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许观南脑子一时间没转过弯来，为什么话题跳到这来了。
她隐约觉得他有些奇怪，还有他怎么知道她谈恋爱了。
她内心抵触，但是这是在人家的地盘，她到底是不好随心所欲，只能实话实说：“分手了。”
靳清逾的神色没什么波澜：“听说许小姐很喜欢画画，正好二楼有间画室空着，或许我们可以达成合作。”
许观南一愣：“什么合作？”
“食宿全包，工资你开，只需要你每月画一幅画。”
许观南没被这么好的条件冲昏头脑，她警惕道：“就让我画一幅画？我又不出名也没什么水平。”
“按您的条件，什么样的人请不来。”她可不相信有天上掉馅饼的好事，有钱人不是傻子。
靳清逾轻轻一挑眉，没多解释什么：“随你。”
许观南一口气咽了下去，本来还有一大堆问题，现在直接熄火了。
如果他真能给出合适的理由的话，她还真挺愿意的，正好现在缺钱。
靳清逾看出了他的犹豫，没多说什么废话，从沙发上起身：“考虑好了之后随时欢迎。”
-
因为生病岑秋月给她请了一天假，结果从南湖打车回去的时候接到了岑秋月的电话。
许观南本来还在思考去跟着靳清逾混的可能性，看到岑秋月的来电立马打断思路接通电话：“怎么了岑老师？”
岑秋月问：“你好些了没有？”
“我好多了，我身体好着呢，您又不是不知道。”
“那行，你现在方便来一趟画室吗？这边有点事。”
“可以，我们现在过来。”
她赶到画室的时候正是下午两点，门虚掩着，这个点按理说学生都在上课，但是现在里面一点声都没有，许观南推开门，就见眼前画室空荡荡的，一片狼藉，画框乱成一团，几个画架被推倒在地，颜料也打翻了一地。
岑秋月坐在办公桌前面，落地窗边上有个男生坐那儿打游戏打得入迷，游戏音效很大。
许观南有点不明状况，看了一眼周田恬，给岑秋月打招呼：“岑老师。”
岑秋月戴上眼镜，花白的头发好像又增多了，他起身：“你怎么样了。”
许观南掀开外套在他面前转了个圈：“您看，我这好着呢，活蹦乱跳，倒是您怎么了，这是发生什么了？”
岑秋月朝男生那边挑了挑下巴，眯起眼不耐烦道：“张今傲！过来！”
许观南眼皮跳了跳，这才想起来，这不是之前那个浪费父母心血不学无术的高三男生。
张今傲听见岑秋月叫他，不情不愿收起了手机，手撑着地站了起来。
许观南一眼就看见他T恤上adidas大Logo，第二眼看到男生很时髦的锡纸烫，放在高中生阶段是相当显眼炸裂的。
男生长得挺高，长相也不错，就是抬着个下巴，用鼻孔看人，一脸瞧不起人的样子。
张今傲舔了舔腮帮子：“怎么，找帮手来教育我啊。”
周田恬问：“这是怎么了？”
岑秋月努了努嘴：“你问他去。”
张今傲：“跟人打了一架而已。”
许观南蹙眉：“在这里打的？”
张今傲看白痴一样：“那不然呢，这还不明显吗？”
许观南：“你打架不会找个空旷地方自己打吗？非得在这，这到时候还要我收拾。”
岑秋月怒道：“许观南！”
“打架是不对的！”许观南义正言辞道，“你这是要被警察抓过去教育的！你可是祖国未来的花朵！你满十八了没有？”
“还差俩月。”
“来说说前因后果。”
张今傲看了一眼岑秋月：“有对情侣来这拍照，就在我旁边，拿着个摄像机，烦得要死，那女的还要跟我吵吵，看那高高在上瞧不起人的样子我就烦，没忍住我就扇了那女的一巴掌，然后那男的就和我打起来了，之后就是现在这样了。”
岑秋月补充道：“当时我不在，我去楼下吃饭去了。”
“画室哪是能随便进的，要进也得经过你们允许吧，”张今傲有理有据的，“就说我是不是为民除害了，你们要在场肯定也不爽，在那吵得要死跟在自己家一样，我只是做了你们不敢做的事情而已，你们也别不承认。”
许观南这才注意道张今傲腮帮子上有伤，胳膊上也有磕碰。
“他们没说要报警抓你？”许观南问。
“能拿我怎么样？我都没满十八岁，顶多就是被教育一顿，你看我像怕的样子吗？”
“我说这事儿就算了吧，反正也没什么损失，就是画室难收拾一点。”周田恬打圆场道。
许观南附和道：“对，没多大事，以后门口挂个闲人勿进，这是画画的地方，哪能让别人这随进随出的，还过来拍照，真是一点分寸没有。”
岑秋月瞪起眼：“怎么就能这么算了，随便动手打人就是对的吗？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吗？”
张今傲一脸不屑：“你看那女的像好好说话的样吗，正眼都没看过我一眼，张口闭口就是这个破画室她伸伸手指头就能让它倒闭，那装的那个劲儿，有本事还来这里蹭拍干什么？”
“对了，我还拍了照片，”张今傲从手机里面翻出照片递给他们看，“要我说这女的不如许老师十分之一好看。”
许观南被张今傲这突如其来一句夸赞整得有些不好意思。
岑秋月接过手机：“你早不给我看看。”
看到照片后，他的面色变了变，递给许观南：“这不你妹妹和你前男友吗？”
许观南拿过手机仔细看了一眼，抬眼很平静道：“还真是。”
张今傲一脸吃到了瓜的表情：“许老师，你眼光不行啊。”
“是不太行。”许观南将手机还给他，“他俩都干什么了？”
张今傲挠了挠头，回忆道：“也没干什么吧，就过来拍照，你前男友一直陪着那女的，主要是那女的特嘚瑟，在窗户面前又是摆拍又是挪东西的，太吵了，我就没忍住说了他们几句。”
“对了，那女的一进门就好像在找人，不会是找你吧许老师。”
“不愧是你，”许观南夸赞，“一看就心思没在画画上，这么细节的动作都被你发现了。”
“那是。”
岑秋月打断他俩虚情假意的对话，对着许观南道：“他俩怎么回事？”
“我打电话问问？”许观南作势掏手机。
“行了行了，”岑秋月摆手，“你别和他们扯上关系了，先把画室收拾一下吧。”
“闹出这档子事，估计今晚我电话都要被那群家长打爆了。”
岑秋月对着张今傲没什么好脸色：“去，把地拖了。”
张今傲理亏，没敢多狡辩，也知道是自己摊上事了，乖乖就去拿拖把。
搞卫生的空档，许观南把周田恬拉到一边说悄悄话：“我刚刚看到靳清逾本人了。”
周田恬瞪大眼睛激动地差点跳起来：“长啥样，帅不帅？”
“挺帅的，但是这个不是最主要的。”
她将靳清逾对她说的话一五一十地复述了过来。
“去啊！怎么不去！”周田恬一拍大腿，“你是不是傻，这你不去，不仅工资随便你开，最关键的是，对方是靳清逾啊！那可是靳清逾！”
“主要是我觉得这种好事不该轮到我，他要什么人找不到。”许观南还有顾虑。
“你管他在想什么，他现在就没找别人，找的就是你，你好好想想，你再不考虑清楚等人家找上别人了你没地哭去。”周田恬恨不得附身许观南自己去答应。
“也是，我让岑老师帮忙打听一下。”
岑秋月正戴着眼镜不知道在手机上捣鼓什么，许观南走过去把他吓了一大跳。
“干什么？”岑秋月吹胡子瞪眼。
许观南又将上午发生的事情重复了一遍。
岑秋月的反应倒是很平静：“去吧。”
许观南睁大眼：“您怎么不拦着我，你都不担心我的安全吗？”
“我跟靳老头认识这么多年，他什么德行我清楚得很，他家里我多少也知道一点，我担心什么，法治社会，人还能把你卖了不成。”
“人家也不缺钱也不失德的，给你个好机会你还不把握住，多半是看在靳老头的面子上，想着给年轻人一点机会。”
许观南沉默了一会儿：“您要这么劝我，那我真给他打电话了啊。”
“打吧，靳清逾今年二十九了吧，骗你一小姑娘也没什么好处。”
“再者说了，你有什么值得他费心思去骗的。”
她隐约觉得他有些奇怪，还有他怎么知道她谈恋爱了。
她内心抵触，但是这是在人家的地盘，她到底是不好随心所欲，只能实话实说：“分手了。”
靳清逾的神色没什么波澜：“听说许小姐很喜欢画画，正好二楼有间画室空着，或许我们可以达成合作。”
许观南一愣：“什么合作？”
“食宿全包，工资你开，只需要你每月画一幅画。”
许观南没被这么好的条件冲昏头脑，她警惕道：“就让我画一幅画？我又不出名也没什么水平。”
“按您的条件，什么样的人请不来。”她可不相信有天上掉馅饼的好事，有钱人不是傻子。
靳清逾轻轻一挑眉，没多解释什么：“随你。”
许观南一口气咽了下去，本来还有一大堆问题，现在直接熄火了。
如果他真能给出合适的理由的话，她还真挺愿意的，正好现在缺钱。
靳清逾看出了他的犹豫，没多说什么废话，从沙发上起身：“考虑好了之后随时欢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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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生病岑秋月给她请了一天假，结果从南湖打车回去的时候接到了岑秋月的电话。
许观南本来还在思考去跟着靳清逾混的可能性，看到岑秋月的来电立马打断思路接通电话：“怎么了岑老师？”
岑秋月问：“你好些了没有？”
“我好多了，我身体好着呢，您又不是不知道。”
“那行，你现在方便来一趟画室吗？这边有点事。”
“可以，我们现在过来。”
她赶到画室的时候正是下午两点，门虚掩着，这个点按理说学生都在上课，但是现在里面一点声都没有，许观南推开门，就见眼前画室空荡荡的，一片狼藉，画框乱成一团，几个画架被推倒在地，颜料也打翻了一地。
岑秋月坐在办公桌前面，落地窗边上有个男生坐那儿打游戏打得入迷，游戏音效很大。
许观南有点不明状况，看了一眼周田恬，给岑秋月打招呼：“岑老师。”
岑秋月戴上眼镜，花白的头发好像又增多了，他起身：“你怎么样了。”
许观南掀开外套在他面前转了个圈：“您看，我这好着呢，活蹦乱跳，倒是您怎么了，这是发生什么了？”
岑秋月朝男生那边挑了挑下巴，眯起眼不耐烦道：“张今傲！过来！”
许观南眼皮跳了跳，这才想起来，这不是之前那个浪费父母心血不学无术的高三男生。
张今傲听见岑秋月叫他，不情不愿收起了手机，手撑着地站了起来。
许观南一眼就看见他T恤上adidas大Logo，第二眼看到男生很时髦的锡纸烫，放在高中生阶段是相当显眼炸裂的。
男生长得挺高，长相也不错，就是抬着个下巴，用鼻孔看人，一脸瞧不起人的样子。
张今傲舔了舔腮帮子：“怎么，找帮手来教育我啊。”
周田恬问：“这是怎么了？”
岑秋月努了努嘴：“你问他去。”
张今傲：“跟人打了一架而已。”
许观南蹙眉：“在这里打的？”
张今傲看白痴一样：“那不然呢，这还不明显吗？”
许观南：“你打架不会找个空旷地方自己打吗？非得在这，这到时候还要我收拾。”
岑秋月怒道：“许观南！”
“打架是不对的！”许观南义正言辞道，“你这是要被警察抓过去教育的！你可是祖国未来的花朵！你满十八了没有？”
“还差俩月。”
“来说说前因后果。”
张今傲看了一眼岑秋月：“有对情侣来这拍照，就在我旁边，拿着个摄像机，烦得要死，那女的还要跟我吵吵，看那高高在上瞧不起人的样子我就烦，没忍住我就扇了那女的一巴掌，然后那男的就和我打起来了，之后就是现在这样了。”
岑秋月补充道：“当时我不在，我去楼下吃饭去了。”
“画室哪是能随便进的，要进也得经过你们允许吧，”张今傲有理有据的，“就说我是不是为民除害了，你们要在场肯定也不爽，在那吵得要死跟在自己家一样，我只是做了你们不敢做的事情而已，你们也别不承认。”
许观南这才注意道张今傲腮帮子上有伤，胳膊上也有磕碰。
“他们没说要报警抓你？”许观南问。
“能拿我怎么样？我都没满十八岁，顶多就是被教育一顿，你看我像怕的样子吗？”
“我说这事儿就算了吧，反正也没什么损失，就是画室难收拾一点。”周田恬打圆场道。
许观南附和道：“对，没多大事，以后门口挂个闲人勿进，这是画画的地方，哪能让别人这随进随出的，还过来拍照，真是一点分寸没有。”
岑秋月瞪起眼：“怎么就能这么算了，随便动手打人就是对的吗？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吗？”
张今傲一脸不屑：“你看那女的像好好说话的样吗，正眼都没看过我一眼，张口闭口就是这个破画室她伸伸手指头就能让它倒闭，那装的那个劲儿，有本事还来这里蹭拍干什么？”
“对了，我还拍了照片，”张今傲从手机里面翻出照片递给他们看，“要我说这女的不如许老师十分之一好看。”
许观南被张今傲这突如其来一句夸赞整得有些不好意思。
岑秋月接过手机：“你早不给我看看。”
看到照片后，他的面色变了变，递给许观南：“这不你妹妹和你前男友吗？”
许观南拿过手机仔细看了一眼，抬眼很平静道：“还真是。”
张今傲一脸吃到了瓜的表情：“许老师，你眼光不行啊。”
“是不太行。”许观南将手机还给他，“他俩都干什么了？”
张今傲挠了挠头，回忆道：“也没干什么吧，就过来拍照，你前男友一直陪着那女的，主要是那女的特嘚瑟，在窗户面前又是摆拍又是挪东西的，太吵了，我就没忍住说了他们几句。”
“对了，那女的一进门就好像在找人，不会是找你吧许老师。”
“不愧是你，”许观南夸赞，“一看就心思没在画画上，这么细节的动作都被你发现了。”
“那是。”
岑秋月打断他俩虚情假意的对话，对着许观南道：“他俩怎么回事？”
“我打电话问问？”许观南作势掏手机。
“行了行了，”岑秋月摆手，“你别和他们扯上关系了，先把画室收拾一下吧。”
“闹出这档子事，估计今晚我电话都要被那群家长打爆了。”
岑秋月对着张今傲没什么好脸色：“去，把地拖了。”
张今傲理亏，没敢多狡辩，也知道是自己摊上事了，乖乖就去拿拖把。
搞卫生的空档，许观南把周田恬拉到一边说悄悄话：“我刚刚看到靳清逾本人了。”
周田恬瞪大眼睛激动地差点跳起来：“长啥样，帅不帅？”
“挺帅的，但是这个不是最主要的。”
她将靳清逾对她说的话一五一十地复述了过来。
“去啊！怎么不去！”周田恬一拍大腿，“你是不是傻，这你不去，不仅工资随便你开，最关键的是，对方是靳清逾啊！那可是靳清逾！”
“主要是我觉得这种好事不该轮到我，他要什么人找不到。”许观南还有顾虑。
“你管他在想什么，他现在就没找别人，找的就是你，你好好想想，你再不考虑清楚等人家找上别人了你没地哭去。”周田恬恨不得附身许观南自己去答应。
“也是，我让岑老师帮忙打听一下。”
岑秋月正戴着眼镜不知道在手机上捣鼓什么，许观南走过去把他吓了一大跳。
“干什么？”岑秋月吹胡子瞪眼。
许观南又将上午发生的事情重复了一遍。
岑秋月的反应倒是很平静：“去吧。”
许观南睁大眼：“您怎么不拦着我，你都不担心我的安全吗？”
“我跟靳老头认识这么多年，他什么德行我清楚得很，他家里我多少也知道一点，我担心什么，法治社会，人还能把你卖了不成。”
“人家也不缺钱也不失德的，给你个好机会你还不把握住，多半是看在靳老头的面子上，想着给年轻人一点机会。”
许观南沉默了一会儿：“您要这么劝我，那我真给他打电话了啊。”
“打吧，靳清逾今年二十九了吧，骗你一小姑娘也没什么好处。”
“再者说了，你有什么值得他费心思去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