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百年以后，慕丹予坐在自己坟头上回想这一天，脑海里都会蹦出来两个字——好呛。
烟酒味混杂，呈现出1+1＞1亿的效果。
对于天生嗅觉灵敏的人来说真是灾难。
慕丹予穿梭在形形色色的男女间，鼻腔像是大地龟裂般干疼。
头顶荧光绿的射灯晃得她眼花，超大声DJ吵得她耳鸣。
半小时前，她抢过姚夏丽的手机。
碰巧手机里躺着一条新鲜的刷卡信息，来自全天江市最奢华的夜店——REALM CLUB。
REALM CLUB是真大。
慕丹予走了八百圈，愣是没看到贺辉半个影子。
人群突然一阵骚动，好多人拿出手机拍照。
她循着大家关注的方向看去。
一支十人小队正缓慢前行。
走在队伍中间的六个人，个个高举着发光的黑桃形状台子，每个黑桃中心都有一瓶酒。
传说中的神龙套？
听说一瓶酒就要好几万。
“黑桃小队”绕完全场，停在某个卡座前。
卡座C位是个梳大背头戴金丝镜框，一身Mare当季新品，看上去人模狗样的年轻男人。
除去三个男人，座位上全是胸大长腿、年龄和慕丹予相仿的妹妹。
两个穿衣最大胆的妹妹，紧挨着C位男人坐。
一口一个“贺公子”，声音极具穿透力。
慕丹予快步穿过人群。
看清传闻中的贺公子的瞬间，她只想一个原紫弹把这炸了，给他送走。
贺辉沉浸在至尊享受中，丝毫没注意到慕丹予的存在，扭头对着妹妹的嘴就是一口。
慕丹予拍下证据，冲过去拽开妹妹，对准贺辉的脸扬手就是一记响亮的大耳光。
贺辉是典型的小鸡仔身材，被打得一趔趄。
附近的妹妹们吓得不轻，迅速作鸟兽散。
“你他妈的谁啊！”
贺辉气势汹汹站起身，看清打他的是慕丹予，两腿一软又跌坐回去。
他明显慌了神，嘴里小声嘀咕：“慕，慕丹予？”
“是你爹我。”慕丹予拎起一瓶酒上下打量，“用我的钱装B，开心吗？”
贺辉的脸色青一块紫一块，相当难看。
但他显然还不想放弃姚夏丽这块肥肉，强挤出满脸谄媚：“阿予，今天情况特殊……”
“特殊到需要嘬着年轻妹妹的嘴才能活下去，是吗？”
“……”
慕丹予手中酒瓶一转，整瓶酒顺着贺辉头顶倒下去：“听说REALM CLUB不退酒，别浪费。”
瓶中酒倒干净，她把酒瓶摔到贺辉脚下。
贺辉的大背头浸满酒水成绺耷拉下来，衬衣全都湿透黏在身上。
之前有多精致，现在就有多狼狈。
周围满是哗然。
贺辉抬眼盯着慕丹予。
他天生眼白多瞳仁小，眼尾扬得厉害，抬眼看人时很凶。
慕丹予微笑且温柔地点明他的罪行：“诈骗超过50万，处十年以上有期徒刑或无期。”
凶我算什么能耐？有本事你去和警察凶。
只一瞬间，贺辉脸上的愤怒百分百转化成恐惧：“我没有骗你……”
慕丹予敛起笑意，拿出手机：“去和警察说吧。”
手机突然被人抢走，摔到地上。
随后，她被人用力撞了下，小腿撞到茶几，跌坐在地。
一道熟悉的身影闯进视线。
她全程看着姚夏丽急匆匆跑到贺辉面前，脱下外套细细擦去他脸上的酒。
那满心满眼的心疼，小心得生怕蹭出来一丁点红印的动作……
好像贺辉才是她十月怀胎生出来的孩子。
贺辉突然扑通一声跪下，猛抽自己大嘴巴：“都怪我！都怪我！”
可把姚夏丽心疼坏了，她赶忙给人扶起来：“你这是干什么，快起来。”
贺辉抱紧姚夏丽，倾倒满肚子苦水：“我一听说那批货出事，立马就去找卖我货的那个发小。谁知道他早跑了！我们可是二十多年的铁哥们儿啊，我怎么也没想到他居然会骗我。我他妈真是瞎了狗眼！还连累你跟我一起受苦。”
慕丹予没忍住笑出声。
原来受苦的是你们啊？
“好了好了，我相信你。”姚夏丽柔声安抚着贺辉，余光瞥见慕丹予扶着沙发站起身。
慕丹予看上去很平静。
看来和平时一样，她已经接受了现在的结果。
其实赶来之前姚夏丽还有点担忧，慕丹予从来没这么激烈地反抗过她，甚至不顾她以死相逼抢走她的手机。
但现在，她一颗心完全放到肚子里，很是得意。
二十出头的毛孩子根本就不是他们这些大人的对手。
慕丹予只是有点小脾气，根本离不开她的。
“这件事已经很清楚了，辉哥也是受害者，就到此为止。”姚夏丽走到慕丹予面前，拿捏着胜利者姿态，亮出百试百灵的杀手锏，“你要是敢报警，就不要再认我这个妈！我也绝不会提供任何证据！”
夜店灯光昏暗，射灯不时扫过慕丹予的侧脸。
她像只受伤又淋了雨的小猫，安静地捡起屏幕碎裂的手机擦干净。
“我不但不报警，还要祝福你们。”
还有意外之喜！
姚夏丽立马喜上眉梢：“你真的祝福我们？”
慕丹予笑着点头：“祝你们白头到老，自食其力。”
“太好……”姚夏丽话说一半戛然而止，她觉得自己是听错了，忙拉过慕丹予的手，“你刚刚说什么？”
慕丹予用力推开姚夏丽的手，拉扯间，手腕生生擦出一大片红。
她瞥一眼焦急慌乱的贺辉，不急不缓：“今天是我和贵公司合约的最后一天，我将不再续约。”
“不再续约”四个字，她咬得很重。
这四个字显然也变成一记重拳，打在眼前这对“爱得要死要活”的情侣身上。
两人当场傻眼。
万事万物都要遵循能量守恒。
他们不是想要爱情吗？那就拿钱来换吧。
慕丹予径直朝出口走去。
身后很快有脚步声追过来，她转回身，冷脸指着贺辉的鼻子：“你再往前走一步，我立马改变主意，报警抓你。”
姚夏丽慌忙从人群中挤过来，不小心踩到了酒瓶，在慕丹予眼前摔个狗吃屎。
她终于不再是命令呵斥的姿态，她急了，甚至急出了眼泪：“阿予你真的不要妈妈了吗？我可是你亲妈啊，你真的舍得吗？”
慕丹予掏出姚夏丽的手机，放进姚夏丽的手心，像是法官锤落下定音。
“你真以为我忍你这么多年，是因为舍不得你吗？”
-
“照顾好自己，照顾好妈妈！”
这句话魔、咒般再次搅乱脑海。
慕丹予猛地从沙发垫里抬起头，随意拨开散落眼前的头发，长舒一口气。
蓝牙耳机音量开得很大，摘下来躺在手心，旋律和乐白的声音依然听得清清楚楚。
直到她把耳机收进盒子里，周围突然安静下来。
那是慕文光出事那天留给她的最后一句话。
因为一句话当十二年扶妈魔，她也算是功|德圆满吧？
门铃声打破屋内安静。
慕丹予惊回神，忙拿过pad看门口的监控。
是外卖小哥？
可她没点外卖啊。
正巧卜优打来电话。
“我给你点的外卖到了没？”
慕丹予忙起身，手不经心碰到小腿，疼得她倒抽口冷气。
小腿侧面青紫一大块。
当时她注意力不在这上面，没想到磕得这么重。
“喂喂喂？人呢？”
“啊，那个我正纳闷是谁点的呢。”
卜优明显说话张不开嘴，应该是在敷面膜：“不然呢？还有谁会像本小姐这样心地善良，身在千里之外，还惦记你的吃喝拉撒？”
“是是是是，优姐最好了。”慕丹予把一大兜子串串放到餐桌上，低头看着脚边的啤酒，“可是你给我点两箱啤酒是几个意思？”
“当然是借酒浇愁……”
“愁更愁。”慕丹予念诗般的拖长调调。
“……房子都塌了你还有心思跟我开玩笑。你先在哀家的寝殿踏踏实实住着，哀家明天就回去陪你。”
“千万别，我明天还要去剧组面试，可没时间扯你。”
“嘿……”
“先这样，我要开吃了，挂了。”
人真是点背起来，喝凉水都塞牙。
慕丹予连夜从家里搬出来，到酒店才发现自己身份证丢了，只能暂时借住在卜优家。
偏又赶上卜优有事不在天江。
两百多平米的大平层就她一个人，空落落的。
慕丹予刚喝一大口啤酒，余光瞥见pad显示的监控画面被什么东西挡住了。
“……”
多年被黑粉追着喊打的经验，让她不自觉提起十二万分的精神。
她抽出棒球棒藏在身后，轻手轻脚走到门口，警惕地欠开一条小缝。
没看见半个人影，倒是听到一连串尖锐的“警报声”。
她小心翼翼探出头来，发现摄像头上趴着一只纯白色的蜜袋鼯。
小蜜袋鼯明显受到了惊吓，身子瑟瑟发抖。
听说蜜袋鼯会飞……
好奇心作祟，慕丹予试着朝它伸直手臂，哄小孩似的：“过来姐姐这里好不好？”
小蜜袋鼯犹犹豫豫，终于还是张开四肢朝她飞过来。稳稳落在她手心，抱紧她的拇指。
她试着rua了rua，小蜜袋鼯一双滴溜溜的大眼睛眯起来，好享受的样子。
唔！好乖好可爱！
隔壁突然“砰”的一声巨响。
小蜜袋鼯吓得紧紧抱着慕丹予的拇指，她看向隔壁紧闭的房门。
蜜袋鼯都是家养宠物，虽然不算贵，但也没听说谁会带出门。
它大概率是卜优这唯一的邻居养的了。
一股烟味窜进走廊。
慕丹予轻手轻脚走到隔壁门口，微微倾过身子凑近防盗门。
她只是要鼯归原主，绝对不是因为好奇隔壁到底发生了什么。
转瞬，脚步声开门声流水声声声入耳。
湿气氤氲扑面而来，门框里的人影像堵墙似的立在她面前。
她整个人登时僵住，眼睛偷偷向上瞄。
男人身上纯白桑蚕丝睡衣全然湿透，紧贴着肌肉曲线……
1，2，3……8块腹肌。
视线再向上，慕丹予双眼瞬间睁大。
男人不咸不淡地开口：“还没看够？”
慕丹予脱口而出：“什么小红豆？”
烟酒味混杂，呈现出1+1＞1亿的效果。
对于天生嗅觉灵敏的人来说真是灾难。
慕丹予穿梭在形形色色的男女间，鼻腔像是大地龟裂般干疼。
头顶荧光绿的射灯晃得她眼花，超大声DJ吵得她耳鸣。
半小时前，她抢过姚夏丽的手机。
碰巧手机里躺着一条新鲜的刷卡信息，来自全天江市最奢华的夜店——REALM CLUB。
REALM CLUB是真大。
慕丹予走了八百圈，愣是没看到贺辉半个影子。
人群突然一阵骚动，好多人拿出手机拍照。
她循着大家关注的方向看去。
一支十人小队正缓慢前行。
走在队伍中间的六个人，个个高举着发光的黑桃形状台子，每个黑桃中心都有一瓶酒。
传说中的神龙套？
听说一瓶酒就要好几万。
“黑桃小队”绕完全场，停在某个卡座前。
卡座C位是个梳大背头戴金丝镜框，一身Mare当季新品，看上去人模狗样的年轻男人。
除去三个男人，座位上全是胸大长腿、年龄和慕丹予相仿的妹妹。
两个穿衣最大胆的妹妹，紧挨着C位男人坐。
一口一个“贺公子”，声音极具穿透力。
慕丹予快步穿过人群。
看清传闻中的贺公子的瞬间，她只想一个原紫弹把这炸了，给他送走。
贺辉沉浸在至尊享受中，丝毫没注意到慕丹予的存在，扭头对着妹妹的嘴就是一口。
慕丹予拍下证据，冲过去拽开妹妹，对准贺辉的脸扬手就是一记响亮的大耳光。
贺辉是典型的小鸡仔身材，被打得一趔趄。
附近的妹妹们吓得不轻，迅速作鸟兽散。
“你他妈的谁啊！”
贺辉气势汹汹站起身，看清打他的是慕丹予，两腿一软又跌坐回去。
他明显慌了神，嘴里小声嘀咕：“慕，慕丹予？”
“是你爹我。”慕丹予拎起一瓶酒上下打量，“用我的钱装B，开心吗？”
贺辉的脸色青一块紫一块，相当难看。
但他显然还不想放弃姚夏丽这块肥肉，强挤出满脸谄媚：“阿予，今天情况特殊……”
“特殊到需要嘬着年轻妹妹的嘴才能活下去，是吗？”
“……”
慕丹予手中酒瓶一转，整瓶酒顺着贺辉头顶倒下去：“听说REALM CLUB不退酒，别浪费。”
瓶中酒倒干净，她把酒瓶摔到贺辉脚下。
贺辉的大背头浸满酒水成绺耷拉下来，衬衣全都湿透黏在身上。
之前有多精致，现在就有多狼狈。
周围满是哗然。
贺辉抬眼盯着慕丹予。
他天生眼白多瞳仁小，眼尾扬得厉害，抬眼看人时很凶。
慕丹予微笑且温柔地点明他的罪行：“诈骗超过50万，处十年以上有期徒刑或无期。”
凶我算什么能耐？有本事你去和警察凶。
只一瞬间，贺辉脸上的愤怒百分百转化成恐惧：“我没有骗你……”
慕丹予敛起笑意，拿出手机：“去和警察说吧。”
手机突然被人抢走，摔到地上。
随后，她被人用力撞了下，小腿撞到茶几，跌坐在地。
一道熟悉的身影闯进视线。
她全程看着姚夏丽急匆匆跑到贺辉面前，脱下外套细细擦去他脸上的酒。
那满心满眼的心疼，小心得生怕蹭出来一丁点红印的动作……
好像贺辉才是她十月怀胎生出来的孩子。
贺辉突然扑通一声跪下，猛抽自己大嘴巴：“都怪我！都怪我！”
可把姚夏丽心疼坏了，她赶忙给人扶起来：“你这是干什么，快起来。”
贺辉抱紧姚夏丽，倾倒满肚子苦水：“我一听说那批货出事，立马就去找卖我货的那个发小。谁知道他早跑了！我们可是二十多年的铁哥们儿啊，我怎么也没想到他居然会骗我。我他妈真是瞎了狗眼！还连累你跟我一起受苦。”
慕丹予没忍住笑出声。
原来受苦的是你们啊？
“好了好了，我相信你。”姚夏丽柔声安抚着贺辉，余光瞥见慕丹予扶着沙发站起身。
慕丹予看上去很平静。
看来和平时一样，她已经接受了现在的结果。
其实赶来之前姚夏丽还有点担忧，慕丹予从来没这么激烈地反抗过她，甚至不顾她以死相逼抢走她的手机。
但现在，她一颗心完全放到肚子里，很是得意。
二十出头的毛孩子根本就不是他们这些大人的对手。
慕丹予只是有点小脾气，根本离不开她的。
“这件事已经很清楚了，辉哥也是受害者，就到此为止。”姚夏丽走到慕丹予面前，拿捏着胜利者姿态，亮出百试百灵的杀手锏，“你要是敢报警，就不要再认我这个妈！我也绝不会提供任何证据！”
夜店灯光昏暗，射灯不时扫过慕丹予的侧脸。
她像只受伤又淋了雨的小猫，安静地捡起屏幕碎裂的手机擦干净。
“我不但不报警，还要祝福你们。”
还有意外之喜！
姚夏丽立马喜上眉梢：“你真的祝福我们？”
慕丹予笑着点头：“祝你们白头到老，自食其力。”
“太好……”姚夏丽话说一半戛然而止，她觉得自己是听错了，忙拉过慕丹予的手，“你刚刚说什么？”
慕丹予用力推开姚夏丽的手，拉扯间，手腕生生擦出一大片红。
她瞥一眼焦急慌乱的贺辉，不急不缓：“今天是我和贵公司合约的最后一天，我将不再续约。”
“不再续约”四个字，她咬得很重。
这四个字显然也变成一记重拳，打在眼前这对“爱得要死要活”的情侣身上。
两人当场傻眼。
万事万物都要遵循能量守恒。
他们不是想要爱情吗？那就拿钱来换吧。
慕丹予径直朝出口走去。
身后很快有脚步声追过来，她转回身，冷脸指着贺辉的鼻子：“你再往前走一步，我立马改变主意，报警抓你。”
姚夏丽慌忙从人群中挤过来，不小心踩到了酒瓶，在慕丹予眼前摔个狗吃屎。
她终于不再是命令呵斥的姿态，她急了，甚至急出了眼泪：“阿予你真的不要妈妈了吗？我可是你亲妈啊，你真的舍得吗？”
慕丹予掏出姚夏丽的手机，放进姚夏丽的手心，像是法官锤落下定音。
“你真以为我忍你这么多年，是因为舍不得你吗？”
-
“照顾好自己，照顾好妈妈！”
这句话魔、咒般再次搅乱脑海。
慕丹予猛地从沙发垫里抬起头，随意拨开散落眼前的头发，长舒一口气。
蓝牙耳机音量开得很大，摘下来躺在手心，旋律和乐白的声音依然听得清清楚楚。
直到她把耳机收进盒子里，周围突然安静下来。
那是慕文光出事那天留给她的最后一句话。
因为一句话当十二年扶妈魔，她也算是功|德圆满吧？
门铃声打破屋内安静。
慕丹予惊回神，忙拿过pad看门口的监控。
是外卖小哥？
可她没点外卖啊。
正巧卜优打来电话。
“我给你点的外卖到了没？”
慕丹予忙起身，手不经心碰到小腿，疼得她倒抽口冷气。
小腿侧面青紫一大块。
当时她注意力不在这上面，没想到磕得这么重。
“喂喂喂？人呢？”
“啊，那个我正纳闷是谁点的呢。”
卜优明显说话张不开嘴，应该是在敷面膜：“不然呢？还有谁会像本小姐这样心地善良，身在千里之外，还惦记你的吃喝拉撒？”
“是是是是，优姐最好了。”慕丹予把一大兜子串串放到餐桌上，低头看着脚边的啤酒，“可是你给我点两箱啤酒是几个意思？”
“当然是借酒浇愁……”
“愁更愁。”慕丹予念诗般的拖长调调。
“……房子都塌了你还有心思跟我开玩笑。你先在哀家的寝殿踏踏实实住着，哀家明天就回去陪你。”
“千万别，我明天还要去剧组面试，可没时间扯你。”
“嘿……”
“先这样，我要开吃了，挂了。”
人真是点背起来，喝凉水都塞牙。
慕丹予连夜从家里搬出来，到酒店才发现自己身份证丢了，只能暂时借住在卜优家。
偏又赶上卜优有事不在天江。
两百多平米的大平层就她一个人，空落落的。
慕丹予刚喝一大口啤酒，余光瞥见pad显示的监控画面被什么东西挡住了。
“……”
多年被黑粉追着喊打的经验，让她不自觉提起十二万分的精神。
她抽出棒球棒藏在身后，轻手轻脚走到门口，警惕地欠开一条小缝。
没看见半个人影，倒是听到一连串尖锐的“警报声”。
她小心翼翼探出头来，发现摄像头上趴着一只纯白色的蜜袋鼯。
小蜜袋鼯明显受到了惊吓，身子瑟瑟发抖。
听说蜜袋鼯会飞……
好奇心作祟，慕丹予试着朝它伸直手臂，哄小孩似的：“过来姐姐这里好不好？”
小蜜袋鼯犹犹豫豫，终于还是张开四肢朝她飞过来。稳稳落在她手心，抱紧她的拇指。
她试着rua了rua，小蜜袋鼯一双滴溜溜的大眼睛眯起来，好享受的样子。
唔！好乖好可爱！
隔壁突然“砰”的一声巨响。
小蜜袋鼯吓得紧紧抱着慕丹予的拇指，她看向隔壁紧闭的房门。
蜜袋鼯都是家养宠物，虽然不算贵，但也没听说谁会带出门。
它大概率是卜优这唯一的邻居养的了。
一股烟味窜进走廊。
慕丹予轻手轻脚走到隔壁门口，微微倾过身子凑近防盗门。
她只是要鼯归原主，绝对不是因为好奇隔壁到底发生了什么。
转瞬，脚步声开门声流水声声声入耳。
湿气氤氲扑面而来，门框里的人影像堵墙似的立在她面前。
她整个人登时僵住，眼睛偷偷向上瞄。
男人身上纯白桑蚕丝睡衣全然湿透，紧贴着肌肉曲线……
1，2，3……8块腹肌。
视线再向上，慕丹予双眼瞬间睁大。
男人不咸不淡地开口：“还没看够？”
慕丹予脱口而出：“什么小红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