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诺大的房间宛如汗蒸房，空气稀薄，异常干热。
“这里……还是这里？”赵汉卿握住慕丹予的手当毛笔，指腹是笔尖一寸寸勾勒过他的唇线，又在唇角落下顿笔，“别抖，你可以全都咬破。”
慕丹予不只是手抖，她整个人都因震惊而颤栗，甚至烧红了眼眶。
经过上次直截了当的拒绝，赵汉卿非但没有放弃，反而对她执念更深。此时此刻，他眼底写满引、诱，整个人都散发着一种超强信号——来，咬，我。
仿佛互相亲咬是什么锁定终身，神圣的，永不可背叛的契约。
赵汉卿缓缓凑近，气息灼热着撩过慕丹予的额头和脸颊，情急之下，她抬手按住他的头，大脑混沌，嘴倒是快。
“我气的根本不是你咬我，我又为什么要咬回去呢？”
她的手心似乎有什么神奇魔力，赵汉卿没再靠近，只守在原处。发丝交错后的双眼，渐渐透出清明。
“那是什么？”
“我们当时差一点点就被发现了，那么……”她后知后觉红了脸，声如蚊咛，“那么羞、耻。”
房间安静下来，只听得喘息，感受到温热。
赵汉卿轻笑，眼底漾出狡黠：“所以你并不讨厌那个吻。”
夜深处，轰然炸开落地窗盛不下的明艳花火。
绚烂金丝闯入眼帘，慕丹予有片刻恍神，随即红着脸推开赵汉卿，手胡乱摸到手机：“我，我要走了。”
身后有脚步追上来，她转身指着他似是威胁，语气却软软的：“你不许追上来。”
直到坐上出租车，慕丹予整个人还是蒙的。好像一直在想事，又好像什么都没想，最后还是手机铃声帮她找回几魂几魄。
刁蝉：“现在有部叫《六月》的电影找上门，剧本不错，演好的话有希望冲奖。但我有点犹豫……喂？你在听吗？”
“嗯？”慕丹予干咳，“啊，我在呢，在听。”
“这部戏全程都会在山区拍摄，我怕你身体吃不消……”
慕丹予双眼顿时放光：“去山区？什么时候？”
“预计下个月开机。”
“我去我去！”
电话那头沉默半晌：“怎么听说要去山区，你这么兴奋？该不会是欠了高利、贷要跑路吧？”
慕丹予尴尬地笑笑：“当然没有！CICI姐你可真会说笑，怎么会呢……”
出租车广播的细细讲述，在她们的说笑交谈中沦为背景音：“蒲公英一般在夏季结籽，等一场炙热的风吹过，种子随风而起，深扎进土里。它们挨得过秋风萧瑟，冬日严寒。待到春日降临，便会发芽，开花，结果……”
-
《最亲密的你2》第一期直播效果爆好，#最亲密的你2交换信物#、#赵汉卿俯身侧耳#、#望女王陛下恩准#等词条热度居高不下，刷屏热搜。
某音掀起一阵“女王恩准”风，评论区到处是小男生@女朋友，用“望女王陛下恩准”话术来哄女友开心。
蛋清夫妇热度一骑绝尘，一家热度顶其他三组CP的总和，完全呈碾压态势。
《最亲密的你2》超话下，比过年还热闹。
【我赵爹曾经何其高傲，爱情直叫人俯首称臣。】
【谁懂啊！赵汉卿俯身把耳朵凑过去，简直就是大狗狗求领走的既视感啊啊啊啊啊啊】
【最重要的是，我赵爹原来没有耳洞！】
【这不妥妥的早有预谋？妈妈我嗑到了！】
有别家粉丝不服。
【某家CP粉刷屏不要太过分！这节目难道是专门给蛋清夫妇办的？要不要干脆别的嘉宾都别录，光录他们两个？？】
【我看行！】
【臣附议】
【+1】
简箐气得脸通红，手机猛地摔到玻璃茶几上，玻璃顿时四分五裂。
几个月前，河江文化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把她塞进好莱坞新电影里，演女三号。
内娱知道她的背景都捧着她，到了好莱坞可不行，她根本不敢请假。今天一回国，就看到慕丹予和赵汉卿《最亲密的你2》里大杀四方，蛋清夫妇CP俨然直逼内娱CP热度第一。
简河进门瞥见一地狼藉，笑呵呵凑过去：“呦，是谁惹我宝贝女儿生气了？告诉爸，爸替你收拾他们！”
“爸。”简箐抱住简河胳膊，依偎着他撒娇，“我讨厌那个慕丹予，你能不能让她滚出娱乐圈？”
简河“诶呦”一声，皱着眉，恨铁不成钢：“不是，你怎么还惦记姓赵那小子？他就是个疯子！你忘了？从小带他的那个保姆差点被他……”
简箐甩开简河胳膊，打断他：“我不管，我就是喜欢赵汉卿，我就是要慕丹予滚出娱乐圈。你到底管还是不管？”
“你啊你啊。”简河隔空点点简箐，犯了难，“慕丹予现在上升势头很猛，又是朝暮力捧，你干嘛非跟她过不去……”
简箐冷哼一声，起身：“你不管，我自己想办法。”
简河把简箐按回沙发里：“我有说我不管吗？”
简箐又挽住简河，露出得逞的笑：“我就知道，爸你对我最好了。”
-
全天江最大的Nairi精品店开在青源广场，店门口巨幅Cherish系列情侣香广告海报，相当抓人。
海报里，赵汉卿揽着慕丹予的腰，慕丹予轻挑纤细烟杆勾着赵汉卿颈后。四目相对，情意丝丝绕绕。
海报前，慕丹予捂得严严实实。
卜优在一旁幸灾乐祸：“怀不怀念原来随便逛街的日子呀？”
慕丹予望着海报里的自己叹气。
自从有了热度，她根本不敢逛街。要不是赵汉卿就快过生日，她今天也不会站在这。
那么问题来了，她得送他什么，才能勉强与巩伸的签名吉他价值等同？
慕丹予朝卜优投去求救目光：“送他什么好？”
“你送他什么，他肯定都觉得好，但他又什么都不缺。”卜优摊手，忽然想起什么似的，“我记得你之前说，你送过他一条皮带是吧？”
慕丹予点头：“八百年前的事儿了。”
那条皮带是在学校对面的文具店买的，几十块的破玩意儿，估计早都裂成八瓣了。不对，他应该早就扔了吧？
“哎哎，你走快点！听说人巨巨巨多，超级难排。”两个女生倒着小碎步经过她们身边。
慕丹予目送二人离开：“这急匆匆的，是要去排什么队？”
卜优朝街对面扬起下巴：“最近承露庙新推出一种小叶紫檀手串，据说什么都能求，还能保平安，卖得特别火。”
“灵吗？”慕丹予神秘兮兮地问。
“谁知道呢？图个心里安慰呗。”卜优耸肩，后知后觉似的挑起眉，“你该不会想给赵汉卿求手串吧？他信这些？”
“信不信不重要，我是觉得他可能需要。”慕丹予拉着卜优朝马路对面走。
-
承露庙求手串的人一直排到大门外。
买完门票，慕丹予和卜优原地转身，登时排上求手串的队，这一排就是一个多小时。
等慕丹予求到手串出来，天都快黑了。
大门口黑压压全是人，堵得水泄不通。
两人原地愣半天，卜优满脸写着“大事不妙”：“该不会是你在庙里求手串的事被粉丝发现了？”
慕丹予后背唰的落下一滴汗：“别，吧。”
倒不是说真信什么，只是寺、庙本是平心静气的地方，被粉丝围住难免哄闹，不太好。
“有后门吗？”慕丹予问。
“有，但在维修中。”卜优挑眉，“那？”
两人交换个眼神，抠紧帽子提起衣领，低头朝门口走去。光是挤到门口，两人已是筋疲力竭。
“麻烦让一让。”慕丹予手护在身前，正试图在人群中拨开条缝隙，头顶突然飞来一只鞋，正落进她怀里。
周围人瞬间朝她看齐，躲瘟疫般的，不约而同朝远处散。摩肩接踵的境遇，竟在这一刻得到缓解。慕丹予不明所以，心里悬着难受。
不远处有个苍老的声音在咆哮，在靠近：“起开！起开！”
眼前人群成两拨分散开，露出一条小路。一个满脸横肉的老太太，从路的尽头走来。慕丹予的视线却不自觉越过她，落在她身后跪坐在地的中年女人身上。
中年女人长发乱成鸟窝堆在头顶，眼睛断了条腿，斜搭在鼻梁上，脸颊肿了嘴角有血，衬衣被撕扯得破破烂烂。
老太太一把抢走鞋穿上，剜慕丹予一眼，骂骂咧咧地往回走。
从这些话里，慕丹予听出个大概。
老太太的孙子在学校早恋，让女孩怀了孕。学校要开除她孙子学籍，她从女孩家闹到学校，又在庙门口堵到孙子的班主任——那个戴眼镜的女人，当场大打出手。
此时，老太太指着班主任，大放厥词：“学校要是开除了我大孙的学籍，你们所有人都别想要有一天消停日子过！”
班主任踉跄站起身，眼底通红，字字铿锵：“崔英奶奶，孩子不该是这么个溺爱法。你纵容得他无法无天，难道想让他以后去犯、罪吗？”
老太太朝地上啐了口唾沫，抓住女人衣领，扬起手来：“看来我还是打得太轻了！”
门口突然起了风，冷飕飕地往人胸口钻。
慕丹予没多想，跑过去抓住老太太手腕。
老太太横她一眼：“哪有你个小骚蹄子的事儿，放开我！”
这话听得慕丹予耳根子直烧，胸口拥堵的情绪就快炸开：“年纪再大也不能随意颠倒黑白，您就是打死她，您孙子该承担的责任还是要承担。”
“我呸！放你娘的狗臭屁！”
“我们到警察叔叔那聊，看看到底是谁他妈在放屁。”卜优当着老太太的面拨通了报警电话。
老太太神色瞬间迟疑，突然一把扯掉慕丹予口罩，还要掀她帽子，好在她及时反应过来躲过去。老太太沉着身子往下坠，跌坐在地，拍着大腿撕心裂肺地哀嚎。
“大家伙快看看啊！欺负人啦！诶呦，你这小丫头片子好狠的心呐，我这把岁数都能当你奶奶了，你居然下这么狠的手！”
如果此时有人刚来看热闹，或许真会以为是慕丹予在欺负老人。
风向逆转，不过几秒的事。
慕丹予明白过来，那个班主任大概不是真打不过老太太，而是她一旦动手，立马会成为过错方。
最难缠也不过如此，遇到软骨头就肆意欺负，遇到脾气硬的，她干脆耍赖碰瓷，往对方头上扣屎盆子，又有年龄优势。
但凡有点道德的人，对上这老太太都落不到好。
几个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挤进人群，围在老太太身边，七嘴八舌地问怎么回事。
老太太一把住慕丹予小腿，蹙紧眉心直“诶呦”：“就是这小骚蹄子把我推倒的，我这尾巴骨好像断了，疼死我了。”
大胡子男人不管三七二十一，揪住慕丹予衣领：“是赔钱和解，还是我们哥几个给你个教训，你自己选。”
慕丹予用尽力气拽出衣领，哂笑：“这里到处是监控，也不缺目击证人。我到底有没有推你妈，警察自会给个定论。你再高大，还能大得过法律？”
“说得好说得好！”
“就是，还没有王法了……”
“诶？这姑娘好像是个小演员呢。”
“卧槽，这不是大鱼吗？”
……
慕丹予后背隐隐渗出汗来。
完蛋，被认出来了……
大胡子还要动手，卜优上去甩他一个大嘴巴：“你他妈有病趁早去治，自己亲娘是个什么玩意儿不知道吗？光天化日的，我倒想看看你想怎么给她教训！”
大胡子脖子上青筋暴起，伸手要抓卜优，慕丹予赶忙把卜优拉到身后。看准时机，她逮住大胡子的食指往反方向撅，要抬腿才想起腿还被老太太抱着，人一趔趄差点摔倒。
大胡子疼得龇牙咧嘴，另一只拳头要打过来，又被冲过来的班主任抓住袖子。
班主任瞪圆的眼底通红，眼泪从脸颊滚落，声音颤抖：“你们一家子简直欺人太甚！”
这话仿佛引起了什么共振，冷漠旁观的人群终于轰然炸开。
“就是！欺人太甚！”
“这一家子都什么人！”
“大鱼别怕！有我们！”
其他几个中年男人围上来的同时，四面八方涌来一堆人，加上班主任和卜优，现场推推搡搡乱成一团。
挡了这一拳，又飞来另一脚。慕丹予不光要护着卜优，还要护着那些为她冲上来的小姑娘们，已是焦头烂额。偏是此时，困住小腿的力道突然加强，猛地朝前拽。身后居然空出一大片，她径直朝地面摔去……
想象中的疼痛并没有到来，她跌进一个结实炙热的怀抱，熟悉的青柠青涩混着茗香将她全然包裹住，悠悠然安抚了混乱的心跳。
赵汉卿截住大胡子飞来的拳头，斜踢一脚正中大胡子胸膛，大胡子被踹飞出去好几米。
他居高临下地睨一眼老太太，老太太立马松开慕丹予的腿，眼底流露出见鬼般的惊恐，屁、股蹭着地面倒着往后爬。
十几个穿黑西装的健壮男人面朝外组成人墙，一步步向外扩，把人群隔开。
原本拥堵的门口，中间空出一大块，只站着慕丹予和赵汉卿两个人。
人群自动噤声，警车声近了……
夜色悄然漫上来，四面八方都在闪闪光灯，竟不亚于红毯现场。
赵汉卿大大方方脱下大衣披到慕丹予身上。
慕丹予压低声音提醒：“好多人在拍照。”
“让他们拍。”
赵汉卿把慕丹予拥进怀里，一如曾经在冷风呼啸的悬崖边。他眼里没有外人，更不考虑其他，只想安抚她的情绪。
他在她耳畔轻笑：“谁不知道我喜欢你。”
“这里……还是这里？”赵汉卿握住慕丹予的手当毛笔，指腹是笔尖一寸寸勾勒过他的唇线，又在唇角落下顿笔，“别抖，你可以全都咬破。”
慕丹予不只是手抖，她整个人都因震惊而颤栗，甚至烧红了眼眶。
经过上次直截了当的拒绝，赵汉卿非但没有放弃，反而对她执念更深。此时此刻，他眼底写满引、诱，整个人都散发着一种超强信号——来，咬，我。
仿佛互相亲咬是什么锁定终身，神圣的，永不可背叛的契约。
赵汉卿缓缓凑近，气息灼热着撩过慕丹予的额头和脸颊，情急之下，她抬手按住他的头，大脑混沌，嘴倒是快。
“我气的根本不是你咬我，我又为什么要咬回去呢？”
她的手心似乎有什么神奇魔力，赵汉卿没再靠近，只守在原处。发丝交错后的双眼，渐渐透出清明。
“那是什么？”
“我们当时差一点点就被发现了，那么……”她后知后觉红了脸，声如蚊咛，“那么羞、耻。”
房间安静下来，只听得喘息，感受到温热。
赵汉卿轻笑，眼底漾出狡黠：“所以你并不讨厌那个吻。”
夜深处，轰然炸开落地窗盛不下的明艳花火。
绚烂金丝闯入眼帘，慕丹予有片刻恍神，随即红着脸推开赵汉卿，手胡乱摸到手机：“我，我要走了。”
身后有脚步追上来，她转身指着他似是威胁，语气却软软的：“你不许追上来。”
直到坐上出租车，慕丹予整个人还是蒙的。好像一直在想事，又好像什么都没想，最后还是手机铃声帮她找回几魂几魄。
刁蝉：“现在有部叫《六月》的电影找上门，剧本不错，演好的话有希望冲奖。但我有点犹豫……喂？你在听吗？”
“嗯？”慕丹予干咳，“啊，我在呢，在听。”
“这部戏全程都会在山区拍摄，我怕你身体吃不消……”
慕丹予双眼顿时放光：“去山区？什么时候？”
“预计下个月开机。”
“我去我去！”
电话那头沉默半晌：“怎么听说要去山区，你这么兴奋？该不会是欠了高利、贷要跑路吧？”
慕丹予尴尬地笑笑：“当然没有！CICI姐你可真会说笑，怎么会呢……”
出租车广播的细细讲述，在她们的说笑交谈中沦为背景音：“蒲公英一般在夏季结籽，等一场炙热的风吹过，种子随风而起，深扎进土里。它们挨得过秋风萧瑟，冬日严寒。待到春日降临，便会发芽，开花，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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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亲密的你2》第一期直播效果爆好，#最亲密的你2交换信物#、#赵汉卿俯身侧耳#、#望女王陛下恩准#等词条热度居高不下，刷屏热搜。
某音掀起一阵“女王恩准”风，评论区到处是小男生@女朋友，用“望女王陛下恩准”话术来哄女友开心。
蛋清夫妇热度一骑绝尘，一家热度顶其他三组CP的总和，完全呈碾压态势。
《最亲密的你2》超话下，比过年还热闹。
【我赵爹曾经何其高傲，爱情直叫人俯首称臣。】
【谁懂啊！赵汉卿俯身把耳朵凑过去，简直就是大狗狗求领走的既视感啊啊啊啊啊啊】
【最重要的是，我赵爹原来没有耳洞！】
【这不妥妥的早有预谋？妈妈我嗑到了！】
有别家粉丝不服。
【某家CP粉刷屏不要太过分！这节目难道是专门给蛋清夫妇办的？要不要干脆别的嘉宾都别录，光录他们两个？？】
【我看行！】
【臣附议】
【+1】
简箐气得脸通红，手机猛地摔到玻璃茶几上，玻璃顿时四分五裂。
几个月前，河江文化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把她塞进好莱坞新电影里，演女三号。
内娱知道她的背景都捧着她，到了好莱坞可不行，她根本不敢请假。今天一回国，就看到慕丹予和赵汉卿《最亲密的你2》里大杀四方，蛋清夫妇CP俨然直逼内娱CP热度第一。
简河进门瞥见一地狼藉，笑呵呵凑过去：“呦，是谁惹我宝贝女儿生气了？告诉爸，爸替你收拾他们！”
“爸。”简箐抱住简河胳膊，依偎着他撒娇，“我讨厌那个慕丹予，你能不能让她滚出娱乐圈？”
简河“诶呦”一声，皱着眉，恨铁不成钢：“不是，你怎么还惦记姓赵那小子？他就是个疯子！你忘了？从小带他的那个保姆差点被他……”
简箐甩开简河胳膊，打断他：“我不管，我就是喜欢赵汉卿，我就是要慕丹予滚出娱乐圈。你到底管还是不管？”
“你啊你啊。”简河隔空点点简箐，犯了难，“慕丹予现在上升势头很猛，又是朝暮力捧，你干嘛非跟她过不去……”
简箐冷哼一声，起身：“你不管，我自己想办法。”
简河把简箐按回沙发里：“我有说我不管吗？”
简箐又挽住简河，露出得逞的笑：“我就知道，爸你对我最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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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天江最大的Nairi精品店开在青源广场，店门口巨幅Cherish系列情侣香广告海报，相当抓人。
海报里，赵汉卿揽着慕丹予的腰，慕丹予轻挑纤细烟杆勾着赵汉卿颈后。四目相对，情意丝丝绕绕。
海报前，慕丹予捂得严严实实。
卜优在一旁幸灾乐祸：“怀不怀念原来随便逛街的日子呀？”
慕丹予望着海报里的自己叹气。
自从有了热度，她根本不敢逛街。要不是赵汉卿就快过生日，她今天也不会站在这。
那么问题来了，她得送他什么，才能勉强与巩伸的签名吉他价值等同？
慕丹予朝卜优投去求救目光：“送他什么好？”
“你送他什么，他肯定都觉得好，但他又什么都不缺。”卜优摊手，忽然想起什么似的，“我记得你之前说，你送过他一条皮带是吧？”
慕丹予点头：“八百年前的事儿了。”
那条皮带是在学校对面的文具店买的，几十块的破玩意儿，估计早都裂成八瓣了。不对，他应该早就扔了吧？
“哎哎，你走快点！听说人巨巨巨多，超级难排。”两个女生倒着小碎步经过她们身边。
慕丹予目送二人离开：“这急匆匆的，是要去排什么队？”
卜优朝街对面扬起下巴：“最近承露庙新推出一种小叶紫檀手串，据说什么都能求，还能保平安，卖得特别火。”
“灵吗？”慕丹予神秘兮兮地问。
“谁知道呢？图个心里安慰呗。”卜优耸肩，后知后觉似的挑起眉，“你该不会想给赵汉卿求手串吧？他信这些？”
“信不信不重要，我是觉得他可能需要。”慕丹予拉着卜优朝马路对面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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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露庙求手串的人一直排到大门外。
买完门票，慕丹予和卜优原地转身，登时排上求手串的队，这一排就是一个多小时。
等慕丹予求到手串出来，天都快黑了。
大门口黑压压全是人，堵得水泄不通。
两人原地愣半天，卜优满脸写着“大事不妙”：“该不会是你在庙里求手串的事被粉丝发现了？”
慕丹予后背唰的落下一滴汗：“别，吧。”
倒不是说真信什么，只是寺、庙本是平心静气的地方，被粉丝围住难免哄闹，不太好。
“有后门吗？”慕丹予问。
“有，但在维修中。”卜优挑眉，“那？”
两人交换个眼神，抠紧帽子提起衣领，低头朝门口走去。光是挤到门口，两人已是筋疲力竭。
“麻烦让一让。”慕丹予手护在身前，正试图在人群中拨开条缝隙，头顶突然飞来一只鞋，正落进她怀里。
周围人瞬间朝她看齐，躲瘟疫般的，不约而同朝远处散。摩肩接踵的境遇，竟在这一刻得到缓解。慕丹予不明所以，心里悬着难受。
不远处有个苍老的声音在咆哮，在靠近：“起开！起开！”
眼前人群成两拨分散开，露出一条小路。一个满脸横肉的老太太，从路的尽头走来。慕丹予的视线却不自觉越过她，落在她身后跪坐在地的中年女人身上。
中年女人长发乱成鸟窝堆在头顶，眼睛断了条腿，斜搭在鼻梁上，脸颊肿了嘴角有血，衬衣被撕扯得破破烂烂。
老太太一把抢走鞋穿上，剜慕丹予一眼，骂骂咧咧地往回走。
从这些话里，慕丹予听出个大概。
老太太的孙子在学校早恋，让女孩怀了孕。学校要开除她孙子学籍，她从女孩家闹到学校，又在庙门口堵到孙子的班主任——那个戴眼镜的女人，当场大打出手。
此时，老太太指着班主任，大放厥词：“学校要是开除了我大孙的学籍，你们所有人都别想要有一天消停日子过！”
班主任踉跄站起身，眼底通红，字字铿锵：“崔英奶奶，孩子不该是这么个溺爱法。你纵容得他无法无天，难道想让他以后去犯、罪吗？”
老太太朝地上啐了口唾沫，抓住女人衣领，扬起手来：“看来我还是打得太轻了！”
门口突然起了风，冷飕飕地往人胸口钻。
慕丹予没多想，跑过去抓住老太太手腕。
老太太横她一眼：“哪有你个小骚蹄子的事儿，放开我！”
这话听得慕丹予耳根子直烧，胸口拥堵的情绪就快炸开：“年纪再大也不能随意颠倒黑白，您就是打死她，您孙子该承担的责任还是要承担。”
“我呸！放你娘的狗臭屁！”
“我们到警察叔叔那聊，看看到底是谁他妈在放屁。”卜优当着老太太的面拨通了报警电话。
老太太神色瞬间迟疑，突然一把扯掉慕丹予口罩，还要掀她帽子，好在她及时反应过来躲过去。老太太沉着身子往下坠，跌坐在地，拍着大腿撕心裂肺地哀嚎。
“大家伙快看看啊！欺负人啦！诶呦，你这小丫头片子好狠的心呐，我这把岁数都能当你奶奶了，你居然下这么狠的手！”
如果此时有人刚来看热闹，或许真会以为是慕丹予在欺负老人。
风向逆转，不过几秒的事。
慕丹予明白过来，那个班主任大概不是真打不过老太太，而是她一旦动手，立马会成为过错方。
最难缠也不过如此，遇到软骨头就肆意欺负，遇到脾气硬的，她干脆耍赖碰瓷，往对方头上扣屎盆子，又有年龄优势。
但凡有点道德的人，对上这老太太都落不到好。
几个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挤进人群，围在老太太身边，七嘴八舌地问怎么回事。
老太太一把住慕丹予小腿，蹙紧眉心直“诶呦”：“就是这小骚蹄子把我推倒的，我这尾巴骨好像断了，疼死我了。”
大胡子男人不管三七二十一，揪住慕丹予衣领：“是赔钱和解，还是我们哥几个给你个教训，你自己选。”
慕丹予用尽力气拽出衣领，哂笑：“这里到处是监控，也不缺目击证人。我到底有没有推你妈，警察自会给个定论。你再高大，还能大得过法律？”
“说得好说得好！”
“就是，还没有王法了……”
“诶？这姑娘好像是个小演员呢。”
“卧槽，这不是大鱼吗？”
……
慕丹予后背隐隐渗出汗来。
完蛋，被认出来了……
大胡子还要动手，卜优上去甩他一个大嘴巴：“你他妈有病趁早去治，自己亲娘是个什么玩意儿不知道吗？光天化日的，我倒想看看你想怎么给她教训！”
大胡子脖子上青筋暴起，伸手要抓卜优，慕丹予赶忙把卜优拉到身后。看准时机，她逮住大胡子的食指往反方向撅，要抬腿才想起腿还被老太太抱着，人一趔趄差点摔倒。
大胡子疼得龇牙咧嘴，另一只拳头要打过来，又被冲过来的班主任抓住袖子。
班主任瞪圆的眼底通红，眼泪从脸颊滚落，声音颤抖：“你们一家子简直欺人太甚！”
这话仿佛引起了什么共振，冷漠旁观的人群终于轰然炸开。
“就是！欺人太甚！”
“这一家子都什么人！”
“大鱼别怕！有我们！”
其他几个中年男人围上来的同时，四面八方涌来一堆人，加上班主任和卜优，现场推推搡搡乱成一团。
挡了这一拳，又飞来另一脚。慕丹予不光要护着卜优，还要护着那些为她冲上来的小姑娘们，已是焦头烂额。偏是此时，困住小腿的力道突然加强，猛地朝前拽。身后居然空出一大片，她径直朝地面摔去……
想象中的疼痛并没有到来，她跌进一个结实炙热的怀抱，熟悉的青柠青涩混着茗香将她全然包裹住，悠悠然安抚了混乱的心跳。
赵汉卿截住大胡子飞来的拳头，斜踢一脚正中大胡子胸膛，大胡子被踹飞出去好几米。
他居高临下地睨一眼老太太，老太太立马松开慕丹予的腿，眼底流露出见鬼般的惊恐，屁、股蹭着地面倒着往后爬。
十几个穿黑西装的健壮男人面朝外组成人墙，一步步向外扩，把人群隔开。
原本拥堵的门口，中间空出一大块，只站着慕丹予和赵汉卿两个人。
人群自动噤声，警车声近了……
夜色悄然漫上来，四面八方都在闪闪光灯，竟不亚于红毯现场。
赵汉卿大大方方脱下大衣披到慕丹予身上。
慕丹予压低声音提醒：“好多人在拍照。”
“让他们拍。”
赵汉卿把慕丹予拥进怀里，一如曾经在冷风呼啸的悬崖边。他眼里没有外人，更不考虑其他，只想安抚她的情绪。
他在她耳畔轻笑：“谁不知道我喜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