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蒂觉得很奇怪，尤兰达来都灵时那么严肃、认真，好像非常看重这段和布冯的友谊，但真要走的时候，仅仅只是一个看起来就非常营业的微笑、以及一个很克制的拥抱。
这让他觉得匪夷所思。
“可能是因为我们输了比赛。”克里斯耸耸肩，眼神示意他看看跟在尤兰达身边急得开始打转的拉莫斯，“从昨天晚上吃饭开始，尤兰达就没理过塞尔吉奥。”
“他应该的，昨天第二个球就是他着急补位给皮耶罗让出了一个绝佳的射门位置。”古蒂显然很乐于见到一向仗着自己没脸没皮于是在尤兰达那里得到颇多有待的拉莫斯吃瘪。
“昨晚妮妮还说要拿她手上的戒指给塞尔吉奥额头上印一个皇马的队徽，好让他记住自己身后是皇马的球门而不是尤文图斯的。”即便1:2输给了尤文图斯，但显然劳尔的心情莫名很好，他晃了晃自己手上的戒指，“就是妮妮手上的这个。”
“我知道你和妮妮都有这个戒指，所以别炫耀了。全基地都知道这个。”
克里斯蒂亚诺默默举手：“我不知道。”
“很好，现在你也知道了。”古蒂也学他刚刚的样子，耸耸肩膀，“这个戒指妮妮刚升上一队的时候就和劳尔一起戴上了，只有劳尔有，所以他总是觉得自己是特别的那个。”
“难道不是吗，玛丽亚。”不需要使用队长title的时候，劳尔也并非那么不近人情，“别嫉妒。”
“ho，你想太多了。”
哦，The Spee，这个形容为什么听着那么耳熟、那么欠揍呢*？
克里斯挠挠自己的下巴，想不通，索性就不想了：“所以最后为什么没印成来着？”
“因为sese说他们现在还在外面吃饭，万一被记者拍到会损害马德里的颜面。”昨天比赛的第一受害人伊戈尔先生皮笑肉不笑地做出了说明。
好吧，花言巧语的拉莫斯，活该。大家虽然都没说些什么，但是很显然，心意相通。
“克里斯，你们慢吞吞在后面干什么呢？”尤兰达回头看见几个人勾肩搭背把50米走得比蜗牛还慢，瞪了下眼睛，“要是不打算回马德里我可以现在就打电话联系Gigi。”
“知道了，就来就来。”已经在尤兰达口中亲密程度升至“克里斯”、并且也亲密到允许让她叫自己“克里斯”的C罗第一个应了，一路小跑跟到尤兰达身后，很快就和马塞洛一起勾肩搭背笑得东倒西歪。然后被尤兰达嫌弃一点没有仪态管理，轻飘飘打了一下。
“很痛哇，妮妮。”
“别装，cris。”
“听到了吗克里斯蒂亚诺，不要演，你的小把戏已经被妮妮识破了。”
“闭嘴塞尔吉奥，我还没想和你说话。”
“……对不起。”
总之不太像赶飞机的，像小学生集合一起兴冲冲春游的。
唯一一个比较成熟的可能就是自始至终都在旁边围观、时不时扶一下被挤得往左边歪的尤兰达的卡卡。
以及现在已经都开始没大没小没分寸地叫妮妮了是吗？喂，那是我们马德里的小白菜、小紫罗兰，你们skinship的时候也下手轻点！
古蒂咬着牙，受不了这群场下没什么脑子的大龄儿童。尤其需要抨击的就是昨晚用花言巧语逃掉惩罚，今天围着尤兰达打转却一点保护都没做到的拉莫斯。
塞尔吉奥到底有没有尤兰达退役养伤才半年的实感啊。
啧。
眼不见心不烦算了。反正妮妮总不会让自己吃亏的。
“所以你打算什么时候再和妮妮谈一下。”古蒂冲尤兰达的背影抬了抬下巴，“关于卡卡的事。”
劳尔转了下手上的戒指，想到昨天的事情，原本轻松的笑容慢慢从他脸上褪去。
他其实不算是脾气很好的人，但要做皇马的队长，需要他强硬、暴躁、和某种程度上的野蛮，只有这样才能掌控整个更衣室。
昨天的友谊赛其实有个小插曲，原本卡卡要在下半场替补上场，这是赛前大家就心照不宣的约定。但是佩莱格里尼在更衣室安排下半场战术，准备通知卡卡中场结束之后就替古蒂上场的时候，站在卡卡身后的尤兰达面无表情地摇了摇头。
“外面雨下得太大了。”尤兰达抱着双臂靠在卡卡的衣柜柜门上，直接打断了佩莱格里尼的话，更衣室的其他人面面相觑，卡卡也回头看她。
而尤兰达只是微微笑着：“所以为了避免我们不至于因为一场友谊赛在开赛前就又添几位伤员，下半场节奏可以放缓一点，教练觉得呢？”
而佩莱格里尼对此看上去毫无异议，只稍稍停顿了一下就点头表示了同意。于是所谓卡卡替补上场的计划也随之流产，没人再提。连马塞洛和克里斯蒂亚诺这两个更衣室里最亲近他的选手都没有说一句。
这对劳尔来说并不是一个好信号——尤兰达在不知不觉中已经成为了更衣室的领导者，甚至话语权已经凌驾于主教练之上。
毕竟马德里队长的权利可以在实质上越过主教练，但明面上的掌控者还是必须要由主教练本人担任，这样才不至于招惹闲话。但“管理层”这个身份显然没这个顾虑。
而在劳尔的球员生涯里，有遇到掌控转会窗口不买教练心仪球员的管理层；有遇到完全是主席喉舌、所有行为都是高层的意志化身的管理层；也有暗示主教练某个球员应该上首发、或者需要被摁在冷板凳上的管理层，但真正插手赛训的同时直接干涉首发替补名单的管理层，尤兰达居然是第一个。
所以劳尔当时其实很生气，但因为觉得这是属于“他们”的事情，在替补首发全都在更衣室的情况下，不适合发作。
劳尔是脾气不算好，但不代表他没脑子。无论尤兰达是故意想要树威、在皇马全体球员面前昭示她才是真正的决策者，还是仅仅出于卡卡的身体考虑，在略显急躁地开口打断，都不是能在更衣室讨论的内容。
何况尤兰达才二十岁。她还很年轻，自己应该对她耐心一点。
所以面对古蒂的询问，劳尔摇了摇头：“联赛还没开始，不着急。”
“但卡卡需要两个半月的修养，如果妮妮不松口，医疗组不松口，他甚至赶不上欧冠第一场小组赛。”很多时候古蒂身为队副都是协助劳尔的那个，但在这件事上他显然比劳尔看得更清楚，“现在还只是友谊赛，即便粉丝期待卡卡的上场，也不会闹出多大的风波。但是卡卡休息的公告迟早要发布的，你看过我们的赛程表了吗，第一场是打拉科。
“主席先生现在看上去已经对妮妮放心、放权，但我们都知道，他是最没耐心的那个。
“你到底是想要站在主席先生那边，还是维护妮妮的权力和地位，最好这个时候就想清楚。无论出于什么原因的两边摇摆，在这里都不受欢迎。”
“但至少卡卡对此看上去没什么意见。不是吗？”劳尔顾左右而言他，选择把复杂的问题简单化。
但他尽管这么说，心里却没什么底气。
毕竟以劳尔观察卡卡在更衣室的这段时间，不管是和皇马的老队员还是今年新转会过来的，甚至包括曾经代表利物浦造成过伊斯坦布尔大逆转的阿隆索，他都能保持一个至少看上去还过得去的社交关系。
看上去无愧于他的圣子外号。
但人心里是怎么想的又有谁能知道呢？而且他在AC米兰踢球的时候也是会在场上……你知道的，愿意去做一些肢体冲突维护队伍利益的类型。
“所以你觉得主席先生是对的？”古蒂哼笑一声，“好吧，反正我觉得我相信妮妮。”
劳尔诧异地看了他一眼，虽然没说什么，但古蒂已经知道他想说什么。合作同队太久，一切尽在不言中。
所以他只是轻飘飘的：“因为所有人都可以不相信妮妮，只有我们不可以。你，我，伊戈尔，sese，只有我们不可以。”
劳尔不说话了。
他和古蒂两个人在队伍的最后面，无论什么时候都讨人喜欢的妮妮，哪怕坚持了一段时间冷漠大小姐的人设，但她始终做不到对他人无动于衷。所以仅仅只是一次友谊赛，她的身边又开始围满了接收到屏障消失的信号、于是光明正大用亲密距离表露着自己喜欢的人。
这其实也是劳尔会更偏向弗洛伦蒂诺主席的一个主要原因。
虽然他们都知道主席先生唯爱打造银河战舰，是个非常会赚钱的商人。主席先生虽然不怎么懂足球，且利益至上，但冷酷无情有时候更有利于球队的长远发展，而尤兰达太心软，分不清同事和朋友之间的那条界限。
毕竟，他们都知道妮妮到底为什么会成为皇马最年轻的一线队队长。
她讨厌把不纯粹的东西掺杂到绿茵场上，讨厌因为利益而运作摆弄球队。
甚至于尤兰达知道无法避免，但她依然讨厌。
这是现代足坛的运行守则，尤兰达对此心知肚明，但她依然执拗地在走自己的路，也想让他们继续走这样的路。
好吧。
如果尤兰达真的不惜一切也要这艘船按照已经废弃的旧航道继续前行，她要做船长就做船长吧。
让他拭目以待，这艘船到底是顺利地航向银河，还是因为触礁而坠落。
但不要坠落。
求你别坠落。
这让他觉得匪夷所思。
“可能是因为我们输了比赛。”克里斯耸耸肩，眼神示意他看看跟在尤兰达身边急得开始打转的拉莫斯，“从昨天晚上吃饭开始，尤兰达就没理过塞尔吉奥。”
“他应该的，昨天第二个球就是他着急补位给皮耶罗让出了一个绝佳的射门位置。”古蒂显然很乐于见到一向仗着自己没脸没皮于是在尤兰达那里得到颇多有待的拉莫斯吃瘪。
“昨晚妮妮还说要拿她手上的戒指给塞尔吉奥额头上印一个皇马的队徽，好让他记住自己身后是皇马的球门而不是尤文图斯的。”即便1:2输给了尤文图斯，但显然劳尔的心情莫名很好，他晃了晃自己手上的戒指，“就是妮妮手上的这个。”
“我知道你和妮妮都有这个戒指，所以别炫耀了。全基地都知道这个。”
克里斯蒂亚诺默默举手：“我不知道。”
“很好，现在你也知道了。”古蒂也学他刚刚的样子，耸耸肩膀，“这个戒指妮妮刚升上一队的时候就和劳尔一起戴上了，只有劳尔有，所以他总是觉得自己是特别的那个。”
“难道不是吗，玛丽亚。”不需要使用队长title的时候，劳尔也并非那么不近人情，“别嫉妒。”
“ho，你想太多了。”
哦，The Spee，这个形容为什么听着那么耳熟、那么欠揍呢*？
克里斯挠挠自己的下巴，想不通，索性就不想了：“所以最后为什么没印成来着？”
“因为sese说他们现在还在外面吃饭，万一被记者拍到会损害马德里的颜面。”昨天比赛的第一受害人伊戈尔先生皮笑肉不笑地做出了说明。
好吧，花言巧语的拉莫斯，活该。大家虽然都没说些什么，但是很显然，心意相通。
“克里斯，你们慢吞吞在后面干什么呢？”尤兰达回头看见几个人勾肩搭背把50米走得比蜗牛还慢，瞪了下眼睛，“要是不打算回马德里我可以现在就打电话联系Gigi。”
“知道了，就来就来。”已经在尤兰达口中亲密程度升至“克里斯”、并且也亲密到允许让她叫自己“克里斯”的C罗第一个应了，一路小跑跟到尤兰达身后，很快就和马塞洛一起勾肩搭背笑得东倒西歪。然后被尤兰达嫌弃一点没有仪态管理，轻飘飘打了一下。
“很痛哇，妮妮。”
“别装，cris。”
“听到了吗克里斯蒂亚诺，不要演，你的小把戏已经被妮妮识破了。”
“闭嘴塞尔吉奥，我还没想和你说话。”
“……对不起。”
总之不太像赶飞机的，像小学生集合一起兴冲冲春游的。
唯一一个比较成熟的可能就是自始至终都在旁边围观、时不时扶一下被挤得往左边歪的尤兰达的卡卡。
以及现在已经都开始没大没小没分寸地叫妮妮了是吗？喂，那是我们马德里的小白菜、小紫罗兰，你们skinship的时候也下手轻点！
古蒂咬着牙，受不了这群场下没什么脑子的大龄儿童。尤其需要抨击的就是昨晚用花言巧语逃掉惩罚，今天围着尤兰达打转却一点保护都没做到的拉莫斯。
塞尔吉奥到底有没有尤兰达退役养伤才半年的实感啊。
啧。
眼不见心不烦算了。反正妮妮总不会让自己吃亏的。
“所以你打算什么时候再和妮妮谈一下。”古蒂冲尤兰达的背影抬了抬下巴，“关于卡卡的事。”
劳尔转了下手上的戒指，想到昨天的事情，原本轻松的笑容慢慢从他脸上褪去。
他其实不算是脾气很好的人，但要做皇马的队长，需要他强硬、暴躁、和某种程度上的野蛮，只有这样才能掌控整个更衣室。
昨天的友谊赛其实有个小插曲，原本卡卡要在下半场替补上场，这是赛前大家就心照不宣的约定。但是佩莱格里尼在更衣室安排下半场战术，准备通知卡卡中场结束之后就替古蒂上场的时候，站在卡卡身后的尤兰达面无表情地摇了摇头。
“外面雨下得太大了。”尤兰达抱着双臂靠在卡卡的衣柜柜门上，直接打断了佩莱格里尼的话，更衣室的其他人面面相觑，卡卡也回头看她。
而尤兰达只是微微笑着：“所以为了避免我们不至于因为一场友谊赛在开赛前就又添几位伤员，下半场节奏可以放缓一点，教练觉得呢？”
而佩莱格里尼对此看上去毫无异议，只稍稍停顿了一下就点头表示了同意。于是所谓卡卡替补上场的计划也随之流产，没人再提。连马塞洛和克里斯蒂亚诺这两个更衣室里最亲近他的选手都没有说一句。
这对劳尔来说并不是一个好信号——尤兰达在不知不觉中已经成为了更衣室的领导者，甚至话语权已经凌驾于主教练之上。
毕竟马德里队长的权利可以在实质上越过主教练，但明面上的掌控者还是必须要由主教练本人担任，这样才不至于招惹闲话。但“管理层”这个身份显然没这个顾虑。
而在劳尔的球员生涯里，有遇到掌控转会窗口不买教练心仪球员的管理层；有遇到完全是主席喉舌、所有行为都是高层的意志化身的管理层；也有暗示主教练某个球员应该上首发、或者需要被摁在冷板凳上的管理层，但真正插手赛训的同时直接干涉首发替补名单的管理层，尤兰达居然是第一个。
所以劳尔当时其实很生气，但因为觉得这是属于“他们”的事情，在替补首发全都在更衣室的情况下，不适合发作。
劳尔是脾气不算好，但不代表他没脑子。无论尤兰达是故意想要树威、在皇马全体球员面前昭示她才是真正的决策者，还是仅仅出于卡卡的身体考虑，在略显急躁地开口打断，都不是能在更衣室讨论的内容。
何况尤兰达才二十岁。她还很年轻，自己应该对她耐心一点。
所以面对古蒂的询问，劳尔摇了摇头：“联赛还没开始，不着急。”
“但卡卡需要两个半月的修养，如果妮妮不松口，医疗组不松口，他甚至赶不上欧冠第一场小组赛。”很多时候古蒂身为队副都是协助劳尔的那个，但在这件事上他显然比劳尔看得更清楚，“现在还只是友谊赛，即便粉丝期待卡卡的上场，也不会闹出多大的风波。但是卡卡休息的公告迟早要发布的，你看过我们的赛程表了吗，第一场是打拉科。
“主席先生现在看上去已经对妮妮放心、放权，但我们都知道，他是最没耐心的那个。
“你到底是想要站在主席先生那边，还是维护妮妮的权力和地位，最好这个时候就想清楚。无论出于什么原因的两边摇摆，在这里都不受欢迎。”
“但至少卡卡对此看上去没什么意见。不是吗？”劳尔顾左右而言他，选择把复杂的问题简单化。
但他尽管这么说，心里却没什么底气。
毕竟以劳尔观察卡卡在更衣室的这段时间，不管是和皇马的老队员还是今年新转会过来的，甚至包括曾经代表利物浦造成过伊斯坦布尔大逆转的阿隆索，他都能保持一个至少看上去还过得去的社交关系。
看上去无愧于他的圣子外号。
但人心里是怎么想的又有谁能知道呢？而且他在AC米兰踢球的时候也是会在场上……你知道的，愿意去做一些肢体冲突维护队伍利益的类型。
“所以你觉得主席先生是对的？”古蒂哼笑一声，“好吧，反正我觉得我相信妮妮。”
劳尔诧异地看了他一眼，虽然没说什么，但古蒂已经知道他想说什么。合作同队太久，一切尽在不言中。
所以他只是轻飘飘的：“因为所有人都可以不相信妮妮，只有我们不可以。你，我，伊戈尔，sese，只有我们不可以。”
劳尔不说话了。
他和古蒂两个人在队伍的最后面，无论什么时候都讨人喜欢的妮妮，哪怕坚持了一段时间冷漠大小姐的人设，但她始终做不到对他人无动于衷。所以仅仅只是一次友谊赛，她的身边又开始围满了接收到屏障消失的信号、于是光明正大用亲密距离表露着自己喜欢的人。
这其实也是劳尔会更偏向弗洛伦蒂诺主席的一个主要原因。
虽然他们都知道主席先生唯爱打造银河战舰，是个非常会赚钱的商人。主席先生虽然不怎么懂足球，且利益至上，但冷酷无情有时候更有利于球队的长远发展，而尤兰达太心软，分不清同事和朋友之间的那条界限。
毕竟，他们都知道妮妮到底为什么会成为皇马最年轻的一线队队长。
她讨厌把不纯粹的东西掺杂到绿茵场上，讨厌因为利益而运作摆弄球队。
甚至于尤兰达知道无法避免，但她依然讨厌。
这是现代足坛的运行守则，尤兰达对此心知肚明，但她依然执拗地在走自己的路，也想让他们继续走这样的路。
好吧。
如果尤兰达真的不惜一切也要这艘船按照已经废弃的旧航道继续前行，她要做船长就做船长吧。
让他拭目以待，这艘船到底是顺利地航向银河，还是因为触礁而坠落。
但不要坠落。
求你别坠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