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且自重,”

    被楚玉如此不知廉耻的羞辱,肖若瑜感到万分屈辱,尽管不情愿,但是楚玉的手却是真真切切的在他的肩颈处摩擦着。

    肖若瑜畏惧般颤抖着身子,眉眼间沁出了汗珠,用尽全身的力气想挣脱这该死的软骨散的药性,却也只是勉强的抬起了头来。

    不一会儿便乏力了,头又跌回了枕边,无助的望着楚玉,终是卸下他所有的自尊,哀叹一声后便缓缓的闭上了双眼,似已放弃挣扎,侧过脸去,不再看自己这幅狼狈模样。

    楚玉见他一副视死如归的模样瞬间便没了兴致,即刻便收回覆在他肩头的手,颇为扫兴:

    “怎么,和本公主一起,你就感到如此的煎熬不成,”楚玉见他不应答,便开始气恼,话出嘴边便再也收不回去了:“如果今日坐在这里的是楚瑶妹妹,你是不是态度就截然不同了呢?”

    提起楚瑶,肖若瑜的双目突然睁开,且余光往楚玉这边扫了一眼又迅速的转了回去。

    看似没有回答楚玉的问题,实则心中已经有了答案。

    “果然,我还是比不上楚瑶妹妹的,”楚玉醋意大发,就连身旁的烛光也觉得碍眼的很,屋内的气氛冷的不能再冷。

    面对肖若瑜的忽视和冷漠,楚玉笑自己一厢情愿,笑自己做了这么多的蠢事,心上人却连看也不愿意看她一眼,好哇,那便也没什么好顾虑的。

    她笑中带泪,启齿:

    “我就算再惨,也比你们好,你可知,皇兄为了斩断你和楚瑶妹妹的情愫,以你恩师江书益一族之人的性命做威胁,逼他对你撒了一个谎,让你误以为,楚瑶是你同父异母的妹妹,这便顺利阻了你对她的念头。”

    “原是为了保住我,让她替我去和亲,但是又怕你从中作梗,坏了大事,不得已才这么做。”

    “原本,我还觉得有愧于你,想着你我大婚之后,我两一同给远在它国的楚瑶妹妹,送些珍品,可你却不识好歹要来退婚,我到底哪里不如她了,我可是楚国绝世倾城的公主——”

    说到情动之时,楚玉声音嘶哑,几近呐喊过后,声音低泣,目光空洞,冷冷道:

    “如今看来,断了你们的缘分,便是皇兄做的最好最好不过的一件事了,于我而言,十分痛快。”

    “什么?”

    肖若瑜愣怔怔的盯着楚玉看,不敢置信的摇了摇头,眸底渐渐浮现一层泪花,心口几度停跳,惨白干裂的嘴唇颤颤巍巍,哽咽:

    “都是谎言,都不是真的……不是真的……”

    他越说越激动,嘴角不由得上扬了起来,仿佛卸下了一块巨大的石头一般松快:

    “都晚了,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他自责,懊恼,悔恨当初,若是他能费心劳力一点,去查明真相,或许事情就不会变成像现在这样,瑶儿……也就不会……

    他泪眼婆裟,仿佛一切又在他的眼前重演了一遍,一遍又一遍的残蚀着他。

    “果然……”

    楚玉见他如此,落下了泪,眼睁睁看着自己喜欢的人为她人伤,为她人痛,楚玉心如刀绞:

    “你是我楚玉的人,不许想着旁人,她已经死了,难道你也要去死吗,就算你死了,也是我的人,我费尽心思得到了你,就不会放开你——”

    说罢,楚玉擦干满脸的泪痕,将身旁的烛光吹灭,整个身子都往床榻上爬,如莽夫一般胡乱拉扯着他的衣裳,一件一件的往外脱,直到将他的上衣全部褪去之后。

    她便俯下身子轻轻掐住他的脖颈,另一只手正忙忙碌碌的脱起自己身上的裙裳来。

    肖若瑜知道她要做什么,眼眶红肿声音嘶哑:

    “不要,不要这么做……”

    他被控制住的脖颈微微上扬,上身已经是一丝/不/挂,挣扎不动的身子此时却能微微挪动,意识到软骨散的药效可能正逐渐散去,他便开始倾尽全力的挣扎着,双手双脚犹如脱水的鱼儿一般用力的浮动着。

    显然,楚玉并没有注意到这些,自己的衣裳已经脱得只剩下粉红色的肚兜方才作罢,她紧紧捏住他的下颌,迫使他看向自己的脸庞,

    “我说过,你是我的,你夜夜都是我的。”

    她见着他俊逸的脸庞,和一副不情愿又无可奈何的表情,她便越发的来了兴致,强烈的占有欲充斥在她的头脑之中。

    这么美的一张脸,如此健硕的胸膛,她楚玉才不会拱手让人,原来得到一个人,是如此的畅快淋漓,最好是他抗拒的越狠,越是过瘾。

    她不敢想象待会她会怎样的快乐,这张脸会臣服于她吧!

    想到此处,楚玉勾着唇,迫不及待的将身子压了下去,想覆上他的唇,狠狠的吻着。

    却在就要吻到之时,好梦破碎,她的身子被一股力量推向床榻之下,身子在地上翻滚了一圈后撞上了旁边的椅角,腰背部突然传来一阵钻心的刺痛感。

    待她扶着腰跌跌撞撞的起身之时,却看见肖若瑜正穿好了衣裳站在了她的面前,并且,她的肩膀上多出了一道寒光。

    是肖若瑜架在她脖子上的长剑,已入皮肉浅层,脖颈处被划出了一道小小的口子,但不致命:

    “叫你的人都退下。”

    肖若瑜知晓宅院里外皆是楚玉的人,即便他留在这里,也迟早会被楚玉羞辱致死,唯有先想办法出去才行。

    楚玉见到剑光,难免心中害怕,虽然平时她嚣张跋扈,但是这也不代表她不怕死,真正刀架在脖子上时,她便什么大话也不敢说了,她太知道肖若瑜此时此刻多想剐了他。

    于是她便连连点头答应,将门外的守卫们都驱赶回房去了,胆怯的看着肖若瑜:

    “不要杀我,我听你的便是。”

    “下回不要让我再看见你,否则,我一定会杀了你,”

    肖若瑜随手将床帷撕扯下来,反手将楚玉束缚在桌角处,并且缠缚住她的嘴,不让她发出一点声音。

    由着她无力挣扎着,肖若瑜则换了身便捷的衣裳,推门走了出去。

    这几日楚玉除了给他下软骨散之外,对他身上的其他伤倒是没有懈怠,大夫日日来替他诊治包扎,如今伤势已经好的差不多了,软骨散的药效褪去之后,他健步如飞。

    原本还想从正门绕到前厅,再去马厩之中牵马离开宅府,可他越走便越觉得不对劲。

    平日里的肖府肃杀之气不应当如此的浓重,且透着一股凉飕飕的感觉,仿佛身前身后都有眼睛在窥探着他的一举一动。

    凉意顿时席卷全身。

    他小心翼翼的行走在青石小道之上,突然脚下的步子加快了许多,一眨眼的功夫,他便闪入一处狭小的密林之中,这儿藏着不少错综复杂的假山。

    肖若瑜从小便生活在府内,自然对府内一切设施了如指掌,其中就包括这个假山密道,除了他,无人分得清入口和出口,只有他才不会被困在其中。

    于是他便在假山林中穿梭,不过尔尔功夫,他便从另一侧走了出去,隐入一片绿荫之中。

    由绿荫丛中穿梭而过之时,他透过头顶无数绿叶的缝隙,看见了隐藏在宅府各处屋顶的暗卫。

    其中,距离他最近的屋顶之上匍匐着的暗卫身上的黑红色披风迎风飞舞,他定睛,只有锦衣卫特装上独有的印花在月光之下显得格外的醒目。

    是皇上派来的人,为何皇上会派人盯着肖府?

    糟糕!

    肖若瑜猛的一惊觉,莫不是军中有变。

    这样想来,他的内心越来越不安了起来,立即打消了去马厩的想法,而是借着密林的盲区,躲过了探子们的视线,疾步回到假山林之中。

    在假山林的另一侧地下有条密道,乃是他父亲在世时修建的,就是为了预防府内来贼人,好保家人安宁。

    他早已熟知路线,也已经走过上百回了,故而此时,他更能轻车熟路的找到密道入口,并且悄无声息的从密道之中穿梭而出。

    密道的另一头则是他父亲早些年在楚城之中购置下的一方普通民宅,无人居住,也已荒废了许久。

    由此处出密道,再休整一番,他原本想趁着夜黑风高先离开楚城,去到附近的兵队营地之中安置。

    可是思前想后,他还是决定先留在这里。

    毕竟他昏睡期间外面到底发生了什么,他是一无所知,皇上又为何突然派锦衣卫将他的宅院围住?砚星等人又去了何处?为何公主会在肖府内肆无忌惮的做起了东道主?楚城之外的局势又发展到了如何地步?肖缘叔叔是否已经展开了行动?

    这一桩桩一件件,都是谜团。

    若是他贸然出城,受了埋伏,岂不是死的不明不白。

    这处民宅虽然荒废许久,倒好在里头的家具陈设还在,虽不是新的,但是对于他而言,将就几日已经足够。

    于是他便将里头一间房简单收拾出来,从衣橱里找到了几床破旧的被褥,合着被褥坐靠在床上,不敢睡的太深,手里握着剑,时常警惕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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