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日子,沐磊依然在忙他的项目,已经到了最后的阶段了。而在林墨做的项目要上临床了。她天天都忙着处理各种最后一刻出现的问题。几乎连睡觉都在思考工作上的事。她没有时间见沐磊,也没有太多的时间去考虑那些事。暗暗的,她是庆幸的。虽然和小满聊过之后让她安定了心绪,可是决心,她还没有能下。然而这几天,生产线上又出了故障,她便在公司加班,两天连家都没有回。每天就睡两三个小时。终于所有的事情都搞定了,回家的时候也已经天黑了。高峰时段没有打到车,挤地铁让她更加疲惫。从地铁回家她几乎有些走不动了。就想着快点到家洗澡睡觉。终于到了楼下,许是快到家了,心情放松了,她觉得累的几乎迈不开步子。坚持着往单元门走去,却忽然觉得一阵眩晕,眼前发黑,满是光点,她立刻感到不妙,踉跄着赶紧坐到花坛边上。坐下之后她感觉渐渐好了起来,四肢不再发麻,她还是选择多坐一会儿。可是这时候脚步急促的由远到近,一个熟悉的声音焦急的问,“墨墨,你怎么了。”林墨抬起头,看到许冉在她面前蹲了下来。

    林墨意外的看着他,“你怎么在这里?”她无力的问。

    “你脸色好差。我送你去医院。”没等她反应过来,就被许冉抱了起来。她有些想挣扎,却没什么力气。很快她就被他放进了车里。

    “我没什么事。就是累了。”她解释道,“我上楼休息一下就好了。”许冉却没有理睬,直接帮她系上安全带。

    车行驶起来,林墨又说,”我真的没事儿。还是送我回去吧。”

    许冉沉默了片刻,沉沉的说,“你刚才差点儿晕倒,我都看到了。万一你自己在家晕倒怎么办。去检查一下放心。”他看向她,眼里满是温柔。林墨没有再说什么。

    车开着,她觉得很疲倦,很想睡觉。可是她感觉到许冉伸手抓住她的手,一下一下的捏着,“墨墨,你没事吧。别吓我。”他紧张的说。

    “没事儿,我困了。”

    “困了也别睡。”

    “你到了医院叫我。”

    “你别睡,你刚才就差点儿晕倒。你知道你现在脸色有多差吗?”

    林墨觉得有些哭笑不得,却懒得再争辩。她迷迷糊糊的,每一次要睡着的时候就会被许冉推醒,而他依然握着自己的手。她努力想把手抽回来,却被他握得更紧了。好在医院似乎很快就到了。许冉停好车就要来搀她。林墨拦住了他,“我没事儿,可以自己走的。”她又抬头看着他,轻声说,“你把口罩帽子戴上吧。别被人认出来。”许冉愣住了,他望着她低声说,“墨墨,我不在乎。”林墨苦涩的笑了笑,轻声回答,“可是我在乎。”一瞬间她觉得许冉的眼眶仿佛红了。他坚持伸手扶着她下车,走进急诊大厅,许冉还是带上了口罩和帽子。他的心那样的疼,曾几何时,她一遍遍的问,你什么时候可以公开我,我什么时候不用再躲了。终于,他希望告诉全世界她的存在,可是她已经不想要了。这样的错过是命运在捉弄他吗?

    在急诊检查了一圈,林墨已经感觉好多了。她要求不要留院,医生也没有坚持。于是拿了药,许冉便扶着她回到了车上。回去的路上几乎是一路的沉默。林墨几次扭头看向许冉,她似乎已经好久没有见过他了。他看上去瘦了一些。对于最近的新闻,她是知道的。从江郎才尽的报道,到和恩师洛天程的矛盾,到耍大牌的传闻。她其实很想问他好不好。可是手机几次拿了起来又放下了,曾几何时,她开始对他仿佛当年对沐磊一样,努力保持着距离。

    “你两天没有回家了。”许冉忽然说道,“很忙吗?”

    “嗯,都在公司,生产线上有些麻烦。”

    “所以才没休息好?”他的语气满是关切。

    “你怎么知道我没回家。”沉思片刻,林墨忽然有些疑惑。许冉没有回答她。

    “你怎么会在我家楼下的?”她又问道。

    “我给贺宁送东西。”许冉简单的回答道。

    “可是他们这两天在整修厨房住在小满她爸妈家啊。”林墨思考了一下觉得不太对。

    许冉没有回答,半响之后他低沉的说道,“你为什么要那么聪明呢。”这个回答让林墨有些摸不着头脑,但是她很快似乎就明白了。她咬着嘴唇低下了头。

    今天沐磊没有在公司,办事完了看到对面的商场有个店排着长队,便好奇的去看。一看店名他就想起林墨上次提起过这家的蛋糕,据说要排很久。沐磊抬手看了眼表,就上前站进了队伍里。队伍比他想象的要快,可是也排了一个小时,才买到了蛋糕。排队的时候他就想给林墨发短信,但是终于是没发。最近她在加班,他好长时间没有见过她了,白天通消息说她今天可以回家了。所以他想着这个时间直接去她家应该不会扑空。

    兴冲冲的来到林墨家楼下,沐磊正要下车,却看到一辆和他的车类似的路虎从他车边驶过,停在了他车的前面。这车他是认识的,他有些意外。接着他就看到许冉下了车,而副驾驶上的人从他看到背影的时候就隐隐感到不安,果然是林墨。他看到许冉扶着林墨下来,走去了单元门,两人一起进了大楼。一瞬间,沐磊觉得自己整个人仿佛冻住了,浑身都是麻木的,没有知觉。

    送林墨进屋,许冉扶她在沙发上坐下来,又替她拿来水。

    “我好多了。谢谢你送我去医院。”林墨看着他微笑着说。

    “你太辛苦了。”许冉望着她心疼的说。

    “都是打一份工嘛。”林墨不以为然的说。

    “把自己累到晕倒也实在是太过分了。”

    “我运气还是很好的。你正好在。”林墨抬起头,却看到许冉眼中闪过一丝欣喜,她赶紧扭过头去。

    就这样,他们一个站着,一个坐着,沉默了许久。“谢谢你送我回来。”林墨打破了沉默。许冉默默的看着她,知道她在下逐客令了。

    走到门口,正要开门,许冉忽然停住了,他握着门把犹豫了半响,转过身,“墨墨,今晚我能留下来吗?”他低沉的说,“最近真的发生了很多事。我已经失眠好多个晚上了。我就在你这里睡一觉。”他扭头看向林墨,眼里是疲惫和些许的无助,“我想在你这里,我或者可以睡一会儿。”望向她的眼神带着乞求,让林墨不忍拒绝。她看了许冉一会儿后平静的说,“那你睡沙发吧。如果没有睡觉的衣服,可以上楼去找贺宁的拿一身。我有他们家的密码。我给你去拿盖的东西。”

    许冉似乎是松了口气,却并没有过多的惊喜,“谢谢你,墨墨,我里面穿了打底的T恤,直接穿这个睡好了。”他说。“你不用管我。你还在病着,早点儿休息。”

    “好的。那我先去洗澡了。”说着林墨拿着家居服进了浴室。洗完澡出来,她发现许冉已经歪在沙发上睡着了。她站在沙发前,看着他。目光温柔的拂过他俊朗的面孔,那样的熟悉和亲切,他的样子深深的刻在她心里。曾经她可以整晚看着熟睡的他,有时幸福有时心酸。而此时她的心一点波澜都没有,不疼也不激动。她回到房间,取来毯子给他盖上。许冉动了一下,却没有醒。

    沐磊坐在车里,手紧紧的抓着方向盘,他盯着公寓的入口,祈祷着许冉能够快点儿出来。可是他没有等到,却看到那熟悉的窗口的灯光忽然熄灭了。一瞬间他心中的希望也熄灭了,他看着前方许冉的车静静的停在那里,仿佛在宣誓自己的领地。他颓然地靠在椅背上,心仿佛被石头压着,他说不清自己是什么感受,失望,气愤,还是悲凉。这么多年了,一次又一次的,他要坐在这里,看着他们两个人,他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过得那么卑微,期待着那一丝几乎不可见的希望。最近这些日子,他觉得林墨似乎开始主动向自己靠近了,她会主动和他联系,邀约,还有那次自己生病她那样细心的照顾自己。她也不会躲避自己看她的目光了,这是以前从来没有过的。他欣喜若狂,他觉得她终于看见自己了。可是终究,只要是许冉出现,她还是会毫不犹豫地转身。

    他扭头看着放在副驾驶座上的蛋糕盒,只是因为她提了一句,他就排了一个多小时的队去买。现在看起来多么像个笑话,不管自己怎么痴情,怎么默默守候,终究抵不过初恋的力量。他忍不住要愤恨。明明许冉那么对她,仿佛根本就不在乎她了,可为什么又要在分手之后开始疯狂的挽回。而林墨,明明她已经决绝的分手了,为什么还是没有办法拒绝许冉。而自己,明明只要自己想要,周围可以有很多的选择,可是为什么就是放不下林墨。他坐在车里,压抑地想吼叫,想把蛋糕扔出去,想冲上楼去敲开他们的门,可是不管怎样,他就是做不到启动车离开。

    睡到半夜,林墨忽然被叫喊声惊醒,她一下子坐起来。第一反应是有人进来了,等神智清醒一些她才意识到是睡在沙发上的许冉。她赶紧穿上拖鞋走出卧室。

    “许冉,许冉,你醒醒。”梦魇中的许冉忽然听见有人在唤他,那个声音那样的熟悉,无数次的在梦中出现的,他用力推开梦中纠缠他的黑影,追着那声音而去。费力的睁开眼他看到林墨的脸在几尺之外,满脸担忧的看着他。半梦半醒中许冉一把抓住她正在推着自己的手,坐起身来。

    看他醒来,林墨舒了口气,她在茶几上坐了下来,并没有把手抽回来,“许冉,你状态不太好,去找个心理咨询师谈谈吧,我有些担心你。”她温柔的看着他,一如他记忆中的那样。

    “你担心我?”许冉望着她的眼睛,“那你还在乎我吗?”

    林墨微微的叹了口气,“许冉,我永远都会在乎你的。”

    “你知道我不是问的这个。”许冉有些失望的说,接着他叹了口气,低头看着手中攥着的她的手,“墨墨,你那么聪明,你一定是知道的。我爱你,我还是那么爱你。我不提,是因为我不想你厌恶我,躲着我。可是,你知道吗?如果我可以用我现在有的一切去换一切回到刚毕业的时候,换你回到我身边,我一刻也不会犹豫就会答应的。”

    “许冉,那是因为你有了一切。也许你应该看看你拥有的东西,而不是你没有的东西。你会快乐一些。”林墨的眼神清澈而了然。

    “拥有一切吗?”许冉低着头苦笑了一下,“或许吧,可是,我把你弄丢了,墨墨。”他抬起头,眼里噙着泪水,“我错的那么离谱,不管我说什么做什么,你都不会再原谅我了。”

    “许冉,不是的,我早就原谅你了。我怨了你很长时间,可是后来我渐渐明白了,我们只是长大了,所以我们变了。在成长的路上我们因为这些身份地位生活状态的变化做了一些事或者必须去做一些事,固然站在现在三十岁的时候回头看会觉得很多事都做错了,但是那时候我们都是新手,并没有今天的阅历和经验,那些错大概是成长中必然要犯的吧。所以没有什么好怨恨的。毕竟谁也不是一上来就三十而立的。”林墨平和的说着,她的声音似乎有种魔力,让许冉的心渐渐平和下来。他望着眼前的女孩,心里忽然扬起一种巨大的情绪,他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爱上她,为什么还会一直爱着她,因为再也不会有另一个林墨了,他忍不住开口,他必须再问一次,“那么,墨墨,你还可以回到我身边吗?”他紧紧的攥着她的手,深深的看着她,“现在一切的压力一切的烦心事,如果有你在我去面对就没有那么难,你回到我身边好不好,只要有你在,一切都会好的。我知道上一次向你求婚是我太冲动了,我们可以慢慢开始,重新开始,好不好。”

    林墨看着他期盼的眼神,不知要如何去面对,“许冉,你总是觉得是因为我们分手了,才让这一切那么难以承受,可是其实是这一切造成了我们的分手。最初你我就没有找到合适的方式去处理这一切,所以才会走到那一步。现在你我就是两个世界的人,你面对着更多的压力,新的压力和问题,你觉得有我在就好了。可是我能做什么呢,现在你面对的问题早就不是我能够帮你支持你的了。”

    许冉伸出另一只手用双手握住她的手,迫不及待地打断她,“不,墨墨,我不是要你为我做什么,只要有你在,我能够回家看到你,我能够拥抱你,我能够这样拉着你的手,我就不孤单了,外面的麻烦事我都可以去处理去面对,只要我能天天看到你,我就心安了。墨墨,失去你才是我所有痛苦的起源。从和你分手之后我就没有真正快乐过。我的心一直是空的。我爱你,你不知道我有多爱你。我真的情愿不要有Pop,我就拿我机械系的文凭去找一份工作,我们平平安安的过日子。我有你就够了。”

    “即使是那样,我们也会遇到别的问题的。成人的世界永远充满了问题,柴米油盐,家长里短,工作压力,生活压力,你能保证就不会有别的问题吗?大学情侣分手的太多了。即使你当时没有组乐队,且不用说没有音乐你我根本就不会认识,即使依然认识了,也许你此时也在后悔如果追求了音乐的梦想会不会有别的可能。人生本来就是单行线。如果你午夜梦回,知道如果你追求了你的那个梦想,你会写出很多好听的歌,上百万的人在听。你会开演唱会,上万人和你们一起合唱一起欢呼,你难道不会觉得后悔吗?这不比平平淡淡的生活更加让人兴奋吗?”

    “可是我现在就在后悔,我每一天都在后悔,你知道一直生活在悔恨中是什么滋味吗?我想起我以前做的事,我恨透了我自己。我那时候让你等我,因为各种荒唐的理由不去见你。可是现在我却见不到你了,我好想见你,无时无刻不在想,想的发疯。每当我觉得心累的时候,我就会来这里。我就在你家楼下看你的灯光,期待你的身影出现在窗口。最近这些日子我天天都来。墨墨,没有你的日子实在太难熬了,我后悔地恨不得死掉。我本来可以都拥有的,Pop和你,我曾经都是拥有的。我看到贺宁和小满,我就忍不住想,如果我当初可以像贺宁对小满那样对你,你就不会走了,我们。。。”

    林墨意外的打断了他,“你不是贺宁,我也不是小满。许冉你记得刚出道的时候公司对你就比对贺宁要严格,还有,别的事,那时候我们都年轻单纯,不知道怎么去处理和公司和媒体的关系。我相信如果是今天你会做的不一样。那是因为你有底气和资本了,可是那时候,谁能去抵抗呢。更何况,本来就不全是你的错,我也本来可以做的更好的。如果我那时候更自我一些,有自己的工作骄傲和自信,那我就不会离你那样远了。许冉,我们都得学会放过自己,原谅自己,你真的不要老是自责了,你实在不用生活在悔恨中。”

    “所以你相信我会处理好的,但是你还是不愿意接受我,是因为你已经不爱我了是吗?”许冉颤抖着声音问道,问完他便后悔了,他几乎是知道答案的,为什么还要亲耳听到让自己绝望呢。

    林墨也显得很无措,她小心的看着他,在她内心深处从来不曾想过要当着他的面说出不爱两个字。曾几何时她以为她会爱他一辈子,也曾经她以为在他以后她再也不可能爱上别人了。“许冉,我。。”

    “你别回答我。还是别回答我了。墨墨。”许冉打断了她的话,他低着头用拇指轻轻的摩挲着她的手背,努力去记住她皮肤的纹理和手掌的温度,这也许是他最后一次可以这样拉她的手了,他觉得自己的心要炸裂了。就像他在德国和她度过的那最后一个晚上一样,那晚真的是他最后一次可以拥着她入眠。不管他抱的多么紧,拉的多么紧,都必须松开了。“我受不了,我还受不了。”他低着头喃喃的说。

    林墨看着他,眼泪还是不住的落下来,心酸的要噙出水来,即使她做了那么多的努力终于可以放下了,她还是不忍,眼前的这个人她爱了那么久,爱的那么深,她曾经那样确定要嫁给他的。和他分手就像是死了一回一般。她不喜欢拒绝别人,更不用说那个人是他,可是自己却花了几乎和爱他一样长的时间去拒绝他。每一次她都希望自己其实是可以接受他的,她就不用坐在这里看他伤心。尽管她很早以前就知道他们俩已经回不去了,可是也是到最近她才确定自己也许真的不爱他了。

    “许冉,我陪你去找我的心理咨询师吧,她很有经验,帮了我很多。听听身在其外的专业人士挺好的。”林墨劝慰的说。

    许冉看向她,有些惊讶。“你去看过心理医生?”

    林墨微微一笑,“刚分手的时候很难,真的很难。和小满在一起她就陪着我天天哭,是沐磊给我介绍了一个心理咨询师。我到德国之后都有在网上见她。她帮我从不同的视角看问题,真的很有用。我帮你联系她。我陪你去好不好?”林墨的语气温柔而有说服力,许冉看着她,轻轻点点头,她提起分手时的两个很难,许冉知道包含了多少东西。而她此时能够平静的说出这两个很难也说明很多,他忍不住含着泪对她说,“墨墨,当初分手的时候你听到我的歌晕倒过是吗?”

    林墨低头浅笑了一下,“深爱过,分手总是很难的。”

    “你为什么不打电话给我?我怎么会让你那么痛苦。”这样说着,眼泪不由的掉了下来。

    林墨伸手替他擦了眼泪,含泪笑着说,“都过去了。不管如何都是人生的经历。我从来没有告诉过你,谢谢你的后悔,这让我觉得自己那些年的一切都是值得的。曾经的美好都是真实的。而且你我还可以这样坐着说话,也让我觉得好欣慰。许冉,你永远都是对我很重要的人。我希望你可以海阔天空。”

    “墨墨,对不起,我真的对不起你。我让你承受了那么多。”许冉握着她的手轻声说,“墨墨,你是我闪耀的星星,永远都是你的。”

    “可是它早就不仅仅是我的了。那么多人在唱它,它让那么多人变成了另一个人闪耀的星星。这是多么的了不起啊。”

    他们就这样坐着,默默无言,直到林墨的手表闪了一下,2点了。她终于努力开口,“许冉,你和宋源说,没有签约的工作就别给你安排了。你休息一段时间吧。从出道你就没有休息过。连轴转谁都受不了的。而且如果现在的状态让你不开心,或者你可以改变一下,你们都可以改变一下,你们每个人的状态和爱好现在都不一样了,发展的重心也不一样了。也许可以谈谈各自的未来,Pop也不是不可以解散的。不绑定了,你也更加能够掌控你自己的未来。反正你赚的钱也够多的了,省着点儿花够一辈子了。”林墨微笑着和缓的说,看着她的微笑许冉也忍不住微笑起来。“解散这种话也只有你敢说。”

    “不光敢和你说,和宋源我都敢说。”

    “我知道,只有你能这么说。宋源都骂不了你。”两人都忍不住笑了。

    林墨又轻声说,“我们聊了很久了。抓紧时间睡一会儿吧。你要我坐在这里陪你吗。”

    许冉缓缓松开她的手,浅笑着说,“你去睡吧。你还病着呢。”

    沐磊坐在车里,他忽然开始感念林墨这些年来一直刻意和他保持的分寸,这早就不是他第一次远远的看着他们在一起了,可是这一次却让他痛彻心扉,仅仅是最近这段时间她主动的举动让他迫不及待充满了期待。他看到林墨的窗口有一盏微弱的灯光亮了,过了许久,又灭了。他不由自主地去揣测他们在做什么,这让他更加煎熬。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在这里受刑。可是仿佛赌气一般,他就是想看到许冉出来,他想知道自己是不是又输了。他想或许这样终于可以让他死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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