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争开始前夜,明亮的月亮挂在天边,照耀着大地,仿佛在无慈无悲地注视着暗流涌动的人间。

    在这个漆黑寂静的深夜里,人们能做许多事,然而,做的最多的一件事就是———

    窜稀。

    仿佛是按下了开关,一到某个时间点家家户户就开始鸡飞狗跳、人仰马翻。

    不分年龄,不分男女,不分长幼尊卑男女老少,只要是被写在了明天的战争里的名单里的人,有一个是一个,蹿的那叫一个慷概淋漓、愁云惨淡。

    有人绿着脸于慌忙之中看了眼天上皎洁的明月,它还是那样明亮,无慈无悲地看着世人。

    神特么无慈无悲,简直是嘲讽。

    千手佛间简直想骂娘。

    这都战争前夕了,明天他就要上战场和老对头宇智波田岛提刀互砍了,怎么突然一家子全部窜稀啊?!

    千手柱间这个倒霉催的死孩子还一直死占着茅坑不出来,同时还诡异地边蹿边笑,气的他差点裤子都不想提了直接单jio踹开自家大儿的茅坑门对着他一顿削。

    妈的,要不是当初为了防止意外发生多建了两个茅坑,现在他们一家指不定开始深夜撬开邻居家的房门强占茅坑了!

    不过……

    千手佛间双手交叉抵在下巴上,眼神幽深地看了眼外边灯火通明的家家户户,忍不住抽了抽嘴角。

    这特么到底是哪个鬼畜的天杀的,干出来这样的好事!怕不是给所有千手一族的族人下了毒?还特么是泻药!

    看平时自家好大儿柱间那憨批和上赶着欠揍作死的样,以及他对那虚无缥缈的和平的渴望与狂热,要不是柱间他自己现在也在厕所里嗷嗷叫苦苦哀求了几小时,他甚至认为这颇为鬼畜又带有味道的事情是柱间做的!

    但是这不可能啊!就算他儿子再傻逼再鱼唇也做不出来这种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事情吧?

    完美坚毅如他直男千手一族的族长都撑不住这窜稀的力度,有点虚脱,就更别说还是个未成年的小辣鸡千手柱间了啊!

    厕所里边窜稀边得意洋洋自己出了个好办法的柱间:“?!”背后一凉是怎么回事?!

    不过他的愿望果然实现了,川晴果然让族人窜稀啦!战争果然不会发生了!美滋滋!

    这办法真的靠谱啊,不愧是他想出来的,就是有点费人啊。(虚弱jpg.)(强颜欢笑jpg.)

    而在另一边唯三的茅坑之一蹲着的千手扉间就那么好心情了,他心中阴雨连绵,心中更是有一种说不明道不清的感觉。

    虽然这感觉来的莫名其妙与无所察觉,但他直觉告诉他今夜这场不眠的狂欢夜进行的窜稀活动与自家大哥牵连万千!

    他简直要呕死了啊!自己到底是倒了几辈子的霉啊才摊上这么个天杀的大哥。

    他劝大哥跟宇智波斑决裂,他大哥脑子抽风,强行说冷漠阴翳的宇智波斑是深情温柔大帅哥。

    他劝大哥好好跟父亲认错,听父亲的上战场削了敌方宇智波,他大哥叛逆独行,嗷嗷着“人间自有真情在”,要和宇智波斑来一场三生三世的友谊、梦中的拜把子、浪漫的旅行。

    他劝大哥别天天拉着个蠢兮兮的司马脸,他大哥表情幽怨哭唧唧地说什么不想打仗,想要和平。

    其实在他心里,他大哥一直是最重要的,要是大哥他坚持不想上战场一定要阻止这场战争,他就是想秃了头皮也会帮他完成心愿的。

    可是呢?可是呢????

    蹲在茅坑里静静地看着天上的繁星与似嘲讽的月亮,表情一时间有些深沉。

    他为他大哥赴汤蹈火、披荆斩棘,他大哥呢???他大哥送他一场说走就走永不停歇地畅快淋漓的窜稀!

    他是什么大哥护在手心的小宝贝吗?现在看来他就是个大冤种啊草!

    兄爱如高山,压垮他的脊梁,兄爱如深海,逼迫他的胸腔,兄爱如明月,高挂于玄天,无时不刻刺激着他的大脑!

    他想,这样宏伟如高山大海明月般的兄爱他大抵是承受不起的。

    嘶,坏了,肚子又开始抽痛了。

    千手扉间想,若是就这般似小溪流水哗啦啦地畅快到天明,这场仗或许就不用打了。

    嗯,他想弑兄的狂躁的心也压制不住了呢。嗬嗬,大哥,真不愧是你啊。

    “吾有一兄,可背刺于弟于无声之中。”而此时家家户户都鸦雀无声,沉浸于窜稀的快乐与悲伤之中,真是此时无声胜有声啊。

    ………

    今夜,是一个有味道的夜晚。

    我躺在床上,翻过来翻过去,怎么睡不着,不仅是因为外边的鸡飞狗跳,还因为兴奋于千手柱间的想法与对外界发生的事情的好奇。

    乖乖,不会真就蹿一晚上吧?那可真是太刑了。

    说真的,要不是觉得这样做不太好太过变态,我甚至想狗狗祟祟地翻墙爬到人家茅坑顶上观察对方因为窜稀而隐忍痛苦的表情,想必一定是幽怨于悲愤到了极点啊。

    嘶,我怎么会有这种想法,好变态啊,不过真的好好奇啊。

    不得不说,当我白天询问千手柱间阻止战争的方法的时候,心里是抱着可有可无、无所谓我会出手的想法的,但是真当我听到“让所有人窜稀直到不想打仗为止”的时候,内心的震惊简直是成几何倍的增长啊救命

    他这一招,可背刺于人于千里之外,无形之中,在当今背刺界也是相当炸裂的存在啊。

    怀着感概的心思,我渐渐陷入梦中。

    …………

    天亮了,“砰”的一声响,茅房的门打开了,千手柱间黑着眼圈,捂着肚子从里面走了出来。

    看了看天空中高挂的太阳,看了看闭门不出的千手们,千手柱间笑了,笑的很灿烂,因为他知道,他成功了,战争真的被他阻止了,用一场跨越地域的窜稀。

    而宇智波一族族地的宇智波斑也巍巍颤颤地扶着门把手慢慢站了起来,看了眼毫无人气的宇智波族地,他露出一个虚弱却又开心的笑来,因为他知道,这次和千手的仗是打不起来了,唉,真是痛并快乐着啊。

    而我最终还是难以压抑好奇心,醒来后就开着神威偷偷摸摸去看了眼憔悴的众人的表现,看他们这么狼狈、这么沉重,我也就心满意足了。

    于是只有千手佛间和宇智波田岛悲伤的世界达成了。

    宇智波田岛还好,毕竟能不打仗谁想上战场?就算是跟千手一族有着天大的仇恨,他已经失去了好几个儿子了。

    但千手佛间就不一样了啊,他辛辛苦苦布置了几个夜晚的战略与安排,就为了上战场以后能够痛击宇智波田岛,最好能够削了对方的天灵盖,以告他死去的族人之仇恨,没想到被一场窜稀给阻止了。

    千手佛间他不服气啊,觉得这是宇智波的阴谋。结果派人一调查,好家伙,宇智波也蹿了一个晚上。

    千手佛间:“………”

    千手佛间的脸色变来变去,一阵绿一阵紫的,像极了多姿多彩的颜料盘。

    虽然说老对家也遭受重创,但他这个心里,怎么就那么不对劲,那么不踏实呢?

    左思右想也没有想到到底是因为什么(千手柱间:哈哈,因为没危险我最危险啊),索性不去管了,他准备筹划下一次战争,这次没打成,下一次也是一定要打的,就安排在几天后吧。

    然而几天后,两族的人又又又窜稀了。

    千手佛间深夜狼狈地滚进茅房,天明时沧桑地爬了出来。

    想不明白啊,想不明白,这究竟是为什么。

    他就是想破脑袋也想不到是自己的好大儿在背刺自己,于是头铁地开始了下一次的安排与部署。

    自此,千手和宇智波开始了三天一小蹿,五天一大蹿,蹿蹿不停,蹿蹿不息,蹿蹿不止的生活。

    有人举杯望明月时蹿进茅坑,有人和对方亲亲热热时蹿进茅坑,有人深夜提炼查克拉时蹿进茅坑。

    众人简直满头问号,身体发虚、面色如菜。特么的,现在窜稀界也开始内卷了吗?

    直到千手佛间发现了窜稀的规律,窜稀蹿的内分泌失调,再一次在提炼查克拉时想要窜稀而差点导致出事后,他终于害怕了。

    救命,窜稀大神在上,别在这么祸害他了,大不了他不打了行吗?把留给六道仙人的香火全给您可以吗?!

    于是,两族之间迎来了诡异又短暂的和平,窜稀之旅也到此为止,画下句号。

    再回首,千手柱间蓦然发现,他阻止了不下一场战争。顿时眯了眯眼,颇为感概地叹声道:果然啊,窜稀大法好。

    到底是谁说他鱼唇又智障的?他这不是机智的一批嘛!

    ……………

    我像个遛街的老大爷似的双手背在后边,颇为自在悠闲往“留守老人”区域赶。

    这是我这些天来于无聊之中发现的好地方,聊嗑打牌胜一级。

    “哟,小川晴又来了啊!”

    我挥了挥手,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来:“是呀是呀,你们的小可爱加茂川晴又来啦?”

    “哈哈,知道你是最可爱的啦。今天玩斗地主还是抽老鳖啊?”

    “斗地主叭!顺便聊聊天呐。唉,一直在屋里待着实在太无聊了。”

    “确实啊,”几个老大爷颇为认可地点了点头,“但是也遭不住这窜稀的祸害啊,这些天人心惶惶的,压根不敢出门啊。”

    听到这句话我下意识有些心虚,但随后我又行了。毕竟这个方法既不是我想出来的,又没有影响到这些退役的大妈大爷们。我依然是他们的亲亲宝贝加茂川晴,我为什么要心虚呢?

    没错,因为这些大爷大妈都是从战场上退下来出现后遗症或者缺胳膊断腿的老人,所以他们已经是退役忍者啦,每天最大的乐趣就是跟老伴老友聊天打屁,种种后院里光鲜亮丽、水灵水灵的小白菜。

    打仗?嗬嗬,爱谁打谁去。

    因此窜稀之痛也没干扰到他们。

    “三个四,带个五。”

    “三个J,带个6。”

    “不要。”

    “那三个2,带个4!”老大爷得意地看着我,嘿嘿一笑,“川晴女鹅呀,大爷就剩一张牌喽!”

    “嗬……嗬嗬嗬嗬嗬……”我鬼畜地低低笑着,在大爷一脸怀疑觉得我是不是也蹿过几次稀有什么大病或者后遗症时猛地抬起头,用力地甩出仅剩的四张牌,其与桌子相碰撞摩擦从而发出响亮的声音。

    我眨了眨眼,声音欢快道:“大小王,王炸!”

    “对三,跑啦!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刚刚还得意洋洋的大爷:“…………”(表情凝固jpg.)

    在一旁看热闹的大妈大爷们:“………………”(震惊jpg.)

    被熟悉的气息吸引而来的黑绝:“………?”(茫然jpg.)

    我正得意着呢,突然感受到一股熟悉的,让我分外……喜爱的气息。

    表情一凝,我找借口打了个哈哈离开这片区域,然后找了隐蔽的地方使用了神威,猛地出现在黑绝的面前。

    在黑绝心中慌的一匹想要立马逃窜时,突然捧住他的双手,单膝下跪,表情震惊又狂热兴奋道:“黑绝老师,真的是你!”

    “您怎么在这?是来找我的吗!”

    黑绝:“……”

    黑绝:“……?”

    看着我真诚的、亮晶晶的双眼,黑绝可疑地沉默了,一时间脑子混乱,连逃跑都忘了。

    搞什么啊,这是自己人?不对啊!他并不认识我啊,为什么我要喊他老师??

    黑绝觉得有什么不对的地方,但架不住我用力过大、表情过于真诚,导致他根本跑不掉啊。

    于是在短暂的纠结之后,黑绝觉得节奏得掌握在自己手里,他要试探一下我。

    “咳咳。”咳嗽了两声,黑绝眯了眯眼,继续维持自己那高大尚的形象,语气深沉道:“是吗?我不信。”

    “我怎么不知道我有你这么个学生?除非你能证明自己。”

    ?还要证明自己?不过这个我熟啊,太过细致的东西我不清楚,但大体概括一下还是可以的吧!

    于是我总结了一下黑绝的信息,颇为认真地回答道:

    “你叫黑绝,是一个导演,有一个母亲,你很爱她。”你是个妈宝男。

    “你有两个哥哥,其一就是六道仙人,正在偷吃香火。”还是个思想叛逆的憨批。

    “你……”

    黑绝:“?!”

    “停停停停!”黑绝慌了,这么隐秘的东西我都知道啊?那肯定是他学生没错了。为什么不是棋子?特么的,学生是异父异母的亲人,棋子他是吗?棋子无人权!他只会把对方坑到自闭,才不会告诉他关于母亲这么隐蔽的信息。

    稳了稳心神,黑绝狗狗祟祟地看了周围一圈,沉声问我道:“关于计划,你知道多少?”

    听到这话,我想也不想就脱口而出:“轮回眼,十尾,果树降临。”

    “牛逼幻术,无限月读,师祖降临。”

    “咔咔乱杀,一通发泄,六道降临。”

    “赋予神力,两人对一,师祖回去。”

    “所以说啊,这个计划根本就不靠谱啊,”我有些唏嘘地感慨道,“计划的最后,师祖还是会回去的啊。”

    黑绝:“???不是?这关六道什么事?那个狗币不是已经死了?”

    我用一种关爱天真儿童的眼神看着黑绝,“老师啊,你要知道,在漫画里,咱师祖这样的一看就是反派啊,反派是不可能活到结局的,肯定会有主角来阻止。而且拥有轮回眼可是相当于永生了,六道那个阴险的家伙怎么可能这么容易就撒手人寰了?肯定是在哪个犄角旮旯的小角落里蹲着准备阴我们呢。”

    黑绝:“?!”

    虽然听不懂这里边的因果关系,但是总感觉我说的是对的样子!

    等等,那岂不是说他这些年导演的剧情六道那个阴险的家伙全都能看得见?他的计划他全部都知道??

    草,羽衣你个xx!

    这时,我好奇地看了看四周,显然没有找到我想找的人,于是忍不住问他:“黑绝老师啊,白绝呢?”

    “什么白绝?”黑绝一懵,下意识反问,“白绝不是母亲制作的抵抗大筒木本家侵略的工具吗?”

    “啥??”我一脸惊讶,原来是这样的吗?那么在梦里他梦到的平行世界的忍界里那些个白绝,也全部都是工具?那个被宇智波斑一顿蹦迪就削倒一片的弱鸡白绝?

    救命,这连宇智波斑都抵抗不了,怎么抵挡外来的大筒木啊!

    此时黑绝心里边还是乱糟糟的,乱成了稀泥一样的浆糊,下意识就看向我,开口道:“那我们该怎么办才好?”

    但是问完他就后悔了,毕竟哪有老师问学生的啊,是他做老师的失德了。

    然而下一秒,就被我问住了:“老师啊,你跟师祖有没有想过,白绝,根本拦不住忍者啊,更别提牛逼哄哄的大筒木了。”

    “所以无限月读不可求啊,加上十尾也不好控制啊。你为什么不忽悠几个马仔帮你打爆月亮救师祖下来?为什么不能作为忍界的和平使者联合起全忍界受到生命威胁的忍者一起来抵抗大筒木本家这外来的侵略?”

    白给的劳动力不用,这不是傻吗?

    “十尾那么牛逼,尾兽玉那么牛逼,为什么不把他们制作成充电装置充电宝,安置在月亮上,顺便制造一个忍界牌东风弹道导弹群和反卫星导弹,到时候宇宙中来一个大筒木就挨一下尾兽玉,一炮一个大筒木,拿着尸体种神树啊!”

    黑绝:“?”

    未曾想过的道路增加了。

    看我这么理所当然的态度,黑绝知道,我必然是站在他那边支持母亲降临的,顿时心里对我那点防备就消失无踪了。

    仔细地看了我几眼,眼神中是他一贯没有的“温柔”,看得我一阵恶寒,眼皮子狂跳不止。当然,黑绝只是表达一下自己的善意而已,没有要做什么的意思。

    回想自己布局的这几千年,黑绝叹了口气,心中对于早就看破他计划却不说破一直看笑话的大筒木羽衣,也就是六道仙人憎恨不已。无限月读是走不通了,毕竟羽衣这家伙肯定是打算给他来一个致命偷袭与痛击的。

    所以,“你有什么计划吗?”黑绝看着我发问。

    “当然啦,”我点了点头,“首先,大一统忍界,实现世界核平。”

    “那么第一步,我就要先———”

    我勾起一个危险又兴奋的笑来。

    “我要先犁秃五大国的地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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