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志国的胳膊扬起来，为李学安挡下了木头板凳。
李学安的怒火噌地一下烧起来，她抓起许志国的胳膊，得到对方轻轻的抽气声后，一巴掌甩在范明山的脸上。
“你疯了吗？”钟晓慧把范明山拽到自己身后，质问道。
李长征急匆匆过来，帮许志国轻轻撸起袖子，见他胳膊肘的连接处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肿了起来，顿时心惊肉跳：“得赶紧去医院。”
李学义趿拉着鞋往外走：“我骑车带妹夫去县里。”
许志国疼得脸上全是虚汗，还打起精神安慰众人：“没事，不用担心。”
王翠芬拉下脸，面对王家老姨，语气里第一次带着不善：“翠兰，被辞退这件事，你们没凭没据，直接动手？范明山这个板凳可是冲着学安脑袋砸的，如果没有志国挡着，范明山这是想杀了我闺女？”
钟晓慧愤愤道：“谁说没凭没据，姐夫现在不承认收过礼，让我们自己去避风头，风头是谁？你们敢说不是李学安？现在欠下一大笔外债，债主上门要逼死我们，你说该怎么办？”
王翠兰点头赞同闺女的话：“学安闯了这么大祸，你们做父母的必须负责，至少要把我们欠的债还了……”
“再重新给我找一份工作。”范明山插嘴。
李学安本来在收拾东西，准备陪着许志国一起去医院，闻言冷笑一声：“赔偿？你们想得挺美。”
“你……”范明山手指着李学安，举着拳头，还想往她那边冲。
这下，李家人早有了准备，李学仁挺着胸膛挡住妹妹的身子，一把推开范明山。
范明山还不够一百二十斤，干瘦，哪儿是李学仁的对手，直接一个屁股蹲坐在地上。
李学安低头道：“范明山，你打伤我丈夫，这件事没完，爸，报警，我要告他故意伤人。”
钟晓慧急了：“你们也打明山了，你敢报警，我们就也告你们！”
范明山想起下午刘成对着李学安言笑晏晏的样子，咬牙切齿：“她怎么不敢，警察跟他们是一伙的。”
王翠兰坐在地上，哭天喊地：“你们这是欺负我们孤儿寡母啊……”
门外，李学义的催促声响起来，李学安看都不看这家人一眼，小心翼翼扶着许志国出了门。
-
宋禄满头大汗，拎着大包小包的礼盒水果进门，后面跟着两手空空的张丹。
张丹小月子刚做了十来天就被拉过来，表情明显有些不情愿，但对上李学安和许志国的目光，还是硬扯出一抹笑。
许志国的胳膊打着夹板，李学安给他的几件衣服裁掉了一截袖子，穿脱起来方便，他嫌糟践东西，拉着脸不说话。
李学安懒得哄他，正把柴火搬进屋子，想烧水让他简单梳洗，见到宋禄两口子也没有好脸色，把两个孩子的脏衣服捡进盆里，端着盆出门了。
许志国起身：“姐，姐夫，你们怎么过来了？”
“听说你受伤了，正好过来看看，”宋禄把东西整整齐齐摆在地上，把许志国按回炕上，目光落在夹板上，表情担忧，“严重吗？大夫怎么说？”
“没什么事。”许志国好脾气。
“骨裂，”李学安不知道什么时候进屋了，没好气地回，“伤筋动骨一百天，你说严重吗？”
宋禄尴尬地笑了一下，坐在炕沿上道：“听晓慧说，你们报警后，范明山从她手里拿了一笔钱，跑了。”
李学安真不知道钟晓慧是尖还是傻，这个时候还肯给范明山钱？她感觉自己是救王子于危难之中的女王，实际上，范明山爸妈都没管，她管得上吗？
“我这次过来，也是怕学安心里有疙瘩，想解释一下，”宋禄沉声开口，“范明山这件事，真是他误会了，我没收他们钱，就拿了点土特产，债主逼债跟我没关系。”
他当时听到范明山喊着还钱，还愣了半天。
张丹不安地动了动，其实土特产袋子里有两千块钱，她藏起来当私房了，没跟宋禄说。
反正范明山跑了，没人能证明钱在她这里，她索性把过错全推到这人身上，眼珠子一转说道：“晓慧老实，不像是在撒谎，说不定范明山还真昧下钱了，不然给那个小三租房子的钱哪儿来的？”
宋禄点点头，又说：“其实，按照咱们的关系，实在没必要闹得这么僵。金国昌来这儿纯是为了刷履历，干个三五年拍拍屁股就走。”
“学安比较单纯，不懂职场的弯弯绕绕，”张丹笑着搭话，“你现在跟着金国昌干得起劲，人家到时候一声不吭，甩开你高升去了，你立刻就得傻眼。”
李学安没搭话，见烧水壶呜呜响起来了，自顾自把热水倒进暖壶里，又投了一条毛巾递给许志国。
宋禄轻咳了两声，继续说：“现在你风头正盛，不如我这边帮你使使劲，再动一动，到大领导手底下去。”
李学安心念一动，却没有立刻答应：“这件事我考虑一下。”
宋禄带着张丹从许家出来，还忍不住感慨：“风水轮流转啊，你这个妹妹，脾气可真不小。”
他都快跪下递台阶了。
张丹翻白眼：“我看她只会跟家里人耍性子，在我二姨家，十指不沾阳春水，天天几个孩子端水给她泡脚，你看在这里倒贴成什么样了？许志国全程拉着脸，连口水都不给咱们倒，不尊重娘家人就是不尊重她，这个道理都不懂，她还巴巴贴过去伺候人家，真是分不清亲疏远近、眉眼高低。”
宋禄轻笑：“文人嘛，难免清高一些，我看她今天也心动了，不知道这清高能坚持多久。”
-
第二天，李学安上班前，都做好了被八卦被吹捧的心理建设，结果一个上午风平浪静，活像前天那一通是她在做梦。
中午，她伸个懒腰，拿着饭盒想去打饭，大领导站在门口冲她招手。
她把饭盒放下，小跑过去：“局长，有什么事吗？”
大领导笑得和善：“没什么，正好作协借用咱们的大礼堂开会，中午顺便吃个饭，我想着你正好跟我一块过去，认认人。”
李学安犹豫：“我不是作协成员。”
“想进作协还不容易，”大领导轻描淡写道，“马上要见的那几位，全都是煤城数一数二的人物，他们要是喜欢你，帮你推荐一番，分分钟进去了。”
语罢，他不再等李学安反应，按住她肩膀往外走。
李学安不动声色挣脱开来，跟在大领导后面。
两人进入包厢的时候，里面的人已经聊得热火朝天，李学安放眼望过去，七八个男人，或是肥头大耳，或是尖嘴猴腮，每人手里端着杯酒，喝得红光满面。
见大领导带着李学安进来，众人齐齐爆发出一阵喝彩。
坐在主位的男人忍不住打趣道：“老李啊老李，没想到你宝刀未老，还能把这么漂亮的小姑娘叫过来，陪我们这群糟老头子吃饭。”
大领导把李学安推到身前：“这是我手底下的，叫李学安，写东西很不错。”
李学安不自在地动了动，感觉几个男人打量的眼神，不像是在看人类，而像是在看待价而沽的物品。
主位的男人笑呵呵的：“回头我一定要拜读一下这位李学安小姐的作品。”
他身旁的男人立刻狗腿道：“还不过来敬张老一杯，要是被看上了，能给你运作出书也说不定。”
他意有所指，故意没说看上的是“书”还是“人”，众人心照不宣地笑了几声。
李学安回：“我不会喝酒。”
她长得漂亮，又会打扮，冬天太阳晒不着之后，整个人白得像个汤圆，站在那里又倔又清冷，有几个人恨不得当场把她囫囵个儿吞进肚子里。
大领导一见她面色冷下来，连忙道：“哪用你们运作，她自己出了好几本了，婵娟你们听说过吧？”
众人面面相觑，不说话了。
婵娟这两个字，在煤城圈子里可是响当当，这位女作家，一本书的销量比在座所有人的加在一起还高十倍不止，平时他们私底下没少说酸话。
坐在最下位的男人上下打量她一番，怀疑地问：“你是婵娟？”
他颧骨突出，眼睛小得只剩一条缝儿，嘴唇厚实，头发稀疏却被他留得很长，一缕一缕贴在脑袋上，整个人瘦的像个骷髅架子。
李学安点头：“没错。”
“骷髅架子”扑哧一声笑出来：“看不出来，这么年轻漂亮的小姐，却写出那么俗不可耐的垃圾。”
旁边的男人哈哈大笑，缓和气氛道：“你别怪他，他喜欢的女人被一个看了你连载的男人抢走了，所以愤世嫉俗呢！”
李学安再次点头，一脸理解和同情：“我不怪他，他也该多看看。”
“骷髅架子”拍桌：“你什么意思？！”
张老赶忙调解：“都坐下，小孙，你和一个小姑娘置什么气啊？”
大领导拍了拍李学安肩膀，自顾自走到张老旁边坐下，留李学安坐在“骷髅架子”小孙的下位——那本来是留出来的上菜口，连餐具都没有。
张老见了，又热心地招呼站在一旁的服务员去拿餐具。
刚刚调解气氛的男人冲李学安使眼色，指着墙角一排茅台说：“去给张老把酒满上。”
李学安假装没听见，冲着一桌子满汉全席发呆。
男人尴尬一笑，小孙冷哼一声，道：“装什么装！”
张老见对面又僵持住了，问：“小孙，你们聊什么呢？”
小孙大声回道：“我想问问婵娟，你的小说里故意丑化污蔑男人，你是不是被很多男人玩弄过，受过情伤，所以才这么偏激？”
李学安的怒火噌地一下烧起来，她抓起许志国的胳膊，得到对方轻轻的抽气声后，一巴掌甩在范明山的脸上。
“你疯了吗？”钟晓慧把范明山拽到自己身后，质问道。
李长征急匆匆过来，帮许志国轻轻撸起袖子，见他胳膊肘的连接处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肿了起来，顿时心惊肉跳：“得赶紧去医院。”
李学义趿拉着鞋往外走：“我骑车带妹夫去县里。”
许志国疼得脸上全是虚汗，还打起精神安慰众人：“没事，不用担心。”
王翠芬拉下脸，面对王家老姨，语气里第一次带着不善：“翠兰，被辞退这件事，你们没凭没据，直接动手？范明山这个板凳可是冲着学安脑袋砸的，如果没有志国挡着，范明山这是想杀了我闺女？”
钟晓慧愤愤道：“谁说没凭没据，姐夫现在不承认收过礼，让我们自己去避风头，风头是谁？你们敢说不是李学安？现在欠下一大笔外债，债主上门要逼死我们，你说该怎么办？”
王翠兰点头赞同闺女的话：“学安闯了这么大祸，你们做父母的必须负责，至少要把我们欠的债还了……”
“再重新给我找一份工作。”范明山插嘴。
李学安本来在收拾东西，准备陪着许志国一起去医院，闻言冷笑一声：“赔偿？你们想得挺美。”
“你……”范明山手指着李学安，举着拳头，还想往她那边冲。
这下，李家人早有了准备，李学仁挺着胸膛挡住妹妹的身子，一把推开范明山。
范明山还不够一百二十斤，干瘦，哪儿是李学仁的对手，直接一个屁股蹲坐在地上。
李学安低头道：“范明山，你打伤我丈夫，这件事没完，爸，报警，我要告他故意伤人。”
钟晓慧急了：“你们也打明山了，你敢报警，我们就也告你们！”
范明山想起下午刘成对着李学安言笑晏晏的样子，咬牙切齿：“她怎么不敢，警察跟他们是一伙的。”
王翠兰坐在地上，哭天喊地：“你们这是欺负我们孤儿寡母啊……”
门外，李学义的催促声响起来，李学安看都不看这家人一眼，小心翼翼扶着许志国出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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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禄满头大汗，拎着大包小包的礼盒水果进门，后面跟着两手空空的张丹。
张丹小月子刚做了十来天就被拉过来，表情明显有些不情愿，但对上李学安和许志国的目光，还是硬扯出一抹笑。
许志国的胳膊打着夹板，李学安给他的几件衣服裁掉了一截袖子，穿脱起来方便，他嫌糟践东西，拉着脸不说话。
李学安懒得哄他，正把柴火搬进屋子，想烧水让他简单梳洗，见到宋禄两口子也没有好脸色，把两个孩子的脏衣服捡进盆里，端着盆出门了。
许志国起身：“姐，姐夫，你们怎么过来了？”
“听说你受伤了，正好过来看看，”宋禄把东西整整齐齐摆在地上，把许志国按回炕上，目光落在夹板上，表情担忧，“严重吗？大夫怎么说？”
“没什么事。”许志国好脾气。
“骨裂，”李学安不知道什么时候进屋了，没好气地回，“伤筋动骨一百天，你说严重吗？”
宋禄尴尬地笑了一下，坐在炕沿上道：“听晓慧说，你们报警后，范明山从她手里拿了一笔钱，跑了。”
李学安真不知道钟晓慧是尖还是傻，这个时候还肯给范明山钱？她感觉自己是救王子于危难之中的女王，实际上，范明山爸妈都没管，她管得上吗？
“我这次过来，也是怕学安心里有疙瘩，想解释一下，”宋禄沉声开口，“范明山这件事，真是他误会了，我没收他们钱，就拿了点土特产，债主逼债跟我没关系。”
他当时听到范明山喊着还钱，还愣了半天。
张丹不安地动了动，其实土特产袋子里有两千块钱，她藏起来当私房了，没跟宋禄说。
反正范明山跑了，没人能证明钱在她这里，她索性把过错全推到这人身上，眼珠子一转说道：“晓慧老实，不像是在撒谎，说不定范明山还真昧下钱了，不然给那个小三租房子的钱哪儿来的？”
宋禄点点头，又说：“其实，按照咱们的关系，实在没必要闹得这么僵。金国昌来这儿纯是为了刷履历，干个三五年拍拍屁股就走。”
“学安比较单纯，不懂职场的弯弯绕绕，”张丹笑着搭话，“你现在跟着金国昌干得起劲，人家到时候一声不吭，甩开你高升去了，你立刻就得傻眼。”
李学安没搭话，见烧水壶呜呜响起来了，自顾自把热水倒进暖壶里，又投了一条毛巾递给许志国。
宋禄轻咳了两声，继续说：“现在你风头正盛，不如我这边帮你使使劲，再动一动，到大领导手底下去。”
李学安心念一动，却没有立刻答应：“这件事我考虑一下。”
宋禄带着张丹从许家出来，还忍不住感慨：“风水轮流转啊，你这个妹妹，脾气可真不小。”
他都快跪下递台阶了。
张丹翻白眼：“我看她只会跟家里人耍性子，在我二姨家，十指不沾阳春水，天天几个孩子端水给她泡脚，你看在这里倒贴成什么样了？许志国全程拉着脸，连口水都不给咱们倒，不尊重娘家人就是不尊重她，这个道理都不懂，她还巴巴贴过去伺候人家，真是分不清亲疏远近、眉眼高低。”
宋禄轻笑：“文人嘛，难免清高一些，我看她今天也心动了，不知道这清高能坚持多久。”
-
第二天，李学安上班前，都做好了被八卦被吹捧的心理建设，结果一个上午风平浪静，活像前天那一通是她在做梦。
中午，她伸个懒腰，拿着饭盒想去打饭，大领导站在门口冲她招手。
她把饭盒放下，小跑过去：“局长，有什么事吗？”
大领导笑得和善：“没什么，正好作协借用咱们的大礼堂开会，中午顺便吃个饭，我想着你正好跟我一块过去，认认人。”
李学安犹豫：“我不是作协成员。”
“想进作协还不容易，”大领导轻描淡写道，“马上要见的那几位，全都是煤城数一数二的人物，他们要是喜欢你，帮你推荐一番，分分钟进去了。”
语罢，他不再等李学安反应，按住她肩膀往外走。
李学安不动声色挣脱开来，跟在大领导后面。
两人进入包厢的时候，里面的人已经聊得热火朝天，李学安放眼望过去，七八个男人，或是肥头大耳，或是尖嘴猴腮，每人手里端着杯酒，喝得红光满面。
见大领导带着李学安进来，众人齐齐爆发出一阵喝彩。
坐在主位的男人忍不住打趣道：“老李啊老李，没想到你宝刀未老，还能把这么漂亮的小姑娘叫过来，陪我们这群糟老头子吃饭。”
大领导把李学安推到身前：“这是我手底下的，叫李学安，写东西很不错。”
李学安不自在地动了动，感觉几个男人打量的眼神，不像是在看人类，而像是在看待价而沽的物品。
主位的男人笑呵呵的：“回头我一定要拜读一下这位李学安小姐的作品。”
他身旁的男人立刻狗腿道：“还不过来敬张老一杯，要是被看上了，能给你运作出书也说不定。”
他意有所指，故意没说看上的是“书”还是“人”，众人心照不宣地笑了几声。
李学安回：“我不会喝酒。”
她长得漂亮，又会打扮，冬天太阳晒不着之后，整个人白得像个汤圆，站在那里又倔又清冷，有几个人恨不得当场把她囫囵个儿吞进肚子里。
大领导一见她面色冷下来，连忙道：“哪用你们运作，她自己出了好几本了，婵娟你们听说过吧？”
众人面面相觑，不说话了。
婵娟这两个字，在煤城圈子里可是响当当，这位女作家，一本书的销量比在座所有人的加在一起还高十倍不止，平时他们私底下没少说酸话。
坐在最下位的男人上下打量她一番，怀疑地问：“你是婵娟？”
他颧骨突出，眼睛小得只剩一条缝儿，嘴唇厚实，头发稀疏却被他留得很长，一缕一缕贴在脑袋上，整个人瘦的像个骷髅架子。
李学安点头：“没错。”
“骷髅架子”扑哧一声笑出来：“看不出来，这么年轻漂亮的小姐，却写出那么俗不可耐的垃圾。”
旁边的男人哈哈大笑，缓和气氛道：“你别怪他，他喜欢的女人被一个看了你连载的男人抢走了，所以愤世嫉俗呢！”
李学安再次点头，一脸理解和同情：“我不怪他，他也该多看看。”
“骷髅架子”拍桌：“你什么意思？！”
张老赶忙调解：“都坐下，小孙，你和一个小姑娘置什么气啊？”
大领导拍了拍李学安肩膀，自顾自走到张老旁边坐下，留李学安坐在“骷髅架子”小孙的下位——那本来是留出来的上菜口，连餐具都没有。
张老见了，又热心地招呼站在一旁的服务员去拿餐具。
刚刚调解气氛的男人冲李学安使眼色，指着墙角一排茅台说：“去给张老把酒满上。”
李学安假装没听见，冲着一桌子满汉全席发呆。
男人尴尬一笑，小孙冷哼一声，道：“装什么装！”
张老见对面又僵持住了，问：“小孙，你们聊什么呢？”
小孙大声回道：“我想问问婵娟，你的小说里故意丑化污蔑男人，你是不是被很多男人玩弄过，受过情伤，所以才这么偏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