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旅游帖怎么推荐,大部分景点也就那样,主打一个到此一游。

    逛了一整天,都快成扁平足了,明天起来肯定会腿疼。

    “一眨眼美好的海边度假就要结束了。”仗助趴在被子上唉声叹气,“回去补办个生日,去趟夏日祭,咱仨就得去夏季班了。”

    “是,下周夏季班课表都该出来了。”我手里的游戏也一下就不香了,“明明暑假有两个月啊,天,谁发明的夏季班啊,真泯灭人性!”

    “东亚真卷啊。”乔鲁诺也跟着露出痛苦的眼神,“那句话怎么说的来着?东亚三国,不睡觉,不吃饭,不下班。”

    我们仨一个比一个愁,乔纳森来叫我们吃水果,哭笑不得:“怎么了?你们这负面情绪都能召唤怨灵了。”

    我长长地叹气:“夏季班x3,高兴不起来一点。”

    “也不是明天就去,而且你们仨也有个照应。”乔纳森安慰道,“好了,来吃点水果吧?”

    “我等会儿下来,我先埋头哭会儿,呜呜呜——”

    仗助演起来了,乔鲁诺笑了笑,晃了晃手里的手机:“我把这关打了就下去。”

    “那我去。”我起来跑向乔纳森,在他俩的视觉盲区,手攥紧了乔纳森的手里,“是冰西瓜吗?”

    他包住我的手,笑着说:“没那么冰,晚上了,怕你们吃了胃不舒服。还有葡萄,普奇送来的,很甜。”

    除了我们仨大家都在客厅坐着,今天徐伦买了好多小玩意儿,她正在分应该把哪个送给谁。

    乔瑟夫扎了一块西瓜,对着我用甜腻腻的嗓音说:“来,小摩耶,张嘴,啊——”

    不由着他只会迎来更恐怖的结局,这一点我深有体会。我都掉了一身鸡皮疙瘩,张嘴咬住那块西瓜。

    冰冰凉凉,甜甜爽爽,喜欢。

    “来,再吃个葡萄。”

    不一会儿我就像仓鼠一样被乔瑟夫塞了满嘴,一咬,汁水都从嘴里溢了出来。

    乔纳森把乔瑟夫拖走了,我缓了半天,对着承太郎和迪奥愤愤不平:“你俩纯看戏啊!”

    “嗯。”承太郎应了一声,我看到他笑了。

    好坏的承太郎。

    “我想看看你嘴里能塞多少。”迪奥双手抱臂。

    你听听,你听听这说的什么话!我真想把一盘西瓜连盘子都塞进他嘴里。

    当然,我只是想想。

    -

    晚上久违地跟阿帕基打了电话,刚开口他就问我昨天是不是骂他了。

    “这不算骂吧?”我撇撇嘴,把事情的来龙去脉给他讲清楚,“哥哥们想给徐伦报班,我就提议说让她继续去跟纳兰迦学做飞机模型。你、布加拉提和福葛轮流监督他俩,我说还是她不听话,就让你买个粉色的小手铐把她铐起来。”

    阿帕基沉默了片刻,说:“亏你想的出来。”

    “怎么样,我这想法不错吧?”我笑嘻嘻地说。

    “烂到家了。”

    “你顺着我说一次又不会怎么样。”

    阿帕基没就着这个话题继续,而是说:“什么时候回来?”

    “后天下午从迈阿密起飞,等飞回去还得一天。”我撑着阳台,看外面风吹过树叶,“怎么,想我啦?”

    我本以为阿帕基会一如既往地跟我唱反调,可这次他却顺着我的心意说:“是,想你了。”

    直球克一切,阿帕基的直球克一切的一切。

    “你呢,想我吗?”

    夏天还没过去,夜里的风也还是热的,反而吹起了我的燥意。

    “想。”我抬起一只手盖着发烫的脸颊,“我想你了,阿帕基。”

    我听到他笑了一声,好奇怪,明明隔着屏幕、隔着十万八千里,但透过手机的听筒,声音清晰得好像阿帕基就在我身边,我甚至能靠这一声短促的笑猜出他的表情。

    “把摄像头打开。”

    我把手机拿远了一些,打开摄像头,我没有看到阿帕基的脸,但我看到一片昏暗中星星点点的萤火。

    “稀奇了,你居然会跑出来看萤火虫。”我戏弄阿帕基,“你不是最烦这些东西了吗?”

    “是,我是烦,但有些人喜欢啊。”阿帕基漫不经心地说,“下次带你来,省的打视频费电,信号还不好。”

    “还说我画饼呢,你也没少给我画。下次干这个,下次干那个。”话是这么说,可我是高兴的,我开着前置摄像头,又不擅长表情管理,阿帕基肯定看得出来我嘴角比AK还难压。

    摄像头一转,黑夜流萤变成了阿帕基的脸。托萤火虫的福,我能看清他的样子,尤其是那双眼睛。

    橙色多了,蔓延着吞掉了些许紫色。

    “我哪次没把饼塞你嘴里?”他反驳我的话,“别把我和你混为一谈。”

    “凭什么不能?你跟我不是一条绳上的蚂蚱吗?”我理不直气也壮。

    “谁跟你是一条绳上的蚂蚱,这话你哄纳兰迦去。”

    “你吃醋啦?”

    阿帕基笑了,但我觉得他是无语了才笑的。

    “你自己觉得可能吗?”

    “好吧,确实不可能。”我有些泄气,可这是实话,阿帕基犯不着跟纳兰迦生气,他最瞧不上我们这些小孩了。

    我在阳台的椅子上躺下,举着手机对阿帕基说:

    “商场的事大哥和迪奥哥都知道了,我解释了半天。真是的,一对上他俩我不知道为啥可心虚了,尤其是迪奥哥,这难道就是精英律师的气场吗?嘿,那群人竟然有脸找迪奥哥打官司,还美名其曰是拍纪录片找素材,真不要脸。”

    我越说越生气,翻白眼都没办法缓解我的情绪。

    “找上你哥了啊,也正常,毕竟这次人赃俱获,想翻盘只能下血本。“阿帕基倒是比我冷静多了,我不知道他是为了稳住我,还是有自信这次那群人翻不了身。

    “是,我也这么觉得,要不然不会找到迪奥哥那儿。”我撇撇嘴,“奥,说到迪奥哥,你猜怎么着?他让我考耶鲁法学院!阿帕基!我!耶鲁!法学院!”

    阿帕基又笑了。靠,人无语的时候真的会笑,阿帕基短时间内向我证明了两次。

    “接下来一年就指着你这个笑话过日子了。”

    “…道理我都懂,但是你这话太伤人了吧阿帕基?”

    “实事求是而已。”

    我一下被他激起了逆反劲儿。

    “那我万一真考上了怎么办?”

    阿帕基看我的眼神都带上了怜悯。

    “几个菜啊,喝成这样?”

    ……

    我瞪着他,如果眼神可以鲨人,阿帕基现在已经死了一百次,现在是阿帕基101ver.了!

    “行了,别耶鲁法学院了,何必为了赌一口气去干你不喜欢的事呢。”阿帕基收了收逗小孩的那个劲儿,稍微正色了一些,“你的性子干不了律师,硬去干,最后会伤着自己。”

    我听不大明白。

    “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阿帕基不愿多谈,“好了,不聊了,我也该回去了。就在外头这一会儿被叮好几个包了,都算你头上。”

    我冲他吐吐舌头:“活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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