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牵着手,从楼下再到乘电梯上楼,明明并不算长的一段距离,两人的手心却都出了一层汗。

    几声清脆的密码声过后,房门应声而开。

    随之而来的,是急切的关门声。

    昏暗的房间内,今时鹿将手里的包随手丢在了玄关处,下一秒,她勾着靳逢鸣的脖颈,毫无保留的吻了上去。

    靳逢鸣顺势将她托起,抱起她,一路亲到了沙发上。

    唇齿相贴的那一瞬间,两人对彼此的思念达到了顶峰。

    今时鹿跨坐在靳逢鸣身上,指尖抚摸上他的火热胸膛,灵活的解开了他的扣子。

    靳逢鸣的掌心贴着她后颈细腻的皮肤,一路吻过她的眉眼,挺巧的鼻尖,饱满的唇。

    映着窗外皎洁的月色,他的视线落在她满是雾气的眸子上。

    “时鹿,跟我结婚吧,这辈子,都跟我过。”

    今时鹿望着他,眸光里清晰的映着眼前人的模样:“……什么?”

    靳逢鸣的掌心轻柔的抚过她的脸颊,认真道:

    “这个决定对你而言,可能唐突了些,但是我想娶你这件事,并不是为了解一时燃眉之急才想出来的所谓的公关手段。而是我,是我一直希望的事。”

    今时鹿的睫毛轻颤了下,迎上他直白而热烈的目光。

    “靳逢鸣,你这算不算…趁人之危啊?”

    “确实有点。”

    靳逢鸣:“但我一辈子负责。”

    今时鹿看着他的眼睛,抬起手,一点一点解开了胸前的扣子,在他怀里,褪去自己衣衫。

    在月光下,她像精致的白瓷。

    一颦一动,媚眼如丝,美得摄魂慑魄。

    她扶着他的肩膀,慢慢低下头,温柔的吻落在他眉间的暗痣上,他听见她的温声细语:

    “那说好了。”

    “靳逢鸣,我们一辈子。”

    ……

    盛夏的雨,来的热烈澎湃。

    屋内的两人恍若未闻,靳逢鸣闭上双眼,薄唇落在她的精致漂亮锁骨上,喉结上下滑动之间,留下暧昧的痕迹。

    今时鹿的手指陷进他的漆黑的发隙间,情难自抑的仰起头,与他肌肤相亲那一瞬间,她瞥见客厅的立着的一面全身镜里,看到上面映着的两人亲密的剪影。

    不知为何,那一刻,她突然很想叫他的名字。

    “靳逢鸣。”

    闻言,身前的男人从她的颈间抬起头。

    一室月色,两人相对而望。

    今时鹿指尖轻轻刮过他的喉结,嗓音亲昵道:“靳逢鸣,有没有人跟你说过一件事?

    “什么?”

    “你亲人的时候,特别认真。”

    尤其,是动情的时候。

    有种不忍亵渎的虔诚。

    闻言,靳逢鸣没急着回答,静静收回视线。

    下一秒,今时鹿的胸口传来一阵粗粝的愉悦感,她情不自禁仰起头,靳逢鸣透过镜子,欣赏着她此时的表情。

    他重新吻上她的唇,嗓音沉得像下了一层蛊:

    “没亲过别人,只亲你。”

    ……

    两人没去卧室,在书房做的。

    可能越是这样正式严肃的环境,往往越让人兴奋。以至于今天的靳逢鸣,比之前的几次都要疯狂,有好几下,她险些没招架住。

    今时鹿的眼尾泛起泪光,与往日相比,多了几分缱绻。

    她突然很想出声叫他,用的最正经的那个称呼——

    “靳副检。”

    靳逢鸣掌心固定着她的腰身,动作没停,嗓音带着几分沉迷:“嗯?”

    今时鹿缓了好几秒,才勉强找回气息,趁着喘息的空隙,她问了靳逢鸣一个问题:

    “你为什么……那么笃定,我不喜欢他?”

    她没说这个“他”是谁,因为知道,靳逢鸣肯定心知肚明。

    但偏偏,靳逢鸣明知故问:“谁?”

    “易——”

    她刚说出第一个字,靳逢鸣就立刻加重了力道,将她后面没来的及说出口的两个字尽数堵了回去,语气上却还是故作一副浑然不知的样子。

    “说啊,谁?”

    今时鹿张了下唇,却被他堵的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她能明显感觉到,此时靳逢鸣从她口中听到别的男人的名字有多不悦。

    靳逢鸣没给她缓神的机会,接二连三。

    “靳——……”

    今时鹿忍不住蹙起眉,脑袋一片空白,到嘴边的话只剩一片水雾。耳边,他的语气低沉又嚣张:

    “因为,我比他能让你……”

    今时鹿的呼吸渐渐急促,只觉得周围的空气都热了起来。

    蓦的,靳逢鸣将她从书桌上抱了起来:

    “今时鹿,叫我!”

    今时鹿蹙起眉,只觉得天旋地转,她叫他靳副检,他不应,叫他靳逢鸣,也没用,叫他哥哥,他依然不满足。

    靳逢鸣将她抱起来,靠近她的耳畔,耐心十足:“没有了?”

    今时鹿眼角噙着泪花,终是弱弱开口:

    “老公——”

    ……

    云层越积越厚,月色渐渐隐没,雨下了起来。

    屋内像有被撞破的雨花,泛起阵阵涟漪。

    周围是暗的,只在办公桌上一盏暖黄夜灯,暧昧缱绻。

    她像一副古老的西欧油画,藏着不可言说的秘密。

    渐渐地,今时鹿的额头泌出一层细汗,脸颊浮起一片绯色,睫毛都在颤。

    她远比一幅画,更生动美丽。

    ……

    事过之后,靳逢鸣将今时鹿从浴室抱上床。

    她淡淡的发香里夹杂着他的沐浴露的味道,往日空荡安静的房子,因为她的到来,第一次有了让他贪恋的感觉。

    靳逢鸣指尖绕着她柔软的发丝,闲聊一般,主动提起了她刚刚问过的那个问题:

    “还想知道原因么?”

    今时鹿回忆起他刚刚的疯狂,立马别开脸,一脸退却:“不想了。”

    靳逢鸣轻笑了声,收起了刚刚那副浪荡的姿态,认真回答道:“你要真喜欢那个姓易的,不会等到现在才跟他在一起。”

    要知道,当年对他,今时鹿有多干柴烈火靳逢鸣再清楚不过。

    第一次见的时候还仅仅是主动搭讪,第二次就直接抱了他,之后就更不用说,动不动就想方设法的勾他亲他。

    要是易释闻真入了今时鹿的眼,又怎么会这么多年都没个结果?

    今时鹿一脸好奇:“那你呢,不是很早就开始喜欢我了?”

    靳逢鸣承认的很痛快:“是。”

    “有多早?”

    “忘记了。”

    这是实话。

    靳逢鸣:“只知道见不得你哭,见不得你受委屈,你不开心的时候,想哄你。”

    “哦~”

    今时鹿内心窃喜:“在我第一次来圩阳的时候?”

    记得那年,她作为今澜的女儿被人扒出身份,被骂的有家都不敢回,只能投奔靳逢鸣,想想那时候,自己确实委屈。

    却没想到,却因祸得福收获了靳逢鸣的好感。

    一想到这,今时鹿抑制不住的笑了起来:“这么早啊?”

    靳逢鸣看着她亮晶晶的眼睛,很想说……

    其实。

    我喜欢你。

    比那还要早的多。

    今时鹿:“可我怎么觉得,你那时候对我好冷淡?一点儿都看不出来,还是后来……”

    跟他亲的如胶似漆的那两次,她才终于察觉到了一点点变化。

    靳逢鸣:“装的。”

    今时鹿愣了一下,没想到他竟然承认的这么理直气壮。

    “哼!闷骚!”

    靳逢鸣看着她,眉眼带了几分笑意,一本正经的跟她扯东扯西:“万一你三分钟热度怎么办,不能让你太快得手。”

    “心机!”

    今时鹿一聊起来就不困了,睡不着的结果,就是一直缠着他说话。

    她枕着他的胳膊,开始撒娇:“靳逢鸣,你说点情话嘛……”

    靳逢鸣指腹蹭了蹭她的脸蛋,故意不解风情:

    “什么情话?”

    “就……很腻歪的那种话啊!”

    靳逢鸣眼里的笑意更明显了些,继续逗她:“不说。”

    “说!”

    “不。”

    “说嘛!”

    见他不为所动,今时鹿继续闹他:“说嘛说嘛~”

    靳逢鸣安静的看着她,抬起手,轻轻描摹她。

    今时鹿更凑近了些,一瞬不瞬的对上他的视线。

    下一秒,就看见他低下头,在自己的额头上轻轻落下一个吻。

    而后,今时鹿听见他低沉的嗓音在耳边响起——

    “今时鹿,谢谢你爱我。”

    那年雪场初遇,她一身火红的滑雪服,站在光里,美得张扬又热烈。

    是他平白无奇的生活里,是那片青墙黛瓦的小镇上,最难得的色彩。

    是让他意外而窃喜,可遇不可求的珍宝。

    也是第一次,他想把一个人,变成自己私藏的秘密。

    明明是简单又普通的一句话,也没有多肉麻,但此刻他说起来,就是有种不一样的感觉。

    不是惊天动地的山盟海誓。

    而是暗潮汹涌的感情下,隐晦克制的爱意。

    今时鹿本来就是故意想让他说点骚话来逗逗他的,结果没成想,这个男人竟然一本正经的搞深情,仿佛为爱殉情都毫不畏惧。

    今时鹿一时有些招架不住他这样,老半天才憋出一句。

    “客气什么……一见钟情罢了。”

    说完,她火速转过身,背对着他躲到床的另一头,偷偷脸红了起来。

    靳逢鸣嘴角不自觉上扬:“今时鹿。”

    今时鹿纹丝不动:“我要睡了”

    “过来点。”

    “不。”

    然而最后,她还是被靳逢鸣不由分说的捞进了怀里。

    **

    第二天早上,今时鹿一睁眼就看到了靳逢鸣那条宣誓主权的微博动态——

    “我家今老师在工作上一向懂分寸,倒是令公子,烦请自重些,不要借着工作的理由打扰我太太。”

    这段博文,被营销号截图发了出来,旁边还附了张配图,是易春红被采访的某一画面。昨日那副高高在上的面孔,今早终于被靳逢鸣狠狠打脸,也为今时鹿痛痛快快的出了一口气。

    此时今时鹿躲在被窝里,愉快的刷着手机,昨晚的不快全都烟消云散。

    靳逢鸣站在镜子前整理衣领,将她的反应尽收眼底。

    “开心了?”

    今时鹿:“有人撑腰果然不一样。”

    靳逢鸣走过来,坐在床边她催促道:“今时鹿,起来穿衣服。”

    闻言,今时鹿依依不舍的裹了裹被子:“干嘛?我还不想起。”

    “去民政局。”

    “……?!!”

    今时鹿被这短短的三个字弄得困意全无,但看到靳逢鸣一脸认真的表情,就知他没开玩笑。

    “现……现在……?”

    “嗯。”

    “不行!”今时鹿,“你昨天的求婚太草率了,不算数!再求一次!”

    靳逢鸣眉梢轻挑了下,爽快应下:“好啊。”

    说完,他别有深意的目光落在她身上,补充一句:“毕竟,叫了一晚上老公。”

    今时鹿小脸一红,赶紧岔开话题:“对了,那个什么……你之前不是说给我带礼物了吗?我要看看。”

    靳逢鸣:“外套口袋里。”

    说完,两人像是意识到了什么,实现不约而同的看向屋里,只见地上,大小衣物被脱得满屋都是。

    这才意识到。

    原来昨晚。

    战况是如此激烈……

    外套最后是在客厅的沙发上找到的。

    靳逢鸣将衣服口袋里的盒子拿给今时鹿。

    今时鹿拆开丝带,就看一个精致的檀木盒里面放着一串小巧的佛珠手钏。

    随之而来的,还有一阵清浅隐晦的木质香气,每一颗佛珠上都有一串字符。

    今时鹿指着珠子上一行复杂的符文问,“这个上面的字是什么意思啊?”

    靳逢鸣:“吾妻平安。”

    佛珠上面的每一笔,每一个画,都是他亲手刻上去的。

    吾妻平安……

    原来,他早就有了和她结婚的想法。

    “肉麻死了。”

    虽然嘴上吐槽,但今时鹿的嘴角还是翘上了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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