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三位侦探在场,破案根本不成问题。我也不知道这是什么风俗民情,难道是遍地的凶杀案促生了遍地的侦探?

    我因为也是目击者之一,加上又是毛利小五郎的粉丝(虽然是假的),很自然地被留在了现场,等晚点时间要做笔录,因此目睹甚至参与了一把侦探破案。

    最开始,叫“柯南”的小孩对着摔碎的茶杯一通分析,说死者惯用手是右手结果左手拿茶杯右手拿手机茶杯被调换什么的,但三位嫌犯却说各自喝的茶都不一样,洛神花、蝴蝶豆、洋甘菊……五颜六色的,根本不可能调换。

    我对演绎归纳推理作案手法不怎么擅长,但她们提到茶颜色倒是踩中了我某个点,让我一下子想起实验室五颜六色的细胞板。还有那片柠檬,虽然没想通犯人的作案手法,但我总觉得这之中有十分微妙的关系,于是说:“花青素可以做酸碱指示剂,不同PH下可以呈红或者蓝色的。”

    我说完,一屋子人的目光齐刷刷朝我看过来,叫柯南的小孩和正在装好人的波本都露出一种很犀利的表情,瞳孔几乎变成了灰色。

    我吓了一跳,忙笑着补充解释:“我是药学生嘛,对化学的东西会敏感一点。你们提到颜色不同,那是因为花草茶里一般有大量花青素,花青素并不是一种特定的色素,它是一类植物水溶性天然色素,已知的就有二十多个种类。泡茶的时候,它会融入水中,放片柠檬之类的就很容易显出红色。当然,我就是忽然想起来说一说而已的。”

    我说完,就看见波本和那个叫柯南的小孩同步露出了已经看透一切的自信微笑,柯南的镜片甚至反了一下光!

    他们根据警方搜证,叽里呱啦一通推理,指出了真正的凶手正是住院在间病房的高坂树理女士,是她将毒涂到了茶杯边缘,又和被害者的茶杯做了调换,而且她是唯一能够涂毒的人,还一直没有离开过病房,逻辑成立。

    柯南小朋友还跑出去找护理站要了壶热水,亲自动手演示了一遍茶水变色的秘密,让高坂树理那两个同学哑口无言。

    他回来时身后还跟着一位黑色长发的女生,我悄悄拉着柯南问了一下,原来是毛利侦探的千金。

    我看着这柯南小孩,觉得他挺奇,小小年纪懂得比大人都多,也不知道是什么家庭培养出来的。

    不过高坂的两位同学还是不肯相信,怒斥他们有什么证据,柯南和波本就又说出了一些证据点,那两位同学接着质疑动机不合理。

    不过高坂树理女士似乎不打算隐瞒了,从被指出来后她就低着头一言不发,此刻提到动机,她终于开了口。

    原来须东伶菜的儿子患了流感还到高坂树理女士家温习功课,结果导致高坂的儿子也得了流感,关键考试没考好。但那还不是最重要的,当时怀有身孕的高坂树理女士也被传染上了流感,她担心孕妇感染流感对胎儿不好,忧思过度换上了抑郁症,最终导致了流产。而这一切竟然是须东伶菜希望她儿子减少一个劲敌才故意让儿子去感染别人的。

    高坂树理说到这里,无法抑制愤怒地浑身发抖。

    我听着这个悲伤的故事也是一阵唏嘘。

    高坂树理最终得到了法律的制裁,我们和警官一起离开医院,夕阳将湛蓝的天染成了红色,那位叫「高木」的警官看着背后的医院,说道:“老实说,这家医院或许是被诅咒了也说不定哦,因为之前好像也发生过很多事呢。”

    安室好奇:“发生过很多事?”

    “对啊。”高木警官回头,表情严肃得吓人, “之前传闻身为主播的水无怜奈住进了这家医院。还有就是来了一堆受伤的人造成混乱,甚至于还发生过炸弹骚动呢。”

    我一听,顿时对身后这家医院肃然起敬,回头深深看了它一眼,并开始思考要不要让我同事快点出院比较安全。

    柯南在一边提醒高木警官时间不早该回警局了,安室透微笑着似乎很不经意地问道:“那你应该不认识一个叫做楠田陆道的男子对吧?”

    “楠田陆道?”没想到高木警官居然真的知道这个人,他说,“刚才我说过的炸弹骚动发生的前几天,在这附近曾经发现了破损的车辆,我记得那辆车的车主就是你所说的楠田陆道。”

    安室透神色一凛,就听高木警官继续说:“他好像也是这家医院的病人呢,可是却突然不见踪影,人间蒸发了。那件案子的谜题真的很多。”说到这,他表情十分纠结,“例如那辆破损的车辆内部有大量血液喷溅的痕迹,甚至有留下不足一毫米(公厘)的血迹。”

    傍晚回到家中,我冲了个澡,做了份简易意大利面,泡上红茶拿出茶包加入牛奶,正准备美美享受下班后的愉快生活,实验室来电话,说透射电镜出了一些故障。

    我一开始没当回事,直接让他们找负责的工程师来修,结果电话对面结结巴巴,我心里升起不妙的感觉。

    “出了什么故障?真空系统出问题了?真空上不去?”

    电话里哼哧哼哧没回答。

    我不妙的感觉更加强烈,“难道拍照出问题了?跳片?”

    难道是更严重的问题?我又问:“看不到图像?高压断开?参数漂移?死机?自动停机?放电了?”

    “你有找工程师来修吧。”我怀疑地问。

    电话那头说:「我们第一时间报修了。」

    “哦,修好了吗?”

    「…………」

    “修不好了?”

    「是。」

    我有种喘不上气的感觉。电话对面疯狂道歉,我沉默了好长时间,慢慢觉得生气难受也没啥用,叹了口气说:“行了我知道了,我打电话找他们拨钱重新配一台。”

    电话对面千恩万谢地说一定不会有下次。我长长叹息,感慨生活无常,就没有一天能从早高兴到晚。

    我给朗姆发了条消息,说明故障并问他要十个亿,消息没发多久对面一个电话打过来,时隔几个月我再次听到那个经过变声器处理雌雄莫辨的声音:「这种仪器为什么会坏?」

    说实话我也很好奇为什么会坏到修不好的地步,我过去接触到的透射电镜总是修修补补一代传一代,只有性能不好被淘汰的,很少见彻底报废的。当然如果有恐怖分子对着上面开了一枪的话那另说。

    不过怀疑归怀疑,我总不能跟这些“上面的人”说「可能手下操作不当」这样的话。琴酒也好朗姆也好,根本是不把人命放在眼里的人,我这么一说,不管是不是真的人操作失误,相关负责人恐怕一只脚就踩进棺材里了。我的人当然还是我来处理比较好。

    于是我说:“目前还不清楚,可能是雷暴影响,或者别的什么。我会查清楚的。”

    电话对面停顿了一下,说:「不,要防止最坏的可能。如果这是有人故意破坏……我会派一个人去帮你调查,他的代号是波本。」

    我一听“波本”这还了得,那岂不是暴露了我的身份。根据琴酒所说,目前组织除了几位很核心的人物外,其他成员甚至波本基尔那种,是没有权限在组织的资料库里查我的资料的,也就是说他们根本不认识我。

    这可是个对我来说相当有趣的状态,我可以披着马甲到处溜达,只会被当成普通人。而且白罗咖啡厅和毛利侦探事务所那边非常有趣,很能当做我无聊苦逼科研生活外的乐子,我还没玩够呢。

    我立刻说:“不行,不要波本。你让琴酒来吧。”

    电话里朗姆好像被我噎了一下,声音变硬了一点:「你已经和波本见过面了。为什么不行,你难道怀疑波本有什么问题吗?」

    我心里一惊,心想朗姆好谨慎细致的心思。我见到波本纯粹是巧合,加上琴酒都说不清楚他在干什么,我才起了好奇心想看看波本在干什么。而且看他温柔阳光地和警察侦探打成一片,实际上却是黑暗组织的人,总感觉很刺激,仿佛在看真人无间道。

    朗姆却一下子就开始怀疑波本是否有问题。我记得琴酒说波本是他的得力干将吧,这么一看朗姆真是个极度多疑谨慎的人。

    “啊,并不是。”我实话实说,“我见到他只是意外。他不认识我,我也暂时不想让他知道我是谁,这样才比较好玩。”

    我又说:“而且我也不希望我的实验室总是进来陌生的人。琴酒比较熟悉我们这边,也省得我还要再多费口舌。”

    朗姆答应了我的要求。

    第二天上午,琴酒带着伏特加来到实验室。他一来,就有种凶残大猫踏进小鼠窝的感觉。我们穿着白大褂的研究员们一个个跟见了天敌似的,靠边站着一动不动,或者恨不得离得八丈远。

    我简单说了一下自己早晨来到实验室后得到的情况,确实是操作失误,不过是失误累加,加上可能还有前几天雷暴影响。总之这个仪器大概就是倒霉,早早结束了金贵的一生。

    琴酒把操作员叫去我办公室挨个单独问了一遍,并且还不准我跟着进去,让我在门口等。我看着一个个浑身冷汗进去,脸色惨白出来,一副劫后余生的样子。

    “其实琴酒也还挺好说话的?之前没见你们吓成这样啊。”

    我本意是想安慰一下还没进去的人,结果操作间的同事满脸狰狞地看着我,压低声音,语速飞快:“您可能不知道,您也在场的时候,确实感觉好一点,反正我们只要看着您就行了。但现在是……现在是独自直面杀人狂啊!那位大人!”

    我:……

    我走远了几步,抱着胳膊靠在墙上,和伏特加说:“其实损失对组织而言并不算特别多,机器故障也是常见的事。朗姆真是个谨慎的人。”

    本以为伏特加会附和我,因为他和我说下午他和大哥还有别的任务,我当时立刻感到愧疚抱歉。琴酒忙碌得没有空闲时间,我却还因为自己的乐子而让他代替波本过来,真是太不好意思了。

    没想到伏特加也压低声音和我说:“不是的。琴酒大哥说,朗姆大哥应该是有别的打算才想让波本来实验室打探情报。他说你的做法挺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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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题外话:

    “一个电镜而已,并没多大损失。”

    “价值十亿日元!”

    “……和组织其他的损失项比的话不多。”

    “比如什么?”

    “比如阿帕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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