
“Scour——”罗恩打了一个嗝，吐出两只很小的鼻涕虫。然后他从兜里掏出差点没头的魔杖，尴尬地看着赫敏。
“……Good luck.” 赫敏同情地拍拍他的肩膀，“试着给你爸妈写信买一根新魔杖吧，也许他们已经消气了。”
罗恩忍住一个嗝，垂头丧气地点点头。
赫敏把罗恩送到四楼之后继续往八楼的格兰芬多塔楼走去。
“又是一个逃跑的懦夫！来跟我决斗！” 一个声音从她头顶上响起。
“谁？” 赫敏皱着眉头向上看去。
八楼平台上的卡多根爵士肖像骑着他肥胖的灰色小马在相邻的几幅肖像中跑来跑去，手里挥舞着他的大剑朝赫敏大吼大叫。
楼梯尽头的胖夫人和她的朋友维奥莱特喝得醉醺醺的，手里晃着酒杯朝她喊：“走开，斯莱特林！”
“什么？我是格兰芬多。” 赫敏不知道这些肖像一个两个都是中了什么邪，“wattlebird.”
“哦，口令正确。” 胖夫人眯着眼睛看了她好一会儿才说话，“我以为你是刚刚那个斯莱特……他还在！”
胖夫人摇摇晃晃地用手指着左边，杯子里的葡萄酒洒了一裙子，她尖叫着跑到了维奥莱特的画像里。
德拉科靠在八楼平台暗处的墙边，月光落在他浅金色的头发上，一如某个夜里。
看到赫敏，他站直了身体，但是没有挪动脚步。他苍白的脸颊半边沐浴在月光中，半边淹没在夜色里，赫敏看不清他的神色。
胖夫人还在维奥莱特的画像里喝酒。
“能开开门吗？” 赫敏匆匆移开目光，装作不在意地问道。
“他不是找你吗？” 胖夫人嘟哝着说，“他都在这里好久了，好吧——”
“wattlebird.” 赫敏又重复了一遍口令，胖夫人慢吞吞地回到自己的画像，给她开了门。
帕瓦蒂和拉文德的两个脑袋凑在一起，她们坐在窗子边的扶手椅里，面前的桌子上摊着一张长长的羊皮纸，还有几张洛哈特的照片。
格兰芬多的三个追球手姑娘们在公共休息室的一角热烈地讨论新一年的魁地奇训练。
只有金妮一个人默默地坐在壁炉的沙发前，赫敏进来的时候金妮心事重重地抬头看了她一眼，又忧郁地望着窗外。
“怎么了，金妮？” 赫敏在她身边坐下，有点担忧地问。
金妮的脸蛋被炉火照得红彤彤的，连鼻子上的雀斑都不明显了，但赫敏发觉她的手像冰一样冷。
“你生病了吗？” 赫敏握住金妮的手，放在掌心里搓了搓。
她的脸色差极了，恹恹地陷进沙发里，抠着她褪色的旧长袍上连魔法都洗不掉的一块污渍。
“应该没有。” 金妮摇摇头，但她看起来一点都不像没事的样子。
“需要我去找弗雷德和乔治吗？罗恩在关禁闭。或许珀西更合适。” 赫敏想了想，韦斯莱夫人的几个孩子里还是珀西最靠谱，但他最近很少呆在格兰芬多公共休息室。
“不要找珀西。” 金妮连忙说。提到珀西，她好像想到什么似的微笑了一下，“哦，赫敏，这里人太多了，我寝室里应该没有人，我们能进去聊聊吗？”
“当然。” 赫敏欣然答应。
金妮的床头放着一本二手的《初学变形指南》，赫敏认出了封面上的一块南瓜汁，那是罗恩去年洒上去的。
金妮顺着赫敏的视线看过去，耳朵变成了粉色。
“哦，那是罗恩的旧书。” 她坐在床边说，“今年要买这么多洛哈特的书，爸爸妈妈只能给我用罗恩的旧书，我想弗雷德和乔治也用过这本书，第一页上还写着他们俩的名字。”
“……我的长袍也是，昨天我还发现上面沾着几根鸡毛，也许是买到的时候就没有清洁干净，” 金妮低头扯着自己二手长袍袖子边上的一根线头，耳朵上的粉色逐渐蔓延到她的脸颊上，“罗恩他们只会嘲笑我。”
“这没什么的，金妮。” 赫敏搓搓金妮的胳膊，安慰她说，“如果你是在烦恼这些，那就没有必要了。我们都知道，智慧的头脑和善良的心灵远胜于物质上的富有。你看，没有人会因为这些对你有什么不同的看法，卢娜和纳威，还有我，都愿意成为你的好朋友呀。”
“真的吗？” 金妮揉了揉鼻子，现在她的鼻子也和脸蛋一样红了，“那……哈利呢？”
“哈利？当然了。” 赫敏惊讶地说，“为什么觉得他会……哦，金妮，你不会——”
金妮连忙伸手捂住赫敏的嘴，她整张脸烧得通红，央求道：“什么也没有，你别告诉他！我知道你们是好朋友……”
赫敏赶紧点头。金妮这才把手拿开，她用被子裹住自己的脑袋，只露出两只眼睛看着赫敏。
“你也喜欢哈利吗？” 金妮小声地在被子问。
“如果你是说那方面，不。我们只是好朋友，真的。” 赫敏真诚地说。
“那罗恩呢？” 金妮咯咯笑起来，她看起来精神好了很多。
“哦——不。” 赫敏皱着眉毛摇摇头。
“可怜的罗恩。” 金妮笑得整个人都在被子里颤抖，“你知道吗，赫敏？他在《初级变形指南》里写了好多错误的笔记，每次上课我都要忍着笑才能不被麦格教授发现。真不知道他上学期的及格是怎么拿的！你肯定帮了他不少。”
“是吗？” 赫敏也忍不住笑了起来，这看起来确实像罗恩会做的事情。
她拿过那本饱经沧桑的《初学变形指南》，打开满是污渍的封面，第一页上龙飞凤舞地写着F·Weasley，下面罗恩歪歪扭扭地写着自己的全名Ronald Bilius Weasley，好像想用长度把弗雷德的名字盖过去。
“其实他挺可爱的是不是！” 金妮把自己从被子里放了出来，凑到赫敏边上和她一起看罗恩的笔记。
“在使用变形咒之前，先在脑海中清晰地描绘出想让对象变成的样子。比如一个精美的鼻烟盒——” 赫敏念着罗恩的笔记，鼻烟盒几个字的边上画着一只身体是方形的老鼠。她想起来去年变形术期末考试的时候，罗恩的鼻烟盒还带着老鼠胡须和尾巴。
“真是精美的鼻烟盒。” 金妮感叹道，“你看他还写着斑斑的名字！”
果然，那只方块状的老鼠边上写着小小的一行字：Scabbers。
“这是什么？” 赫敏注意到下面还有几个更小的字母，被一团南瓜汁的痕迹盖住了一半。
“是脏东西吗？” 金妮凑上去仔细看了看，“这本书里到处都是他们洒上去的墨汁！对了，你看这里——”
金妮快速地把书往后翻了几页，指着一幅画：“这儿，这是弗雷德画的麦格教授。”
书页的空白处用墨绿色的墨水画着一只炸毛的虎斑猫，本来应该是猫咪脑袋的地方画着圆形发髻的麦格教授，眼睛里迸射出火焰。
“他真的是天才，不是吗？如果罗恩不行的话，我觉得弗雷德也不错。” 金妮笑着朝赫敏眨眨眼睛。
“什么？弗雷德？” 赫敏立刻反应过来金妮在推销她的哥哥们，在她火红色的脑袋上轻轻拍了一下，“不可能。”
“不是他是谁呢？是乔治吗？你都知道我喜欢哈利了，这不公平，你也要告诉我你喜欢谁，要不然我就不让你走了。” 金妮把头靠在赫敏肩膀上，第一次和除了哥哥们以外的女生分享心事，她的脸还是烫得厉害。
“也许是这只老鼠吧。” 赫敏指着罗恩画的方形老鼠，开玩笑地说道。
“是斑斑吗？” 金妮咯咯笑着，“原来斑斑把弗雷德，乔治和罗恩都比下去了。”
“是啊。” 赫敏一本正经地说道。
但是斑斑下面的小字实在是很让赫敏在意。她掏出魔杖小声念了个清洁咒，南瓜汁的痕迹消失殆尽。
现在赫敏能够看清那行非常细小的黑色小字了。
“是什么？” 金妮好奇地凑过来。
“哦，没什么。” 赫敏慌张地用另一个清洁咒抹去了那行字，“只是一些南瓜汁和墨水。”
赫敏和哈利搀着罗恩跨过门槛，把他放进一张歪歪扭扭的木头椅子里。罗恩面色发绿，又吐了一只鼻涕虫在地上。
“哦，” 海格听完哈利的叙述，似乎并不怎么担心，他把一只大铜盆搁在罗恩面前，“全吐出来，罗恩。吐出来总比咽下去好。”
“我想除了等它自己停止之外没有别的办法。” 赫敏用力地替罗恩拍着后背，担忧地说，“即使在最好的情况下，那也是一个很难成功的魔咒，你用一根破魔杖……”
“他想给谁施咒？” 海格从擦得很干净的桌子上拿走一只拔了一半毛的公鸡，摆上一只茶壶和一盘糖浆太妃糖。
“是马尔福，他骂了赫敏一句，一句……唔……” 哈利从里面拿了一颗丢进嘴里，很快就发现自己的上下牙粘在一起，张不开嘴了。
“是‘泥巴种’，海格——” 罗恩从盆里抬起头，脸色苍白，满头大汗。
海格惊讶地瞪大了黑溜溜的眼睛。
“你们能不能别说这个了。” 赫敏低着头说。
她揪着自己的长袍下摆，直到海格把一块糖浆太妃糖递给赫敏。她接过来，抬起头虚弱地对海格笑笑。
“没关系的赫敏。” 罗恩打了个嗝，一条鼻涕虫掉到他手心里，他把它丢进脸盆，用颤抖的手背擦擦额头上的汗水，“你看纳威·隆巴顿——他是纯血统，可是他连坩埚都放不正确。”
“我们赫敏不会使的魔咒，他们还没发明出来呢！” 海格自豪地说。
“唔唔……” 哈利拼命地点头。
赫敏吸了一下鼻子。
罗恩试图对她咧开一个安慰的微笑，但他干呕了一下，连忙俯下身去。
一条巨大的鼻涕虫“啪嗒”一声掉进盆里。
海格不厚道地笑着在他背上锤了两下，罗恩的脸差点被他拍进鼻涕虫堆里。哈利从喉咙里发出嗤嗤的笑声。
“对了，哈利。” 海格好像突然想到什么似的，“我要跟你算算账。听说你发签名照片了，我怎么没拿到啊？”
“唔！” 哈利怒不可遏，使劲张开被粘住的嘴，“我没发签名照片，要是洛哈特还在散布这种谣言——”
海格对哈利眨着眼睛，甲虫一般黑亮的小眼睛里闪着光。
罗恩的脸埋在盆里一边狂笑一边打嗝，鼻涕虫一条接一条地掉出来，呛得他发出一阵剧烈的咳嗽。
连赫敏都忍不住咯咯笑出声。
“好了好了，现在又是美好的一天了。” 海格的视线满意地在他们三个人脸上扫了一圈，拍着他的大手，愉快地说，“你们要不要来看看我种的南瓜，万圣节宴会上用的。昨天金妮还来看过呢。”
当晚，哈利和罗恩收到了麦格教授的禁闭通知。哈利被洛哈特叫去给他的崇拜者们回信，罗恩哭丧着脸走出礼堂，费尔奇要求他擦洗陈列室里所有的奖杯。他们看起来都觉得自己比对方更加倒霉，连晚饭的肉馅土豆泥饼都一口没吃。
“记住了，是Scify。” 赫敏一字一顿地告诉罗恩，手腕在空中挥舞出S的形状。
“Scour——”罗恩打了一个嗝，吐出两只很小的鼻涕虫。然后他从兜里掏出差点没头的魔杖，尴尬地看着赫敏。
“……Good luck.” 赫敏同情地拍拍他的肩膀，“试着给你爸妈写信买一根新魔杖吧，也许他们已经消气了。”
罗恩忍住一个嗝，垂头丧气地点点头。
赫敏把罗恩送到四楼之后继续往八楼的格兰芬多塔楼走去。
“又是一个逃跑的懦夫！来跟我决斗！” 一个声音从她头顶上响起。
“谁？” 赫敏皱着眉头向上看去。
八楼平台上的卡多根爵士肖像骑着他肥胖的灰色小马在相邻的几幅肖像中跑来跑去，手里挥舞着他的大剑朝赫敏大吼大叫。
楼梯尽头的胖夫人和她的朋友维奥莱特喝得醉醺醺的，手里晃着酒杯朝她喊：“走开，斯莱特林！”
“什么？我是格兰芬多。” 赫敏不知道这些肖像一个两个都是中了什么邪，“wattlebird.”
“哦，口令正确。” 胖夫人眯着眼睛看了她好一会儿才说话，“我以为你是刚刚那个斯莱特……他还在！”
胖夫人摇摇晃晃地用手指着左边，杯子里的葡萄酒洒了一裙子，她尖叫着跑到了维奥莱特的画像里。
德拉科靠在八楼平台暗处的墙边，月光落在他浅金色的头发上，一如某个夜里。
看到赫敏，他站直了身体，但是没有挪动脚步。他苍白的脸颊半边沐浴在月光中，半边淹没在夜色里，赫敏看不清他的神色。
胖夫人还在维奥莱特的画像里喝酒。
“能开开门吗？” 赫敏匆匆移开目光，装作不在意地问道。
“他不是找你吗？” 胖夫人嘟哝着说，“他都在这里好久了，好吧——”
“wattlebird.” 赫敏又重复了一遍口令，胖夫人慢吞吞地回到自己的画像，给她开了门。
帕瓦蒂和拉文德的两个脑袋凑在一起，她们坐在窗子边的扶手椅里，面前的桌子上摊着一张长长的羊皮纸，还有几张洛哈特的照片。
格兰芬多的三个追球手姑娘们在公共休息室的一角热烈地讨论新一年的魁地奇训练。
只有金妮一个人默默地坐在壁炉的沙发前，赫敏进来的时候金妮心事重重地抬头看了她一眼，又忧郁地望着窗外。
“怎么了，金妮？” 赫敏在她身边坐下，有点担忧地问。
金妮的脸蛋被炉火照得红彤彤的，连鼻子上的雀斑都不明显了，但赫敏发觉她的手像冰一样冷。
“你生病了吗？” 赫敏握住金妮的手，放在掌心里搓了搓。
她的脸色差极了，恹恹地陷进沙发里，抠着她褪色的旧长袍上连魔法都洗不掉的一块污渍。
“应该没有。” 金妮摇摇头，但她看起来一点都不像没事的样子。
“需要我去找弗雷德和乔治吗？罗恩在关禁闭。或许珀西更合适。” 赫敏想了想，韦斯莱夫人的几个孩子里还是珀西最靠谱，但他最近很少呆在格兰芬多公共休息室。
“不要找珀西。” 金妮连忙说。提到珀西，她好像想到什么似的微笑了一下，“哦，赫敏，这里人太多了，我寝室里应该没有人，我们能进去聊聊吗？”
“当然。” 赫敏欣然答应。
金妮的床头放着一本二手的《初学变形指南》，赫敏认出了封面上的一块南瓜汁，那是罗恩去年洒上去的。
金妮顺着赫敏的视线看过去，耳朵变成了粉色。
“哦，那是罗恩的旧书。” 她坐在床边说，“今年要买这么多洛哈特的书，爸爸妈妈只能给我用罗恩的旧书，我想弗雷德和乔治也用过这本书，第一页上还写着他们俩的名字。”
“……我的长袍也是，昨天我还发现上面沾着几根鸡毛，也许是买到的时候就没有清洁干净，” 金妮低头扯着自己二手长袍袖子边上的一根线头，耳朵上的粉色逐渐蔓延到她的脸颊上，“罗恩他们只会嘲笑我。”
“这没什么的，金妮。” 赫敏搓搓金妮的胳膊，安慰她说，“如果你是在烦恼这些，那就没有必要了。我们都知道，智慧的头脑和善良的心灵远胜于物质上的富有。你看，没有人会因为这些对你有什么不同的看法，卢娜和纳威，还有我，都愿意成为你的好朋友呀。”
“真的吗？” 金妮揉了揉鼻子，现在她的鼻子也和脸蛋一样红了，“那……哈利呢？”
“哈利？当然了。” 赫敏惊讶地说，“为什么觉得他会……哦，金妮，你不会——”
金妮连忙伸手捂住赫敏的嘴，她整张脸烧得通红，央求道：“什么也没有，你别告诉他！我知道你们是好朋友……”
赫敏赶紧点头。金妮这才把手拿开，她用被子裹住自己的脑袋，只露出两只眼睛看着赫敏。
“你也喜欢哈利吗？” 金妮小声地在被子问。
“如果你是说那方面，不。我们只是好朋友，真的。” 赫敏真诚地说。
“那罗恩呢？” 金妮咯咯笑起来，她看起来精神好了很多。
“哦——不。” 赫敏皱着眉毛摇摇头。
“可怜的罗恩。” 金妮笑得整个人都在被子里颤抖，“你知道吗，赫敏？他在《初级变形指南》里写了好多错误的笔记，每次上课我都要忍着笑才能不被麦格教授发现。真不知道他上学期的及格是怎么拿的！你肯定帮了他不少。”
“是吗？” 赫敏也忍不住笑了起来，这看起来确实像罗恩会做的事情。
她拿过那本饱经沧桑的《初学变形指南》，打开满是污渍的封面，第一页上龙飞凤舞地写着F·Weasley，下面罗恩歪歪扭扭地写着自己的全名Ronald Bilius Weasley，好像想用长度把弗雷德的名字盖过去。
“其实他挺可爱的是不是！” 金妮把自己从被子里放了出来，凑到赫敏边上和她一起看罗恩的笔记。
“在使用变形咒之前，先在脑海中清晰地描绘出想让对象变成的样子。比如一个精美的鼻烟盒——” 赫敏念着罗恩的笔记，鼻烟盒几个字的边上画着一只身体是方形的老鼠。她想起来去年变形术期末考试的时候，罗恩的鼻烟盒还带着老鼠胡须和尾巴。
“真是精美的鼻烟盒。” 金妮感叹道，“你看他还写着斑斑的名字！”
果然，那只方块状的老鼠边上写着小小的一行字：Scabbers。
“这是什么？” 赫敏注意到下面还有几个更小的字母，被一团南瓜汁的痕迹盖住了一半。
“是脏东西吗？” 金妮凑上去仔细看了看，“这本书里到处都是他们洒上去的墨汁！对了，你看这里——”
金妮快速地把书往后翻了几页，指着一幅画：“这儿，这是弗雷德画的麦格教授。”
书页的空白处用墨绿色的墨水画着一只炸毛的虎斑猫，本来应该是猫咪脑袋的地方画着圆形发髻的麦格教授，眼睛里迸射出火焰。
“他真的是天才，不是吗？如果罗恩不行的话，我觉得弗雷德也不错。” 金妮笑着朝赫敏眨眨眼睛。
“什么？弗雷德？” 赫敏立刻反应过来金妮在推销她的哥哥们，在她火红色的脑袋上轻轻拍了一下，“不可能。”
“不是他是谁呢？是乔治吗？你都知道我喜欢哈利了，这不公平，你也要告诉我你喜欢谁，要不然我就不让你走了。” 金妮把头靠在赫敏肩膀上，第一次和除了哥哥们以外的女生分享心事，她的脸还是烫得厉害。
“也许是这只老鼠吧。” 赫敏指着罗恩画的方形老鼠，开玩笑地说道。
“是斑斑吗？” 金妮咯咯笑着，“原来斑斑把弗雷德，乔治和罗恩都比下去了。”
“是啊。” 赫敏一本正经地说道。
但是斑斑下面的小字实在是很让赫敏在意。她掏出魔杖小声念了个清洁咒，南瓜汁的痕迹消失殆尽。
现在赫敏能够看清那行非常细小的黑色小字了。
“是什么？” 金妮好奇地凑过来。
“哦，没什么。” 赫敏慌张地用另一个清洁咒抹去了那行字，“只是一些南瓜汁和墨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