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重写
赵汉卿态度很坚决：“她没问题。”
刘宝直接把耳麦一摔，态度更强硬：“她没问题，我有问题！我这个人什么都不在乎，就是口碑不能砸……”
“不好意思，我打断一下。”慕丹予耳根臊得滚烫，“我只答应来当赵汉卿一天的临时助理，并不知道唱歌的事。所以你们没必要吵，再找别人就是。我还有点事，先走一步。”
慕丹予放下咖啡，转身朝门口走。
没走两步，赵汉卿追出来拦在她面前，人还在喘、粗气，眼底微微泛红。
他想解释，但被她抢了先：“我知道你是在给我机会，也没有生你的气，但是没必要。”
梦比你自己更懂你。它会把你心底里最恐惧的事挖出来，一次次拷问你，直至你丢盔卸甲，原形毕露，拼了命地逃回现实。
恐惧是烙印，似酷刑，她不想再多体会一次。
慕丹予放空大脑，平静地绕开赵汉卿，一步步走下楼梯。
“那年的校园歌手大赛我在现场，你很耀眼。”
她脚步顿了下，继而走得更快，她不想再听到任何关于那次比赛的事。
赵汉卿几步追上来，强硬地扳过她的肩膀，凝着她的双眼，沉声低诉：“你一直很耀眼。”
他的视线炙热滚烫，一直灼到她心底。
激起她胸膛里剧烈的挣扎，跳动，她静默把禁不住发抖的双手藏在身后。
赵汉卿去抓她的手，她倔强地躲，却挨不过他力气大。双手都被他擒着动弹不得，她气得在他手臂上狠狠咬了一口，他吃痛闷哼，反倒把她箍进怀里。
她松开他，把头捶进他怀里呢喃：“赵汉卿你个混蛋，你耍流|氓。”
赵汉卿轻笑反问：“咬、舒服了？”
慕丹予耳根烧得滚烫，偷咽口水说不出话。
赵汉卿摊开她紧握的双手，低头细细吹着她泛红的汗涔涔的掌心，阵阵凉意自掌心化开，人终于在其中冷静下来。
他挑眉，好不正经：“听流|氓讲故事吗？”
-
天江城每年都会举办一次歌唱比赛，但其实比赛水平非常一般，根本没什么含金量，每年报名参赛的小动物也都是抱着来玩的心态。
直到那年，一只小白猫的来到，颠覆了一切。
初赛，她一开嗓，便瞬间抓住无数人的耳朵。
小白猫一战成名，收获粉丝无数，全天江城都在讨论她。在这场比赛里，她完全是降维打击。原本，她可以轻轻松松夺得冠军。
但是小白猫有个不为人知的小心思，她想在半决赛舞台上演唱自己最爱的歌。但那是一首即便是国内顶尖歌手，也少有勇气现场演唱的歌，难度非常高。
为了完成心中期待许久的完美舞台，小白猫日夜不停练习。彩排时，她无数次惊艳了观众。
但很不巧，比赛前一天，她病倒了。
不出意外的，她在比赛当天发挥失常。她被小动物们对她超高的期待反噬，在铺天盖地的质疑、嘲笑和讽刺声中，她的光芒和骄傲全被摔个粉碎。
从此，小白猫一蹶不振，满身光芒都被巨大的挫败浇息，再也没唱过歌。
但是，小白猫不知道，她的舞台虽然不够完美，但却很完整。她没有因为嗓子状态不好而完全垮掉，她努力，认真，倔强地调整到了当下最佳的状态，她顶住了所有压力和失望，完成了整场比赛。而这些和天赋一样，会在舞台上让她绽放出耀眼的光芒。
小白猫也不知道，其实有很多小动物为她感到惋惜。她明明可以，却因为意外，没有成为那个冠军。
小白猫没看到，第二年歌手大赛报名前夕，天江城的贴吧里很多小动物都在期待她能继续参赛。而之后的比赛因为参赛选手水平很一般，又沦为没人关注的比赛。
手机铃声将慕丹予拖回现实，浴室里充盈着温热的雾气，她扶着浴缸边沿坐起身。
电话刚接起来，卜优拖长语调先发制人：“大晚上的这么久才接电话，你在干嘛？”
慕丹予撩着浴缸里的水玩：“在想一个故事。”
“是新剧本吗？”
“不是，是段不为人知的老故事。”
她突然想起赵汉卿为故事落下的最后一句话。
他说，是她让平庸的比赛发过光。
像是胸膛被人轻轻敲了下，慕丹予急匆匆起身：“我有点事，先不聊了，回头打给你。”
随便裹了条浴巾跑到电脑前，她打开贴吧，手在键盘上悬半天，缓缓打出“校园歌手大赛”，敲下回车键。
翻过几页，一条四年前的帖子闯进她的视线。
回复：今年的校园歌手大赛，慕丹予真没报名？？？？
是的…
慕丹予点开帖子，说什么的都有。
【去年半决赛唱成那样，我要是她我也不好意思再参赛】
【听说她那阵重感冒……】
【因为什么重要吗？结果就是搞砸了】
她胸口倏地一沉，虎牙反复碾着唇瓣咬，继续往下翻。
【拜托，那可是赤辰的《狂想日记》，他们副主唱巩伸唱现场都容易唱劈，她敢选这歌我已经跪了好吗？】
【我听过她彩排现场，虽然跟赤辰主唱江友的没法比，但还是挺震撼的。】
【去年她好像很受打击，我听说他们班聚会唱K，她都不去。】
【她不参赛还看个P，没劲】
【就……挺可惜的。】
慕丹予合上笔记本电脑，脑海里反反复复回荡着一句话：挺可惜的……
这一晚，她在熟睡中，又回到天江一中。
她走在操场和走廊，忽而一阵风从她背后吹来，高高扬起她的马尾。
满目灰白色如同旧墙皮般碎裂脱落，记忆里那些挂着不明笑意的脸，随着校服变回蓝白色，全都褪去怪诞和恶意，恢复昔日平和模样。
迎面走来个陌生女孩，热情地递给她一张传单：“校园歌手大赛，欢迎报名。”
传单大的背景画和当年一模一样，只不过日期写的是今年。
再抬眼，她已经站在走廊尽头，面前是一扇紧闭的门。她推开门，光亮与春风倏然漫进来……
小白猫从门口窜出去，踏上无边旷野。
远处，马儿肆意奔跑，野兔踏遍青草，小白猫跳得很高很高，要触碰霞光绘成的赤羽凤鸟。
春意浓，草木正茂，一切刚刚好。
-
翌日，玲琅庄园16号。
刘宝拉开录音棚的门，就看见慕丹予端着杯茶站在门口。
小姑娘笑得明媚真诚：“如果您还没找到合适的人，能不能给我这个纯小白一次机会？”
身后传来开门声，刘宝瞄一眼从录音室走来的赵汉卿，挠挠鼻尖笑了：“白茶哈？”
不等他让开，赵汉卿已经拉着慕丹予的手肘把人拉进来，顺便补充：“鼎誉的。”
刘宝坐回他自己的位置，自顾自点头：“我这还纳闷呢，怎么从来不和别人合唱的人，会坚持在新专辑里加一首男女合唱的情歌。”原来是心里有了期待的女主角。
他和赵汉卿合作过三张专辑，几十首单曲，赵汉卿什么模样他没见过？但是昨天下午，赵汉卿抱着小姑娘瞎编故事，恨不得自己化成一滩水似的，还真是让他开了这双老花眼。
刘宝瞥眼窗外，梧林的季节并不分明，但也有了萧条模样。
快入冬了，冷血动物不冬眠，绞尽脑汁焐热自己，想给别人春天。
慕丹予觉得自己像个等待发落的罪人，十分焦灼。
她在这站半天，刘宝始终没松口，此时又望着窗外一副伤春悲秋的模样，让人实在琢磨不透。
半晌，刘宝抽走她手里的茶喝了口，丢过来一沓歌词：“我这人有个毛病，随写随改，所以你……”
赵汉卿认真接话：“得留下来住几天。”
慕丹予视线从歌词上挪开：？
赵汉卿双手合十，食指的泰银鹰爪戒指抵在唇前，明明做着最虔诚的姿态，眼里却透露着极深的执念：“我答应粉丝年底之前出专辑，时间很紧，现在就差这首男女合唱的歌还没录，帮帮忙？”
他说的话她至少打九折听，但她就是无法对这样的理由说不。
慕丹予眼神冰冷威胁：“赵汉卿，你最好说的是真的。”
手中卷起的歌词刚戳上赵汉卿肩头，就被他握住歌词另一端，拉着她往门口引：“带你去挑房间。”
说是带她去挑房间，其实赵汉卿只带她看了一间房——他的卧室。说什么这间卧室有整个琳琅庄园最大视野最好的阳台，适合给她练歌用。
反正他赵汉卿从不缺理由。
只不过，人的技能向来是用进废退。
重拾起唱歌的过程，并不如慕丹予想象中理想。不管她私下里唱得多顺，一到录音室她总会过度紧张，有时候连调都唱不准。
刘宝的脸色一天比一天难看，拖累的负罪感像块大石头压在胸口，让慕丹予喘不上气。她越来越难入睡，积攒许久的情绪终于在某天凌晨彻底吞没了理智。
慕丹予一个人偷偷跑到录音棚里，手刚碰到琴键，身后的门突然开了，吓得她一个猛回头差点抻到脖子。
看见来的人是赵汉卿，她靠上桌子边沿长舒口气：“你吓死我了。”
“睡不着？”赵汉卿似乎不太适应光亮，微眯着双眼。靛青色蚕丝居家服系带松松垮垮，让他整个人看上去更慵懒恣意，也多了分道不明的谷|欠念。
“恩。”慕丹予垂头看着琴键，随意按几下，权当消磨，“其实你录的歌已经完全够用了吧？合唱的事要不就算了……喂！”
赵汉卿抓过她的手腕，把她从操控台上拉开，静默打开所有录音设备。
她有点摸不着头脑：“很晚了，你要干什么？”
赵汉卿完全不给她反应的时间和反抗的余地，拉着她径直走进录音室，握住她肩膀把她按坐在吧台椅里。他扯出居家服系带，蚕丝布料没有阻碍丝滑敞开。
慕丹予耳根登时烧起来，想起身又被按住，她急得高声吼他：“赵汉卿你别发疯！”
“发疯如果能让你认清自己。”不等她回答，他又轻笑出声，“也值。”
录音室很闭塞又没开空调，即便是夜里，也闷热异常。
慕丹予很快便汗涔涔，居家服黏腻腻地紧贴着后背，让她更加焦灼地想逃脱。
赵汉卿一只手就抓住她双手，他咬着系带一端绕到她眼前，含糊不清但带了警告的意味：“别动。”
视线完全被系带遮挡之后，其他感官同步被放大数倍。
赵汉卿手嘴并用在她耳后打结的过程难免笨拙，漫长，温热气息时轻时重扑来，灼得她耳尖滚烫。终于系好，他勾着她的手，一点点引导她去握紧话筒拉回唇边。
蚕丝触感轻柔的来回扫过肩头，她不觉缩成一团。眼前的黑暗竟化作幕布，投射出录音室里此刻可能的画面。她的脸颊和脖子也不受控的烧起来，握着话筒的手用力摩挲。
耳畔传来赵汉卿的低诉轻唤：“现在，唱给我一个人听。”
刘宝直接把耳麦一摔，态度更强硬：“她没问题，我有问题！我这个人什么都不在乎，就是口碑不能砸……”
“不好意思，我打断一下。”慕丹予耳根臊得滚烫，“我只答应来当赵汉卿一天的临时助理，并不知道唱歌的事。所以你们没必要吵，再找别人就是。我还有点事，先走一步。”
慕丹予放下咖啡，转身朝门口走。
没走两步，赵汉卿追出来拦在她面前，人还在喘、粗气，眼底微微泛红。
他想解释，但被她抢了先：“我知道你是在给我机会，也没有生你的气，但是没必要。”
梦比你自己更懂你。它会把你心底里最恐惧的事挖出来，一次次拷问你，直至你丢盔卸甲，原形毕露，拼了命地逃回现实。
恐惧是烙印，似酷刑，她不想再多体会一次。
慕丹予放空大脑，平静地绕开赵汉卿，一步步走下楼梯。
“那年的校园歌手大赛我在现场，你很耀眼。”
她脚步顿了下，继而走得更快，她不想再听到任何关于那次比赛的事。
赵汉卿几步追上来，强硬地扳过她的肩膀，凝着她的双眼，沉声低诉：“你一直很耀眼。”
他的视线炙热滚烫，一直灼到她心底。
激起她胸膛里剧烈的挣扎，跳动，她静默把禁不住发抖的双手藏在身后。
赵汉卿去抓她的手，她倔强地躲，却挨不过他力气大。双手都被他擒着动弹不得，她气得在他手臂上狠狠咬了一口，他吃痛闷哼，反倒把她箍进怀里。
她松开他，把头捶进他怀里呢喃：“赵汉卿你个混蛋，你耍流|氓。”
赵汉卿轻笑反问：“咬、舒服了？”
慕丹予耳根烧得滚烫，偷咽口水说不出话。
赵汉卿摊开她紧握的双手，低头细细吹着她泛红的汗涔涔的掌心，阵阵凉意自掌心化开，人终于在其中冷静下来。
他挑眉，好不正经：“听流|氓讲故事吗？”
-
天江城每年都会举办一次歌唱比赛，但其实比赛水平非常一般，根本没什么含金量，每年报名参赛的小动物也都是抱着来玩的心态。
直到那年，一只小白猫的来到，颠覆了一切。
初赛，她一开嗓，便瞬间抓住无数人的耳朵。
小白猫一战成名，收获粉丝无数，全天江城都在讨论她。在这场比赛里，她完全是降维打击。原本，她可以轻轻松松夺得冠军。
但是小白猫有个不为人知的小心思，她想在半决赛舞台上演唱自己最爱的歌。但那是一首即便是国内顶尖歌手，也少有勇气现场演唱的歌，难度非常高。
为了完成心中期待许久的完美舞台，小白猫日夜不停练习。彩排时，她无数次惊艳了观众。
但很不巧，比赛前一天，她病倒了。
不出意外的，她在比赛当天发挥失常。她被小动物们对她超高的期待反噬，在铺天盖地的质疑、嘲笑和讽刺声中，她的光芒和骄傲全被摔个粉碎。
从此，小白猫一蹶不振，满身光芒都被巨大的挫败浇息，再也没唱过歌。
但是，小白猫不知道，她的舞台虽然不够完美，但却很完整。她没有因为嗓子状态不好而完全垮掉，她努力，认真，倔强地调整到了当下最佳的状态，她顶住了所有压力和失望，完成了整场比赛。而这些和天赋一样，会在舞台上让她绽放出耀眼的光芒。
小白猫也不知道，其实有很多小动物为她感到惋惜。她明明可以，却因为意外，没有成为那个冠军。
小白猫没看到，第二年歌手大赛报名前夕，天江城的贴吧里很多小动物都在期待她能继续参赛。而之后的比赛因为参赛选手水平很一般，又沦为没人关注的比赛。
手机铃声将慕丹予拖回现实，浴室里充盈着温热的雾气，她扶着浴缸边沿坐起身。
电话刚接起来，卜优拖长语调先发制人：“大晚上的这么久才接电话，你在干嘛？”
慕丹予撩着浴缸里的水玩：“在想一个故事。”
“是新剧本吗？”
“不是，是段不为人知的老故事。”
她突然想起赵汉卿为故事落下的最后一句话。
他说，是她让平庸的比赛发过光。
像是胸膛被人轻轻敲了下，慕丹予急匆匆起身：“我有点事，先不聊了，回头打给你。”
随便裹了条浴巾跑到电脑前，她打开贴吧，手在键盘上悬半天，缓缓打出“校园歌手大赛”，敲下回车键。
翻过几页，一条四年前的帖子闯进她的视线。
回复：今年的校园歌手大赛，慕丹予真没报名？？？？
是的…
慕丹予点开帖子，说什么的都有。
【去年半决赛唱成那样，我要是她我也不好意思再参赛】
【听说她那阵重感冒……】
【因为什么重要吗？结果就是搞砸了】
她胸口倏地一沉，虎牙反复碾着唇瓣咬，继续往下翻。
【拜托，那可是赤辰的《狂想日记》，他们副主唱巩伸唱现场都容易唱劈，她敢选这歌我已经跪了好吗？】
【我听过她彩排现场，虽然跟赤辰主唱江友的没法比，但还是挺震撼的。】
【去年她好像很受打击，我听说他们班聚会唱K，她都不去。】
【她不参赛还看个P，没劲】
【就……挺可惜的。】
慕丹予合上笔记本电脑，脑海里反反复复回荡着一句话：挺可惜的……
这一晚，她在熟睡中，又回到天江一中。
她走在操场和走廊，忽而一阵风从她背后吹来，高高扬起她的马尾。
满目灰白色如同旧墙皮般碎裂脱落，记忆里那些挂着不明笑意的脸，随着校服变回蓝白色，全都褪去怪诞和恶意，恢复昔日平和模样。
迎面走来个陌生女孩，热情地递给她一张传单：“校园歌手大赛，欢迎报名。”
传单大的背景画和当年一模一样，只不过日期写的是今年。
再抬眼，她已经站在走廊尽头，面前是一扇紧闭的门。她推开门，光亮与春风倏然漫进来……
小白猫从门口窜出去，踏上无边旷野。
远处，马儿肆意奔跑，野兔踏遍青草，小白猫跳得很高很高，要触碰霞光绘成的赤羽凤鸟。
春意浓，草木正茂，一切刚刚好。
-
翌日，玲琅庄园16号。
刘宝拉开录音棚的门，就看见慕丹予端着杯茶站在门口。
小姑娘笑得明媚真诚：“如果您还没找到合适的人，能不能给我这个纯小白一次机会？”
身后传来开门声，刘宝瞄一眼从录音室走来的赵汉卿，挠挠鼻尖笑了：“白茶哈？”
不等他让开，赵汉卿已经拉着慕丹予的手肘把人拉进来，顺便补充：“鼎誉的。”
刘宝坐回他自己的位置，自顾自点头：“我这还纳闷呢，怎么从来不和别人合唱的人，会坚持在新专辑里加一首男女合唱的情歌。”原来是心里有了期待的女主角。
他和赵汉卿合作过三张专辑，几十首单曲，赵汉卿什么模样他没见过？但是昨天下午，赵汉卿抱着小姑娘瞎编故事，恨不得自己化成一滩水似的，还真是让他开了这双老花眼。
刘宝瞥眼窗外，梧林的季节并不分明，但也有了萧条模样。
快入冬了，冷血动物不冬眠，绞尽脑汁焐热自己，想给别人春天。
慕丹予觉得自己像个等待发落的罪人，十分焦灼。
她在这站半天，刘宝始终没松口，此时又望着窗外一副伤春悲秋的模样，让人实在琢磨不透。
半晌，刘宝抽走她手里的茶喝了口，丢过来一沓歌词：“我这人有个毛病，随写随改，所以你……”
赵汉卿认真接话：“得留下来住几天。”
慕丹予视线从歌词上挪开：？
赵汉卿双手合十，食指的泰银鹰爪戒指抵在唇前，明明做着最虔诚的姿态，眼里却透露着极深的执念：“我答应粉丝年底之前出专辑，时间很紧，现在就差这首男女合唱的歌还没录，帮帮忙？”
他说的话她至少打九折听，但她就是无法对这样的理由说不。
慕丹予眼神冰冷威胁：“赵汉卿，你最好说的是真的。”
手中卷起的歌词刚戳上赵汉卿肩头，就被他握住歌词另一端，拉着她往门口引：“带你去挑房间。”
说是带她去挑房间，其实赵汉卿只带她看了一间房——他的卧室。说什么这间卧室有整个琳琅庄园最大视野最好的阳台，适合给她练歌用。
反正他赵汉卿从不缺理由。
只不过，人的技能向来是用进废退。
重拾起唱歌的过程，并不如慕丹予想象中理想。不管她私下里唱得多顺，一到录音室她总会过度紧张，有时候连调都唱不准。
刘宝的脸色一天比一天难看，拖累的负罪感像块大石头压在胸口，让慕丹予喘不上气。她越来越难入睡，积攒许久的情绪终于在某天凌晨彻底吞没了理智。
慕丹予一个人偷偷跑到录音棚里，手刚碰到琴键，身后的门突然开了，吓得她一个猛回头差点抻到脖子。
看见来的人是赵汉卿，她靠上桌子边沿长舒口气：“你吓死我了。”
“睡不着？”赵汉卿似乎不太适应光亮，微眯着双眼。靛青色蚕丝居家服系带松松垮垮，让他整个人看上去更慵懒恣意，也多了分道不明的谷|欠念。
“恩。”慕丹予垂头看着琴键，随意按几下，权当消磨，“其实你录的歌已经完全够用了吧？合唱的事要不就算了……喂！”
赵汉卿抓过她的手腕，把她从操控台上拉开，静默打开所有录音设备。
她有点摸不着头脑：“很晚了，你要干什么？”
赵汉卿完全不给她反应的时间和反抗的余地，拉着她径直走进录音室，握住她肩膀把她按坐在吧台椅里。他扯出居家服系带，蚕丝布料没有阻碍丝滑敞开。
慕丹予耳根登时烧起来，想起身又被按住，她急得高声吼他：“赵汉卿你别发疯！”
“发疯如果能让你认清自己。”不等她回答，他又轻笑出声，“也值。”
录音室很闭塞又没开空调，即便是夜里，也闷热异常。
慕丹予很快便汗涔涔，居家服黏腻腻地紧贴着后背，让她更加焦灼地想逃脱。
赵汉卿一只手就抓住她双手，他咬着系带一端绕到她眼前，含糊不清但带了警告的意味：“别动。”
视线完全被系带遮挡之后，其他感官同步被放大数倍。
赵汉卿手嘴并用在她耳后打结的过程难免笨拙，漫长，温热气息时轻时重扑来，灼得她耳尖滚烫。终于系好，他勾着她的手，一点点引导她去握紧话筒拉回唇边。
蚕丝触感轻柔的来回扫过肩头，她不觉缩成一团。眼前的黑暗竟化作幕布，投射出录音室里此刻可能的画面。她的脸颊和脖子也不受控的烧起来，握着话筒的手用力摩挲。
耳畔传来赵汉卿的低诉轻唤：“现在，唱给我一个人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