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9 大脑封闭术
“巴蒂·克劳奇在监视斯内普。” 这一天早上，哈利忽然压低声音对罗恩和赫敏说，“昨晚我在活点地图上看到了他的名字，他在斯内普的办公室里。我以为只有穆迪会搜查斯内普的办公室，没想到克劳奇也在。”
“克劳奇在霍格沃茨？他不是病了吗？” 罗恩不解地问，“我以为珀西早就把他毒死了好借此当上国际魔法合作司的司长——”
赫敏严厉地瞪了他一眼。
远处弗雷德和乔治凑在一起不知道研究些什么，克鲁克山在壁炉边伸了个懒腰，他把毛茸茸的大尾巴绕在身体的一侧，看上去像一只巨型蒲绒绒。
“最近发生了很多怪事，不是吗？” 赫敏确信没有人能听到他们的对话后快速说道，“伯莎·乔金斯失踪到现在都没有下落。魁地奇世界杯上出现食死徒和黑魔标记。巴蒂·克劳奇得了重病不能担任裁判却半夜在霍格沃茨游荡。还有你，哈利，我们到现在都不知道是谁把你的名字扔进了火焰杯。”
“是啊，” 哈利说，“我也这么认为，但是昨晚穆迪说我目光很敏锐，还问我以后想不想当一名傲罗。”
“穆迪也在？” 罗恩吃惊地问。
哈利点点头：“我差点被发现了，他从斯内普手里解救了我，然后向我借了活点地图。”
“所以你昨晚到底去干什么了？” 赫敏问到了重点。
“我去了级长盥洗室——” 哈利终于能够自信地回答赫敏的提问了，“我解开了金蛋的秘密。第二个项目要求我在一小时内从人鱼手中夺回他们偷走的东西。”
“可是你该怎样在水下存活一小时呢？” 赫敏忧心忡忡地问出了哈利一直担心的问题。
***
铁灰色的湖面上，白蒙蒙的雾气已经完全散开了。还没到三月份，阳光明媚，天气却不甚和暖。
去年十一月围着火龙围场的座位层层排在湖对岸，在湖面上留下倒影。一张铺着金黄色桌布的裁判桌单独放在一遍，巴格曼、珀西和三位校长端坐在桌子后面。
随着尖利的口哨声划破静止的空气，第二个项目开始了。
灰亮的、诡谲的湖水中纠缠着黑色水草构成的丛林，一群群宛如银色飞镖的小鱼飞速掠过，一个格林迪洛从两英尺深的水草中钻出来，转了一个圈，瘦长的手指抓住了一条小鱼。
巨型乌贼的触手掠过，在地牢的墙壁上投下一片阴影，地牢里一个斯莱特林匆匆走过，消失在门后。
穿过一条燃着火把的昏暗长廊，德拉科走进了斯内普的办公室。
冥想盆在桌上散发出柔和的银光，斯内普用魔杖抽出银光闪闪的记忆，它如同一根粗粗的蛛丝，缓缓落入石盆中。
他没有抬头，又把杖尖举到了太阳穴上。
“先生。” 德拉科提醒道。
斯内普抬手制止了他。
另一缕记忆被抽了出来，落入冥想盆，旋转成既非气体又非液体的银白色物质。“拿出你的魔杖，德拉科。”
斯内普小心地把冥想盆捧到靠边的架子上，然后转过身打量着德拉科。
“我想我不需要向你解释摄神取念，” 他停顿了一会儿，仿佛在观察德拉科的反应，“最重要的是丢掉所有的感情，直到你可以不依靠魔杖，用脑子抵抗我——”
“Legilimens!（摄神取念）” 斯内普出手得十分突然。
德拉科还没来得及准备抵抗，办公室就在他眼前晃动着消失了。
马尔福庄园的喷泉出现在脑海里，他把五岁的西奥多推进了旁边的灌木丛......十岁的他在一次晚宴上被潘西狼狈地追着跑......克拉布又一次睡过头......他和西奥多在一个房间里眼巴巴地看着光轮2001…...摩金夫人长袍店里那个褐色头发的小姑娘趁着他分神握住了他的手......
不——这个不行——
德拉科感到腿上一阵疼痛。斯内普的办公室回来了，他气喘吁吁地发现身后倒着一条木头椅子，一定是他刚刚撞倒的。
“第一次还不算差，” 斯内普轻声说，“你在想对我施咒前阻止了我。”
德拉科捕捉到斯内普一丝微妙的表情，这让他担忧起来。他不确定斯内普看到了多少，有没有发现最后一段记忆。
“封闭你的思想，断开你的情感！” 斯内普厉声说。
德拉科深吸了一口气，等着斯内普的质问，但他只是再次举起了魔杖。
“Legilimens!”
又是一次毫无预警的进攻，德拉科努力压下所有的感情，但刚才看到的小女巫让他分心了，更糟糕的是这顺带勾起了所有关于她的回忆。
昏暗的扫帚间里他紧张地搂着她......她小小的身躯勇敢地挡在巨怪前面......禁林里他懦弱地靠在她身上......他对着一朵玫瑰笨拙地练习着变形咒......因为他说了那个侮辱性的词......
不——不！
“愚蠢！” 斯内普的声音仿佛穿过遥远的距离传到德拉科耳朵里。
他的魔杖早已滚到了地上，德拉科双手撑着办公桌，一颗汗珠落在面前，映出跳动的烛光。
斯内普冷冰冰地说，“你是我见过的感情最丰富的斯莱特林。”他丝毫没有隐藏语气中辛辣的讽刺。
“你没有给我时间准备！” 德拉科愤怒地说，他甚至都顾不上叫斯内普“先生”或者“教授”。
“黑魔王不会给你时间准备。Legilimens!”
羞愧和愤怒在他的血管里奔涌，他的脑子开始发疼，最深处的记忆被粗暴地抽取出来，像放电影一样闪过。
她浑身僵硬地躺在校医院里......蠢货韦斯莱因为一只老鼠和她闹矛盾......他顶着西奥多嫌弃的目光买下了金色的猫项圈......
“你就像一张脆弱的白纸。” 斯内普主动撤除了咒语，他用一种残酷的语气说，“你比我想象得还要软弱——容易被感情操控，不能从回忆中抽离出来......”
德拉科大口地喘着粗气。
斯内普说得没错，他在摄神取念面前软弱得不堪一击。
“再来。” 德拉科低声说，他对上斯内普的目光，那双黑眼睛里闪动着混合着轻蔑和同情的复杂感情。
他看到斯内普再次举起魔杖。
冷静，冷静，他必须把她从脑子里排除出去，不去思考，不去回忆，不去感觉。
“Legilimens!”
办公室再次消失了。魁地奇世界杯上卢修斯戴上了狰狞的银质面具，背对他举起魔杖......
画面只闪过一瞬，就被茫茫的雾气覆盖了。斯内普蜡黄的脸重新浮现在雾气后面，他们的目光交汇的时候，德拉科才意识到自己正直视着他。
没有快乐，没有悲伤，没有爱恨。
德拉科放缓呼吸，他听到心脏跳动的声音，沉稳有力，敲击着耳膜，直到斯内普的声音盖过了他的心跳。
“很好。” 他说，“我只看到了一些模糊的片段，那个带兜帽的巫师是谁？”
“不知道。” 德拉科小声说。
“这就是你的回答，德拉科？” 斯内普冷冷地说，“如果我是黑魔王......”
德拉科猛然意识到，不仅仅是大脑封闭术，他在任何方面都没有做好准备。
“Legilimens!”
德拉科警惕地看着斯内普，迅速清空了所有感情，平静地和斯内普对视着。
“很好，很好......” 斯内普的声音有些飘渺，但确确实实飘进了德拉科的耳朵。
斯内普还没有撤下咒语，不过德拉科确信他没有看到任何东西。
“......德拉科，你最珍贵的东西是什么？” 斯内普忽然改变了话题，“看着我！”
德拉科分心了片刻，他心跳加快，记忆被抽取带来的不适感再次袭来。
I think I like you…...
“Protego！” 德拉科下意识地挥动魔杖。斯内普好似被无形的墙壁挡了一下，踉跄着后退了一步。
摄神取念断开了。
斯内普的脸色变得难看起来。
他绕过办公桌走到德拉科面前，甩开脸颊边的一丝黑发，居高临下地看着德拉科。
德拉科知道，第一次课，自己的表现糟透了——他等着院长严厉的批评。
“不算糟糕……” 意料之外，斯内普的声音里没有愤怒，“你只是有弱点，德拉科。”
“克劳奇在霍格沃茨？他不是病了吗？” 罗恩不解地问，“我以为珀西早就把他毒死了好借此当上国际魔法合作司的司长——”
赫敏严厉地瞪了他一眼。
远处弗雷德和乔治凑在一起不知道研究些什么，克鲁克山在壁炉边伸了个懒腰，他把毛茸茸的大尾巴绕在身体的一侧，看上去像一只巨型蒲绒绒。
“最近发生了很多怪事，不是吗？” 赫敏确信没有人能听到他们的对话后快速说道，“伯莎·乔金斯失踪到现在都没有下落。魁地奇世界杯上出现食死徒和黑魔标记。巴蒂·克劳奇得了重病不能担任裁判却半夜在霍格沃茨游荡。还有你，哈利，我们到现在都不知道是谁把你的名字扔进了火焰杯。”
“是啊，” 哈利说，“我也这么认为，但是昨晚穆迪说我目光很敏锐，还问我以后想不想当一名傲罗。”
“穆迪也在？” 罗恩吃惊地问。
哈利点点头：“我差点被发现了，他从斯内普手里解救了我，然后向我借了活点地图。”
“所以你昨晚到底去干什么了？” 赫敏问到了重点。
“我去了级长盥洗室——” 哈利终于能够自信地回答赫敏的提问了，“我解开了金蛋的秘密。第二个项目要求我在一小时内从人鱼手中夺回他们偷走的东西。”
“可是你该怎样在水下存活一小时呢？” 赫敏忧心忡忡地问出了哈利一直担心的问题。
***
铁灰色的湖面上，白蒙蒙的雾气已经完全散开了。还没到三月份，阳光明媚，天气却不甚和暖。
去年十一月围着火龙围场的座位层层排在湖对岸，在湖面上留下倒影。一张铺着金黄色桌布的裁判桌单独放在一遍，巴格曼、珀西和三位校长端坐在桌子后面。
随着尖利的口哨声划破静止的空气，第二个项目开始了。
灰亮的、诡谲的湖水中纠缠着黑色水草构成的丛林，一群群宛如银色飞镖的小鱼飞速掠过，一个格林迪洛从两英尺深的水草中钻出来，转了一个圈，瘦长的手指抓住了一条小鱼。
巨型乌贼的触手掠过，在地牢的墙壁上投下一片阴影，地牢里一个斯莱特林匆匆走过，消失在门后。
穿过一条燃着火把的昏暗长廊，德拉科走进了斯内普的办公室。
冥想盆在桌上散发出柔和的银光，斯内普用魔杖抽出银光闪闪的记忆，它如同一根粗粗的蛛丝，缓缓落入石盆中。
他没有抬头，又把杖尖举到了太阳穴上。
“先生。” 德拉科提醒道。
斯内普抬手制止了他。
另一缕记忆被抽了出来，落入冥想盆，旋转成既非气体又非液体的银白色物质。“拿出你的魔杖，德拉科。”
斯内普小心地把冥想盆捧到靠边的架子上，然后转过身打量着德拉科。
“我想我不需要向你解释摄神取念，” 他停顿了一会儿，仿佛在观察德拉科的反应，“最重要的是丢掉所有的感情，直到你可以不依靠魔杖，用脑子抵抗我——”
“Legilimens!（摄神取念）” 斯内普出手得十分突然。
德拉科还没来得及准备抵抗，办公室就在他眼前晃动着消失了。
马尔福庄园的喷泉出现在脑海里，他把五岁的西奥多推进了旁边的灌木丛......十岁的他在一次晚宴上被潘西狼狈地追着跑......克拉布又一次睡过头......他和西奥多在一个房间里眼巴巴地看着光轮2001…...摩金夫人长袍店里那个褐色头发的小姑娘趁着他分神握住了他的手......
不——这个不行——
德拉科感到腿上一阵疼痛。斯内普的办公室回来了，他气喘吁吁地发现身后倒着一条木头椅子，一定是他刚刚撞倒的。
“第一次还不算差，” 斯内普轻声说，“你在想对我施咒前阻止了我。”
德拉科捕捉到斯内普一丝微妙的表情，这让他担忧起来。他不确定斯内普看到了多少，有没有发现最后一段记忆。
“封闭你的思想，断开你的情感！” 斯内普厉声说。
德拉科深吸了一口气，等着斯内普的质问，但他只是再次举起了魔杖。
“Legilimens!”
又是一次毫无预警的进攻，德拉科努力压下所有的感情，但刚才看到的小女巫让他分心了，更糟糕的是这顺带勾起了所有关于她的回忆。
昏暗的扫帚间里他紧张地搂着她......她小小的身躯勇敢地挡在巨怪前面......禁林里他懦弱地靠在她身上......他对着一朵玫瑰笨拙地练习着变形咒......因为他说了那个侮辱性的词......
不——不！
“愚蠢！” 斯内普的声音仿佛穿过遥远的距离传到德拉科耳朵里。
他的魔杖早已滚到了地上，德拉科双手撑着办公桌，一颗汗珠落在面前，映出跳动的烛光。
斯内普冷冰冰地说，“你是我见过的感情最丰富的斯莱特林。”他丝毫没有隐藏语气中辛辣的讽刺。
“你没有给我时间准备！” 德拉科愤怒地说，他甚至都顾不上叫斯内普“先生”或者“教授”。
“黑魔王不会给你时间准备。Legilimens!”
羞愧和愤怒在他的血管里奔涌，他的脑子开始发疼，最深处的记忆被粗暴地抽取出来，像放电影一样闪过。
她浑身僵硬地躺在校医院里......蠢货韦斯莱因为一只老鼠和她闹矛盾......他顶着西奥多嫌弃的目光买下了金色的猫项圈......
“你就像一张脆弱的白纸。” 斯内普主动撤除了咒语，他用一种残酷的语气说，“你比我想象得还要软弱——容易被感情操控，不能从回忆中抽离出来......”
德拉科大口地喘着粗气。
斯内普说得没错，他在摄神取念面前软弱得不堪一击。
“再来。” 德拉科低声说，他对上斯内普的目光，那双黑眼睛里闪动着混合着轻蔑和同情的复杂感情。
他看到斯内普再次举起魔杖。
冷静，冷静，他必须把她从脑子里排除出去，不去思考，不去回忆，不去感觉。
“Legilimens!”
办公室再次消失了。魁地奇世界杯上卢修斯戴上了狰狞的银质面具，背对他举起魔杖......
画面只闪过一瞬，就被茫茫的雾气覆盖了。斯内普蜡黄的脸重新浮现在雾气后面，他们的目光交汇的时候，德拉科才意识到自己正直视着他。
没有快乐，没有悲伤，没有爱恨。
德拉科放缓呼吸，他听到心脏跳动的声音，沉稳有力，敲击着耳膜，直到斯内普的声音盖过了他的心跳。
“很好。” 他说，“我只看到了一些模糊的片段，那个带兜帽的巫师是谁？”
“不知道。” 德拉科小声说。
“这就是你的回答，德拉科？” 斯内普冷冷地说，“如果我是黑魔王......”
德拉科猛然意识到，不仅仅是大脑封闭术，他在任何方面都没有做好准备。
“Legilimens!”
德拉科警惕地看着斯内普，迅速清空了所有感情，平静地和斯内普对视着。
“很好，很好......” 斯内普的声音有些飘渺，但确确实实飘进了德拉科的耳朵。
斯内普还没有撤下咒语，不过德拉科确信他没有看到任何东西。
“......德拉科，你最珍贵的东西是什么？” 斯内普忽然改变了话题，“看着我！”
德拉科分心了片刻，他心跳加快，记忆被抽取带来的不适感再次袭来。
I think I like you…...
“Protego！” 德拉科下意识地挥动魔杖。斯内普好似被无形的墙壁挡了一下，踉跄着后退了一步。
摄神取念断开了。
斯内普的脸色变得难看起来。
他绕过办公桌走到德拉科面前，甩开脸颊边的一丝黑发，居高临下地看着德拉科。
德拉科知道，第一次课，自己的表现糟透了——他等着院长严厉的批评。
“不算糟糕……” 意料之外，斯内普的声音里没有愤怒，“你只是有弱点，德拉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