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出意外,没两日掌柜的就宣布了管事的竞选人,为数不多的三位中就有阿粟的名字,阿粟听到时心里还是有些欣喜的,就类似自己努力了很久的事情实实在在的给予了自己最好的答复。

    可是月娘跟阿城比她还要高兴,但是阿粟知道这场不见硝烟的战争才刚刚开始。

    需要完成本店业绩最高,肯定不是说每天死守着店里进来的客人去促进成交,但是目前店里基本都是如此,可以说所有店铺销售基本是如此,只有那种没有店铺作为销点的才会去街上叫卖,大家都认为这种是低等的东西才需要去叫卖。

    但是阿粟知道酒楼的吃食可以外带,也是可外送的,只要承担其中的风险。

    一般酒楼的厨师都是签了卖身契的,轻易不会被富商挖走,酒楼也是因此吸引回头客,但有些客人愿花银子想在家里吃到自己喜欢的菜,于是便想到了找人去打包回来的办法,但极少有酒楼可以做到自己外送,原因无外乎是担心菜品经过时间上的距离导致菜品的味道大打折扣,也或者人力物力的成本太高,无法做到收支平衡。

    但阿粟记得那次跟随公子去很远的一个镇上的分店,公子身体不适,不愿意吃家里厨子做的吃食,一定要吃林记的瓦罐煲鸡,老管家特意去寻了最好的食材让当地的酒楼大厨上门来做,但是味道不对,公子因此还发了脾气。

    最后是阿粟想了一个办法,能不能找个厨师去梧州的林记把这个菜的材料、配料一一备好,另外跟着大厨做一次,再回来做给公子吃。

    于是老管家没办法,只得叫人回了梧州到那林记学了半天,让大厨将材料备好,料备好,做菜的步骤也是一字一句详细写在纸上带过来的。

    虽然最后面出来的味道还不是说能够百分百相似,但是公子却点头称赞夸了阿粟。

    那是阿粟第一次听到公子夸她,以往都是变着法说她蠢笨如牛。

    也许按照这个思路是可以转换到胭脂的样品试用上,第一是青云的地势原因,不适宜播种耕田,所以大多是做生意居多,思想也要前卫一些,相对来说是可以引领她们接受这种模式并作推广;第二是也考虑到胭脂本也分高中低档次的,不然店里不会设内院外院之分,所以就说明那个客人也是分档次的,越高档的客人越喜欢差异化的服务,她的心里就认为自己比别人高人一等,即使□□的价格比店里要高,她仍旧愿意去支付,来获得别人的羡慕,她们享受这种高高在上的感觉。

    简单来说就是为服务买单。

    阿粟提出这个想法时,月娘跟阿城都表示不理解,并且对于她这种想法是怪异的。

    她们是贫穷,是低人一等,但是却仍希冀自己有最后一丝尊严,所以她认为这种凑上门去的服务就是下贱自己,是不能成为一种营销手段的。

    阿粟对他们这种偏见也是很不能理解的,人人平等不是吗?即使她们一个身处高位,一个低如尘埃,但是不能影响她为了获得自己想要的利益去做一些妥协,并且不是说□□叫下贱,反而这种能屈能伸的行为才是真正有尊严地活着。

    还有一句话阿粟是没说的,她觉得这种既然打算做了,为什么不能用全力去做,这比活下去要简单多了,至少这还是在活着的基础上去找到自己的尊严。

    于是这次交谈,她们不欢而散,阿城也是不理解的,但是他无条件支持阿粟,这对阿粟来说是有一点欣慰的,但同时却不能给她任何帮助。

    办好了阿粟交代的事情之后,公子珏就马不停蹄回去了,大哥纳征时间已定,他这个做弟弟的是需要在场的。

    刚进家门,还未来得及换衣服,苏家大郎公子宇就传人来信让他去大厅,目前是家里的祖父管事,基本在外很少回,府内基本事宜都是公子宇的母亲林氏掌管。

    至于他们的父亲苏钦,更加常年是不归家的,他性格在强势的父亲跟强势的妻子衬托下更为软弱,所以祖父对父亲的唯一要求是不要有第二个公子珏。

    因为公子珏与公子宇是同父异母,公子珏的母亲是他父亲在青云采花阁花圃认识的采花女,因苏钦年少不懂事,明明已有妻室且有孕在身,他却仍在外沾花惹草,后不小心有了公子珏,不得已带回了苏家,幸而祖父年轻时脾气还会稍微控制些,在外也一直保持着谦逊有礼的形象,对这已经众所周知的不见光的事,只说了句苏家子必须生在苏家,但以后禁止发生类似的事情,他看不上苏钦软糯不成器的性格,也不希望苏钦的窝囊影响后代基因,所以他顺带对公子珏也是颇为冷淡,反观性格张扬善武的公子宇很招他喜欢,认为跟他年轻很相似。

    “那你去告诉白夫人,我忙完再过去看她,不用等我用饭。”公子珏想了一下还是遣了小厮去传信,便多交代了几句。

    白夫人便是当初苏钦带回的采花女,因农家出生,名字也是取得贱名好养活,来苏家后,苏钦给她重新取名为百合,大家就叫她白夫人。

    “公子,大公子已经等你好久了。”一旁来叫的小厮不耐烦道,平时家里都知道公子珏不受宠,即使现在管着一些事,但都要通过大公子才可以的,所以态度也是没有一个好的。

    “好”公子珏面上丝毫不显,只拂了拂袖让传话的小厮快去。

    没多久便到了大厅,只见厅中无人,公子珏看了眼身边带路的小厮低着头,便知道他大哥是在故意让他等着,无妨,他愿意从这种无关紧要的小事里来找存在感,说明此人头脑并不聪明的。

    公子珏自顾的坐下,静静的等待着。

    将近半个时辰,公子宇才姗姗来迟,“阿珏,让你等久了,母亲非拉着我吃了一碗汤才来。你别怪罪啊。”嘴上虽说着让不要怪罪,却脸上毫无愧疚之意。

    公子珏早已见怪不怪,站起身行礼。

    “珏不敢,母亲也是心疼大哥,大哥最近筹备婚礼辛苦。”

    “哈哈哈,确实是有些辛苦的,所以呢,我叫你来也是有事让你帮忙啊。”公子宇忙扶起公子珏,随后自己坐在主位,小厮跟着便给他倒茶。

    “大哥有事随时吩咐,无需这般客气。”公子珏收在袖子里的手不自觉紧了紧。

    “倒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想让你帮我去一趟南边。”公子宇停顿了一会,抿了口茶继续说。“那边侯爷给介绍了几桩生意,你去谈下来。”

    “不容置否的语气,真分不清是帮忙还是命令。”公子珏身边的小厮护玉小声恨恨道。“从小公子就受气,现在为何还要对他予取予求?”

    “如果不能一招制敌,只会伤敌八百,自损一千。”公子珏轻叹了口气,这个大哥说不聪明,但有一个疼他的母亲,他母亲是南方几大家族里的林氏女,贵门嫡女,从小就是在宅院里耳濡目染,心思缜密,性格也是那种争强好胜的,自然不会让他儿子吃亏。

    “那还不是因为他那个娘厉害。”话越说越小声,倒不是有人会偷听,而是害怕,谈起那个厉害的母亲都心生惧意。

    是啊,他有一个好娘,公子珏是曾不满自己的娘是毫无背景的采花女的,但是发泄脾气也改变不了现实,他无法改变出生,他只能蛰伏,等待一招制敌的那一天。

    忽然脑中浮现那天那个一脸稚嫩的姑娘说我扶你青云志,明明在他看来是一腔孤勇,他也明明只是想安插一个自己的人去范家,却有一瞬间希望她能成功。

    “跟夫人说一声,今夜已晚,明早再过去请安。”他揉着眉头,转头往自己的院子走去。

    满桌的餐盘,都是公子珏爱吃的,冷了又热,白夫人一直站在门头等,翘首以盼公子珏的身影,丫头叫她进去等着,她都不愿,她已经有很久没见过她的儿子了,但又不能去门头接他,只能不停派人去门口等着,而自己就在门口等着,可以第一时间见到他。

    没多久就来了人,说他到家门口了,于是她急忙叫厨房开始上菜。

    不知过了多久,小厮传来信,说公子宇临时叫走了他,让她不必等他一同用饭,他忙完再来。

    白夫人顿时期待中多了一丝担心,担心公子宇会为难他,她心中焦躁难安,在院中不停走着来平复情绪。

    又过了很久,她以为这回是他来了吧,还是那个小厮,脚步没之前那么急促,是缓慢而沉重的,白夫人没等小厮开口,便摆摆手道“我知道了,你去吧,服侍公子早些休息,明天叫他来用早饭。”

    阿粟一个人走着走着,不知过了多久,从夕阳下山到月亮登场,阿粟以为是漫无目的,却朝着花圃的方向去了,马车要半个时辰,走路却要双倍时间,她想不清这些问题,她想找个人问问,她想知道自己真的是对的吗?

    由于没吃晚饭,阿粟走的缓慢许多,阿粟想起花圃好像也没有特别熟的朋友,就是觉得这边呆的时间那么久自己很熟悉很安心,她想到了范婆婆,不知道婆婆现在身体怎么样,也有很久没见过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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