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机口外停泊着巨大的蓝白涂装四发宽体客机。

    居然是民航客机。

    我还以为琴酒他们出国执行任务都是配私人飞机呢,前两次我坐的都是私人商务机。

    “那是因为时间不着急。”贝尔摩德说话的时候总带着神秘微笑,“这次行动有些着急,商务机的话要在白令海峡降一次才行。”

    “这样……”我点点头,开始怀疑自己记错了,“…怎么感觉我来日本的时候没降过。”

    难不成是因为路上睡的特别死?那也不至于飞机降落我都不知道吧。

    一瞬间,贝尔摩德表情怪异,看了看琴酒,明白过来什么事,忍住看戏的表情。

    她这一系列动作是一点都没避着我,我扭头去看琴酒,他也看了我一眼,随后警告地瞪贝尔摩德。

    心里转了个弯,我好像明白过来什么,嘴角抽动,“你们、给我下药了。”

    琴酒的视线落在我身上。

    男人一米九的身高背光站着,投下的影子完全笼罩住我的,那双绿眸十分暗,就连光线都显得冰冷。

    他挑动嘴角,轻哼了一声。

    “你还呆在这里干什么,贝尔摩德。”低沉冰冷的嗓音开始赶人,“你的飞机开始登机很久了吧。”

    “好吧好吧,真是冷血的男人。”贝尔摩德失望地摇摇头,一副此人没救的表情,将一个长条形状的定西递给我,“距离靠近到接收范围内就会开始工作,首要就是拿到文件,然后才是捞人。”

    贝尔摩德一撩头发,拉着行李箱离开。

    我把弄手里的接收器,像个口香糖大小,两面两排灯,最下端的绿色一闪一闪。

    “你拿着吗?”我象征性问琴酒。

    “不用,你拿着就行。”他说完,看了我两眼,忽然又说,“不用紧张,用不着你做什么,跟着我就行。”

    “嗯?”这话一下子令人反应不过来。明白他什么意思后,我笑了笑,“嗯,好。”

    说完这些,我们之间再次陷入沉默。我盯着地毯发呆。

    几秒后,听到声几不可闻的烦躁“啧”声。

    登机后,飞机滑行起飞,进入巡航,空乘送来早餐和甜品。吃完后,我把靠近走道的推拉门关上,将两个相邻座位框成封闭空间,然后挪到琴酒那边。

    “这次任务整体是个什么样的,你给我说说呗?”我托着脸看着他。

    琴酒垂下视线看着我,从口袋掏出了张照片递给我。

    “巴尔索·辛格,印度裔,表面身份是多伦多瑞文特的私人银行家。不过实际上,这个人主要营生是利用塞舌尔群岛上的离岸公司为国际犯罪组织洗钱。”

    我看着照片上的人。他看上去具有很典型的印度裔特征,嘴唇宽厚,留着络腮胡,身高大概一米七五的样子。

    这张照片像监视器画面拍到的,他穿着一身西装,看着像体面人,正抬眼盯着摄像头,目露凶光。

    “所以你们是他的客户?”

    琴酒斜着眼看过来:“你也是组织的人。”

    不知是否是错觉,感觉他这句话是在暗示警告什么,有点危险。不过他没再说什么,而是继续介绍起任务。

    “两周之前,他弄丢了我们三亿美元,泄露了一笔订单。”

    组织遭此损失,就必须要好好考虑考虑一下自己委托的乙方是否靠谱。贝尔摩德黑了对方的电脑和通讯,发现这家伙居然效命于一个叫「约塔」的横行于美洲的地下组织,并且将黑色组织的存在泄露给了他们。

    “他们主要靠毒品和地下色情产业发家,FBI一直想限制他们在美国的活动。”琴酒说。

    虽然头等舱两组相邻座位之间的走道很宽,相隔很远,琴酒还是很警惕。我们凑在一起,他声音压的很低,嗓音又沉又稳,吐出的气息几乎拂过我鼻尖。

    我吞咽口水,忍住想扒开他那堆堆领的冲动。

    “FBI也注意到他们了,我们再对他们下手,不会引起FBI的注意吗?”

    “FBI高层有我们的人。”琴酒说,“不过他们不会知道是谁做的,不过乐见其成,不会追查。”

    琴酒突然伸过来手,抬起我的下巴。

    我对上那双墨绿眼眸,不明所以眨了眨眼,说:“我知道了,其实我也没有很意外。”

    我是说组织渗透进FBI高层的事。

    我加入组织也不算短时了,虽然大部分时间都呆在实验室里,但对组织的形式作风和手段也有了相当的了解——组织在日本政商和科学界都有很深人脉,并很善于对其成员进行威慑、控制和清除,确保行事滴水不漏。

    如果说组织这样庞大且具有雄厚资金的跨国犯罪组织能存续至今,没有武装和人脉,我是绝对不信的。

    组织虽然在社会上行事低调、不为人知,但其在地下世界具有很强的武装。但即便在地下世界,组织依旧神秘不为人知,只不过能在一些交易和事件上能窥见其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影子,成员和活动连组织内自己的人都不一定清楚。

    这次行动,很显然就是因为「约塔」通过辛格企图调查组织的行为威胁到了组织,组织打算直接将「约塔」连根拔起——我之前看到,就是「约塔」组织高层成员的名单。

    “敢对组织呲牙的人就要付出代价。”琴酒说这句话时,目光一直锁住我。

    “所以对付「约塔」,就是直接将他们高层杀掉就可以了对吗?”我装作没有看出,问。

    琴酒突然捏住我下颌,凑近:“你明白我的意思,雅文邑。”

    我以前一直觉得墨绿是个高雅温和的色调,而现在,我感觉墨绿色无比冰冷,像黑夜中银刀的刀锋,亮得刺目却无比寒冷。枪、火药、烈酒,以及顺着脊柱升起的刺激与寒意。

    冰冷的瞳孔在我眼前放大,他威胁道:“你清楚背叛组织的下场,所以最好不要有什么小动作。”

    “我不清楚,琴酒。”我挣了挣,没挣动,他手上更用力,我都担心等下脸上会不会留下五个指印,“你到底为什么突然这样怀疑我?你没有一点证据吧。”

    琴酒皱眉。

    我直视他的双眼,“你不觉得你很奇怪吗?”

    我摸上他的手,想掰开。本以为会很难,没想到我一用力,他就顺着我的力气松开手,直起上身远离了我。

    “组织一直全方位监视我,我也多次向你表示了我的忠心,照理说我的表现足够让你们信任我吧?你之前明明也不会管我干什么。”我看着他,说。

    琴酒盯着我,瞳孔缩了缩。

    我继续表示不满,“但只是因为我不小心看到了组织的行动,你甚至开始怀疑我跳飞机的事。可那是因为只有那样我活着的概率最大,你明明知道——你明明知道我喜欢你。”

    “你明明知道我喜欢你……”我咬住嘴唇,低下头。

    我没去看他的表情,自顾自说絮絮叨叨:“这次又是因为什么?因为我在美国注册公司吗?我只是想让自己的专利变现,BOSS也没说什么,你又凭什么无缘无故地来警告我——”

    我的话戛然而止。

    琴酒突然捏着我的脸颊,俯身吻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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