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铃铃”门铃发出清脆的响声。
“欢迎再次光临！”他熟练地目送客人离开。此时的他是安室透，波洛咖啡厅的服务生，兼职私家侦探。
刚回到吧台准备继续洗剩下的杯子，手机就传来了信息提示音。
是朗姆发过来的一张照片。照片上是一份名单，列了一些人名和简单的介绍，就是这次任务目标的名单了。只是这次的名单跟以往不同，上面有几个名字被划掉了。那些划掉的名字旁边都有一个苹果标记。
没见过的标记呢，这是什么意思？
他试着回复去问，但他也知道朗姆大概是不会回答的。
夜幕低垂，安室透送走最后一批客人，收拾好店里，与阿梓小姐道别。
他匆匆回家换了一套衣服，驱车前往一家高级西餐厅。
进门后一直往里走，看向窗边的位置，贝尔摩德已经在那等着了。
“Good evening.”她放下手中的酒杯，像往常一样跟他打招呼。
“Good evening.”他笑着对她眨了眨眼回应道。此时的他是波本，黑衣组织的情报搜集员。
两人像平常好友那样共进晚餐，有一句没一句地聊着。
品尝完最后一道菜，贝尔摩德首先开口问道：“那么，有什么事这么着急要见面说的？”双手交叠，托着线条优美的下巴。
“其实是我收到了朗姆的奇怪的指令......”他整理了一下餐巾，用故弄玄虚的语气说着。
“哦？是什么样的指令？”贝尔摩德呷了一口酒，等着他说下去。
“是一份任务目标的名单，名单上有些名字被划掉了。我也不清楚划掉名字是指已处理不用管还是别的什么意思，回复过去问吧，朗姆也没给我解释。”
贝尔摩德看向窗外轻笑了一下，这是让他继续说下去的意思。
他接着说：“总之我是没有管那些被划掉名字的人了。只是万一是我理解错了，划掉不等于不用管，那不就变成是我疏忽漏掉了一些目标了吗？”
“原来如此，所以想让我帮忙确认一下吗？”贝尔摩德慢吞吞地说。
“是啊，这样不清不楚的指令真的很困扰呢。”他笑得一脸无奈。
“呵呵，朗姆那家伙，一定也料到了你会来找我问的吧？毕竟他可不想亲自对你说这些......”
“哦？是什么意思呢？”
“那些划掉的名字旁边，是不是画了一个小苹果？”
“你果然是知道的呀？”
“嘛~我也不能说是十分清楚，只能说你没有理解错，划掉名字就是不用管的意思......”
“这样啊？是分给了组织里的其他人了吗？居然从我手里抢工作吗？”他挑眉问道。
“呵呵，说是抢好像也不太对，应该是说‘被挑走’了吧？留给你的都是那个人挑剩下的呢......”看到他脸上难掩的焦急神情，贝尔摩德反而想吊一下他的胃口。
“就是说，这份名单在发给我之前先发过给其他人，那个人从上面挑了自己想要的目标，朗姆再转给我，对吗？”他皱起了眉头，说：“到底是什么人呢？”
“不，也许那位大人发给朗姆的就已经是那个人挑剩下的了。那位大人跟朗姆到底是怎么处置他的，我也不是十分清楚。”
“‘他’？”他敏锐地捕捉到一点信息。
“啊啊，抱歉，是‘他’还是‘她’，我甚至都还不清楚呢。”
“怎么会？组织里除了朗姆之外，居然还有你不清楚的人物？你这么说我就更加好奇了，到底是个怎样的人？”他表现出十足的好奇。
贝尔摩德吊足了他的胃口，才慢悠悠地开口说出一个代号：
“Calvados.”
“Calvados ?”他下意识地复述了一遍。苹果白兰地？所以才在名单上画上苹果吗？他想。
“没错，名单上画上小苹果的，都是那位Calvados挑中的目标。”
“那不是在之前的任务中自杀的行动队的狙击手吗？”
“不是他哦，这个代号最近被授予了一位新人君呢。”
“那看来是很厉害的新人咯？”
看他小心翼翼地隐藏着不甘，贝尔摩德投降似的说：“算了算了，都告诉你吧。突然出现了竞争对手，还把挑剩下的工作丢给你，就算我不说，你也一定会到处打听非要把那个人找出来吧？”
“是呢，刚被授予代号的新人，居然能比我先挑选目标，我无论如何都要看看到底是什么样的人才行。”他继续扮演着在组织里费尽心机要往上爬的波本。
“但是呢，很抱歉哦波本，这次我能帮你的不多啦，因为我也没见过这位新人君呢。就如刚刚所说，连是‘他’还是‘她’都不清楚，只知道那位大人对他评价挺好，说他是相当‘好用’的人。”
“‘好用’？”他实在不清楚这位BOSS嘴上说的好用指的是什么。
“是的，听说这位新的Calvados想抹杀一个什么人，都能做得非常自然，就像这个人本来就会消失一样，不会引起任何怀疑。”贝尔摩德托腮看着他，一脸看好戏的表情。
自然地抹杀一个人？到底是什么意思？是怎么做到的？他皱起了眉头。
贝尔摩德看出了他的疑虑，接着说：“那位大人就是这么说的，但具体是怎么做到的，我也不清楚了。而且呢，听说Calvados从来不需要任何武器，也不需要谁帮忙，至今也没出现过要让组织帮忙善后的情况。所以非常‘好用’。”
“独自作业吗？”
“是的，根据那位大人说，Calvados很讨厌与人打交道，所以提出了‘不参与任何需要合作才能完成的任务‘这种奇怪要求，每次都独自处理目标呢。而且刚刚也说了，他要求自己挑选目标。因为他很‘好用’，且从不失手，所以那位大人也都答应了。”
“确实呢，既不用武器，也不需要帮手，却能让人自然消失不会引起怀疑，还从不失手......很厉害啊。”他若有所思地说。
“呵呵，这个对手很有意思吧？我想朗姆也许跟我一样，只是对他有所耳闻，但没见过本人。所以他才发画有小苹果的名单给你哦，那只老狐狸......”贝尔摩德笑着看向窗外。
“对呢，明明知道我一定会注意到上面的标记，明明可以把Calvados挑走的人删了重新做一份新的名单发给我，却没这么做，故意让我看到上面的苹果标记吗？”他也笑了，跟着贝尔摩德看向窗外。
“没错，就是知道你一定会来问我，知道是挑剩下的目标后你一定会心有不甘，想借你的手去探一探这位新人呢。”
“原来如此，看来这才是朗姆真正的指示。”
“那么，你准备怎么做呢？要去会一会这位新人吗？”贝尔摩德看着他跃跃欲试的样子。
“当然咯，能让人自然消失的魔法，我也很想观摩一下呢。”他笑着回答，心里已经有了计划。
回到家后，他翻出朗姆发给他的照片。Calvados划掉的人有三个：
本能寺佑介，早年靠廉价收购破旧房屋再改建发家的地产商人。
的场广吉，大企业的继承人，目前还在米花大学进修中。
尾川诚，最近宣布要竞选议员的政界人士。
Calvados提出要自己挑选目标，所以他的目标应该是有什么共通点的吧？但是这三个人看上去毫无交集，目前看不出有什么共通点......也对，其实Calvados也不算是有挑选目标的自由，毕竟他也只能从这份由组织提供的范围内选而已。万一他想要除掉的人不在组织的名单上呢？
这三个人并不是名单上最声名显赫的，如果是像自己一样，需要立大功劳来巩固自己在组织中的地位的新人的话，应该会选其他更难除掉的那几个人，但他也没有。甚至可以说是挑了相对简单的......
他拨通了风见的手机，让风见派人去跟着这三个人，但要尽量隐蔽每边派一个人就行，换人频繁一点，千万不能让任何人发现目标周围有公安警察。万一被Calvados发现目标周围有公安警察跟着，说不定就不会施展他那让人自然消失的魔法了。
那之后他每天都让风见向自己汇报情况，可惜每天都是毫无动静。他也没有闲着，一直通过各种渠道调查那份名单上的人，试图找出那三个人的共同点。
但遗憾的是，他发现这几个人根本没有任何交集，互相甚至毫不认识，也没有什么相同的地方或经历。那么，Calvados到底是以什么为基准挑选自己的目标的？真的纯粹只是选他认为最容易得手的那几个吗？
一个星期之后的下午，风见给他打来了电话：“降谷先生，不好了！之前您让我们盯着的尾川诚，刚才发生了事故，抢救无效已经去世了！”
“什么？是什么样的事故？”他放下了手中的杯子。
“是交通事故，就在米花大道四町目。我正在赶过去！”
“明白了，我也去现场看看。你晚点去跟交通课联系一下，让他们协助提供事故的相关资料。”
挂掉电话后，他跟阿梓小姐交代了一下，匆匆赶往事故现场。
那是一个十字路口，撞倒尾川诚的是一辆公交车。据他了解，尾川诚每天这个时间都会走这条斑马线过对面去接他的儿子放学。他看到交警在跟公交车司机做现场笔录。晚点风见发过来的资料里应该会有司机的笔录吧，现在暂时不用靠近那边了。他想着，混在围观人群中，想听听目击者的讨论。
“啊！果然网上已经出了速报了！刚才被救护车送走的是最近宣布参选议员的尾川先生！已经抢救无效了呀，真遗憾。”一个大学男生模样的人说。
“对~对~我刚才就认出来了，是尾川先生。每天都能在这附近见到他呢。”
“但是，刚刚好像还是红灯啊？尾川先生怎么走上斑马线了呢？”
“哦哦，公交车即将过红绿灯的时候，前面好像有什么东西闪了一下，是很强的光，估计司机被晃到眼了呢。”有一个看上去像是公交车乘客的人说着。
“哦哦，所以才没踩到刹车吗？咦？可是尾川先生都走到斑马线上去了，那应该车行道才是红灯的呀？司机不是应该提前减速了吗？”人群中有人说道。
“不对不对，刚刚是绿灯的哟！”那名乘客又说道。
“唉？所以是尾川先生闯红灯了吗？”又有人问道。
“对哦，大家都还站在这没动呢，就尾川先生走出去了。”不知道谁接着说。
“尾川先生他是踩到了地上的橙子皮滑出去啦！”另一名路人说：“我刚才就站他旁边呢，好险哟！”
安室透往斑马线边上看了一眼，果然发现有一块被踩过的橙子皮在斑马线的起点边上。
“啊啊，那块橙子皮吗？我也注意到了！不知道是谁扔的，尾川先生怎么会没注意到呢？一般都可以绕开的吧，颜色这么显眼。”又有路人说。
“对啊对啊！再说了，人行道还是红灯呢，尾川先生怎么就往前走踩上去了？”公交车乘客又说道。
“我知道我知道！”有一个初中生模样的人嚷嚷着，大家的视线都集中在他身上。
“我亲眼看了！那两个小孩子在一路追打着对方，当时尾川先生在打电话。是他们从背后撞了他一把！”初中生指着正站在警戒线内哇哇大哭的两个小孩子。
“哇~这......小孩子在路上打闹还是太危险了吧！”
“就是啊！”
公交车司机被强光晃到眼睛，尾川诚被打闹的孩子撞出人行道，还刚好一脚踩中了橙子皮......怎么回事？所以这只是纯粹的意外吗？Calvados失手了吗？他想：晚点看看司机和那两个小孩子的笔录吧。
现在可以调查的是，那道晃到司机眼睛的强光......是什么东西呢？
既然是能晃到司机眼睛的，那应该是从对面马路射过来的吧？他看向对面的建筑，天才刚刚开始黑，有一栋建筑引起了他的注意。那栋建筑不是特别高，但落日的余晖透过对面高楼缝隙，打在了建筑一楼的玻璃外墙上，让它在建筑群中特别显眼。
是那里吗？但是现在离事故发生已经过了差不多半个小时了。半个小时前，阳光应该是照在那栋建筑的二楼阳台的。如果从那里用镜子什么的把阳光折射过来的话，那确实能晃到司机的眼睛。除了太阳光，他实在想不出还有什么安装在建筑物上的强光可以照过来这边，道路安全部会禁止这种作业。
他离开人群，准备过去对面看看。
就在这时路旁的巷子里好像有人影一闪而过。
“谁？”他下意识地追过去看，却发现巷子里并没有人。穿过那条巷子就是繁华的商业街。他环顾四周，商业街还是像往常一样熙熙攘攘的，没发现任何可疑的人物。
是错觉吗？但是刚刚明明是有一种被谁盯着的感觉。
他再次看向四周，还是没发现异常，只能转身回到刚才发生交通事故的十字路口，朝那栋被阳光照亮了的建筑走去。
“欢迎再次光临！”他熟练地目送客人离开。此时的他是安室透，波洛咖啡厅的服务生，兼职私家侦探。
刚回到吧台准备继续洗剩下的杯子，手机就传来了信息提示音。
是朗姆发过来的一张照片。照片上是一份名单，列了一些人名和简单的介绍，就是这次任务目标的名单了。只是这次的名单跟以往不同，上面有几个名字被划掉了。那些划掉的名字旁边都有一个苹果标记。
没见过的标记呢，这是什么意思？
他试着回复去问，但他也知道朗姆大概是不会回答的。
夜幕低垂，安室透送走最后一批客人，收拾好店里，与阿梓小姐道别。
他匆匆回家换了一套衣服，驱车前往一家高级西餐厅。
进门后一直往里走，看向窗边的位置，贝尔摩德已经在那等着了。
“Good evening.”她放下手中的酒杯，像往常一样跟他打招呼。
“Good evening.”他笑着对她眨了眨眼回应道。此时的他是波本，黑衣组织的情报搜集员。
两人像平常好友那样共进晚餐，有一句没一句地聊着。
品尝完最后一道菜，贝尔摩德首先开口问道：“那么，有什么事这么着急要见面说的？”双手交叠，托着线条优美的下巴。
“其实是我收到了朗姆的奇怪的指令......”他整理了一下餐巾，用故弄玄虚的语气说着。
“哦？是什么样的指令？”贝尔摩德呷了一口酒，等着他说下去。
“是一份任务目标的名单，名单上有些名字被划掉了。我也不清楚划掉名字是指已处理不用管还是别的什么意思，回复过去问吧，朗姆也没给我解释。”
贝尔摩德看向窗外轻笑了一下，这是让他继续说下去的意思。
他接着说：“总之我是没有管那些被划掉名字的人了。只是万一是我理解错了，划掉不等于不用管，那不就变成是我疏忽漏掉了一些目标了吗？”
“原来如此，所以想让我帮忙确认一下吗？”贝尔摩德慢吞吞地说。
“是啊，这样不清不楚的指令真的很困扰呢。”他笑得一脸无奈。
“呵呵，朗姆那家伙，一定也料到了你会来找我问的吧？毕竟他可不想亲自对你说这些......”
“哦？是什么意思呢？”
“那些划掉的名字旁边，是不是画了一个小苹果？”
“你果然是知道的呀？”
“嘛~我也不能说是十分清楚，只能说你没有理解错，划掉名字就是不用管的意思......”
“这样啊？是分给了组织里的其他人了吗？居然从我手里抢工作吗？”他挑眉问道。
“呵呵，说是抢好像也不太对，应该是说‘被挑走’了吧？留给你的都是那个人挑剩下的呢......”看到他脸上难掩的焦急神情，贝尔摩德反而想吊一下他的胃口。
“就是说，这份名单在发给我之前先发过给其他人，那个人从上面挑了自己想要的目标，朗姆再转给我，对吗？”他皱起了眉头，说：“到底是什么人呢？”
“不，也许那位大人发给朗姆的就已经是那个人挑剩下的了。那位大人跟朗姆到底是怎么处置他的，我也不是十分清楚。”
“‘他’？”他敏锐地捕捉到一点信息。
“啊啊，抱歉，是‘他’还是‘她’，我甚至都还不清楚呢。”
“怎么会？组织里除了朗姆之外，居然还有你不清楚的人物？你这么说我就更加好奇了，到底是个怎样的人？”他表现出十足的好奇。
贝尔摩德吊足了他的胃口，才慢悠悠地开口说出一个代号：
“Calvados.”
“Calvados ?”他下意识地复述了一遍。苹果白兰地？所以才在名单上画上苹果吗？他想。
“没错，名单上画上小苹果的，都是那位Calvados挑中的目标。”
“那不是在之前的任务中自杀的行动队的狙击手吗？”
“不是他哦，这个代号最近被授予了一位新人君呢。”
“那看来是很厉害的新人咯？”
看他小心翼翼地隐藏着不甘，贝尔摩德投降似的说：“算了算了，都告诉你吧。突然出现了竞争对手，还把挑剩下的工作丢给你，就算我不说，你也一定会到处打听非要把那个人找出来吧？”
“是呢，刚被授予代号的新人，居然能比我先挑选目标，我无论如何都要看看到底是什么样的人才行。”他继续扮演着在组织里费尽心机要往上爬的波本。
“但是呢，很抱歉哦波本，这次我能帮你的不多啦，因为我也没见过这位新人君呢。就如刚刚所说，连是‘他’还是‘她’都不清楚，只知道那位大人对他评价挺好，说他是相当‘好用’的人。”
“‘好用’？”他实在不清楚这位BOSS嘴上说的好用指的是什么。
“是的，听说这位新的Calvados想抹杀一个什么人，都能做得非常自然，就像这个人本来就会消失一样，不会引起任何怀疑。”贝尔摩德托腮看着他，一脸看好戏的表情。
自然地抹杀一个人？到底是什么意思？是怎么做到的？他皱起了眉头。
贝尔摩德看出了他的疑虑，接着说：“那位大人就是这么说的，但具体是怎么做到的，我也不清楚了。而且呢，听说Calvados从来不需要任何武器，也不需要谁帮忙，至今也没出现过要让组织帮忙善后的情况。所以非常‘好用’。”
“独自作业吗？”
“是的，根据那位大人说，Calvados很讨厌与人打交道，所以提出了‘不参与任何需要合作才能完成的任务‘这种奇怪要求，每次都独自处理目标呢。而且刚刚也说了，他要求自己挑选目标。因为他很‘好用’，且从不失手，所以那位大人也都答应了。”
“确实呢，既不用武器，也不需要帮手，却能让人自然消失不会引起怀疑，还从不失手......很厉害啊。”他若有所思地说。
“呵呵，这个对手很有意思吧？我想朗姆也许跟我一样，只是对他有所耳闻，但没见过本人。所以他才发画有小苹果的名单给你哦，那只老狐狸......”贝尔摩德笑着看向窗外。
“对呢，明明知道我一定会注意到上面的标记，明明可以把Calvados挑走的人删了重新做一份新的名单发给我，却没这么做，故意让我看到上面的苹果标记吗？”他也笑了，跟着贝尔摩德看向窗外。
“没错，就是知道你一定会来问我，知道是挑剩下的目标后你一定会心有不甘，想借你的手去探一探这位新人呢。”
“原来如此，看来这才是朗姆真正的指示。”
“那么，你准备怎么做呢？要去会一会这位新人吗？”贝尔摩德看着他跃跃欲试的样子。
“当然咯，能让人自然消失的魔法，我也很想观摩一下呢。”他笑着回答，心里已经有了计划。
回到家后，他翻出朗姆发给他的照片。Calvados划掉的人有三个：
本能寺佑介，早年靠廉价收购破旧房屋再改建发家的地产商人。
的场广吉，大企业的继承人，目前还在米花大学进修中。
尾川诚，最近宣布要竞选议员的政界人士。
Calvados提出要自己挑选目标，所以他的目标应该是有什么共通点的吧？但是这三个人看上去毫无交集，目前看不出有什么共通点......也对，其实Calvados也不算是有挑选目标的自由，毕竟他也只能从这份由组织提供的范围内选而已。万一他想要除掉的人不在组织的名单上呢？
这三个人并不是名单上最声名显赫的，如果是像自己一样，需要立大功劳来巩固自己在组织中的地位的新人的话，应该会选其他更难除掉的那几个人，但他也没有。甚至可以说是挑了相对简单的......
他拨通了风见的手机，让风见派人去跟着这三个人，但要尽量隐蔽每边派一个人就行，换人频繁一点，千万不能让任何人发现目标周围有公安警察。万一被Calvados发现目标周围有公安警察跟着，说不定就不会施展他那让人自然消失的魔法了。
那之后他每天都让风见向自己汇报情况，可惜每天都是毫无动静。他也没有闲着，一直通过各种渠道调查那份名单上的人，试图找出那三个人的共同点。
但遗憾的是，他发现这几个人根本没有任何交集，互相甚至毫不认识，也没有什么相同的地方或经历。那么，Calvados到底是以什么为基准挑选自己的目标的？真的纯粹只是选他认为最容易得手的那几个吗？
一个星期之后的下午，风见给他打来了电话：“降谷先生，不好了！之前您让我们盯着的尾川诚，刚才发生了事故，抢救无效已经去世了！”
“什么？是什么样的事故？”他放下了手中的杯子。
“是交通事故，就在米花大道四町目。我正在赶过去！”
“明白了，我也去现场看看。你晚点去跟交通课联系一下，让他们协助提供事故的相关资料。”
挂掉电话后，他跟阿梓小姐交代了一下，匆匆赶往事故现场。
那是一个十字路口，撞倒尾川诚的是一辆公交车。据他了解，尾川诚每天这个时间都会走这条斑马线过对面去接他的儿子放学。他看到交警在跟公交车司机做现场笔录。晚点风见发过来的资料里应该会有司机的笔录吧，现在暂时不用靠近那边了。他想着，混在围观人群中，想听听目击者的讨论。
“啊！果然网上已经出了速报了！刚才被救护车送走的是最近宣布参选议员的尾川先生！已经抢救无效了呀，真遗憾。”一个大学男生模样的人说。
“对~对~我刚才就认出来了，是尾川先生。每天都能在这附近见到他呢。”
“但是，刚刚好像还是红灯啊？尾川先生怎么走上斑马线了呢？”
“哦哦，公交车即将过红绿灯的时候，前面好像有什么东西闪了一下，是很强的光，估计司机被晃到眼了呢。”有一个看上去像是公交车乘客的人说着。
“哦哦，所以才没踩到刹车吗？咦？可是尾川先生都走到斑马线上去了，那应该车行道才是红灯的呀？司机不是应该提前减速了吗？”人群中有人说道。
“不对不对，刚刚是绿灯的哟！”那名乘客又说道。
“唉？所以是尾川先生闯红灯了吗？”又有人问道。
“对哦，大家都还站在这没动呢，就尾川先生走出去了。”不知道谁接着说。
“尾川先生他是踩到了地上的橙子皮滑出去啦！”另一名路人说：“我刚才就站他旁边呢，好险哟！”
安室透往斑马线边上看了一眼，果然发现有一块被踩过的橙子皮在斑马线的起点边上。
“啊啊，那块橙子皮吗？我也注意到了！不知道是谁扔的，尾川先生怎么会没注意到呢？一般都可以绕开的吧，颜色这么显眼。”又有路人说。
“对啊对啊！再说了，人行道还是红灯呢，尾川先生怎么就往前走踩上去了？”公交车乘客又说道。
“我知道我知道！”有一个初中生模样的人嚷嚷着，大家的视线都集中在他身上。
“我亲眼看了！那两个小孩子在一路追打着对方，当时尾川先生在打电话。是他们从背后撞了他一把！”初中生指着正站在警戒线内哇哇大哭的两个小孩子。
“哇~这......小孩子在路上打闹还是太危险了吧！”
“就是啊！”
公交车司机被强光晃到眼睛，尾川诚被打闹的孩子撞出人行道，还刚好一脚踩中了橙子皮......怎么回事？所以这只是纯粹的意外吗？Calvados失手了吗？他想：晚点看看司机和那两个小孩子的笔录吧。
现在可以调查的是，那道晃到司机眼睛的强光......是什么东西呢？
既然是能晃到司机眼睛的，那应该是从对面马路射过来的吧？他看向对面的建筑，天才刚刚开始黑，有一栋建筑引起了他的注意。那栋建筑不是特别高，但落日的余晖透过对面高楼缝隙，打在了建筑一楼的玻璃外墙上，让它在建筑群中特别显眼。
是那里吗？但是现在离事故发生已经过了差不多半个小时了。半个小时前，阳光应该是照在那栋建筑的二楼阳台的。如果从那里用镜子什么的把阳光折射过来的话，那确实能晃到司机的眼睛。除了太阳光，他实在想不出还有什么安装在建筑物上的强光可以照过来这边，道路安全部会禁止这种作业。
他离开人群，准备过去对面看看。
就在这时路旁的巷子里好像有人影一闪而过。
“谁？”他下意识地追过去看，却发现巷子里并没有人。穿过那条巷子就是繁华的商业街。他环顾四周，商业街还是像往常一样熙熙攘攘的，没发现任何可疑的人物。
是错觉吗？但是刚刚明明是有一种被谁盯着的感觉。
他再次看向四周，还是没发现异常，只能转身回到刚才发生交通事故的十字路口，朝那栋被阳光照亮了的建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