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战斗结束后的几天,也就是良太郎被辞退,在咖啡厅帮忙的那几天,脸上的伤逐渐恢复,可他总是偶尔揉揉腰,抬抬脖子,身上的疼痛似乎没有减轻多少。

    爱理平时让良太郎出门买东西的时候,我都会和良太郎一起去,为的是以防万一遇到异魔神之类的,可以一起上列车。

    他推着自行车走在路上,一手按压着腰,面色有些痛苦。

    “还是很痛吗?”我担忧的问。

    “有一点。”良太郎回答道。

    低头看了眼他的腰,又抬头看向前面,开始思考我是不是可以去问问陈嘉慧哪里有云南白药贴或者铁打油给良太郎擦一擦?

    正当我们经过一个楼梯口之时,有人慌慌张张的在身后喊着借过,虽然说我们往旁边退了一点,跑过来那个人肩膀还是不小心撞到了良太郎身侧。

    本身良太郎就有腰伤,身子也偏瘦弱,被这样用力的一幢,身体一下子没站稳开始往前倒去。

    我在自行车的另一边,伸手反应快的把住了自行车,良太郎也没有松开抓着自行车的手,借着这股力成功的没有跌下楼。

    正当我们庆幸之时,又出现一群人,大概是追着前面那个人来的。

    我和良太郎站在了中间,他们分为两边,从我和良太郎身边跑去,我的肩膀也被人撞了一下,差一点滚下楼,但刚松开自行车的良太郎就没这么好运了。

    这次撞他肩膀的人力度比刚刚要大得多,他直接没站稳超着楼梯前摔去,正巧压在往前逃走的那个人身上。

    虽然幸运的不是直接摔倒在僵硬的路面上,良太郎这一摔即使有肉垫也因为猛烈的撞击晕了过去,另一个人则被揪着衣服从地上被人抓起。

    他目光胆怯的望着面前几人,可我没什么注意力在他们那边,而是在晕倒的良太郎身上。

    这群人的语速很快,我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只知道他们都是一副凶神恶煞的样子,肯定不是什么好人,在那边和那个人闹闹哄哄的,好像快要打起来,所以我得尽快的想办法将良太郎带离开这里,等会被波及到那就不好了。

    不过好在,那群人已经朝着楼梯口走去,准备要离开。

    我急忙停好自行车,快步朝着楼梯往下走去,蹲下身将良太郎身体转了个圈,让他平躺在地上。

    当我在思考要不要把他背上去的时候,他的眼睛突然张开,黑色的眼仁变成红色,头发在眨眼间向上竖起,出现一抹红色挑染。

    按照前几天在列车上只见到的那一个异魔神,这次我肯定不会猜错。

    “桃塔罗斯?”我用着日语叫了他一声。

    桃塔罗斯转动眼睛,看了我一眼。

    他没有理会我的叫唤直接站起身,往楼梯上方走去,边走还边扒衣服,将外面的毛衣脱下,连带着围巾也是,一下子扔到那群看上去是头头的人脸上,接着一手将一个穿着灰衣服的男性直接扔到天花板上,打碎了墙壁,他还意犹未尽的拿起其中一个钢管,指向对面的人。

    我的第一反应是想让桃塔罗斯不要惹上这些人。

    怎么说这都是良太郎的身体,如果到时候这些人记住良太郎的样子,来找他麻烦怎么办。

    可桃塔罗斯的动作太快了,手上举着武器就是朝前与对方打起架,导致我根本不敢上前,站起身后的身子僵硬的站在原地,害怕的不知所措。

    哥哥和我说过所有人的性格,描述桃塔罗斯就是‘不良’二字,很爱打架的一个异魔神。

    虽然也有其他像是说话直率之类的其他词,但我现在只看见了他坏的一面,真的见识到,他确实是很喜欢打架,还打的很重。

    拳拳到肉,根本不带任何放犹豫的程度。

    但厉害也是真的厉害。

    不论是两个人一起上还是三个人,他很快的就能闪躲对方的攻击,再给予回击,将人撂倒在地上。

    当所有人都倒在地上,桃塔罗斯也停住手,我做了会准备,要向前的时候,远处传来哨音,在我的眼睛底下,桃塔罗斯就被另一个人奋力的拉扯朝着远处消失在视线里面。

    我是看见桃塔罗斯转头看了我一眼,可他似乎没有要带我走的意思,还是被对方强行的拉走,留下我一个人在这望着警察出现在视线里。

    警察两人抓着倒在地上看似混混还是黑涩会的一群人,看见我一个人站在楼梯不远处,便喊了一声让我留下来接受访问。

    就算我听不懂,我也知道在这种大家群殴现场附近出现警察,周围还只有我一个群众,多少会被问话。

    我当然不好说是桃塔罗斯干的这件事,于是以英语说我只是骑自行车路过撒着慌,又以自己听不太懂他的话为理由,给自己脱身。

    地上的毛衣和红色的围巾也没办法拿走。

    桃塔罗斯和那个人已经不见踪影,我只能先骑着自行车先是回到了咖啡厅看看人有没有回来,和爱理说了一声自行车在门外,我就离开了咖啡厅,想要去找桃塔罗斯,也是担心他会不会又惹上什么人。

    在门外,我拿出手机本想给桃塔罗斯打去电话,可又想着我塑料的日文就算问得出我也未必听得懂,只能放弃的朝着刚刚的地方走去。

    我是想着从刚刚的地方往他们离开的方向走,看能不能找到他们。

    虽然这可能是个天真的想法。

    都已经这么长时间,就算是过去了,真的朝着那个方向走,恐怕也是徒劳。

    所以,走到一半的时候,我拿起手机看了一眼,正巧要到列车靠站的时间,考虑着要不然上车找一下叶奈,看她能不能找到良太郎。

    我一手拿着手机看时间,另一只手拿着车票,在有门的商店前等待,时间一到,我立刻打开门,面前也出现行驶过来的列车。

    关上门,我一脚踏在柔软的沙上,这是我第一次从列车外看到这个站台的全貌。

    天空和当时在车上看到的一样,是绚烂的彩色极光,四周虽是砂石和石壁,却莫名的让人在这空阔的地方感到宁静。

    “夏薇?”有人叫我的声音。

    我转头看去,良太郎正站在我身边不远处。

    他弯着腰喘气,感觉上有些疲惫,而他身上,不知道什么时候换上了显眼的红色皮衣,手上戴着夸张的戒指,和他个人来说气质非常的不搭。

    “你的衣服,怎么了?”我疑惑的开口问。

    良太郎苦笑了一下:“到列车上再说吧。”

    到了列车上,开门后我看见远处的桃塔罗斯,倒是变得有些不愿意接近。

    虽然用着良太郎的脸,本质上灵魂不是良太郎是桃塔罗斯,当时那种打架的场景还是历历在目,对于桃塔罗斯我现在就像是见到学校的恶霸,那种只喜欢打架的坏学生一样,不想和对方对上眼,也不想和他有过多的交流,即使他不会攻击自己。

    瞧见对方抬头看了过来,我立刻闪躲着眼神低下头,跟着良太郎坐在一边的椅子上,接着良太郎说起刚刚的事情。

    我多多少少能听懂一点,自己按照词语连接起来,似乎是说自己清醒过来之后,发现正和警察对峙,还有警察躺在地上面色痛苦,不用想都知道,这是桃塔罗斯干的好事,出手伤了警察,身上的衣服也是自己醒来之后就有的。

    所以,这衣服有可能是偷的。

    可是我看着良太郎拿出自己的钱包确认,又一副苦相就明白,或许这衣服不是偷的,而是桃塔罗斯花良太郎的钱买的。

    买了一件和良太郎根本不搭的衣服。

    这衣服恐怕只有桃塔罗斯附身的时候才会穿了。

    叶奈和桃塔罗斯聊着聊着,桃塔罗斯忽然拍桌而起,说着名字之类的事情。

    我猜测估计是要给桃塔罗斯取名字。

    可是名字不是早就已经取好了吗?

    “不是桃塔罗斯吗?”我疑惑的问。

    “蛤?我才不要叫这个毫无品味的名字!”桃塔罗斯一转身,怒冲冲的走到桌子边:“说起来,你从一见到我就一直叫着这个名字,你和良太郎简直是一样的没品味。”

    即使我坐在里面的位置,旁边还有良太郎,还是被这股怒气吓得往后缩了一下,后背靠着电车墙壁。

    桃塔罗斯见到我的动作,察觉到我的恐惧,身上的气势似乎稍微收敛了一些。

    “这不是挺合适的吗。”叶奈嘲笑着说。

    “合适你妹啊!”桃塔罗斯情绪激动的转身反驳后,再次转头看向我。

    我看着他毫无光亮提溜圆的黑色眼睛,身边的气压感觉上是想再次恶狠狠的说什么,有些害怕的拿起自己的帆布包,挡在自己脸前,让我们见不到彼此。

    再次意识到我的害怕,他直起腰,用着商量的语气开口:“喂,这个名字太土了,你就不能换一个吗?”

    “土?(日语)”我将包往下挪了一点,有些不明的用求助的眼神看向良太郎,接收到信息的良太郎还没接话,直美端了三杯咖啡和一杯上面挤着奶油白色奶油的果汁放在我们面前。

    “直美,我们没有点咖啡吧?”叶奈疑惑道。

    直美用手比着一个方向,微笑着看向叶奈:“是车长请你们喝的。”

    “车长?”我们都转头看向一边。

    在角落的原型桌子前坐着一位拿着报纸的人,感受到视线,他将报纸往下挪动,我印象中,哥哥和我说过的车长出现在视线里。

    “好像还挺热闹的嘛。”车长的目光也望向我们这边:“啊直美,给我来一份照旧,麻烦了。”

    “好。”直美答应下来,朝着自己平时做咖啡的位置蹦跳着走去,叶奈则向着我和良太郎解释,这个人是Den-liner的车主,而她是和这个车主定了契约,去追查异魔神的行踪。

    叶奈的这句话我大致的可以听得懂一点,但还几个词我不是很懂,于是我习惯性的从包里拿出另外一本教学的本子,和有中日翻译的那本教学书递给良太郎,良太郎低头看了一眼,不用我说他也知道,是让他帮忙翻译的意思。

    他熟练的将那本教学书打开,开始寻找着刚刚叶奈说话的翻译,边指出给我,边抄写在本子上。

    叶奈好奇的从我们身后的位置向前探出头,看见良太郎在本子上写着日文,又低声的一个词一个词念出来,大概的猜到他是在教我学日语,好奇的问:“所以,这几天良太郎你一直在用这种办法教她日语?”

    “嗯。”良太郎边写边回答:“不过算是我们在相互学习。”

    “相互学习?”叶奈疑惑道。

    良太郎没有回答,而是将写完的本子递给我,我则以刚刚看到的一个词一个词的翻译连成一句话。

    有些词语没办法真的找到,所以写出来的可能不是完全准确,但拐个弯想一下其实也可以大差不差的想到。

    “和车长定下契约,才会调查奇怪的恶魔神?(中文)”我念完一遍,总感觉后面的是不是在说异魔神,于是在本子上在【奇怪的恶魔神】下面改上【异魔神】三个字,再让良太郎写上正确的日文:“这个我知道,是异魔神(日语)。”

    “嗯,这个是正确的。”良太郎开口表扬。

    我笑了笑,接着念了一遍中文:“异魔神。”随后,我在异魔神前面写了四个字,小声的补充了一句:“桃塔罗斯是异魔神。”

    “桃塔罗斯是异魔神?(中文)”良太郎的中文念得有些磕磕绊绊,但多少知道了中文的异魔神是怎么念,只是他不懂的点着‘桃塔罗斯’这四个汉字。

    “桃塔罗斯(日文)”我开口道,他才一副了然的样子,明白的点点头。

    叶奈在身后看着我们的动作,听着我们的交流,一下子知道良太郎所说的‘相互学习’是什么意思。

    “但是这样不会很麻烦吗?”叶奈不禁开口问。

    “有一点,但是也最有效。”良太郎状态看向叶奈:“至少,我学道了挺多中文,夏薇她的日语这几天也进步了挺多。”

    叶奈回想起刚才他们在聊关于桃塔罗斯名字的时候,前段时间我还是一点都听不懂需要直美翻译,但是我还可以对他们的话做出反应并且用日语做回应,的确是进步很大。

    “这还挺不错的嘛。”直美夸赞道。

    在学习与两人聊天的过程中,直美已经做好了炒饭,端到车长圆桌面前,还顺带的帮车长绑好围裙。

    关乎于电车和电王的事情,良太郎还有些迷糊,见我收拾完本子,他抬起头看向已经开始吃着炒饭的车长:“那个,车长,我有些事想请问一下,这辆Den-Liner是什么来的?”

    “是列车啊。”车长没有抬头看向良太郎,专注的吃着炒饭。

    “我是问,能穿越时间,还有异魔神改变时间的运行,还有电王什么的,感觉我搞不懂都在干些什么。”良太郎将自己的疑惑全部都问了出来。

    “没有人会搞懂的,就连叶奈也搞不懂。”车长边舀炒饭边开口:“但是,不管是搞懂还是搞不懂,时间都是会流逝,你搞懂这个就好了。”

    “但有一点务必请你记住,没有携带车票和通行证的人,无论是谁,都不允许他穿越时空。”车长抬起头,看向良太郎,面色严肃:“绝对不行。”

    他说的我全部都听得懂,于是好奇的问:“那,通行证要怎么样才能获得?”

    “这是个好问题。”车长将汤勺上的炒饭吃进嘴里,继续低头舀炒饭,边回答:“任何人都可能得到车票。”

    这是一个笼统不具体的回答。

    “你不应该得到车票。”他紧接着用着十分标准的中文开口,缓慢的切下看似最后一点的炒饭:“无理由突然的出现在这个世界,还能够吸收异魔神,到底是福是祸。”

    其实直美会说中文,我已经猜到是不是也有华侨之类,或者像是陈嘉慧一样的中国人上了车,聊着天的时候直美学了一点,可我没想到,车长的中文会这么好。

    不过哥哥和我说过,车长实际上没有过多描述,可以说是一个很神秘的人,还说某一天我恐怕能见到车长和列车平行跑。

    炒饭上原本的旗子还未倒下,列车突然的一阵颤抖还是让旗帜倒向一边,车长手背抵在脸颊两边,嘴巴呈现O形,吃惊的看着桌子,很快的,他面色恢复成平时的样子,扯下身上的围裙,可惜的用日文说着:“我还以为能破纪录。”

    “真可惜。”直美也表示惋惜的说。

    车长拿着拐杖,在走过我身边的时候,特意的停留了一步,转身看向我,再次用中文说:“但即使是祸,也已经躲不过了。”说完,他朝着远处走去,离开了车厢。

    我明白车长的意思。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穿越到这个世界,身上带着一个能量,我变成了一个不确定的因素,有可能给这个地方带来【祸】。

    我抿了抿唇,深深的叹了口气。

    听到我的叹息声,良太郎担忧的问:“怎么了?”

    我转头看向良太郎,表示没事的摇了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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