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最终以「我仍不排除嫌疑」「琴酒会去查」以及「三天后我跟他们一起出国行动」告终。
我心情说不上好也说不上不好，只觉得很复杂。
回家路上，我在便利店买了盒巧克力，希望物理上的香甜能帮我转换一下心情。但我可能当时有点走神，丝毫没留意拿的是不是牛奶巧克力。
付款后我撕开外盒取出一个放在嘴里，发现苦得要命，翻过来包装一看，上面写着99%纯黑巧。
心情顿时更苦闷了。
我将巧克力丢回包里，准备明天拿回实验室分掉。
正此时，手机嗡嗡震动，是个美国打来的电话。虽然外国来电有很大概率是电信诈骗，但对我这种满世界为家的人来讲，美国并不是个陌生的地方，而且如果是电信诈骗组织应该会帮我拦下来。按下接通，将手机放到耳边。
“您好，请问是哪位？”
……
竟然是我美国的本科同学。
上学期间，他深受普渡成功案例的启发，认为诸如止痛药、抗过敏药、免疫抑制剂之类“终生”服用药物是赚钱的极好途径，于是拉了几个本专业的同学组成了一个团队，参与了某位教授一种针对自身免疫病的单抗研发。
本人正是团队成员其中之一。当时我们取得了一定成功，并且发表了相关论文并申请了一系列专利。
后来我在博士期间转向基因编辑和蛋白表达研究方向，就不再关注他们的动向，只知道他们和一位教授对此药物开始了临床试验，我离开美国时，他们已经完成了三期临床，开始准备委托加工。
而现在，他打算更进一步，创办公司并进行融资。打电话找我，是因为我手里也有项相关专利还没到期，他问我有没有兴趣加入他们一起。
我觉得这个主意不错，自己开家公司获得些合法利益，说不定某些时刻当我无路可走的时候不至于只剩死路一条，便答应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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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lack-Box Club，高级包间。
厚重包裹皮革的雕花木门隔绝了外面的歌舞声和彩灯，空中回荡悠扬舒缓的音乐，阿尔玛涅克斜躺在冰桶里，角落伴随旋律缓慢扫来扫去的彩光滑过玻璃酒瓶，折射出珠串般的彩光。
贝尔摩德推门进来，落座后扫一眼冰桶里的白兰地，目光有些意味深长，“我不知道你什么时候换了口味。”
琴酒轻哼一声，不予搭理，兀自举杯。
他只不过是突然想尝尝这酒的味道，有什么值得大惊小怪。
喉结轻轻滚动，醇厚柔和的金黄色酒液滑入喉咙，泛涌起丰富而稳定的香气。
“这是你让我查的东西。”贝尔摩德从包中掏出一份薄薄的文件夹递给他，里面夹着三页纸。
琴酒放下酒杯，抽出来看了一遍，上面记载着本次规模暗杀任务生成以来，所有通过端口的IP地址，经贝尔摩德专业的情报处理，清晰简洁，却看不出任何问题。
他将文件丢回桌面，在上面敲了两下。
“要么是老鼠，要么是组织里有异心的叛徒。”他狞笑，“就顺他的意思让雅文邑暂时离开实验室一段时间，看看到底谁会露出尾巴。”
酒保轻敲门，送来贝尔摩德点的酒。金发美人接过金边的玻璃杯，呷了一口，问：“BOSS怎么说？”
“已经同意了。”
琴酒仰头将杯中酒液一饮而尽，冰球碰撞杯璧发出清脆的声音，他又给自己倒了一杯，微微低头，似乎盯着杯子里的酒发呆，垂落的长刘海盖住眼睛。
没了那双冰冷的眼睛，琴酒外表失去部分攻击性，竟看起来有些乖巧，像独自悠哉享用晚餐的大型野兽，已经不会轻易暴起伤人。
贝尔摩德左看右看，发现他居然真打算什么不干，单纯听着歌把这瓶酒喝完。
琴酒这幅“乖巧”样子简直让她意外，贝尔摩德难以控制扬起的嘴角，凑过去调戏道：“诶，说起来，你有多久没发生过关系了，难道一点都不寂寞？”
她将胳膊撑在琴酒肩膀上，撩起一撮冷银长发卷了卷，凑近到彼此呼吸都能感受到的位置。
长刘海中露出一只冰冷的眼，无声警告。贝尔摩德只当没看见，将冰桶中的酒取出，标签转向正对琴酒，眼神揶揄。
喝着那个人代号的酒，听着音乐发呆——心思已经多么昭然若揭啊，琴酒。
琴酒脸色阴沉下来，压迫的视线盯着她，低声警告：“胳膊拿开。”
贝尔摩德只是手痒想戳弄他一下，要是被他挠伤可就不好了，见琴酒如此，她也不打算继续挑衅，收回勾肩搭背姿势，将酒瓶放回冰桶。
“脸色别这么吓人啊，我可是好心愿意帮你的。”她眼角微微弯起，翘起二郎腿，“如果你想获得一点相关情报，我可以毫无保留告诉你。
琴酒并不想从她那获得什么雅文邑的情报，他虽然对爱情嗤之以鼻，认为那些不过玩玩的消遣，但他并不迟钝，甚至称得上敏锐。
一个杀手，最基本的直觉要能感觉到杀气。准备暗杀你的人和普通路过你的人完全不同，绝大多数人即便再会伪装，也无法完全遮盖掉动手前的杀气。
只不过他不把绝大多数人看作同类，没兴趣也那么多精力去关注其他人的想法。
但和贝尔摩德这样的秘密主义者不同，雅文邑恨不得把知道的事全向他摊开，浑身赤裸地站在他面前。
送礼物给他、肆无忌惮地看他、神志不清却邀他上床、找伏特加打听他的私事——如果这都看不出来对方的心思，那就快和粪坑里的石头没差了。
他只是有些意外，自己居然没有厌恶或被冒犯的感觉，反而在心底生出了隐密的愉悦。
喉咙有些发干，他喝完瓶底最后的酒，丝毫没感觉要醉。
贝尔摩德点燃女士香烟，看向琴酒似乎因愉悦而微扬的嘴角，说道：“你看上去什么都很清楚，那你知不知道她要和同学合伙注册公司的事？”
上扬的嘴角落下来一点，琴酒愣了一下：“……什么？”
“她刚和同学一起在美国注册一家医药公司。”看着琴酒显然对此毫不知情的神色，贝尔摩德感到满意了，心情再度快乐起来，“BOSS没有反对。你应该知道的吧，在加入组织之前她有两项非常值钱的专利。”
“…………”
“哦呀！”贝尔摩德佯装惊讶，苦苦憋笑，“看来我们的公主没把这件事告诉她的骑士。”
“哼。”琴酒冷眼扫她，嘴角扬起锋利的弧度，“她做什么应该没有向我汇报的必要吧。”
“是吗？我还以为你会天天抱着她的窃听报告看呢。”
“我没那么无聊。”琴酒黑着的脸写满无语，他又不是变态。他开始赶人，“如果没别的事的话，你可以走了。”
贝尔摩德笑笑，转移话题道：“好吧，说个正事。我查到波本是日本公安的人，这么说来，日本公安派了不只一个卧底进到组织里，先前那个，代号苏格兰的也是吧。”
“我知道，朗姆已经采取行动了。”琴酒说，“既然他们喜欢玩间谍游戏，那就不如釜底抽薪。”
“你是说朗姆准备让库拉索去做的那件事吗？”
“没错。”琴酒冷笑，“大概等到我们回来就会有消息了。”
二人都不再说话，包间内回响着古典音乐，琴酒接了个电话，起身准备离开。他走到门口，贝尔摩德突然叫住他。
“对了，我还不知道你打算让宾加去哪里。”她问，“原本应该是他配合你一起行动。既然你要带雅文邑，准备让宾加去哪，还是说他依然和你一起？”
“不，我让他去别的地方。”琴酒回头，露岀不怀好意的笑容，“何况，我本来也不想和那家伙一起行动。”
一想到那个下睫毛浓密的家伙男扮女装和他假扮什么关系，他就觉得不爽。
雅文邑如果不能胜任，他当然会和宾加配合，他不会因为自己的喜恶影响任务。但既然雅文邑有能力做这件事，那他也没必要非逼着自己和宾加一起，反正是谁都没多大差别。
而且这次行动目标较多，他们要分成多个小组分别去世界各地，每组只有三个人。
他喜欢配合行动的人可靠且可控，宾加是朗姆的人，又对他充满敌意。虽然琴酒完全不把那些对抗自己的小心思放在眼里，但他也没有赶着去和把自己当假想敌的人朝夕相处的癖好。
“就让他去南美那边吧。”琴酒微微一笑，让贝尔摩德忽然有些担忧起宾加接下来两周的生活水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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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发当天，抵达机场，清晨五点的还泛着冷调的晨光透过航站楼宽大落地玻璃斜射进来，令大理石地面反射出细碎的光片。
我端着两杯咖啡从商店出来。
琴酒站在指示牌旁边，右手万年不变揣在大衣口袋里，左手拿着手机咔咔敲字。
贝尔摩得带着副几乎遮住半张脸的墨镜，淡金色卷发高高盘在脑后，露出弧度优美的脖颈，手里拿着一本护照轻轻拍着。见我走过来，举起护照朝我举手。
“Morning，darling.”
“Moring.”
我将一杯咖啡塞到琴酒手里，接过贝尔摩得递给我的护照，打开。
我的假身份是一名叫做Alice Black（爱丽丝·布莱克）的24岁加拿大白人女性。琴酒的护照上的名字则是Kaspar Black（卡斯帕·布莱克）。
我刚知道的时候吓了一跳，心说难不成我们竟然假扮夫妻。
这个想法被贝尔摩得知道后，她足足揶揄了我半分钟，整得我怪不好意思的。
一般来讲，组织的行动除了负责人（比如这次是琴酒），其他人并不知道行动计划的全貌，只知道自己应该在什么时间达到什么地方完成什么事。后续阶段的任务及planB只会在这一阶段结束后，再由负责人告诉相关人员。这是为了防止有人可能会泄露情报，万一情报真的泄露，也很容易查出问题出在哪些人身上。
因此除了知道我要去加拿大外，别的事情我一概不知。
我在袖子底下攥了攥手，感觉手心湿漉漉的。对即将面对的行动，我有点紧张。
和去德国不同，那次背后全程有人指挥，我所要做的不过是完成学术报告，打消目标戒心，然后将人领到校内指定地点而已。
因为活动范围是高校和会场，勉强可以说我还在自己的领域行动。
而这次，虽然琴酒还没告诉我具体行动安排，仅凭我自己看到的名单和内容，我只能往黑吃黑的方向猜。
我一没有可以和人搏斗及滑板跑酷的超人身手，二没有街头飙车直播速度与激情的逆天车技，三没有能让子弹拐弯的狙击技能。如果琴酒负责杀人，我唯一能做的大概就帮他望风，以及撤退时不拖后腿。
当然，如果可以的话，最好我还能像特工电影里王牌特工身边的美女特务一样帮助男主伪装身份（但请务必不要像邦女郎一样总被绑架）。
“任务具体内容就等在飞机上琴酒和你细说吧。”贝尔摩德摘下墨镜，向我wink，“相信你们一定能配合很好。Good Luck.”
琴酒发完信息走了过来，对我说：“时间差不多了，走了。”
我心情说不上好也说不上不好，只觉得很复杂。
回家路上，我在便利店买了盒巧克力，希望物理上的香甜能帮我转换一下心情。但我可能当时有点走神，丝毫没留意拿的是不是牛奶巧克力。
付款后我撕开外盒取出一个放在嘴里，发现苦得要命，翻过来包装一看，上面写着99%纯黑巧。
心情顿时更苦闷了。
我将巧克力丢回包里，准备明天拿回实验室分掉。
正此时，手机嗡嗡震动，是个美国打来的电话。虽然外国来电有很大概率是电信诈骗，但对我这种满世界为家的人来讲，美国并不是个陌生的地方，而且如果是电信诈骗组织应该会帮我拦下来。按下接通，将手机放到耳边。
“您好，请问是哪位？”
……
竟然是我美国的本科同学。
上学期间，他深受普渡成功案例的启发，认为诸如止痛药、抗过敏药、免疫抑制剂之类“终生”服用药物是赚钱的极好途径，于是拉了几个本专业的同学组成了一个团队，参与了某位教授一种针对自身免疫病的单抗研发。
本人正是团队成员其中之一。当时我们取得了一定成功，并且发表了相关论文并申请了一系列专利。
后来我在博士期间转向基因编辑和蛋白表达研究方向，就不再关注他们的动向，只知道他们和一位教授对此药物开始了临床试验，我离开美国时，他们已经完成了三期临床，开始准备委托加工。
而现在，他打算更进一步，创办公司并进行融资。打电话找我，是因为我手里也有项相关专利还没到期，他问我有没有兴趣加入他们一起。
我觉得这个主意不错，自己开家公司获得些合法利益，说不定某些时刻当我无路可走的时候不至于只剩死路一条，便答应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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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lack-Box Club，高级包间。
厚重包裹皮革的雕花木门隔绝了外面的歌舞声和彩灯，空中回荡悠扬舒缓的音乐，阿尔玛涅克斜躺在冰桶里，角落伴随旋律缓慢扫来扫去的彩光滑过玻璃酒瓶，折射出珠串般的彩光。
贝尔摩德推门进来，落座后扫一眼冰桶里的白兰地，目光有些意味深长，“我不知道你什么时候换了口味。”
琴酒轻哼一声，不予搭理，兀自举杯。
他只不过是突然想尝尝这酒的味道，有什么值得大惊小怪。
喉结轻轻滚动，醇厚柔和的金黄色酒液滑入喉咙，泛涌起丰富而稳定的香气。
“这是你让我查的东西。”贝尔摩德从包中掏出一份薄薄的文件夹递给他，里面夹着三页纸。
琴酒放下酒杯，抽出来看了一遍，上面记载着本次规模暗杀任务生成以来，所有通过端口的IP地址，经贝尔摩德专业的情报处理，清晰简洁，却看不出任何问题。
他将文件丢回桌面，在上面敲了两下。
“要么是老鼠，要么是组织里有异心的叛徒。”他狞笑，“就顺他的意思让雅文邑暂时离开实验室一段时间，看看到底谁会露出尾巴。”
酒保轻敲门，送来贝尔摩德点的酒。金发美人接过金边的玻璃杯，呷了一口，问：“BOSS怎么说？”
“已经同意了。”
琴酒仰头将杯中酒液一饮而尽，冰球碰撞杯璧发出清脆的声音，他又给自己倒了一杯，微微低头，似乎盯着杯子里的酒发呆，垂落的长刘海盖住眼睛。
没了那双冰冷的眼睛，琴酒外表失去部分攻击性，竟看起来有些乖巧，像独自悠哉享用晚餐的大型野兽，已经不会轻易暴起伤人。
贝尔摩德左看右看，发现他居然真打算什么不干，单纯听着歌把这瓶酒喝完。
琴酒这幅“乖巧”样子简直让她意外，贝尔摩德难以控制扬起的嘴角，凑过去调戏道：“诶，说起来，你有多久没发生过关系了，难道一点都不寂寞？”
她将胳膊撑在琴酒肩膀上，撩起一撮冷银长发卷了卷，凑近到彼此呼吸都能感受到的位置。
长刘海中露出一只冰冷的眼，无声警告。贝尔摩德只当没看见，将冰桶中的酒取出，标签转向正对琴酒，眼神揶揄。
喝着那个人代号的酒，听着音乐发呆——心思已经多么昭然若揭啊，琴酒。
琴酒脸色阴沉下来，压迫的视线盯着她，低声警告：“胳膊拿开。”
贝尔摩德只是手痒想戳弄他一下，要是被他挠伤可就不好了，见琴酒如此，她也不打算继续挑衅，收回勾肩搭背姿势，将酒瓶放回冰桶。
“脸色别这么吓人啊，我可是好心愿意帮你的。”她眼角微微弯起，翘起二郎腿，“如果你想获得一点相关情报，我可以毫无保留告诉你。
琴酒并不想从她那获得什么雅文邑的情报，他虽然对爱情嗤之以鼻，认为那些不过玩玩的消遣，但他并不迟钝，甚至称得上敏锐。
一个杀手，最基本的直觉要能感觉到杀气。准备暗杀你的人和普通路过你的人完全不同，绝大多数人即便再会伪装，也无法完全遮盖掉动手前的杀气。
只不过他不把绝大多数人看作同类，没兴趣也那么多精力去关注其他人的想法。
但和贝尔摩德这样的秘密主义者不同，雅文邑恨不得把知道的事全向他摊开，浑身赤裸地站在他面前。
送礼物给他、肆无忌惮地看他、神志不清却邀他上床、找伏特加打听他的私事——如果这都看不出来对方的心思，那就快和粪坑里的石头没差了。
他只是有些意外，自己居然没有厌恶或被冒犯的感觉，反而在心底生出了隐密的愉悦。
喉咙有些发干，他喝完瓶底最后的酒，丝毫没感觉要醉。
贝尔摩德点燃女士香烟，看向琴酒似乎因愉悦而微扬的嘴角，说道：“你看上去什么都很清楚，那你知不知道她要和同学合伙注册公司的事？”
上扬的嘴角落下来一点，琴酒愣了一下：“……什么？”
“她刚和同学一起在美国注册一家医药公司。”看着琴酒显然对此毫不知情的神色，贝尔摩德感到满意了，心情再度快乐起来，“BOSS没有反对。你应该知道的吧，在加入组织之前她有两项非常值钱的专利。”
“…………”
“哦呀！”贝尔摩德佯装惊讶，苦苦憋笑，“看来我们的公主没把这件事告诉她的骑士。”
“哼。”琴酒冷眼扫她，嘴角扬起锋利的弧度，“她做什么应该没有向我汇报的必要吧。”
“是吗？我还以为你会天天抱着她的窃听报告看呢。”
“我没那么无聊。”琴酒黑着的脸写满无语，他又不是变态。他开始赶人，“如果没别的事的话，你可以走了。”
贝尔摩德笑笑，转移话题道：“好吧，说个正事。我查到波本是日本公安的人，这么说来，日本公安派了不只一个卧底进到组织里，先前那个，代号苏格兰的也是吧。”
“我知道，朗姆已经采取行动了。”琴酒说，“既然他们喜欢玩间谍游戏，那就不如釜底抽薪。”
“你是说朗姆准备让库拉索去做的那件事吗？”
“没错。”琴酒冷笑，“大概等到我们回来就会有消息了。”
二人都不再说话，包间内回响着古典音乐，琴酒接了个电话，起身准备离开。他走到门口，贝尔摩德突然叫住他。
“对了，我还不知道你打算让宾加去哪里。”她问，“原本应该是他配合你一起行动。既然你要带雅文邑，准备让宾加去哪，还是说他依然和你一起？”
“不，我让他去别的地方。”琴酒回头，露岀不怀好意的笑容，“何况，我本来也不想和那家伙一起行动。”
一想到那个下睫毛浓密的家伙男扮女装和他假扮什么关系，他就觉得不爽。
雅文邑如果不能胜任，他当然会和宾加配合，他不会因为自己的喜恶影响任务。但既然雅文邑有能力做这件事，那他也没必要非逼着自己和宾加一起，反正是谁都没多大差别。
而且这次行动目标较多，他们要分成多个小组分别去世界各地，每组只有三个人。
他喜欢配合行动的人可靠且可控，宾加是朗姆的人，又对他充满敌意。虽然琴酒完全不把那些对抗自己的小心思放在眼里，但他也没有赶着去和把自己当假想敌的人朝夕相处的癖好。
“就让他去南美那边吧。”琴酒微微一笑，让贝尔摩德忽然有些担忧起宾加接下来两周的生活水平。
-------------------------------
出发当天，抵达机场，清晨五点的还泛着冷调的晨光透过航站楼宽大落地玻璃斜射进来，令大理石地面反射出细碎的光片。
我端着两杯咖啡从商店出来。
琴酒站在指示牌旁边，右手万年不变揣在大衣口袋里，左手拿着手机咔咔敲字。
贝尔摩得带着副几乎遮住半张脸的墨镜，淡金色卷发高高盘在脑后，露出弧度优美的脖颈，手里拿着一本护照轻轻拍着。见我走过来，举起护照朝我举手。
“Morning，darling.”
“Moring.”
我将一杯咖啡塞到琴酒手里，接过贝尔摩得递给我的护照，打开。
我的假身份是一名叫做Alice Black（爱丽丝·布莱克）的24岁加拿大白人女性。琴酒的护照上的名字则是Kaspar Black（卡斯帕·布莱克）。
我刚知道的时候吓了一跳，心说难不成我们竟然假扮夫妻。
这个想法被贝尔摩得知道后，她足足揶揄了我半分钟，整得我怪不好意思的。
一般来讲，组织的行动除了负责人（比如这次是琴酒），其他人并不知道行动计划的全貌，只知道自己应该在什么时间达到什么地方完成什么事。后续阶段的任务及planB只会在这一阶段结束后，再由负责人告诉相关人员。这是为了防止有人可能会泄露情报，万一情报真的泄露，也很容易查出问题出在哪些人身上。
因此除了知道我要去加拿大外，别的事情我一概不知。
我在袖子底下攥了攥手，感觉手心湿漉漉的。对即将面对的行动，我有点紧张。
和去德国不同，那次背后全程有人指挥，我所要做的不过是完成学术报告，打消目标戒心，然后将人领到校内指定地点而已。
因为活动范围是高校和会场，勉强可以说我还在自己的领域行动。
而这次，虽然琴酒还没告诉我具体行动安排，仅凭我自己看到的名单和内容，我只能往黑吃黑的方向猜。
我一没有可以和人搏斗及滑板跑酷的超人身手，二没有街头飙车直播速度与激情的逆天车技，三没有能让子弹拐弯的狙击技能。如果琴酒负责杀人，我唯一能做的大概就帮他望风，以及撤退时不拖后腿。
当然，如果可以的话，最好我还能像特工电影里王牌特工身边的美女特务一样帮助男主伪装身份（但请务必不要像邦女郎一样总被绑架）。
“任务具体内容就等在飞机上琴酒和你细说吧。”贝尔摩德摘下墨镜，向我wink，“相信你们一定能配合很好。Good Luck.”
琴酒发完信息走了过来，对我说：“时间差不多了，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