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9 章
把礼物送出去后，哈利就又开始犯困。黑夜会放大一切感知，在萨曼莎规律的呼吸声中，他迷迷糊糊地昏睡过去。但不知道怎么回事，他在梦里始终被一挥之不去的莫名焦虑所笼罩。
在时睡时醒中，他一会儿以为自己正和小天狼星在苏格兰爱丁堡或山顶的城堡里观看军乐队仪式，一会儿又和他在结冰的湖面上溜冰，一会儿又觉得自己回到了那个狭小黑暗的楼梯间。
还有一阵儿，他感觉自己在罗马尼亚的吸血鬼城堡前，看见斯内普穿着黑袍，站在角楼上露出了一个阴险的笑容，指挥马尔福把滚烫的开水沿墙往下浇，而小天狼星正无知无觉地顺着墙向上攀爬。
哈利惊恐地呼唤小天狼星的名字，但是他发不出声音。
转瞬之间，他又发现自己身处黑暗的森林中，把之前发生的事情忘得一干二净。
森林深处传来可怕的低语声，他听不清那声音，但是却准确地领悟了其中的意义，“我看到他了，那个男孩，我要找到他……”
他为这声音战栗不已，直到小天狼星出现在他身边，坚定地扶着他的肩膀推着他往前走。
哈利跌跌撞撞地往前走，看到一座古老的屋子坐落在前方的沼泽地中，他上前去敲门，然后毫不意外地发现萨曼莎站在门后冲他微笑。
他随她走入黑暗的前厅，但是罗恩和纳威突然不知道从哪里冒了出来，他们满脸恐惧、脸色惨白地把他拉到了门外。
一切都是无声的。
萨曼莎站在屋子里也不说话，但哈利确定自己听到了叹息般的呓语，“代我向小天狼星问好。”
伴随这声音的消逝，她消失在黑暗中。朦胧的月光照到房间中。她刚才站的地方出现一片阴影，原来是一丛白色的玫瑰花。
哈利彻底醒来了。那个短促而神秘的梦好像一次显灵，使他几乎确信自己得到了某种启示。但他只清醒了一瞬间，就把梦里的一切都忘得干干净净。
他睁开眼睛，外面，清晨的光线带着一丝寒意，洒落在地板上。萨曼莎正轻轻把毯子从他身上拿开。
“我吵醒你了吗？”她有点不好意思，“我们得赶紧回去。周日虽然人不多，但是可能会被发现。”
哈利揉了揉自己僵硬的肩膀。看样子昨晚上他们坐着就睡着了。他打了个哈欠，还是有点迷糊。
萨曼莎看起来清醒地多，好像一夜没睡也没有给她带来任何影响。
“那我先回去了。”她在离开前犹豫了一下，“我们还是先假装不认识吧。这段时间我们分开调查，等有消息了我会想办法通知你的。”
哈利没来得反应，她就像一只小鸟一样轻盈地离开了。
趁着天刚刚亮，赶在公共休息室人满为患之前，哈利溜回了寝室。
他轻手轻脚地回到床上，听到罗恩翻了个身。
过了一会，他听到罗恩轻轻地喊他：“哈利，你醒了吗？我们一起去吃饭吗？”
哈利装出一副刚睡醒的样子，低声答应。
等坐在早餐桌上，哈利喝着热乎乎的燕麦粥，才觉得自己的理智和思维开始归位。
他觉得昨晚上发生的一切实在不可思议。
他为什么会毫不顾忌地和另一个人讨论小天狼星的事情？罗恩是他最好的朋友，他知道一些布莱克家的事情，他们还讨论过小天狼星的越狱——但是他也没有想过要把这件事告诉他！
而且他在昨晚上之前还觉得自己是被拖下水的，他认为自己是被迫卷入到这件事中的，他甚至还抱着静观事变、袖手监督的立场进入那间屋子，他觉得萨曼莎能主动停止调查是最好的结果。但是当她想要终止这一切的时候，他为什么会说出“我们需要合作”这样的话？
他的脑子是被巨怪吃了吗？
哈利的手开始颤抖起来，他对自己的智力产生了怀疑。
为什么事情会发展到这个地步？哈利承认，在去医疗翼看望萨曼莎之前，他是想要安慰她的，但小天狼星是他的底线，她出乎意料的翻脸和她的无理要求他很快就对她心存警惕。
但是当他俩共处静室的时候，他却又对她放松警惕——梅林，他当时怎么想的？他觉得她是对她开诚布公了，就像纳威那样对他敞开心扉、把自己完全暴露在他面前。
但是纳威那天哭得很难看，谁都看出他是真诚的——但是萨曼莎呢？
哈利拼命回想萨曼莎的表情和举止。那两天她似乎是有情绪波动，但是又好像一直都游刃有余。她哭了吗？还是她只是假装自己哭了？
哈利突然想不起来萨曼莎的模样了，他只记得她的笑容。一会儿觉得她的笑容里藏着邪恶的毒药和长剑，一会儿又觉得她有金子般的心。他的头脑陷入一片混乱。
他忍不住往斯莱特林的长桌上看去，萨曼莎正和马尔福坐在一起，他俩亲密地说着什么，然后马尔福露出了一个傻笑。
萨曼莎坐在在炽烈的烛光和城堡里的阴影中。她已经换上了新的巫师袍。蕾丝衬衫的领子上别着紫罗兰胸针。她在细节处一向都很考究。他知道她的校服领口上绣着玫瑰花案。
哈利不指望萨曼莎看向他，他已经深刻领悟到，对她来说，社交就是一场没有硝烟的战斗，她会全力以赴维持住自己的尊严和格调。她不会分心看向他。
但是当萨曼莎看向他的时候，他还是忍不住抖了一下。
她先是看了他一眼，然后转头的时候又不经意地看了他一眼。然后她悄悄地对马尔福说了一句什么。
哈利精神戒备、全身紧张，她会泄密吗？他知道马尔福的父亲是食死徒，他知道了一切就完蛋了。他要不要先下手为强——他吃完饭后需要再去威胁、不，是提醒她远离马尔福吗？
但是马尔福皱了下眉，他转头对旁边的高尔吩咐了一句什么。
萨曼莎趁机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她伸出手做了一个手势，那大概是要求他赶紧吃饭。
哈利心烦意乱地塞了一口吐司。他恨不得时光倒流——梅林，他到底都干了什么！
“你昨晚上干什么去了？”罗恩突然说，他看起来好像就是那么不经意地问了一句，“我昨晚上起来的时候你好像不在床上。”
“我，我大概去上厕所了——”哈利含糊地说。
“几点去的？”罗恩立刻问。
“我没注意，我肚子不舒服，起来了好几次，”哈利说，“你可能撞上了其中一次。”
罗恩不说话了，他紧盯着他，“你知道吗？你的黑眼圈非常明显——已经要掉到你的下巴上了。”
“哈哈，是吗？”哈利往嘴里塞着食物。真奇怪，萨曼莎好像依然神采奕奕。他让自己忍住不要再往那边看。
罗恩警惕地打量了一眼四周，“你是不是又去四楼了？”
哈利差点跳起来。但是罗恩的下一句解救了他，“你又去禁区看那只三个脑袋的大狗了？你还是没放弃活板门下的东西，对吗？”
“是的，我就去看了一眼……”哈利知道自己不承认的话，这件事会没完没了。他违心地承认了。
“你一个人去太不安全了。可能没有人知道你发生了危险。你下次要去就叫上我。我们一起偷偷过去。”罗恩忧心忡忡地说。
哈利既愧疚又感动地看着他这位忠诚的红发朋友。
罗恩小声地补充：“但是你千万要守口如瓶，别让赫敏知道。也不要告诉纳威，他一定会和她说的。我们可以悄悄地解决这件事。”
罗恩不安地看了一眼坐在对面的赫敏。
赫敏已经有几天不搭理哈利和罗恩了，但是罗恩一看向她，她就察觉到了。
他俩赶紧低头喝汤。
但是来不及了，赫敏抑制着怒气的声音在他们对面响起。
“你们又在商量什么？搞出这副鬼鬼祟祟的样子。”赫敏说。
哈利的教养不允许自己无视朋友的话，尤其是赫敏，他太了解她的脾气了。
他只好抬起头，含糊地说，“我们在说魁地奇的事情——罗恩想借我的扫帚。”
“如果你没有顶着你那对黑眼圈，你的话的可信度会高一些，”赫敏审视地看着他，“你看起来就像一夜都没睡。昨晚上去干什么了吗？”
“我就在宿舍——睡觉，”哈利尴尬地笑了一下。梅林，他的黑眼圈真的这么明显吗？他使劲踩了下罗恩的脚。
罗恩疯狂点头，他结结巴巴地补充，“我想，是因为紧张——哈利一直在参加魁地奇训练。很累，但是他还是很紧张，你知道的，他是唯一的一年级，而且伍德很想拿下魁地奇杯。”
赫敏盯着他俩，哈利知道她不一定会相信罗恩的话，但是他的话提醒了她哈利的努力——她是不会对一个心系集体荣誉的人说什么苛责的话的。
“要不要我提醒你俩，你们现在的事情和麻烦已经够多了——如果不想违反校规的话，你们最好老实一点。”赫敏最后说，“如果你想要报复什么人，最好用光明正大的手段。”
哈利知道她决定放过他俩了，他感激地说，“谢谢你，赫敏。也谢谢你终于愿意和我们说话了。”
他在凳子下踢了一下罗恩。
“是啊，我们真高兴，”罗恩说，“你之前不和我们说话的时候我们很难受。”
赫敏哼了一声，她鼻子扬得高高的，“我还没真正决定呢。”
在时睡时醒中，他一会儿以为自己正和小天狼星在苏格兰爱丁堡或山顶的城堡里观看军乐队仪式，一会儿又和他在结冰的湖面上溜冰，一会儿又觉得自己回到了那个狭小黑暗的楼梯间。
还有一阵儿，他感觉自己在罗马尼亚的吸血鬼城堡前，看见斯内普穿着黑袍，站在角楼上露出了一个阴险的笑容，指挥马尔福把滚烫的开水沿墙往下浇，而小天狼星正无知无觉地顺着墙向上攀爬。
哈利惊恐地呼唤小天狼星的名字，但是他发不出声音。
转瞬之间，他又发现自己身处黑暗的森林中，把之前发生的事情忘得一干二净。
森林深处传来可怕的低语声，他听不清那声音，但是却准确地领悟了其中的意义，“我看到他了，那个男孩，我要找到他……”
他为这声音战栗不已，直到小天狼星出现在他身边，坚定地扶着他的肩膀推着他往前走。
哈利跌跌撞撞地往前走，看到一座古老的屋子坐落在前方的沼泽地中，他上前去敲门，然后毫不意外地发现萨曼莎站在门后冲他微笑。
他随她走入黑暗的前厅，但是罗恩和纳威突然不知道从哪里冒了出来，他们满脸恐惧、脸色惨白地把他拉到了门外。
一切都是无声的。
萨曼莎站在屋子里也不说话，但哈利确定自己听到了叹息般的呓语，“代我向小天狼星问好。”
伴随这声音的消逝，她消失在黑暗中。朦胧的月光照到房间中。她刚才站的地方出现一片阴影，原来是一丛白色的玫瑰花。
哈利彻底醒来了。那个短促而神秘的梦好像一次显灵，使他几乎确信自己得到了某种启示。但他只清醒了一瞬间，就把梦里的一切都忘得干干净净。
他睁开眼睛，外面，清晨的光线带着一丝寒意，洒落在地板上。萨曼莎正轻轻把毯子从他身上拿开。
“我吵醒你了吗？”她有点不好意思，“我们得赶紧回去。周日虽然人不多，但是可能会被发现。”
哈利揉了揉自己僵硬的肩膀。看样子昨晚上他们坐着就睡着了。他打了个哈欠，还是有点迷糊。
萨曼莎看起来清醒地多，好像一夜没睡也没有给她带来任何影响。
“那我先回去了。”她在离开前犹豫了一下，“我们还是先假装不认识吧。这段时间我们分开调查，等有消息了我会想办法通知你的。”
哈利没来得反应，她就像一只小鸟一样轻盈地离开了。
趁着天刚刚亮，赶在公共休息室人满为患之前，哈利溜回了寝室。
他轻手轻脚地回到床上，听到罗恩翻了个身。
过了一会，他听到罗恩轻轻地喊他：“哈利，你醒了吗？我们一起去吃饭吗？”
哈利装出一副刚睡醒的样子，低声答应。
等坐在早餐桌上，哈利喝着热乎乎的燕麦粥，才觉得自己的理智和思维开始归位。
他觉得昨晚上发生的一切实在不可思议。
他为什么会毫不顾忌地和另一个人讨论小天狼星的事情？罗恩是他最好的朋友，他知道一些布莱克家的事情，他们还讨论过小天狼星的越狱——但是他也没有想过要把这件事告诉他！
而且他在昨晚上之前还觉得自己是被拖下水的，他认为自己是被迫卷入到这件事中的，他甚至还抱着静观事变、袖手监督的立场进入那间屋子，他觉得萨曼莎能主动停止调查是最好的结果。但是当她想要终止这一切的时候，他为什么会说出“我们需要合作”这样的话？
他的脑子是被巨怪吃了吗？
哈利的手开始颤抖起来，他对自己的智力产生了怀疑。
为什么事情会发展到这个地步？哈利承认，在去医疗翼看望萨曼莎之前，他是想要安慰她的，但小天狼星是他的底线，她出乎意料的翻脸和她的无理要求他很快就对她心存警惕。
但是当他俩共处静室的时候，他却又对她放松警惕——梅林，他当时怎么想的？他觉得她是对她开诚布公了，就像纳威那样对他敞开心扉、把自己完全暴露在他面前。
但是纳威那天哭得很难看，谁都看出他是真诚的——但是萨曼莎呢？
哈利拼命回想萨曼莎的表情和举止。那两天她似乎是有情绪波动，但是又好像一直都游刃有余。她哭了吗？还是她只是假装自己哭了？
哈利突然想不起来萨曼莎的模样了，他只记得她的笑容。一会儿觉得她的笑容里藏着邪恶的毒药和长剑，一会儿又觉得她有金子般的心。他的头脑陷入一片混乱。
他忍不住往斯莱特林的长桌上看去，萨曼莎正和马尔福坐在一起，他俩亲密地说着什么，然后马尔福露出了一个傻笑。
萨曼莎坐在在炽烈的烛光和城堡里的阴影中。她已经换上了新的巫师袍。蕾丝衬衫的领子上别着紫罗兰胸针。她在细节处一向都很考究。他知道她的校服领口上绣着玫瑰花案。
哈利不指望萨曼莎看向他，他已经深刻领悟到，对她来说，社交就是一场没有硝烟的战斗，她会全力以赴维持住自己的尊严和格调。她不会分心看向他。
但是当萨曼莎看向他的时候，他还是忍不住抖了一下。
她先是看了他一眼，然后转头的时候又不经意地看了他一眼。然后她悄悄地对马尔福说了一句什么。
哈利精神戒备、全身紧张，她会泄密吗？他知道马尔福的父亲是食死徒，他知道了一切就完蛋了。他要不要先下手为强——他吃完饭后需要再去威胁、不，是提醒她远离马尔福吗？
但是马尔福皱了下眉，他转头对旁边的高尔吩咐了一句什么。
萨曼莎趁机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她伸出手做了一个手势，那大概是要求他赶紧吃饭。
哈利心烦意乱地塞了一口吐司。他恨不得时光倒流——梅林，他到底都干了什么！
“你昨晚上干什么去了？”罗恩突然说，他看起来好像就是那么不经意地问了一句，“我昨晚上起来的时候你好像不在床上。”
“我，我大概去上厕所了——”哈利含糊地说。
“几点去的？”罗恩立刻问。
“我没注意，我肚子不舒服，起来了好几次，”哈利说，“你可能撞上了其中一次。”
罗恩不说话了，他紧盯着他，“你知道吗？你的黑眼圈非常明显——已经要掉到你的下巴上了。”
“哈哈，是吗？”哈利往嘴里塞着食物。真奇怪，萨曼莎好像依然神采奕奕。他让自己忍住不要再往那边看。
罗恩警惕地打量了一眼四周，“你是不是又去四楼了？”
哈利差点跳起来。但是罗恩的下一句解救了他，“你又去禁区看那只三个脑袋的大狗了？你还是没放弃活板门下的东西，对吗？”
“是的，我就去看了一眼……”哈利知道自己不承认的话，这件事会没完没了。他违心地承认了。
“你一个人去太不安全了。可能没有人知道你发生了危险。你下次要去就叫上我。我们一起偷偷过去。”罗恩忧心忡忡地说。
哈利既愧疚又感动地看着他这位忠诚的红发朋友。
罗恩小声地补充：“但是你千万要守口如瓶，别让赫敏知道。也不要告诉纳威，他一定会和她说的。我们可以悄悄地解决这件事。”
罗恩不安地看了一眼坐在对面的赫敏。
赫敏已经有几天不搭理哈利和罗恩了，但是罗恩一看向她，她就察觉到了。
他俩赶紧低头喝汤。
但是来不及了，赫敏抑制着怒气的声音在他们对面响起。
“你们又在商量什么？搞出这副鬼鬼祟祟的样子。”赫敏说。
哈利的教养不允许自己无视朋友的话，尤其是赫敏，他太了解她的脾气了。
他只好抬起头，含糊地说，“我们在说魁地奇的事情——罗恩想借我的扫帚。”
“如果你没有顶着你那对黑眼圈，你的话的可信度会高一些，”赫敏审视地看着他，“你看起来就像一夜都没睡。昨晚上去干什么了吗？”
“我就在宿舍——睡觉，”哈利尴尬地笑了一下。梅林，他的黑眼圈真的这么明显吗？他使劲踩了下罗恩的脚。
罗恩疯狂点头，他结结巴巴地补充，“我想，是因为紧张——哈利一直在参加魁地奇训练。很累，但是他还是很紧张，你知道的，他是唯一的一年级，而且伍德很想拿下魁地奇杯。”
赫敏盯着他俩，哈利知道她不一定会相信罗恩的话，但是他的话提醒了她哈利的努力——她是不会对一个心系集体荣誉的人说什么苛责的话的。
“要不要我提醒你俩，你们现在的事情和麻烦已经够多了——如果不想违反校规的话，你们最好老实一点。”赫敏最后说，“如果你想要报复什么人，最好用光明正大的手段。”
哈利知道她决定放过他俩了，他感激地说，“谢谢你，赫敏。也谢谢你终于愿意和我们说话了。”
他在凳子下踢了一下罗恩。
“是啊，我们真高兴，”罗恩说，“你之前不和我们说话的时候我们很难受。”
赫敏哼了一声，她鼻子扬得高高的，“我还没真正决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