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个疑问。”莘言看着他说道。
他微微一笑：“请说。”
“干你们这一行的，是不是不喜欢把话说得简洁易懂？”
他似乎对莘言的直白有些惊讶，半晌后，他道歉：“抱歉，职业病。”
这人倒是比自己想象的要实诚很多，没有对自己刚刚那句有些冒犯的话表现出任何不满，反而真的有些诚恳得……道歉了。
“我以为莘小姐比较喜欢暗示，毕竟太过直白的话语总是容易让人感到……恐惧。”他垂眸，抬手将拖在地上的长袍稍微提了提，“但如果莘言小姐是一个爽快人，那我们之间的交流也会容易许多。”
“咱们可以直白地循序渐进。”莘言说，“不如让我先问一个最简答的问题。”
他颔首，算是同意了。
莘言问：“为什么三番两次来我的家里。”
他又笑了：“这可有些犯规了。”
看似是一个问题，实则想问的，是他究竟去过几次莘言家中，每一次都干了些什么。
光是莘言知道的就有两回，她觉得眼前这个人来过自己家的次数必定远远超过这个数字。
“如果想要糊弄莘言小姐的话，我会说是您父亲的缘故。”谈话间，罗斯停下了脚步，他们现在正处在一条长廊的尽头，罗斯打开了一侧的房门，“玛氏制药和我们有很深入的合作，这件事情你应该知道。”
“但你知道这糊弄不了我。”莘言垂手，宽大的袖子盖住了自己的光脑，“因为这不值得你们大费周章来我的房间里翻东西看，我的父亲死了这么多年，现在才找过来，是不是有些晚了。”
“不，玛氏制药的确需要你父亲的研究资料，他没有将自己真正的研究成果上交，直到今日，他们都没有找到那些资料。”他摊手，“你以为他们没有搜过你的房间？你的那些日记本，早在你父亲去世不久就已经被翻遍了。”
莘言面上无波，但是心中早已是汹涌万分。
她穿过来的时候原主都凉透了，她对她父亲的事情全然不知，如果和他一直将话题停留在这里，或许会露馅。
“你似乎在转移话题。”她说，“我想问的是，你们为什么要潜入我的家中。”
“嗯？我以为莘言小姐会对自己父亲的故事很感兴趣。”他带着莘言来到一张办公桌前，示意她可以坐下，“那么伟大的一位研究者，惨死于实验室，留下年仅十一岁的女儿，不谙世事，流落到了下城区。”
莘言心中忽然涌现出一股非常强烈的，不祥的预感。
“然后，这位患有严重心理疾病的女儿，却在某一天出了门，领了我们不少的营养液，依靠丰富的学识养活了自己，又顺利进入了海卫处，甚至最后精神力等级达到了惊人的S。”
“你倒是把我调查的很清楚。”莘言冷笑，“所以呢，你想说什么？”
“所以莘言小姐你看吧。”他笑的温和，“我还没有开始直白，您的恐惧就已经藏不住了。”
“恐惧？”莘言回以为一个微笑，“抱歉，我只感觉到了隐私被窥探的冒犯，这样的开场白只会让我感觉你看起来不是一个好人。”
“你也可以放心，除我以外，光明会目前还没有人知道莘言小姐您的异常。”他微笑，“或许第三区也不会有人知道。”
“异常。”莘言冷笑，“我可不觉得自己有什么异常，要是您一直这样无缘无故的，我们之间也没有什么话好说了。
“抱歉，说了太多闲话，忘记谈重点了。”他的手指慢慢地敲击着自己的书桌，“我是来求合作，并不想做威胁。”
莘言方才就已经观察过这间房间，里面有着大量的书架，每一个书架上都摆满了各种类型的书。
而他的书桌上，也堆叠着不少书册。
在这个世界上，纸质书籍的拥有数量也能侧面彰显一个人的地位和财力。
有权有势有钱，还掌握着自己的许多资料，这样的人想要求合作，莘言只觉得棘手。
两人之间的信息差太大了，光看背后的势力，就不是一个量级的。
她问道：“什么合作？”
“我需要一份资料。”他说道，“关于一个月前你们在海边遇上的那个生物，我需要它的所有资料。”
莘言说道：“你是不是搞错什么了，我甚至连海卫处的外勤人员都算不上，只是一个预备役，你真的觉得我可以提供任何有关那个未知生物的资料么？”
“如果是一个普通的预备役，自然是不可能的。”他说道，“但你不一样，你向熙淼要，她一定会给你看。”
莘言抬眸：“凭什么？”
“就凭你是一个S级，未来一定可以爬到荆云的位置……哦不，你肯定可以爬的比他还要高。”他笑道，“以你的才华，她必定会拉拢你，她可是个很惜才的人。”
他对海卫处的内部情况也很清楚。
“至于原因，你如果好奇，我自然愿意和你说。”他看着莘言，“集市的意外，你应该有所耳闻吧。”
莘言点了点头。
“简而言之，有人擅作主张，将那东西的一部分偷藏了起来，私自带进城里，试图高价卖出去。”
“他带回来的，是一块皮肤。”他说道，“一块不到手掌大小的皮肤，通过了城门口的污染测试，却在短时间内感染了三个人。”
“所以我们需要这份资料，或许可以让我们对污染的研究更进一步。”他说道，“是好事呢，你应该知道我们一直致力于收容并且治疗污染者。”
莘言没有想到，城内的污染事件居然与一个月前的鲸鱼有这么大的关系。
但同时，她也敏锐地捕捉到了一些奇怪的地方。
“如果我拒绝呢？”莘言说道，“虽然说是合作，但我没有看到你们提供的任何好处，你的要求难度太高了，我并不想接受。”
莘言在谈话间便想明白了，他虽然一开始就向自己施加压力，暗示她自己知道莘言的身份有异常，但这一切都只是猜测，并不能真的构成任何威胁。
如果这个世界的科技能发达到检测出一个人的灵魂是否与□□相匹配，那么这个世界中的人类也不会被关在一座座城区内，连外面的世界都无法触碰。
只要她咬死不承认，这些威胁甚至都算不上威胁，别人听了只会觉得荒谬。
“嗯，说的也是。”话虽然这么说，但他的表情中似乎一点也没有被拒绝的苦恼，仿佛对与莘言的合作势在必得，“那我只好加一点微不足道的筹码了。”
“多丽丝·维德。”他忽然说出一个名字，“认识吗？”
莘言一愣，她不知道罗斯为什么会忽然冒出这句话，这个名字她从没有听说过，但听这个姓，应该是他们家族中的一个成员，她摇了摇头：“从没有听说过。”
“嗯……”他挑了挑眉，“啊，或许这个名字，你会更熟悉一些。”
“让我想一想，她是怎么叫自己的。”
“刘秋双。”
哗啦——
罗斯维德笑眯眯地看着面前那个忽然从椅子上站起身的姑娘，似乎对她的反应一点也不奇怪。
“有些拗口呢，但比起多丽丝·维德，她更喜欢这个名字。”
“看来你也很喜欢这个名字。”
听到这个熟悉的名字的瞬间，莘言再也无法控制住自己的情绪，她盯着罗斯，一字一句问道：“你为什么会知道这个名字。”
脑子像是被炮轰了一般，莘言努力调整着自己的呼吸，以至于让自己看起来没有那么惊讶和失态。
可是太难了。
她引以为傲的冷静在这个名字之下几乎消失的一干二净。
刘秋双。
首都大学海洋生物学院士，那个几乎陪伴了她研究生涯的妇人。
与她一起在那场海难中死亡了的，自己的导师。
她从未料想过，会在这个世界中再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甚至是从这个刚见了一次面的陌生人口中听到。
罗斯维德摆摆手道，“我相信这个名字应该能作为一点小小的筹码了，如果想知道更多，莘言小姐应该知道用什么来交换最合适不过吧。”
莘言没有坐下，她从未感受过自己的情绪这样失调，荒谬、恐惧、迷茫、震惊……这无数的情绪，都只是因为他口中的那个名字。
这实在是……太重了。
这份筹码，比莘言预期的要重太多了，压得她根本无法喘息。
这意味着什么？
来到这个世界的人，并不只有莘言一个人。
她的导师也穿越了？她在哪里？是不是说明这个世界上还有一些人与她一样，都是经历过灵魂穿梭，进入了一个陌生的，未来世界的身体之中？
“时间也差不多了。”他起身，看着莘言沉下来的脸，“看样子，莘言小姐应该也需要一些时间进行消化。”
莘言直起身子：“交易的时限是多久。”
这话就是答应了。
他走到门口，体贴地为莘言拉开了房门，“这场交易没有时间限制，莘言小姐怎么方便怎么来。”
“你知道我需要这些信息。”她没有动，“而你需要的资料，我在短时间根本无法收集到。”
莘言也不想再装下去了，她冷眼看着那个从始至终都带着笑意的男人，终于感受到了他存在的威胁。
“那就……算是我个人的一点心愿吧。”他停顿片刻，又一次开口，“光明会里有许多被污染折磨的人，如果你愿意，多来这里坐一坐，看看他们……我也会告诉你一些你想知道的事情。”
莘言没想到她会说这样的话：“就这样？”
这两件事情，难度也不是一个量级的。
“我本意原就不是想要为难莘言小姐。”他看出了莘言心中的想法，“对于污染者的一些事情，比起从他人口中听闻，不如亲眼去看，更好消除偏见。”
“为什么要找我。”莘言走到门口，忽然回头看向罗斯，“因为我的异常？”
他笑了：“这就等到下次见面再说吧。”
莘言不再看他，转身离开房间。
忽然，她听到身后的男人又开口说了一句话。
“我猜，我们应该都有着共同的理想。”
莘言没有回头，但她却能想象得出他那双翠绿色的眼眸，此时应该带着一尘不变的笑意，盯着自己的后背。
“不再受到污染的禁锢，重获自由。”
他微微一笑：“请说。”
“干你们这一行的，是不是不喜欢把话说得简洁易懂？”
他似乎对莘言的直白有些惊讶，半晌后，他道歉：“抱歉，职业病。”
这人倒是比自己想象的要实诚很多，没有对自己刚刚那句有些冒犯的话表现出任何不满，反而真的有些诚恳得……道歉了。
“我以为莘小姐比较喜欢暗示，毕竟太过直白的话语总是容易让人感到……恐惧。”他垂眸，抬手将拖在地上的长袍稍微提了提，“但如果莘言小姐是一个爽快人，那我们之间的交流也会容易许多。”
“咱们可以直白地循序渐进。”莘言说，“不如让我先问一个最简答的问题。”
他颔首，算是同意了。
莘言问：“为什么三番两次来我的家里。”
他又笑了：“这可有些犯规了。”
看似是一个问题，实则想问的，是他究竟去过几次莘言家中，每一次都干了些什么。
光是莘言知道的就有两回，她觉得眼前这个人来过自己家的次数必定远远超过这个数字。
“如果想要糊弄莘言小姐的话，我会说是您父亲的缘故。”谈话间，罗斯停下了脚步，他们现在正处在一条长廊的尽头，罗斯打开了一侧的房门，“玛氏制药和我们有很深入的合作，这件事情你应该知道。”
“但你知道这糊弄不了我。”莘言垂手，宽大的袖子盖住了自己的光脑，“因为这不值得你们大费周章来我的房间里翻东西看，我的父亲死了这么多年，现在才找过来，是不是有些晚了。”
“不，玛氏制药的确需要你父亲的研究资料，他没有将自己真正的研究成果上交，直到今日，他们都没有找到那些资料。”他摊手，“你以为他们没有搜过你的房间？你的那些日记本，早在你父亲去世不久就已经被翻遍了。”
莘言面上无波，但是心中早已是汹涌万分。
她穿过来的时候原主都凉透了，她对她父亲的事情全然不知，如果和他一直将话题停留在这里，或许会露馅。
“你似乎在转移话题。”她说，“我想问的是，你们为什么要潜入我的家中。”
“嗯？我以为莘言小姐会对自己父亲的故事很感兴趣。”他带着莘言来到一张办公桌前，示意她可以坐下，“那么伟大的一位研究者，惨死于实验室，留下年仅十一岁的女儿，不谙世事，流落到了下城区。”
莘言心中忽然涌现出一股非常强烈的，不祥的预感。
“然后，这位患有严重心理疾病的女儿，却在某一天出了门，领了我们不少的营养液，依靠丰富的学识养活了自己，又顺利进入了海卫处，甚至最后精神力等级达到了惊人的S。”
“你倒是把我调查的很清楚。”莘言冷笑，“所以呢，你想说什么？”
“所以莘言小姐你看吧。”他笑的温和，“我还没有开始直白，您的恐惧就已经藏不住了。”
“恐惧？”莘言回以为一个微笑，“抱歉，我只感觉到了隐私被窥探的冒犯，这样的开场白只会让我感觉你看起来不是一个好人。”
“你也可以放心，除我以外，光明会目前还没有人知道莘言小姐您的异常。”他微笑，“或许第三区也不会有人知道。”
“异常。”莘言冷笑，“我可不觉得自己有什么异常，要是您一直这样无缘无故的，我们之间也没有什么话好说了。
“抱歉，说了太多闲话，忘记谈重点了。”他的手指慢慢地敲击着自己的书桌，“我是来求合作，并不想做威胁。”
莘言方才就已经观察过这间房间，里面有着大量的书架，每一个书架上都摆满了各种类型的书。
而他的书桌上，也堆叠着不少书册。
在这个世界上，纸质书籍的拥有数量也能侧面彰显一个人的地位和财力。
有权有势有钱，还掌握着自己的许多资料，这样的人想要求合作，莘言只觉得棘手。
两人之间的信息差太大了，光看背后的势力，就不是一个量级的。
她问道：“什么合作？”
“我需要一份资料。”他说道，“关于一个月前你们在海边遇上的那个生物，我需要它的所有资料。”
莘言说道：“你是不是搞错什么了，我甚至连海卫处的外勤人员都算不上，只是一个预备役，你真的觉得我可以提供任何有关那个未知生物的资料么？”
“如果是一个普通的预备役，自然是不可能的。”他说道，“但你不一样，你向熙淼要，她一定会给你看。”
莘言抬眸：“凭什么？”
“就凭你是一个S级，未来一定可以爬到荆云的位置……哦不，你肯定可以爬的比他还要高。”他笑道，“以你的才华，她必定会拉拢你，她可是个很惜才的人。”
他对海卫处的内部情况也很清楚。
“至于原因，你如果好奇，我自然愿意和你说。”他看着莘言，“集市的意外，你应该有所耳闻吧。”
莘言点了点头。
“简而言之，有人擅作主张，将那东西的一部分偷藏了起来，私自带进城里，试图高价卖出去。”
“他带回来的，是一块皮肤。”他说道，“一块不到手掌大小的皮肤，通过了城门口的污染测试，却在短时间内感染了三个人。”
“所以我们需要这份资料，或许可以让我们对污染的研究更进一步。”他说道，“是好事呢，你应该知道我们一直致力于收容并且治疗污染者。”
莘言没有想到，城内的污染事件居然与一个月前的鲸鱼有这么大的关系。
但同时，她也敏锐地捕捉到了一些奇怪的地方。
“如果我拒绝呢？”莘言说道，“虽然说是合作，但我没有看到你们提供的任何好处，你的要求难度太高了，我并不想接受。”
莘言在谈话间便想明白了，他虽然一开始就向自己施加压力，暗示她自己知道莘言的身份有异常，但这一切都只是猜测，并不能真的构成任何威胁。
如果这个世界的科技能发达到检测出一个人的灵魂是否与□□相匹配，那么这个世界中的人类也不会被关在一座座城区内，连外面的世界都无法触碰。
只要她咬死不承认，这些威胁甚至都算不上威胁，别人听了只会觉得荒谬。
“嗯，说的也是。”话虽然这么说，但他的表情中似乎一点也没有被拒绝的苦恼，仿佛对与莘言的合作势在必得，“那我只好加一点微不足道的筹码了。”
“多丽丝·维德。”他忽然说出一个名字，“认识吗？”
莘言一愣，她不知道罗斯为什么会忽然冒出这句话，这个名字她从没有听说过，但听这个姓，应该是他们家族中的一个成员，她摇了摇头：“从没有听说过。”
“嗯……”他挑了挑眉，“啊，或许这个名字，你会更熟悉一些。”
“让我想一想，她是怎么叫自己的。”
“刘秋双。”
哗啦——
罗斯维德笑眯眯地看着面前那个忽然从椅子上站起身的姑娘，似乎对她的反应一点也不奇怪。
“有些拗口呢，但比起多丽丝·维德，她更喜欢这个名字。”
“看来你也很喜欢这个名字。”
听到这个熟悉的名字的瞬间，莘言再也无法控制住自己的情绪，她盯着罗斯，一字一句问道：“你为什么会知道这个名字。”
脑子像是被炮轰了一般，莘言努力调整着自己的呼吸，以至于让自己看起来没有那么惊讶和失态。
可是太难了。
她引以为傲的冷静在这个名字之下几乎消失的一干二净。
刘秋双。
首都大学海洋生物学院士，那个几乎陪伴了她研究生涯的妇人。
与她一起在那场海难中死亡了的，自己的导师。
她从未料想过，会在这个世界中再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甚至是从这个刚见了一次面的陌生人口中听到。
罗斯维德摆摆手道，“我相信这个名字应该能作为一点小小的筹码了，如果想知道更多，莘言小姐应该知道用什么来交换最合适不过吧。”
莘言没有坐下，她从未感受过自己的情绪这样失调，荒谬、恐惧、迷茫、震惊……这无数的情绪，都只是因为他口中的那个名字。
这实在是……太重了。
这份筹码，比莘言预期的要重太多了，压得她根本无法喘息。
这意味着什么？
来到这个世界的人，并不只有莘言一个人。
她的导师也穿越了？她在哪里？是不是说明这个世界上还有一些人与她一样，都是经历过灵魂穿梭，进入了一个陌生的，未来世界的身体之中？
“时间也差不多了。”他起身，看着莘言沉下来的脸，“看样子，莘言小姐应该也需要一些时间进行消化。”
莘言直起身子：“交易的时限是多久。”
这话就是答应了。
他走到门口，体贴地为莘言拉开了房门，“这场交易没有时间限制，莘言小姐怎么方便怎么来。”
“你知道我需要这些信息。”她没有动，“而你需要的资料，我在短时间根本无法收集到。”
莘言也不想再装下去了，她冷眼看着那个从始至终都带着笑意的男人，终于感受到了他存在的威胁。
“那就……算是我个人的一点心愿吧。”他停顿片刻，又一次开口，“光明会里有许多被污染折磨的人，如果你愿意，多来这里坐一坐，看看他们……我也会告诉你一些你想知道的事情。”
莘言没想到她会说这样的话：“就这样？”
这两件事情，难度也不是一个量级的。
“我本意原就不是想要为难莘言小姐。”他看出了莘言心中的想法，“对于污染者的一些事情，比起从他人口中听闻，不如亲眼去看，更好消除偏见。”
“为什么要找我。”莘言走到门口，忽然回头看向罗斯，“因为我的异常？”
他笑了：“这就等到下次见面再说吧。”
莘言不再看他，转身离开房间。
忽然，她听到身后的男人又开口说了一句话。
“我猜，我们应该都有着共同的理想。”
莘言没有回头，但她却能想象得出他那双翠绿色的眼眸，此时应该带着一尘不变的笑意，盯着自己的后背。
“不再受到污染的禁锢，重获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