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灵感，无逻辑，文笔废，不考据，超级OOC，摸鱼随手打的，看个乐呵就完了，不喜欢的话就不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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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月前，爱尔兰海。
碧蓝冰冷海面上行驶着一艘灰黑二色涂装豪华私人游艇。
游艇内，琴酒翘腿坐着，一只手臂搭在沙发背上，冰冷银色长发散在身后。
两个人高马大的雇佣兵拿着小型突击步枪，将一个身穿西装、留着胡子的中年男人带到琴酒面前。
他将两个大黑皮箱在放在桌上，打开，转过来。
一千万美元定金。
「Sagitta病毒。」胡子男人说，「这是一种基因编辑的定向病毒，北欧医疗与生物兵器公司NMBW准备委托MEDICUS生物集团旗下的一家病毒实验室来完成编程预留。一个半月后，它会由一架西锐飞机在奥地利军事机场转交给NMBW，因为事关重大，他们申请了特种部队保护。
我们希望你能帮忙，把这个病毒拿到手。」
「我没兴趣。」琴酒合上两大箱美元，让他滚蛋。
两个持枪雇佣兵走过来就要把胡子男人拉出去。
「等等！等等！」胡子男人冲琴酒的背影喊，请求道，「至少你能听我把话说完。」
琴酒没有搭理，走到桌边倒了杯酒，雇佣兵拿枪顶着胡子男人后背将他往外拖。
「负责这个项目的，是MEDICUS集团的艾尔丽丝·泰勒！」被拖出船舱前一秒，胡子男人破釜沉舟，语速飞快喊道。
琴酒的动作像突然按下了暂停键。
只见他缓缓回头，眼神似乎要杀人。
「谁？」
雇佣兵松开了胡子男人。男人走回“谈判桌”前，理了理领带，将情报娓娓道来。
「艾尔丽丝·泰勒，MEDICUS集团联合创始人之一、董事及行政总裁。她在政府各级都有人脉，为有钱人提供超先进灰色医疗技术，传言是能让人活到两百岁。」说到这，男人撇嘴笑了笑，「不过目前还没人活到那个年龄来验证。」
「她是个灰色人物。两年前，他们公司的神经毒剂S.G造成阿尔巴尼亚一家兵工厂工人爆发群体性癔症，导致人们拿枪互相扫射，造成四十三人死亡。但同时，她还为维萨海湾援助项目提供百分之七十的药品和医疗器械，并且是价格良心品质有保障的产品。」
胡子男人将一张照片递给琴酒。照片上，你从商务车下来，正要走进Montage Beverly Hills。
琴酒垂眸盯着照片，睫毛煽了煽，神情莫辨。
「她和美国政府走得很近。」胡子男人悄悄留意琴酒的反应，「我们得到情报，她会在一个月后艾考岛私人别墅的慈善晚宴上，和NMBW的人会面协商病毒交接项目。」
琴酒何等敏锐，觉察到胡子男人的目光，抬眼冷笑了一下：「所以呢？和我有什么关系？」
琴酒的确不只是个普通黑市军火贩。慑于他的恐怖能力、崛起速度和狠辣手段，大部分人不想没事找事和他交恶——谁都不希望得罪一个冷血残忍还具有极高杀人技能的顶级杀手，尤其他还有一堆武器和一群不好惹的佣兵。
但送他个人情的话，还是比较令人乐意的。
「我以为…你会想干掉她。」胡子男人盯着琴酒，说。
琴酒似笑非笑看了他一会儿，点点头，将照片扔进那堆美元里。
一千万美元定金，事成之后再支付三千万。对于很贵的琴酒来讲，是个不算高但可以接受的出价，但还没到要为了这四千万去惹不必要麻烦的地步。
「给你们个优惠，三千五百万吧吧。」他站起身，活动手腕，冰冷的翘起唇角。
一米九的身高和长发让他看上去压迫感十足。
胡子男人对琴酒的主动优惠行为一时间没反应过来，愣了一下，不知是喜是忧，眼睁睁看着琴酒两步逼近他面前。
琴酒唇角上扬，明明笑着，却让胡子男人感到一阵恶寒，浑身汗毛倒竖。
琴酒突然出手，抓住胡子男人的头发，将他的头用力撞在门框上，拔出匕首插进他的脖子。
血喷溅在门板和墙壁上，胡子男人双目直直倒在地上，血泊蔓开。
血顺着脸颊滑落，琴酒俯视尸体，目光冰冷。
「扔海里去。」
…… ……
这座临海别墅周围没有建筑，甚至连柏油路都没有，只有雪佛兰萨博班碾过漆黑的滩地来过两次。
外面总是阴天，海面一望无际，你判断应该在较高纬度地区。
那次短暂交流及你提议让琴酒去实验室后，他未有给你答复，也没有再说出任何有价值的信息。
也对，任谁被背刺到差点死掉，都不可能再信任原来的人，何况对他而言，时刻对你保持警惕是非常正确的选择。
琴酒将你与世隔绝地软禁在了这个别墅里。他白天离开，晚上回来，然后和你发生一些不可描述。
你在等待机会。
今天是第四天。
夜晚。
外面应该降温了，琴酒身上有点寒气，贴在胸前凉凉的。
你俯身亲吻他身上的伤疤。从锁骨到前胸，顺着腹直肌线条向下，如蜻蜓点水，流连而缠绵，指尖轻擦马甲线，一路下滑到腹股沟。
琴酒闷哼一声。
他垂眸看着你，眼中墨绿色几乎要融化成粘稠的毒液。
“你为了活下来真是什么都愿意做啊？”他扯起嘴角，讽刺道。
你抬起头，猛得吻上他的唇。
咸涩味道在你们口腔间弥漫开。
“我只会对你做这些。”你望着他的双眼，与他呼吸交织，指尖在他腰腹肌肉上打了个圈，往下滑。
“你比我见过所有的男人都性感。”
琴酒突然暴怒，一把握住你的手腕拉起来，掐住你的下颌。
你觉得他像只气球。憋了很久很久，现在被针一戳，瞬间炸掉了。
他气得笑出声来，神色狰狞可怖。
“你这张嘴还真是会说话啊。”声音从牙缝里挤出来，犹如来自地狱，“既然这么会，就让我好好享乐一番如何？”
他拉开床头柜抽屉，从里面拿出一条带子。
两指宽，中间系着一个铁环。
你一愣，瞳孔震了震。
他怎么……有这东西？
铁环被塞进你嘴里，卡住牙齿。
他掌住你的后脑勺，露出令人汗毛倒竖的凶残笑容。
极度邪恶，极度变态。
…… ……
…… ……
你枕在他大腿上。
溢满口腔不属于你的腥涩液体顺着嘴角滴落在床单上。
他另一条腿环住你的脖子，压迫你低头，无法起身。
充满眼眶的泪水留下来，干涸成几道泪迹。
你直直看着眼前的风景，有些呼吸困难。
一只手伸过来解开你脑后系带，将你的嘴解放开。
你吐出嘴里的东西。
“清醒了吗？”
琴酒声音带着寒冬般冰冷寒意，充满警告意味，还有无法忽视的暴怒。
你刚要开口，他凶狠地打断，“闭嘴！”
你仰起脖颈，看他。
琴酒的肤色会直白地呈现他的反应。
冷白的肌肤上浮起了一层薄红，汗水沾湿了几根银发贴在锁骨上，看上去性感得要命。
但他表情很难看，恶狠狠盯着你，恨不得把你撕了。
“现在，从我身上滚下去。”他移开大长腿，示意你离远点。
你置若罔闻，探究地瞧着他，半晌，突然说道：“我好奇了好几天……你是有多久没有过性生活了？”
琴酒危险地眯起眼。
你不怕死地凑到他耳边，低声说出你的判断依据。
一阵激烈的躯干碰撞，天旋地转，后背重重砸在床上，脖子被掐紧。他跨在你身上，□□枪筒插进你嘴里。
他喉咙间传出低沉粗重的呼吸声。
“如果，你再做这些小动作试图激怒我……”他几乎是一字一句，“我不介意让你亲眼看着你在意的人，一个、一个死掉。”
随后他凑到你耳边，说了句下流不堪的话。
你缩瑟了一下，咬住嘴唇。
他在你脸上拍了拍，森冷地笑道：“好好享受最后的时光。我会让你死得很漂亮的。”
他转身离开，关门，并将门从外面反锁上。
你深呼一口气。
啧，真难搞啊。
……
琴酒消失了。
第五天晚上，他没来。
第六天晚上，他没来。
你不知道外界变成什么样子，以及在那场慈善宴会上有多少伤亡，FBI最终有没有抓住一点线索。
你觉得不能再这样下去了。你开始在别墅墙上搜索电话线，想试着看看能不能向外传递情报。
有趣的是，这项犹如电影特工的技能是还在组织的时候贝尔摩德教给你的。
也不知道她现在是否还活着。
你找到了一个接口，用工具把周围东西撬开，努力回忆电码。
你试着弄了几次，但不确定是否有效。
正在想着要不干脆弄个煤气爆炸把别墅炸掉时，琴酒重新出现了。
他扔给你一身行动便利的衣服，你换上后，他将你塞进一辆SUV。
车队从黑色海滩驶向一个基地。
基地路面明显坚硬平整，车辆在一个机库前停下，琴酒抓着你的手臂把你从车上拽下来，一路拖着你往前走。
你观察四周，发现机库上方和周围建筑屋顶蹲着狙击手。
泄压声消失后，机库大门打开，里面站着几十个人高马大的雇佣兵，连发式榴弹发射器和高精度突击步枪摆放在长长一排桌子上，十几个装着中型机枪的箱子排在墙边。
还有数不清的枪支、手雷、炸药箱堆放在周围。
雇佣兵一个个看上去十分凶狠，眼神锋锐，他们转头看向琴酒和你，然后对琴酒点头。
你在一群欧美人之间看到了一个熟悉的亚洲男人。个子不高，身材比较壮，地包天下巴。
伏特加！
他看到你的表情十分精彩，不知道是惊讶于你居然还活着，还是惊讶别的事。
他看向琴酒，又看向你。
“大哥……雅……”
“鱼冢先生？”你惊奇地笑起来。琴酒把他从监狱里捞出来了。
手臂被猛地攥紧用力一拉，琴酒自上而下警告地瞪你，你撞在他身上，被半拖半拽着加快脚步。
到机库内一个房间内，琴酒将你按到几张建筑结构图面前。
“给你一个机会，说吧。”他举枪顶着你后颈，威胁地用力。
你看着这些复杂的结构图，一时难掩震惊。
这正是你所说的位于乌克兰的P3级病毒实验室建造时留下的图纸，实验室、缓冲间、防护服更换间、辅助工作区、送排风系统、给排水系统、监控与通信系统、自控系统、门禁互锁系统、配电系统、消防系统一目了然。
此刻思考他从哪拿到实验室图纸已经没有意义了，不管到底是为了什么，病毒绝不能落在他的手里。
你在心里将计划过了一遍，打定主意。
你转过身，冲他笑了笑。
琴酒神色瞬间变得冰冷警觉。
你将实验室的内部人员运转和可以突入实验室的方法告诉了琴酒。
“病毒种会放在冻存管里。原本计划我会在……”你算了算时间，说，“一周后，亲自交接。只有我的虹膜可以开锁最外层保险。三天之内，病毒将会完成基因编辑点位预留，并封装准备运输。同时，我们会让一位直接参与病毒设计的科学家跟随病毒一起到NMBW，为他们提供初始化和病毒控制。”
你认真地告诉琴酒，这个病毒目前还没有治疗方法。因为致死率高，所以可能传染性并不强，常温下在水中存活时间大概两小时，在空气中大概一小时，对非易感人群来讲感染率很低，对易感人群感染率和致死率极高。病毒定向性极强，不易失控。
这是武器，实实在在的定向打击武器。
“Gin……”自你们重逢以来，你第一次用这样近乎温柔和请求的语气叫他的名字。
他的瞳孔忽然扩张了一瞬。
然后重新变回那副冰冷残忍的样子。
琴酒将行动定在四天后，病毒在实验室内封装完的时候动手。那个时候特种部队还没来得及抵达现场，实验室和NMBW的武装琴酒基本不放在眼里。
但他必须带着你前往现场，用你的虹膜打开最外层也是最坚固的保险箱。
然后，应该就是他动手杀你的时候。
——也是你准备杀他的时候。
琴酒将劫病毒的位置定在实验室，正合你心意。
这四天，你没有再回到那个海滨性冷淡风装修的别墅里，而是被留在这个基地，并受到严密的监控。
你没有再和琴酒发生亲密接触，除了临行动的前一天他在确认行动时把你叫过去外，你甚至都没见过他。
你发现他似乎抽了很多烟，确认行动的时候，他站在你身边，浑身浓烈烟味。
第四天，两架飞机在这个你至今不确定位置的岛上起飞，前往乌克兰。
…… ……
琴酒行动队在你引导下轻易潜入了实验室，放倒沿途守卫，抵达封装完毕病毒存放的房间。
琴酒将你拖到生物识别机器面前，手里的突击步枪指着你，让你去开锁。
噗通——噗通——
你听到一声声清晰的心跳。
你慢慢走到虹膜识别仪前，慢慢俯身。
扫描光线提取完整虹膜特征时，你伸手按下墙上一个按钮。
四周瞬间喷出阻碍视线的白雾，你的脚下快速打开一扇门。
“艾尔丽丝！”你听见琴酒愤怒的声音。
他伸手想来拉住你，但抓了个空。
你坠入下层房间，滑动门在头顶快速闭合，隔绝了光线、声音和毒雾。
你很久没有感到如此兴奋。
上一次这种程度肾上腺素激增、心跳飞速、视野都变得更加清晰，还是组织覆灭前夕你和琴酒最后一次见面，你从他枪口下死里逃生的时候。
你顺着漆黑甬道一路往前跑，推开尽头的铁门。
洁白的光亮重新充满世界。显示屏前的操作员回头看向你，询问道：“要不要现在减压？”
监视器画面里，琴酒身后的那两个人正在对着两边的门开枪，企图将门轰开。
琴酒没有参与炸门行动。他一动不动立在原地，提着步枪的手垂在身侧，抬头看着摄像头。
阴森恐怖的目光仿佛刺穿了显示屏，直直扎进你的心脏。
明明曾经和他近在咫尺，面对这样的目光你都不曾害怕。现在隔着监视器，他的目光却让你一阵发怵。
大概因为你在内心深处无比清晰，从现在起，他再也不可能对你心软了。
你们除了是死敌、仇人外，再也不会有任何别的关系。
你让自己刻意忽略掉心脏的不适感。
你已经没有回头路了。现在起，不是他死，就是你死。
你背过身不再看显示器，对操作员说，“减压。”
你没有回头去看那个房间的场面，有些无法回神地一步步走出监控室。
外面等候你的武装人员带着你往前走。
从操作间到停机坪的一段路，仿佛无比漫长，走廊不断向前延伸着，晃动着。
封存病毒的房间外是可操作负压室，这原本是为了杜绝病毒泄露。当你得知琴酒想要病毒时，你就在计划着，想办法让他来到那个地方。
在设备作用下，房间中的压力急剧下降，人体内压力会向外压爆血管、内脏，就像把人丢进真空里——人会炸开。
你登上直升飞机，在螺旋桨破空的风声中远离地面。
一切大概都结束了……现在要快点联系董事会和FBI。真不知道在你消失这几天，外面的世界怎么样了。
你正想问旁边的特勤要通讯设备，突然感觉直升机一震。
有道冲击波掠过了直升机。你一愣，顺着舷窗往外看去。
实验基地正在剧烈爆炸。一次接着一次连环爆炸，同一个地方炸开不下于三次，滚滚浓烟和火光腾空而起，砖块和金属钢筋碎片四处飞射。
你瞳孔收缩，趴在窗户上，脸色难看，“怎么回事！”
直升机身突然剧烈震动倾斜，紧接着刺的耳警报声炸开，热浪席卷而来。
直升机前后断成两节，飞速朝地面坠落。
空地上，琴酒浑身是血，微微弓着腰，明显内脏受了伤。但他的眼神却比任何时候都寒冷、明亮、亢奋。
他扛着肩射防空导弹，命中了你所在的直升机。
直升机旋转着砸向地面，爆炸成一团火球。
…… ……
…… ……
这次任务是去德国杀一个背叛组织的科学家，他将会出席五天后的学术会议。
贝尔摩德打电话说，她恐怕不能参加这次行动，建议由雅文邑这个货真价实的科学家去。
「她不适合。」琴酒第一反应就是不赞成，「贝尔摩德，你伤得有那么重？」
…… ……
伏特加仿佛发现了什么了不得的事。
「雅文邑是不是……喜欢大哥啊？」
…… ……
你们躺在同一张床上。
琴酒不带恶意的笑其实很好看，他凑到你的耳边，声音带着笑意，让人产生他很温柔的错觉。
「尽量别哭出来。」
…… ……
「爱是和死亡一样强大的东西。医生和杀手在一起的设定很带感，我不是医生，不过邪恶科学家和杀手也很般配。」
你笑得很明媚，说着这些天真的话。
琴酒盯着你，没将这些话当回事。
…… ……
你好像很伤心，很失望，站在走廊尽头。
周围躺满实验室人员的尸体，墙上遍布血迹。
他举枪，按住扳机。
「……你要杀我吗，琴酒？」
很轻很轻，微微颤抖的声线。
…… ……
「……雅文邑供出了关于你的所有情报。她知道的太多了。琴酒，你犯了致命的错。」
…… ……
琴酒目光冰冷望着燃烧的铁板和废墟，转身离开。
…… ……
…… ……
九个月后，意大利，都灵。
这是你在那次事故后第一次公开行程露面。
完成商务洽谈后，你一个人坐在吧台前，撑着胳膊，无所事事。
有人从背后靠近你，宽大的手掌覆上你的手背。
低沉熟悉的声音几乎贴着你的耳朵响起，气息喷洒在皮肤上。
“你知道吗，你不擅长杀人。”他似乎有些笑意，参杂在浓郁的恶意里。
他的手指从你指缝中穿过，收拢。
你裸露的后背贴住他胸膛。
“不过今晚，你就要被杀死了。”他贴着你的耳朵，低声说。
你被禁锢在他双臂和吧台之间。
“那么，你是来杀我，还是来保护我的？”
你转身面对他，仰起头，望进那双似乎可以毫不犹豫杀死任何人、冰冷的墨绿眼睛。
“Mr. kurosawa?”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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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月前，爱尔兰海。
碧蓝冰冷海面上行驶着一艘灰黑二色涂装豪华私人游艇。
游艇内，琴酒翘腿坐着，一只手臂搭在沙发背上，冰冷银色长发散在身后。
两个人高马大的雇佣兵拿着小型突击步枪，将一个身穿西装、留着胡子的中年男人带到琴酒面前。
他将两个大黑皮箱在放在桌上，打开，转过来。
一千万美元定金。
「Sagitta病毒。」胡子男人说，「这是一种基因编辑的定向病毒，北欧医疗与生物兵器公司NMBW准备委托MEDICUS生物集团旗下的一家病毒实验室来完成编程预留。一个半月后，它会由一架西锐飞机在奥地利军事机场转交给NMBW，因为事关重大，他们申请了特种部队保护。
我们希望你能帮忙，把这个病毒拿到手。」
「我没兴趣。」琴酒合上两大箱美元，让他滚蛋。
两个持枪雇佣兵走过来就要把胡子男人拉出去。
「等等！等等！」胡子男人冲琴酒的背影喊，请求道，「至少你能听我把话说完。」
琴酒没有搭理，走到桌边倒了杯酒，雇佣兵拿枪顶着胡子男人后背将他往外拖。
「负责这个项目的，是MEDICUS集团的艾尔丽丝·泰勒！」被拖出船舱前一秒，胡子男人破釜沉舟，语速飞快喊道。
琴酒的动作像突然按下了暂停键。
只见他缓缓回头，眼神似乎要杀人。
「谁？」
雇佣兵松开了胡子男人。男人走回“谈判桌”前，理了理领带，将情报娓娓道来。
「艾尔丽丝·泰勒，MEDICUS集团联合创始人之一、董事及行政总裁。她在政府各级都有人脉，为有钱人提供超先进灰色医疗技术，传言是能让人活到两百岁。」说到这，男人撇嘴笑了笑，「不过目前还没人活到那个年龄来验证。」
「她是个灰色人物。两年前，他们公司的神经毒剂S.G造成阿尔巴尼亚一家兵工厂工人爆发群体性癔症，导致人们拿枪互相扫射，造成四十三人死亡。但同时，她还为维萨海湾援助项目提供百分之七十的药品和医疗器械，并且是价格良心品质有保障的产品。」
胡子男人将一张照片递给琴酒。照片上，你从商务车下来，正要走进Montage Beverly Hills。
琴酒垂眸盯着照片，睫毛煽了煽，神情莫辨。
「她和美国政府走得很近。」胡子男人悄悄留意琴酒的反应，「我们得到情报，她会在一个月后艾考岛私人别墅的慈善晚宴上，和NMBW的人会面协商病毒交接项目。」
琴酒何等敏锐，觉察到胡子男人的目光，抬眼冷笑了一下：「所以呢？和我有什么关系？」
琴酒的确不只是个普通黑市军火贩。慑于他的恐怖能力、崛起速度和狠辣手段，大部分人不想没事找事和他交恶——谁都不希望得罪一个冷血残忍还具有极高杀人技能的顶级杀手，尤其他还有一堆武器和一群不好惹的佣兵。
但送他个人情的话，还是比较令人乐意的。
「我以为…你会想干掉她。」胡子男人盯着琴酒，说。
琴酒似笑非笑看了他一会儿，点点头，将照片扔进那堆美元里。
一千万美元定金，事成之后再支付三千万。对于很贵的琴酒来讲，是个不算高但可以接受的出价，但还没到要为了这四千万去惹不必要麻烦的地步。
「给你们个优惠，三千五百万吧吧。」他站起身，活动手腕，冰冷的翘起唇角。
一米九的身高和长发让他看上去压迫感十足。
胡子男人对琴酒的主动优惠行为一时间没反应过来，愣了一下，不知是喜是忧，眼睁睁看着琴酒两步逼近他面前。
琴酒唇角上扬，明明笑着，却让胡子男人感到一阵恶寒，浑身汗毛倒竖。
琴酒突然出手，抓住胡子男人的头发，将他的头用力撞在门框上，拔出匕首插进他的脖子。
血喷溅在门板和墙壁上，胡子男人双目直直倒在地上，血泊蔓开。
血顺着脸颊滑落，琴酒俯视尸体，目光冰冷。
「扔海里去。」
…… ……
这座临海别墅周围没有建筑，甚至连柏油路都没有，只有雪佛兰萨博班碾过漆黑的滩地来过两次。
外面总是阴天，海面一望无际，你判断应该在较高纬度地区。
那次短暂交流及你提议让琴酒去实验室后，他未有给你答复，也没有再说出任何有价值的信息。
也对，任谁被背刺到差点死掉，都不可能再信任原来的人，何况对他而言，时刻对你保持警惕是非常正确的选择。
琴酒将你与世隔绝地软禁在了这个别墅里。他白天离开，晚上回来，然后和你发生一些不可描述。
你在等待机会。
今天是第四天。
夜晚。
外面应该降温了，琴酒身上有点寒气，贴在胸前凉凉的。
你俯身亲吻他身上的伤疤。从锁骨到前胸，顺着腹直肌线条向下，如蜻蜓点水，流连而缠绵，指尖轻擦马甲线，一路下滑到腹股沟。
琴酒闷哼一声。
他垂眸看着你，眼中墨绿色几乎要融化成粘稠的毒液。
“你为了活下来真是什么都愿意做啊？”他扯起嘴角，讽刺道。
你抬起头，猛得吻上他的唇。
咸涩味道在你们口腔间弥漫开。
“我只会对你做这些。”你望着他的双眼，与他呼吸交织，指尖在他腰腹肌肉上打了个圈，往下滑。
“你比我见过所有的男人都性感。”
琴酒突然暴怒，一把握住你的手腕拉起来，掐住你的下颌。
你觉得他像只气球。憋了很久很久，现在被针一戳，瞬间炸掉了。
他气得笑出声来，神色狰狞可怖。
“你这张嘴还真是会说话啊。”声音从牙缝里挤出来，犹如来自地狱，“既然这么会，就让我好好享乐一番如何？”
他拉开床头柜抽屉，从里面拿出一条带子。
两指宽，中间系着一个铁环。
你一愣，瞳孔震了震。
他怎么……有这东西？
铁环被塞进你嘴里，卡住牙齿。
他掌住你的后脑勺，露出令人汗毛倒竖的凶残笑容。
极度邪恶，极度变态。
…… ……
…… ……
你枕在他大腿上。
溢满口腔不属于你的腥涩液体顺着嘴角滴落在床单上。
他另一条腿环住你的脖子，压迫你低头，无法起身。
充满眼眶的泪水留下来，干涸成几道泪迹。
你直直看着眼前的风景，有些呼吸困难。
一只手伸过来解开你脑后系带，将你的嘴解放开。
你吐出嘴里的东西。
“清醒了吗？”
琴酒声音带着寒冬般冰冷寒意，充满警告意味，还有无法忽视的暴怒。
你刚要开口，他凶狠地打断，“闭嘴！”
你仰起脖颈，看他。
琴酒的肤色会直白地呈现他的反应。
冷白的肌肤上浮起了一层薄红，汗水沾湿了几根银发贴在锁骨上，看上去性感得要命。
但他表情很难看，恶狠狠盯着你，恨不得把你撕了。
“现在，从我身上滚下去。”他移开大长腿，示意你离远点。
你置若罔闻，探究地瞧着他，半晌，突然说道：“我好奇了好几天……你是有多久没有过性生活了？”
琴酒危险地眯起眼。
你不怕死地凑到他耳边，低声说出你的判断依据。
一阵激烈的躯干碰撞，天旋地转，后背重重砸在床上，脖子被掐紧。他跨在你身上，□□枪筒插进你嘴里。
他喉咙间传出低沉粗重的呼吸声。
“如果，你再做这些小动作试图激怒我……”他几乎是一字一句，“我不介意让你亲眼看着你在意的人，一个、一个死掉。”
随后他凑到你耳边，说了句下流不堪的话。
你缩瑟了一下，咬住嘴唇。
他在你脸上拍了拍，森冷地笑道：“好好享受最后的时光。我会让你死得很漂亮的。”
他转身离开，关门，并将门从外面反锁上。
你深呼一口气。
啧，真难搞啊。
……
琴酒消失了。
第五天晚上，他没来。
第六天晚上，他没来。
你不知道外界变成什么样子，以及在那场慈善宴会上有多少伤亡，FBI最终有没有抓住一点线索。
你觉得不能再这样下去了。你开始在别墅墙上搜索电话线，想试着看看能不能向外传递情报。
有趣的是，这项犹如电影特工的技能是还在组织的时候贝尔摩德教给你的。
也不知道她现在是否还活着。
你找到了一个接口，用工具把周围东西撬开，努力回忆电码。
你试着弄了几次，但不确定是否有效。
正在想着要不干脆弄个煤气爆炸把别墅炸掉时，琴酒重新出现了。
他扔给你一身行动便利的衣服，你换上后，他将你塞进一辆SUV。
车队从黑色海滩驶向一个基地。
基地路面明显坚硬平整，车辆在一个机库前停下，琴酒抓着你的手臂把你从车上拽下来，一路拖着你往前走。
你观察四周，发现机库上方和周围建筑屋顶蹲着狙击手。
泄压声消失后，机库大门打开，里面站着几十个人高马大的雇佣兵，连发式榴弹发射器和高精度突击步枪摆放在长长一排桌子上，十几个装着中型机枪的箱子排在墙边。
还有数不清的枪支、手雷、炸药箱堆放在周围。
雇佣兵一个个看上去十分凶狠，眼神锋锐，他们转头看向琴酒和你，然后对琴酒点头。
你在一群欧美人之间看到了一个熟悉的亚洲男人。个子不高，身材比较壮，地包天下巴。
伏特加！
他看到你的表情十分精彩，不知道是惊讶于你居然还活着，还是惊讶别的事。
他看向琴酒，又看向你。
“大哥……雅……”
“鱼冢先生？”你惊奇地笑起来。琴酒把他从监狱里捞出来了。
手臂被猛地攥紧用力一拉，琴酒自上而下警告地瞪你，你撞在他身上，被半拖半拽着加快脚步。
到机库内一个房间内，琴酒将你按到几张建筑结构图面前。
“给你一个机会，说吧。”他举枪顶着你后颈，威胁地用力。
你看着这些复杂的结构图，一时难掩震惊。
这正是你所说的位于乌克兰的P3级病毒实验室建造时留下的图纸，实验室、缓冲间、防护服更换间、辅助工作区、送排风系统、给排水系统、监控与通信系统、自控系统、门禁互锁系统、配电系统、消防系统一目了然。
此刻思考他从哪拿到实验室图纸已经没有意义了，不管到底是为了什么，病毒绝不能落在他的手里。
你在心里将计划过了一遍，打定主意。
你转过身，冲他笑了笑。
琴酒神色瞬间变得冰冷警觉。
你将实验室的内部人员运转和可以突入实验室的方法告诉了琴酒。
“病毒种会放在冻存管里。原本计划我会在……”你算了算时间，说，“一周后，亲自交接。只有我的虹膜可以开锁最外层保险。三天之内，病毒将会完成基因编辑点位预留，并封装准备运输。同时，我们会让一位直接参与病毒设计的科学家跟随病毒一起到NMBW，为他们提供初始化和病毒控制。”
你认真地告诉琴酒，这个病毒目前还没有治疗方法。因为致死率高，所以可能传染性并不强，常温下在水中存活时间大概两小时，在空气中大概一小时，对非易感人群来讲感染率很低，对易感人群感染率和致死率极高。病毒定向性极强，不易失控。
这是武器，实实在在的定向打击武器。
“Gin……”自你们重逢以来，你第一次用这样近乎温柔和请求的语气叫他的名字。
他的瞳孔忽然扩张了一瞬。
然后重新变回那副冰冷残忍的样子。
琴酒将行动定在四天后，病毒在实验室内封装完的时候动手。那个时候特种部队还没来得及抵达现场，实验室和NMBW的武装琴酒基本不放在眼里。
但他必须带着你前往现场，用你的虹膜打开最外层也是最坚固的保险箱。
然后，应该就是他动手杀你的时候。
——也是你准备杀他的时候。
琴酒将劫病毒的位置定在实验室，正合你心意。
这四天，你没有再回到那个海滨性冷淡风装修的别墅里，而是被留在这个基地，并受到严密的监控。
你没有再和琴酒发生亲密接触，除了临行动的前一天他在确认行动时把你叫过去外，你甚至都没见过他。
你发现他似乎抽了很多烟，确认行动的时候，他站在你身边，浑身浓烈烟味。
第四天，两架飞机在这个你至今不确定位置的岛上起飞，前往乌克兰。
…… ……
琴酒行动队在你引导下轻易潜入了实验室，放倒沿途守卫，抵达封装完毕病毒存放的房间。
琴酒将你拖到生物识别机器面前，手里的突击步枪指着你，让你去开锁。
噗通——噗通——
你听到一声声清晰的心跳。
你慢慢走到虹膜识别仪前，慢慢俯身。
扫描光线提取完整虹膜特征时，你伸手按下墙上一个按钮。
四周瞬间喷出阻碍视线的白雾，你的脚下快速打开一扇门。
“艾尔丽丝！”你听见琴酒愤怒的声音。
他伸手想来拉住你，但抓了个空。
你坠入下层房间，滑动门在头顶快速闭合，隔绝了光线、声音和毒雾。
你很久没有感到如此兴奋。
上一次这种程度肾上腺素激增、心跳飞速、视野都变得更加清晰，还是组织覆灭前夕你和琴酒最后一次见面，你从他枪口下死里逃生的时候。
你顺着漆黑甬道一路往前跑，推开尽头的铁门。
洁白的光亮重新充满世界。显示屏前的操作员回头看向你，询问道：“要不要现在减压？”
监视器画面里，琴酒身后的那两个人正在对着两边的门开枪，企图将门轰开。
琴酒没有参与炸门行动。他一动不动立在原地，提着步枪的手垂在身侧，抬头看着摄像头。
阴森恐怖的目光仿佛刺穿了显示屏，直直扎进你的心脏。
明明曾经和他近在咫尺，面对这样的目光你都不曾害怕。现在隔着监视器，他的目光却让你一阵发怵。
大概因为你在内心深处无比清晰，从现在起，他再也不可能对你心软了。
你们除了是死敌、仇人外，再也不会有任何别的关系。
你让自己刻意忽略掉心脏的不适感。
你已经没有回头路了。现在起，不是他死，就是你死。
你背过身不再看显示器，对操作员说，“减压。”
你没有回头去看那个房间的场面，有些无法回神地一步步走出监控室。
外面等候你的武装人员带着你往前走。
从操作间到停机坪的一段路，仿佛无比漫长，走廊不断向前延伸着，晃动着。
封存病毒的房间外是可操作负压室，这原本是为了杜绝病毒泄露。当你得知琴酒想要病毒时，你就在计划着，想办法让他来到那个地方。
在设备作用下，房间中的压力急剧下降，人体内压力会向外压爆血管、内脏，就像把人丢进真空里——人会炸开。
你登上直升飞机，在螺旋桨破空的风声中远离地面。
一切大概都结束了……现在要快点联系董事会和FBI。真不知道在你消失这几天，外面的世界怎么样了。
你正想问旁边的特勤要通讯设备，突然感觉直升机一震。
有道冲击波掠过了直升机。你一愣，顺着舷窗往外看去。
实验基地正在剧烈爆炸。一次接着一次连环爆炸，同一个地方炸开不下于三次，滚滚浓烟和火光腾空而起，砖块和金属钢筋碎片四处飞射。
你瞳孔收缩，趴在窗户上，脸色难看，“怎么回事！”
直升机身突然剧烈震动倾斜，紧接着刺的耳警报声炸开，热浪席卷而来。
直升机前后断成两节，飞速朝地面坠落。
空地上，琴酒浑身是血，微微弓着腰，明显内脏受了伤。但他的眼神却比任何时候都寒冷、明亮、亢奋。
他扛着肩射防空导弹，命中了你所在的直升机。
直升机旋转着砸向地面，爆炸成一团火球。
…… ……
…… ……
这次任务是去德国杀一个背叛组织的科学家，他将会出席五天后的学术会议。
贝尔摩德打电话说，她恐怕不能参加这次行动，建议由雅文邑这个货真价实的科学家去。
「她不适合。」琴酒第一反应就是不赞成，「贝尔摩德，你伤得有那么重？」
…… ……
伏特加仿佛发现了什么了不得的事。
「雅文邑是不是……喜欢大哥啊？」
…… ……
你们躺在同一张床上。
琴酒不带恶意的笑其实很好看，他凑到你的耳边，声音带着笑意，让人产生他很温柔的错觉。
「尽量别哭出来。」
…… ……
「爱是和死亡一样强大的东西。医生和杀手在一起的设定很带感，我不是医生，不过邪恶科学家和杀手也很般配。」
你笑得很明媚，说着这些天真的话。
琴酒盯着你，没将这些话当回事。
…… ……
你好像很伤心，很失望，站在走廊尽头。
周围躺满实验室人员的尸体，墙上遍布血迹。
他举枪，按住扳机。
「……你要杀我吗，琴酒？」
很轻很轻，微微颤抖的声线。
…… ……
「……雅文邑供出了关于你的所有情报。她知道的太多了。琴酒，你犯了致命的错。」
…… ……
琴酒目光冰冷望着燃烧的铁板和废墟，转身离开。
…… ……
…… ……
九个月后，意大利，都灵。
这是你在那次事故后第一次公开行程露面。
完成商务洽谈后，你一个人坐在吧台前，撑着胳膊，无所事事。
有人从背后靠近你，宽大的手掌覆上你的手背。
低沉熟悉的声音几乎贴着你的耳朵响起，气息喷洒在皮肤上。
“你知道吗，你不擅长杀人。”他似乎有些笑意，参杂在浓郁的恶意里。
他的手指从你指缝中穿过，收拢。
你裸露的后背贴住他胸膛。
“不过今晚，你就要被杀死了。”他贴着你的耳朵，低声说。
你被禁锢在他双臂和吧台之间。
“那么，你是来杀我，还是来保护我的？”
你转身面对他，仰起头，望进那双似乎可以毫不犹豫杀死任何人、冰冷的墨绿眼睛。
“Mr. kurosawa?”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