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柏安旁边还站着个刘经理。
许见岁见到吴柏安，既惊又喜，又看看旁边的刘经理，默默撇下了嘴。
偷懒被抓包，打工菜鸟许见岁心里非常过意不去，小脸又红又白，捏着矿泉水瓶的手指扭成一团。
“刘经理、柏安哥，你们在......”
吴柏安解释：“我暑假来这里代班，先过来熟悉一下，那边有贴我的海报，你有看到吗？”嘴角扬起恰到好处的弧度。
“看到了，很帅。”许见岁立即接上，语气雀跃，夸完自己又先不好意思了。
“谢谢。”吴柏安刚刚跟着刘蕊过来，瞟眼间见长椅上坐着发呆的姑娘有些眼熟，但隔的远，又好久没见，走近后仔细看了看，才敢认的许见岁。
不过，许见岁一天刷百八十遍吴柏安的空间，倒是对人家的鼻子、嘴巴、头发丝以及大长腿都十分熟。
吴柏安望了望对方身上熟悉的蓝白相间的外套：“在这儿打工？”
“对啊，趁着暑假没事来锻炼一下自己。”
“不错嘛。”吴柏安语气温柔，像是幼师教学时那样的调调有升有降，具有俘获人心的魔力。
许见岁想着他在教那群半大小孩时，肯定也是这样极具耐心又好脾气，才会让她们死心塌地乖乖听话。
吴柏安接着夸：“别人放假都只会想着用什么姿势在家里躺尸才会舒服，不像你会为以后做打算。”
许见岁害羞：“没有啦，没有啦。”但心里还是有点小得意。
不过没得瑟过三秒，抬眼就瞟见一旁的刘蕊也在望着她笑，想起自己还是在上班时间，立刻挺直了腰杆，表情也正色起来。
好在刘蕊没提这档子事，夸了两句领班说她表现不错，又让她打起精神好好干。
许见岁被激励到：“我一定会好好工作，不会愧对刘经理你的希望与教诲的。”
说完先行离去，走了三四米远又控制不住地回头望去。
吴柏安正弯腰和刚才那两个小姑娘说话，一左一右拍了拍她们的小脑袋，许见岁抿着嘴，不知不觉也抬起手摸了摸自己的脑袋。吴柏安在这时望了过来。
视线相对，许见岁正收回的手尴尬停在半路，只好左右摇摆，挥手告别。
吴柏安对她笑笑，她好像回到了高二那年，举办英语演讲比赛的新建会场里，她上了个时间略久的厕所，出来后发现自己走散了。
当时比赛临近，硕大的会场里空无一人，尝试着自己找路无果，许见岁额头上冒出了汗，拨打出领队老师的电话。
几分钟后，一个看起来比她大上没几岁的男生从左前方的走道口大步走来：“是许见岁吗？”声音像一汪夏日的泉水。
许见岁愣愣点头。
他笑着招了招手：“别着急，跟着我来，还赶得上。”
后来那天的场景在许见岁梦里停留了好久，男生的背影稳重、可靠，让人安心。
一如现在。
*
“所以，你们就只说了这么几句话？”回去的路上，许见岁和两人说了已经见到吴柏安一事，钟雅婷对她的冷静表现不太满意。
“不然呢？”许见岁反问，“难不成让我当场扒拉上去，抱着他腿不让他走，大声告白，挥泪如雨？”
她虽然对吴柏安有好感，但也没狂热到这种地步。
钟雅婷：“这是私生饭才做的事，你会把你柏安哥哥吓走的。”
许见岁：……
许见岁：“那你说要怎么办？”
“依我看呀——”钟雅婷拖长语调，许见岁急忙上道地去给她捶背揉肩。
手上动作两下，突然听见身后传来一撞击声，短促、剧烈。她扭过头，见陆里在垃圾桶边呆呆站着，手里的手机屏幕还亮着光。
许见岁不省心地折头拉了他一把，搞不明白这么大一个亮铮铮的双排垃圾桶是怎么让陆里给踢上去的。
“让你走路别看手机，看你这踢的。”
许见岁抱怨，又蹲下身来，低头的时候，陆里差点以为对方是要看检查他有没有受伤，又宠又惊，急忙缩回脚，不自然地别开头。
直到下一秒忍不住重新投回视线，看见许见岁因为近视不得不伸长脖子往垃圾桶底端凑去。
陆里：......
陆里：“我有这么大劲儿吗？”
许见岁：“破坏公共物品是违法的。”
又仰起头指了指左边的电线杆上端：“你看，摄像头，你跑不掉的。”
陆里：……
前面的钟雅婷已经走出去了一段路，半天不见后面的人跟上，转身就见两人还在垃圾桶边磨磨蹭蹭：“你们两是离不开垃圾桶了还是怎么的，太阳都要下山了。”
又望向许见岁：“你还听不听呀？”
“听听听。”许见岁扒拉了一下双肩包，屁颠屁颠跑上去。
这可真是忙，陆里斜睨她一眼，追个男生值得这么上心吗？
随即，又被前方伸来的手拉住往前一起奔去。
许见岁：“快跟上我们呀，别一会儿又撞上车尾了，现在碰瓷也是要被拘的。”
陆里：......
就不能盼我点好吗。
钟雅婷给许见岁出了几个主意，让她能在对方跟前刷个存在感和好印象。比如：经常在吴柏安面前晃悠，和他谈人生谈未来再谈谈理想的另一半，时不时约奶茶约电影示一下好，夜深人静的小路上碰碰小手再假装害怕往人家怀里钻......
许见岁：......
许见岁：“速度拉的这么猛的吗？”
钟雅婷：“别再慢了，你说你见吴柏安除了今天的匆匆一面，上一次已经是半年前了，这期间说不定已经有无数妹子在他面前刷了存在感，而你连个深刻印象都没给人家留下，还不好好珍惜这难得的暑假相处机会，近水楼台先得月？”
“近水楼台真的能得月？经常在面前晃悠真的能顺理成章在一起？”许见岁连发出两个疑问。
旁听的陆里在两人看不见的地方摇了摇头，感情这事得靠缘分，不然我和你，我们怎么就现在这样了呢。
情感大师钟雅婷却提出独特见解：“你连第一步都没能踏出，又怎么会有进一步呢，别人接受你的前提不得是先知道你对他有意思啊？”
好像有点道理，陆里摸摸下巴，头一次对钟雅婷另眼相看。
“对了。”钟雅婷说完许见岁，也想和好友分享自己的事，神神秘秘掏出手机划了划。
“谁呀，这是？”许见岁随即凑上去，看见了聊天界面被置顶的联系人，单备注了一个“涛”字，看头像不是她认识的人。
“京体的学长。”钟雅婷解释，撩了撩耳侧的碎发。
一看这娇滴滴的小动作，许见岁就直觉出这不能是单纯的学长。有情况啊！
她眯起八卦的眼睛，调侃的话到嘴边转了一圈儿又冷静下来，这一年年的网上骗子挺多的，于是不放心。
“不是录取通知还没出来吗，你怎么加上的呀，别被骗了啊？他有没有和你说起他那在深山里种茶的苦命爷爷，有没有讲他自小身体不好需要换肾，还是邀请你去东南亚五日游了？”
钟雅婷：......
钟雅婷：“人家是正儿八经的京体大学生，有学生证的！”
许见岁：“你见过？”
钟雅婷：“......没见过。”
钟雅婷解释：“我之前不是因为报志愿的事到处找资料找人问吗，这不就顺进京体的贴吧了，他人挺不错的，看到我的留言后私聊我，还介绍了两个体育舞蹈专业的学姐给我。”
许见岁挑眉：“就加你这个号私聊的？”
钟雅婷点头，不觉得有问题：“对啊，贴吧消息不好收嘛。”
许见岁：......
挂着这么大个漂亮的自拍头像，空间相册里那么多的美照，很难不热情吧。
两人的声音不算大，但也没有特意避开，身后的陆里也听了个清楚，在许见岁纠结着要怎么开口提醒钟雅婷时，他突然冒出了声，语气友善：“网恋有风险。”
许见岁和钟雅婷都没想到对方会为这事发表见解，同时诧异扭头。
陆里：“网络具有迷惑性、欺骗性，你永远不知道网线对面的人是高是矮，是胖是瘦，是八块腹肌的阳光体育生还是躺在床上生活不能自理的二大爷。”
钟雅婷：......
三人在公交站台分开了，许见岁和陆里上了同一辆车，又值高峰期，车上没有空位，但好在不太挤，两人找了个算是宽敞的落脚处。
这一路上陆里都在频繁看手机，回消息，和平时太反常，许见岁好奇地偏过头去，但奈何视力不好，偷偷瞄了两次都没瞄清陆里是在干嘛。
算了，不关心了。
正要收回视线，一整个手机屏幕明晃晃杵到了她面前——
【爸：你做决定我放心，不管怎么样，爸爸都支持你。】
与此同时，头顶有声音响起：“看清了吗？”
许见岁仰头，对上陆里黑白分明的眼，倒是把她的小心思看的一清二楚。
“其实你也不用这么客气给我看的。”她尴尬的哈哈两声，而后摆正脑袋。也不好说是因为关心你的话。
站在她侧后方半环抱着她的陆里，把那双羞红的耳朵尽收眼底。轻轻笑了一声，低头继续回消息。
陆天林带队到国外比赛，八个小时的时差走出了八天的感觉，现在才悠悠来关心陆里的报考情况。
不过，陆天林忙，陆里也能体谅，想了想，又回上一条让他好好注意身体，多吃水果少抽烟。
而后对面没声了，估计是又被什么事给叫去了。
陆里不想再等消息，却见专心致志刷起手机的人变成了许见岁。
他倒不是故意看的，可身高在，视力好，站的位置又得天独厚，就这么一瞟，就看见了屏幕里被放大的男生照片。
许见岁在刷吴柏安的空间，不亦乐乎，脸犯花痴。
在站点处又上来了一批乘客，车里有限的空间变得拥挤起来，陆里站的又和许见岁挨了一些，兴许是铺洒在头顶微弱的热气一直若隐若现，许见岁发现了陆里在看她的屏幕，她偏过头，有些不好意思，但丝毫不遮掩。
也把屏幕晃到了陆里面前，问：“帅吧？”
陆里对着窗外呼呼而过的香樟树翻了个白眼，他这辈子、下辈子、八辈子都不会觉得手机里的人帅的。
许见岁又自己纠结起来：“你作为一个男生，觉得雅婷的建议靠谱吗？”
陆里紧绷着嘴角，他倒更希望不靠谱的是吴柏安这个人，从根上就断了许见岁的念想。
窗外的夕阳随着颠簸的公交车一起移动，车停它停，车走它走，一束光始终打在许见岁额前的碎发上。
陆里伸直手臂，上身往前倾了倾，挡住那束热烈的光，突然想起一件事情来：“你这天天念念不忘的，说不定他已经有女朋友了。”
对啊，一语惊醒梦中人，许见岁猛地瞪大眼睛扭过头去。
还以为是要说什么，陆里喉结滚了滚，而后他被拍了拍肩膀：“这件事就交给你了！”
“顺便帮我打听一下他喜欢什么样的姑娘啊。”
许见岁见到吴柏安，既惊又喜，又看看旁边的刘经理，默默撇下了嘴。
偷懒被抓包，打工菜鸟许见岁心里非常过意不去，小脸又红又白，捏着矿泉水瓶的手指扭成一团。
“刘经理、柏安哥，你们在......”
吴柏安解释：“我暑假来这里代班，先过来熟悉一下，那边有贴我的海报，你有看到吗？”嘴角扬起恰到好处的弧度。
“看到了，很帅。”许见岁立即接上，语气雀跃，夸完自己又先不好意思了。
“谢谢。”吴柏安刚刚跟着刘蕊过来，瞟眼间见长椅上坐着发呆的姑娘有些眼熟，但隔的远，又好久没见，走近后仔细看了看，才敢认的许见岁。
不过，许见岁一天刷百八十遍吴柏安的空间，倒是对人家的鼻子、嘴巴、头发丝以及大长腿都十分熟。
吴柏安望了望对方身上熟悉的蓝白相间的外套：“在这儿打工？”
“对啊，趁着暑假没事来锻炼一下自己。”
“不错嘛。”吴柏安语气温柔，像是幼师教学时那样的调调有升有降，具有俘获人心的魔力。
许见岁想着他在教那群半大小孩时，肯定也是这样极具耐心又好脾气，才会让她们死心塌地乖乖听话。
吴柏安接着夸：“别人放假都只会想着用什么姿势在家里躺尸才会舒服，不像你会为以后做打算。”
许见岁害羞：“没有啦，没有啦。”但心里还是有点小得意。
不过没得瑟过三秒，抬眼就瞟见一旁的刘蕊也在望着她笑，想起自己还是在上班时间，立刻挺直了腰杆，表情也正色起来。
好在刘蕊没提这档子事，夸了两句领班说她表现不错，又让她打起精神好好干。
许见岁被激励到：“我一定会好好工作，不会愧对刘经理你的希望与教诲的。”
说完先行离去，走了三四米远又控制不住地回头望去。
吴柏安正弯腰和刚才那两个小姑娘说话，一左一右拍了拍她们的小脑袋，许见岁抿着嘴，不知不觉也抬起手摸了摸自己的脑袋。吴柏安在这时望了过来。
视线相对，许见岁正收回的手尴尬停在半路，只好左右摇摆，挥手告别。
吴柏安对她笑笑，她好像回到了高二那年，举办英语演讲比赛的新建会场里，她上了个时间略久的厕所，出来后发现自己走散了。
当时比赛临近，硕大的会场里空无一人，尝试着自己找路无果，许见岁额头上冒出了汗，拨打出领队老师的电话。
几分钟后，一个看起来比她大上没几岁的男生从左前方的走道口大步走来：“是许见岁吗？”声音像一汪夏日的泉水。
许见岁愣愣点头。
他笑着招了招手：“别着急，跟着我来，还赶得上。”
后来那天的场景在许见岁梦里停留了好久，男生的背影稳重、可靠，让人安心。
一如现在。
*
“所以，你们就只说了这么几句话？”回去的路上，许见岁和两人说了已经见到吴柏安一事，钟雅婷对她的冷静表现不太满意。
“不然呢？”许见岁反问，“难不成让我当场扒拉上去，抱着他腿不让他走，大声告白，挥泪如雨？”
她虽然对吴柏安有好感，但也没狂热到这种地步。
钟雅婷：“这是私生饭才做的事，你会把你柏安哥哥吓走的。”
许见岁：……
许见岁：“那你说要怎么办？”
“依我看呀——”钟雅婷拖长语调，许见岁急忙上道地去给她捶背揉肩。
手上动作两下，突然听见身后传来一撞击声，短促、剧烈。她扭过头，见陆里在垃圾桶边呆呆站着，手里的手机屏幕还亮着光。
许见岁不省心地折头拉了他一把，搞不明白这么大一个亮铮铮的双排垃圾桶是怎么让陆里给踢上去的。
“让你走路别看手机，看你这踢的。”
许见岁抱怨，又蹲下身来，低头的时候，陆里差点以为对方是要看检查他有没有受伤，又宠又惊，急忙缩回脚，不自然地别开头。
直到下一秒忍不住重新投回视线，看见许见岁因为近视不得不伸长脖子往垃圾桶底端凑去。
陆里：......
陆里：“我有这么大劲儿吗？”
许见岁：“破坏公共物品是违法的。”
又仰起头指了指左边的电线杆上端：“你看，摄像头，你跑不掉的。”
陆里：……
前面的钟雅婷已经走出去了一段路，半天不见后面的人跟上，转身就见两人还在垃圾桶边磨磨蹭蹭：“你们两是离不开垃圾桶了还是怎么的，太阳都要下山了。”
又望向许见岁：“你还听不听呀？”
“听听听。”许见岁扒拉了一下双肩包，屁颠屁颠跑上去。
这可真是忙，陆里斜睨她一眼，追个男生值得这么上心吗？
随即，又被前方伸来的手拉住往前一起奔去。
许见岁：“快跟上我们呀，别一会儿又撞上车尾了，现在碰瓷也是要被拘的。”
陆里：......
就不能盼我点好吗。
钟雅婷给许见岁出了几个主意，让她能在对方跟前刷个存在感和好印象。比如：经常在吴柏安面前晃悠，和他谈人生谈未来再谈谈理想的另一半，时不时约奶茶约电影示一下好，夜深人静的小路上碰碰小手再假装害怕往人家怀里钻......
许见岁：......
许见岁：“速度拉的这么猛的吗？”
钟雅婷：“别再慢了，你说你见吴柏安除了今天的匆匆一面，上一次已经是半年前了，这期间说不定已经有无数妹子在他面前刷了存在感，而你连个深刻印象都没给人家留下，还不好好珍惜这难得的暑假相处机会，近水楼台先得月？”
“近水楼台真的能得月？经常在面前晃悠真的能顺理成章在一起？”许见岁连发出两个疑问。
旁听的陆里在两人看不见的地方摇了摇头，感情这事得靠缘分，不然我和你，我们怎么就现在这样了呢。
情感大师钟雅婷却提出独特见解：“你连第一步都没能踏出，又怎么会有进一步呢，别人接受你的前提不得是先知道你对他有意思啊？”
好像有点道理，陆里摸摸下巴，头一次对钟雅婷另眼相看。
“对了。”钟雅婷说完许见岁，也想和好友分享自己的事，神神秘秘掏出手机划了划。
“谁呀，这是？”许见岁随即凑上去，看见了聊天界面被置顶的联系人，单备注了一个“涛”字，看头像不是她认识的人。
“京体的学长。”钟雅婷解释，撩了撩耳侧的碎发。
一看这娇滴滴的小动作，许见岁就直觉出这不能是单纯的学长。有情况啊！
她眯起八卦的眼睛，调侃的话到嘴边转了一圈儿又冷静下来，这一年年的网上骗子挺多的，于是不放心。
“不是录取通知还没出来吗，你怎么加上的呀，别被骗了啊？他有没有和你说起他那在深山里种茶的苦命爷爷，有没有讲他自小身体不好需要换肾，还是邀请你去东南亚五日游了？”
钟雅婷：......
钟雅婷：“人家是正儿八经的京体大学生，有学生证的！”
许见岁：“你见过？”
钟雅婷：“......没见过。”
钟雅婷解释：“我之前不是因为报志愿的事到处找资料找人问吗，这不就顺进京体的贴吧了，他人挺不错的，看到我的留言后私聊我，还介绍了两个体育舞蹈专业的学姐给我。”
许见岁挑眉：“就加你这个号私聊的？”
钟雅婷点头，不觉得有问题：“对啊，贴吧消息不好收嘛。”
许见岁：......
挂着这么大个漂亮的自拍头像，空间相册里那么多的美照，很难不热情吧。
两人的声音不算大，但也没有特意避开，身后的陆里也听了个清楚，在许见岁纠结着要怎么开口提醒钟雅婷时，他突然冒出了声，语气友善：“网恋有风险。”
许见岁和钟雅婷都没想到对方会为这事发表见解，同时诧异扭头。
陆里：“网络具有迷惑性、欺骗性，你永远不知道网线对面的人是高是矮，是胖是瘦，是八块腹肌的阳光体育生还是躺在床上生活不能自理的二大爷。”
钟雅婷：......
三人在公交站台分开了，许见岁和陆里上了同一辆车，又值高峰期，车上没有空位，但好在不太挤，两人找了个算是宽敞的落脚处。
这一路上陆里都在频繁看手机，回消息，和平时太反常，许见岁好奇地偏过头去，但奈何视力不好，偷偷瞄了两次都没瞄清陆里是在干嘛。
算了，不关心了。
正要收回视线，一整个手机屏幕明晃晃杵到了她面前——
【爸：你做决定我放心，不管怎么样，爸爸都支持你。】
与此同时，头顶有声音响起：“看清了吗？”
许见岁仰头，对上陆里黑白分明的眼，倒是把她的小心思看的一清二楚。
“其实你也不用这么客气给我看的。”她尴尬的哈哈两声，而后摆正脑袋。也不好说是因为关心你的话。
站在她侧后方半环抱着她的陆里，把那双羞红的耳朵尽收眼底。轻轻笑了一声，低头继续回消息。
陆天林带队到国外比赛，八个小时的时差走出了八天的感觉，现在才悠悠来关心陆里的报考情况。
不过，陆天林忙，陆里也能体谅，想了想，又回上一条让他好好注意身体，多吃水果少抽烟。
而后对面没声了，估计是又被什么事给叫去了。
陆里不想再等消息，却见专心致志刷起手机的人变成了许见岁。
他倒不是故意看的，可身高在，视力好，站的位置又得天独厚，就这么一瞟，就看见了屏幕里被放大的男生照片。
许见岁在刷吴柏安的空间，不亦乐乎，脸犯花痴。
在站点处又上来了一批乘客，车里有限的空间变得拥挤起来，陆里站的又和许见岁挨了一些，兴许是铺洒在头顶微弱的热气一直若隐若现，许见岁发现了陆里在看她的屏幕，她偏过头，有些不好意思，但丝毫不遮掩。
也把屏幕晃到了陆里面前，问：“帅吧？”
陆里对着窗外呼呼而过的香樟树翻了个白眼，他这辈子、下辈子、八辈子都不会觉得手机里的人帅的。
许见岁又自己纠结起来：“你作为一个男生，觉得雅婷的建议靠谱吗？”
陆里紧绷着嘴角，他倒更希望不靠谱的是吴柏安这个人，从根上就断了许见岁的念想。
窗外的夕阳随着颠簸的公交车一起移动，车停它停，车走它走，一束光始终打在许见岁额前的碎发上。
陆里伸直手臂，上身往前倾了倾，挡住那束热烈的光，突然想起一件事情来：“你这天天念念不忘的，说不定他已经有女朋友了。”
对啊，一语惊醒梦中人，许见岁猛地瞪大眼睛扭过头去。
还以为是要说什么，陆里喉结滚了滚，而后他被拍了拍肩膀：“这件事就交给你了！”
“顺便帮我打听一下他喜欢什么样的姑娘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