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诞推演游戏人格面具幸第四十八章享受我的治疗吧在虞幸看到第一大段描述的时候,他就已经猜到自己又会是行凶者身份了。

    这一轮黄昏,不仅规则更加混乱,连病患的信息都给得更加黑暗,比如头一次出现在角色信息里的“我们”。

    虞幸再次扫过手中人皮触感的纸张,露出了然的神色。

    他脑海中迅速出现了关于这张纸上的所有和他这个角色相关的关键点提取。

    首先,这些信息是以“我们”的视角出发的,而不是客观的既定事实,也就是说,存在错误可能。

    “我们”说的,不一定就是对的,不管这个角色原本是不是真的杀过人,在经历了无数次逃跑、反抗,然后被抓回来电疗,经受那些绝望过后,这个角色没病也得被逼出病来。

    其次,“我们”提到了,院长说要制作治疗这种症状的药物。在上一轮中,虞幸已经知道,院长把“制药”这个能力分配给了那个臆想出来的医生朋友,对“我们”说这话的,是那个可怕的杀害女心理医生,吓死院长父亲的存在。

    第三点,就是行凶者描述时的最后一句话。

    他杀完人之后,主动,穿上了束缚衣。这反过来证明,束缚衣对他根本没有束缚作用,只要他想,他随时可以摆脱。

    第四点,也是和他这个角色关联最紧密的一点,那就是他已经清楚了第一个任务的时限。

    这次任务给的很坏,甚至都不告诉他,什么时候才是“适合的时间”,他到底有多少时间去完成逃离治疗室的行动。

    虞幸放下纸,转身走向病房的门,拧下门把手。

    还好他不是笨蛋,否则还真容易上当。

    有些人或许会以为,时限是一小时,因为“我们每隔一小时记录一次数据”。

    可谁也不知道,游戏开始后,距离上一次记录,已经过去多久。

    想要知道时限,就必须快点脱离束缚衣,寻找足够确认记录数据的具体时间和当前时间,然后离开治疗室,或许早一点晚一点都不行,谁知道早一点会在门外遇到什么?

    虞幸思路清晰,推开门,一脚踏了出去。

    在意识短暂消失前,他收到了屏幕提示。

    【本场游戏开放屏幕位置:随机】

    【正在抽取本轮固定视角】

    【本轮视角跟随:噩】

    也就是说这一场,除了一直跟在曲衔青身上的摄像头外,所有地点都没有摄像头视角,但当某个嘉宾遭遇了怪物或者得到了对隐藏结局有利的信息,都会开启屏幕,知道遭遇战结束,信息全部获取完毕。

    而行凶者杀人,则不算在遭遇战里,行凶者依然可以隐藏自己的身份。

    可问题是……

    指认环节呢?

    没有要他们在大厅集合,自然就没有回大厅指认的要求。

    这一轮,行凶者不会被指认,那要怎样才会输?

    虞幸眨眨眼,他相信,有经验的人和聪明的人都反应过来了。

    没有指认环节,是因为不需要指认环节。

    小女孩在广播的时候,措辞其实有发生过改编,尤其是那一句……

    “你们中出现了行凶者。”

    没有数量,没有前两局都明确提出的“两个”。

    虞幸意识渐渐消散,从准备区域传送进游戏中。

    在消散前,他得出了结论。

    这一局,十二个病患,十二个没有公布病症的神秘患者,没有引导和治疗他们的医生。

    所以,黄昏中要走出病房的,是十二个行凶者。

    ……

    漫长的等待后,一滴水滴落在地,绽开,泯灭。

    【第三轮游戏正式开始】

    【游戏模式:黄昏(已达成隐藏模式开启条件】

    【游戏模式描述:无序的交错,怪物横行的世界,一所医院,又怎么能拯救所有人?既然已经探知一半的真相,那么,就在自己亲手塑造的险境中,将另一半填补完全吧。】

    虞幸耳边响起系统提示,他放缓呼吸,进入了角色。

    当五感完全链接,他最直观的感受就是难受,浑身上下像是刚被群殴了一顿那样酸痛,双臂被布料束缚着,紧紧贴着胸口,两只手固定在肩胛骨的位置,除了手,他的腰、腿,都被一根根皮带给固定在了冰冷的椅子上。

    虞幸什么也看不见,他的眼前蒙着一块厚实的布条,系得很紧,勒得他很不舒服。

    周围极致的安静,安静到连他太阳穴处的跳动都清晰起来,他仔细感受了一下,整个人真的动弹不得,与其说穿着束缚衣,倒不如说,他完全是被给他“治疗”的人囚禁了。

    脖子上也有皮带的禁锢感,这使他的头不自觉后仰着,靠着椅子的椅背,与几个奇怪的圆形凸起部分接触。

    他顿时清楚,自己坐的是电椅。

    “这群人对我的束缚还真严格啊……”虞幸嘟囔着,抽动手臂,指尖藏着的刀片勉强割破了束缚衣的一小块,由于他的肌肤之间没有什么空隙,这样的动作显然也伤害到了他自己,皮肤破裂,一股鲜血顺着肌理向下流去。

    虞幸皱了皱眉,随后他只正常用力,就把有了突破口的束缚衣撑碎了。

    手臂恢复自由,连带着胸腔都畅快不少,他伸手把蒙住眼睛的布条拉下来,昏黄的灯光顿时打破了他眼中的纯黑,他适应了一会儿,饶有兴趣地看向周围。

    如果这就是“我们”口中的治疗室,那无疑很不正规,因为这间房间里除了正中间这座他正坐着的机械大椅子,就只剩下一个装载着瓶瓶罐罐的手推车,在颜色各异的试剂旁边散落了几张纸,地上还掉落了一支没有笔帽的水笔。() ()

    灯光从屋顶上传来,是一个很容易塑造压抑环境的电压不足的白炽灯,在这些东西的映衬下,不大的房间空空荡荡,只有地上交错的电线能将房间连起来。

    这里更像是关押某种囚犯的刑房。

    虞幸观察完毕,由于视角问题,他看不见自己的身体,只能伸手摸了摸脖子上的皮带。

    皮带从电椅上延伸出来,两侧的皮带在他咽喉前交汇,由一个金属扣固定。

    好在这电椅没有太智能,皮带是他坐好后,由别人给他手动扣起来的,现在他双手解放,自己就能解开这个不算复杂的节点,手指在皮带扣上拂过,随着一个轻微的“咔嚓”声,他解开了第一个扣环。

    虞幸扭扭脖子,轻轻揉了揉勒出来的痕迹,低头看去。

    昏暗的灯光倒是能将他照得很清楚,他身上损坏的束缚衣倔强地挂着,里面是一件蓝白相间的条纹病号服,在他左肩,病号服被刚才刀片割出来的伤口染红,给他这个角色增添了一股子脆弱感。

    瞧,多可怜的一个被变态医生们绑起来做实验的无辜患者啊!

    虞幸看着自己的腰和两腿被一圈圈皮带绑成了牡丹虾,眉头一挑,利落地将这些皮带上的金属扣全部挑开,活动了一下缓缓恢复力气的四肢,然后颤颤巍巍从椅子上站起来。

    他身体素质不错是真的,但这个角色经历了一轮轮抽血、电击,早就被毁的一塌糊涂,或多或少也影响到了他,起码得半小时以后,他才能把角色带来的负面影响消除。

    于是,虞幸现在宛若一个老年人,一步一挪地把束缚衣完全脱掉,摸索了一遍电椅上的各个按钮,大致搞清楚了电椅的运作方式。

    然后他才走向手推车,拿起遗漏的几张明显不怎么重要的纸,随便看了两眼。

    纸上记录了一些超出他知识范畴的数据,看不懂,他直接略过,看向看得懂的字。

    大致上就是说,这个病人很危险,很难死。

    很难死是什么概念,就是国外恐怖片里那种杀人狂,挨了主角的刀、枪,在火里烧过,依然可以拖着伤痕累累的身体,继续杀主角。

    写下观察记录的人很恐惧,纸上说,这个名为幸的病人就是这样,一定要好好管着,一旦放出来,除了其他危险的病人外,整个医院的人都要遭殃。

    虞幸:“……”

    其实也没有这么夸张。

    他觉得他很和蔼,只要这些医护人员不来惹他,他也不会主动去找麻烦……当然了,这里的医护人员,估计都是主动攻击怪,看到他就得上来给他送人头。

    想当个好人真难。

    虞幸伸了个懒腰,开始判断上一次有别人在这个治疗室时是多久之前。

    既然任务这么要求,就肯定会给出时间相关的提示,他晃晃悠悠到了电椅后面,发现电椅后面有一块像是检测各类数据的小屏幕,上面有一串疑似时间的数值。

    【:】

    在这个数字下面,是由于他离开了椅子而呈红色报警状态的数据,他猜测了一下,应该有【体温】、【心跳】、【血压】等等。

    他的目光又回到【:】上,这确实是唯一的时间数据,后面的秒数稳定而准确地增长着。

    “一小时进来收集一次数据,现在的意思是,距离上一次收集,已经过了五十九分钟了?”虞幸摸摸下巴,他肩膀上的伤口已经恢复,不影响任何动作,“这么绝啊,要是有人以为自己还有近一个小时的缓冲时间,待会儿不就要被进来的东西打个措手不及了么。”

    虽说恐惧医院的鬼物怪物不能直接杀人,但是这一轮的黄昏模式巧妙地将怪物的伤害转移到了任务里,要是嘉宾们没能赢过它们,就会因为任务失败而死亡,这也相当于是解开了怪物的攻击限制,稍不注意,就会被它们抓住,然后以恐惧医院中可能存在的一切死法彻底结束游戏中的生命。

    至于这个死亡会不会演变成真实的死亡,就得看隐藏剧情的开辟进度了,韩彦和任义都希望挖掘出隐藏真相,这样前者就能利用无效化的规则,真正地大开杀戒。

    没人敢赌他们无法成功,所以,在黄昏这一轮里,每个人的命都至关重要,绝不能浪费在怪物这里。

    虞幸想着这些的时候,门口已经传来了一阵沉重的脚步声。

    同时,他被判定为开始遭遇怪物,直播镜头悄然开启,观众们不仅能看到他站在一张电椅后面沉思,还能看见这不对劲的环境,听见门外的声音。

    门开了。

    一把钥匙扭转了三圈,才将沉重的门解锁。

    一片金灿灿的光顺着空气渗透进来,给这间逼仄的房间增加了暖色和温度。

    门外的东西并没有保持刻意的安静,它们一边迈着有如锤子砸在地上的脚步,一边彼此交谈着,抒发着自己工作的劳累。

    “好烦啊,又要见到我最不想见到的病人了,什么时候才能换班啊,我每次接近这个病人都浑身发凉,测试数据的时候就怕他醒过来给我一刀。”

    “谁不是呢,我还在怀疑我是不是得罪主任了,这一周我已经轮到过四次,吓都吓死了,再这么下去我怀疑我要精神衰弱,你说我能不能用这个理由请一天假。”

    来的一共就两个“人”,短暂的交谈中,都透露出了完全不想和虞幸接触的意愿。

    走进门,它们的交谈戛然而止。

    “……”

    看着空荡荡的电椅,一股恐慌在它们的心中蔓延,其中一个声音不自觉变小,颤抖着问道:“……人呢?”

    “人在等你们给我开门。”虞幸站在他们身后,很友善地笑了笑,礼貌地回答了它们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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