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墟
水牢里。
一天未曾好好进食的三人靠着墙壁一声不吭，污浊的水上漂着几个泔水味的馒头，是两个时辰前有人送来的，被狄严嫌弃的丢在了水中，此时已经发泡发面。
实在太饿的狄严忍不住出了声：“主子，我们还要在这里呆多久啊，实在不行我们劈了这地牢闯出去吧。”
“急什么？”清锦对着斑驳的墙皮回道。
狄严心想要是不急你干嘛靠墙垫着脚，为了少沾一点水也是煞费了苦心，心里指不定打着什么主意，你要不是我主子我差点就信了，转头又看向木离，这人就没有动过，保持侧脸微倾的姿态不变，整就是一个静止的木雕。
看着这两人，木离头埋进双手里叹道“哎，愁啊。”
这声轻叹刚落下，牢门陡然打开，一张温润瘦弱的脸出现在了洞口，双颊苍白得犹如无杂色的瓷器，发丝泛白灰，身旁有一只手搀扶着他，露出来的指节干瘦，单薄而孱弱，一身的书卷气。
清锦看着来人，轻笑道：“来了。”
“你知我会来？”苍白的脸上眉梢微挑。
清锦站直走到洞口处，抬头道：“是谁来不重要，我只知道以我的身份无论是谁都值得来一趟，是吧，柳若卿。”
被猜出身份也不惊讶，柳若卿道：“此言有理，楼主年纪轻轻能让在江湖上鼎鼎有名自是不凡，在紫魅告知我所抓之人形态时，我就隐约猜到，只是有些不解，你为何闯入药脉地宫之中来。”
问的时候也在打量着人，水牢阴暗因此看不明晰，只觉这人身姿卓卓，一身华丽地紫色映衬着身份不俗，特别是脸上独特的黄金七角焰火面具，明目张胆的告知着这人身份。
楼主？紫魅在听到这个身份时心里有些发虚，毕竟她昨晚心里还意淫过。
“我为何要来，我想柳仁楚入狱一事你还不知道吧，他把假的灵芝卖给了我，害我天下第一楼在医药界的名声受了损，为此我对你柳家的药脉甚是怀疑，到底是哗众取宠还是确有其事，自然是要亲眼看看的，为此来这地宫探个究竟也不为过吧。”
柳若卿面上犹疑，转头朝紫魅问：“柳仁楚被抓了，什么时候？”
紫魅连忙把收到的信件放到他手中，有些慌张的不敢直视，昨日侍女把信给她的时候她正在来水牢的路上，等一切都办妥就忘了这一茬。
“这是柳仁楚身边的侍卫昨夜传来的信件，请宗主过目。”
柳若卿一手接过后打开看了起来，并未说什么，紫魅正要舒一口气，就被一句话给止住了动作。
“延误之罪，等会去罪室领罚吧。”
紫魅：“......好。”
空气诡异的静止住了，谁都没说话，直到柳若卿像是克制不住似的咳嗽起来的时候，才把这平静打破，想是刚才一直在压抑着自己的不适。现在咳了一通后，反而更加畅快了。
柳若卿拂开扶着自己的那双手臂，脸上一肃，再次开口时清润的话里带着寒冰：“楼主，此事应当时跟你脱不了干系吧，虽然你很有势力，但现在你落在了我的手中也别想毫发无损的逃出去。”
“我可没这闲心，那药本就有毒”清锦端详着他此时泛上怒色的神情，又说道：“都说当年你被家族逐到此处，终身不得出，如今你又为何你会自称宗主，我还想说，是不是你陷害你哥哥，以谋篡位，传言柳家兄弟自小感情深厚，现在看来，也不过如此。”
“胡言乱语。”说着，表情扭曲嘴角勾出一个怪异的弧度，在那张清润的脸上显得有些违和，带着刺骨的危险气息。
“来人，把这几人给我带到归墟。”
三人从水中被带了出来，刚才在水中看不真切，此时不由朝紫魅疑问道：“不是说有四个人，其中有一个女子？”
紫魅老老实实地答道：“那丫头上次闯入地宫给我的脸下了毒，这次又胆大包天的进来，昨晚我把她带到了谢毒师地药室里给我研制解药去了，等我的脸好了再送回来给宗主处置。”
柳若卿没说什么，招手示意站在一旁的人来搀扶自己，转身朝门口走去。
“走吧。”
三人自觉地跟着走，守在一旁的黑衣人亦步亦趋地围在两侧。
越过一道门后，眼前光景清锦三人都不意外，伴着流水潺潺的响动几人走到了树的后面，让人意外的是，紧接着又一扇门轰轰打开。
这是一间昏暗宽敞的牢房，四面是几十米高的墙，墙体被分成了无数个小格子，地面有一个从中间贯穿的小水溪，应当是外面引进来的，头顶透进来的微弱的光线勉强可以看到黢黑的墙体布满了褐色的斑驳，仔细听，那些黑暗的格子里有微弱的呼吸声，空气中充斥着腐朽的腥味。
烛火燃起，顿时天光大亮。
三人发现那格子里的人竟然都是被水泡着的，有一些还能看出常人形态有一些却已经渐渐异变。
丧心病狂。
清锦抵了抵上膛，装作不在意的道：“这些怪物都是你研制的？”
“怪物，哈哈，他们还不算是怪物，只是药种罢了。”柳若卿苍白的脸上带着癫狂。
这一瞬间，格子里的东西听到这阵大笑也躁动了起来，不停的拍打着封住他们的透明璃门，有几处格子，里面的人似乎还保持有人的意识，开口不断求饶。
柳若卿出其不意的一把抓住清锦的肩头，盛清锦反应过来时正要把他抖下去，然而，只觉一股寒气从两者相接触的地方自上而下的进出他体内，蛮狠的肆虐着四肢八脉，每到一处都跟削肉剔骨似的疼，再覆之以寒霜的冷冽。
狄严急忙赶过来把他俩撞开，见清锦额下流淌的大汗，恼火挥舞着拳头咆哮道：“病秧子，你做什么？”
清锦此时已经有些站不住，手指轻轻的抽动着，脚也阵阵发虚，木离正准备上前来搀扶，一步还未迈出，就被站在一旁的黑衣人拦住了去路，只见人跌倒在地，一个瞬息就静静的沉下来打坐了。
柳若卿躲过了狄严挥过来的拳头，兀自在一旁站着，有些脱力般的掩了下唇，又恢复成了病秧子的状态，紫魅才从自家宗主突然袭击清锦的场景里回过神来，见宗主脸色不好看，伸手准备去扶他，且料就被一边的随侍抢了先，悻然的把手收了回来。
柳若卿不急不徐地道：“楼主此时感受如何，这归墟之毒不太好受吧。”
“把解药交出来。”狄严冒着火气挥手说道，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又不出声了。
“八纮九野之水，天汉之流，外面的归墟水就是你们所谓的药脉之源，只是你们想不到的是这水啊不止能救人，也是能害人的哈哈哈。”
狄严被他这句话惊了半晌。
“你是说泡了这外面的泉水会中毒？”木离心里一颤，急忙问道。
柳若卿听了，笑道：“此水无毒，是上好的药泉，不过......嗯，再好的东西善于利用也可以变成杀人的利器。”
“那他又是怎么回事。”木离指了指在一旁打坐的清锦。
闻言，狄严朝自家主子走去，围观的黑衣人急忙拔剑把人把他阻拦在几步之外。
柳若卿半眯着眼，眼底全是嘲讽的笑意：“小兄弟，你的问题是不是过于多了些，不过告诉你也无妨，你看看墙上的这些人，举目过去皆是弱者，而你......”说着，手指点了一下接着又点了一下狄严。
“还有你，在我眼中都只是和他们一样的弱者，只配被培育成最低等的怪物任我差遣，说不定只能失败后变成腐肉喂了血虫，而他与你们不同，内力至阴至极，是上好的药种，以我的内力把这从归墟泉中炼制的毒融进他的体内，不到一日就能让他成为乖乖听话的傀儡。”
木离和狄严不祥的皱了皱眉，顿时脸色煞白。
见两人面色如他意料般的难看，柳若卿收敛住了最后一丝笑意，正色道：“把他们两个打晕，送进幽冥格里灌好水。”
两人一听，心头更是惨淡无比，这真的是死都没个准备。
这些人各个都是高手，四手对上几十双长刃，转眼间一方就落了下风，几道剑光一划，狄严手臂就被破了个口子，这场显而易见的交手并未持续多久，随着两道沉声响起，黑衣人便把人拖进了幽冥格。
还喘着气的两人无力再动，只能任他们摆布，水漫过胸口，木离嘴角沾到了几滴水渍，带着些微苦味，与外面的泉水有一点不同，猜想这也许就是这药泉让人异变的原因。
“不要做那徒劳功了，此毒一旦融入体内就很难排解出来。”柳若卿循着坐在地上运气的清锦转了一圈，让人给他拷上锁链，淡然留下一句话后就转身出去了。
此时的清锦像是入了定般，对周遭的一切都感知不到，眼皮沉重的像是好几辈子没睡过觉似的，心神迫切想要清醒，身体却毫无动静。
狄严恢复一些气力后，在幽冥格里大叫。
清锦再次醒来的时候，目光所及皆是漆黑一片，四肢被铁链吊着，愣了片刻后，就被几声“轰隆”的声响牵回了心神。
狄严的声音有些雾朦，咋一听不知道在说些什么，但胜在嗓门大，不至于让人忽视他的存在，清锦运气挣脱掉身上的锁链，就见狄严像条鲶鱼似的在里面上蹿下跳，好不安分。
木离上下打量了一下他，开口道：“你可有感觉身上有什么异样。”
“异样嘛，好好休息了一会儿，更加精神了算吗？。”
狄严也一脸吃了苦瓜的扮相说道：“主子你真的没事嘛”。
清锦愣了会儿，继而情真意切道“没事。”
他的身体，本就是一片毒沼，现在不过是又融了一份罢了。
清锦看着两人逐渐加深的异色，抬手摸了摸幽冥格，顿时明白这透明玻璃蛮力是打不开的。
木离：“你看下那墙上的几排数字，被关进来时，似乎有人按了下墙面。”
清锦顺着话走过去，平整的墙写了很多数字，从一到千依次排列，依着猜测看向墙上的二人所在格子。
七百三十八，七百三十九。
再移向第一个，第一个已经是一个怪物了。
清锦依次按了两下，两个格子玻璃罩门打了开来，木离和狄严狼狈的从水箱里跳了出来。
墙上仍还未完全异化的人见状也不停的敲着玻璃喊救命。
清锦可不认为能救这么多人出去，这个归墟也不知是何物，若是放出去了，闯了大麻烦倒是粘上一身腥。
由此，想到了另外二人，看着他们的肤色“……你们可以不适？”
“没有。”两人异口同声。
“那走吧。”能不能治，回去再说，清锦心想，当务之急先出去。
木离：“你们先走。”
知道他要做什么，清锦了然道：“不必担心，你家主子没事，到时候会自己回来的，现在先回水牢。”
木离垂头想了想，也不知是信了还是没信，只是当地宫的人闻声赶来时，他也跟着这对主仆杀了出去。
一天未曾好好进食的三人靠着墙壁一声不吭，污浊的水上漂着几个泔水味的馒头，是两个时辰前有人送来的，被狄严嫌弃的丢在了水中，此时已经发泡发面。
实在太饿的狄严忍不住出了声：“主子，我们还要在这里呆多久啊，实在不行我们劈了这地牢闯出去吧。”
“急什么？”清锦对着斑驳的墙皮回道。
狄严心想要是不急你干嘛靠墙垫着脚，为了少沾一点水也是煞费了苦心，心里指不定打着什么主意，你要不是我主子我差点就信了，转头又看向木离，这人就没有动过，保持侧脸微倾的姿态不变，整就是一个静止的木雕。
看着这两人，木离头埋进双手里叹道“哎，愁啊。”
这声轻叹刚落下，牢门陡然打开，一张温润瘦弱的脸出现在了洞口，双颊苍白得犹如无杂色的瓷器，发丝泛白灰，身旁有一只手搀扶着他，露出来的指节干瘦，单薄而孱弱，一身的书卷气。
清锦看着来人，轻笑道：“来了。”
“你知我会来？”苍白的脸上眉梢微挑。
清锦站直走到洞口处，抬头道：“是谁来不重要，我只知道以我的身份无论是谁都值得来一趟，是吧，柳若卿。”
被猜出身份也不惊讶，柳若卿道：“此言有理，楼主年纪轻轻能让在江湖上鼎鼎有名自是不凡，在紫魅告知我所抓之人形态时，我就隐约猜到，只是有些不解，你为何闯入药脉地宫之中来。”
问的时候也在打量着人，水牢阴暗因此看不明晰，只觉这人身姿卓卓，一身华丽地紫色映衬着身份不俗，特别是脸上独特的黄金七角焰火面具，明目张胆的告知着这人身份。
楼主？紫魅在听到这个身份时心里有些发虚，毕竟她昨晚心里还意淫过。
“我为何要来，我想柳仁楚入狱一事你还不知道吧，他把假的灵芝卖给了我，害我天下第一楼在医药界的名声受了损，为此我对你柳家的药脉甚是怀疑，到底是哗众取宠还是确有其事，自然是要亲眼看看的，为此来这地宫探个究竟也不为过吧。”
柳若卿面上犹疑，转头朝紫魅问：“柳仁楚被抓了，什么时候？”
紫魅连忙把收到的信件放到他手中，有些慌张的不敢直视，昨日侍女把信给她的时候她正在来水牢的路上，等一切都办妥就忘了这一茬。
“这是柳仁楚身边的侍卫昨夜传来的信件，请宗主过目。”
柳若卿一手接过后打开看了起来，并未说什么，紫魅正要舒一口气，就被一句话给止住了动作。
“延误之罪，等会去罪室领罚吧。”
紫魅：“......好。”
空气诡异的静止住了，谁都没说话，直到柳若卿像是克制不住似的咳嗽起来的时候，才把这平静打破，想是刚才一直在压抑着自己的不适。现在咳了一通后，反而更加畅快了。
柳若卿拂开扶着自己的那双手臂，脸上一肃，再次开口时清润的话里带着寒冰：“楼主，此事应当时跟你脱不了干系吧，虽然你很有势力，但现在你落在了我的手中也别想毫发无损的逃出去。”
“我可没这闲心，那药本就有毒”清锦端详着他此时泛上怒色的神情，又说道：“都说当年你被家族逐到此处，终身不得出，如今你又为何你会自称宗主，我还想说，是不是你陷害你哥哥，以谋篡位，传言柳家兄弟自小感情深厚，现在看来，也不过如此。”
“胡言乱语。”说着，表情扭曲嘴角勾出一个怪异的弧度，在那张清润的脸上显得有些违和，带着刺骨的危险气息。
“来人，把这几人给我带到归墟。”
三人从水中被带了出来，刚才在水中看不真切，此时不由朝紫魅疑问道：“不是说有四个人，其中有一个女子？”
紫魅老老实实地答道：“那丫头上次闯入地宫给我的脸下了毒，这次又胆大包天的进来，昨晚我把她带到了谢毒师地药室里给我研制解药去了，等我的脸好了再送回来给宗主处置。”
柳若卿没说什么，招手示意站在一旁的人来搀扶自己，转身朝门口走去。
“走吧。”
三人自觉地跟着走，守在一旁的黑衣人亦步亦趋地围在两侧。
越过一道门后，眼前光景清锦三人都不意外，伴着流水潺潺的响动几人走到了树的后面，让人意外的是，紧接着又一扇门轰轰打开。
这是一间昏暗宽敞的牢房，四面是几十米高的墙，墙体被分成了无数个小格子，地面有一个从中间贯穿的小水溪，应当是外面引进来的，头顶透进来的微弱的光线勉强可以看到黢黑的墙体布满了褐色的斑驳，仔细听，那些黑暗的格子里有微弱的呼吸声，空气中充斥着腐朽的腥味。
烛火燃起，顿时天光大亮。
三人发现那格子里的人竟然都是被水泡着的，有一些还能看出常人形态有一些却已经渐渐异变。
丧心病狂。
清锦抵了抵上膛，装作不在意的道：“这些怪物都是你研制的？”
“怪物，哈哈，他们还不算是怪物，只是药种罢了。”柳若卿苍白的脸上带着癫狂。
这一瞬间，格子里的东西听到这阵大笑也躁动了起来，不停的拍打着封住他们的透明璃门，有几处格子，里面的人似乎还保持有人的意识，开口不断求饶。
柳若卿出其不意的一把抓住清锦的肩头，盛清锦反应过来时正要把他抖下去，然而，只觉一股寒气从两者相接触的地方自上而下的进出他体内，蛮狠的肆虐着四肢八脉，每到一处都跟削肉剔骨似的疼，再覆之以寒霜的冷冽。
狄严急忙赶过来把他俩撞开，见清锦额下流淌的大汗，恼火挥舞着拳头咆哮道：“病秧子，你做什么？”
清锦此时已经有些站不住，手指轻轻的抽动着，脚也阵阵发虚，木离正准备上前来搀扶，一步还未迈出，就被站在一旁的黑衣人拦住了去路，只见人跌倒在地，一个瞬息就静静的沉下来打坐了。
柳若卿躲过了狄严挥过来的拳头，兀自在一旁站着，有些脱力般的掩了下唇，又恢复成了病秧子的状态，紫魅才从自家宗主突然袭击清锦的场景里回过神来，见宗主脸色不好看，伸手准备去扶他，且料就被一边的随侍抢了先，悻然的把手收了回来。
柳若卿不急不徐地道：“楼主此时感受如何，这归墟之毒不太好受吧。”
“把解药交出来。”狄严冒着火气挥手说道，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又不出声了。
“八纮九野之水，天汉之流，外面的归墟水就是你们所谓的药脉之源，只是你们想不到的是这水啊不止能救人，也是能害人的哈哈哈。”
狄严被他这句话惊了半晌。
“你是说泡了这外面的泉水会中毒？”木离心里一颤，急忙问道。
柳若卿听了，笑道：“此水无毒，是上好的药泉，不过......嗯，再好的东西善于利用也可以变成杀人的利器。”
“那他又是怎么回事。”木离指了指在一旁打坐的清锦。
闻言，狄严朝自家主子走去，围观的黑衣人急忙拔剑把人把他阻拦在几步之外。
柳若卿半眯着眼，眼底全是嘲讽的笑意：“小兄弟，你的问题是不是过于多了些，不过告诉你也无妨，你看看墙上的这些人，举目过去皆是弱者，而你......”说着，手指点了一下接着又点了一下狄严。
“还有你，在我眼中都只是和他们一样的弱者，只配被培育成最低等的怪物任我差遣，说不定只能失败后变成腐肉喂了血虫，而他与你们不同，内力至阴至极，是上好的药种，以我的内力把这从归墟泉中炼制的毒融进他的体内，不到一日就能让他成为乖乖听话的傀儡。”
木离和狄严不祥的皱了皱眉，顿时脸色煞白。
见两人面色如他意料般的难看，柳若卿收敛住了最后一丝笑意，正色道：“把他们两个打晕，送进幽冥格里灌好水。”
两人一听，心头更是惨淡无比，这真的是死都没个准备。
这些人各个都是高手，四手对上几十双长刃，转眼间一方就落了下风，几道剑光一划，狄严手臂就被破了个口子，这场显而易见的交手并未持续多久，随着两道沉声响起，黑衣人便把人拖进了幽冥格。
还喘着气的两人无力再动，只能任他们摆布，水漫过胸口，木离嘴角沾到了几滴水渍，带着些微苦味，与外面的泉水有一点不同，猜想这也许就是这药泉让人异变的原因。
“不要做那徒劳功了，此毒一旦融入体内就很难排解出来。”柳若卿循着坐在地上运气的清锦转了一圈，让人给他拷上锁链，淡然留下一句话后就转身出去了。
此时的清锦像是入了定般，对周遭的一切都感知不到，眼皮沉重的像是好几辈子没睡过觉似的，心神迫切想要清醒，身体却毫无动静。
狄严恢复一些气力后，在幽冥格里大叫。
清锦再次醒来的时候，目光所及皆是漆黑一片，四肢被铁链吊着，愣了片刻后，就被几声“轰隆”的声响牵回了心神。
狄严的声音有些雾朦，咋一听不知道在说些什么，但胜在嗓门大，不至于让人忽视他的存在，清锦运气挣脱掉身上的锁链，就见狄严像条鲶鱼似的在里面上蹿下跳，好不安分。
木离上下打量了一下他，开口道：“你可有感觉身上有什么异样。”
“异样嘛，好好休息了一会儿，更加精神了算吗？。”
狄严也一脸吃了苦瓜的扮相说道：“主子你真的没事嘛”。
清锦愣了会儿，继而情真意切道“没事。”
他的身体，本就是一片毒沼，现在不过是又融了一份罢了。
清锦看着两人逐渐加深的异色，抬手摸了摸幽冥格，顿时明白这透明玻璃蛮力是打不开的。
木离：“你看下那墙上的几排数字，被关进来时，似乎有人按了下墙面。”
清锦顺着话走过去，平整的墙写了很多数字，从一到千依次排列，依着猜测看向墙上的二人所在格子。
七百三十八，七百三十九。
再移向第一个，第一个已经是一个怪物了。
清锦依次按了两下，两个格子玻璃罩门打了开来，木离和狄严狼狈的从水箱里跳了出来。
墙上仍还未完全异化的人见状也不停的敲着玻璃喊救命。
清锦可不认为能救这么多人出去，这个归墟也不知是何物，若是放出去了，闯了大麻烦倒是粘上一身腥。
由此，想到了另外二人，看着他们的肤色“……你们可以不适？”
“没有。”两人异口同声。
“那走吧。”能不能治，回去再说，清锦心想，当务之急先出去。
木离：“你们先走。”
知道他要做什么，清锦了然道：“不必担心，你家主子没事，到时候会自己回来的，现在先回水牢。”
木离垂头想了想，也不知是信了还是没信，只是当地宫的人闻声赶来时，他也跟着这对主仆杀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