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半，提灯微弱的光，映照着茫茫一片雪白。
少女随着前方领路人的步伐，踩着他的脚印，踏雪化冰发出咯吱咯吱声，在静谧的四周回荡。
夜里风寒，她着黑色披风，戴着兜帽，拢了拢散开来的头发，低头将脸掩在了阴影下。风涌入衣袍鼓起衣角，颜萧默默慢下脚步为其侧身挡风。
“将军。”守门的侍卫抱拳致意。颜萧摆了摆手，待侍卫开门后，带着人走了进去，无人注意，颜将军带来的是一位女子。
昏暗的地牢内烛火泛着幽光，显得整个室内都有些阴森可怖。
走近，一人正双臂张开悬于架子上，垂着头，不知死活。
姝已上前，举起剑鞘挑起了他的下巴。此人脸上尽是污浊与血痕，早已看不清模样，但姝已可以确认，她不认识此人。
那人被剑鞘的冰凉激醒，双眸含着恨意地瞪向他面前的少女。
“你与我有仇？”姝已看的出来，这人到现在处于这种境地了，依然想杀她。
那人啐了一口血，冷笑了几声，没有回答。
颜萧对姝已耳语，“此人从抓来至今，各种方法都用了，就是没开口说过话，很有可能是个哑巴。”
姝已听闻，从从一堆刑具中抽出了一把匕首，用铁块擦了一下，发出唰的一声响，勾了勾嘴角，似是对匕首很满意。
“是不是哑巴，试试便知。”
转手掷出，寒光乍现，直接钉在了那人的裆部，一声凄厉的惨叫声响彻整个地牢。
“你还挺有骨气。”姝已凌厉地盯着他，不慌不忙地说道：“不过那也只是颜将军的手段太仁慈，没伤到你的宝贵之处罢了。”
“你休想从我嘴里问出什么...”那人艰难地吐字，因为疼痛，有些气若游丝。
姝已从怀里掏出了一把镶着宝石的匕首，是先前她用布不断擦拭的那把。匕首出鞘，她有些玩味地用手敲了敲刀刃，“放心，我对我的刀法很有信心，刚刚那把刀太钝了，只破了点儿皮，你那玩意儿，养养还能用，但是下一刀，用这把削铁如泥的，我可就不保证了。希望你能识相点，这匕首可是我最宝贵的一把，千万不要浪费了。”
这话语阴狠无比但最后却带着点小女孩的撒娇语气，让那人胆颤心惊，他相信她是真的做的出来。鞭刑烙刑哪怕是杀了他，他都能忍住，但这种，涉及到男人的尊严，若没了根，即便是死，也无颜见父母。他向来就是被这么教导的。
“你到底想问什么？”被伤那处还赤裸裸地痛着，但那少女并没有上前将他身下那把匕首取走。他一动也不敢动，咬牙切齿地吼道。
“我刚才问了，再与你复述一遍，你与我有仇？”姝已将手中的匕首收鞘，正色问道。
“无仇。”那人闭上了双眼，仿佛在回忆着什么，半晌吐出了这两个字。
听闻此话，姝已张狂地笑了笑，“无仇，无仇为什么要放七星蛇害我。”
别人不知道，她可是清楚，颜姝已确确实实因为那条蛇死了。虽然她不明白，一个有武功的人怎么会那么轻易被蛇咬到。
“我是个杀手，别人付钱，我办事，天经地义。”
“好一个天经地义，这话，你以为我会信？杀手，不提剑直接杀人，只会干这种放蛇的勾当？”姝已又抽出了匕首，在手里把玩着。
“不管你信不信，我确实是替人办事，雇主是这么要求的，我拿人钱财，□□。”
“春香在哪里。”姝已突然问道。
“你那丫鬟吗？被抛尸乱葬岗了。”那人说这句话时，嘴角还带着笑意，好像被扔的不过是个破旧的物件。
随即想到了什么，又说到：“你那丫鬟，不是什么好东西，卖主求荣，我替你杀了她，只是顺便。”
姝已没有接他的话，转而问道，“雇你的人是谁？七星蛇是谁给你的？”
那人哈哈地笑了几声，“哪有人给我七星蛇，七星蛇当然是我自己养的啊，哈哈哈哈。”
大概是笑的牵扯到了伤口，痛地停了下来，嘶了一口气，“可惜，你被咬了两次竟然都没死。”
“你在撒谎。”姝已一字一句地厉声说道。
那人不屑地嗤了一声，“小姑娘，我说的都是真的，你爱信不信。”
“七星蛇需要以饲主的血肉饲养，你的身上明显除了用刑的痕迹没有什么旧伤。”
那人不再说话，沉默着低下了头，似是在思考。
姝已盯着他，不紧不慢地问：“雇你的人是谁？”
“江湖规矩，不能透露雇主姓名。你就算杀了我，我也不会说。”那人咬了咬牙，终究是抬头与姝已对视，眼里透露出了坚毅。
“那么，我换个问题，这件事牵扯到了谁？”
“景王之女，顾心岚。”
姝已听到这个名字，心里微叹，面上却不动声色，只是点了点头。顾心岚难道会讨厌颜姝已讨厌到买凶杀她？之前在及笄宴上她观察过顾心岚，以她那点脑子，就算是真的买凶杀她，也不至于绕着弯用一条蛇，有这功夫，多雇几个顶级杀手不更保险吗。
那人见眼前的少女似乎不太相信，低下头，隐去了嘴角的笑意。
“我只能说到这，再往后的你问了，我也说不得。触碰了禁忌，左右都是个死，还不如在你这死的能痛快些。”
“抛尸春香的人是你吗？”姝已倒是没在意，继续问些和雇主无关的问题，上句不接下句，绕的那人有些不明所以。
那人摇了摇头，“我只杀人，不收尾。”
“你有同谋？”
“我向来不屑与人为伍。”
姝已了然，该问的已经问了，再多问什么他也不会说，转身对颜萧点点头，提着灯笼离开了地牢。
颜萧在姝已走后，招来了侍卫长吩咐道：“将他放下来送入牢房吧。”
“是。”侍卫长郑重地按照颜将军的吩咐带人把人从架子上拖下来。
“颜萧，你还能隐瞒你女儿多久呢，哈哈哈哈哈哈哈。”那人被侍卫拖行着，大笑出声。
颜萧离开的脚步微顿，到底是没有回头，语气严肃地吩咐道：“此人务必要严加看管，后续还要提审，要确保其暂时性命无忧。”
“是。”几个侍卫拖着那人丢进了一间牢房，落了锁，那人连忙看向自己的伤口处，确实如那少女所说，只是破了皮。
须臾，锁扣脱落的声音响起，躺在草席上的人抬眼看见来人，正笑着准备坐起身，“神主，你是来救我的吗？”
话音未落，脖颈间冰凉四溢，一阵刺痛后，血染红了衣袍，那人就那样瞪着难以置信的双眼，顷刻间倒在了草席上。
地牢里恢复幽暗宁静，只余牢中侍卫昏睡的酣声，仿佛谁都不曾来过。
...
翌日一早，
牢中传来消息：那人已死。
颜萧为此愤怒不已，连忙带着人去验尸，确认其死于刀伤，线索再次断了。
风雪未停，屋外一片灰蒙蒙的，听闻这个消息时，姝已正坐在炭火前看着褚翊的来信。
“坏了规矩见你两面，我已虔诚地抄写了双倍，愿佛祖允我们两心相成。”
她面前的一小箱子佛经昭示着他的诚意。随着那箱子而来的还有一块玉，只瞧一眼便知不是凡品，晶莹剔透，灵气蕴聚。
姝已笑笑，把整箱的东西全部投入了炭火中，青烟四起，烟雾中她的眼神依然清冷如寒潭，若虔诚真的有用，小公主也不会死，不过是注定无结果的寄托与奢望罢了。
她不信神佛，她可是要弑神的人。
焰息烟散，姝已从灰尘中拿起了那块玉，抽出了玉髓。
姝已打坐入定，玉髓在她的体内逐渐被炼化，溶于气海之中。焚裂筋骨的痛感传遍全身，姝已的额间流落一片汗珠，身体忍不住发颤，但她咬着牙齿并未发出任何声音。上次突破元婴时炼化的那些玉髓带来的痛苦可比现在多的多。靠外物修炼，终究会有副作用，说不定哪天她就会为此经脉断裂，爆体而亡。从选择的那一刻，她就清楚，急于求成，只会让她日后越强大，越命不久矣。
但这是她唯一能走的路了，不然以一个凡人之躯，可能到死都没法激活无序，没有无序，她要怎么为小公主报仇？
她的记忆无时无刻不叫嚣着，修炼，为小公主报仇。为此，她无怨无悔。
月萤进屋时就见姝已正在把玩着一块玉，目不转睛。
“这玉怎么黯淡无光的啊，一看就不是什么好品。”
“是啊，不过是个失了灵魂的躯壳。”姝已说着就把那块布满碎痕的玉扔进了旁边空空如也的箱子里。
月萤挠挠头，没明白姝已在说什么。
“姝已，我上次到西街口，那边看起来挺热闹的，你今天能不能陪我出去逛逛啊。”
“阿欢！”姝已朝屋外喊了一声。
正在外面指挥着侍从扫雪的阿欢听见姝已喊她，应声推门而入，“小姐，您找我有什么事。”
“带月萤出去西街逛逛吧，她下山这么久，还没出去玩过。”姝已将箱子扣好，朝一边踢了踢。
“姝已你不一起去吗？”月萤疑惑道。
“我还有事要忙，月萤你有什么想买的尽管买。”姝已递给月萤一个装着银两的袋子，笑着说。
月萤连忙推辞，姝已把钱袋子扔给了一旁的阿欢，“带几个侍卫去，务必照顾好月萤小姐。”
“可是，姝已，我想和你一起去。你就不能陪陪我吗？”月萤拽了拽姝已的袖子，撒娇道。
“我今明两日还得随母亲过一遍成亲流程，等过了这两天，你想逛我每天都可以陪你出去逛，如何？”
“好，姝已你对我最好啦。”月萤扑上前抱了抱姝已。
姝已在她扑过来那一瞬感受到了一股熟悉的香气，却想不起来在哪里闻过。
少女随着前方领路人的步伐，踩着他的脚印，踏雪化冰发出咯吱咯吱声，在静谧的四周回荡。
夜里风寒，她着黑色披风，戴着兜帽，拢了拢散开来的头发，低头将脸掩在了阴影下。风涌入衣袍鼓起衣角，颜萧默默慢下脚步为其侧身挡风。
“将军。”守门的侍卫抱拳致意。颜萧摆了摆手，待侍卫开门后，带着人走了进去，无人注意，颜将军带来的是一位女子。
昏暗的地牢内烛火泛着幽光，显得整个室内都有些阴森可怖。
走近，一人正双臂张开悬于架子上，垂着头，不知死活。
姝已上前，举起剑鞘挑起了他的下巴。此人脸上尽是污浊与血痕，早已看不清模样，但姝已可以确认，她不认识此人。
那人被剑鞘的冰凉激醒，双眸含着恨意地瞪向他面前的少女。
“你与我有仇？”姝已看的出来，这人到现在处于这种境地了，依然想杀她。
那人啐了一口血，冷笑了几声，没有回答。
颜萧对姝已耳语，“此人从抓来至今，各种方法都用了，就是没开口说过话，很有可能是个哑巴。”
姝已听闻，从从一堆刑具中抽出了一把匕首，用铁块擦了一下，发出唰的一声响，勾了勾嘴角，似是对匕首很满意。
“是不是哑巴，试试便知。”
转手掷出，寒光乍现，直接钉在了那人的裆部，一声凄厉的惨叫声响彻整个地牢。
“你还挺有骨气。”姝已凌厉地盯着他，不慌不忙地说道：“不过那也只是颜将军的手段太仁慈，没伤到你的宝贵之处罢了。”
“你休想从我嘴里问出什么...”那人艰难地吐字，因为疼痛，有些气若游丝。
姝已从怀里掏出了一把镶着宝石的匕首，是先前她用布不断擦拭的那把。匕首出鞘，她有些玩味地用手敲了敲刀刃，“放心，我对我的刀法很有信心，刚刚那把刀太钝了，只破了点儿皮，你那玩意儿，养养还能用，但是下一刀，用这把削铁如泥的，我可就不保证了。希望你能识相点，这匕首可是我最宝贵的一把，千万不要浪费了。”
这话语阴狠无比但最后却带着点小女孩的撒娇语气，让那人胆颤心惊，他相信她是真的做的出来。鞭刑烙刑哪怕是杀了他，他都能忍住，但这种，涉及到男人的尊严，若没了根，即便是死，也无颜见父母。他向来就是被这么教导的。
“你到底想问什么？”被伤那处还赤裸裸地痛着，但那少女并没有上前将他身下那把匕首取走。他一动也不敢动，咬牙切齿地吼道。
“我刚才问了，再与你复述一遍，你与我有仇？”姝已将手中的匕首收鞘，正色问道。
“无仇。”那人闭上了双眼，仿佛在回忆着什么，半晌吐出了这两个字。
听闻此话，姝已张狂地笑了笑，“无仇，无仇为什么要放七星蛇害我。”
别人不知道，她可是清楚，颜姝已确确实实因为那条蛇死了。虽然她不明白，一个有武功的人怎么会那么轻易被蛇咬到。
“我是个杀手，别人付钱，我办事，天经地义。”
“好一个天经地义，这话，你以为我会信？杀手，不提剑直接杀人，只会干这种放蛇的勾当？”姝已又抽出了匕首，在手里把玩着。
“不管你信不信，我确实是替人办事，雇主是这么要求的，我拿人钱财，□□。”
“春香在哪里。”姝已突然问道。
“你那丫鬟吗？被抛尸乱葬岗了。”那人说这句话时，嘴角还带着笑意，好像被扔的不过是个破旧的物件。
随即想到了什么，又说到：“你那丫鬟，不是什么好东西，卖主求荣，我替你杀了她，只是顺便。”
姝已没有接他的话，转而问道，“雇你的人是谁？七星蛇是谁给你的？”
那人哈哈地笑了几声，“哪有人给我七星蛇，七星蛇当然是我自己养的啊，哈哈哈哈。”
大概是笑的牵扯到了伤口，痛地停了下来，嘶了一口气，“可惜，你被咬了两次竟然都没死。”
“你在撒谎。”姝已一字一句地厉声说道。
那人不屑地嗤了一声，“小姑娘，我说的都是真的，你爱信不信。”
“七星蛇需要以饲主的血肉饲养，你的身上明显除了用刑的痕迹没有什么旧伤。”
那人不再说话，沉默着低下了头，似是在思考。
姝已盯着他，不紧不慢地问：“雇你的人是谁？”
“江湖规矩，不能透露雇主姓名。你就算杀了我，我也不会说。”那人咬了咬牙，终究是抬头与姝已对视，眼里透露出了坚毅。
“那么，我换个问题，这件事牵扯到了谁？”
“景王之女，顾心岚。”
姝已听到这个名字，心里微叹，面上却不动声色，只是点了点头。顾心岚难道会讨厌颜姝已讨厌到买凶杀她？之前在及笄宴上她观察过顾心岚，以她那点脑子，就算是真的买凶杀她，也不至于绕着弯用一条蛇，有这功夫，多雇几个顶级杀手不更保险吗。
那人见眼前的少女似乎不太相信，低下头，隐去了嘴角的笑意。
“我只能说到这，再往后的你问了，我也说不得。触碰了禁忌，左右都是个死，还不如在你这死的能痛快些。”
“抛尸春香的人是你吗？”姝已倒是没在意，继续问些和雇主无关的问题，上句不接下句，绕的那人有些不明所以。
那人摇了摇头，“我只杀人，不收尾。”
“你有同谋？”
“我向来不屑与人为伍。”
姝已了然，该问的已经问了，再多问什么他也不会说，转身对颜萧点点头，提着灯笼离开了地牢。
颜萧在姝已走后，招来了侍卫长吩咐道：“将他放下来送入牢房吧。”
“是。”侍卫长郑重地按照颜将军的吩咐带人把人从架子上拖下来。
“颜萧，你还能隐瞒你女儿多久呢，哈哈哈哈哈哈哈。”那人被侍卫拖行着，大笑出声。
颜萧离开的脚步微顿，到底是没有回头，语气严肃地吩咐道：“此人务必要严加看管，后续还要提审，要确保其暂时性命无忧。”
“是。”几个侍卫拖着那人丢进了一间牢房，落了锁，那人连忙看向自己的伤口处，确实如那少女所说，只是破了皮。
须臾，锁扣脱落的声音响起，躺在草席上的人抬眼看见来人，正笑着准备坐起身，“神主，你是来救我的吗？”
话音未落，脖颈间冰凉四溢，一阵刺痛后，血染红了衣袍，那人就那样瞪着难以置信的双眼，顷刻间倒在了草席上。
地牢里恢复幽暗宁静，只余牢中侍卫昏睡的酣声，仿佛谁都不曾来过。
...
翌日一早，
牢中传来消息：那人已死。
颜萧为此愤怒不已，连忙带着人去验尸，确认其死于刀伤，线索再次断了。
风雪未停，屋外一片灰蒙蒙的，听闻这个消息时，姝已正坐在炭火前看着褚翊的来信。
“坏了规矩见你两面，我已虔诚地抄写了双倍，愿佛祖允我们两心相成。”
她面前的一小箱子佛经昭示着他的诚意。随着那箱子而来的还有一块玉，只瞧一眼便知不是凡品，晶莹剔透，灵气蕴聚。
姝已笑笑，把整箱的东西全部投入了炭火中，青烟四起，烟雾中她的眼神依然清冷如寒潭，若虔诚真的有用，小公主也不会死，不过是注定无结果的寄托与奢望罢了。
她不信神佛，她可是要弑神的人。
焰息烟散，姝已从灰尘中拿起了那块玉，抽出了玉髓。
姝已打坐入定，玉髓在她的体内逐渐被炼化，溶于气海之中。焚裂筋骨的痛感传遍全身，姝已的额间流落一片汗珠，身体忍不住发颤，但她咬着牙齿并未发出任何声音。上次突破元婴时炼化的那些玉髓带来的痛苦可比现在多的多。靠外物修炼，终究会有副作用，说不定哪天她就会为此经脉断裂，爆体而亡。从选择的那一刻，她就清楚，急于求成，只会让她日后越强大，越命不久矣。
但这是她唯一能走的路了，不然以一个凡人之躯，可能到死都没法激活无序，没有无序，她要怎么为小公主报仇？
她的记忆无时无刻不叫嚣着，修炼，为小公主报仇。为此，她无怨无悔。
月萤进屋时就见姝已正在把玩着一块玉，目不转睛。
“这玉怎么黯淡无光的啊，一看就不是什么好品。”
“是啊，不过是个失了灵魂的躯壳。”姝已说着就把那块布满碎痕的玉扔进了旁边空空如也的箱子里。
月萤挠挠头，没明白姝已在说什么。
“姝已，我上次到西街口，那边看起来挺热闹的，你今天能不能陪我出去逛逛啊。”
“阿欢！”姝已朝屋外喊了一声。
正在外面指挥着侍从扫雪的阿欢听见姝已喊她，应声推门而入，“小姐，您找我有什么事。”
“带月萤出去西街逛逛吧，她下山这么久，还没出去玩过。”姝已将箱子扣好，朝一边踢了踢。
“姝已你不一起去吗？”月萤疑惑道。
“我还有事要忙，月萤你有什么想买的尽管买。”姝已递给月萤一个装着银两的袋子，笑着说。
月萤连忙推辞，姝已把钱袋子扔给了一旁的阿欢，“带几个侍卫去，务必照顾好月萤小姐。”
“可是，姝已，我想和你一起去。你就不能陪陪我吗？”月萤拽了拽姝已的袖子，撒娇道。
“我今明两日还得随母亲过一遍成亲流程，等过了这两天，你想逛我每天都可以陪你出去逛，如何？”
“好，姝已你对我最好啦。”月萤扑上前抱了抱姝已。
姝已在她扑过来那一瞬感受到了一股熟悉的香气，却想不起来在哪里闻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